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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赠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岑柚
小男孩伸出手指了指,经过一道白色的屏风,后面是洗手间的位置,“在那,妈妈说好等我的。”
“你别着急,坐在这,姐姐帮你去看看,说不定妈妈也在找你。”越闻星揉揉她的脑袋,刚要走,结果男孩又拉住了她的衣畔。
“姐姐你别走,我害怕。”
无奈,她只好让身边空闲的志愿者帮一下忙,去洗手间看看。
帮忙的人很快看完跑回来,摇摇头道:“蚕月姐,洗手间没有人。”
越闻星点点头,说了声辛苦。
又转头和小男孩说:“那姐姐带你去广播室吧,咱们让广播站的叔叔帮忙,肯定很快就能找到。”
“我不去,我不要。”
小男孩不知道怎么,硬是拉着她的手不让走。
越闻星好笑又无奈:“那怎么找你妈妈呢?”
小男孩穿着背带裤,脖子下面系了个领结,像个小绅士,抱着她的胳膊不肯撒手:“我妈说要是我丢了,就站在最显眼的地方,她就能看见我了。”
越闻星被这半大小子说得有点懵:“......嗯,门口虽然人多,但也不是特别显眼吧。”
“很显眼啊姐姐。”
小男孩粉嫩的脸上一本正经,“你长得这么漂亮,我妈肯定一眼就能看见。”
“......”
越闻星清清嗓子,顺其自然道:“小朋友,你眼光不错。”
就在这时,两人身边出现了一位女士,像是好不容易找到男孩,语气颇为无奈:“团团,你怎么又跑到这来了。”
没等越闻星说话,男孩就跳下凳子,冲到女人的怀里,喊道:“妈妈!”
“嘘...”女人竖起一根食指挡在嘴边,拍拍男孩的小脑瓜,“公共场合不能大声喧哗哦,团团,要讲礼貌。”
男孩瘪瘪嘴,虽然表情不情不愿,但声音明显小了很多,他指着越闻星道:“妈妈,你觉得这个姐姐漂亮吗?”
女人抱歉地看一眼越闻星,低声附和道:“很漂亮呀。”
男孩眼神一亮,又小碎步跑到她身边,牵住她的手,兴奋地问:“那姐姐你有男朋友吗?”
“......?”
“团团,别瞎问。”女人对越闻星抱歉一笑,“这孩子就是这样,喜欢漂亮姐姐,姑娘你别介意啊。”
越闻星摆手:“不会不会。”
随即,另一只手又被晃了下,小男孩仍然契而不舍:“姐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啊...”
她稍稍蹲下来一点,把他脖子上歪掉地领结整理好,弯着眼道,“姐姐没有男朋友,但是——”
“但是已经结婚了。”
身侧,贺沉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正敛眸看着小男孩,语气貌似有点幸灾乐祸,“你没机会了,怎么办?”
男孩大概不太清楚结婚是什么意思,但后一句他明显听懂了,态度立刻变了,跑到妈妈的怀里,仗着有人护着,他有些生气地说:“叔叔你骗人。”
女人轻轻呵斥:“团团!不讲礼貌。”
越闻星看贺沉言一眼,对女人抱歉道:“真是不好意思。”
“都是这孩子闹的。”女人仍是笑着,看过两人后,表情有点羡慕,“你先生很帅,你们很配呢。”
“...谢谢。”
越闻星一笑,女人拉着不舍的团团离开。
“等一下。”
她忽然想到什么,拿了桌面上的两张画纸,吸了口气,就用身边的粗黑记号笔画了一幅,男孩和他妈妈在一起的简笔头像画。
越闻星把画递给小男孩,最后摸了摸他的头,“团团乖,这是姐姐送给你的礼物,要好好听妈妈的话。”
团团瞪了远处的贺沉言一眼,小眼睛又垂下来,可怜兮兮地问她:“那我以后可以拿着画来找你吗?”
“当然啦。”
“谁同意了?”
贺沉言走到她身边,看着母子俩离去的背影,轻飘飘问了一句。
越闻星回眸,稍稍挑眉,似乎随口道:“你吃醋啊。”
“不行?”
他猛地一问,越闻星被噎住。
没待她开口,贺沉言又继续道:“贺太太好像总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和其他男人走得很近。”
他表情认真,眼底仍是一片冰凉。
“......”
拜托你,人家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小男孩。
但越闻星直觉他话里意有所指,索性问道:“什么其他男人,贺总还看见谁了?”
她问得坦坦荡荡。
反而让贺沉言有一瞬停滞。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女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小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不知道二楼出了什么事,想让越闻星帮忙去看一下。
她刚转身。
手腕却被人攥住。
“不要急功近利。”





摘星赠你 第32节
贺沉言嗓音淡淡,掌心却是温热的。
“什么。”
“你的手。”
越闻星回忆着,刚才画简笔画的时候,他似乎全程都站在旁边。
手腕的温度好像藤蔓一样蔓延至她的全身,稍稍抬眼,贺沉言仍用那双平静地眸子看着她。
里面一丝波澜也没有。
这男人,到底在生什么气?
她撇开眼,一鼓作气将手抽离,存心一般,悠悠开口:“粱域给我找的是从美国回来的医生,经验老道,贺总请放心。”
贺沉言眼神倏然冷下来,静静盯了她好一会。
半晌,越闻星感觉身侧的人没有动静。
回过头一看,人早就已经离开。
她瞪着那道背影几分钟,直到粱域出现。
“蚕月,晚上大家一起出去聚个餐,最近辛苦了,也顺便提前庆祝一下你的回归,怎么样?”
越闻星目光仍直直盯着前方,心里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跟着小李走了。
“我头疼,就不去了,你们好好玩。”

展览馆六点闭馆,结束工作以后,剩下留在馆内的志愿者领了今天的薪水,就一起坐在门口的休息处等饭吃。
越闻星没什么胃口,趴在休息室小睡了一会。
直到夜幕更深时醒来,看手机,发现已经八点半了。
她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准备去把放在房间里的杂物收拾一下。
经过展厅的时候,看见最后一点末尾的工作还没处理完。
反正还早,越闻星就帮忙留下收尾的志愿者,一起将早晨用的折叠椅搬上面包车。
“——辛苦啦!明天见。”
所有的工作都整理完毕后,志愿者也都收拾东西走了。
她独自一人走回来,经过门口时,眼角瞥道一抹黑影。
因为已经下班,展厅里没开灯,只有门口两盏长灯低着头,照亮着她所在的一亩三分地。
那人走过来,越闻星警觉地退后两步。
直到人影慢慢走进光圈内,她得以看清对方的全貌。
这才大松了一口气,身侧的拳头缓缓松开。
“你怎么在这?”
贺沉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尾上扬,似乎在笑,“来接你回家。”
越闻星一愣,嗅到酒精的味道,他喝酒了。
记忆里,贺沉言是一个自制力极强的人,不管是会客或是参加应酬,几乎都是滴酒不沾。
她却喜欢没空就小酌一杯,所以家里的酒柜经常都是摆满的。
有时候空了哪瓶,没过一段时间,越闻星总是能看见另一瓶新的摆在远处。
静默无言。
她张了张口,最终没说什么,只是收敛视线,道:“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拿点东西。”
拉开厚重的玻璃门,走进厅内,顺着楼梯往下,到地下室一层,楼梯旁就有两个储物间。
开展时,这里被临时征用,当作工作人员的短暂休息室。
一路上,身后的动静就没断过。
越闻星拉开门,想着贺沉言大概是喝醉了,神智不清醒,就懒得说,随他去。
走进狭窄的室内,“啪”地一声,刚被她按亮的日光灯突然在头顶熄灭。
室内,只剩下窗边的一抹月色,泛着清冷的光。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
“你干什——”
越闻星蹙眉回头,突然感觉面前一道身影一晃,鼻尖嗅到微微酒意混合着淡雅的松木香气。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炙热的吻便落了下来。
第26章 26颗星
越闻星被抵在门板上。
身后的冰凉和身后的火热形成两种极端。
鼻息交错, 唇舌纠缠。
贺沉言像贪食的野兽,动作带着诱人的陷阱和致命的勾引,一下一下冲击她薄弱的脑神经。
她的双手被他紧紧握住, 推至门板上方, 具有绝对的侵略感。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 他的攻势太过凶猛,越闻星有些喘不过气,呼吸逐渐变得困难,直到胸口被人贪婪俘获,她才似回过神,猛地咬了一口他的唇瓣。
贺沉言大有在这里就将她办了的想法,被咬了也不恼,手底下的动作仍然持续着。
更狂野的吻落在耳侧、脖颈间。
越闻星觉得他大概是疯了。
眼神一凛, 猛地抬起脚,却在接近原本的目标前, 猛地转了个弯,踢至了男人的大腿。
“贺沉言, 你清醒一点!”
在对方停止地间隙,她使劲一推,总算将桎梏挣脱。
因为突然地松懈, 她从门板上滑坐在地上, 将被他撕开的衬衫扣好。
对于这种事, 越闻星从来不扭捏。
该在床上配合的,她都会配合。
可今天, 不知道为什么。
她看着手腕处被捏得通红的一圈印子,突然很难过。
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了两滴。
贺沉言的衣衫也凌乱不堪,他正对着她, 坐在地上,头低垂着,左手搭在左腿的膝盖上,右腿平直的放着。
是从来没有见过的颓废模样。
越闻星将眼泪逼回眼眶,瞟了他一眼,平缓心境,试探着轻轻喊道:“贺沉言?”
对面的男人有了动作,稍稍抬起头。
心里像突然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他眼眶是红的。
她走近一点,因为害怕他再突然袭击,这次的距离离得远了些。
越闻星犹疑着问:“你怎么了。”
贺沉言倾身上来,她瑟缩了下,却发现这次的怀抱很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
男人的头埋进她颈窝里,半晌都没有说话。
越闻星心里猜想着无数种可能性,又一条条加以否定。
她很难想象,贺沉言这样的人,会因为什么打击伤心成这样。
空气太安静了。
姿势的原因,越闻星跪在下面的那条腿有点麻,她伸手戳他的手臂,“喂,你不会睡着了吧?”
过了几秒。
男人摇摇头。
“......”
越闻星耐着心道:“那我们可不可以走了。”
继续摇头。
“......那能让我起来一下吗,我脚麻了。”
她实话实说。
男人这回没有摇头,越闻星感觉肩上的人动了动,继而耳廓听到一声低喃,嗓音如同磨了砂纸:“了了。”
她动作一停,不自觉地应了。
贺沉言苦笑一声,低声控诉里掺了些无可奈何:“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我放在心上。”

回到贺怡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
越闻星进卧室洗澡,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贺沉言从外面带上房门。
话到嘴边,还是咽下。
a市画展的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完成,她已经没有待在这的必要,打算明天就回青城。
来的时候没有行李,回去的时候,贺怡倒是给她装了一箱。
全是些衣服饰品,还塞了一点a市的特产,让回去带给越家二老。




摘星赠你 第33节
正在收拾行李的时候,有人在外敲了敲门。
她以为是贺沉言,结果看见了贺怡。
“姑妈。”
越闻星接过她手中的餐盘,放在桌上。
接着又去柜子那边寻摸出两个礼盒模样的物品,双手递过去,“差点忘了,这是我上次在展馆附近的商场看到的,这个牌子的乳液清透补水,很适合混干皮,您用用看。”
那盒子不像是普通商场的化妆品。
包装和质感都别出心载,盒套不显眼的地方,还用暗金纹刻上了客人的名字缩写——“hy”
一看就价值不菲。
但比起这份礼物,更难得是,越闻星的用心。
贺怡笑着接过,眼里滑过一丝动容和不舍:“你们这一走,家里就冷清了。”
越闻星在这住了一个星期,猛地要走,也有些不习惯。
但人生,分别总是常事。
她拉住贺怡的手,脸上不是那种惯用的讨好长辈的笑,而是无比真诚的,“没关系姑妈,我以后肯定常来看您。”
“那就好,那就好...”
贺怡拍拍她的手,看了她一会,神色犹豫,轻声问道,“你和小言是不是闹别扭了?”
越闻星顿了顿,视线垂下来,点头,“他好像对我有点意见。”
贺沉言之前说的话,在脑海内盘旋。
她自问当这个贺太太没有做过什么太出格的事情,她收敛本性,讨好长辈,做一切对得起这个称呼的事。
她克制自己的内心,一次又一次。
但偏偏,踩中了他的雷点。
相反的,他希望她能越线。
“哎...”
贺怡叹了口气,疏解她道,“他脾气有时候就是那样,不好劝,你别跟他一般计较。”
越闻星心里浮上一层暖意,重新抬头,眼神盛着光,鹿眼弯弯:“知道了姑妈,我会让着他的。”

转眼间,离a市画展结束已经过去一个多月。
贺沉言因为覆云集团要在欧洲树立分部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欧洲和国内两边跑,有时候一个星期也见不了一次。
越闻星按照他的工作安排,会提前处理好家里的内务,如果贺沉言回家,会让保姆准备饭菜;需要在家里的会客室见人,她也会识趣地约上江素心出去两个小时。
两人的生活轨迹回归正轨。
好像有种默契般,都绝口不提,之前在a市发生的那个小插曲。
只是有一样不同。
回到青城之后,贺沉言一直睡在客房。
越闻星对此没提出什么不满,她刚好也需要时间,好好考虑一下两人的这段婚姻,到底该怎么进行下去。
江素心的电话打来的时候,她在工作室门口,刚把车停稳。
为了避免招摇,就开了车库里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suv。
蓝牙耳机刚接通,江素心的声音猛地窜出来。
倒是冷不丁吓了她一跳。
“——了了!出了奇了,贺织云居然约我去银泰吃火锅?!”
越闻星蹙了下眉,把安全带打开,车窗落下来,属于雨后清爽的风扑面而来,她嗯了下,“所以呢?”
“所以我来问你啊,你说她是不是出趟国把脑子烧坏了,居然找我吃饭。”
众所周知,贺织云和江素心向来不睦。
这种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的渊源,从童年就开始了,而且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她。
自从江素心得知,贺织云曾经把越闻星推进假山后面的陷阱之后,当天下午就发誓,和这个人的发小情谊一刀两断。
越闻星靠在椅背上,悠闲极了,“不吃白不吃,找你你就去呗。”
“我才不去,我忙着呢,谁跟她似的一天天那么闲,就想着怎么给自己的哥哥和嫂子使绊子。”
江素心说着就说着就气不过:“你说她怎么那么狭隘?看不得别人好吗?”
闻言,越闻星睁眼,想了想,“这个有很多方面的原因,也怪不得她。”
不到十岁,家庭突生变故。
一转眼,就从爸妈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变成了孤儿。
仅有的血亲,只剩下一个哥哥。
在贺织云眼里,贺沉言就像是一块浮木,如果不将他紧紧握在手里,或是被别人夺去,她就会溺入水中,丢了性命。
江素心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贺家的家事,鲜少有人会在她一个外人面前提起。
事关隐私,越闻星也不好多言。
电话刚挂断,便有人站在车边,屈指敲了敲露出来的半扇车窗。
回头,粱域正单手扶在车身上,弯腰向里看,“怎么到了也不下来?”
“抱歉,刚才朋友突然打电话来,就耽搁了。”
越闻星立刻下车,上锁,跟着粱域走进工作室。
不是展期,她本来是可以在家休息的,结果吃饭后粱域一通电话打过来,问她知不知道青城大学里的某位老师。
越闻星一脸懵,不知道粱域到底想说什么。
直到来到工作室,看见放在眼前的一幅简笔画,她的疑惑更深。
这不是她送给团团和他妈妈的画吗?
“是这样,我了解了一下,你上次在a市是不是把这幅画送给过一个小朋友?”粱域边说边给她泡了杯绿茶。
“是我。”她点头,诚实道,“但这和老师你说的青大的教授又有什么关系?”
粱域笑了一下,表情轻松地说:“你别紧张,刚开始我也是不知道情况,就没头没脑的打电话去问你,后来才知道这位青大的教授,是那个小朋友的爸爸。”
“那...”
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嫌她的画不好看,到家了才想要退货?
“先喝点茶。”
越闻星给面子的抿了一小口,她喝不惯这种热茶。
粱域看她一眼,继续道,“说来也巧,团团很喜欢这幅画,所以就带到学校去显摆。谁知道,那天学校正好在开家长会,不少同学看了,都问他在哪买的,都想要,家长看了也觉得这画画得很有意义,这才找到团团爸爸。”
“所以老师,你叫我来,是想让我再画几幅送给其他小朋友?”
“不是再画几幅,是三十幅。而且不是送,是有偿。”
如果不是粱域的眼神格外坚定,越闻星差点以为他在开玩笑!
“老师,我的手现在适应不了那么大的工作量。”她实话实说,“上次画一幅,都已经很勉强了。”
“别担心。”粱域心里好像已经有了决定,“我会让威廉给你加重复建的练习,相信我,你一定能完成的。”
“这是你回归以后接到的第一笔邀约,你难道甘心放弃吗?”
粱域的话从越闻星走出工作室后到现在,一直在脑海里回荡。
她知道急于求成的不妥之处,但是不可否认的,除了这个,心里还隐隐有些欣喜和激动。
越闻星看向自己转动反向盘的左手,有一瞬失神。
现在没有人能帮她了。
是接受还是放弃,全都在她的一念之间。
“滴——”
愣神间,身边一辆黑色的轿车猛地从车道穿出,别了她一下。
越闻星暗道不好,立刻踩住刹车。
惊魂未定之时,她稍稍抬眼,只见对面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下了车。
目光对上。
那位男士正对着她,在空旷的马路上,恭恭敬敬地对她弯了弯身,行了个礼。
越闻星眼皮一跳。
第27章 27颗星
雨后的阳光来得迟缓, 热度仍然不减。
越闻星被来人请下车,推开车门之前,她在驾驶台的物品柜里摸了一把。
一个小小的录音器被扔进衣服里。
这是她作为昭华实业继承人该有的觉悟, 也是她长久的习惯之一。
要想在风浪里全身而退, 手里首先得握住对方的把柄。
她理了下外套, 走到对面的那辆黑色轿车前,标志的脸上哪里还有之前的半点迷茫。
笑容灿烂无比。
西装男恭敬地打开车门,朝里做了个请的手势。




摘星赠你 第34节
“越小姐,手机请暂时交给我保管。”
越闻星勾唇,将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放在对方手心,笑得妖艳又撩人,说出来的话却带了点狠戾:“小心点, 碰坏一点漆,我让你十倍奉还。”
西装男不发一语, 把手机扔进身后手下准备好的密封袋里。
车内的冷气很足,随着冻人的温度一起扑来的, 还有一声:“越小姐,好久不见。”
贺坤坐在车内,双手杵着一件金丝镶边的楠木手杖, 身着灰蓝色的中山装, 低调奢华, 不怒自威。
表情严肃又专注,一双眼好似能看清人心里在想什么一样。
越闻星强忍着不适与他对视, 淡淡一笑:“贺先生还真是很执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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