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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远离黑化偏执狂[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风无关月
实习生四顾环望,用手肘碰碰何警官,小声问:“哥,这家真大,我这辈子能不能买得起御庭区的房子?”
何警官拍拍实习生的后背,手指挑空背景墙上的巨幅油画,“加油吧,孩子,挣一辈子不吃不喝,那副画就是你的了。”
客厅门口传来高跟鞋踩地砖的蹬蹬声,进来的少夫人眉眼精致如画,明艳媚色的脸孔蕴着怒气,她看到来的是何警官,微微怔愣。
“你好,黎小姐...呃,不对,少夫人。”何警官和实习生一起站起来,看到后面一辆轮椅转入客厅。
轮椅上的男人看到两位警官微微颔首,散发俊漠矜贵的气质,说:“何警官,我们又见面了,请坐。”
黎粹坐在离商琛几步远的单人沙发里,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目了然。
鉴于见过商琛脸上被扇的一巴掌,何警官并不吃惊黎粹坐的那么远,公事公办的打开记录本询问情况,“请问刚才是谁报警?”
黎粹侧身面向两位警察,说:“是我报的警。”
确定报警人,何警官写完,又抬头问:“报警原因是发生一起殴打事件,请问行凶人是谁?行凶现场在哪?被殴打的人在什么地方?”
“就是他。”黎粹看向商琛冷声指认,又立马看向警察说,“他让保镖在车库打人,那个被打的人肯定在庄园里,麻烦你们搜一搜。”
何警官移目看向商琛,见他无奈摇头淡笑,而后又墨眸满眼温柔的看向正指认他的漂亮女人。
“商先生,我们需要对您的车库进行检验,也需要调您车库的监控录像。”何警官严格依照办案顺序,旁边的实习生已经戴好手套,拿好检验工具箱。
商琛不慌不忙示意管家过来,吩咐说:“带这位警官去车库,再把今天车库里的监控录像拷贝一份拿来。”
“是的,少爷。”管家疾步匆匆,实习生拎着检测箱跟出去。
等待管家拷贝监控视频的间隙,何警官闲聊问:“商先生,你和您夫人看起来年纪都不太大啊,这么早就结婚了。”
“家里的长辈很喜欢她。”
商琛说着移目凝望单人沙发里的美艳姑娘,俊眸难为情的微垂,低沉醇厚的嗓音缓缓补了一句。
“我也很喜欢,就结婚了。”
黎粹被他编瞎话的本事惊得浑身一激灵,这个故事别人听起来宛若王子和公主的童话故事,她却听的颈后汗毛竖起,真的有人说谎眼皮都不眨。
有病!
她狠狠挖了商琛一眼,然后气冲冲的移开脸。
“那...那个白女士是...”何警官绕不清这牵牵扯扯的豪门八卦。
商琛面露懊悔,是发自心底真真切切的愧疚,扶额叹道:“是我的错,有些事情没处理好,让她受了委屈,她气我是应该的。”
黎粹止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恶心的想吐,迫切希望管家快把监控录像拿来。
在她焦急的等待中,管家拿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和u盘放在何警官面前,然后微微弓腰离开客厅。
何警官翻开电脑查看监控录像。
因为录像不会录进声音,看到的只是商琛驱动轮椅赶往角落,过了一段时间,两个保镖立马抬出一个人走出车库。
那个空地是监控死角,根本没有把事发当场的拳打脚踢录进去。
何警官反反复复看了许多遍,其中并没有任何跳帧和剪切的痕迹。
检验血迹的实习生也从车库回来,放下检验箱,摘下手套说:“哥,车库墙壁有溅上的血迹,还有漂白剂的味道,可地上的血迹被漂白剂干扰了。”
结合监控视频和实习生说的话,何警官神色严肃,抛出问题,“商先生,视频录像中的伤者现在在哪里?你如果做不出解释,就请和我们走一趟。”
保镖从楼梯走下来,站在商琛旁边禀报,“少爷,人醒了。”
何警官注意到保镖的白衬衫袖口还有残留血迹,还没等张口问话,保镖递给商琛一张纸。
商琛没有伸手去接,俊颜愁闷,对保镖说:“拿给何警官。”
保镖把纸递给何警官,何警官看到的是一张医生开具的证明,上面还有医院盖的红戳。
医生结论是,皮下外伤,局部软组织挫伤,伴有轻微脑震荡。
何警官知道这家医院,御庭区为豪门开设的私人医院,刚才还在大门口看到医院的救护车。
“这个人是我父亲生前的朋友,今天来做客,我不想见他,他就自己跑进车库,趁我不在时嚷着要拿钥匙开车。”
何警官按照商琛的话查看监控录像。
半个小时前,的确是那个人自己晃进车库,不时回头张望。
司机也忙跟着走进去,录像上两个人发生一段口角,那个胖男人指天画地不知道在骂什么。
商琛神情愠怒,凛然反问:“何警官,我的司机被人指着鼻子骂,还要抢我的车。换你,你能忍吗?”





如何远离黑化偏执狂[重生] 第19节
何警官和实习生被问的哑口无言,主人不见,就仗着父辈的情谊来别人家的地盘撒泼,这着实不太妥当。
“我敬他是长辈才没有报警,我的保镖只是看他撒泼,撒泼撒够了把他抬出去。”商琛的话一一在监控录像里验证,车库的监控在上方,并没有拍清那个人满脸血污。
“至于血迹...”商琛森森冷笑,“他倚老卖老想讹我,就一头撞在墙上,把血迹抹得到处都是,总要让人收拾收拾。”
保镖袖子上的血迹得到解释,何警官不解的问:“为什么讹你?”
“他叫程刚,公司即将破产,急需一笔钱。抢我的车,骂我的司机,就是为了让我过去和他见面。”
天才完全掌握了谈话的主导权。
把黑得说成白的,把施暴者说成受害者。
他根本不需要完全掩盖现场,血迹和录像没有任何造假的地方。
这故事逻辑严丝合缝,凭着父辈的情谊来借钱,晚辈不想撕破脸皮,来有钱人家里呼呼喝喝吸引注意,再碰瓷讹钱。
管家为少爷递上一杯红茶,商琛轻抿了一口,目光瞟向那边早已目瞪口呆的女人。
实习生把手机给何警官看,内容是程刚濒临破产的新闻;再查,肯定也能查到程刚和商董事长是生前好友。
何警官不会听商琛的一面之词,合上记录本说:“商先生,我们需要和伤者录口供。”
“可以,人在楼上,正由医生处理伤口。”商琛点头同意,示意保镖领两位警官上楼。
黎粹双臂环紧自己,静静等待警察笔录结果,她不信商琛还有隔空传音的本事,在这里一顿胡说还能传到楼上去。
另一边坐轮椅的男人举着蓝莓饼干递给她,他怕她饿。
她忽略他的好意,自己从盘子里拿饼干,每一口都咬的发狠。
商琛把红茶推到她面前,担心她噎着,说:“粹粹,慢点吃,喝点水。”
五分钟后,何警官和实习生走下楼,他们并没有把商琛带走的意思。
实习生背起检验箱在门口等待,何警官和商琛握了握手,说:“基本情况大致一样,商先生,我们就不打扰了。”
黎粹惊诧万分,睁大美眸看着他们告别的谈话。
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幻听。
“抱歉,我太太她年龄小,发脾气给你们添麻烦了。”商琛很自然的替黎粹圆报警的谎,吩咐管家送两位警官出门。
偌大宽敞的客厅里只剩他们两个人,一时寂静。
商琛转轮椅来到单人沙发旁边,他沉醉于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沁人心脾的香。
感受到身边男人清冽气息愈发靠近,黎粹头向旁边一移,躲过即将落在自己发丝的手,面无表情的问:“你怎么确定那个人和你说的一样?”
他轻笑的看着她躲闪的执拗模样,毫不避讳的道:“保镖身上有通讯器。”
黎粹抿唇,商琛没有什么隔空传话的本事,他只是随时随地做好万全准备。
“所以保镖下来告诉你人醒了,就意味着你的话,他正在听,是吗?”
“粹粹,你很聪明。”商琛点头,再一次赞赏这个女人。
“如果那个人并不按你的话说呢?”她纯属好奇,好奇这个魔鬼在这么短的时间,还能有什么准备。
从她报警到警察赶到,中间也不过十五分钟,商琛甚至没有和那个人碰面的机会。
商琛喜欢她的猜测提问,宛若细心的老师对待学生,沉声教导:“生意人有生意人的行事标准,他们往往,爱钱如命。”
“所以你才会强调破产的事情,故意说给他听,如果不按照你说的话对警察说,就不仅仅是破产了。”她能想到这是商琛惯用的手段,却不曾想到他这般揣测人心。
商琛墨眸划过她精致姿容,修长食指绕上她发梢,表扬她:“嗯,粹粹,你有做生意的天赋。”
这是一桩怎么做都不赔本的买卖。
黎粹眼神扫到茶几上那张可笑的医学证明,红唇勾起冷笑,谁会信八个保镖打出的轻伤。
他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懂她唇边冷笑的意味,说:“那只是轻微的皮肉伤,不中要害,也不致命。”
她将心中的疑问全部抖出来,问个干净,“监控视频,你怎么知道那个时间点司机和那个人在车库里说什么?”
“地下厅有中央监控,我扫一眼就记住了。”
商琛说得一切都那么轻松自如,警察都要反复查看的监控,他扫了一眼就能精准记住所有人物出现的时间点。
她每问一个问题,都愈发后悔为什么刚才不直接扎穿这个魔鬼的颈动脉。
倏然,黎粹美眸盛满寒冰,她转眸发狠的盯着他,红唇微动,讥诮的问:“你不怕我把这些告诉警察吗?”
“警察只会以为你和我生气。你没有证据,粹粹,你的一面之词他们不会信。”商琛愈发痴迷凝望她的脸孔,即便她口口声声要向警察告发自己。
是,她没有证据,手里空空如也。
别说警察,连她自己都不会信。
她自嘲的弯起红唇,似是发誓又是诅咒。
“商琛,如果你能进监狱,我希望送你进去的那个人是我。”
黎粹不愿再面对魔鬼可怖的嘴脸,她一言不发离开客厅上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男人目送她上楼,神情逐渐转为阴森狠戾,瞳孔底部结满经年的冰。
他爱的女人报警,口口声声要把自己送进监狱,这无妨,自己权当陪她度过这个有意思的下午。
送给闫队长的“大礼”失踪,程刚的嘴里也没撬出有用的信息,他厌烦这种一无所获的感觉,和警察斗智于他而言,只当是益智游戏。
保镖从二楼下来走到他旁边,问:“少爷,程刚怎么办?”
他冷漠的不带有一丝温度,像是处置不起眼的垃圾。
“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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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氏庄园的晚餐。
三个人的配置,十个人的菜色。
商老太太刚从一场老年大学的剪纸活动里回来,兴高采烈的和黎粹讲剪纸课有意思的事。
黎粹坐在主座边上,陪商老太太娇笑闲聊。
下午警察来调查的事情,管家已经向祖母说过,传达的是商琛对警察说的那套说辞。
商老太太教训孙子头头是道,指责他对父亲的朋友见死不救,指责他把黎粹吓得报警。
商琛对祖母的批评照单全收,那些肮脏黑暗他们祖孙两个心知肚明,老太太话不明说,有些话藏在真真假假的批评里。
商老太太心知自己的话对他无用,最后只对商琛甩了句,“你动谁,私底下干什么脏事儿那都是你的事情,别动我的粹粹。”
商琛看着饭桌谈笑喜乐的另外两个人,不会,他当然不会动,疼惜都没有机会,还怎么敢再去伤害。
晚饭结束,主食撤下。
佣人连忙换上水果和甜点。
商老太太戴着金丝边老花镜,指着桌上一个红色剪纸,说:“那个老师的手可巧了,剪得兔子像模像样的,祖母不行,老喽,这个边边角角都看不清了。”
“挺好看的啊,这个兔子,祖母剪得很好啊。”黎粹把剪纸拿起来比量比量,把老太太夸的乐呵呵的。
商老太太兴致冲冲正准备给黎粹介绍下一个燕子剪纸,保镖匆匆走进餐厅,在商琛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让他们滚。”商琛冷戾出声,脸色阴沉,惊到了正谈剪纸的祖孙两个,
商老太太摘下金丝边眼镜,问保镖,“什么事?我们不能听?”
商琛并未制止保镖回话,得到首肯,保镖才低首回道:“老夫人,白彦月白小姐的父母想见少爷。”
“哦。”商老太太看向孙子,颇有幸灾乐祸的意味,“某个被骗的傻子报应来了。”
黎粹差点被祖母说的话噎到,看来自己白天在警局说的话也被祖母知道了。
她对此并没有太大感觉,这很正常,女儿压在拘留所里,虽然只是十五天,但也是跟一辈子的污点,而且抚养权的问题还没解决。
第20章 【给你机会】
商老太太把老花镜装回眼镜盒, 管家来到餐桌收起剪纸,本来和乐融融的和孙媳闲聊却被“不速之客”打破,老太太的脸色不算太好。
黎粹以为祖母要回房间休息, 忙起身要去搀扶, 商老太太稳若泰山没有动,只是按手让她坐下。
“让他们进来吧。”老太太是商家的绝对威严,严肃发话, “在家门口撒泼打诨, 让不让人笑话。今天就当着我老太太的面儿, 把这些个破烂事儿说说清楚。”
商琛向后挥挥手示意保镖按照老太太的吩咐去做, 他看向对面的黎粹, 心口又因愧疚后悔狠狠挖走一块。
黎粹并没看到商琛眸中流露出的悔过,她听从老太太的话坐在餐厅, 注意力集中在自己手边茶杯里漂浮的茶叶。
她有点犯困, 撇过头捂嘴娇俏的打了个呵欠,回眸便看到餐厅门口,低头走进来的两个人。
白父白母, 黎粹是第一次见。
即便是上辈子,这两个人也从来没来过商氏庄园。她想,大概是因为祖母从来不待见白彦月, 白彦月的父母知老太太在商家的威严, 也从不敢登门造次。
今日, 应该是束手无策逼急了,才敢来商氏庄园和老太太见面。
父母女儿,上上下下都一个脾气秉性。
白母见到老太太的第一面,双腿一弯“扑通”跪了下去,鼻涕一把泪一把, 喘的上不来气,哭嚎到半个字也说不出,前胸贴着大腿,脊梁压得极弯,头磕上冰冷坚硬的瓷砖。
白父并未有何言语,也是站在一旁默然低头,时不时用手抹抹褶皱的眼角,等待老太太说第一句话。
黎粹见这一幕作呕反胃,仿佛看到公安局里舍弃自尊颜面,跪地不断给自己磕头的白彦月。
商老太太因白母震耳哭嚎心烦气躁,猛的一拍桌面,厉声驱赶:“你们要哭就去公安局找警察哭,别在这儿哭脏了我商家的地砖。”
一拍桌子,白母立即停止哭嚎,缓缓挺直爬跪的上半身,颤巍巍的站起来,用手帕拭去脸上泪水,眼睛不断瞟向老太太身边的黎粹。
待餐厅内的哭声噪音减弱,商老太太面色肃厉,眼神烦倦的扫过白父白母,最终落到了自己孙子身上。
老太太抬手指向白父白母,怒气横生指责商琛,“看看!看看!就这样的人家怎么登商家的门!你老丈人公司出那么大事,都没向你张一句嘴,那才是好人家的骨气!”
黎粹听到祖母提起父亲,她不由得叹气,心恒珠宝破产说到底也是父母为了自己不在商家低人一等,走出的一步险招,破产也没第一时间告诉她,也是怕她会被看不起。
轮椅上的冷戾男人沉默接受,他捕捉到黎粹神情的细微变化,她轻叹蹙眉的模样,比祖母厉声当所有人面前的批评,更令他揪心。
他从来没有拜见过黎粹的父母,即便是前世十年,也不曾关心过她家里是什么情况,不曾邀请黎家二老来庄园做客。
这个男人后悔,悔之不及。




如何远离黑化偏执狂[重生] 第20节
商琛稍稍侧过轮椅,墨眸覆上凉薄寒霜直直刺向那两个人,吓得白父白母浑身哆嗦。他指尖来回敲击桌面,响动虽轻,也足以震彻人心。
白母忽而连哭带嚎,捶胸顿足向他求道:“少爷,求你救救我家彦月吧,她现在一心想着孩子的事,精神身体都给熬坏了,万一在拘留所里想不开,人可就交待在那了...”
见他冷面漠然,白母又膝盖一屈,痛哭流涕向商老太太跪地求情,“老夫人,求求你帮帮彦月吧,那个孩子的抚养权您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真的没办法...”
“呸!好一个没办法!”商老太太不顾白氏父母的颜面,怒道:“那是你女儿不要脸!没机会爬我孙子的床,就去爬我孙子朋友的床!我早警告过你女儿不能嫁,她听吗?”
黎粹美眸流转,喝口水润润嗓子。
原来如此,她知道祖母曾劝过白彦月不要嫁,却从来不知道白彦月嫁的是商琛国外的朋友。
能和商琛做朋友得是什么家世?
别说打官司了,出多少钱律师都不会接手,谁都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商老太太的话过于直白,白父白母被骂的老脸一红,通过这种不入流的方法嫁进豪门,脸上也着实不光彩。
一旁许久不吭声的白父扶着哭泣无力的妻子,意有所指道:“是,老夫人。彦月不听劝是她的不对,但这件事到今天这个地步,也绝不是我女儿一个人造成的。”
“对!”白母恶狠狠瞪向黎粹,“是你,是你把我的彦月送进监狱!是你抢了我女儿的一切!”
黎粹淡淡勾起一抹笑,她拿起还剩一半茶水的玻璃杯,平静从容的拉开凳子,步步来到白彦月父母面前。
她的笑靥极具亲和力,面对白父白母没有一丝生气愠怒的神态,优雅高贵宛若温暖人间的天使。
下一刻,黎粹笑不露齿的扬起手里的水杯,温烫茶水一滴不漏泼到白母脸上,茶叶粘上白母的嘴和头发。
在白母被茶水烫脸的惊叫声中,她仍然秉持极具感染力的温柔笑容,客气礼貌的说:“请阿姨漱漱口再说话。你现在这样的结果,可不是我一个人造成的。”
话音刚落,她瞪了一眼怔愣不已的白父,回头转身把水杯放在桌上,向主座的商老太太请辞:“祖母,粹粹累了,想先回去休息。”
商老太太看到黎粹此举心里乐得不行,挥挥手说:“好好好,去吧,好孩子。”
得到祖母允许,黎粹转身踏出餐厅,妖娆曼妙的背影消失在拐弯,也消失在男人冷怒狠戾的墨眸深处。
留下黎粹的本意就是让她好好出气,现下她走了,有些不能入眼的事情便可以摆在商家的台面儿上。
老太太神色不似刚才那般恼火,悠闲地捧起青花瓷茶杯,茶盖轻轻敲击茶杯边沿发出清脆响声,细细品味。
四个身强力壮的黑衣保镖走进餐厅,负手站在白父白母身后。
素来慈祥和蔼的老夫人语气舒缓,“我这老太太上了岁数,事儿多,眼里最见不得脏。还请你们二位走之前,把我家瓷砖收拾干净。”
刚从黎粹泼水回神的两个人抖若筛糠,面如土色,冷汗瞬间湿透衣背,后面的保镖令他们后颈寒毛竖起,僵直瑟缩连头都不敢回。
“去给他们拿个抹布擦......”
老太太本着喜欢跪就跪个够的精神,刚要吩咐管家去拿清扫工具,便被浑浊低哑的男声打断。
“舔干净。”
轮椅上的男人薄唇翕动,眸色晦暗莫深,短短三个字在顷刻间暴露狠戾本性。
四个保镖,两两将那白氏夫妻的手钳在背后,利落一脚狠狠踹上两个人的小腿肚,摁住后肩膀死死往地面上压,呈现极为难堪的,面部着地的爬跪姿势。
管家依然保持标准微笑为老太太收起青花瓷茶杯。商老太太见状无奈摇头,起身走到孙子轮椅的后侧,伸手拍了拍他肩膀。
“孩子,你把任何事都做得太绝了。别到最后,没有退路。”
说罢,老太太便负手离开餐厅,远离眼前的不堪入目,远离摆在商家台面的黑暗肮脏。
“清扫”开始。
商琛漠然的看着保镖把两个人的脸摁在光滑瓷砖上来回蹭,他不喜欢这两个人和黎粹说话的态度,以及他们的用词用字。
一通电话打扰他观看“打扫”的兴致。
这是一串加密防定位密码,商琛驱动轮椅来到客厅寂静的角落接听。
“少爷,白彦月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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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上九点左右,黎粹接到何警官的电话。
白彦月死了。
死在昨夜前往拘留所的路上。
听说是因为夜深路况差,押送车和一辆黑车追尾出了事故,那个清瘦女人趁辅警不注意,跳车后跑到高架桥边上纵身一跃,当场死亡。
得到这个消息,黎粹在客厅呆了三个小时,她静默的坐在沙发上发呆,没有任何人来打扰。
商老太太一早去老年大学上围棋课不在家,偌大庄园豪宅,就剩她和商琛两个,还有一些不会说笑的佣人走来走去,充当工具人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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