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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奸臣杠上假太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蓝家三少
“你出生那一年,梨花开得最好。”杨瑾之望着满树的白,犹似想起了那年的情景。
等着杨瑾之累了,赵无忧送了她回房,出来的时候奚墨与云筝已经等在了院门外头。
“公子,是玉牌!”云筝毕恭毕敬的将一块玉牌双手呈递。
赵无忧笑得凉凉的,“看样子”
一块玉牌,不知道背后牵扯了什么,看似简单其实不然。
“哪儿来的?”赵无忧问。
奚墨道,“在山下小镇得来的。”
云筝补充,“谨遵公子吩咐,咱们的人已经分散开来,乔装在山下待命,无意之中在一间布庄里发现了这个。布庄的掌柜和伙计已经被咱们控制,所以”
听得这话,赵无忧便明白了,“打草惊蛇了?”
“公子恕罪!”二人双双跪地。
“吩咐下去,严密控制小镇上的所有出入口。宁可错杀,绝不放过。”赵无忧眯起了危险的眸子。这一次,她倒要看看背后那人,到底是谁。
“是!”奚墨行礼退下。
赵无忧拢了拢衣襟,抬步往外走。
云筝愕然,“公子?”疾步跟上,“公子要去哪儿?”
“我去布庄看看。”赵无忧将玉牌收入袖中。这些年,她总觉得有人在自己背后,就站在某个她看不见的角落里,默默的操纵着一切。她最恨有人,悄无声息的站在自己身后。
她喜欢掌控,也臣服于强者。
所谓的鲜衣怒马,终难逃成王败寇的宿命。
山下小镇。
巴掌大的地方,说是小镇其实只是个百来户的村子。坐落在山下,倒也僻静。平素很少有外人经过,极尽安静祥和。
街道上人不多,三三两两,各行其道。
一眼看去,并无异样。
赵无忧今日穿的便衣,书生儒雅,白巾束发。
云筝笑道,“公子今日真好看。”
“我穿官服不好看?”她挑眉。
云筝面上一紧,“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的意思是,公子一袭白衣胜雪,胜过人间无数。”
赵无忧轻笑,“你这丫头,惯会捡好听的说。”
行至布庄门前,赵无忧面色微冷,眼角余光已经看到了巷子里的便衣锦衣卫。锦衣卫在这儿,预兆着附近不太可能有可疑人。
锦衣卫的使命,是保证她的绝对安全。
这些,也是穆百里眼睛。
布庄内,掌柜的被五花大绑,伙计奄奄一息浑身是伤。
奚墨道,“受了刑,还是不肯交代玉牌的出处。”
赵无忧稳稳坐下,瞧一眼地上的二人,而后环顾四周。布庄是简单的布庄,确实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只不过越是刻意隐藏,越可疑。黑靴的靴尖,轻轻挑起了布庄掌柜的下颚,赵无忧轻咳两声,“还是不肯说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掌柜的冷哼,“你们这群杀人不眨眼的豺狼,我不知道那玉牌是什么东西,我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什么都不知道”她旋即起身,一声轻叹,“那就没有留下的必要。”
奚墨颔首,“是!”
“你们这群畜生!”掌柜厉喝,“吃人不吐骨头,你们都会不得好死!”
“住口!”云筝冷斥,“杀了他!”
“慢着!”赵无忧幽幽然转头望着他,“吃人不吐骨头?不得好死?”
云筝和奚墨很清楚,这是公子生气的前兆。所以这掌柜的,会有什么下场可就不好说了。
深吸一口气,赵无忧揉着眉心,似乎是有些为难,“听说东厂的一百零八种刑法之中,有一种叫做剔骨。当日穆百里送了我一支骨笛,我一直不知是如何得来的。今日,不妨亲眼看看。”
奚墨俯首,朝着奴才厉喝,“还不动手!”
一块毛巾塞着口鼻,而后是刺耳的呜咽。无法喊出来的歇斯底里,伴随着鲜血与白骨的涌现。
眼前触目惊心的一幕,生剔人骨,让奄奄一息的伙计发了疯,“我知道,我说,我说!”
伙计交代,那玉牌是一个女人给的。那女人自称住在镇东头的宅子里,其余的他们都不知情。
“什么样的女人?”云筝问。
伙计说不清楚,“她蒙着面,什么都瞧不真切。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交代我们,把这个玉牌放在柜台上就好,到时候会有人来取的。若是事情成了,她会给我们一笔钱。”
“把自己撇得那么干净,真好!”赵无忧冷睨他们一眼,已经抬步出门。
“公子?”云筝不解,“公子如何知道他们在说谎?”
“说谎的人,很多时候会习惯性的向右看,因为他在编故事。我看他的时候,他正好在眨眼,而后他更是假装盯着我,渴望得到我的信任。若只是受人之托,没必要遮遮掩掩。可如果是有心为之,就必须做得更真实。大刑过后的口供,比任何时候都可信。”赵无忧轻咳两声,外头有些风凉,“他们只是引我去那座宅子的诱饵,吩咐下去,包围那座宅子。”
云筝虽然听不太懂公子的意思,但既然是公子说的,那必然是对的。
公子,从不会错。
镇东头,有个宅子。
大门虚掩着,看上去有些荒凉。
赵无忧抬头,只见上面的匾额上写着“赵宅”眸色微沉,赵无忧瞧了奚墨一眼,奚墨颔首,快速领着人推开了大门。
生锈的户枢发出“吱呀”的声响,有些刺耳。
第30章 赵无忧,危险
“公子,还是让人先去探探路吧!”云筝生怕赵无忧亲自赴险。
赵无忧点头,她又不是傻子,明知道是陷阱,还会傻乎乎的凑上去,当人家的盘中餐口中食。她是来抓鬼的,可不是来做鬼的。
站在门口往里头看去,空空落落的宅院,即便是春日,亦觉得荒凉。荒草漫天,墙壁上到处是墨绿色的爬墙虎和青苔。这宅子看上去年久失修,荒废了很久。
可外头的匾额,却是新的。
赵宅?
是在暗示,这里会充当她的埋骨之地吗?
可笑。
奚墨上前,眉头紧皱,“公子,里头没有人,就是个空宅子。”
“那些人把公子引到这儿来,到底意欲何为?”云筝有些紧张,“公子,要不咱们赶紧走吧!”
赵无忧盯着那匾额,“把那匾额给我砸了。”
奚墨先是一愣,而后快速让人去砸匾额。
只听得一声脆响,便是赵无忧也跟着惊了一下。这匾额竟然不是木质的,只是在外头夹了一层木板,里面是一块石碑。奚墨快速挑开外头的木板,只见石碑上清晰的刻着一行字:赵无忧之墓。
血红字迹,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眸。





女奸臣杠上假太监 第17节
“公子,事情不对劲,快走!”云筝反应过来,当即疾呼。
一束焰火,在天空炸裂,火花四溅。
“撤!”赵无忧虽然是来抓鬼的,可她并没有出动军队,她带的是丞相府和自己随扈。对付宵小之辈倒也罢了,如果对方倾巢而出,她没有半点胜算。
可现在想走,似乎有些不太可能了。
接踵而至的马蹄声、呐喊声、喧嚣声,响彻天地间。
赵无忧眉睫扬起,所有的声音都朝着这儿来了。也就是说,他们无处可逃,已经被彻底包围。大批的暗卫回到了赵无忧的身边,似是做好了最后的决战准备。
灰蒙蒙的天,约莫是要下雨了。
大风起,萧萧马鸣。
“公子?”奚墨惊道,“退不出去,咱们被包围了!”
锦衣随行,赵无忧冷然立在当场,眯起危险的眸子回眸望着荒宅深深,“暂时退入宅子里,全方戒备,守住这宅子。”
出不去了,只能退守。
当鹰隼飞上天空,离开小镇上空,赵无忧垂眸望着腕上的佛珠。随行的锦衣卫,一个个面色凝重的垂首不语,这种状况最后会发生什么事,谁都无法预料。
残壁断垣的荒宅里,暗卫和随扈们站在既定的岗位,她只需要几个时辰就好。消息已经放出去,京城里很快就会收到消息,五城兵马司会以最快的速度赶来驰援。
而且天黑之前,她若没有回到云安寺,云安寺的主持也会采取措施。是故,如今只是能不能拖延时间的问题。
赵无忧坐在那里,依旧不改淡然之色,这种情况慌也没用,还会影响人心。
“公子,一切准备就绪!”奚墨行礼。
“好!”赵无忧颔首,起身望着院子里的准备放手一搏的暗卫们。
“公子,在后院发现了一个密室,有条暗道。”云筝欣喜若狂。
奚墨忙道,“公子去避一避吧!”
赵无忧瞧一眼如今的状况,的确不太适合出现在这里,如果他们知道她不在这里,那么这群乌合之众就会散去。
看如今的局势,这些人的势力已经超出了她的预计,她纵然有心揪出幕后之人,也不能急于一时。
幽暗的地窖里,透着渗人的寒凉。
赵无忧不断的咳嗽着,这里的寒气太重,她的身子有些吃不消。寒意渗骨,云筝快速褪下外衣与她披上。饶是如此,赵无忧还是冷得发抖。
拾阶而下,赵无忧环顾四周,指尖轻轻的拂着石壁,“有些年头了。”地道里常年潮湿,石壁上都长了青苔,未见生人活动的迹象。
继续往里头走,是个简易的石室。
“公子,咱们可以在这里暂避。那些人找不到公子,就会散去。”云筝上前,燃起了石案上的烛台。
赵无忧蹙眉,陡然凝眉环顾晦暗的石室,心里隐约觉得不太对劲。
外头,传来了激战声。
云筝快速合上石门,锦衣卫都在外头守着,“公子,打起来了。”
“等着吧!”赵无忧盯着烛台,“只要拖住他们,就不会有事。”出城之前,她已经做过万全准备。只要鹰隼飞空,五城兵马司的人就会倾巢而出。这是她早就设计好的,为的就是引蛇出洞。虽然赌注有点大,可她若没有这样的胆魄,父亲如何敢放手让她执掌内阁?
“能为公子尽忠,是咱们的福分。”云筝抿唇行礼。
“你们两个若是出事,我会厚葬。”赵无忧淡淡然。
云筝俯首,“谢公子。”
“烛台是旧的,可我怎么瞧着,这灯油是新的呢?”赵无忧陡然眯起眸子。
云筝一怔,“什么?”
话音刚落,屋内突然漆黑一片。
“公子!”云筝厉喝。
赵无忧只觉得眼前一黑,而后意识全无,昏迷之前她听到了云筝的嘶喊。恍惚间,她好似听到了奇怪的声音,是一个男人的笑声。
低哑而诡谲的笑声,像是嘲笑,又好像带着恨意,透着阵阵阴寒。
这样的笑声,在赵无忧此后的岁月里,近乎成了午夜梦魇。
赵无忧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一觉醒来,她发觉自己竟然被人丢在深山老林里。快速查看自身,没有伤口也没有任何异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为何会在这里?
而那个笑声的主人,如今又在何处?
“这样猫捉老鼠的游戏,你不觉得可笑吗?如今我就在这里,你有本事就杀了我。”赵无忧冷嗤,环顾四周,枯叶萧萧,并无一人。
有声音从远处迷雾中传来,“可我觉得很有趣。”
心下一紧,她撑着身子疾步朝着迷雾走去,“你给我出来!”
迷雾中没有人,赵无忧突然发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自己迷路了。茂密的林子,找不到路,只有满布的荆棘。锐刺刮得她身上一道道血痕,修长如玉的手,不知何时已皮破出血。
第31章 他去救人
“云筝?奚墨?有人吗?”她喊着,可这里似乎离那个小镇很远。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再者他是怎么在众人的眼皮底下,把她丢到这儿来的?
没有答案,那个人如今在暗,她在明。
赵无忧虽然深处险境,可她她告诉自己,越是危险越要保持冷静。只有足够的冷静,才能谋得生路。
她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石头在树干上留印记。然后只沿着一个方向走,一直往前走。有些该有的辨别方向常识,她还是有的。
只不过当她绕了一圈,惊愕的发现做了记号的树就在眼前时,她突然明白自己又回到了原点。
这个林子,好像永远都没有出路。
她呼吸微促的环顾四周,这不会是传说中的迷失森林吧?然则事实是,在云安寺来来回回那么多年,她还真的没有听说过,京城附近有什么迷失林。
这,到底是哪儿?
五城兵马司收到了鹰隼的消息,第一时间派出大军出城。哒哒的马蹄声,踏碎了京都的繁华,直冲城外。指挥使王介亲自领军,出城驰援剿叛。
老百姓只看到大批的军队出城,也不知所为何事。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东厂,传到了穆百里的耳朵里。
“云安寺?”穆百里凝眸,盯着手中的墨笔,“章涛的逆党?”
“恐怕不是!”沈言道,“这一次与上一次似乎是截然不同的。”
陆国安不解,“有何不同?不都是杀人,想让赵无忧死吗?”顿了顿,陆国安又道,“不过这一次,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王介,都亲自出马,事情应当不小。”
“东厂的人,都是吃干饭的?”穆百里放下手中墨笔,无心批红,“那些个吃饭的家伙放在脖子上摇摇欲坠的,看着真是碍眼。”
二人双双跪地行礼,“督主恕罪!”
“这么大的事儿都没个风声,还养那些睁眼瞎作甚?剁碎了喂狗吧!”穆百里拂袖起身,抬步向大门。
二人急忙跟上,面色微白。
“督主,这赵无忧心思缜密,他”不待陆国安说完,沈言快速拽了一把陆国安,示意他禁声。
穆百里顿住脚步,沈言行礼,“督主,若是赵无忧出事,皇上那头怕是不好交代。咱们东厂的情报遍布天下,可是连这点都没能防范想必是说不过去的。五城兵马司都出了城,咱们却一点行动都没有,到时候赵家一党告到皇上那儿,东厂势必受到牵连。”
这话,才是穆百里想听的。
见穆百里没有吭声,沈言压低了声音,“督主,东厂是否立刻派人前往云安寺?”
“人是要去的,但”穆百里眸光利利,他亲自去。
玄袍在身,金缕玉带。
浓墨重彩的脸上,神情面沉似水。那一双永远温暖的眸,漾开摄人的清明之色。斗篷加身,翻身上马。长臂一挥,谁敢与敌。
论武功,天下无出其右。
论心智,世人谁堪与谋?
带上面罩,穆百里一声令下,东厂飞骑皆出,瞬时尘土飞扬。
当初杨瑾之选择云安寺修佛,是因为云安寺够僻静,地处山林深处。再者,离京城也不远,若是女儿想她了还能见上一面。可是现在,似乎所有的平静都在这一夕之间被打破。
赵无忧出事了!
小小的云安寺如同炸了锅,杨瑾之站在禅房门口,眸光颤抖的盯着院子里的满树梨花。手中的佛珠转得飞快,内心的恐慌与担虑尽数浮现在脸上。
寺里的人也都清楚,如果赵无忧有个三长两短,云安寺里的人也会受到牵连。赵嵩膝下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婢女慧灵上前,“夫人?”
“如何,有消息吗?”杨瑾之忙问。
“五城兵马司的人已经出动,包围了整个镇子。”慧灵轻叹,“夫人不必担心,公子吉人自有天相。”
杨瑾之垂眸,一朵梨花飘落脚下,“这孩子命苦,有些东西本不该她来承受。”顿了顿,杨瑾之深吸一口气,“我知合欢不会死,她的宿命未尽,老天爷不会放过她。可此中磨难,才是煎熬。”
“夫人,是劫也是缘!”慧灵低语。
杨瑾之点点头,如今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静静等着山下的消息。她也想出去,可她立下过誓言,绝不会走出云安寺半步,否则
手中的佛珠转得极快,足见内心不安。
山下的小镇,五城兵马司的人已经将其团团围困,可他们来得有点晚。一路上鲜血铺地,到处杀伐不断。王介亲自领兵,直扑荒宅而去,那里的厮杀才是最惨烈的。
奚墨的胳膊上挨了一箭,于性命无碍。院子里都是横七竖八的死尸,双方都有。他们只有撑住了前线,才能为后院留出一线生机。可谁也没想到,最后的结果让人大失所望。
云筝领着锦衣卫,发疯似的把整个密室都翻了过来。而五城兵马司的人则把整个小镇都抄了个底朝天,赵无忧这么一个大活人,当着云筝的面儿,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人呢?”奚墨一把抓住云筝的手腕,“不是让你保护公子吗?”
云筝满脸是泪,恍然无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当时公子正在说话,公子说,这灯盏是旧的,为何灯油却是新的。灯突然就灭了,等我拿出火折子重新点燃灯盏,公子已经不见了。我们找遍了地道和密室,没有发现公子的痕迹。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王介环顾密室,密室不大,一眼就看到边儿了,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石桌几张石凳,以及案上的灯盏。除此之外,似乎并无什么可疑的地方。
“既然是荒宅,这桌案上怎么这样干净?”王介眯起危险的眸子。
桌案上,一尘不染。
奚墨脸上满是血污,一身狼狈,“指挥使,若实在不行就把这儿给凿开吧!掘地三尺,也得找到公子的下落。”
这似乎也是一种办法,但是也可能会有危险。一则若是有什么机关暗道,容易伤人。再则万一赵无忧就在某个密道里,凿开这里势必会让整个地下都坍塌,到时候还是会有死伤。




女奸臣杠上假太监 第18节
第32章 他来找她
“东厂来人了!”底下人一声报。
王介面色陡沉,“这是五城兵马司与赵大人之事,和东厂什么干系?”
“于公于私,如何不关东厂的事?”清音凛冽,脚步声接踵而至。
玄袍在身,金缕玉带。褪下斗篷,取下面罩。
火光中的穆百里,依旧明艳动人。这本该用来形容倾城女子的词,用在他身上,竟一点都不显得违和。他本就是这样一个风华绝代之人,眉目间晕开一成不变的暖意,让你打心眼里放下防备。殊不知这世间越美好的东西,越危险。
“于公,同沐皇恩为皇上办事。赵大人身为皇上的重臣,如今生死不明,东厂岂能袖手不管。于私,本座与赵大人有些缘分,怎么说也得尽一份心力。”所有人都站着,俯首退到一旁不敢吭声,不敢直视。
寂静的密室里,唯独穆百里安然稳坐,“王指挥使若是这般空闲,还不如出去多找找,许是赵大人找到了密道的另一出口,已经安然回到云安寺。”
这么一说,倒是有些道理。
对着穆百里,王介虽然心里有些骄傲,却不敢太过放肆。朝中谁人不知,穆百里只手遮天,如今还敢代笔批红,俨然半个皇帝。
“好!”王介转身就走,临走前环视密室一眼。
奚墨与云筝疾步相随,二人急得不行。
“王大人,这”奚墨急了,“如今怎么办?”
“那密室我都查过,应该没什么第二条出口。”王介凝眸,“吩咐下去,方圆一带必须清查。云安寺那头也必须盯着,免得再生事端。”
若云安寺再出事,怕是自己脖子上的脑袋也得跟着搬家。
陆国安环顾密室,敲敲打打了一番,“督主,这儿好像没有第二条密道出口。”
沈言眸色微沉,“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除非那人天生神力,能瞬间转移。”
眉睫微凝,穆百里沉了音色,“都出去。”
“是!”二人行礼,岂敢拂逆穆百里的命令。
等着二人离开,穆百里的视线才冰冰凉凉的落在灯盏上。方才云筝的话,他也都听见了,进门的那一瞬,他的视线就没离开过案上的灯盏。
人既然是在这里失踪,此处必定有所旋即。
一个大活人,是不可能消失不见的。
这里的布局,在外人看来并无什么不妥,然则遇见了行家,就会发现这个密室的构建及室内的布置,透着一股子邪气。四个凳子四个方位,桌案上灯盏的位置,刚好是正中央一点。
深吸一口气,穆百里徐徐起身,缓缓合上双眸。
黑暗中,听声辩位。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而后有风掠过耳畔。闭上眼睛,骨节分明的手于半空轻轻撩拨,他能感觉到一些,旁人无法感知的东西。
比如这个密室里,被人布下的黑阵。
凤眸冷然睁开,这种阵法透着邪气,想来不是什么名门正派所授。这京城内外,何时多了这样的能人?这个阵法极为诡异,以至于连他都没有十全的把握。
所以,赵无忧是陷在了阵法里?
掌心凝力,他要开阵,就得先找到生门,否则贸贸然进去,便是自寻死路。他深谙其道,知晓其中厉害,是故绝不会让自己犯这样的低等错误。
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
密室突然消失,白雾四起。阵法为何会自己开启?这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谁藏在暗处?东厂、锦衣卫、五城兵马司竟然也没有察觉此人的痕迹?就连他自己,竟也疏忽到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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