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娇娘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偏方方
“嗯?”顾娇回头过来,清澈的眸子看着他。
“宁致远的家眷来了京城,邀请我们去他家中做客。”
“好。”顾娇道,“什么时候去?”
萧六郎想了想:“下个休沐日?月底。”
“好。”顾娇爽快地应下,没有一丝犹豫。
傻丫头,知不知道这次出去是以我娘子的身份,以后再想撇清就难了。
顾娇挥袖离开。
萧六郎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目送她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才转身走进翰林院。
而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安郡王竟然就站在翰林院的门口,也不知站了多久,与他方才望的是同一个方向。
“庄编修。”萧六郎淡淡地打了招呼。
安郡王没有被抓包的羞愧,他神色自若地收回目光,看向萧六郎:“萧修撰。”
萧六郎眸中闪过冷意,面上却一派云淡风轻:“恭喜庄编修。”
安郡王古怪地蹙了蹙眉:“恭喜我什么?”
“定亲。”
“与本官的小姨子。”
“听说是陛下赐婚,日子都定好了。”
“我和你们姐姐会前去观礼的。”
“祝你们百年好合。”
安郡王捏紧了拳头。
他只是偷偷地看了顾娇几眼,便被萧六郎毫不留情地把心扎成了筛子。
这个男人的占有欲竟如此可怕的吗?
第390章 霸气
萧六郎没理会面色铁青的安郡王,转身进了翰林院。
他请了两天假,桌上又堆了一点公务,他翻了翻,不算多,一上午基本能搞定。
明天起要恢复给太子授课,他得给太子出点题,但也用不了太久。
总之,能准时下值。
只是谁也没料到的是,他刚处理完手头的公务,竟然又被杨侍读塞了一份新的公务。
是写先帝的颂词,祭祀时所用。
这是翰林院学士韩大人交给杨侍读的任务,可杨侍读懒得做,于是找上了萧六郎。
说起来杨侍读有段日子没欺负萧六郎了,一是他重伤初愈没精力,二也是萧六郎与庄太傅在翰林院门口有过一次不败的交锋,第三则是听说宣平侯亲自去乡下接过萧六郎。
以上种种加起来,绝大多数人都不再去轻易招惹萧六郎,然而某些人骨子里就是某种尿性,俗称好了伤疤忘了疼。
杨侍读恰巧是其中一员。
他喝到:“杵着干什么?快去啊!你没写过还是没见过?不会的自家去翻书!藏书阁里都有往年的颂词!”
萧六郎眼波微凉地看了杨侍读一眼。
只这么看似不经意的眼神,竟让杨侍读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是错觉吗?
怎么像是被毒蛇给盯上了?
杨侍读再朝萧六郎看去时,萧六郎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淡漠。
萧六郎明白,这一份献祭给先帝的颂词不写个二三十遍是不会让杨侍读满意的,他甚至看都不会看,便会让他一遍遍地重写。
若是在以前,他不会在意。
他这样的人,一个早该死在大火里的人,有什么资格在意自己的遭遇?
不过现在——
如果他过得不好,有人会担心。
萧六郎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房。
杨侍读冷冷一笑:“我就知道,你小子不过是走狗屎运,一个乡下来的瘸子,真以为上头那些贵人看得上你?”
许是之前的那个眼神令杨侍读心里十分不舒坦,他刁难了萧六郎整整一上午,重写了不知多少遍,最后眼看着得交上去了,才拿起了他写的第一篇颂词:“我觉得,这一篇最好。”
萧六郎沉默无言地走了出去。
杨侍读不屑地嗤了一声,随即他拿起一张字迹工整的颂词去了韩大人的办公房。
韩大人一看这一手赏心悦目的字便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抹满意:“这是……萧六郎的字吧?”
整个翰林院属萧六郎的字最优秀,连安郡王的都逊色一分。
杨侍读谄媚地笑道:“我的字写得不好,便让他誊抄了一份。”
誊抄不算什么功劳,写出荡气回肠的颂词来才是真本事。
“嗯,这几句写得不错。”韩大人不吝夸赞。
杨侍读乐开了花。
然而他并没乐多久,韩大人的笑容便唰的僵在了脸上:“这真是你写的?”
杨侍读沉浸在自我幻想的夸赞中,没察觉到韩大人的脸色:“是下官写的。”
韩大人啪的一声将一纸颂词拍在桌上!
杨侍读吓得一愣:“韩、韩大人?”
韩大人怒道:“杨侍读你是不要命了吗!竟敢有辱先帝名讳!”
“先、先帝名讳?”杨侍读懵了,忙将颂词拿过来一看。
颂词上确实提及了先帝的名讳,却不是大名,是小名,出现在了一个先抑后扬的对子里,恰巧是抑的部分,因此若细细品析,倒是真能说是在侮辱先帝。
杨侍读的脸瞬间褪去血色,他惶恐地说道:“韩大人!不是我!是、是萧六郎!是他干的!”
他差点说出了颂词是萧六郎写的事实,话到唇角激灵地改了口,“一定是他抄错了!”
韩大人冷声道:“他是新科状元,会犯这么可笑的错误吗?何况,这个句子不放先帝的小名还念不通了!”
是啊,这个句子明明写得这么好,天衣无缝,行云流水,如果不是先帝的小名,简直是绝佳的对子。
不对,是多亏了先帝的小名。
首辅娇娘 首辅娇娘 第513节
也不对!
萧六郎胆大妄为,竟用先帝的名讳造对子!
他他他、他一定是故意的!
好你个萧六郎!
杨侍读气得肺都要炸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也顾不上代笔的事情败露,拱手说道:“韩大夫,实不相瞒,这份颂词是萧六郎写的!他、他写了好多呢!都在我桌上!您若不信,我这就去取来!”
他说罢,放下颂词便脚底生风地去了。
然而令他绝望的是,那些原本放在他桌上的颂词全都不见了!
他整个人都慌了:“怎么回事?萧六郎写的颂词呢?那厚厚几十份颂词呢?哪儿去了?哪儿去了?哪儿去了……”
此时,韩学士的长随走了过来:“杨侍读,韩大人让你到他那边去与萧六郎对质。”
“萧六郎……萧六郎!”杨侍读咬牙切齿地去了韩大人的办公房,进屋便朝萧六郎扑了过去,“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
萧六郎有没有罪暂且不谈,可杨侍读这副疯狗乱咬的样子着实有失翰林官的风度了。
韩学士蹙了蹙眉。
萧六郎的神色很平静,虽说他才是二人之中瘸了腿的那个,可他身板儿站得笔直,犹如青松翠柏,气质斐然。
倒是越发将杨侍读衬出了几分狼狈。
杨侍读是老翰林官了,他散馆时是考过律法的,成绩还挺好,不然不可能留在翰林院。
他心里很清楚亵渎先帝名讳是何等大罪。
他惊恐地望向韩学士:“韩大人!你相信我!是他捣的鬼!是他!他害我!”
萧六郎云淡风轻道:“杨侍读这话下官怎么听不明白?我与杨侍读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杨侍读。”
“因为……”杨侍读差点儿说出因为你不满我刁难你,他咬了咬牙,“这次的事也怪我没给你解释清楚,我原本想着,你第一次写颂词,也不知写得合不合韩大人心意,若是不合,那这顿批评我替你担了,若是韩大人当真喜欢,我再告诉他是你写的。”
算是在向韩学士解释为何一开始说是萧六郎临摹的事。
可惜了,这不是重点。
韩大人只关心这一篇颂词究竟是谁写的!
萧六郎早已了解了来龙去脉,他说道:“我不知道先帝的小名。”
韩学士恍然大悟。
是啊,先帝的小名又不是什么国号年号,怎么可能世人皆知呢?杨侍读之所以知道乃是因为散馆时会考昭国的历史,其中也包括皇族史册。
可萧六郎才进了翰林院数月,还没学到这里来。
他是乡下来的寒门状元,不是皇亲国戚,不可能不学皇族史便知道先帝的小名。
如此一来,萧六郎的嫌疑被彻底排除了。
韩学士并不认为杨侍读是有心冒犯先帝,最大的可能是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不小心撞了先帝的小名。
“这件事……”韩学士看向萧六郎。
萧六郎淡淡地拱了拱手:“请大人秉公处理。”
韩学士闭了闭眼,唉,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呢。
老实说,杨侍读是初犯,只要他们三个不说,韩学士便可小惩大诫将此事揭过,可萧六郎的意思分明是不愿意帮杨侍读兜着。
若是事情传了出去,难免连他自己也落个治下不严、处事不公的罪名。
韩学士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杨侍读的官职是保不住了。
韩学士写了一封折子送往内阁,这种级别的官员一般由内阁罢免或任命。
下午,杨侍读便连降两级,成了翰林院的一名从正七品编修。
而萧六郎的官职是修撰,正六品。
散值后,萧六郎正在与宁致远说下次休沐去他家中做客的事,杨舟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宁致远见状不妙,一把将人拦住:“干嘛呀?”
宁致远虽是文官,可块头不小,又是吃苦长大的,比这些京城的官员多了好几分力气,杨舟竟然推不开他!
“没事,让他过来。”萧六郎神色淡淡地说。
“你确定?”宁致远回头,见萧六郎不似在逞强,松开了抱住杨舟的手。
杨舟来到萧六郎面前,他原本都想好了要一拳头砸在萧六郎脸上的,可真正与萧六郎对上他才忽然警觉这个毛头小子居然比他高大那么多!
萧六郎的眼神很冷,又让他想到了那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他捏紧了拳头,压下心头惊悚,愤怒地看着萧六郎:“你好卑鄙!”
萧六郎淡淡地扯了扯唇角:“谬赞了。”
“你!”
无耻!
杨舟爬到今日的官职并不容易,他在翰林院熬了许多年了,他不像安郡王与杜若寒那样是有家底和背景的,他当初只是平平无奇的一个庶吉士而已。
而他做的事也没多过分!
曾经他来翰林院也是被人这么刁难过来的!
为什么前辈能对他做的事,他就不能对萧六郎做!
杨舟气得都语无伦次:“你……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六郎满眼平静:“看不惯你。”
杨舟噎得险些吐血,他扬起拳头。
“喂——”宁致远大叫。
萧六郎眼睛都没眨一下,眼神极淡地看着他:“你,正七品编修,没资格对我动手。”
杨舟的气焰一下子就弱了下来。
萧六郎拢了拢宽袖,手心里拿着他摘给她的花,他不想弄坏了:“下次,记得要行礼。”
说完,他与杨舟擦肩而过,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远处目睹了这一切的安郡王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杨侍读的事他也听说了,撇开事件本身不谈,方才萧六郎对杨舟的态度会不会太嚣张了?
并不是那种跋扈的嚣张,而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与冷漠,仿佛骨子里便透着矜贵。
这还是那个逆来顺受的萧六郎吗?
怎么好似变了个人?
难道……就因为有姑婆与宣平侯给他撑腰吗?
萧六郎走出翰林院时,翰林馆那边也放学了,几个庶吉士相邀过来向萧六郎请教学问。
萧六郎道:“我今日有事,你们明天中午再来找我。”
“啊,虽然知道不应该,但还是想问问,是很急的事吗?”
“嗯。”萧六郎微微点头,望了眼前方立在巷口的一道小身影,眉眼弯了一下,看向他们道,“很急,所以抱歉,你们明天再过来吧。”
众人纷纷应下。
“是我眼花了吗?萧大人方才是不是笑了?”
“我也好像看见了。”
“萧大人原来可以这么温柔的吗?”
萧六郎虽不是天生一副冰块脸,但也十分冷漠疏离,要不是有冯林与林成业带头向他请教,他们怕是不敢硬着头皮来找他的。
他们心中好奇,忍不住一直追着萧六郎看。
他们看见萧六郎来到第一个巷口,与一个姑娘说起了话。
他眉眼掠过一丝罕有的温柔,侧脸的轮廓都好似变得柔和了。
“送给你。”他将一朵新摘的四季海棠递给她。
顾娇接过海棠花闻了闻,有些爱不释手:“真香,今天还顺利吗?”
萧六郎定定地看着她:“嗯,顺利,我很快就要升职了。”
虽然八字还没一撇,不过,侍读的位置空出来了。
有资格顶替的人很多。
但如果你喜欢,我会去争取。
“真的吗?”顾娇的眸子一亮。
在她清澈喜悦的眼神里,萧六郎一颗心控制不住地慢慢融化:“嗯,真的。”
顾娇仰起头来看着他,眼底是从未动摇过的笃定与信仰:“我就知道,我相公很厉害!”
第391章 身世
回碧水胡同后,顾娇找了个花瓶将海棠花养了起来放在自己的窗台。
海棠花没什么特殊的气味,但残留着他指尖的余韵,她闻着就觉得香。
萧六郎过来东屋门口时就看见顾娇趴在窗台上欣赏那朵与她比起来丝毫不算惊艳的海棠,她两手托腮,看得很认真,像是在看什么没见过的稀罕宝贝。
一朵海棠罢了,有这么喜欢吗?
家里也有海棠树,只是花期已经过了。
心底某处柔软好似又被戳了一下,萧六郎指尖轻叩门板,嗓音都带了点暗哑:“我去一趟姑爷爷家。”
顾娇回过头来,少女的脸庞浸着暖暖的暮光,冲他微弯唇角:“好,吃饭叫你。”
首辅娇娘 首辅娇娘 第514节
“嗯。”
萧六郎含糊应了声,快步转过身去,像是后头有什么东西在追似的。
顾娇笑得不行。
她拿出小本本,认认真真地写道——相公第一次送花。
顿了顿,又写道,去隔壁还和她打个招呼,我相公真粘人。
出了院子,萧六郎也怪臊得慌,两家早已打通了,去隔壁就和去书房差不多,怎么自己去趟书房还和她交代的?
她都不和自己交代。
萧六郎去老祭酒家是帮他批改国子监的卷子。
二人埋头苦干间,顾娇也过来敲响了房门。
“娇娇来了?”老祭酒喜色一笑。
“姑爷爷。”顾娇打了招呼,目光扫了一眼萧六郎,对老祭酒道,“我带小净空去一趟果园。”
“啊……去吧。”老祭酒纳闷,这种事不必特地过来说呀,以前都不说的。
顾娇含笑看了看某人,小手背在身后,特别神气地走了。
老祭酒的目光转向萧六郎。
萧六郎一本正经地改卷子:“看我做什么?”
不对劲。
两个小年轻很不对劲!
老祭酒回过味来了,小丫头不是在向他交代,是在向萧六郎交代。
关系突然这么好了吗?他俩该不会……
不对,脸上的守宫砂还在,没圆房。
其实关于这件事,他们几个长辈私底下是商议过的,大户人家的千金都是十六七岁成亲,十八九岁才开始怀有身孕,那时生养的风险会大大降低。
娇娇年纪还小,晚一点圆房也好。
老祭酒意味深长地看向萧六郎:“你小子……”
萧六郎正色道:“没有,不会,忍得住。”
老祭酒: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翌日,顾娇送萧六郎去翰林院后去了一趟皇宫。
顾娇是去看姑婆的。
最近边关军情告急,庄太后与皇帝都在金銮殿的偏殿与诸位军机大臣商议战事,还没回仁寿宫。
“顾姑娘,今天日头大,您别在外头晒着了,去太后的寝殿歇会儿吧。”翡翠对顾娇说。
顾娇很喜欢这个机灵的小宫女,对她点了点头:“好。”
顾娇去了姑婆的寝殿,翡翠奉上她爱吃的瓜果点心,顾娇随意吃了口香瓜,却不小心将汁水洒在了自己身上。
黏糊糊的,怪难受。
“哎呀,弄脏了,奴婢帮您找套换洗衣裳。”
“不用了,我带了衣裳。”
原本今日是要去地下武场的,小背篓里装着她的面具与男装。
她将男装换上,头发也散开,扎了个高高的单髻。
翡翠将她的衣裳抱下去洗晒。
顾娇在寝宫没事干,欣赏起了多宝阁上的宝贝,仁寿宫的东西随便一样都是古董,价值连城,顾娇不懂古董,但不妨碍她欣赏金钱的味道。
在一堆宝贝中她意外地被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所吸引,约莫是因为它是所有宝贝中最不像古董的一个。
顾娇好奇地看了看,她没乱翻人东西的习惯,只是她也没料到这个盒子竟然轻轻一摸就弹开了。
盒子里的东西迅速吸引了她的注意,是一双崭新的虎头鞋,很是精致漂亮,一看就是没人穿过的,但布料与花样又似乎不是今年时兴的。
“好奇怪。”
给姚氏肚子里的宝宝准备的吗?
“顾姑娘,衣裳晒好了,下午就能干。”翡翠走进来,见顾娇盯着多宝阁上的盒子看,她步子顿住,张了张嘴,似想说什么。
“怎么了?”顾娇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啊,没,没什么。”她嘴上这么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顾娇面前的盒子,最终,在顾娇不解的注视下,她败下阵来,低声道,“我们平日里打扫多宝阁都会格外留意这个盒子,秦公公说不许碰,更不许看。不过,太后疼顾姑娘,顾姑娘看一下应当没关系的。”
盒子没什么珍贵的,珍贵的是里头的那双鞋吧。
顾娇问道:“盒子一直在这里吗?”
“嗯,奴才来仁寿宫时它就在了。”翡翠想了想,补充道,“奴婢是三年前入仁寿宫的。”
三年前姑婆还没到他们家呢,不认识姚氏,更不会料到姚氏怀上一个孩子。
所以这双鞋不是为姚氏肚子里的孩子准备的。
边关的军情大概比想象中的还要紧急,一直到中午也不见姑婆回来,顾娇决定下次再来。
她去了地下武场。
她是去看看宁王有没有来找她,她是不着急答应他的提议,但并不妨碍她割他韭菜呀。
一炷香五十两呢。
老何也是人精,约莫看到这项业务的可能性,直接明码标价——雄霸天五十两,与你畅聊一炷香。
还挺押韵。
不过她的名气并不算大,况且五十两纯聊天无异于是天价,有这等闲钱去青楼找个花魁它不香么?
因此除了宁王大概没人会上钩。
然而顾娇想错了,京城这个大鱼塘的肥鱼还是挺多的。
“一个姓萧的公子想见你。”老何说。
“你告诉他价钱了没?”顾娇写道。
“我当然告诉了,他皱了皱眉,好像觉得有点不值,但也没说什么,银子都付给我了。”老何说着,拿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顾娇。
“下次找他要六十。”顾娇将银票收好,接着写道,“十两算你的。”
不能白让老何当中间人。
老何眼底绿光绽放,点头如捣蒜:“诶!行!”
顾娇已经打了五场,没一场败绩,再打赢五场就能晋升一级。
今天依旧是三场,其中一场对上了比刀山客更厉害的角色,对方是个剑客,只差这最后一场的胜利便能晋升三级。
可惜,遇上了顾娇。
不过他的功夫是真的不错,逼得顾娇用上了兵器——红缨枪。
她的红缨枪被小净空祸祸过,枪头扎了一朵大红花,枪身也画满了红花,特别辣眼睛。
这么丑的兵器一出来,众人眼睛都被闪瞎了。
不知那位剑客是不是也被闪瞎了眼,当场怔了一下,随后顾娇一枪戳过去,直接戳进他的裤腰带,将人抡起来扔到了台下。
剑客坐在地上一脸懵逼……
他被个什么玩意儿戳了?
顾娇打完才去见那位萧公子。
对方的派头比宁王足,竟然在屋子里隔了一扇屏风,他坐在屏风后与顾娇说话。
可惜了,一开口,顾娇便听出了他的声音。
不是东宫太子又是谁?
她和萧六郎去周记吃东西曾碰到过太子妃与太子,印象说不上好坏,毕竟不是自己在意的人,好坏都与自己无关。
不过,他今日用萧这个姓氏,倒是提醒了顾娇太子的母亲萧皇后是宣平侯的亲妹妹。
换言之,这家伙是萧六郎的表哥。
“雄少侠武功不错,年轻有为,实在令本公子佩服,不知雄少侠师承何处。”屏风后的太子不咸不淡地问。
说着赞赏的话,语气却有些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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