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娇娘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偏方方
首辅娇娘 首辅娇娘 第463节
顾娇回头看了看他,淡淡问道:“干你什么事?”
灰衣侍卫:“……”
这丫头是把他方才的话还给她了?
灰衣侍卫道:“我没偷没抢,凭白挨了你一顿揍,你就没点歉意吗?”
顾娇说道:“你们又是找个小孩子买东西,又是鬼鬼祟祟盯梢在他附近,你就没觉得自己该揍吗?”
好像很有道理……灰衣人被噎得不轻。
顾娇对这种人向来不客气,别说什么公平交易,从他们接近小净空的那一刻就已经动机不纯了。
只是当着小净空的面,她不想打架。
顾娇将金算盘拿了回来:“还不走,等着挨揍?”
灰衣侍卫权衡了一下,确定自己真的打不过她,悻悻地离开了。
小净空低头,揪着自己的小衣角:“娇娇,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
回应他的是一个温暖的抱抱。
他一愣,眨巴着大眼睛,睫毛忽闪忽闪:“娇娇?”
“喜欢。”顾娇抱紧怀里的小家伙,呼吸着他身上热热的气息与奶香,“我很喜欢,谢谢净空。”
小净空提着的小心心总算落回了实处,他的小脑袋埋进顾娇的颈窝。
娇娇喜欢他的礼物。
真好。
顾娇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把金算盘放在他手上:“以后不要再卖掉它了,它这么好看,我也会舍不得的。”
“嗯!”他点头。
小金也回来了。
真好。
一大一小开心地回了家。
灰衣侍卫也回到了他们暂时居住的宅子,他们原是住在客栈,后面自家公子觉着客栈太人多眼杂,于是找保人在碧水胡同附近租了一间宅子。
就在长安大街尽头的另一条小胡同里。
一是清净,二也是距离近,方便监视那个小和尚。
可自己今日似乎出师不利啊。
“怎么回事?”
曾在小净空面前自称明月公子的男人看着蓬头垢面、一身狼狈的灰衣侍卫,蹙眉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样?还有,你的头怎么秃了?”
灰衣侍卫赶忙捂住自己额头上的一块小斑秃,郁闷道:“公子还说呢,不是你让盯着那个小和尚,我也不会出事。”
男子放下调了一半的香料,冷冷一哼:“还矫情上了,本公子是往日太纵着你了,你身为侍卫,学艺不精,技不如人,居然赖在本公子头上!”
灰衣侍卫讪讪。
男子继续调香:“怎么?被人发现了?”
“嗯。那小和尚身边的小丫头好生厉害,不知使了什么暗器,居然……”灰衣侍卫比划了一下,道,“居然炸了!像爆竹一样!”
男子俊逸的眉头一皱:“炸了?爆竹?”
灰衣侍卫摇头:“不是爆竹。”
爆竹就是竹子,放在火里烧会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如同爆破一般,这才有了爆竹之称。
“哎呀,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没看清!以为是飞镖,拔出我的小刀一挡,结果……”他摸了摸秃掉的额发,“我就变成这样了。”
男子调香的动作再次顿住,他沉吟片刻,若有所思道:“难道是黑火珠?”
灰衣侍卫不解地问道:“什么黑火珠啊,公子?”
男子徐徐说道:“一种燕国的暗器,和你方才形容的有些类似,据说此暗器是用硫磺做的,比寻常飞镖厉害,碰上了不能硬接,只能躲开,否则会被炸得血肉模糊。”
“硫磺?”灰衣侍卫恍然大悟,“没错没错!那的确是硫磺的味道!”
紧接着男子又摇了摇头:“应该不止是有硫磺,我也用硫磺做过,没做出来。”
灰衣侍卫咦了一声:“如此说来,那丫头是燕国人?”
男子淡淡地笑了笑:“你可知那种暗器只有燕国皇室才有?”
“什么?”灰衣侍卫大惊!
男子又道:“不过,也可能是那个人给的,毕竟,连燕国的国书都拿走了,再拿走几颗黑火珠又算什么?”
灰衣侍卫点点头:“这么说好像也是。”
男子笑道:“不然呢?你以为是她自己做的?还是她与燕国皇室有关系?”
灰衣侍卫觉着都不可能。
他家公子都做不出来的东西,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做出来?至于说与燕国皇室有关,得了吧,昭国这种下国连燕国的官道都上不了,还与皇室攀关系呢!
灰衣侍卫问道:“那,我要继续盯着碧水胡同吗,公子?”
男子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都暴露了,这几日就先别过去了。”
灰衣侍卫:“哦。”
可他怪想去的呢。
还想见见黑火珠,被炸也没关系。
……
回家后,小净空便迫不及待地想要顾娇试穿自己送她的新衣裳了。
顾娇想了想,还是问了他知不知道自己买的是什么。
“漂亮衣裳呀!”小净空说。
看来是不知道它是嫁衣了。
顾娇还是和他解释了:“这是嫁衣,只有成亲的时候才可以穿。”
“嗯?”小净空一愣,他抬起两只小手手,抓了抓自己的小寸头,“娇娇已经和姐夫成亲了,所以娇娇穿不了啦?”
好像……可以这么说。
“没关系!”小净空忽然挺起小腰杆儿,拍了拍自己雄赳赳的小胸脯,“娇娇你可以再和我成一次亲!”
顾娇被逗乐了:“小孩子不能成亲。”
他想了想:“那……那你等我长大!长大了我就和娇娇成亲!娇娇再成一次亲,就能穿上嫁衣啦!”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
哎呀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他得意得小脑袋晃呀晃的!
此时的小净空还不知道自己一语成谶。
后来顾娇的确又成了一次亲,穿上了他送的嫁衣,可惜新郎不是他——
第355章 小倒霉蛋
今天的晚饭是房嬷嬷做的,玉芽儿后面不小心把柴火添多了,导致给小净空炒的几盘菜有点糊。
小净空却并没有挑食,他一点不剩地吃完了。
他要快快长大,长大就能和娇娇成亲啦!
另一边,身处平山村的萧六郎还不知自家媳妇儿被小家伙给惦记上了,他正在田埂上帮着乡亲们搬运木材。
与他一起搬运的还有个户部的巡官。
十几人排成一队,不用挪动地方,木材从第一个人手里依次递过来。
不远处的棚子里,安郡王正在帮户部尚书整理此次下乡的账册。
本朝户部掌全国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及一切财政事宜,其中也包括农耕。
他们此番下乡一是赈灾,二也是帮着村民挖渠引水、重建灾后的良田。
人手不够,一些事就不得不由官员们亲力亲为。
安郡王是出发那日突然出现在队伍中的,在此之前,没人得到他会跟着一块儿下乡的消息。
安郡王腿伤好得差不多了,按理也能下地了,和庄太傅派人给户部尚书打了招呼,因此他被户部尚书留在了身边做些清闲的事。
他一边记账,一边不经意地朝田埂边的萧六郎看了一眼。
天热的缘故,乡亲们全都把上衣脱了,就连那个户部的巡官也打着赤膊,萧六郎那一身白色的中衣就显得格外扎眼。
他衣衫被汗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身躯上,平日里有厚重的官袍遮着不太明显,今日一看方知他的身材比想象中的健硕。
他的袖子高高挽起,露出肌理分明的小臂。
安郡王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的小臂。
自己好像没他壮?
况且安郡王依稀记得一年前在乡下时,萧六郎的个子并没有他高,怎么现在看上去高了那么多?
“庄编修,这个可弄完了?”户部尚书提醒。
“还差一点。”安郡王回过神来,将最后一页清算之后递给了户部尚书,“好了,请大人过目。”
萧六郎与乡亲们一直忙到日薄西山。
乡亲们烙了大饼、蒸了窝窝头,又拌了酱菜给大家伙儿送来。原是要杀鸡的,被户部尚书拒绝了:“朝廷不搜刮民脂民膏,不拿百姓一文钱,不贪百姓一粒米!”
这些米面粮食也是给乡亲们付了银子的。
安郡王有些吃不惯,就算在陈国最艰苦的日子里他也没吃过这种东西,他看萧六郎倒是吃得香。
首辅娇娘 首辅娇娘 第464节
萧六郎和乡亲们一道坐在田埂上,没什么翰林官的形象包袱。
一个村里的大伯走了过来,挨着萧六郎坐下,笑呵呵地问道:“萧大人,还吃得惯吗?”
“挺好。”萧六郎说。
萧六郎待人清冷,不似安郡王总是温润如玉,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可他干活最卖力,也最没架子,乡亲们更乐意接近他。
大伯趁人不备,从怀里掏了个水煮蛋给他:“热乎的,赶紧吃!我看你累了一天,比咱们地里刨食的还卖力!你大娘给你煮的!”
萧六郎拒绝道:“不用了,我吃饱了,张伯自己吃。”
大伯强行把鸡蛋塞进了他手里:“哎,让你吃你就吃!上回狗蛋闹肚子,要不是你拿了药给他,他哪儿能好得这么快!还有上上回,里正被毒虫咬了,也是你给治的。这些和朝廷总没关系吧,都是你自个儿的药!”
狗蛋是大伯与大娘的小儿子。
大伯再没见识也知道药是很贵的,萧大人为了给乡亲们治病把自个儿的药包都给掏空了,那是多少银子他不知道,总之肯定不是一个鸡蛋能够偿还的。
大伯叹道:“你不吃,一会儿回去了你大娘又得叨叨我,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婆娘有多能叨叨……”
萧六郎最终还是收下了那个鸡蛋。
大伯开心坏了,又与他津津有味地说了不少村子里的事,一直到狗蛋来叫他,他才依依不舍地走了,说明天再来找萧六郎。
萧六郎也回了暂住居住的屋棚。
屋棚是临时搭建的,里头只有一张桌子、一个柜子与两张用板凳堆起来的木板床,一张是他的,另一张是安郡王的。
安郡王的细软比他讲究许多,还搭了蚊帐。
他没用蚊帐,他有顾娇做的蚊香,也用不着蚊帐。
这会儿天色不算太晚,他打算去附近的林子里给顾娇采点药材。
那种药材他叫不上名字,却好几次见到顾娇在院子里晒。
他拿上篓子与拐杖,刚到门口就听见一辆马车朝这边驶了过来,停下后走下来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
不是顾侯爷又是谁?
顾侯爷将道路修好后第一时间过来通报他们,他先去和户部尚书打了招呼。
安郡王也在。
考虑到两家结了亲,安郡王如今就算是自己的女婿,顾侯爷对安郡王十分热忱与客气,而当萧六郎背着篓子从他身边走过去时,他压根儿没拿正眼瞧萧六郎一下。
安郡王提醒道:“顾侯爷,方才那是……萧修撰。”
“本侯知道。”顾侯爷浑不在意地说。
在乡下就打过照面了,化成灰他也认识!
一点儿礼数也不懂,明明是个乡下的穷小子,却不将他这个丈人放在眼里,人家安郡王出身这么高贵也没他这般目中无人。
安郡王感受到了顾侯爷对萧六郎的轻视,略微困惑地说道:“他是顾侯爷的女婿。”
顾侯爷心道,我才没承认那丫头呢,什么女婿不女婿的!何况就算他认了那丫头,也不会接受一个乡下的穷小子做自己女婿!
高中状元又如何?进了翰林院又如何?还不是土包子一个!
他顾崇的女婿啊,安郡王一个!
“听说你们在乡下吃不惯,我给你带了好吃的!”顾侯爷不愿多说萧六郎,从马车上拿下半路买来的烤鸭、香酥鸡与肉干,一股脑儿地给了安郡王,半点儿也没给萧六郎留下。
萧六郎并不知顾侯爷偏心讨好安郡王的事,他进了林子。
他来采过几次药,对林子里的路还算熟悉,走了小半刻钟便找到了需要的药材。
他蹲下来开始采药。
他曾听顾娇叮嘱过玉芽儿,这种药材京城很难买到,一定要仔细翻晒。
萧六郎还是去给狗蛋送药时无意中看见他们家的地上躺着几根这种绿草,一问才知村子东面林子里的小河边满山坡都是。
萧六郎很快便摘满了一箩筐,今天的差不多了,他也该回去了。
就在他转身往山下走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他脊背一凉,猛地朝身后望去。
竟然是一头两眼放着绿光的饿狼!
这里是林子的边缘,村民们从未见过狼,今日却被他给遇上了。
他的运气果然从不让人失望……
这是一头与狼群走散的孤狼,它饿坏了,垂涎欲滴地看着眼前的猎物,并未犹豫多久,张开血盆大口朝猛地朝萧六郎扑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萧六郎抓出一颗圆溜溜的小珠子,猛地砸向它的脑袋!
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饿狼被炸得血光四溅,嗷呜一声跌下来,扭头看了萧六郎一眼,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掉了!
萧六郎浑身被冷汗湿透。
他望着落荒而逃的孤狼,长松一口气:“看来我运气也没那么糟糕……”
顾娇一共给萧六郎装了三枚黑火药,装多了怕他自己把自己炸了。
毕竟他总是这么倒霉,对叭?
萧六郎来到小河边,蹲下身捧水洗了把脸。
可他洗着洗着,又本能地察觉到有一丝危险逼近了。
难道是那头孤狼又回来了?
不对。
这次的气息比孤狼可怕多了。
他警惕地蹙了蹙眉,一边转过身,一边将手伸进了装着黑火药的袋子。
不远处,两名蒙着面的黑衣人持剑立在他河滩上,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两人的眼底满是杀气。
正好,他还剩两枚黑火药,他就说,他的运气还是不错——
念头刚一闪过,钱袋一松,黑火药吧嗒掉进了水里。
萧六郎:“……”
第356章 父爱如山
呃……掉进水里的黑火药还有用吗?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没机会去捞了,两名黑衣人举剑朝他砍了过来,强悍的杀气携裹着凌厉的剑气,几乎隔空卷起一道道风刃,连空气都被破开!
这样的杀招连寻常高手都逃不掉,更别说萧六郎这个小瘸子。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剑朝自己劈开,他闭上了眼。
两柄长剑同时砍向了他的脑袋,然而却最终没能落下来,就在距离他仅仅一寸之距时,二人齐齐顿住了。
萧六郎唰的睁开了眼睛。
二人笔挺挺地倒在了地上,连眸子都未来得及合上。
二人身后,常璟利落地收了剑!
随后常璟就去找水里的黑珠子了!
他把黑珠子捞了起来,好像很好玩的样子,他用力一捏,嘭!
他被炸糊了——
宣平侯自山坡后不疾不徐地走来,他身着一袭重紫锦衣华服,闲庭信步,神情慵懒。
他这人就是这样,明明是乡野小路,却生生让他走得像是登仙大道。
萧六郎看到他,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一如既往的冷漠。
所幸宣平侯也习惯了,他来到萧六郎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似乎在看他有没有受伤。
确定自家崽子毫发无损,他才看向了坐在地上被炸成黑炭愣愣发呆的常璟,拿脚尖淡淡地踹了踹常璟的小屁股墩子:“谁让你把人全杀了?说了多少次,留活口,留活口!”
常璟不理他,黑着脸站起身,施展轻功走掉了。
得,这是生气了。
宣平侯望了望常璟离去的方向,对萧六郎道:“常璟年纪小,你别生他的气。”
萧六郎面无表情地睨了睨宣平侯,到底是谁生他的气?
宣平侯犹自不觉萧六郎的鄙视,坦荡而潇洒地掸了掸宽袖:“你得罪谁了,怎么会有人来杀你?”
萧六郎也不理他,拾起河边的拐杖与他擦肩而过,径自往前走。
说是拐杖,其实是一根漂亮的手杖,顾娇亲手做的,他的脚没了钻心的疼痛后,不再像从前那般寸步难行了。
宣平侯接连被漠视,倒也不恼,他心大,不和小孩子计较。
他厚着脸皮跟上去。
人长得帅,厚起脸皮来也格外好看,青山绿水、暮色明霞,统统不如他一分好颜色。
可惜再帅也没用,某人压根儿就不拿眼瞧他。
“唉。”宣平侯叹气。
萧六郎走了多久,某人就在他身后叹气叹了多久。
萧六郎捏了捏手指,蹙眉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宣平侯挑眉道:“我跟着你了吗?此路是你开?此树是你栽吗?”
萧六郎冷声道:“我回村子。”
宣平侯道:“巧了,我也是!”
萧六郎转身往另一条路上走。
宣平侯麻溜儿地跟上。
萧六郎顿住步子,指了指方才的小道道:“村子在那边!”
首辅娇娘 首辅娇娘 第465节
被套路的宣平侯:“……”
呵呵,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宣平侯扬眉道:“我偏要走这边,条条大路通村子!”
萧六郎深吸一口气,决定不理他了,拿他当空气。
他又折回了原先那条小道,走了几步天色暗了,林子里静悄悄的,不时有喧闹的虫鸣声与诡异的鸟兽声传来,声声入耳,听得人毛骨悚然。
这片林子树木高大,阴以蔽日,连月光也很难倾洒下来。
宣平侯是习武之人,目力极好,即便借着稀薄的光也能看清脚下,萧六郎就未必了。
本就是瘸子,还看不清路,踉跄了好几步。
宣平侯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挡在他面前,微微蹲下身来,道:“上来。”
萧六郎看着那个在自己面前俯下来的宽阔脊背,没有动:“我自己可以走。”
宣平侯直起身子,转过来看着他:“你确定?夜路这么黑,你走得了吗?”
萧六郎抬起拐杖,道:“我有拐杖。”
啪!
拐杖断了。
萧六郎冷冷地瞪了宣平侯一眼。
宣平侯无奈叹气,无辜摊手:“不是我,是它自己断的。”
萧六郎捏紧了拳头,没好气地说道:“离村子不远了,这条路熟得很,大不了走慢点,多走一会儿,又不下雨,怕什么!”
话是这么说,走了没两步,大雨哗啦啦地落下来了。
萧六郎唰的看向宣平侯。
宣平侯瞪大眸子:“这回总不是我!”
萧六郎咬牙:“所以你承认方才是你了?”
“真不是我。”宣平侯一脸委屈地说。
论厚脸皮的程度,宣平侯与老祭酒不相上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老祭酒只是在官场上演厚黑学,生活中还是蛮正常的,宣平侯则是将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
宣平侯幸灾乐祸地说道:“来嘛来嘛,我背你,你肯定走不出去的。”
萧六郎被他气死了,双目如炬道:“谁说我走不出去?我今天哪怕只剩一条腿,我蹦也蹦出去!”
说罢,他转身就走。
“哎——”
宣平侯伸手去抓他。
奈何萧六郎为了躲开他的手,不管不顾往前冲,结果就是一脚踏空,啊的一声跌进了被草丛掩住的大坑。
他面朝下,在坑里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大马趴。
……另一只脚也崴了。
宣平侯捂住眸子没眼看了:“……走那么快做什么?拉都没拉住!”
宣平侯将这倒霉孩子从坑里拉了上来,平放在地上。
萧六郎做着垂死的挣扎:“我不要你背!”
“哦。”宣平侯直接弯腰,双手绕过某人的后背与后膝,将某人抱了起来,还特别嘴欠地说,“多大的人了还要抱。”
萧六郎:“……!!”
这是什么爹啊!来道雷劈了他吧!
村子西头,官员们临时搭建的屋棚中一片热闹,并未因大雨而有丝毫锐减。
道路修通了,明日就能回京了,众人俨然都很激动,加上定安侯又带来了不少好吃的,在村子里啃了十多天窝窝头与咸菜的官员们难得开了一次荤。
众人吃得红光满面,似乎谁也没注意到少了一个萧六郎。
还是白日里与萧六郎一道下地干活儿的巡官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拿着手中的一块鸭肉,问道:“咦?怎么不见萧大人?”
此话一出,众人才齐齐往四下一看,是啊,萧大人呢?
不怪众人想不起他来,实在是萧六郎下乡后基本不与他们这些朝廷官员混在一块儿,他都是在赈灾农耕第一线,和乡亲们打成一片。
他不在身边是常态,因此谁也没刻意想起他来。
“下雨了,许是在哪个乡亲家躲雨吧。”另一个巡官说。
一个工部的主薄道:“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有抱负了,一来就和乡亲们打成一片,他这次的政绩应当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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