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凌画一愣,转头看向宴轻。
她似乎听琉璃提过,还是琉璃从端阳口中得知,说宴轻少时聪慧,过目不忘,文武皆修,学会了推演,十三岁半时,反复推算出了自己的一生,都是被老侯爷和侯爷安排好的轨迹,他怎么推算都觉得没意思,一眼看到尽头,于是,摒弃所学,一心一意做了纨绔。因为纨绔这条路,让他看不到将来,他觉得有意思。
原来他学的是推背图吗?
宴轻也愣了一下,嗤笑一声,“既是伤了慧根,两碗酒就好了?”
曾大夫摇头,瞅着宴轻,愈发地嫉妒了,“你吃了玉清丸,还吃了回魂丹,这两种都是普天下打着灯笼难寻的好药,不止如此,小画画酿的这酒里,还有一种好东西作为材料,叫定神花。你伤的慧根本就养了几年,如今这三种好东西都进了你身体里,可不就将你脑中受的伤给治好了几分?”
宴轻偏头去看凌画。
凌画唏嘘,她也没想到她为了哄宴轻刷好感度,下了血本,竟然将他年少时伤的慧根给治了。
她看着曾大夫,“只是治好了几分吗?”
曾大夫吹胡子瞪眼,“治好了几分还不满意?若没有这些,他指不定哪天脑袋疼死一觉睡过去醒不来了。”
端阳吓得脸都白了,又哭了,“曾、曾大夫,你可别吓我。”
“没吓你,我老头子不乐意吓唬人,实话实说罢了。”曾大夫冷哼,“如今算他命大,讨了个媳妇儿还保住了命。”
凌画:“……”
这她可真没想到,她就是单纯的瞧上宴轻了。
宴轻也没想到,沉默着。
凌画问,“有没有法子全部治好?”
曾大夫胡子翘了翘,“那就看他乐不乐意常年喝苦药汤子了。”
“不乐意。”宴轻直接给出答案。
曾大夫胡子又翘,“那就没办法喽。”
“有没有不苦的能治他这个病的药?”凌画小声问。
曾大夫摇头,“但凡好药,都是苦死人的药,良药苦口利于病。”
“那能不能把你的药方子熬好药制成药丸?”凌画不死心,想着办法,“就将药丸的外衣裹一层糖皮,制成很小的药丸,让他直接吞下去的那种。”
曾大夫没好气,“能,但是只给我一蒸炉酒,这么麻烦的事儿,我不干。”
凌画狠了狠心,刚要说我再给你酿,但想起答应这是宴轻的专属酒,哪怕是为了给他治病,也不能这么出尔反尔,她转头看向宴轻,打着商量,“要不,再匀出些?”
宴轻被气笑了,“不行。”
凌画看着他,“你今日听诗作词论赋写文章读书是没头疼,大约是因为时间短暂的原因,若是不全治好,时间长了,怕依旧头疼吧?”
“那是自然。”曾大夫在一旁说,“伤了慧根,哪那么容易好?就算凭我老头子的医术,给你开药方子喝汤药,也要喝个二年的。如今你不头疼的确是因为时间短而已,你若不信,你现在就拿起书看一个时辰,你看看你的头还疼不疼?”
宴轻不买账,“我是纨绔,又不需要读书,不读也没什么,为什么非要喝苦药汤子治好?”
曾大夫一噎。
凌画还是想给宴轻治好的,曾大夫的医术,普天下再没第二个,她相信的很,他说伤了慧根,就是伤了慧根,他说能治好,就是能治好,又不是不治之症,为什么不治?
她看着宴轻,“还是治好吧!”
宴轻不高兴了,“你跟我说的话想不作数吗?你不是说不管我吗?我干什么你都不干涉吗?如今想要把我彻底治好,是有什么目的?”
凌画摇头,认真地说,“我跟你说的话作数,不干涉你做纨绔,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我是你未婚妻,很快我们就大婚,我就是你的妻子了,我还是希望你我能百年好合,长命百岁的。”
宴轻轻嗤,“谁想与你百年好合长命百岁?”
骑个马都娇气的受伤,他如今不嫌弃她麻烦,完全是因为她会酿酒有鹿肉这两个最大的优点。
凌画瞅着他,“那、就算如此,你不想和我百年好合长命百岁,但总得想想我们的孩子吧?”
宴轻惊恐了,“我们什么孩子?”
凌画看着他,“我和你生的孩子啊?大婚后,是会有孩子的啊?”
宴轻后退一步,“谁想和你有孩子?”
他压根就没想过小孩子,有个未婚妻就够了,还要什么小麻烦?
凌画委屈地看着他,“我喜欢小孩子,我要与你生小孩子,你伤了慧根,也会影响到孩子吧?”
宴轻瞪着她,“你想什么呢?我不要,我不生。”
“不用你生,我来生。”凌画上前一步,拽住他袖子,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宴轻,你不能剥夺我做母亲的权利,我都不干涉你呢,你也得对我好点儿,这不过分吧?”
宴轻不理解,迷茫地问,“我怎么剥夺你做母亲的权利了?”
这罪过给他按的还挺大!
凌画给他仔细地解释,“我只能嫁你,你是我夫君,我想要小孩子,不跟你生跟谁生?你不跟我生,不就是剥夺我做母亲的权利吗?”
宴轻有点儿怀疑人生,“不是说我不想吃药的事儿吗?”
怎么就扯到这么远了?还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利身上了?
凌画给他掰开了揉碎了的分析,“你看,你不想吃药,病就不会好,病不会好,就影响下一代,影响生出的小孩子也没慧根,万一是个傻子,怎么办?我岂不是得哭死?”
她顿了顿,似乎把自己说惊恐了,拽着宴轻的袖子更紧了,怕怕地说,“宴轻,我不要小傻子啊,我要聪明伶俐跟你一样的小孩子……”
“不要跟我一样的。”宴轻立即反驳。
凌画可怜兮兮地改口,“那要跟我一样的好不好?你不喜欢小孩子跟你一样,我喜欢小孩子跟我一样,我从小也很聪明的,我会好好地给他一个欢快的童年,才不会效仿我娘教导我一般,给我每日都安排满满的课业,连玩具都没的玩……”
宴轻有点儿不能忍,“就不能不要吗?小孩子有什么好?都是麻烦。”
凌画一脸的不赞同,“才不是麻烦呢,小孩子最好玩了,比玩具好玩多了,你对他笑,他就对你笑,你逗他,他就哭,你哄他,他就哄你,你抱他,他也抱你,软软的小身子,奶香奶香的,说话童言童语,多招人喜欢啊。”
宴轻:“……”
他怎么不知道小孩子有她说的这么好?不过,他也确实没见过多少小孩子,端敬候府没小孩子,他小时候也没兄弟姐妹,更没有子侄。
“好不好嘛!”凌画松开宴轻的袖子,改抓着宴轻的胳膊轻晃,“我想要小孩子。”
宴轻僵硬,站着不动,训斥,“别撒娇!”
凌画睁着一双水眸瞅着他,“就做成小药丸,用糖衣裹着的那种,你每日当糖豆吃就好,可以让曾大夫做成各种口味的糖豆,饭后吃,简单的很,绝对不会苦。”
她顿了顿,对他保证,“将来我们生出的小孩子,我绝对自己管,不让他麻烦你。”
催妆 第九章 同意(一更)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催妆最新章节!
宴轻挣扎着。
在他的人生想法里,从来没有想过妻子,更没有想过小孩子。在他反复地给自己的人生推演里,也没有这两样物种。
他烦闷地看着凌画,忽然又觉得这个未婚妻麻烦死了,可不可以不要了?
凌画看着他的神色变化挣扎,福至心灵地抓紧他的胳膊,一本正经地说,“宴轻,做人不能言而无信出尔反尔。你肚子里吃了鹿肉,吃了玉清丸,吃了回魂丹,喝了海棠醉,还喝了浮生酿,你身上穿着我给你做的天云锦,还有你放在府里柜子里我给你做的月华彩……”
“行了行了。”宴轻打住她,斜眼瞅着她,“不用你提醒我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若不是她用这些恩恩惠惠的对他好,她以为他还会站在这里听她说什么跟他生小麻烦的话?
凌画眼巴巴地看着他,“那你到底同不同意嘛?”
宴轻扭开脸,“不想同意。”
凌画晃他手臂,再接再厉说服他,“用糖衣裹的药丸,只要你不咬碎,就跟吃糖一样,没什么影响的,你爱吃葡萄,让曾大夫给你做出葡萄味的好不好?就两年而已,你吃腻了葡萄味的,喜欢什么味的,都可以让人做……”
“老夫不是厨子!”曾大夫忍无可忍打断凌画。
凌画投去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曾大夫顿时闭了嘴。
凌画又转过头继续说,“两年后你不用吃药了,病好了,咱们再要小孩子,生孩子这种事儿,对男人来说,全然没什么影响的,从怀孕到养胎到出生到教养,我保证全部由我一手承包,不会让他打扰你麻烦你……”
宴轻瞪着她,“你确定像你说的这么简单吗?”
“确定的。”凌画很肯定,“你若是不信,你问问他们……”
她伸手一指酒坊里的所有人,“从来都是女子相夫教子,男子乐意管就管管,不乐意管,就可以做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用管的,除了孩子叫你一声爹,别的……”
她又顿了一下,“别的应该没什么吧?除非……”
“除非什么?”宴轻被她引着听她说话。
凌画认真地看着他,“这样的父亲,一般情况下,孩子长大了,也与爹不亲的,除非你不在乎,真没有别的影响的。”
宴轻立即说,“我在乎什么?”
他才不会在乎小麻烦。
凌画放心了,“那就这样说定好不好?”
她再度摇晃宴轻的手,语调软软的,“宴轻,我就是想要小孩子嘛,我以后对你更好点儿,你也对我好点儿,给我一个小孩子好不好?”
宴轻按住她的胳膊,“晃什么晃?别晃了!”
凌画看着他。
宴轻勉勉强强答应,“行吧!”
凌画高兴了,“谢谢你宴轻。”
宴轻板着脸,“你松开手。”
凌画立即松开了他的胳膊,转头对曾大夫说,“你听到了?”
曾大夫一言难尽地看着凌画,这份哄骗人的本事,她是愈发地炉火纯青了,他有点儿怀疑他把脉把出了错,明明是个聪明到慧极必伤的人,将自己折腾的伤了慧根的人,三言两语就跟傻子似的被哄骗着答应了?
这莫不就是个傻子吧?
但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医术的。
曾大夫趁机要好处,指了指六个大蒸炉,“我要一半这个酒。”
凌画转向宴轻。
宴轻一脸傲娇,不买账,眼神瞅着凌画,“不给。”
反正是你要生小麻烦的,不是我要的,病也不是我想看的,药也不是我想吃的,我才不答应。
凌画只能转过头,“他都答应给你一蒸炉了,做人不要太贪心,这个酒我一早答应是他的专属酒,你若是想喝,以后只能他点头。”
曾大夫没好气,“那我不给他弄那么麻烦的药丸。”
凌画不敢如何宴轻,却不会不敢如何这个老头,她笑着说,“海棠醉你随便喝,若是你不答应,海棠醉都没有了。”
曾大夫吹胡子瞪眼,“小画画,你别太过分,弄什么糖衣裹的药丸,麻烦死了。”
凌画也觉得的确有些麻烦,她看向琉璃。
琉璃跟凌画身边久,她一个眼神扫过来,她就知道什么意思,她心里直叹气,上前一步,一把拽过曾大夫,“您跟我来。”
曾大夫不想走,但无奈琉璃有武功,拽他走轻飘飘的,他反抗也没用。
琉璃将曾大夫拽出酒坊,来到远处一个犄角旮旯处,劝他,“您在小侯爷面前跟我家小姐争执什么?自从您跟了我家小姐,好处少了您的怎地?”
曾大夫气不顺,“可是我就想喝那个什么浮生酿,那个酒好喝,怎么能变成宴轻的专属酒呢?”
琉璃鄙视地看着他,“您活了一把年纪,脑袋是不是活傻了?若没有宴小侯爷,这么麻烦的酒,我家小姐一辈子都不会酿了,她虽然喝酒,但也不是多爱喝。”
曾大夫一噎。
琉璃继续劝他,“其实,小侯爷很好说话的,也很好哄的,这回六大蒸炉的酒,他分给了你一蒸炉,等下次小姐给他酿这个酒的时候,您趁着这段时间,与他搞好酒友的关系,小姐再给他酿酒,他也许也还能再分给你一蒸炉。你不就有浮生酿喝了吗?”
“他好哄?好说话?”曾大夫怀疑。
“难道不好哄不好说话吗?”琉璃反问。
曾大夫默了默,“是挺好哄,挺好说话的。”
凌画三言两语,他就同意吃药不说,还同意跟她生孩子了。
他又说,“那小画画什么时候再酿这个酒?”
琉璃看着他,“那就要看小侯爷喝的快还是慢了,小侯爷喝的快,顶多半年,喝的慢,也许一两年。”
她提醒说,“总之,你要时刻想着,若没有小侯爷,你空有医术,连如今这一蒸炉都分不到。”
曾大夫成功被说服了,“好吧。”
一蒸炉也二十坛呢,他还是稍稍满足的,这两年里,他一坛也没有。
宴轻看着琉璃将曾大夫弄走,他对凌画挑了挑眉。
凌画对他很是诚实地说,“他需要被说服,琉璃能做到。”
宴轻轻哼了一声,“他刚刚看我那是什么眼神?是不是觉得我是傻子?你哄我两句,我就答应你了?”
凌画立即摇头,这是个送命题,她果断地说,“他绝对不敢这么想,你多聪明啊,都慧极必伤了,这可是他自己亲自把脉出来的结果呢。”
宴轻伸手去揪她耳朵。
凌画睁大了眼睛。
宴轻刚碰到她耳垂,见她睁大的眼睛,他手指一缩,但还是不客气地捏住,揪起。
凌画没感觉到疼,但感觉到了麻痒还有浑身激灵了一下子,她乖乖地站着,一动不动,任他捏个够。
宴轻只捏了一下,便放了手,警告她,“再哄骗我,就把你的耳朵揪掉。”
凌画乖乖地点头,“不敢。”
宴轻将手背在身后,互相捏了一下自己的左右手指,将碰触她软软的耳垂的感觉拂掉,“不敢最好。”
凌画乖极了,难得的两只耳朵都有些烫。
宴轻瞧见了,对她奇怪地问,“我没揪你的那只耳朵,你那只耳朵红什么?”
凌画反问他,“神经敏感共通?”
宴轻不置可否,转身就走,路过蹲在地上的端阳,踢了他一脚,“滚起来。”
端阳高高兴兴地滚起来了,对宴轻说,“小侯爷,要不,您再踢我两脚?”
宴轻满足他,不客气地又踢了他两脚。
端阳似乎活过来了,兴奋地说,“真好,您一定要好好地吃药丸。”
病好了,小公子就有了,他不嫌弃麻烦,他会陪着他玩的。
宴轻嫌弃他,转向一旁默不作声的云落,还是云落让他看着顺眼,他吩咐,“把这些酒,叫人都给我送回府去,送去酒窖里,一坛也不准少了。”
云落点头,“小侯爷放心。”
宴轻又想了想,问凌画,“酒酿完了,什么时候回京?”
“你还想在栖云山玩吗?”凌画问。
宴轻答非所问,“你想不想?”
凌画自然是想的,她闷在酒坊里酿了三天的酒,还没有与宴轻海棠花雨下风花雪月的漫步呢,就这么回去太亏了,她点头,“我想。”
催妆 第十章 回过味(二更)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催妆最新章节!
宴轻没意见,栖云山那群梅花鹿挺好玩的,他也可以再玩玩。
他问凌画,“玩几天?”
凌画琢磨着说,“随心所欲吧!”
虽然她想多待很多天,但也不知道还能清闲几天,毕竟,已经来了三天了,萧泽这时候也该回过味来了吧?
宴轻点头,“行。”
待够了就回去,确实比较好。
诚如凌画所言,此时的东宫,萧泽果然脸色铁青,一双眸子喷火,咬牙切齿,“凌画!”
这一声,是滔天的杀意。
东宫的幕僚默默地退了退,生怕太子殿下自燃,他们也跟着一块被烧着了。
萧泽恨的不行,“凌画根本就没想要留下那四个死士活口,她的目的是推许子舟坐上京兆尹府尹的位置。”
可惜,他回过味明白过来的时候已太晚。
他以为凌画不会放弃这么好的在父皇面前咬死他和温家的机会,但是谁能想到她反其道而行之,做了个局,把他套进了麻袋里打。偏偏还是他糊涂的自愿上钩,一步步走进他的圈套,收买陈桥岳这个三品大员,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彻底惹怒了父皇,触动了父皇的底线。
萧泽恨不得想杀人,“我一定要杀了凌画。”
这些年,他与凌画交锋,输多赢少,但从来没有这一回,栽的跟头这么狠。
惹怒父皇是什么后果,他虽然一直受父皇宠爱,但也清楚,看看萧枕就知道了,他从小到大,不得父皇待见,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娘,还有一个原因,也是他那个德行,在父皇面前,从来都不会说软话,只会提冷宫里他那个娘,每次都惹怒父皇。
一名幕僚说,“凌小姐如今待在京城,咱们不能轻易再动手了。”
这一次就是一个教训,京城是天子之地,本就不该轻易对凌画动手。
“那就让她出京。”萧泽恨不得撕了凌画,“给江南漕运找麻烦,让她出京。”
这一次,他一定要派大批的杀手,让她再也回不来京城。
“太子殿下,这些年,咱们东宫屡次折人进去,已损失了不少。”一名幕僚冷静地劝说,“如今陛下正在盛怒之下,对太子殿下您的惩罚,也还未下达,这个时候,实在不宜轻举妄动,万一被陛下察觉,对太子殿下大大的不利。”
另一名幕僚也说,“给江南漕运找麻烦,的确是可以让凌画出京,但是一旦风声走漏,被陛下查知,陛下更会震怒,觉得太子殿下是在破坏漕运,太子殿下如今首要是忍耐。”
“忍耐忍耐!”萧泽眼睛冒火,“本宫已忍耐的够久了!”
从三年前,凌画敲登闻鼓告御状后,他就在忍耐,如今已有三年了,还让他忍耐?他一日不杀凌画,他一日不解心头之恨。
“太子殿下再忍忍,先过去这一关再说。”幕僚道,“您是太子,只要顺利登基,有的是时间对凌画秋后算账。”
萧泽稍稍熄了些怒火,“凌画如此找死,对付本宫,你们说,她支持的人是谁?她总不能真以为靠着父皇就能保一辈子平安吧?”
一幕僚道,“据说凌小姐向陛下讨过免死金牌,陛下已经答应了,两年后,准许她卸任江南漕运的事情后,给她免死金牌。”
“天真!”萧泽冷笑,“她以为一块免死金牌,就真能免她死了?”
只要父皇驾崩,他一个先将凌画碎尸万段。
“凌小姐不该是天真的人。”一幕僚猜测,“难道她有支持的人?”
萧泽眯起眼睛,“谁?”
他的哪个兄弟?
他是老大,是先皇后所出,是太子,父皇爱他母后,他母后死后,他一直没立新皇后,二皇子是萧枕,他自小就不得父皇喜欢,还有一个被父皇和皇祖母共同厌恶的母妃,如今在冷宫里已有十多年,三皇子早殇,四皇子是如嫔所生,今年刚十岁,五皇子是丽嫔所生,今年七岁,还有一个六皇子,就更小了,去年刚出生。
“二殿下?”一幕僚猜测。
萧泽哼笑,“凌画是傻子吗?他背后扶持萧枕?她眼瞎了?父皇不喜欢萧枕,人尽皆知,就连皇祖母也不喜欢他。萧枕靠谁?她母妃在冷宫过活多年,她母妃的娘家早已被诛九族没人,他文不成武不就,要才没才,要人没人,他自己的二皇子府虽养了几个人,但都是吃干饭的,我的人,父皇的人,朝臣的人,都在他二皇子府里安插着,这些年,他的一举一动我都清楚,父皇让他在朝中挂个闲职,他还兢兢业业地干着,就他那样的能有什么出息?朝臣都瞧不上他,凌画能看得上他?”
幕僚想想也是,又猜测,“那四殿下?”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萧泽挑眉。
“陛下身体安好,春秋鼎盛,四殿下今年十岁,也不小了。”幕僚道。
“这样说是不小了。”萧泽冷下脸,一双眼睛嗜血,“给本宫查如嫔和四弟,若是凌画真背后扶持他,我就要让他死。”
幕僚点头,是该查查小皇子们了。
萧泽还是不甘心,“难道本宫就轻易放过凌画?你们想想,不能动江南漕运,那能动什么?能让凌画伤筋动骨?”
幕僚试探地说,“宴小侯爷?”
“滚!他不行,不能动。”萧泽毫不犹豫地摆手,“宴轻是皇祖母的命根子,父皇对他也十分在意,别看父皇嘴上说不乐意见他,但实则想见他的很,他从小就得父皇喜欢,父皇还抱过他呢。”
幕僚出主意,“不杀宴小侯爷,就是破坏了他与凌小姐的婚事儿。”
“怎么破坏?”萧泽也想破坏,因为他发现了,凌画是真的想嫁宴轻,一点儿不乐意强颜欢笑也没有,她甚至很喜欢这门婚事儿,比对昔日的安国公府的秦桓的婚事儿,上心了一百倍,哪怕宴轻是个纨绔,但他有个疼他到心坎里的姑祖母,皇祖母对宴轻,比对他这个亲孙子都亲三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