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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赠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岑柚
“这样啊,没事、那没事,你坐、坐吧。”李泰给她拉了把椅子,没说别的,又继续去忙活着倒饮料。
开席后,十几个同学围坐在一圈,李泰向往常一样,做了一番回忆过往的陈词,又为不少人工作忙没办法参加表示惋惜。
越闻星坐在原位,眼神浅淡扫过众人的脸。
对有些人还有印象,有一些,她基本想不起来了,连名字都是拼拼凑凑,想起这个人的忘了那个人的。
可见,她实在对这个班级没什么太多的感情。
席间,越闻星正正经经地坐着,只顾吃菜,安安静静不出风头,身边也有认识的人来同她寒暄,她也妥善应付过去。
直到,酒过三巡,大家好似都放开了,脸上带着红晕,行酒令和真心话大冒险都不尽兴,便开始三三两两地聊起最近的八卦。
然而首当其冲地,便是越贺联姻的事。
越闻星眼角一跳,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说来说去不就是那点事嘛,她怕什么。
“你们听我说啊,咱们这可是坐了一位大人物,之前就跟我们不是一路人,现在更是身价不菲咯...”
说话的是一位挺着啤酒肚、脸上带着胡渣的青年,大概是和以前变化太大,她有点认不出对方。
坐在他身边另一位瘦高个,越闻星倒是看着眼熟,是以前班上的体育委员。瘦高个笑了下,长手拦在那位胡渣男肩头,调笑着说:“你啊,还在记恨着,以前追不上人家那事?”
他似乎也喝醉了,胡渣男一听就不高兴了,连忙把他的手拍开,摇摇晃晃站起来,拍着胸脯道:“我那是年轻不懂事!人家是谁,人家心气儿可高着呢,哪能看上我啊,你们说是不是...”
闻言,坐在两侧的女生立刻交头接耳起来,和当年在教室,背后说人坏话的时候,那幅尖锐刻薄的样子一模一样。
越闻星把筷子放下,慢条斯理地擦嘴,将餐布放在一边,“我吃饱了,你们慢聊。”
她不想做过多的争辩,来也来了,脸也露了,安安静静离开是最好的结果。
然而,就是有人不肯遂她的心愿。
就像是商量好的那般,她起身离席的片刻,大厅的门被人由外往里推开,一位姗姗来迟的女同学挽着男人的手走进来。
越闻星搭在椅背上的手紧了紧,再抬头的时候,梁域已经走到她跟前,他似乎很诧异:“你也在这?”
站在他身边的女生,越闻星认识,或者可以说,相当熟悉。





摘星赠你 第15节
看见她,余嫣的脸上同样泛开一抹笑意:“越闻星,好久不见了,听说你和覆云集团的总裁结婚了?恭喜啊。”
梁域的身形顿时一僵。
余嫣不动声色地瞥他一眼,眼底划过一抹黯淡,随即弯唇朝越闻星道:“你现在还在画画吗?我记得你那时候画得可好了,连我都不如你,是不是?”
最后那句,是余嫣特意问梁域的。
那时候,余嫣和越闻星同时被山居先生收为徒弟,亲传技艺。然而余嫣在技巧上总是略逊色于越闻星,梁域总是偏爱她多一些。
如今三人见面,如果局面一如当初,那这次见面对越闻星而言自然是完美的。
只是,蚕月已经封笔多年。
余嫣则在美术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
这番话,无疑是明知故犯地,往她心口上多刺了一把刀。
越闻星掐住自己指尖,表情与刚才没什么变化,她很淡的笑了一下:“是啊,你当年的确样样都不如我呢。”
余嫣没料到她还能反唇相讥,笑意敛了敛,挽着梁域的手,又变成了那幅甜美无害的模样与众人一一打招呼。
越闻星不再去管她,拿了包走出去。
却不料,梁域也随着她身后出了门,叫住她,越闻星回头,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你和余嫣在一起了?”
“不是,她骗我说来和美术馆的人谈合作。”梁域又加了一句,“我事先不知道,你别误会。”
“我没有误会。”
余嫣是向来和她不对付,早就习惯了。
越闻星气消了一点,勉强绽开一抹笑:“我没事了,你进去吧。”
“不了,我先送你回去。”梁域和她并肩走在过道上,越闻星拿出手机回复消息,正好看见贺沉言二十分钟前发来的信息,很简短的三个字。
——“你在哪。”
他大概已经到了青城。
越闻星顺手打下餐厅的名字,随后,就听见身边的梁域问道:“刚才余嫣说的是真的吗?你和贺沉言...结婚了?”
“嗯,上次见面没来得及告诉老师你,抱歉。”
越闻星回完消息,把手机放进包里,一边走一边低头数步子,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总会这样做,因为视线狭窄,看不见别人的脸色和表情,能让她很快放松下来。
梁域没再追问,心里很难说有什么情绪。
以他对贺沉言的了解,如果不是对越闻星势在必得,他也不会拿出这么大的筹码。
之前,是他想得浅了。
“蚕月,你还想画画吗?”梁域的脚步突然停住,忽然看着她道,“只要你想,我可以重头一点一点教你,让你的手恢复到和以前一样。”
越闻星愣了下,随即领会到他话里的意思,好半晌,她都觉得喉咙干得不行,说不出话来。
梁域就站在对面静静等着她的答复,越闻星嘴唇蠕动,没来得及开口,手机便在空旷的走廊里响了起来。
第13章 13颗星
越闻星慢半拍低下头,走到一边接通电话。
——“我在餐厅门口,出来吧。”
她现在脑子里像是灌了一滩浆糊,整个人晕晕沉沉的,拼命在消化梁域的话,以至于贺沉言等了几分钟,都没等到回复。
越闻星不知道贺沉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也没有精力去深究,好一会才答:“嗯。”
她转身回来,身侧的一扇门恰好打开,端着托盘的侍者始料未及,越闻星也并未避开,那托盘上醒酒器里的液体,几乎洒了一半,米黄色的格子裙瞬间被染上猩红的颜色。
胸口、腰间,到处都是。
侍者连忙致歉,抽了身上白布递给她擦拭,就在附近的梁域赶过来,看她满身狼藉,蹙眉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去洗手间整理一下吧。”
越闻星敛眸,走到洗手间,将裙子简单清理了一下,继而又想到梁域刚才的话,发起了呆。
“你还想不想画画?”
“我可以教你。”
“让你的手回到以前的样子。”
......
不可能了,她现在连长时间拿笔都困难,怎么还能回到以前的样子。
越闻星嘲弄地轻笑一声,她刚才居然动心了。
真傻。
整理完毕后,她抽了张纸巾擦手,忽然听见隔间里有人说话,原本想离开,却在听见自己名字的时候,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你说越闻星是不是真的不能画画了,她以前不是挺要强的嘛?”其中一个女声道。
原来是认识的人。
另一个人讥笑着嘲讽:“切,假清高,看她之前那种目空一切的样子我就讨厌,真是感谢老天,让她有此一难啊。”
“怎么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那是,她再也不能拿笔,是因为那次去青大参观出了车祸。你那天请假了,当然不知道。”
“原来你们都知道,怎么也不告诉我...”
越闻星把用完的纸张扔进垃圾桶,按照平常她肯定会冲上去泼人两盆水,怎么解恨怎么来。
可是今天,她没有那个心情。
解恨了又能怎样,她的手又不能好起来。
拉开洗手间的门,梁域正靠在墙边等她,目光触及到她身上的污渍,眼神一黯,立刻脱下西装外套给她披上。
越闻星推辞:“不用了。”
“听话。”梁域坚持,他把外套拢了拢,护着她走出餐厅。
快到门口时,越闻星想起什么,从他的怀抱中不动声色的脱离开,她觉得梁域今天有点奇怪。
再次见面,他对自己的态度和之前相比,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越闻星隐约猜到一些什么,稍稍与他保持距离:“谢谢老师,我丈夫来接我了。”
梁域刚想抬起的手,微微一滞,转头,刚好透过明净的玻璃门,看见了正在外面等待的贺沉言。
他今天没有穿正装,因为刚刚出差回来,外面只穿了一件咖色风衣便于行走,内里衬衫西裤,简单的装束丝毫掩盖不了他周身内敛凌厉的气质,外套的衣摆被风轻轻扬起,衬得一双腿精瘦修长,身形愈发欣长硬朗。
加上那张引人注目的脸,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挪不视线。
越闻星脚步微顿,这是新婚之夜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触碰到那道眸光,脑海里某些令人羞耻的画面复又苏醒,她有些心力交瘁。
贺沉言走近几步,锐利的视线落在她浸满红酒的裙摆上,富有磁性的低冷音色在头顶响起:“怎么弄的?”
这么狼狈。
“不小心和人撞上了。”越闻星垂下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娇意,连她自己都并未察觉。
梁域在两人身旁站定:“贺总,蚕月恐怕需要换件衣服。”
贺沉言不待他说完,将自己身上的风衣脱下,让越闻星穿着,顺手把她脱下来的那件西装扔回给梁域,不客气道:“梁先生最近好像的确很闲,总爱掺和别人的家事。”
“贺总这是说的哪里话,蚕月是我徒弟,我照顾她是应该的。”
“希望如此。”
贺沉言没再管他,低头去看站在一边闷不作声的越闻星,眉心轻拧。
她身材不算矮,但他的衣服穿在身上,还是显得宽大,加上越闻星本就清瘦,风吹过来,风衣鼓动得像一只即将挣破牵引的风筝,颤颤巍巍,惹人怜惜。
贺沉言让她先上车,自己绕至另一边。
车门被关上,顷刻隔绝掉外部躁动的空气,越闻星坐下没一会,车驾副座就有人转过头来,笑着向她问了声好:“越小姐。”
她稍稍一怔,一股浅浅的薰衣草的香味扑面而来。
不待越闻星说话,对方复又介绍道:“我叫傅悦,是贺总新提拔上来的私人助理。”
眉眼弯弯,神采飞扬。
越闻星轻轻点头,贺沉言已经落坐,他冷淡开口:“开车,去馥郁华庭。”
傅悦一顿,继而弯眸提醒道,声音清脆柔软:“可是,贺老爷子想请贺总先回家里吃饭。”
贺沉言整理袖口,眼光极浅的瞥她一眼:“我的命令,你现在也要管了?”
傅悦登时噤声,她不敢惹贺沉言不高兴,向陈伯吩咐了一句,车辆倾刻启动,梁域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着不透光景的后座,直至在后视镜里化成极小的一个点。
傅悦的眼光收回来,看了眼后座,调笑道:“越小姐真是招人喜欢。”
越闻星一直缩在后座,此刻并不好受,陡然听见这句,她嘴角飞快的扬了下,又很快垂下去,并未搭话。
越小姐。
这个傅悦还真是有意思。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贺沉言的外套上,似乎也有一股清浅的香味,与傅悦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上次贺沉言被拍到和女人“当街拥抱”的画面,主人公没准就是傅悦。
越闻星没心思去猜两个人之间是什么关系,反正她只是一个挂名太太罢了。
想到这里,她微微低头,下巴往领口里缩了下。
一路上,贺沉言接了两个电话,一个大概是贺家老爷子打来的,另一个,越闻星猜不出来。
她一直攥着自己的左手,盯着手心的掌纹,直到贺沉言叫她下车,这才回过神来。
两人走上台阶,傅悦在车上等着。
家里被保洁收拾过,一层不染,贺沉言将门带上,扫视一圈,发现玄关那幅画并未挂在原位,“画怎么取下来了。”
越闻星淡淡收回眼,“噢,突然看不顺眼了。”




摘星赠你 第16节
贺沉言挑眉,将人拉了回来,这才有机会好好打量她,“我不在这一周,过得如何?”
越闻星任他抱着,低垂着眼,嘴唇红润,一张小脸白皙细嫩,发丝软软的垂在额头上,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她想了想,才说:“贺总有佳人在侧,何必管我过得好不好。”
这话是在故意刺探他。
“吃醋了?”贺沉言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睁开眼,“看着我,是不是吃醋了。”
越闻星撞上他深邃的眸光。
一下子,心脏跳动频率加快。
她回神,意识到自己刚才胡言乱语了什么,立刻推开他,“我吃什么醋,贺总不要自作多情。”
贺沉言眼底划过一抹笑意,“就算我自作多情。你先去换衣服,晚上有饭局,和我一起去。”
“我不去。”越闻星把那件带有其他女人气味的大衣,脱下来还给他,“让你的新秘书陪你去。”
越闻星踩着拖鞋上楼,被贺沉言在楼底下叫住:“还说没有吃醋。”
他解开领带,领口的扣子打开两颗,修长的腿交叠,在衬衫布料的包裹下,窄腰处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引人遐想。
难怪容易招蜂引蝶。
越闻星懒得和他争辩,“你赶紧走吧,把人家如花似玉的姑娘家扔在一边,弄不好别人还以为是我善妒容不得人。”
贺沉言指尖一顿,抬眼瞧她,神色敛下来,“你说什么?”
“贺总,结婚前就说好的,我们俩不干涉,你想换多少女人当情人我管不着。只是有一点,我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男人。”
越闻星手撑着栏杆,索性把话说开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贺沉言眼底的光线沉到极点,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站在越闻星的方向,几乎看不出什么端倪。
“一周不见,看来贺太太对这段婚姻有了新的理解。”贺沉言语气冷淡,再无半分刚才的影子。
没待她再开口。
他拿了外套匆匆出门,一个眼神都没有留下,“这几天公司忙,我住酒店。”
“嘭——”
门被带上。
越闻星手上的力道倏然卸下,瘫坐在楼梯边,懊恼地抿了抿唇。
她刚刚到底在干嘛啊。

一连几天下来,贺沉言说到做到,几乎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越闻星在空空如也房子里,和那幅用七百万拍来的《雪落春山图》大眼瞪小眼。
同学聚会那天,所有的对话像一根针一样扎进她的脑海里。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每个字。
六年前,被医生宣判时那瞬间的震惊和恐慌席卷而来。她将自己关在储藏室里,缩在一个角落,眼神空洞的盯着某一处。
一坐就是一整天。
三天后,油米未进的她听见大门传来一声门铃响,越闻星撑着墙壁站起来,挪到门口,邮递员将诺大一个包裹递给她,“您好,快递请签收。”
是陈欢从哈市给她寄来的特产。
越闻星道了谢,签字的时候,被门外陡然吹过的热浪一扑,双腿瞬间失去了知觉,只觉得眼前一暗。
什么都看不见了。
第14章 14颗星
越闻星在医院病房里醒过来。
那位好心的快递员,在她晕倒之后,立刻叫了120。医生检查后的结果没什么大碍,就是几天不吃不喝,加上心气郁结,身体吃不消,脱水严重。
越闻星动动手指,感受到冰冷的吊针扎在血管里,目光所及之处,白茫茫的一片。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让人难受。
她闭了闭眼,撑着床板坐起来,想掀开被子下床,脚尖寻摸了半天却没找到鞋,正欲低头去看,病房的门被人推开。
三天未见的人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碗粥,几步便走到她面前。
贺沉言沉默着将简易餐桌推出来,放在床边,把饭盒的盖子揭开,袅袅的白烟漾开来,扑在越闻星脸上。
她暂停动作,老老实实坐回床上,舔了舔唇,声音低而轻:“谢谢。”
一时相对无言。
说不出的某种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僵持着。
贺沉言坐在房间里另一侧的沙发上,表情看不出情绪,声线冷得如同回到初见那次一般:“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越闻星拿勺子的手一顿,喉咙跟被东西堵住似地,说不出话来。
“越闻星,你看着我。”贺沉言沉着脸喊她。
他第二次发这么大的火。
上一次,还是车祸之后,他独自一人站在病房的窗前,任谁叫他都不理,急了就直接将人吼出去:“滚!”
那时候越闻星天不怕地不怕,对他的脾气视若无睹。
而这次,在她几天前对他说了那么难听的话之后,越闻星突然就没了底气。
任凭白粥的热气扑在脸上,空气静谧半秒过后,她突然低低地说了声:“对不起。”
在示弱。
也为了之前的话向他道歉。
贺沉言剩下的半句话就那么倏然消失在喉咙口,他目光低冷,紧紧盯着她。
因为几天没有进食喝水的关系,越闻星的脸是惨白的,透着病态,蓝白条纹的病服松散套在她身上,由于他突然生气而蜷缩起来的身体,显得瘦弱又无辜。
惹人心疼。
“先吃饭。”贺沉言的情绪不再像刚才那样紧绷,他没再说什么,起身出门,走到病房外面打电话。
越闻星悄悄松了一口气。
喝完粥填饱了肚子,她觉得浑身上下都暖了起来,精神也不再怏怏的。吃完晚饭后,护士进来给她换了一瓶营养素,并嘱咐道:“这瓶打完就可以出院了。”
越闻星道谢。
护士似乎还有话说,又向门口瞄了一眼,问她道:“下午给你带饭那位,是你男朋友吧,长得真帅。”
越闻星一愣,没说别的,点了下头。
看来这位护士不常看财经杂志,她也没有必要多嘴一说。
护士离开后,病房的门再度被打开,江素心提着一篮水果走进来,怀里抱了束鲜花,衣着素雅简单,真的是来探病的。
江素心将花插在床头的花瓶里,问道:“叔叔阿姨知道了吗?”
“我没说。”
越闻星把视线从百合花上挪开,很认真的对她道:“素素,护士说我等下就能出院了。”
江素心:“嗯哼,所以呢?你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我还得恭喜你吗?”
越闻星一时语塞,埋下头,手指打结:“...所以,你没必要弄得像我在这里常住一样。”
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她自知理亏。
大明星丝毫听不出好友的言外之意,稍稍挑眉:“我觉得照你这个心理承受能力,不如就在医院一直住着好了,反正你家那位也有钱,对不对?”
越闻星听出来她在说反话,想起那天的事,她说了一句:“我在同学聚会上碰见梁域了,他问我还想不想画画。”
江素心一怔,随即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问她的态度:“所以你怎么想?”
越闻星嘴角咧开一点,苦笑:“我能怎么想,现在连拿笔都困难。对这种事,我早就不抱期望了。”
江素心看着她,终是没再说什么。
她太了解越闻星了,就是因为已经不抱期望,才会对自己的生命、未来、以及人生抱着一个得过且过的态度。
这次大概是真被梁域刺激到了。
那句话如同给她混吃等死的人生打开了一个缺口,可她却没有资格去选,是继续困在原地,还是从那个缺口里走出去。
因为无法抉择,而陷入两难。
才干出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这种破事。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经她提醒,越闻星给家里去了个电话,谁知贺沉言已经通知了越涛和陈欢,将医生的诊断一一告知,未免他们舟车劳顿赶回来一趟。
不愧是大企业的总裁,善后工作做得仅仅有条。
“怎么不见你家那位?”江素心待到天黑,肚子饿了,随手捡了个果篮里的苹果吃,纳闷怎么来了这么久都没见到贺沉言。
“贵人事忙。”
越闻星忍不住提醒,“你要是饿了就下去吃碗面,这苹果不是给我的吗?”
江素心充耳不闻,拍掉她伸过来的手,又道:“上次被拍那事,他和你解释了吗?”
“为什么要和我解释?”越闻星反问,“反正我又不是真的贺太太。”
“话是这么说,你怎么也不问一下,你们不是连床单都滚了吗?怎么不算是真的,这事还能有假?”
“......”越闻星被她这直来直往的性格,弄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索性伸手将她手里咬了一半的苹果抢过来,塞回果篮里,吝啬道:“别吃了。”
江素心咂巴两下嘴,把目标锁定在剩下的水果上,“那我吃个梨吧。”
“......”
迫不得已,越闻星只好拿手机给她点了个外卖。
沙拉轻食。鉴于她自己现在也吃不了别的,于是一共点了两份,出院前,两人窝病房的沙发里,把简单的晚餐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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