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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娇娘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偏方方
顾承风道:“我不让!大哥你早就背叛我们了!”
顾长卿深吸一口气:“姚氏是无辜的,娘的死与姚氏无关。”
顾承风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所以大哥就接纳他们了?就算娘不是姚氏害死的,可三弟当初是被那丫头打成重伤的!你丫头究竟多恨三弟,大哥不清楚吗?我看大哥是被那丫头迷得晕头转向了,只记得自己有个妹妹,不记得自己还有两个弟弟了!”
顾长卿冷声道:“你给我闭嘴!”
“你说过,你只有两个弟弟,没有第三个弟弟,也没有妹妹的,这话你都忘了。”顾承风双目如炬,“好,那我问你,她可有说一定能治愈三弟?没有是不是?那若是她故意把三弟治死了,大不了就推脱三弟伤势过重,本就回天乏术!”
顾长卿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她没你说的那么不堪!三弟危在旦夕,你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
顾承风豁出去了:“好!那大哥就试试看!大哥你不护着三弟,我来护着三弟!我今天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
话音未落,一道小身影蓦地接近他的后方,举起针管扎了下去!
“你——”顾承风扭头,身子一歪,晕倒了。
顾长卿接住了他。
顾娇收好针管,采了点顾承风的血。
顾长卿一脸震惊:“你不是在屋里吗?怎么会……”
顾娇摊手:“哦,我走后门。”
从后门去了老祭酒家,又从老祭酒家出来,将顾承风偷袭了一个正着。
顾长卿看着不省人事的顾承风:“他……”
“没事,一点镇定剂而已。”顾娇说着,看了看手中的试纸,“唔,不用找刘全了。”
顾承风的血型与顾承林的匹配。
顾长卿把人抱了进去。
萧六郎拿了一套干爽衣裳过来,顾承林的衣裳已被血水浸透,不能再穿了。
顾长卿走得急,倒是没考虑这么周全,他认真地看了萧六郎一眼,没了第一次见面时的陌生与警惕:“多谢。”
顾娇道:“你们都出去吧。”
手术过程过于血腥暴力,她不想给病患家属以及自己家属留下任何心理上的阴影。
二人去了堂屋。
顾娇给顾承风抽血时顾承风便悠悠转醒了,只是因为镇定剂的作用无法动弹。
他看着自己与顾承林的手臂上被扎了奇奇怪怪的东西,好似他的血液流进了弟弟的身体。
这家伙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顾娇就不在意啦。
顾娇举起手术刀,淡淡地说道:“我要开始手术了。”
顾承风嗤了一声。
下一秒,顾娇唰的把匕首拔了出来,血溅三尺!
顾承风:“……!!”
第190章 了结
刀口又深又宽,且匕首本身并不干净,顾娇要把伤口清洗干净,皮肉都给翻开了。
那场面真是终身难忘!
因为伤口过于靠近心脏,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顾承风总感觉好似看见弟弟那颗一跳一跳的脏器了。
顾承风手脚都凉了!
之后顾娇开始一针一针地缝合。
顾承风无力地躺在藤椅上,像只待宰的羔羊,他想闭上眼,又觉得这样很怂!
他看见皮肉被针线撕扯起来,他听见了黏糊又糯叽的声音,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再看顾娇一脸的从容淡定,不知道的,还当她是在缝衣裳呢!
等顾娇缝完最后一针时,顾承风妥妥地晕过去了。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大概都只能吃素了。
顾娇走出屋子。
天已经蒙蒙亮了,萧六郎去给一家人做早饭,顾长卿则一直在堂屋里徘徊着,见到顾娇,他神色一紧:“如何了?”
“还给你。”顾娇把那把从顾承林身上取下来的匕首用布抱着递给了顾长卿。
顾长卿可不想要这把匕首,不过到底是凌姨娘伤害顾承林的凶器,他还是收下了。
顾娇道:“暂时是捡回一条命了,但还没度过危险期,接下来的三天能不出现任何感染症状或不良反应,并且能醒过来才是真的没事了。”
所以接下来的三天是最关键的时期,顾长卿会意,对顾娇道:“那他……”
既然这么危险,自然不能送回府了,府医的医术不够,御医的也不大够,主要是顾娇用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顾长卿从没见过。
只怕御医也整不明白。
顾娇想了想,道:“送去医馆吧,我白天在那边,晚上我让宋大夫值夜。”
宋大夫是县城回春堂老大夫的徒儿,人品信得过,顾娇教了他一点医术,他知道怎么使用她的药物。
顾长卿:“好,都听你的。”
顾娇去隔壁老祭酒家借了马车来。
顾长卿小心翼翼地把顾承林抱上马车。
顾承风醒了,有些虚弱地上了马车。
顾娇还得收拾屋子、处理医疗耗材,便对顾长卿道:“你先过去,我一会儿就来。”
顾长卿点头:“好。”
从碧水胡同到玄武大街的医馆并不远,但为了不让马车上的病人太过颠簸,刘全让马车走得平稳而缓慢。
车内,顾承林由于药效的关系仍处于昏睡之中。





首辅娇娘 首辅娇娘 第218节
顾承风的镇定剂药效倒是所剩无几了,不过他只要一想到顾娇给顾承林动手术的画面,便感觉自己的胳膊腿儿都软的,头皮也一阵发麻。
他不是没见过大夫给人治伤,可那丫头和别的大夫不一样。
具体哪儿不一样顾承风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
顾承风的目光落在了顾承林的脸上:“大哥,三弟情况怎么样?”
顾长卿道:“还没度过危险期。”
顾承风呵了一声:“我就知道!她怎么会认真救治三弟?三天危险期,任何意外都有可能!”
顾长卿的眸光冷了下来:“这已经是努力救治的结果,如果她没拼尽全力,你现在看到的将是一具尸体!”
顾承风被怼得哑口无言。
顾长卿严厉道:“我以后不想再听到这种话。”
顾承风不甘不愿地撇过脸。
马车又走了一会儿,车内气氛无比凝重。
顾承风再次开了口:“大哥难道没怀疑过她的身份吗?一个乡下的野丫头,怎么会有如此本事?大哥不觉得她很可疑吗?”
顾长卿目光凛凛地看着顾承风:“她救了三弟,也救过我。”
顾承风怔住。
顾长卿将顾承林送进医馆的厢房后,让顾承风照顾着,他自己则回了一趟侯府。
顾侯爷快急死了。
他被顾长卿的暗卫堵在府里,一步也出不去。
天都亮了,他不知顾承林到底怎么了。
那个臭小子翅膀硬了,竟敢忤逆他老子了!
就在顾侯爷差点气晕之际,顾长卿回来了。
顾侯爷气不打一处来,上去指着他鼻子一顿痛骂:“逆子!不孝的东西!你把你弟弟弄哪儿去了?”
顾长卿道:“他在医馆,暂时保住了一条命。”
“保、保住了?”顾侯爷难以置信,半夜御医来过,在听府医描述了伤口的位置后基本断定顾承林没活路了,别说出去找京城的大夫,便是将陈国的神医叫来,也回天乏术。
“你没没没、没骗我吧?”顾侯爷激动得结巴了,“你弟弟在哪个医馆?”
“妙手堂。”顾长卿说。
妙手堂?这名字怎么听着有点儿耳熟?
不管了!
顾侯爷拂袖:“黄忠!备马!去妙手堂!”
顾长卿叫住他:“父亲,凌姨娘可还在府上?”
“你还管那个女人做什么?”顾侯爷一提那个女人就来气!
干了那么多恶毒的事情,死一百次也不为过!
到底是凌家人,他原是打算先给凌家通个气再处置她,不料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就是把顾承林给伤了。
她这是知道自己没活路了,所以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这些年她一直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怨愤与不满,压抑得太好乃至于无人发现,直至最后一刻才彻底爆发出来。
这种人简直太可怕了!
顾侯爷道:“一会儿你祖母醒了,自会有人向她禀报昨夜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老夫人可以不在乎凌姨娘是否欺负过姚氏母子,也可以不追究她挑拨姚氏与继子之间的关系,可顾承林是老夫人的命根子,凌姨娘一刀捅下去,几乎是断送了活命的余地。
老夫人不会放过她。
顾长卿去了一趟凌姨娘的院子。
凌姨娘疯笑了半个晚上,这会儿总算消停了。她坐在床上,抱着一个枕头,仿佛抱着一个孩子一般,一边轻拍,一边哼唱。
她屋子里一片狼藉。
地上还有属于顾承林的血迹。
顾长卿神色冰冷地跨过门槛。
他背着光,高大的身躯在地上投射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一直蔓延到凌姨娘的身上。
凌姨娘怔怔地抬起头来,她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眼神呆滞,却很快又展露出一抹欣喜的笑来:“啊,是哥哥来啦!”
顾长卿冷冷地走进屋,在她面前三步之距的地方停住。
凌姨娘笑着对怀中的“宝宝”说:“大哥来了,快叫大哥!”
顾长卿道:“别装了,我有话问你。”
凌姨娘脸上的疯笑一僵。
她的唇角一点一点放下来,呆滞的眼神逐渐凝聚出一丝阴狠,她将怀里的“宝宝”毫不留情地扔在地上,看向顾长卿:“哦,世子要问我什么?”
顾长卿的神色没有丝毫波澜:“我娘是不是你害死的?”
凌姨娘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即捂住脸,哈哈哈哈地疯笑了起来。
她笑得整个人都在颤抖,笑得都流下了眼泪。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
整座院子都飘荡着她疯魔的笑声,大白天的听起来也无端令人毛骨悚然。
院子里的丫鬟吓得抱在了一起。
顾长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倒也没打断她。
她自己笑够了,才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看着指尖的泪说:“我想杀姐姐,姐姐还有机会活那么久么?”
顾长卿淡道:“不是你,又是谁?”
凌姨娘笑了笑,说道:“你怎么不问问我,你娘是不是病死的?”
“她是吗?”顾长卿问。
凌姨娘轻轻一笑,举眸望进顾长卿的眼睛:“不,她不是,她是让人害死的。至于是谁,你自己猜。”
顾长卿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似在辨别她话里的真假。
“你怀疑我在撒谎?”凌姨娘冷笑着呵呵了一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别的罪都认了,何苦只这一条不认?”
顾长卿正色道:“我娘病情恶化的前一晚,只见过你和外祖母,你是在暗示我,外祖母才是凶手吗?”
“哈哈哈……”凌姨娘又笑得浑身发抖,“你要这么想……那也可以……”
顾长卿蹙眉。
凌姨娘什么意思?
她是在说凶手不是她,也不是外祖母?
可为何在外祖母与她来过之后,他娘的病情才恶化?
“啦啦啦……”凌姨娘拾起了被自己扔在地上的枕头,重新抱进怀里,“想知道是谁害死你娘的吗?你过来,我告诉你。”
顾长卿冷冷地看着她。
“怎么?你怕我?”凌姨娘一脸委屈,“你又不是顾承林那个傻子,我哪儿能伤得了你呢?你靠近些,我告诉你。”
顾长卿依旧不为所动。
“唉,罢了。念在你最后来送我一程的份儿上,我告诉你,你娘是被谁害死的,那个人就是——”凌姨娘冷笑着说了一个名字。
顾长卿身躯一震:“你胡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凌姨娘又一次疯笑了起来。
顾长卿知道自己再也问不出什么了,或者这个女人真的已经疯了,她根本不清楚自己说了些什么。
他转身出了屋子。
跨过门槛时,他最后望了凌姨娘一眼:“在你嫁进侯府前,让我叫你姨的心,是真的吗?”
凌姨娘身子一僵。
“我要吃那个。”
“树上的红果果?”
“嗯!”小长卿点头。
“叫声姨姨就给你摘!”
小长卿想了想,奶声奶气道:“姨姨。”
“哈哈!”少女将裙摆系在腰上。
“哎呀!小姐!你做什么!姑娘家不能这样的!”丫鬟婆子吓得半死,太不成体统了!
“让开!”少女爬上大树,摘了几个红色的海棠给三岁的小长卿。
少女眼神纯净,笑容明媚。
是她最美好的年华,最美丽的模样。
顾长卿走了。
凌姨娘怔怔地坐在床上,抱紧怀里的枕头。
忽然,她将脸埋进枕头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
却说小净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娇娇的床上,他懵圈地抓了抓小脑袋。
奇怪。




首辅娇娘 首辅娇娘 第219节
他不是和坏姐夫睡在自己的小西屋吗?
怎么会来了娇娇屋?
难道是娇娇太想他,所以大半夜的把他抱过来啦?
小净空严肃地点了点头。
没错,一定是这样!
小净空心情大好地掀开被子,开始了元气满满的一天!
他发现他的小衣裳都被整整齐齐地放在了床边的椅子上,他歪着脑袋拿起小衣裳,得意地说道:“娇娇真是太贴心啦!”
说罢,他皱起小眉头,嫌弃地说,“坏姐夫就没这么贴心!”
萧六郎刚进推开房门便听到小家伙吐槽自己,他眸子一眯:“我又怎么了?”
衣裳是我拿过来的好吗?
“哼!”小净空撇过小脸,一会儿后才继续穿自己的小衣裳,还不忘摇头晃脑地炫耀,“昨天晚上我是和娇娇一起睡哒!”
萧六郎:呵呵呵,你想多了,娇娇就没睡。
第191章 最强白莲
小净空穿好衣裳,搂好裤裤,在床铺上蹦了蹦,继续显摆:“是娇娇把我抱过来哒!”
萧六郎:呵。
小净空扬起小下巴:“娇娇还给我把衣裳拿过来,真是太贴心啦!”
萧六郎:呵呵。
小净空下了床,开始四处找顾娇:“娇娇呢?”
“她去医馆了。”萧六郎跟出来说。
小净空失望:“哦。”
早上起来看不到娇娇,心情不美丽。
他看了坏姐夫一眼:“我和娇娇睡哒!你没有!”
显摆显摆心情就美丽啦!
萧六郎发誓,小和尚再敢臭屁第三次,他就把真相告诉他!
好在小净空小脑袋一甩,找别人臭屁去了。
因为顾娇不在,早饭是萧六郎做的。
一家人看着碗里黑乎乎不知是啥的一大坨东西,集体没了食欲。
老太太难得起了个大早,结果……你就给我吃这个?!
小净空的小脸皱成一团,他不是挑食的小孩子,可他也不吃毒药呀!
“怎么都不吃?”萧六郎问。
所有人嘴角一抽,给了他一个斜斜的小眼神:为什么不吃你心里没点数吗?你倒是吃一口给我们看看呐!
萧六郎的内心也是拒绝的。
秉承着不能浪费的原则,一家人还是硬着头皮把碗里的不明糊糊吃掉了,人家的手艺都是越做越好,萧六郎是越做越菜。
顾琰被难吃得直翻白眼:我心脏药都得多吃两颗!
经过一顿难以言述的早饭后,一家人撇开萧六郎开了个小会。
小净空狂吐舌头:“以后再也不许坏姐夫进厨房啦!我今天要是上课晕倒,一定是吃他的早饭中毒了!”
顾琰、顾小顺、老太太齐齐点头,一致决定将萧六郎列上厨房的黑名单,这辈子只要不饿死,就不准他再进厨房!
继思念薛凝香后,一家人又开始思念老祭酒,就连看见老祭酒便莫名来气的老太太,都觉得那家伙至少厨艺还是靠谱的。
老祭酒这几日很忙,忙着与陛下捉迷藏。
他不能真让陛下查出碧水胡同,于是搬出那间客栈后又在城郊租了一座小小的别院。
那座别院是通过保人签下的,在衙门有登记,陛下没几日便顺藤摸瓜地找到了这里。
第一日,老祭酒不在。
第二日,老祭酒仍然不在。
第三日,第四日……到第五日,蹲守在附近的两名太监总算等到了老祭酒。
一名太监负责将老祭酒拖住,另一名太监马不停蹄地回宫禀报陛下。
就这样,一个平淡无奇的午后,陛下见到了阔别三年的老祭酒。
老祭酒看上去比三年前沧桑了不少。
废话,来的路上故意吹了半个时辰的冷风,头发乱糟糟的,嘴也给吹瓢了。
“陛下!”老祭酒走下马车,躬身冲陛下行礼。
他这副样子,陛下哪儿舍得他行礼,赶忙双手将他扶住:“爱卿快快请起!”
老祭酒发挥出自己的殿堂级演技,眼眶发红,泪光闪动:“我已不是朝中大臣,这一声爱卿……言重了!”
“外头风大,爱卿需照顾好身子,屋里说话吧!”真相是陛下自己在这里等了一刻钟,冻得他牙齿都打颤了!
二人进了屋。
屋子很简陋,却被刘全收拾得很干净。
陛下本以为进屋后会暖和一些,不料他想多了,屋子里没有炭盆,和外头几乎一个温度。
陛下冻得直哆嗦,越发感觉老祭酒这几年过得不容易。
老祭酒的反应很淡定,仿佛是对这种恶劣的居住环境习以为常,他温和地说道:“陛下许久没喝过我泡的茶了,刘全,烧壶水过来。”
“是!”刘全去灶屋烧了一壶水。
老祭酒亲自泡了一壶龙井茶。
陛下喝惯了宫里的好茶,再喝这种旧年陈茶,简直与和馊水没什么两样。
他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声:“爱卿,你的日子为何过得如此清贫?”
就算老祭酒是个清官儿,只拿朝廷俸禄,但也不至于落魄成这样。
寻常官宦之家是要养一个庞大的后宅,可老祭酒妻子早逝,又没个儿子,他的俸禄够他自己过得很富足了。
老祭酒心道,那还不是被你母后给打劫了?
算了,又不是亲生的。
说起当今陛下的身世其实有些可怜,他的生母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偶然得了先帝的宠幸怀上身孕。
在昭国后宫,三品以下的嫔妃是没资格抚养皇嗣的,他出生后便被送到了静妃宫里,由静妃抚育成人。
老祭酒笑了笑,说道:“我倒是觉得这种粗茶淡饭的日子很不错,让人心绪宁静。朝堂浮浮沉沉这么多年,几乎很少有这般宁静的时候。”
他这么一说,陛下倒真生出了一丝感触。
他贵为一国之君,从朝堂到后宫,又何尝不是没过过一天宁静的日子?
适才在寒风中等待老祭酒时,心底的杂念反而是最少的。
坐在屋子里,不必操心朝堂时局,当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陛下忽然觉得这间屋子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爱卿此番回京,是为了见风老吗?”
风老去世的消息他也听说了,他惋惜不已,可惜这么优秀的人才了。
老祭酒点点头:“是为了风老,也是想见见陛下。”
陛下叹道:“朕重开国子监了,但是没有爱卿的国子监,朕总觉得少了什么。”
老祭酒道:“昭国人才辈出,陛下一定能找到合适的人接管国子监。”
陛下又是一声叹息:“唉,爱卿怕是没听说国子监的事吧。”
老祭酒一脸错愕:“国子监……又出什么事了吗?”
陛下将郑司业的几笔糊涂账说了:“不仅贪污受贿,还以职权之便擅自更改监生的成绩,试问这样的人,朕如何敢把国子监交到他的手里?朕真想把他赶出国子监!”
老祭酒忙道:“陛下请息怒,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郑司业受贿一事是在几年前,他如今既已改过自新,陛下何不给他一次机会?至于说更改监生成绩的事,我相信郑司业不会这么糊涂,许是有什么误会。”
开什么玩笑?
没有郑司业的黑与坏,哪儿来他这朵白莲花的白?
老祭酒又说了几句郑司业的好话,终于让陛下打消了废掉对方的念头。
之后陛下与老祭酒说起了请他重回国子监的事。
“国子监太久没开了,人心涣散,各大势力都在往里头渗透。庄太傅的嫡孙安郡王从陈国回来了,他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国子监。”陛下点到为止,深情地望向老祭酒,“朕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还望爱卿能回到朕的身边,助朕一同稳固昭国的江山!”
老祭酒没有立刻答应。
陛下的目光落在老祭酒满是复杂的神色上,问道:“爱卿……还在为阿珩的事难过吗?爱卿不想回到国子监,是因为那里是阿珩出事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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