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锦妆
作者:孙默默
前世韩太后,错付真心,夫死子亡,含恨而亡。今生韩锦绣太子,太子,太子,妾身错了,赶紧追夫。太子远离太子妃,远离太子妃,远离太子妃。
折锦妆 第一章 ???斩杀于阵前
大周隆庆十二年三月初八
慈宁宫
巍峨高耸的城墙,一层一层,显得整座皇宫庄严肃穆。
韩太后一身白色素衣,正垂眸坐在桌前绣着手中的蓝色衣袍。
这时,伺候她的安嬷嬷走过来,伸手倒了一杯茶推倒韩太后面前,温声道:“太后,您绣了好一会,该歇歇了,大将军还没回朝。”她口中的大将军乃是先帝的四皇弟,如今的湛王和韩太后庶妹韩锦湘的独子,大周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周承逸,论起来,大将军是韩太后的姨侄。
抬起头,韩太后淡淡的看了一眼,“谁说这件衣袍是绣给大将军的?”随后便不再理会安嬷嬷,目光落在安嬷嬷方才摆放在桌上的帖子,打开一看,才发现这是她前几日吩咐安嬷嬷找寻的京城适龄的闺阁女子。嗯,挑选的不错,帖子上有好几个姑娘曾经在宫宴上见过几面,印象很不错。
安嬷嬷不吭声,静静的站在韩太后身后,看着她看着自己寻找的适龄闺阁女子,之前韩太后吩咐她,皇帝和大将军同年用月同日生,都到了成婚的年纪,该提前准备他们的婚事了。这会从安嬷嬷的角度看过去,韩太后看的津津有味,就在她以为韩太后不会回答她之际。
只听韩太后轻声道:“这是绣给先帝的,再有几日便是先帝的忌日,哀家要亲手烧给先帝。”说话间她已经将手中的帖子缓缓的合上,放在桌前,眼底划过一丝落寞。
先帝,安嬷嬷心里咯噔一声,先帝驾崩近十二年,韩太后竟然想起给他烧衣裳,压抑心底的猜测,道:“奴婢以为您是绣给大将军的,原来是绣给先帝的,是奴婢妄自猜测,请太后责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等候韩太后的惩罚。
韩太后轻描淡写的看了安嬷嬷一眼,“起来吧,你跟在哀家身边多年,哀家怎么会责罚你。大将军还有不少时日才能凯旋而归,他的袖袍不着急绣着。倒是哀家前几日给皇帝和湛王绣好的衣袍,可有送过去?”
慢慢的站起身,安嬷嬷颔首:“回太后,昨日已送去御书房和湛王府。”
闻言,韩太后嘴角露出一抹浅笑,端起手边的茶盏抿嘴喝了一口,之后便将所有的目光都落在给先帝绣的蓝色衣袍上面,还伸手触摸着。
蓦的,一位绿衣宫女走进来,恭声道:“太后,湛王妃求见。”
湛王妃来了,韩太后飞快的看着安嬷嬷:“将这件蓝色的衣袍收起来。”
显然不愿意让湛王妃看到,安嬷嬷领会韩太后的意思,转身便将韩太后递来的蓝色衣袍送进去。
与此同时,湛王妃一身红衣,盛装出现在韩太后的视线中,只见她行云流水般的给韩太后请安,夫君乃是先帝的四皇弟,今上的嫡亲叔叔湛王,手握朝权,膝下一子周承逸更是大周的少年将军,长姐是当朝韩太后,姨侄是今上,湛王妃堪称是人生赢家。
韩太后朝她伸手:“快些到哀家身边坐下。”说起来也好久不见湛王妃,对她甚是想念,父母双亡,她们姐妹更得互相照应。
安嬷嬷将蓝色的衣袍收走,可没有将桌上的帖子收走,湛王妃扫视了一眼,微微笑道:“妾身今日来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您。”
好消息,韩太后在心里思忖的同时,嘴上已经问出来:“什么好消息?”
随后湛王妃眸光微闪,眼底的笑意不达眼底:“今日妾身在王爷的书房看到一份从前线传来的战报,上面说逸儿被敌军将领斩杀于阵前了。”
“锦湘,你在胡说什么?”韩太后皱了皱眉头,叫出湛王妃的闺名,这哪里是好消息?再者,逸儿可是湛王妃的嫡亲儿子,她怎么还笑的出来,显然是骗韩太后罢了。对此事,韩太后并不当真。
湛王妃收敛起眼底的笑意,板着脸一字一句道:“太后,您觉得妾身有必要骗你吗?这份战报只不过提前到了王爷的书房,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到京城,到时候人尽皆知。逸儿他死了,太后,您是什么感觉?”
韩太后轻哼了声:“锦湘,你莫不是疯癫了,逸儿可是你嫡亲的儿子,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胡话来!”站起身便要伸手触摸湛王妃的脑袋,她莫不是烧糊涂了,满嘴胡话,还诅咒她的嫡亲儿子。
“嫡亲的儿子,太后,你怕是不知道吧,他根本就不是我和王爷的儿子!如今他死了,再好不过。”湛王妃笑靥如花,眼底仿佛淬了毒,后退了几步躲过了韩太后的触碰。
今日的湛王妃真的疯癫了,满嘴胡话,周承逸怎么可能不是她和湛王嫡亲的儿子,并没有在意的韩太后飞快的走到她身后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好了,今日你还是回府好好歇息。”
话音刚落下,只见湛王妃身子往后一缩,迅速的站起身,远离韩太后,不愿意跟她过于亲近。
这一举动让韩太后越发的狐疑,湛王妃今日到底是怎么了?对于韩太后口中说的周承逸被敌军将军斩杀于阵前这件事,她自然是不相信。
湛王妃双手背后,身子微微向前倾去,冷声道:“太后,都这个时候了,我也没必要瞒着你了,我和王爷早就知道逸儿并非我们的儿子。嘘,太后,你且听我把话说完。逸儿并非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儿子他如今活的好好的,享受着至高无上的权势。倒是你,太后,我真替你觉得可怜,被蒙在鼓里十多年,还未曾可知,哈哈哈哈哈。”
她这话中的信息太多,一时间韩太后没缓过神来,张开的双手慢慢蜷缩起来,质问道:“韩锦湘,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的内心在颤抖,周承逸那么好的孩子,居然被他们算计,还有没有人性,韩太后在内心祈祷着,湛王妃疯癫了才会胡言乱语,这话当不得真。
仰头大笑的湛王妃回过神来,嘲讽道:“这一点不用太后提醒,妾身知道。倒是太后,您难道就一点也不好奇,为什么我和王爷这十多年时常带着逸儿入宫,目的究竟是什么,仅仅是探望你和陛下那么简单吗?”都这个时候了,韩太后还愚蠢不自知,真是太让湛王妃心底痛快,等这一日等了十多年,终于让她等到了,以这样的方式给韩太后致命一击。
折锦妆 第二章 ???狸猫换太子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韩太后的一颗心慢慢下沉,衣袖下蜷缩的双手仍旧紧紧的捏着,她沉声质问道:“韩锦湘,你们到底要作甚?”为了权势和富贵,不可能,湛王是今上的嫡亲叔叔,先帝临终前未曾留下顾命大臣,但湛王十二年来辅助年幼的陛下,对朝廷忠心耿耿,并没有想要称帝的欲望。那这究竟是为什么,韩太后猜不透。
“我的好姐姐,大周的韩太后,时至今日,我也没必要再瞒着你了,实话告诉你,我和王爷时常入宫自然是为了探望我们嫡亲的儿子。带着逸儿入宫,那是为了让你更加亲近逸儿,你嫡亲的儿子就在身边,你却不自知,还把他当成侄儿,好姐姐,你说可不可笑?哈哈哈哈哈!”湛王妃再一次无情的嘲讽韩太后,笑的眼泪都掉下来,太痛快了。
湛王压着从前线传来的战报,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她,她可等不及了,要让韩太后知晓,等了十多年了,也够了。等回去湛王妃再去找湛王算账,为何压着不告诉她?现在湛王妃只等着看韩太后的笑话,看着她饱受痛苦和折磨。
韩太后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画面,都是她曾经跟周承逸在一起的画面,从湛王妃的话中,不难听出,她和湛王狸猫换太子,将她和湛王的嫡亲儿子置换了她和先帝的儿子。一时间,韩太后思绪万千,这也难怪,当年她快要临盆的时候,湛王妃不在湛王妃待产,跑到宫里陪着她,说什么姐妹作伴,都是虚假的,为的便是要将两个未出师的孩子掉包。
想来不是一日之功,他们早就在预谋策划。韩太后的嘴巴里仿佛被堵塞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恶狠狠的瞪着湛王妃,枉费她将湛王妃当做亲妹妹般对待,到头来,竟换的这般回报。
良久,韩太后才沙哑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湛王妃露出一抹轻笑的笑容:“为什么不这样做?韩太后,我的好姐姐,凭什么父亲不宠爱你,你还能嫁给太子,做太子妃,高高在上。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先帝对你呵护有加,凭什么所有的好事你都要占全了,我偏不让你如意。对了,你当真以为你和王爷的那些事,我们都不知道吗?”
语不惊人死不休,韩太后直勾勾的盯着湛王妃:“原来你是因为嫉妒哀家?”她和湛王的事,其他的人应该不知道。
“嫉妒你,当然不是了,应该是憎恨你!你分明嫁给了先帝,还私下里跟王爷勾勾搭搭,像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不配做大周的太后!”湛王妃在这一刻,终于可以不用戴着虚伪的面具讨好韩太后,可以将埋藏在心底的话都吐露出来。
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先帝对你呵护有加,先帝,难怪这几日她时常梦到先帝,原来是她和先帝的儿子要被先帝接走了,她还以为是先帝在怨恨她,便亲手给先帝做一件蓝色衣袍,准备过几日在先帝忌日的时候烧给他,聊表愧疚之意。
再抬起头,韩太后目光清冷:“不管你信不信,哀家和湛王从未有过半点对不起你和先帝的事。”虽说她心底有湛王,但是两人从未有过半点逾越。
“太后,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先帝信了。”湛王妃轻笑了一声,没等韩太后说话,继续道:“好姐姐,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当年先帝身子病重,太医说可以再撑几年,却因为你在他的汤药中下毒,让他英年早逝。”
韩太后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湛王妃,发现她此刻已经变了,或许应该露出真面目,早就不是她的好妹妹,处心积虑的算计她,等的便是今日。被湛王妃的话刺激到了,她一直都紧咬着嘴唇,她什么时候在先帝的汤药中下毒,她就算在不喜欢先帝,那也是她的夫君,她儿子的父亲,她从湛王妃的话中很快就猜测到了,“这一切又是你们夫妻的手笔,是或不是?”就算再愚蠢,也应该明白这件事不是湛王府一介女流之辈能完成的事,背后必定有湛王相助。
湛王妃轻笑了一声,应道:“自然是了,先帝对姐姐一片情深,只可惜姐姐心心念念的是妹妹的夫君,这口气我怎么也咽不下!所以,我的好姐姐,你后半辈子就在这偌大的皇宫中孤苦无依的活着,看着我的儿子成为大周名垂千史的好皇帝。”
她的夫君心底也惦记着韩太后,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在梦中喊着韩太后的闺名,锦绣,这些年她备受煎熬,如今总算心头舒畅些。
“王爷,王爷,您不能进去,得容奴婢进去通传一声,您才能进去,王爷,王爷……”门外响起宫女的喊叫声。
原来是湛王来了,他不顾一切的要冲进太后的慈宁宫,连宫女通传都免了。安嬷嬷搀扶着韩太后坐在桌前,轻轻的抚拍她的后背,安慰她,方才湛王妃的话,安嬷嬷都听到了,真替韩太后心寒,怎么会有这样狼心狗肺、凶狠恶毒的妹妹。
湛王一身玄色衣裳,头发全部用一只碧玉冠竖在脑后,两只眼睛如同上等的墨石,漆黑通透的盯着湛王妃:“你入宫作甚?”
晨起练舞的湛王一回到书房,发现前线传来的战报被人翻看了,他立马找小厮询问,得知是湛王妃进入他的书房,随后又急匆匆的入宫。他便猜测到湛王妃要跟韩太后摊牌,便马不停蹄的入宫来,希望湛王妃什么都没说,一切都还来得及。
湛王妃自然知晓湛王的心思,她咂咂嘴:“可惜了,王爷,你来晚了,妾身把什么都跟姐姐说了。”她自然不能让湛王和韩太后在一起,让他们俩双宿双飞,她得搅合两人,最好能让他们彼此怨恨。
湛王深呼吸一口气,静静的看着韩太后,解释道:“太后,您听本王解释,事情并非王妃说的那般……”
抬手韩太后将手中的茶盏狠狠的掷在地上,清冷道:“都这个时候了,湛王还想骗着哀家,将哀家蒙在鼓里一辈子吗?哀家且问你,逸儿是否是哀家跟先帝的皇儿?还有先帝的汤药中是不是你联合宫里的太医下了毒?这些你还想否认吗?”
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便是认识了湛王,听信了他的话,嫁给了先帝,还不断的给湛王传递消息。先帝的三位弟弟只有湛王活了下来,并不是先帝仁慈,而是湛王占得先机,有韩太后相助。
折锦妆 第三章 重生
若非没有韩太后相助,湛王早就是一堆白骨,今日又岂会站在她面前,联合湛王妃这般设计她。
闻言,湛王狠狠的剜了湛王妃一眼,该死的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会坏了他的好事。湛王妃勾唇浅笑,她如今倒要看看湛王如何跟韩太后解释,她的好姐姐怕是再也不会相信湛王,两人因此生了嫌隙,互相怨恨,那便是她最想要的结果。
“太后,不是您想的那般,逸儿他的确是您和先帝的骨肉,这件事是本王的错,但请太后相信,本王绝对没有谋逆和陷害逸儿之心,十多年,本王一直都将逸儿当成嫡亲的骨血,呵护有加。至于太后说的给先帝的汤药中下毒,那便是无稽之谈,分明是王妃陷害本王,请太后明鉴。”湛王垂眸作揖,试图能让韩太后相信他。
见状,湛王妃冷笑了一声:“王爷,为何还要瞒着姐姐?姐姐,你看到了吧,都这个时候了,王爷还不肯跟你说实话,还要将你蒙在鼓里,姐姐,你说你多可怜!”
话音刚落下,湛王抬手狠狠的甩了湛王妃一记响亮的耳光,厉声道:“你给本王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资格!”
湛王妃后退了两步,紧咬嘴唇,愤怒的回击:“王爷,妾身怎么就没有说话的资格,当初可是你提出来要换孩子,如今你倒不敢承认。还有分明先帝找妾身入宫,试探妾身,想必发现了你和姐姐的私情,结果先帝什么都没做,还喝下了姐姐亲手喂的毒药,王爷,你自问能比得上先帝对姐姐情深吗?”
湛王还当真以为自己还喜欢她,无非为了要看韩太后的笑话,还有她的儿子,她今日不用再隐忍,因为没有任何人再能威胁到她的儿子,她笃定湛王不敢跟她彻底撕破脸皮。
先帝,先帝,先帝,韩太后在心底无声的呐喊,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没有察觉到,那个时候她一门心思想着帮湛王传递消息,哪里顾得上去揣摩先帝的心思,如今从湛王妃的口中听到这些话,心中巨浪翻腾,她这算不算是引狼入室,害了先帝和逸儿。
此刻的湛王恨不得走到湛王妃身边,身后一把掐死她,今日她的话太多了。偏偏他不能当着韩太后的面跟湛王妃撕破脸皮,湛王妃知道他大半的秘密,眼下只能安抚好韩太后,朝殿外喊着:“来人,将王妃带下去,本王有事单独向太后禀告。”不能再将湛王妃留下来,那会坏了他的大事。
随着湛王一声令下,慈宁宫走进来两个侍卫,他们朝湛王妃走过去,伸手便要将湛王妃拖出去。
这时,只听韩太后呵斥道:“退下,没有哀家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都给哀家去殿外候着!”太后发话了,两个侍卫愣住了,下意识的朝湛王看过去,发现湛王没吭声,他们便退下了。
“安嬷嬷,伺候好湛王和湛王妃,哀家去换身衣裳,去去就来。”韩太后转身留下这句话便走了。
湛王和湛王妃彼此嫌弃的看了对方一眼,各自在桌前坐下,殿内一片寂静。
不到须臾,韩太后换了一身红衣,飘然出现在湛王和湛王妃面前。她含笑着给两人倒茶,新的茶具已经上来了,香喷喷的茶香飘入众人的鼻端,就算再有怨气,还是得喝茶。
韩太后端起手中的茶盏朝两人示意,共同举杯。
湛王和湛王妃各自端起手边的茶盏抿嘴喝了几口,不约而同的将茶盏摆放在桌前。
双手叠放在膝盖上,韩太后垂眸问道:“父亲的死跟你们俩有没有关系?都这个时候,希望你们不要再瞒着哀家?”
她的父亲乃是大周镇北王,戎马一生,为了守护大周穷尽毕生心血,最后落得马革裹尸的下场。湛王和湛王妃能嫁祸她亲手毒害先帝,对换了他们的孩子,让年纪轻轻的逸儿跟父亲一般,让他们的孩子享受着无上的尊荣,他们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从湛王的方向看过去,韩太后眼睛亮晶晶的一眨不眨,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上下翻飞,一如当年见到她一般,心头还会悸动。一层窗户纸已经被捅破了,韩太后并没有过于悲伤,想必也已经接受了这些事实。当下湛王卷起手放在唇边,轻咳了两声,道:“太后,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无需再提。”
湛王妃轻哼了一声:“既然姐姐问起,王爷不肯说,那便由妾身来说!”
“住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湛王紧捏着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不能再让湛王妃给他添乱,双眼充满了威胁。
“我为什么不能说,姐姐,父亲的死自然也跟我们脱不了干系,只不过姐姐怕是不知道,他并非我的父亲。”湛王妃不顾一切的要说出来,湛王站起身想拦着她,却发现头晕晕的,很快回过神来准备阻拦,殊不知湛王妃都说出口了,他又抬手给了湛王妃一记响亮的耳光。
再回头对着韩太后解释:“太后,事情不是这样,你听我说,我只是想让镇北王受一些皮肉苦,并没有想要了他的性命,你相信我,我可以对天发誓,若是我所说的有半句虚言,就让我不得好死。”
话音刚落下,就见湛王面色苍白,呼吸急促,心跳加速,随后捂着胸口一阵憋闷,只觉得喉咙里的血腥气味实在咽不下去,猛地咳嗽了几声,伸手放在眼前一瞧,掌心里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双眼,他身子一向好得很,怎么咳血了?
与此同时,湛王妃也咳出血了,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的朝韩太后看过去,发现她面上带着嫌恶,眼底隐约闪烁着一丝悲哀,这悲哀瞬间隐去,只有嫌弃和不屑深深的刻在她的嘴角,在她嘴角勾勒出一抹嘲笑的弧度:“只允许你们算计哀家,就不允许哀家算计你们吗?今日我们便共赴黄泉,去给先帝和逸儿、父亲赔罪!”换衣裳之际,韩太后手上沾染了毒药。
若有来生,韩太后绝对不会再相信湛王和湛王妃,她会好好补偿先帝和逸儿、父亲,慢慢的闭上眼睛,整个人似乎飘了起来。
再睁开眼,韩太后猛地咳嗽了几声,环顾四周,这不是地狱,分明是她未出阁的闺房,伸出玉手看起来,这分明是少女的手,伸手狠狠的掐着大腿,疼痛的流下了眼泪,这是欣喜的泪水,上天待她不薄,她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