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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娇娘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偏方方
“那这里的东西……”皇帝话说到一半便给顿住了。
他是半夜被小神医救回来的,他命都快没了,小神医忙着抢救他,又哪儿来的闲情逸致去专门为他布置屋子?
这里的一桌一椅、一灯一烛想来是原先便已布置妥当的。
一想到这里的一切都是庄太后布置的,皇帝一丝喜欢都无了。
小净空并不知皇帝心中所想,见到他神色突然颓废下来,小净空以为他是难受了,上前拍拍他的手道:“楚伯伯,你会好的,娇娇的医术很高明,他一定能治好你的,你别担心!”
皇帝看着那只放在自己手背上的小手,堂堂九五之尊居然被一个四岁的孩子安慰了。
皇帝忽然有些哭笑不得。
很快,他意识到自己睡了一觉,衣冠不整,发髻凌乱,有损一国帝王威仪,便想叫人来为他整理一下仪容。
然而魏公公受着伤,他身旁没别的宫人伺候,他一下子面露难色。
小净空问道:“楚伯伯,你怎么了?”
“我……”
算了,他自己来吧。
皇帝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发冠。
小净空就道:“楚伯伯,你是要梳头吗?我来帮你吧!你生病了就不要动啦!”
“你会吗?”皇帝问。
“我当然会呀!”小净空拍拍小胸脯说。
他天天给小八梳狗毛呢!
小净空去梳妆台上拿了梳子,蹬掉鞋子爬上床,站在皇帝身后,开始为皇帝梳头发。
他梳得还挺好。
皇帝乐了,话也多了:“你会背诗吗?”
小净空道:“我会,但我不喜欢背诗。”
皇帝笑了:“那你喜欢什么?”
小净空道:“我喜欢唱歌。”
最近刚和娇娇学了几首新歌。
“哦?”皇帝笑道,“你还会唱歌?唱两首听听。”
“嗯……”小净空认真地想了想,梳头发的动作顿住。
他酝酿了一下小情绪,抬起一只小手,起范儿,开唱:“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年来到~爹出门去躲帐~整七那个天~”
皇帝身子一抖。
怎么是这么悲的歌?
这是嫌他的心情不够悲惨吗?
小净空唱得无比投入,眼神悲凉,眼底有泪花闪烁。
皇帝简直不忍直视:“小孩子能不能唱点欢快的?”
“可以呀!”小净空一秒切换情绪,一边给皇帝扎辫子一边摇头晃脑地唱道,“人家的闺女有花戴~你爹我钱少不能买~扯下二尺红头绳~给我喜儿扎起来~哎~扎起来~”
被扎了个大辫子的皇帝脸都黑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遭的!
皇帝觉得他不能再听了,再听下去自己要被气出内伤了。
“我我我……我还有一首歌!”小净空清了清嗓子,抓住皇帝的辫子,小身躯一抖,“呀!”
用力过猛,皇帝的头发都被拽了一下,头皮差点给拽下来了!
“咳咳,调调起错了,再来再来!”小净空酝酿了一下,神色一凛,用尽浑身力气——
“呀~巴大叔与小舅舅~
咦~撒给拉萨不露富~
死啦~杀他爹事儿也没说~
咧~大概来是杀妈呀~
爸死一堆~”
其实最后一句没有“一”那个音,可小净空觉得这么唱不够通顺严谨,于是自己加了一个“一”。
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皇帝就没小净空这么享受了。
小崽子都唱的什么跟什么?又是杀爹又是杀妈的,小小年纪唱这么凶残的歌真的好么?
他回头得好生问问霍弦那老东西,国子监都给蒙学的孩子教了些什么!
还有,唱歌就唱歌,能别拽他头发吗?
一把年纪留这么一头浓密的头发容易么?当心给他拽秃了!
萧六郎先从国子监回来,小净空终于结束了对皇帝发际线以及龙耳的双重摧残。
他去向坏姐夫炫耀自己长高高的事。
炫耀完他就坐在门口,伸长小腿腿,把裤腿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家里每回来一个人他都炫耀一遍。





首辅娇娘 首辅娇娘 第397节
顾小顺摸了摸鼻子道:“会不会是你把裤子往上提高了?”
顾小顺把小净空的小裤腰带拉回肚脐眼的位置:“你看,这不又能盖住鞋子了?”
小净空:“……”
小净空哇的一声哭出来!
人间真实顾小顺!
最后,顾娇给小净空量了身高,还拿自己从前记录的数据给他看,确定他是真的长高了,只是没有两寸那么多。
“长高了一寸。”顾娇说。
小净空坐在顾娇怀里,委屈巴巴地玩着顾娇的头发:“一寸也是长高高吗?”
顾娇摸了摸他小脑袋:“当然啊。”
小净空低头对手指:“那、那要奖励一个亲亲。”
顾娇亲了亲他的头顶。
小净空蹦下地,用小手手捂住头顶,飞快地奔回了屋。
夜里,顾娇去给皇帝换药时问皇帝可见过那个穗子。
皇帝摇头:“朕没见过。”
翌日,顾娇进了一趟皇宫。
庄太后去上朝了,顾娇拿穗子问秦公公:“秦公公,你见过这个穗子吗?”
秦公公摇头:“老奴没见过。”
“秦公公,皇宫有采蜜的地方是不是?”她问道。
秦公公道:“在西南角有个蜂园,顾姑娘想要新鲜的蜂蜜吗?奴才让人去采。”
“不用,我自己去。”顾娇顿了顿,“可以去吗?”
秦公公笑道:“自然。”
秦公公拿了个罐子给顾娇:“那边有蜂匠,顾姑娘若是采累了,可以交给他们。”
“好。”顾娇拿上罐子。
秦公公担心她迷路,特地叫了仁寿宫的太监送她去。
顾娇决定在这里守株待兔。
等了一上午,除了花匠与蜂匠没有旁人经过。
就在顾娇打算离开时,小道尽头忽然走来几道女子的身影。
为首的是宁王妃。
宁王妃身边跟着两个提着花篮的太监,身后尾随着四个小宫女。
宁王妃前阵子刚小产过,面上还有些浮肿,六月天气炎热,她却还裹着披风。
瑞王妃说过,这是宁王妃第三次小产。
每一次小产对女人的伤害都是巨大的,何况她都三次了,在医疗条件并不发达的古代,她可能真的很难再有身孕了。
她住宫外的宁王府,就不知为何会到如此偏僻的西南角来。
难道……她是自己要等的人?
顾娇人在一间小木屋里,目光却透过窗子一瞬不瞬地落在宁王妃身上。
“王妃,这种事您交给奴婢们就好,何苦自己亲自来?”一个宫女问道。
宁王妃道:“你们都不懂,白瞎了那些好蜜。把蜂匠叫过来。”
“是!”
宫女应下,去了蜂园里头,将当值的蜂匠叫了过来。
蜂匠冲宁王妃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奴才见过宁王妃。”
宁王妃问道:“今日都采了哪些蜜?”
蜂匠答道:“回宁王妃的话,有枣花蜜与刺槐蜜,还有半罐百花蜜。”
“拿来我尝尝。”宁王妃说。
“是!”蜂匠将三种蜂蜜各倒了一小杯过来。
宁王妃用勺子依次尝过后道:“还是枣花蜜吧。”
“请问宁王妃要多少?”蜂匠恭敬地问。
“两罐。”宁王妃说。
蜂匠给宁王妃装了两罐蜂蜜,宁王妃身旁的小太监接下,之后一行人又去花园挑了几株盆栽。
望着宁王妃离去的背影,顾娇走出来,对蜂匠道:“我在地上捡了个穗子,是不是宁王妃的?”
“哎哟。”蜂匠忙拿了穗子追上宁王妃。
顾娇看见蜂匠将穗子呈给宁王妃,宁王妃却摇了摇头,神情不似在作假。
“姑娘,宁王妃说不是她的。”蜂匠将穗子还给了顾娇。
顾娇并不是后妃或宫女的打扮,可她是仁寿宫过来的人,蜂匠依旧不敢怠慢。
顾娇接过穗子,问道:“这里还有别人来过吗?”
蜂匠讪笑着说道:“这里蜜蜂多,容易蜇人,一般没什么人过来。”
难道那个仙乐居的花魁是逗自己玩儿的?
顾娇在脑海里琢磨“皇宫、西南角”这五个字。
西南角除了蜂园便是花园,花园她也一直盯着,没有动静。
顾娇摸了摸下巴。
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竟然又有人过来了。
这一次来的是太子妃。
太子妃自打被顾娇套麻袋暴揍一顿后一直待在东宫静养,昨日伤势才彻底痊愈,今早才再次走出东宫。
蜂匠吓坏了,宁王妃来也就算了,怎么连太子妃也过来了?
蜂匠赶忙上前行了一礼:“奴才叩见太子妃!”
太子妃淡淡地颔了颔首。
顾娇就站在蜂园的门口,没来得及回到小木屋里,太子妃一眼看见了她。
太子妃是认识顾娇的,毕竟她远远地见过顾娇。
而顾娇也认识太子妃,毕竟她深深地揍过太子妃。
只不过在二人的印象里,对方应当并不认识自己。
眼下算是她们第一次正式会面。
太子妃作为能迷倒太子的女人,其容貌是无可挑剔的,说一句一见倾城再见倾国也不为过。
相较之下,脸颊上有着一块大红胎记的顾娇就逊色了许多。
至少在旁人眼里如此。
太子妃是天上的云月,后宫佳丽在她面前都能黯然失色,何况眼前这个容颜有残的少女?
“你是什么人?见了太子妃为何不下跪?”太子妃身边的大太监问道。
若是太子妃的女官大概就认出顾娇了。
可惜这个大太监不曾见过顾娇。
蜂匠忙小声道:“公公,这位姑娘是仁寿宫的人。”
大太监的脸色变了变,但也只是一瞬便拔高音量:“仁寿宫的人最讲规矩了,便是庄小姐见了太子妃也得恭恭敬敬地行礼!”
这一捧一踩的,显然是在告诉顾娇,庄太后的嫡亲侄孙女见了太子妃都得行礼,甭管她什么身份,难不成还能越过庄月兮去?
太子妃看着顾娇。
她突然也很想看这个女人在她面前行礼。
顾娇却偏不给她行礼。
大太监作为东宫的人,自然与仁寿宫不对付,可他也不能上去就把顾娇给惩治了,还是得用规矩压着顾娇:“太后知道你这般无礼吗?”
“太后知不知道你管得着吗?”
是秦公公来了。
大太监神色一变,脑袋都低垂了两分。
同样是主子身边的总管太监,他却没法儿与秦公公比肩,唯独魏公公在身份上可与秦公公相较一二。
太子妃看到秦公公也露出了一丝不解的神色。
只见秦公公来到顾娇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顾姑娘,太后下朝了,问您怎么还不回仁寿宫吃饭?”
说完这句,他才转过身,冲太子妃行了一礼,“奴才,见过太子妃。”
他的笑容与礼数都是挑不出错儿的,可他先与顾娇打了招呼才参见太子妃,本身就已经是在落太子妃的脸面了。
太子妃的眼底闪过微妙的波光,面上一派如常:“秦公公免礼。”
“顾姑娘,您要的蜂蜜采到了吗?”
“嗯。”顾娇点头,“在屋子里。”
秦公公亲自去将两罐子蜂蜜抱了出来,笑呵呵地道:“顾姑娘还有什么想要的吗?园子里有许多花,顾姑娘有没有看上的花?”
顾娇摇头:“我不养花。”
秦公公笑道:“行。那咱们回去,再不回去太后她老人家该着急了。”
太子妃的眼底几乎掩饰不住讶异了。




首辅娇娘 首辅娇娘 第398节
她认识秦公公这么久,还从没见他对谁这般客气过。
便是在萧皇后与庄贵妃面前,他也只是礼数尽到而已,可他对顾娇的客气似乎并不仅仅是客气。
那份恭敬里似乎还带了一丝疼爱与喜欢。
整个过程秦公公都拿太子妃当空气,只对着顾娇问上问下的,好似有操不完的心。
从前的秦公公可没这么多话。
太子妃蹙眉。
二人就此离去。
与她擦肩而过的一霎,顾娇忽然指着地上的穗子说:“你的穗子掉了。”
太子妃低头一看:“不是本宫的。”
顾娇:“哦。”
居然也不是太子妃的。
今日出现在皇宫西南角的人都与这个穗子没关系。
为什么会这样?
顾娇带着疑惑离开了。
太子妃心底的疑惑不比顾娇少,她望着顾娇的背影,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她不是新科状元的妻子吗?怎么会与仁寿宫走得这么近?”
“太子妃!”小宫女忽然想起了什么,道,“您还记不记得前两天五皇子被人推下水的事?淑妃要罚那人,结果被太后接走了,那人还坐上了太后的凤撵。”
这件事在皇宫闹得沸沸扬扬,太子妃虽足不出户却也依旧听说了。
那人是淑妃的嫡亲侄女儿,真正的定安侯府大小姐。
据说她医术高明,被庄太后奉为座上宾。
太子妃的神色微微一怔:“是她?”
萧六郎娶的不是普通的农家女,是真正的侯府千金?
这一瞬,太子妃的心里突然不知是何滋味。
小宫女嘀咕道:“话说回来,这个侯府千金是疯了吗?定安侯府是陛下的心腹,萧六郎也是陛下钦点的新科状元,父兄丈夫皆是陛下的人,她却偏要与庄太后为伍!她不怕被父兄厌弃、不怕被相公休弃吗?”
是啊,她不怕吗?
她怎么能……活得如此无畏、如此无所顾忌?
顾娇回到仁寿宫,亲自给姑婆做了一道蜂蜜香酥鸭,与糖皮鸭的口感相似,没那么甜,且多了一丝蜂蜜中自带的微酸,口感更丰富一些。
没了皇帝那个糟心儿子与自家抢食,庄太后吃得很欢。
吃过饭,顾娇拿出了那个穗子:“姑婆,你见过谁佩戴这个穗子吗?”
庄太后看着穗子皱了皱眉:“这么丑的穗子,没见过!”
不丑啊,顾娇觉得。
“等等,又好像见过。”庄太后仰头望天,仔细回忆了一下,摆摆手,“想不起来了。”
好叭,刚到手的线索又突然断了。
“你哪里弄的穗子?”庄太后问。
“捡的。”顾娇面不改色地说,“这个穗子可能与行刺陛下的刺客有关。”
“哼。”庄太后哼了哼,一脸嫌弃,“杀个人都做得不干净!”
顾娇:“……”
顾娇下午又去了一趟蜂园,依旧一无所获。
暮色时分,她出了皇宫。
她背着小背篓,形单影只地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她脑海里仍在思索凶手的事情,突然,巷子里传来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她不经意地用眸光一扫。
只见是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正在围殴一名清瘦嶙峋的男子。
男子的怀中死死地护着什么,被揍得遍体鳞伤也不松手。
顾娇走过去,一手揪住一个壮汉,三下五除二撂倒了一片。
几人见不是顾娇的对手,屁滚尿流地跑掉了。
顾娇在那名男子身旁蹲下,男子不知发生何事,以为又要有一轮新的攻击了,他一手护住头,一手抱住怀里的包袱。
顾娇伸出纤细的食指,戳了戳他肩膀:“是我。”
柳一笙闻言拿开护住头的手,诧异地看向她。
顾娇叹气:“你怎么又让人欺负了?”
柳一笙难为情地自地上爬起来,淡淡说道:“这不是很正常吗?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把挨揍说得这般云淡风轻的也是没谁了。
顾娇看了眼他怀中散开了一半的包袱,唔了一声道:“你终于决定念书了?”
柳一笙淡道:“随便念念而已。”
顾娇:“哦。”
柳一笙:“……”
柳一笙的嘴唇动了动,道:“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给。”顾娇抛给他一瓶金疮药。
柳一笙下意识地接在了手中,顿了顿,就要还给她:“我身上没钱了。”
顾娇道:“送你的,不要钱。”
柳一笙却仍不愿白收她的药,想了想,他从一堆宝贝一般的书册里挑了一本给她:“药钱。”
顾娇道:“金疮药没这么贵。”
柳一笙道:“之前的也算上。”
这人的自尊心太强了,总不肯白白受人恩惠,若非如此,他或许早去陈国投靠外祖家了吧。
“行叭。”顾娇收下了他的书。
二人就此告别。
顾娇的步子顿住,从怀中拿出那个穗子叫住他:“这个,你见过吗?”
“诶?我的穗子……”柳一笙说着,低头去摸自己怀中的玉佩。
当他把玉佩拿出来,见上头挂着一条一模一样的穗子时,他抱歉地说道:“认错了,不是我的,我的还在。”
顾娇指了指他的穗子:“这个穗子是一直都有的吗?”
柳一笙点头:“嗯,我娘留给我的,一直挂在这个玉佩上。”
第311章 宠溺
顾娇又去了一趟皇宫,再次来到西南角的位置。
蜂匠见她这么晚了又过来,忙上前问道:“顾姑娘,可是还需要蜂蜜?”
他午时听见仁寿宫的秦公公唤她顾姑娘。
本以为只是一个与仁寿宫有关的姑娘,可太后身边的红人待她比太子妃更恭敬,蜂匠便更不敢有丝毫怠慢了。
此时日薄西山,天际灰蓝一片,只余下一抹夕阳的红光将最后一点暮色点亮。
顾娇的目光落在一处被夕阳余晖笼罩的楼阁之上,楼阁有些远,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一片斗拱飞檐。
“那边是什么?”顾娇抬手一指,问。
蜂匠顺着顾娇所指的方向望向那片夕阳下的屋瓦,说道:“那个啊……好像是陈国质子的住处。”
陈国与昭国不睦已久,陈国来的质子自然不会住在多么奢华富丽的宫殿,而是给了一处僻静的小院,与后宫隔了一条养蜂夹道,两头均有侍卫把守。
顾娇望着一点一点被夜色吞没的斗拱飞檐,渐渐明白了“皇宫、西南角”这五个字的含义。
不是对方住在皇宫西南角,也不是对方出入皇宫西南角,而是站在皇宫西南角可以将对方看到。
昭国的夏季比陈国炎热。
树上的知了叫个不停,更是仿佛平添了几分燥意。
附近还有个小荷塘,不时有蛙鸣阵阵,当真不是一处舒适的养身居所。
廊下的灯笼被宫人渐次点亮,巡逻的侍卫手执长剑,神色威严。
忽然间,一道小身影凌空而入。
小身影的动作极轻,没惊到任何侍卫,然而看似不起眼的角落里突然闪出一道灰影,速度奇快,疾如闪电,眨眼间便将一柄弯刀架在了小身影的脖子上。
“好了松叶,放她进来,是本殿下的贵客。”
屋内一道慵懒中透着一丝戏谑笑意的声音徐徐传来。
灰衣人冷冷地收了手中弯刀,眸子里的警惕却丝毫不减。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顾娇,仿佛只要顾娇有半点不规矩,他的弯刀便会再次架在顾娇的脖子上。
顾娇原也没打算隐藏身份,她穿着自己的衣裳,连面具都没戴。
她从容地推门而入。
屋内掌了不少油灯,不过油灯的亮度有限,点满一屋子也是昏黄一片。
元棠正坐在椅子上由一名宫人为他换药。
他似是腰腹受了伤,拆下来的纱布满是血迹,屋子里弥漫着金疮药的气味。
他衣襟敞开,露出健硕结实的胸膛、块状分明的腹肌以及两条沟壑分明的人鱼线。




首辅娇娘 首辅娇娘 第399节
也不知是炎热还是疼痛的缘故,有晶莹的汗水自他小麦色的肌肤上一滴滴淌下来,淌过每一块紧实却并不夸张的肌理。
这是一具充满了男性力量的身躯,空气里忽然就充斥起了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元棠似是没料到顾娇进来得这么快,所幸宫人动作麻利,很快便给他上了药、缠上了纱布。
“退下吧。”宫人要为他整理衣衫时,他抬了抬手。
“是。”宫人收拾好东西退下。
元棠将衣衫合上,腰带系上,他是男人,被看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可为什么——
元棠扫了顾娇一眼。
顾娇的神色可坦荡了,比他这个被看的人还坦荡。
这个女人真有意思。
“你们也退下。”元棠吩咐屋子里的宫人。
众人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方才的灰衣人守在门口,没有远去的打算。
顾娇从灰衣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十分强大的气息,几乎能与老侯爷不相上下,就不知二人若交起手来究竟谁更技高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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