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温夕柔沉默了好一会儿,轻声说,“二殿下喜欢凌小姐吧?”
凌画扯了一下嘴角,十分坦然地说,“我喜欢我的未婚夫宴小侯爷。”
温夕柔慢慢地点了点头,“凌小姐的意思我懂了。”
------题外话------
温家和温夕柔、温行之是比较重要的角色,费了些笔墨刻画,忍一下,今天过去,明天往后面就好看了。
催妆 第六十八章 有请(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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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理说,对于初见第一面的人,凌画带有强大的防备心理,不会交浅言深,但对于温夕柔,她今日算是破了例。
温夕柔与她想象中和查探中的温夕柔相差甚远,外表温柔,但绝对不是个真正温柔的性子,真正温柔的人,说不出温家覆灭了也没干系的话。
当然,每个人的成长环境是黑是白,养成了每个人的性格,所以,凌画无权置评温夕柔这样的狼杀到底是环境多阴冷或者是人性多黑暗才造就了她能不顾念至亲的亲情半分而有着毁灭温家的心思。
毕竟,幽州温家本就是个唯利是图,唯权至上的家族。
温夕柔又恢复木然,“二殿下去衡川郡赈灾了,太子一定会对他动手,你就不担心吗?”
凌画笑,“我不会让太子杀了他。”
她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了,该部署的也已经部署了,人都给他带走了,所以,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温夕柔扯了一下嘴角,“凌小姐,人有自信,是不是真的感觉很好?”
凌画品味了自信这两个字一番,笑道,“大概是吧!”
“今日你与我见这一面,你会告诉二殿下吗?”温夕柔问。
“温二小姐希望我告诉,还是不希望我告诉?”凌画反问。
温夕柔目光与她对视,“希望。”
她心仪了一个人五年,到底还是想让他知道,她心仪他,她对幽州温家,没什么亲情可言,若是出生也可以选择的话,她宁愿不出生在温家,她心仪他,不想嫁萧泽,想帮他。
她从幽州温家来京这一路,这些天,已足够她冷静地想清楚,她心里所想的,就是这个。不是一时冲动。
“那好,我会书信一封告诉他。”凌画点头。
“谢谢。”温夕柔慢慢站起身,与她辞别,“今日多谢凌小姐坦诚相待。”
凌画微笑,“温二小姐客气了,请慢走。”
温夕柔离开后,凌画坐在原地,半天叹了口气。
琉璃在一旁也是听的大开眼界,唏嘘,“原来这温二小姐喜欢二殿下啊。”
真是出人意料。
凌画又叹了口气。
琉璃纳闷,“小姐,您总是叹气做什么?怎么见了温二小姐一面,您反而多愁善感了?”
更何况,今儿与温二小姐如此坦言,与第一次见面的人说了这么多,都不像她了。一点儿防备也没有,她就不怕温二小姐是幽州温家派来试探小姐的吗?
当然,她也觉得不太像。
凌画摇摇头,“我就是觉得,自己心软了。”
“啊?”琉璃有点儿懵。
“其实,若是能利用温夕柔,对于对付萧泽,应该是一大助力。”凌画冷静地分析,“毕竟,谁也想不到,温夕柔喜欢二殿下萧枕,对幽州温家不止没感情,反而还不在乎温家覆灭,所以,她这个人,若是利用好了,那将是一把直扎萧泽和温家心脏的利剑。”
琉璃点头,“对啊。”
“但她对萧枕五年前的心仪之情,是真情,让我心软不想利用。”凌画无奈,“以己度人,我初见宴轻,便将他放在了心上,即便他长的好,让我一见倾心,但这不是一个绝对的理由,可以说,有时候,感情是没有缘由的,所以,温夕柔没有缘由地喜欢上萧枕,我便不忍把她变成一把剑,糟蹋这份一见倾心。”
琉璃无言了一会儿,说出一句实在话,“小姐如今真是处处想着宴小侯爷了。”
因为共情,所以,连练就的冷硬的心肠都软了。
凌画笑着站起身,“我这便给萧枕写信,他那个脾气,还能有人心仪他五年,可真是不容易。”
琉璃也跟着站起身,“二殿下若不是隐藏着性子和本事,心仪他的人应该有很多。”
“为那些显露在外的东西而心仪的女子,又有什么特别?”凌画摇头,“温夕柔这种,才是单纯的看上他这个人,这才是可贵之处。就是可惜了,姓温,是温家人。”
温家人,大概是萧枕无论如何都不会娶的人,尤其是,她还是被温家送去东宫给萧泽做太子妃的人,萧枕厌恶东宫的一切,与东宫沾边的,也不行。
温夕柔出了烟云坊,坐上马车,整个人像是抽干了精气神,靠着车壁一动不动。
怜儿担心地看着她,“小姐,您还好吧?”
温夕柔木声说,“好。”
以凌画的聪明,她有千百种说词可以糊弄她,逗着她玩,算计她这个送上门的人,为她所用,可是她都没有,而是坦然地与她说了些旁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她这一趟见她见的值。
虽然没有达到她的目的,但还真没有什么不好的。
若真要说有那么一点的不好之处,那就是她那微薄的希望,如今已散去了九霄云外,五年的心仪,想追寻一场梦,哪怕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的决然,如今更无处安放了。
怜儿握住温夕柔的手,“小姐,凌小姐说的未必对,您别灰心。”
“她说的都是真的。”温夕柔轻声说,“生在温家,真是我终生之恨。”
怜儿不知该如何劝,只能握紧温夕柔的手。
车夫在外忽然开口,“二小姐,大公子的马车。”
温夕柔挑开车帘,果然看到了温行之的马车,不过温行之的马车走的快,侧身而过时,没停下。
温夕柔掀着车帘追随他的马车,看他很快就停在了烟云坊的门口,有些讶异,“哥哥看来也去烟云坊。”
难道他也是知道今日凌画出门,如她一般,特意来堵人的?
她刚这般想,只见凌画从烟云坊里走了出来,紫纱遮面,远远看来,纤细窈窕,莲步轻移,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温婉之气,若是不知道她身份的人,还以为这是哪家的大家闺秀,她的仪态,真是好的没话说,就连当年为了嫁进东宫,学了两年宫规的她大姐姐温夕瑶,都不及她此时随意走出来的仪态。
可见,一直以来,凌画厉害的名声,掩盖了她这种自小培养的仪态。
凌画出得烟云坊的门,正巧碰到温行之从马车上下来,她没见过温行之,不过看到了温家标志的马车,再看到他的容貌模样风姿气度,便已猜出了他的身份。
的确长的挺好看的,但比宴轻,还是差了些。
宴轻是一个什么时候瞧他,都丰富多彩的人,哪怕他懒懒歪歪溜溜达达走在大街上的时候也不例外,而温行之,就是一个怎么看都淡极了的人,天边的浮云有多远多淡,他就有多远多淡。
温行之的确就是为了凌画而来,所以,看到她后,当先开口,“凌小姐。”
“温公子。”凌画颔首致意,“来吃饭吗?”
温行之摇头,“来与凌小姐聊聊,当然,在下的确没吃饭,若是凌小姐肯赏脸,在下就叨扰一顿饭的功夫。”
凌画淡淡一笑,“温公子来京,只拜见了陛下,连东宫都没去,如今能来找我聊聊,甚是荣幸。”
她转过身,折回烟云坊,“我请温公子吃饭,温公子请。”
温行之点头,“那在下就多谢了凌小姐了。”
二人一前一后,一起进了烟云坊。
温夕柔落下帘幕,低声喃喃,“哥哥为何也来见凌小姐?”
玲儿也纳闷。
“走吧,我们回去。”温夕柔吩咐车夫。
马车重新走了起来。
对面的醉仙楼,程初与宴轻挨着坐在窗前,纨绔们正在谈论醉仙楼新出的菜品点心好吃,宴轻看着窗外,半晌没吭声。
程初好奇地顺着宴轻的视线向窗外瞅了一眼,正巧也瞅见了凌画与温行之。他“咦?”了一声,“宴兄,我没看错吧?那是嫂子和温行之在说话?”
宴轻没理他。
程初感慨,“温行之这样的名门公子,刚来京,参加了几次宴会,就搅动了京城多少女儿家的春心。他如今留在京城,是也要赶着金秋科举入朝吧?”
宴轻见凌画和温行之一起进了烟云坊,转回头,嗤了一声。
催妆 第六十九章 踢场子(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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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们吵吵哄哄,热热闹闹,路过醉仙楼的路人都能听到里面阵阵高呼饮酒的声音。
而宴轻,今儿有些安静。
程初很快就察觉了宴轻似乎心不在焉,碰碰他胳膊,凑近他,“宴兄,你是不是想知道嫂子怎么与温行之在一起?”
宴轻偏头瞥了他一眼。
这一眼看的程初一个激灵,连忙告饶,“宴兄,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有点儿心不在焉,往日你可是最会玩闹的那一个。”
宴轻转回头,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整个人懒洋洋的,“昨儿没睡好不行?”
“行行行,没睡好自然行,要不,你现在眯一会儿?”程初哪敢说不行,这位哥哥心情显然不太好,他可不敢触他的霉头,他直觉,这个时候的他,最好他别多嘴多舌,否则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没好果子吃。
他本以为宴轻不会听他这个屁话,没想到宴轻听了,还当真闭上了眼睛。
程初:“……”
好吧,我相信你是真没睡好了。
一纨绔瞧见了,立即说,“宴兄怎么了?”
“犯困了,昨儿没睡好,你们玩你们的。”程初摆手,“大家吵吵闹闹,没准他睡的更香。”
那纨绔点头。
众人又推杯换盏继续起来。
而烟云坊内,凌画重新走回,对掌柜的吩咐,“天字一号房,要几个拿手的招牌菜,一壶酒,一壶茶。”
掌柜的瞅见凌画身后的温行之,这位温家的长公子自从来了京城,短短几日,就出名了,惹得人人称赞其品貌俱佳,与刚刚主子见的那位温家二小姐是一母同胞。
他点点头,“小的这就吩咐下去。”
凌画转身带着温行之上了楼。
来到天字一号房,凌画请温行之落座,温行之选了靠墙的位置,凌画便选了靠窗的位置,二人坐下后,凌画看着温行之,“温公子说找我聊聊,不知温公子想聊什么?”
温行之看着她,“听说凌小姐在宫宴时,也戴着面纱?”
凌画点头。
“为何?”温行之问。
凌画不答反问,“温公子是要找我聊这个闲话吗?”
“就是好奇而已。”温行之摇头。
凌画倒也没什么不可说的,“我生来怕风吹日晒,出门都会戴着面纱,久而久之习惯了,宫宴上人多,我不喜欢别人盯着我的脸看,陛下便特许了。”
温行之点头。
小伙计动作很快,先端来了几碟凉菜、酒、茶,果盘,还有一碟瓜子。后面这几样,都不是凌画要的,但掌柜的知道她喜欢这些,贴心地送了上来。
小伙计放下东西,走了出去。
温行之看到只有一双筷子,便知道凌画已经吃过了,拿起筷子,捡着凉菜,吃了两口。
凌画喝着茶,等着他再开口。
不多时,小伙计又陆陆续续送来热菜,温行之吃的很慢,但很专心,期间一直没开口。
凌画倒也不急,放下茶后,用手剥着瓜子,一边闲闲地吃着,一边等着他,同时,猜测温行之找她的目的。
若是别人见了,大约会觉得这一幕很是荒谬,温家扶持东宫太子,与凌家站在对立面,这三年来,斗的不可开交,都恨不得杀了对方,身为温家的长公子,未来温家做主的人,是绝对不能这么与凌画坐在一起,一个吃饭,一个喝茶等着他吃完的。
就连烟云坊的掌柜的都在心里感慨,主子竟然能与温家长公子坐在一起这么太太平平和和气气地吃饭,果然都不是寻常人。
醉仙楼内,宴轻霍然睁开眼睛,站起身,抬步向外走去。
程初一惊,喊了一声,“宴兄,你去哪里?”
宴轻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你们待着。”
他说完,人已下了楼。
纨绔们都被他突然的动作惊了,纷纷问,“宴兄怎么了?去哪里?”
程初偏头向窗外看,只见不多时,宴轻从醉仙楼出来,去了对面的烟云坊,他了然了,嘿嘿一笑,“宴兄啊,去找嫂子了。”
一纨绔好奇,“嫂子也来了?”
程初伸手指指对面,“在烟云坊呢。”
“烟云坊的菜品也好吃,就是包场太贵了。”一纨绔说,“咱们这些败家子,若是一个月去烟云坊两三次,就将手里的银子霍霍空了。还是醉仙楼最划算,菜品不错,价格也公道,一个月来个十次八次也不妨事,尤其是如今嫂子还说了,醉仙楼报宴兄的名字,给个本钱,这么一来,京城再没有比醉仙楼更省钱的地方了。”
一纨绔点头附和,“是啊,烟云坊也是嫂子的地方呢。”
程初警告,“你们可别打烟云坊的主意,也就嫂子大方,说在醉仙楼只给个本钱,否则哪个地方乐意招待咱们这种闹哄哄的能掀翻了房顶的?有个地方让咱们不费银子的吃喝,就不错了,”
纨绔们嘿嘿笑起来,纷纷说,“那是那是,咱们脸皮还没那么厚。”
宴轻出了醉仙楼,来到烟云坊,他一进门,掌柜的就瞧见了,心里“哎呦”了一声,立即迎上前,拱手,很是恭敬,“小侯爷。”
宴轻停住脚步,看着他,没说话。
掌柜的看了一眼他身后跟进门的云落,云落不吭声,像个影子一样,不给一丝一毫提示,他只能试探地问,“小侯爷,您是来吃饭?”
今儿纨绔们不是几个人一起过生辰,宴轻去了对面的醉仙楼吗?别问他怎么知道,醉仙楼和烟云坊本就是一家,纨绔们每个月有几日,动静都会很大,聚在醉仙楼里,这谁都知道。
宴轻慢慢地点头,“嗯,来吃饭。”
掌柜的:“……”
是醉仙楼的饭不好吃了?还是……否则怎么一个人来?
不过他不好问这个,试探地问,“那给您一个包厢?上几样拿手菜,您慢慢吃?”
“行。”
掌柜的领着宴轻上楼。
路过天字一号房,房门开着,里面坐了两个人,正是温行之与凌画,温行之在低着头吃饭,凌画坐在窗前喝茶,背对着门口的方向。
屋内很安静,二人都没说话,琉璃也没跟着,不知跑哪儿偷懒去了。
宴轻只看了一眼,收回视线,脚步不停地跟着掌柜的往前走。
掌柜的见宴轻没有问也没有进去打扰的打算,便也脚步不停,带着他来到了天字二号房,请他入座,然后关上门,琢磨了琢磨,觉得宴小侯爷既然瞧见了主子,他有义务应该替自己的主子解释一二。
于是,他小声开口,“主子今儿来盘账,恰巧遇到了温二小姐找小姐,后来,温二小姐走后,主子走到了门口,又遇到了温家的长公子,温家的长公子大约也要话要与主子聊,所以,主子又折了回来,温家长公子应该还没吃饭,主子便吩咐人给他做了几个菜。”
宴轻“嗯”了一声,似乎半丝不感兴趣,闲闲散散地坐在了桌前。
掌柜的连忙吩咐小伙计知会后厨,自己则亲自在一旁伺候着。
栖云山那边早就传出话来,说主子对宴小侯爷,不说言听计从吧,但绝对是一百个宠惯着的,小侯爷要什么,主子都答应什么,主子的做派,就是下面人对待她未婚夫的态度,与当初的秦三公子可是天差地别,这就是个小祖宗。
所以,由上到下,凌家产业的所有人,也都得到了风声,从今以后,见了宴小侯爷,那是要比在主子面前,还要打起三分精神。
宴轻以前也多次来过烟云坊,但从来没有一次,掌柜的亲自侯在一旁恭恭敬敬伺候他,他也感受到了这份不同,无论是去醉仙楼,还来烟云坊,都对比以前,特殊对待了。
宴轻懒洋洋地挑眉,“以前我来,怎么不见掌柜的亲自招待?”
掌柜的毕竟对宴轻的了解还局限于表面,所以,没想到仅仅这么一句话就有坑,笑着回答,“以前若是早知道小侯爷有朝一日成了主子的未婚夫,在下自然是要亲自招待的?”
宴轻眯了一下眼睛,“这么说,以前秦桓来的时候,都是你亲自招待的了?”
掌柜的顿时冒了汗,连忙摇头,“不是不是,主子那时没交待特意招待秦三公子。”
宴轻挑眉,“同是未婚夫,她为何如此区别对待?”
掌柜的:“……”
这、他哪里知道?
他忽然觉得,这位小侯爷今儿莫不是来踢场子的?饶是他再见多识广也不懂了,只捡最好听的话反问回去,“难道是您比秦三公子长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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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轻自然是比秦桓长的好看的,不止长的好看,还好看许多。
宴轻对于自己的容貌以前不怎么在意,但自从跟凌画成了未婚夫妻后,不知是被她拐带进了沟里,还是听夸他的人多了,渐渐的在意起来。
什么主子什么属下,在凌画的身上诠释的淋漓尽致,她好颜色,她的属下,也都是好颜色的,且夸人,也都能夸到点上。
虽然烟云坊的掌柜的对于宴轻不了解,但到底是见多识广的门面担当一把掌柜,所以,他试探性的一句话,还真是夸到了点上,解决了宴轻的找茬危机。
宴轻心里稍稍舒服了,看掌柜的也顺眼起来,对他伸手一指,“不用你伺候,坐着陪我吃。”
掌柜的已经吃过饭了,但还是点头,坐在了宴轻对面。
小侯爷赏脸,给他一个了解的机会,他自然不能错过,这可是当前在主子心里最有地位的人了,以后主子大婚,估计更有地位,听说自小宠着主子长大的凌四公子都比不了,他若是能讨好了宴小侯爷,何愁主子不看重他?
厨房得到命令,大厨们齐齐动作,使出浑身解数,不管宴轻吃不吃得完,做了一桌子拿手好菜,端到了天字二号房。
因跑堂的小伙计来来回回穿梭于二号房,身后动静不断,引起了凌画的注意,她回头瞧了一眼,招来一个小伙计问,“隔壁什么人?”
听着挺安静的,点这么多菜,让小伙计端菜的脚步都放轻了,来了大人物?
小伙计端着菜回禀,“回主子,是宴小侯爷。”
凌画讶异,“他怎么来了?”
他不是去了醉仙楼吗?
小伙计摇头。
凌画又问,“他是跟谁一起来的?”
“跟云落公子。”小伙计回话。
凌画:“……”
这么说就他一个人来了,那秦桓呢?还有那帮子纨绔呢?如今虽然已过了正晌午,但也还没过吃饭的时辰,他如今不是应该正与一众纨绔等在醉仙楼吃饭?今儿醉仙楼里有几个纨绔一起庆祝生辰,她也是知道的。
凌画看向小伙计手里的菜,“他一个人,点了这么多菜?”
小伙计摇头,“掌柜的吩咐做几个拿手的招牌菜,但是后厨的人听说宴小侯爷来了,便捡着各自的拿手好菜都做了。”
凌画:“……”
在她的烟云坊,皇帝微服出巡怕也没有宴轻这待遇,可见她手底下的人都挺贯彻她的宠夫之路。
凌画摆摆手,“你去吧!”
小伙计立即端着菜走了出去。
温行之放下筷子,抬起眼皮看着凌画,一双淡无颜色的眼里,忽然浮起一抹深意,“凌小姐,谈一笔买卖?”
凌画等了半天,等的就是温行之这话,他来找她,自然不会只随意闲聊那么两句,让她等他吃一顿饭这么简单,必有十分大的买卖找上门,才如此不慌不忙,让她耽搁时间等。
温行之不是她这些年等的第一个人,但也是一根手指头数得过来的人。
她笑问,“温公子请说。”
她要看看,他谈的是什么大买卖。
温行之端起茶喝了一口,“这些年,温家扶持东宫,只家父出手,我没有出手,凌小姐可知为何?”
凌画挑眉,“我与温公子第一次见,彼此不熟识,确然猜不到温公子为何?总不是瞧不上东宫里的太子殿下?”
温行之一笑,“还真就是瞧不上他。”
凌画顿觉这话有意思,“洗耳恭听。”
温行之缓缓道,“凌小姐觉得,若是我一直不出手,以如今的形势,凌小姐可以多久将东宫拉下马?”
凌画估算了一下自己,再估算一下当今陛下,说了个模棱两可的数字,“可能一年,也可能五年。”
一年的话,那就是萧枕去衡川郡收获甚大,她的人十分顺利,收罗的证据齐全,太子为一己私利,动衡川郡堤坝民生大计,致使灾情千里,伏尸百万,陛下也忍不了,堂堂太子,如此祸乱后梁江山,不必朝堂抨击,陛下就会废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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