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他看着沈平安孱弱的小身板,苍白的小面孔,连连摇头,“宴兄,别瞎说,沈小弟可做不了纨绔。”
他怕怕地又转向沈怡安,生怕他答应,连忙给他打预防针,“沈少卿,宴兄喝多了,你别听他乱说,纨绔可不好做,我们玩起来很疯的,沈小弟可受不了。”
沈怡安带着沈平安坐在了空位置上,距离宴轻不远不近的距离,他看看宴轻,又看看程初,再看看自己的弟弟,轻叹一声,“这些年,我一直给弟弟平安寻医问药,却总不见好,一年又一年,我甚是忧心,若是真如小侯爷所说,做纨绔能让他身体好起来的话,倒也无不可。”
程初睁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他,“不要啊。”
他可怕惹上什么人命官司,他们这纨绔圈子里,就没有一个风一吹就倒的人。若是沈平安来了,他们大伙儿岂不是得处处顾忌他,得把他护起来?玩的都不会太开心了。
沈平安哀求地看着程初,“程初哥哥,我想做纨绔,已求了哥哥好多天了。”
程初:“……”
我不是你的程初哥哥,别喊我哥哥,喊我程初哥哥我也不同意。
沈平安小声可怜巴巴地看着程初,“程初哥哥,我这些年,都没怎么出过屋子,每日除了吃药就是看书,我怕我有一天熬不住了,连外面的风景都没赏过多少。”
沈怡安皱眉严厉,“平安,不准说这话,什么熬不住了?你会活的好好的。”
程初:“……”
这孩子真是太可怜了。
他看着沈平安,硬下心肠,“可你真的不能做纨绔啊,咱们这纨绔圈子里,都是活蹦乱跳能疯能玩能跑能跳能闹能喝酒划拳的,你这小身板,得娇养着啊,就跟那娇花一样,经不住风吹雨打,一吹就病,咱们这里不是治病的地方,不治你的病,你可真别听宴兄胡说八道,他就是喝多了,才口无遮拦。”
他为了让自己的话有信服力,又扎宴轻心地说,“难道你们忘了吗?他喝醉了,什么都敢应,凌小姐的婚事儿,还是他喝醉了给自己应回来的呢,事后后悔的跟什么似的,差点儿一头撞城门。”
宴轻听不下去了,“你够了啊!”
他如今还没喝醉呢,这才几杯的量,他故意揭他伤疤是不是?更何况他什么时候撞城门了?也就是后悔了那么一下罢了,如今早已不知后悔是什么滋味了。
“宴兄,你真喝多了,真喝多了啊。”程初极力劝阻,“兄弟怕你醒来后悔啊。”
他恨不得拉着宴轻起身就走,把他送回端敬候府去。
“你怕什么?”宴轻看他这个没出息样儿就不想认识他,对沈怡安说,“你若是同意,就把你弟弟交给我,两年后,我保准他活蹦乱跳。”
沈怡安犹豫了一瞬,咬牙站起身,对宴轻深施一礼,“在下同意了,多谢小侯爷,舍弟就交给小侯爷了,只要让舍弟的病好,让在下做什么都行。”
程初:“……”
谁来救救这个喝醉酒就给自己找麻烦的人?
催妆 第三十四章 跟我走(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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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初还想再阻拦,但那二人已你一言我一语就着沈怡安做纨绔这事儿转眼就敲定了,根本不需要旁人插手。
程初无力了,看着满桌子的菜和酒,突然就不香了。
他一下子蔫了下来,颇有点儿生无可恋的意思。
沈平安欢喜的不行,站起来,乖乖地对宴轻喊,“多谢小侯爷。”
“叫什么小侯爷,叫宴哥哥。”宴轻伸手一推程初,“你一边去,让沈小弟坐过来。”
程初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宴轻,“宴兄,你这就不要我了?”
他还是不是宴兄的第一好兄弟了?这么快他就失去最好兄弟的位置了吗?一年前秦桓跑来做纨绔,他的位置就岌岌可危了一年,好不容易那家伙不做纨绔了,他又坐回宴兄第一好兄弟的宝座,这屁股还没坐热乎呢,如今就让新来的小弟给抢了?
“你今儿不太可爱,先离我远点儿。”宴轻对沈平安招手,“过来。”
程初憋屈地站起身,挪去沈平安的位置。
沈平安高高兴兴地走过来,挨着宴轻坐下,从那天去桂霞楼看杂耍见了宴轻后,他是真的挺喜欢宴轻的,如今哥哥让他做纨绔,他一下子觉得活着都有意思了很多。
宴轻支着下巴瞅着他问,“会喝酒吗?”
沈平安看了沈怡安一眼,小幅度地摇头,“哥哥从来不让我喝。”
“嘁,喝酒也强身健体的。”宴轻把自己的酒壶拿过来,拿了个空杯子,给他到了小半杯,“喝了它,你全身都会热乎了,就能丢了手里那个手炉了,大夏天的,捧什么手炉?”
沈平安接过杯子,乖巧地点头,当真端起来喝。
“沈少卿,你快拦着啊,你捧在手心里的弟弟,你就任由宴兄胡闹吗?”程初快着急死了,他是真怕宴轻与沈怡安因此反目,他弟弟这小孩一看就是不禁折腾的,滴酒不沾最好,他这小身板,能喝什么酒啊?
沈怡安没意见,似乎将人交给了宴轻,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
他反而微笑地安抚程初,“程兄不必着急,平安的确是被我保护的太好,大夫也说我过于紧张他了,不该整日将他关在屋里,可是这些年,我还是没做好,总怕他有个闪失,如今他已大了,我却不能再跟他小时候一样对他了,他求了我多日,今日来醉仙楼吃饭,遇到小侯爷,也是赶巧了,既然如此,就随了他的愿,这也是他自己想做的事儿,就算有个闪失,我也决计不怨小侯爷以及程兄众位。”
程初:“……”
他看着沈怡安,“沈少卿,你没喝醉吧?你还正常吧?”
沈怡安微笑,“在下没喝醉,正常的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程初闭了嘴,既然人家哥哥坐在这里都豁得出去,他还能说什么?他想着未来做纨绔的日子里有这么个被风一吹就倒的小跟屁虫,真是胆战心惊啊。
沈平安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酒,直到把半杯酒都喝完,也没出什么事儿,只是脸蛋有了那么点儿血色。
宴轻很满意,拍拍他瘦弱的肩膀,“喝了我的酒,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兄弟了,以后宴哥哥罩着你。”
沈平安眼睛晶晶亮,“谢谢宴哥哥。”
程初:“……”
他曾经也这么单纯过,但如今还不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沈怡安端起面前的酒盏,对宴轻举杯,“在下以酒相敬,今日将舍弟托付给小侯爷,以后小侯爷但有所求,在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宴轻扬了一下眉,随意地摆手,“沈少卿言重了。”
他随意地端起酒杯,与沈怡安隔着人头举了举,一饮而尽,洒意又风流。
这一杯酒背后的意思,程初不知道,众纨绔不知道,但是宴轻和沈怡安心中都清楚,这是他为报复太子算计他的仇,保了沈平安,只要人在他手里做纨绔,他就不会让这孩子出事儿,太子敢抢人,他就敢闯去东宫闹他个鸡犬不宁。
众纨绔们虽然觉得这小弟收的的确是有点儿不妥,原因自然也是程初担心的,他看起来是在是太孱弱了,风一吹就倒的样子,但既然宴轻说收了人,众纨绔立马就将人当成了自家兄弟,接受了沈平安,在宴轻和沈怡安喝了一杯酒后,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口一个沈小弟,一改方才的安安静静,又热闹了起来。
这一回,不围着宴轻谈论栖云山的海棠和海棠仙子了,都围绕着沈平安,对他进行详细且全方位的了解。
沈平安年纪小,乖乖的,有问必答,这样很给这些纨绔们的面子和好感,让大家都他都觉得以后应该多照顾他些,可别真让他在做纨绔期间出点儿什么差错,毕竟这么可爱的孩子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纨绔们高高兴兴喝的差不多了,到了该散场的时候。
宴轻站起身,对沈怡安说,“你弟弟既然归我罩着,要不然,干脆让他跟我回府?”
沈怡安没想到宴轻真是答应的事儿如此尽心尽力,他站起身,再次拱手,“若是晚上也住去小侯爷府里,会不会太叨扰小侯爷了?”
“叨扰什么?他不是挺乖吗?你是怕他犯病吗?我府里有大夫。”宴轻懒洋洋的,“只要你放心就行。”
沈怡安没什么不放心的,太子既然要笼络他,哪怕平安做纨绔,但只要在他身边,怕是都不安全,进了端敬候府,反而才是最安全的,毕竟,他府里全是小侯爷自己的人,虽然人少,但是绝对不亚于铜墙铁壁,只要他不说,也没人能探听到他府里的消息。
他点头,“既然小侯爷不怕叨扰,那就让舍弟跟你去吧!在下这就回府,将他的一应所用,送去你府里。”
宴轻点点头,招呼沈平安,“走了。”
沈平安有点儿舍不得沈怡安,但还是对未来跟着宴轻做纨绔的日子充满期待,立即点头,对沈怡安道别,“哥哥我走了。”
沈怡安颔首,“听话些,有什么事情请小侯爷派人喊我。”
沈平安点头,跟着宴轻出了醉仙楼。
程初看着宴轻带着沈平安离开,无言了一会儿,对身边一个还没走的纨绔说,“你有没有觉得以后不应该让宴兄喝酒了?”
这每次沾酒,做的都是什么麻烦事儿啊!
那纨绔喝的有点儿高,大着舌头说,“没觉得啊,宴兄喝酒,不是挺好吗?酒中有、有黄粱美梦……”
“我可去你的吧!”程初推开那纨绔,没好气地说,“酒中还有黑山老妖呢。”
那纨绔一个机灵,“没、没有吧!”
程初转身走了,不跟傻子说话。
他出了醉仙楼,三两步追上独自回府的沈怡安,奇怪地问,“沈少卿,你怎么就这么放心将你弟弟交给宴兄?难道你不知道宴兄从来就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喝醉酒了连大街都睡的不靠谱的人吗?你弟弟跟娇花似的,你怎么就放得下心?”
他就差问你没有什么阴谋吧?你好奇怪?你这个人怎么突然奇奇怪怪了?
沈怡安停住脚步,认真地回复程初,叹息地说,“在下也是没法子了,被弟弟缠的紧,他自从那日在桂霞楼见了小侯爷,一心想做纨绔,在家已与我闹了多日了,若是我不让他做纨绔,他就不吃不喝……”
程初睁大眼睛,“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乖?明明看着是一个乖孩子的。”
沈怡安苦涩地笑,“大约是从小到大,被我管的太严了吧?你知道的,一个人闷久了,就想出外面透透风,只要是外面,让他做什么都行,看什么都新鲜……”
程初没话说了,“也对,若是让我在屋子里闷三天,我都受不了,会憋疯。”
更别说从小到大憋了十三年了。
“以后就有劳程兄了。”沈怡安语气十分诚恳,“舍弟就麻烦小侯爷和你了。”
程初干呵呵,“好说,好说。”
沈少卿都称呼他为程兄了,他还能说什么,总不能自己不做纨绔了,只能以后多照顾那孩子吧!
哎,他也是一个心软的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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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妆 第三十五章 了不起(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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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醉仙楼,宴轻走在前面,沈平安亦步亦趋地跟在宴轻身后,夜晚有清风吹过,沈平安呛了风,走两步咳嗽一声。
走了一段路后,宴轻回头看他,“难受吗?还能走吗?”
沈平安小声说,“有点儿难受,能走。”
宴轻点点头,转回身继续往回走,“不能走说一声,别死命忍着。”
沈平安应了一声。
夜里的街道上十分安静,宴轻如往常一般,一边走,一边踢着石子玩,石子被他踢的发出骨碌碌的声响,他的影子长长的,没看多用力,石子便被他的脚尖踢出了老远,一直规规矩矩地停在他的正前方,等着他走到,继续被提着走。
沈平安看着好玩,也悄悄的找了一颗石子,学着宴轻的样子踢着玩,但他脚没多少力气,踢不远不说,不是石子踢的原地转圈,就是将石子踢歪不走正道。
宴轻踢着石子走远了,没见沈平安跟上来,回头看他,只见那孩子似乎与石子较上了劲儿,笨拙地踢着,半天也走不多远,还把自己累个够呛。
宴轻嘟囔,“沈怡安的弟弟看起来不怎么聪明的样子,难道是生病吃药多了脑子傻了?”
他的声音很轻,沈平安自然是听不到的,云落慢慢地走在沈平安的身后,听了个隐隐约约,抽了一下嘴角。
天下有几个人跟宴小侯爷一般聪明?学什么会什么?聪明的把自己的慧根都伤了。
沈平安自小未曾习武,如今就是跟小孩子玩一样,石子自然不走直线。
沈平安发现了宴轻在等,连忙扔了石子,走向他,脸红红的,不好意思,“宴哥哥,我踢不好。”
“没事儿,长夜漫漫,你慢慢练。一日不成,十日,十日不成,一百日,一百日不成,一千日,总有踢好的那一天。”宴轻脸上漫不经心,“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做不好有什么关系。”
丝毫看不出,前一刻还嘀咕着嫌弃人笨的模样。
沈平安试探地问,“真没关系吗?可是我这样子走的很慢。”
“没关系,我每天也没那么早睡觉。”宴轻看着他,“你很困吗?”
“不困。”沈怡安摇头。
“那就慢慢踢着玩吧!”宴轻继续往前走,慢慢悠悠的,一副闲的发毛不在意浪费时间的模样。
沈平安毫无负担地又找了石子学着宴轻的样子踢着玩了起来,一个踢石子的小事儿,让他十分激动和高兴,这若是搁以前,在沈府,哥哥安排伺候他的人是绝对不让他这般做的,因为,怕他在外面待久了,呛了风,又怕他累病了,不停地劝他回屋歇着,如今没人劝他,他尝到了自由的开心的味道,整内心都十分舒畅快乐,虽然依旧咳嗽,依旧气喘吁吁,但是前所未有的开心。
宴轻每日慢悠悠溜达回府,也要用小半个时辰,如今因为沈平安慢下来,走了差不多近一个时辰。
回到端敬候府时,沈平安已累的快走不动了,浑身汗如雨下,身上厚厚的衣服都浸透了。
期间有一次云落问他要不要背着,沈平安摇头,说他自己能走,不用背,云落便也没说什么,由着他自己走了。
宴轻站在端敬候府门前回头,看到沈平安自己把自己折腾的落汤鸡的模样,对他好笑地问,“还冷吗?”
“热死了。”沈平安嘟着嘴,感觉气不够使了,答话也十分虚弱。
他从小到大,就没出过这么多汗,也没自己走过这么远的路,原来他不是不能走这么远的路,只不过以前没试过。原来他也不是天天冷夜夜冷离不开手炉的,他的手炉早在半路上,就给云落拿着了。
“热是好事儿。”宴轻转身迈进了府门,对迎出来的管家说,“找一处院子,让他住下,曾大夫今儿是不是已经来了?他睡了没?不管睡没睡,都让他给看看诊,这孩子今儿折腾的够呛,看看他需要不需要吃药。”
别沈怡安第一天把弟弟交给他,他就给他弄没了。
管家愣住,看着沈平安,“这是……”
“沈少卿的弟弟平安,从今以后住在咱们府跟我一起做纨绔了,一应所用,都给他安置妥当了。”宴轻回头拍拍沈平安肩膀,“需要什么,找他。”
沈平安乖巧地点点头,对管家道,“伯伯好。”
管家愣了好一会儿,才惊讶地说,“小公子好,您、您怎么跟我家小侯爷一起做纨绔了?沈少卿同意吗?”
他知道沈少卿有个身子骨孱弱经不得风吹日晒一年四季总爱生病没断过好药养着的弟弟,如今怎么被小侯爷弄来跟他一起做纨绔了?这副小身子板,做得了纨绔吗?
“别怀疑,他哥哥同意的。”宴轻扔下一句话,打着哈欠走了,“人交给你了,只要不是病的不行的大事儿,别喊我。”
管家只能点头,想着小侯爷这又是弄的那一出?他看向云落,云落也不说话,跟着宴轻身后走了。
管家试探地对沈平安问,“小公子,您还能走吗?要不要坐软轿?”
他说完,想起来,这府里压根就没有软轿子,小侯爷从小到大就没用过那玩意儿,端敬候府是将门,也一直没有那玩意儿。
沈平安歇了一会儿,还是喘,很想蹲在地上,但他咬牙撑着,“不必。”
管家伸出手,“老奴扶您吧?”
沈平安摇头,“我还能走,您带路就行。”
管家十分忧心地看着他,“你真的能行吗?”
“能行。”沈平安很骄傲地说,“我跟着宴哥哥一路从醉仙楼走回来的呢。”
管家:“……”
他夸奖,“那真是了不起。”
对于旁人,走这些路,不算什么,对于他家小侯爷来说,更是稀松平常,一年不知道要走多少遭,但对于沈平安来说,怕是从来没这样走过,如今不止走了,还能站在这里没倒下,这可不是了不起吗?
他在一旁带路,“那您跟老奴来吧!”
端敬候府人少,院子比人多,又因为小侯爷即将大婚,除了大修的主母院,各处院落都提前收拾了出来,每一处犄角旮旯,务必保持干净。
哪怕宴轻没提前传话,管家也能随便给沈平安找一处住。
看这样子不会住一天半天,于是,管家很懂事儿地给沈平安找了一处长居的院子,并没有让他住客院。
沈平安进了屋子后,终于受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好在并不凉。
管家吓了一条,“小公子,您等着,老奴这就去喊曾大夫。”
“是栖云山的曾大夫吗?”沈平安仰着脸问。
“老奴也不清楚是哪里来的曾大夫,总之是今儿来的,据说也是常住的。就在你这院子的隔壁,几步路就到。”管家道。
沈平安点点头,他实在走不动了,否则不必大夫来,可以自己去找大夫看诊。
管家喊来一个人看着沈平安,匆匆去喊曾大夫了。
曾大夫的确是栖云山的曾大夫,因沈怡安对凌画传话,自己应对不了东宫太子对付他的动作,找上她庇护弟弟,哪怕不论沈怡安与凌家的私下关系,只对比萧泽,他还是相信凌画,毕竟,这二年,弟弟用的好药,都是凌画暗中让曾大夫配了给他的。
于是,凌画想了想,一是宴轻也需要吃曾大夫制作的药丸,二是沈怡安同意让弟弟做纨绔,借宴轻之手护着沈平安,这样一来,凌画便有理由将曾大夫送进端敬候府了。
宴轻倒是没不同意,点头答应了。
曾大夫那里却费劲了些,不太想离开栖云山,直到凌画说“你以为谁想进端敬候府都能住进去?端敬候府没什么人,仆从都被宴轻给赶走了,很是清静,端敬候府地方大,可以给你辟出一个药园子,种满你想种的草药,还有,我嫁进端敬候府后,你的小孙子,有空的时候,我可以教他,若是他能得宴轻喜欢,宴轻也可以教他些东西。”
曾大夫一听,立马同意了,于是,今儿自己带着小孙子来了端敬候府。
催妆 第三十六章 嫌弃(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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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大夫已睡下了,但是管家来喊,说是沈平安今夜住进来了,他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去给沈平安看诊。
沈平安坐在地上,整个人虚弱的不行,见曾大夫来了,他也没力气站起来,只虚弱地喊了一声,“曾大夫好。”
曾大夫看着他的样子,如淋了一场大雨一样,困意都散了几分,上前给他把脉,同时问,“小子,外面没下雨啊,你这是怎么弄的?”
沈平安虚弱地说,“从醉仙楼走来端敬候府,我自己走的。”
曾大夫嘟囔一句怪不得,然后给他把脉片刻,撤回手,“你这是体力虚脱了,没大事儿,吃一颗药丸就行。”
然后,他给了沈平安一颗药丸,拍拍他肩膀,“好好睡一觉,明儿就好了。你的身子骨,就是缺乏锻炼,我早就跟你哥哥说了,但你哥哥一看到你就狠不下心这么折腾你,导致你如今,走一步都虚力,明儿只要不十分难受,能忍着,还继续出去走。”
沈平安吞了药丸,点点头。
曾大夫打了个哈欠,转身走了。
管家上前扶起沈平安,叫来人伺候他沐浴上床,他实在不放心,又留了人守夜,才出了沈平安的院子。
端阳从藏书阁读兵书读的头晕脑胀的出来,正见到管家自己一个人嘀嘀咕咕,他问,“您这是嘀咕什么呢?”
管家看了端阳一眼,叹了口气,“我在说,小侯爷怎么将沈少卿的弟弟弄来了咱们府里,且还长住?我看到那孩子,就心惊胆战,生怕出个闪失,小侯爷回来后径自去睡下了,可真是心大。”
端阳小声说,“这事儿我知道,小侯爷是为了报复太子算计他,才收了沈平安做纨绔。”
他是在醉仙楼那日看杂耍,听了小侯爷与凌小姐的话,才知道小侯爷的目的。
管家不解,“太子什么时候算计小侯爷了?”
太子脑子是什么毛病?没事儿招惹小侯爷做什么?他是在太子的位置上坐腻歪了吗?不知道小侯爷从小到大就不好惹吗?没看太后护着小侯爷跟眼珠子似的,端敬候府就这一颗独苗苗了,等着他传宗接代呢,陛下也拿他没法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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