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娇娘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偏方方
不过,倒是解了他燃眉之急。
再不回京,都要委屈瑾瑜在山庄行及笄礼了!
顾瑾瑜也听到姚氏在收拾行李的消息了,她开心地过来帮姚氏收东西,却不料无意中听到了姚氏同意回京的理由。
竟然只是因为顾琰与顾娇要去京城……
顾瑾瑜感觉自己的心口被什么给扎了一下。
母亲口口声声说视她如己出,可是在母亲心里,最疼爱的始终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啊,对了。”顾侯爷突然想到顾家的儿子也是今年乡试,那孩子叫啥来着?
首辅娇娘 首辅娇娘 第119节
顾……顾……顾顺子?顾顺风?
顾大顺!
“顾大顺考上了吗?”顾侯爷问。
姚氏亲自去衙门看的榜,她将榜上的名字记得清清楚楚,没有姓顾的考生。
房嬷嬷不屑地冷笑道:“姑爷说的是那家人的儿子吧?听说也去乡试了,可惜连举人都没中!比咱们姑爷差远了!有句话怎么说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那家子人除了已经过世的顾三郎夫妇没一个好东西,还想中举?我呸!下辈子吧!”
这话说得有些重,当着主子的面儿不该如此失态,不过那家人的确对顾娇很过分,因此就连性情温和的姚氏都没反驳房嬷嬷的话。
顾侯爷虽有点儿不乐意房嬷嬷把那小瘸子抬举得如此之高,却也十分赞同她其余的话,那家子确实可恨。
至于顾瑾瑜,顾侯爷从没把她当作是老顾家的人,因此丝毫不觉得她也被骂了。
房嬷嬷原也没有骂顾瑾瑜的意思,只指老顾家的那几个。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顾瑾瑜的脸涨得通红,比当街被顾娇甩了一巴掌更难堪。
她最终没有进去帮姚氏清点行李,而是红着眼眶转过身,默默回了自己屋。
“嬷嬷。”屋内的姚氏忽然开口,“以后这种话还是少说,当心让瑾瑜听去了。那孩子心思敏感,恐她多想。”
“是,夫人。”房嬷嬷躬身应下。
姚氏看着盒子里的三套衣裳,都是她亲手做的,与娇娇相认后,她着急弥补娇娇,有些忽略瑾瑜了。
这三套衣裳都是她给瑾瑜做的。
姚氏知道女儿与他们一块儿不自在,没央着她与自己同行,而是把侯府最好的车夫与马车给女儿安排了过去。
顾侯爷对此没有意见,毕竟顾琰身子骨弱,好马车能很大程度上减少颠簸。
顾瑾瑜坐在颠簸的马车里,越发觉得自己在这个家没有分量。
就给了她三套衣裳,却给了顾娇一辆马车!
顾瑾瑜望向窗外,满脸都是委屈。
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顾娇与萧六郎一行人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天公还算作美,经过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后,一行人抵达了京城。
冯林没与他们一道,他要回家一趟,走的是水路。冯林的路引在萧六郎手中,姑婆与小净空登记在他的路引上。
他本人是国子监监生,拿着入学文书即可入城。
顾娇与顾小顺登记在萧六郎的路引上,这种学区路引有别于寻常路引,是能携带家属的,但最多只能带两个。
至于顾琰与车夫,他俩本就是京城人。
进城时天色尚早,他们先去了最近的驿站,稍作休整喂喂马,顺便也打听一下京城的住宅。
来的路上顾娇便和萧六郎商议过了,尽量住在国子监附近,方便他上学。
开山用了些银子,如今他们手头还剩一千两,一千两在县城可以买好几座宅子,在京城却是不能够的。
最好的法子是租。
也是他们运气好,驿站刚好就有一个牙保。
牙保,又称保人,类似顾娇前世的中介,他们在衙门登了记,合理买卖下人、产业、畜乘交易等。
这位保人姓张,是个三十出头的青年。
张保人听说他们是来国子监上学的,立即拱手,露出了恭敬的神色:“原来是国子监的监生啊,那这忙我可得帮!你们放心,你们看中哪个地段,我按最最低价给你们!”
顾娇对京城不熟。
萧六郎与她说了国子监的大致位置,在长安大街与玄武大街交界处的东北角,距离长安大街更近,但长安大街是商街,拥堵厉害,所以其实两条街都差不多的。
张保人诧异:“小兄弟来过京城吗?对京城很熟啊?”
第120章 土豪小净空
顾娇看了萧六郎一眼。
萧六郎面不改色道:“听我们书院的院长说过。”
顾娇对张保人道:“我相公的院长在京城住过十几年。”
张保人恍然大悟:“啊,原来如此。”
顾娇道:“有这两条街上的宅子吗?”
“啊,有是有……”张保人打量了二人一番,二人的衣着都很朴素,一个虽说是国子监监生,却是瘸子;另一个气质不凡,却容颜有残。
这俩人……手头不宽裕吧?
张保人笑了笑:“二位是要一进的宅子还是两进的宅子?”
顾娇想了想,道:“我们最少需要五间屋子。”
“那得两进或三进了。”张保人笑道,“二进、三进的宅子可不便宜,二进的一月最少十两,三进的二十两。”
十两在乡下够一大家子吃上一两年了。
不过这是寸土寸金的京城,想想顾娇也就释然了。
顾娇提出去看看。
张保人怎么看俩人都不像是出得那个银子的,担心自己白跑一趟,虽说对方是国子监的监生,可京城缺监生吗?京城是一块牌匾掉下来都能砸死三个官儿的地界儿,张保人还真没太将萧六郎放在眼里。
只是他好几日没开张了,闲着也是闲着,便索性带二人去了。
顾娇与萧六郎看了十多处宅院,有二进的也有三进的,全都不是很满意。
二人回了驿站。
张保人跟过来:“二位要今日定下吗?再晚,回头各地进京赶考的学生到了,想租都没了,况且也不是这个价了。”
顾娇道:“太小了,也太偏了。”
说的是国子监附近,实际却并不是两条街上的宅子,而是街尾最偏僻的小胡同里的,阴暗潮湿不说,还都紧挨着十分吵闹的铺子,不是铁铺就是木匠铺,甚至还有个棺材铺。
这让人怎么安心读书?
“这个价,就只有这些宅子了,您再想要更好的,那得这个数。”张保人比了个手势。
“三十两?”顾娇问。
“一进的宅子。”张保人说。
一进都是三十两,二进、三进更不用说了,看来不论哪个朝代的学区房都贵得要死。
“唉。”张保人叹道,“行了,我直接给你们交个底吧,京城的宅子就得这个价,好地段、好宅子都早让京里的贵人买下了。那些贵人都不差钱,不会把宅子租出去!你们便是换一百个保人,也只能租到方才的那些宅子!”
顾娇问道:“你不是说有好的宅子,只是价钱更高吗?”
张保人笑道:“有个三进的宅子,一月一百两。”
顾娇蹙眉:“什么宅子要一百两?”
张保人比了个手势:“国子监斜对面,步行五百步!曾经的昭都小侯爷、少年祭酒住过的宅子!”
萧六郎嘴角一抽:“他啥时候住过?”
张保人拍着桌子道:“就是住过!你们住进去能沾他喜气,逢考必过!”
萧六郎淡道:“他没住过。”
张保人捋起袖子:“你怎么知道他没住过?你又不是他!”
“这价钱高了,最多三十两。”萧六郎淡淡地道。
张保人当然明白自己的价钱高了,以往确实三十两能盘下来,可这不是国子监要重新开学了吗?地段又贵起来了。
他心里保底的价是五十两,若这家人不肯的话,他再去找别人,他就不信国子监附近的学区宅还会租不出去?
“娇娇,你们在什么?”小净空午睡醒了,揉着眼睛来驿站的大堂找顾娇。
顾娇把他抱过来,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他的头发长出来了些,不是小光头,是小寸头了。
“我们在看住的地方。”顾娇说,“睡好了吗?”
“睡好了,我们要住哪里?”小净空靠在顾娇怀里,很享受她摸自己的小脑袋。
“还不知道。”顾娇摇头。
小净空又看向桌上的几张图纸,问道,“这些是什么呀?”
张保人笑道:“是房契。”
他担心小孩子会弄坏他的东西,忙伸手去将房契收起来。
小净空却唔了一声,道:“我也有这个。”
三人一愣。
小净空哒哒哒地跑回马车上,从自己的小箱笼里翻出一个小匣子,将小匣子拿回大堂,放在了三人面前的木桌上。
桌子有些高,他放上去了就够不着打开了。
“我来。”顾娇探出手。
顾娇在家里给小净空收拾东西时见到过几个这样的小匣子,但她没打开看过。
“嗯!娇娇来!”小净空果断点头。
顾娇将小匣子打开了,里头有几个拇指大小的印鉴和几份文书,却不是普通的文书,而是房契!
三人都很惊讶。
“我看看。”萧六郎道。
“嗯。”顾娇把房契拿了出来,递给萧六郎。
张保人也凑过来瞧了瞧。
不瞧不打紧,一瞧险些没被他吓得背过气去。
长安大街的宅子、玄武大街的宅子,甚至还有朱雀大街的宅子!
首辅娇娘 首辅娇娘 第120节
这特么是怼到皇宫去了吗?!
“是真的房契吗?”顾娇问萧六郎。
“是真的。”萧六郎说,“房契上写着净空的名字,是他的房契没错。”
顾娇看向怀里的小净空:“你怎么会有这些?”
小净空望了望萧六郎手里的房契,掰着手指头道:“娇娇说这些纸吗?师父送的,我每年生辰他都送我一张,我一共过了三个生辰,所以是三张!”
顾娇:“……”
萧六郎:“……”
张保人:“……”
顾娇突然无法直视小净空的一大箱小破烂了……
三个宅子的地段一个比一个好,方才张保人还在吹嘘那座租金一百两的宅子是在国子监的斜对面,步行五百步,实际一千步不止。
小净空的师父送给他的宅子离国子监就近多了,从胡同里出来,拐个弯就是国子监。
张保人活了三十多年头一回看走眼,穿得土里土气的,一出手三座大豪宅,朱雀大街的宅子多难买暂且不提,那里住的几乎是皇亲国戚,单玄武大街与长安大街的两处宅子也属于有市无价呀。
这伙人什么来头?
小净空不明白房契是什么,顾娇与他解释,是很宝贵的东西,是他有家宅的证明。
他果断把房契全部放到顾娇面前:“都送给娇娇!”
有娇娇的地方才是小净空的家!
顾娇已经收了他的一把琴,不能再收他的房契,最后,顾娇提出以每月三十两银子的租金租下小净空的宅子。
小净空认真道:“不要娇娇给钱!”
顾娇摸摸他小脑袋道:“你姐夫给。”
小净空严肃地想了想,姐夫给我,我给娇娇,没毛病!
双方请张保人做保,签下了一份房屋租赁合同。
这是小净空第一次做生意,他很认真地对待这件事情,不仅签了字还画了押。
保费是头月租金的三成,也就是九两银子。这是要保终身的租赁结束后也需要他来现场解约的。
其实原本是五成,张保人有心结个善缘,于是给降了两成。
“保费一人出一半。”张保人笑着说。
“你有银子吗?”萧六郎好整以暇地看着小净空。
小净空犯难了,他没银子,这真是一个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
但很快,他就想到了解决之法:“从你第一个月的租金里扣!”
萧六郎好气又好笑,小和尚还挺有经商的头脑。
那是一座二进的宅院,开门是一个前院,院子里栽种着一些竹子,第一排有两间厢房、一间书房、一间灶屋,走过穿堂是后院,后院种着一株桂树,桂树后是三间厢房。
几人还是和在村子里一样,小净空与萧六郎一屋,其余人一人一屋。
屋子不算很大,但采光极好。
最重要的是它不仅离国子监近,离好几家私塾都很近,这无疑解决了顾琰几人上学的难题。
一听还要上学,顾琰和顾小顺都有些傻眼。
“不、不是退学了吗?”二人异口同声地问。
顾娇打开一个行李箱,说道:“在县城是退了,可来京城之后自然要接着上的,你们还小,不上学做什么?”
二人面如死灰:高兴了一路他俩是白高兴了么?还有,什么叫我们还小?你好像也不大啊!
宅子里的家具是全的,只是长久不住人落了不少灰尘,几人将几间屋子简单收拾了一番,先住进去,庭院与灶屋回头再慢慢收拾,锅碗瓢盆也明日天亮了再去买。
晚饭是从外头买回来的馍馍,就着顾娇带过来的酱菜对付了一下。
京城比县城冷,十月的夜晚顾娇便已经感受到了冬月的寒意。
这里不比乡下,能自己去山上砍柴,柴火与木炭都得去集市去上买。
一路的颠簸所有人都累坏了,回到各自屋里倒床就睡。
萧六郎的身边,小净空四仰八叉地躺着,发出了均匀的小呼噜声。
萧六郎却毫无睡意。
他终于还是回到了这里。
“阿珩,庄先生的课太难了,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阿珩,这只小兔子受伤了,我们把它带回家好不好?”
“阿珩,我想吃枣子,你去树上给我摘好不好?”
“阿珩,你去给我买桂花糕好不好?”
……
“阿珩,你为我去死好不好?”
第121章 昭都小侯爷
顾娇天不亮就起了,她洗漱一番后先去给小净空的小鸡喂了食。
小鸡如今都快长成大鸡了,偶尔还会打个鸣,要是没人起来它们就不打了。
附近有个小集市,与国子监不同的方向,走路也很快。
顾娇背上篓子去了小集市。
“包子——新鲜好吃的包子——”一个小贩吆喝。
顾娇走过去,问他道:“包子多少钱一个?”
小贩看见了她脸上的胎记,却并未表现出丝毫异样,不愧是京城人,见多不怪。
小贩笑道:“大肉包子三文一个,红糖包子三文两个!姑娘要几个?”
包子很大,一个差不多能管饱,顾娇从小背篓里拿出食盒:“八个肉包,四个糖包。”
肉包他们吃,糖包小净空吃。
四个也不知他能不能吃饱,小家伙的食量有点惊人。
“好嘞!一共三十文!送您一个馒头!”小贩将包子和馒头给顾娇装好。
“多谢。”顾娇付了钱,又去买了锅碗瓢盆等厨具,之后是柴火。
京城的柴火可不便宜,一捆柴十个铜板,按他们家烧柴的速度,大概能烧两到三天。
顾娇要了两捆柴,又问了炭怎么卖。
卖柴火的小贩道:“姑娘是要黑炭还是银炭?黑炭五文钱一斤,银炭二十文一斤。”
“银炭这么贵?”
卖柴火的小贩笑道:“银炭好用啊!”
这是大实话,黑炭不仅不耐烧,还烟大呛人,相较之下,银炭耐烧多了,还没有烟。
最终,顾娇以十七文一斤的价钱买了一百斤银炭。
小贩赶着骡车,亲自把柴火与银炭送上门。
萧六郎已经起了,并且已经把灶屋打扫干净了,这会儿正在打扫后院,他的动作很轻,没吵醒任何人。
“早。”顾娇打了招呼。
“早。”萧六郎颔首。
顾娇直接让小贩把柴火与银炭搬去了灶屋。
小贩离开后,顾娇走过去,从萧六郎手中接过扫帚:“我来吧,你去把箱子整理一下。”
此番上京,顾娇、老太太和顾琰、顾小顺的行李都不多,反倒是萧六郎与小净空满满几大箱。萧六郎的主要是书,小净空的是从寺庙带回来的东西,当然,还有他的七只小鸡。
“好。”萧六郎转身去了书房。
不一会儿,顾娇将两个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子给他端了过去:“你先吃着,我去熬点小米粥。”
“你吃了没有?”萧六郎叫住她。
“还没。”顾娇摇头。
她想说我熬粥的功夫就可以吃,不料萧六郎将盘子往前推了推:“那一起吃。”
顾娇想了想:“好。”
自从家里人多起来后,俩人许久没单独吃过饭了。最近一次是在镇上的客栈,不过那也是大半年前的事了。
二人面对面坐着,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日子。
顾娇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萧六郎问。
顾娇捧着手里的大肉包:“笑我第一次叫你吃饭,你是不是以为我下了毒,一直不敢吃?”
“我才没有。”萧六郎矢口否认。
顾娇突然凑过去,近在咫尺地盯着他的俊脸:“现在不怕我下毒啦?”
是不是信任我信任得不行啦?
顾娇沾沾自喜之际,就见萧六郎神色复杂地看了看手里的包子,随后,他把顾娇的包子拿过来,把自己的包子给了顾娇。
顾娇:“……”
二人吃过早饭,家里人还没醒,萧六郎要去国子监报道了,顾娇估摸着他们要睡到中午去,便送萧六郎去了国子监。
国子监十月下旬正式开学,如今陆陆续续有监生前来报道,有京城本地的,也有像萧六郎这种从外地赶来的。
首辅娇娘 首辅娇娘 第121节
国子监的正规监生不用交束脩,一切开支皆由朝廷支付,包括监生们的寝舍与廪膳,也是从朝廷的财政中拨款。
萧六郎今日去学务处报个到便可以回去了,当然他若是愿意,也能留在国子监中自习。
国子监拥有全昭国最大的藏书阁,不然也不会成为所有读书人梦寐以求的圣地。
顾娇在国子监外等他。
眼前车水马龙的样子让顾娇觉得很新鲜。
原来这就是京城,果真与县城不一样,马路宽很多,不时好几数辆马车并行而过,路上的姑娘多戴着面纱,如顾娇这般抛头露面的反倒是少数。
顾娇看得正起劲,突然人群朝着一个地方涌了过去,所有人都站在了街道两旁,巴巴儿地朝着其中一头的方向张望。
顾娇所站的位置离街道不远,她被人挤到了一边,脚还被人踩了一下。
“啊!对不起对不起!”罪魁祸首忙不迭地冲顾娇道歉。
是个书生打扮的小子,可不论容貌还是刻意压低的声音都能判断出对方其实是个丫头。
长得挺眉清目秀。
“真的对不起啊!我不故意的!”女扮男装的小书生冲顾娇拱手作揖。
顾娇没放在心上。
她往后让了让。
奈何后面的人压根儿不给她让出去的机会。
她被蜂拥而至的人群堵在了中央,进退不得。
小书生一个劲儿地往前挤,可她力气太小了,怎么也没挤到前排去。
她放弃了抵抗,抹了把额头的汗水,问顾娇道:“姑娘,你的脸怎么了?”
顾娇淡定道:“胎记。”
“啊……”小书生忙捂住嘴,“我还以为是胭脂呢,对、对、对不起啊。”
顾娇没在意她无心之下的冒犯。
她自己却是过意不去,撞了人家已经够不好意思了,还把人家给踩了,又讲错话戳中人家痛处——
唉!
她真是没一天不得罪人的!
小书生看向顾娇道:“姑娘,你不是京城人吧?听口音不像。”
顾娇:“嗯。”
小书生又道:“你也是专程赶来看太子妃的吗?”
顾娇古怪道:“什么妃?”
小书生杏眼圆瞪道:“太子妃呀?你这么早来这儿等着,不就是听说了太子妃从祈福归来,要打国子监门口路过吗?”
顾娇摇头:“我不认识太子妃,我不看她。”
小书生倒抽一口凉气:“谁、谁是因为认识她才来看她的呀?咱们这种布衣百姓能认识太子妃吗?不都是听说她、崇拜她才想要远远地瞻仰一下她的仪容的吗?”
顾娇认真道:“我没听说过她,也不崇拜她。”
“你是不是昭国人啊?你居然没听说过太子妃?”
小书生这一嗓门儿奇大,导致周围的人纷纷朝她俩看了过来,众人全都拿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顾娇,显然与小书生一样,很奇怪天底下怎么会有人不知昭国太子妃?
说话间,人群里突然有人嚷了起来:“太子妃来了——太子妃来了——”
伴随着他的交换,人群激烈地骚动起来。
百名禁卫军骑着铁蹄而来,他们如同一个巨大的阵型,将太子妃的马车围在中间,百姓们连马车有几个轮子都没看清,禁卫军便护送着太子妃的仪仗消失在了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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