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温启良收到消息后大喜过望,连忙书信一封传入京城给萧泽。
没几日后,萧泽便收到了消息,同样大喜过望,“温启良果然没让本宫失望。”
姜浩也很高兴,“二殿下闯入了障毒林,已经十多日,哪怕没找到人,怕也是凶多吉少了,就算有命活着出来,人也废了,的确是一件喜事儿。”
他看着萧泽,“殿下这回可以放心睡个安稳觉了。”
“不错,本宫有多日没能睡安稳觉了。”萧泽长舒一口气,冷哼,“萧枕装了多年又有什么用?父皇重用他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没用到连自保都做不到。”
姜浩道,“殿下得想法子,让陛下尽快放您出去听政才行,这样下去,总不是法子。”
萧泽无奈,“本宫也想早些出去,本宫早晚一封请安折子,可是父皇无动于衷,怕是还在生本宫的气,本宫见不到父皇的面,能有什么法子?”
姜浩也没法子可想,当初陈桥岳的事儿弄的太大了,让他也不敢再给殿下出主意轻举妄动,以免适得其反。
萧泽道,“要不让人上折子?让父皇放我出去?”
姜浩想了想,摇头,“殿下再忍忍吧!若是让多人上折子,陛下怕是会觉得是您授意朝臣向陛下施压,陛下怕是更不悦了。”
萧泽也知道这个法子是下下策,“罢了,反正萧枕如今进了障毒林失踪了,其余人不足为惧,本宫等得起。”
姜浩也是这个意思,“殿下要稳住,只要先把衡川郡的事情揭过去,一切都好办。”
萧泽点头,衡川郡的事儿的确是他的一大把柄,必须要抹除干净。
凌画骑一日快马,又坐一日车,再骑一日快马,再坐一日车,如此这么换着乘坐,日夜赶路,七日后,才绕到江南漕运来到了那一片障毒林。
萧瑾早已累废了,两股都磨出了血,颇有些后悔跟着来了,他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个苦,他看着凌画下了马车,一瘸一拐地走路,不由得佩服起来,果然能掌管江南漕运,与东宫作对的女人名不虚传,他一个男人都累废了,她一个细皮嫩肉的女人竟然还能走得了路。
细雨对凌画请罪,单膝跪在地上,惭愧道,“主子恕罪,是属下没照看好二殿下。”
凌画抬手让他起来,“温启良动用了他手里的所有暗卫,你还没与望书等人汇和,不是对手不奇怪。”
她也没料到,温启良的动作有这么快,而萧枕在中途显然耽搁了。
她问,“二殿下为何耽搁了行程?”
细雨道,“途经庆元县,当地官府不放粮,难民们饿极抢了粮仓,与官府发生了冲突,死伤了不少百姓,二殿下耽搁了两日。”
凌画可以理解,即便是她,也不可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见而不管。
她问,“户部尚书赵江呢?”
细雨回道,“二殿下失踪后,赵尚书吓坏了,要立即上折子禀告陛下,被属下拦住了,让人先护送赵尚书去衡川郡了。”
凌画点头,看细雨一脸疲惫,身上的伤还没养好,找萧枕这些时日,已恶化了,若是不尽快救治,恐怕武功都得废一半,“你先带着人去休息,这里交给我。”
“属下还能挺得住。”细雨摇头。
凌画板起脸,“听话。”
细雨立即改口应了一声是,带着人下去找地方休息了。
凌画沿着障毒林外走了一圈,对琉璃说,“把这一片的地势图拿来。”
琉璃连忙找出这一片障毒林的地势图,递给凌画,凌画伸手接过,蹲在地上,在地面上铺开地势图,一寸寸沿着障毒林一边看一边分析。
琉璃也跟着她蹲下身,在一旁看着。
萧瑾好奇,从马车上挣扎地下来,也蹲在凌画的右手边,看这张地势图,他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出来,但见凌画看的认真,目光所及之处,似乎一寸寸在地图上搜寻萧枕的身影,他惊奇地问,“你用眼睛,看着这地势图,能把二殿下找出来?”
“说不定能。”
凌画是站在萧枕的角度分析,想着若她是萧枕,她进入了障毒林后,知道障毒林不能久待,就算身上带着避毒的药丸,也挺不了多少时候,一定得尽快出去,那么,她会从哪里出去?
冷月与细雨一样,都是经过特殊训练,障毒林能困住别人,却困不住他们,所以,有冷月带路的情况下,他们应该只是经过障毒林,避去了别处。
他们会走哪里?
萧枕的目标是衡川郡,所以,他应该不会背道而驰,应该是向衡川郡的方向走,然后,再在细雨打发了温家的暗卫后,再想法子与细雨联络。
至于至今为什么没与细雨联络,怕是又出了什么别的事儿?
凌画不确定萧枕是否凶多吉少,但哪怕有一丝希望,她也不能放弃他不找,当即指着两条线,对琉璃说,“在这里休息半日,半日后,细雨带着人从这条线往下搜下,我们走这条线搜查。”
琉璃一看,便懂了,“小姐的意思是,二殿下当初根本就没在障毒林停留?而是顺着这两条线的其中一条前往衡川郡了?”
凌画点头,“障毒林不适合停留太久,细雨带的人没有温家派出来的大批杀手数量多,萧枕留在障毒林解除不了最根本的危险,所以,他不会停留,应该由冷月护着,前往衡川郡方向走了。”
她顿了一下,“至于为什么至今没有消息,那就要靠我们搜查了。”
琉璃叹气,“希望二殿下安然无恙。”
一旦二殿下出事儿,但不说小姐这十年付出辛苦扶持都打了水漂,就说感情上,小姐也受不了。哪怕不喜欢二殿下,也不希望他丢了命。何况,二殿下本有仁善之心,最适合坐那个位置不过了,比太子要强百倍。
萧瑾支着下巴,“进了障毒林,能自己那么快就出去?”
“能。”凌画很肯定,“他身上带着避毒丹了,还有暗卫经过特殊训练,能很快就走出障毒林。”
萧瑾佩服,“好吧。”
他看着宴轻这一大片障毒林,少说有百里,当年端敬候就是平乱时进入了障毒林,吸入了障毒,后来出了障毒林后,没将障毒清除干净,落下了毒素,没几年就去了。
若不是端敬候府两位侯爷先后离去,如今的端敬候府,依旧是威名赫赫,哪里会被宴轻给败成这样?除了顶着一个端敬候府的牌匾外,什么都没了。
“二殿下手里有抵抗障毒的避毒丹?”萧瑾问。
这么好的东西,若是端敬候当年也有,岂不是就死不了了?
“嗯。”凌画也想起了宴轻的父亲,端敬候若是活着,凭着曾大夫的医术,也许能清除毒素也说不定。
“你身上有没有?”萧瑾一副很想要的样子。
凌画伸手入怀,很大方地扔给他一瓶。
萧瑾都惊了,连忙伸手接过,难以置信,“这是避毒丹?”
他打开瓶塞看了一眼,足足有十颗。
凌画点头。
“你都给我?”萧瑾觉得凌画忒大方了,这可是能抵抗障毒的避毒丹,拿出去买,怕是一颗得千金了。
“你不是想要吗?我多带了,既然不进入障毒林,也没什么用。”凌画摆手,“你收起来了,就当这一趟的辛苦费了。”
萧瑾顿时心满意足,觉得这一趟来的值了,一点儿都不辛苦了。
催妆 第八十七章 苦差(二更)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催妆最新章节!
休息了半日后,细雨和他手下的人总算缓过来了几分。
细雨仔细地包扎了伤口,抹了上好的创伤药,不甘心地对凌画说,“主子,应该趁机将温启良派来的暗卫杀了,温启良派来的暗卫也一直在附近搜寻二殿下的下落。”
凌画道,“先找二殿下,温启良的那些人不急,总有跟他们算账的时候。”
如今当务之急是找萧枕。
细雨颔首,带着人沿着凌画指出的一条路搜查下去,凌画则带着琉璃、萧瑾等人,沿着另一条路向衡川郡方向搜查。
京中,皇帝在等着萧枕和户部尚书赵江赈灾的折子,算计着二人带着应该在早就到衡川郡了,赈灾的折子差不多也该来了。可是如今还没来。
皇帝又等着温启良打探的岭山的消息,虽然知道这个消息不急,但还是时刻惦记着。同时,又等着凌画的折子,凌画前往江南漕运走了也有半个月了,至今也没消息传来。
皇帝对赵公公叹气,“这一个个的,消息怎么这么慢?”
赵公公笑呵呵地说,“陛下别急,毕竟路途远。”
皇帝那日本来与凌画说想放萧泽出来,带在身边再教导一阵子,但出了如嫔和丽嫔以及四皇子、五皇子的事儿后,怀疑是萧泽所为,便将此事耽搁下了。
如今一晃半个月了。
他问,“太子如今可老实?”
赵公公点头,“没听东宫有什么动静,太子殿下据说一直在抄书看书。”
都快成佛了。
皇帝还算满意,但也没说放萧泽出来。
长宁宫内,太后念叨,“凌画一走已有半个多月了吧?”
“十六天了。”孙嬷嬷记得清楚。
太后道,“还有二十日就中秋节了,还有一个月就大婚了,凌画也不知赶不赶得回来?可听说江南漕运那边的乱子平了没有?”
孙嬷嬷也不知道这个,摇头,“老奴向赵公公打听了,说凌小姐至今没有折子传回来,陛下也正等着消息呢。”
太后忧心,“江南漕运这一摊子,都三年了,陛下愣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能接替凌画的人。满朝文武啊,哀家看,都是吃干饭的。”
孙嬷嬷也跟着叹气,“凌小姐是能者多劳。”
这都是没法子的事儿。
太后有点儿坐不住,对她说,“你去端敬候府一趟,见见宴轻,看看他最近都干什么呢?凌画不在京城看着他,哀家真是不放心他,也顺便问问他,凌画可给他来信了?”
孙嬷嬷知道若是不走这一趟,太后一准连饭都吃不下,觉也睡不香,“奴婢这就去。”
太后摆手,“快去,将宫里做的点心,给他带些去。”
孙嬷嬷应是,打发人去了御膳房,将宫里各式各样的点心都带了些,出宫去了端敬候府。
端敬候府内,宴轻正好在。
管家领着孙嬷嬷以及几个提着篮子的小太监来时,宴轻刚睡醒午觉,正躺在长椅上醒盹。
听到动静,宴轻转过头,看到了孙嬷嬷,又立马将头扭了回来,闭上了眼睛。
云落:“……”
小侯爷这是有多不待见孙嬷嬷。
孙嬷嬷也感慨,每次她来,小侯爷看到她都装作没看到,这些年她都习惯了。她带着人来到近前,给宴轻见礼,“小侯爷。”
宴轻装听不见。
孙嬷嬷笑着说,“奴婢知道您醒着。”
宴轻依旧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孙嬷嬷直接自说自话,把来的目的一通气说了,“太后命奴婢来瞧瞧您这些日子可还好?可有乖?可是没生事儿?又命奴婢带了宫里的点心来给您,有几样都是您最爱吃的,还有,太后让奴婢问问,凌小姐可给您来信了?”
不知是凌画的名字管用,还是这最后一句话起了效用,宴轻睁开了眼睛,看着孙嬷嬷,“姑祖母一把年纪了,怎么这么操心?我不都说了操心老的快吗?她那么爱美的人,如今不怕老的快了?”
孙嬷嬷笑,“太后娘娘也就担心小侯爷您一人,老不快的。”
宴轻哼了一声。
“您回答完奴婢的话,奴婢就不在您跟前碍眼了,立马走。”孙嬷嬷知道宴轻的性子,捡他爱听的说。
果然宴轻立即说,“我好的很,一天天的,除了吃就是喝再就是玩,能生什么事儿?姑祖母多虑了,让她少操些心。点心手下了,凌画没给我来信。”
他说完,摆手,“嬷嬷请吧!”
孙嬷嬷得了话,果然二话不说,留下了殿下,告退出了端敬候府。
管家送孙嬷嬷离开,一如既往的赔笑,“咱家小侯爷就是这个性子,以后太后娘娘若是想知道什么,不必嬷嬷亲自来一趟,派个小太监过来问问就是了。”
孙嬷嬷笑着摇头,“太后娘娘派谁来都不放心,怕小太监见不到小侯爷,也只有我亲自来,小侯爷只要在府里,才不躲我。”
管家想想也是,也无奈的笑了,“真是辛苦嬷嬷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要小侯爷好,太后娘娘便好了,奴婢也就好了。”孙嬷嬷看着管家,压低声音,“凌小姐真没给小侯爷来信吗?都走了十六天了呢。”
管家摇头,“没有。大约是江南漕运太远,信还没到吧!或者是江南漕运的事情太棘手,凌小姐没抽出空写信。”
后面这个理由管家觉得站不住脚,再没空,写两句话的空应该也是有的。应该就是路途太远,信还没到。
孙嬷嬷也觉得是信在路上,“那我过几日再来。”
她解释,“太后担心凌小姐耽误了与小侯爷的大婚,一直惦记着凌小姐在江南漕运的进展,这还有二十日就中秋节了,一个月就大婚了,太后着急。你知道,太后每日都盼着凌小姐与小侯爷大婚,偏偏今年是多事之秋,江南漕运这个档口又出了事儿。”
“可不是。”管家也着急,“希望凌小姐快些解决江南漕运的乱子,早些回来。”
否则,宫里的太后急,端敬候府急,凌家的三公子大约也急。
送走了孙嬷嬷,管家往回走,一边走一边琢磨着,小侯爷从程公子的庄子上住了几日回来,就不爱出府喝酒了,这些日子是真的乖乖待在府里的。每日逗逗凤头鹦鹉,遛遛汗血宝马,在葡萄架下纳凉,一晃就过了十多日了。
这日子过的可真快。
宴轻问云落,“她走了多久了?”
云落与太后一样记得清楚,“主子走了十六天了。”
宴轻难得关心起江南漕运的事儿来,“江南漕运的乱子很棘手吗?”
云落想哪里是江南漕运的乱子棘手不棘手的事儿,而是二殿下失踪了的事儿,这对主子来说,可是大事儿。
那日主子离开后,他奉小侯爷之命回了凌家去见三公子,三公子自然与他说了实情,但是再三嘱咐,不得告诉小侯爷,所以,他也只能说是江南漕运除了乱子,有点棘手,只能主子亲自去。
所以,如今云落点头,“是很棘手。”
宴轻盯着云落,“她掌管江南漕运三年,已经将江南漕运打造的固若金汤,是什么样的乱子,使得她急匆匆去了江南漕运?”
“是东宫太子早找的麻烦。”云落道。
反正,东宫太子的确趁机找了些麻烦,虽然不是什么棘手的事儿,但也有人在摆平那些麻烦,只不过如今在江南漕运的人不是主子本人罢了,是一早就安排的替身。
这件事儿往太子身上推没毛病。
宴轻嘲笑,“萧泽那个头脑不清的,早晚把储君的位子作没了。至少你家主子干的是利国利民的事儿,而萧泽在干什么?与你家主子作对,就是在拖朝廷的后腿。陛下如今还将他关在府中闭门思过,真是该一直关着他。”
云落点头,“小侯爷说的对。”
“她多忙的情况下,连一封奏折都没空送回京?”宴轻不想承认他是在等她的信。
云落看了宴轻一眼,意会地说,“主子忙的吃不上饭,睡不上觉的情况下。”
宴轻啧啧了一声,“这破苦差事儿。”
催妆 第八十八章 效仿(一更)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催妆最新章节!
当日晚,程初来了端敬候府,自宴轻从他的庄子上回来,一连多日,都在府里猫着,喊他喝酒也不出去了,说懒得喝,不止喝酒,连其余的玩耍,也不去了。
没了宴轻出去玩的京城纨绔圈,就像没了灵魂,程初玩着都觉得没劲。
这一日,程初忍不住,来端敬候府找宴轻,他就想看看,宴轻这些日子在府里猫着干什么呢。
他来后,见到宴轻如一只大懒猫一样,懒洋洋地躺在躺椅上,怎么看都有一股子懒的掉渣的颓废样,像是全身都是懒筋。
见他来了,宴轻也只是懒洋洋地抬起眼,瞅了他一眼。
程初纳闷地看着他,“宴兄,你生病了?”
宴轻掀了掀眼皮,“你看我像生病了?”
不会说话。
程初更纳闷了,“我看你是不像生病了,但是这都多少天了,你都猫在府里干什么呢?也不跟兄弟们出去喝酒玩耍?”
宴轻言简意赅,“睡觉。”
程初:“……”
他天真地不信,“你天天睡?白天睡了晚上睡?”
宴轻“嗯”了一声。
程初无语,认真地打量宴轻,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我看你不是睡觉,是得了相思病吧?老实说,你是不是想嫂子了?”
他怎么就忘了,这些日子嫂子离京去了江南漕运,宴轻就一反常态了。
宴轻坐起身给了他一脚,“滚!”
这一声底气十足,力气之大,哪里像是得了相思病的人?
程初没来得及躲开,实在是他这回看着宴轻懒洋洋的模样,不像是能随时给他一脚的人,如今实打实地挨了一脚,他抱着腿疼的龇牙咧嘴,“宴兄,你的脚劲儿也太大了吧?”
他莫不是戮倒他的痛处了?
宴轻一脸你该揍的神色,“让你胡说八道。”
他才没有得相思病。
程初揉着腿,心疼自己的衣裳,“这是我让锦绣坊新做的料子,一身花了我千两银子呢,我今天头一天穿。”
宴轻这才注意程初身上的新衣裳,他打量了一眼,挑眉,“你这衣裳的样式,怎么和我的那件月华彩很像?”
今儿没出门,他自然也没换外穿的靴子,穿的是软靴,踢他一脚自然也不会把衣裳踢坏,如今程初特意夸张的说他身上的衣裳,就是在他面前故意的。
程初嘿嘿一笑,得意地说,“就是仿着你那件衣裳做的啊。”
宴轻坐直身子,“谁让你模仿我那件衣裳了?”
程初一脸你别找我算账的神色,“宴兄,这可不怪我啊,自从那日你去凌家纳吉,身上穿着月华彩,骑着汗血宝马穿街而过,在礼部一众歪瓜裂枣里,真真是鹤立鸡群,风采独具,独一无二,不止兄弟们眼馋你身上的衣裳,就是京中各府邸的公子们,谁不眼馋?都以为是锦绣阁做的,跑去锦绣阁买,可是人家锦绣阁说了,宴小侯爷身上的衣裳,是他家主子亲手给做的,一件价值万金,就算有人买得起,月华彩的料子至今也只此一件,别无第二件。”
宴轻不知道这事儿,认真听着,“然后呢?那你这件衣裳是怎么来的?”
程初哎哎了两声,“跑去锦绣阁的人太多,好多人都说不在乎料子,就在乎能不能做出你那件月华彩的样式来,去的最多的人里,尤其属咱们纨绔兄弟,锦绣阁掌柜的不给别人面子,总不能不给咱们纨绔兄弟们的面子,于是,思量再三,答应了,这不,一件千金,我跑去做了一件,幸好我去的早,后面去晚了的,都排队到明年开春去了。”
宴轻:“……”
他第一时间想到,“锦绣阁是凌画的吧?”
“是嫂子的啊,别人做都要一千一百金,咱们兄弟们有您的面子在,掌柜的卖咱们一千金。”程初得意,“宴兄,兄弟们跟着你混,果然好处多多。”
宴轻无语。
想着凌画的生财之道,不特别的绞尽脑汁,钱都往她口袋里主动送。
程初直乐,“宴兄,你没发现吗?自从有了嫂子给你亲手做的衣裳,你穿出去后,京中的风尚都因你而改啊,以后你穿什么,估计更会被人学什么,你得习惯。”
宴轻琢磨着,“是不是我该找她要带动风尚的银子?”
程初嘿嘿直乐,“嫂子与你大婚后就是一家了,还分什么彼此?你自己的银子都花不完呢。”
宴轻想想也是。
程初问,“嫂子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哪里知道?”宴轻也想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程初啧啧,“据说这几日有朝臣在早朝上弹劾嫂子呢,说嫂子今年对江南漕运多有疏忽,没有以前尽责尽责了。我呸,那帮子吃干饭的老头子,就会上嘴皮子与下嘴皮子一碰,胡说八道,嫂子都快大婚了,还急急出京去处理江南漕运的事情,这叫不尽职尽责?哪像他们,如今还能做什么?就会胡说八道的弹劾人,屁事儿不干。”
宴轻看着程初,“你还关心朝中大事儿?”
程初不要脸地说,“我最近不是跟我爹抗争呢吗?让我爹把我的那份家业先给我,我自己打理。我爹目前还没松口,等他松口了,兄弟我就要自己赚银子了,什么银子好赚?那自然是朝廷的银子啊,朝廷有什么风向,不是得先摸个门清才好从中发现财路?”
宴轻刮目相看,“你行啊。”
看长的这副小白鼠的样子,真看不出来头脑这么大老虎。
程初无奈地说,“我这不是被逼的吗?若是让我爹这么扶持东宫下去,我还怎么高高兴兴吃喝玩乐?手里没银子的滋味这两个月兄弟我算是受够了,我爹不答应也得答应,他若是不答应,我就让我娘跟他和离。”
宴轻震惊了,“你还管父母和离的事儿?”
程初咳嗽一声,“我家的产业,能做成这样,有我娘一半的功劳,我娘有经商天赋,若不是妹妹进了东宫,我娘也舍不得把银子大把大把的送去东宫,那可都是她的辛苦钱,一连送了三年,也不看回本,若不是我妹妹因祸得福生了位分,我娘也不干了,如今我天天去我娘跟前卖惨,我娘到底心疼我,自然就帮着我跟我爹闹呗,我爹离不得我娘,我娘一说和离,我爹就怂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