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王爷,狐妃要休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尖刺
“既然年事已高,就不必在此操劳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说罢,他又靠到椅子上,还抬起一只手揉捏着额角,可那紧锁的眉头却始终未能平铺开来。
白玉婵见状,连忙走到桌边,为他倒了一杯一直温在桌上的清茶。就在转身之际,她瞧见了张管事投过来的无助的目光。
她只是回应了他一个皱眉,虽说他派人跟着穆衍燃的事情她全都之情,但是这般情况下,她只能选择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来保全自己。她再是不能引来他的厌恶了。
张管事见到他真心对待的主子竟然是这般模样,亦是觉得寒心。便起身行礼,离开了这屋子。
白玉婵露出笑容,端着那杯温茶走到穆衍燃的身侧,柔声道:“王爷,可是张管事做错了什么?竟然惹得您如此生气?”
她说着,又想起了张管事方才临走时的眼神,便又继续说道:“张管事是大统领府的老人,跟在父亲身边许多年,该是有分寸的……”
话未说完她便意识到这话中的不妙,当即闭上嘴没再说下去。她这一句话倒像是在责备他错怪了忠心耿耿的老奴仆了。
穆衍燃没说话,只是端起她递过来的清茶,抿了一口,而后坐在交椅上若有所思。
白玉婵觉得有些尴尬,亦是有些担忧,她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
“侧妃,”穆衍燃忽然开口,声音中听不出情绪,“正巧你过来了,你来瞧瞧这画。”
听他这样说,白玉婵才注意到这桌子上竟然还摆放着一副刚刚停笔的画——它的墨迹还未干涸,自然是成品不久。
她定睛一看,嘴边的笑容立即僵住了——画中竟然画得是陆青歌。她身后的那堵墙她虽未见过,但是知觉告诉她,那便是传说中的鸿香院。
“王爷,真是思念姐姐了?”她尽力保持着自己嘴角的微笑,可是光是余光瞧见她的脸,都觉得恨意要从眼眶中溢出来了。
“你也觉得她是青歌?”穆衍燃反应平平,只是冷着一张脸瞧她。
白玉婵倒是未曾想到他竟然会这般回答,不禁有些迷惑,道:“王爷这是何意?这不是姐姐又能是谁?”
穆衍燃点了点,却依旧面无表情,而后道:“本王原本也是这样觉得,她不是青歌又能是谁呢?”他紧紧盯着画中女子,声音越发低沉。
白玉婵瞧他这副模样,不禁觉得背后一凉,她的声音微微颤抖,道:“王爷,为何妾身听不明白您在说些什么?”
“你们究竟还要瞒着我到什么时候!”穆衍燃低吼出声,发怒的眸子还扫过了低着头的卫九戒。
冷情王爷,狐妃要休夫 第二百九十七章 : 所谓真相
白玉婵当即就慌了神,穆衍燃这句话意味不明,不知道到底是指着什么。
可是竟然牵扯到了陆青歌,难道是删除记忆的事情已经败露了?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并无可能。
陆青歌同她说过,只要她肩头的印记还在,那么穆衍燃的记忆就不会恢复。上一回他的记忆动摇,这印记便是钻心的疼;可是此次却是毫无动静,想来亦是与那段记忆无关。
“王爷,妾身惶恐,实在不知王爷所指何事!妾身从未欺瞒过王爷任何事情!”
这样想着,白玉婵的底气越发足了,说起话来亦是有力了许多。只要不提及删去记忆的事情,那么她对穆衍燃就是问心无愧!
见她不说,还底气十足,他也不着急。只是慢慢站起身,双手拿起那幅画,道:“这女子的长相与本王那日在来福客栈瞧见了一模一样;可是,与本王在终南山遇见的却不同。她们模样相近,甚至有八分相似。可是她终究不是真正的青歌。”
白玉婵垂眸听着,心中却是止不住的暗喜——他若觉得现在的陆青歌并不是真正的陆青歌,倒是给她得了空子,她本就嫌她碍事,这下倒是能够顺藤摸瓜将她赶走!
她替自己删去了他脑海中对自己不利的记忆,让穆衍燃对自己的印象回到了最原始的模样。若是再没了她的干扰,得到他的真心便是指日可待!
“这……王爷……姐姐她……”虽然心中暗喜,但是白玉婵面上却没有丝毫的展示,反倒是露出了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说话也跟着支支吾吾起来,仿佛是在隐瞒些什么。
见他这副样子,穆衍燃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他站起身,眸子中写满了不可思议,道:“莫非青歌当真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们怕本王伤心便招来这替身?”
白玉婵低下头,却是勾起了嘴角。能听见他的这般想法,她心中的喜悦当真是越发放大了。只要她再作引导,相信陆青歌便再没了回到他身边的可能。
“王爷,既然您都猜到了。那妾身便不能再瞒着您了。其实姐姐她是……”她正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为难和惋惜,似乎当真是要说出是么不得了的真相。
一旁的卫九戒瞧见这副场景如何能沉得住气,若是不出他所料,这个白玉婵定然又要故技重施,说王妃是妖怪,而后再趁机将她赶走或是杀害!
“王爷!”趁着她还未说出什么不可挽救的话语,他立即忍着疼痛高声喊道,“其实王妃那日为您上山采药,不小心伤了脸面,而后便在一户山中神医处治疗。这几日才刚刚赶到上京与您团聚!”
穆衍燃的目光本是落在白玉婵的身上,卫九戒那一声高声的呼喊顿时就吸引了他的注意。而今他口中说出的这番话更是让他吃惊。
白玉婵亦是瞪大了眸子,瞧着他的眸子中又多了一层恨意。那一句“妖怪”马上就要说出口了,想不到半路竟然杀出了这样一个程咬金坏了她的大事。
“你说什么?为本王上山采药?”穆衍燃的心中得到了几分宽慰,他自然是更偏向与陆青歌安然无恙的说辞。
“是。”卫九戒严肃着脸色,丝毫瞧不出有任何在说谎的迹象。听他追问,他更是抬头对上他的眸子,满眼真诚,道,“王爷您可还记得初次与王妃相遇的场景?”
穆衍燃立即激动起来,绕过书案朝着他走去,道:“本王记得,是在终南山底的一处潮湿的山洞中,那时本王遭人追杀身负重伤,是青歌救治了本王。”
“便是那次追杀,又因救治的法子不对,王爷您的命虽然是保住了,但是却留下了病根。”卫九戒用余光瞧了一眼脸色青一块白一块的白玉婵,又继续说道,“您是否觉得往昔的许多事情您都记不清了?”
穆衍燃当真冷静下来仔细回想着,而后点了点头,道:“倒也不是都模糊不清,只是有关青歌的记忆十分模糊,这便是本王的病吗?”
卫九戒点了点头,道:“王爷的病根便是记忆的缺失,那位神医说过,最是重要的人的记忆最容易忘却,所以……”
“王爷,您莫要听他胡言乱语,您的身体好得很,才没有什么病根!”白玉婵当即焦急起来,连忙绕步到穆衍燃身边,打断卫九戒的话。
若是再让他说下去,不光陆青歌刻意继续留在他的身边,继续当着广陵王府的王妃,还会让穆衍燃对她更加刮目相看,更加爱她怜她!
她好不容易才抓住了方才那般的机会,她绝不能让机会在自己的指缝中流失!
可穆衍燃却听进去她的话,甚至还抽出了自己被她束缚着的小臂,又侧过身安抚她道:“侧妃不必担心,让本王知道真相,本王撑得住。”
白玉婵急的眼眶都跟着红了,连连摇头,道:“不是的,王爷,卫九戒说得根本就不是真相!”
穆衍燃只是冷眼看着她,似乎是起了杀心一般冰冷。看着她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能不断地摇头。
“侧妃,时候不早了,快些回去休息吧。”
说着,他朝着还站在门外的小月招了招手,道:“过来,扶侧妃回厢房休息。”
小月走进屋子,十分熟练的扶住白玉婵的小臂,不料却叫她一把挥开,厉声斥责道:“走来,本妃才不回去休息!”
“哦?”穆衍燃挑了挑眉,语调微扬而后又低沉下去,道,“看来是这个丫头不和侧妃的心意了,本王这就派人唤来曼陀。”
他顿了顿,又想起什么似的低声寻问她:“只是本王不知道曼陀去了何处,不如侧妃先告诉本王,本王再派人将她带过来。”
白玉婵一听,猛地抬眸看他——他离着自己极近,俯着身子离自己不过两指的距离。可是这曾经让她觉得是梦寐以求的距离,今时却让她浑身战栗,不由得退后了几步。
她的手在空中胡乱的抓着,小月见了,立马上前扶住。
白玉婵的眼眸中含着泪水,却始终瞧着穆衍燃,道:“妾身告退便是。”
冷情王爷,狐妃要休夫 第二百九十八章: 无言以对
白玉婵还在他的面前站了片刻——眼中含泪却不流出,模样隐忍,十足的楚楚可怜的样子。正要转身之时,她又顺势垂眸巧了卫九戒一眼,而后一滴泪珠便从眼眶低落,那模样当真是美极了。
她又抬起头,又有泪珠划过脸颊。白玉婵一言不发,无声的哭泣。她满眼委屈的瞧着穆衍燃,哭得梨花带雨。
终于是转过身去,还是一步三回首,仿佛此经一别便是永生。
她心中清楚得很——即便是卫九戒今日将此事蒙混了过去,让穆衍燃相信了陆青歌两次容貌不同的事情,那也对她毫无影响。
她已经是广陵王府的侧妃,是穆衍燃眼中善良端庄的白玉婵。可是她不甘心,那个能够赶走陆青歌的机会明明就在眼前了,她明明已经抓住了,她马上就能成为穆衍燃唯一的女人了!可这一切都叫那个还跪在地上的卫九戒毁的干干净净!
白玉婵心中觉得愤愤不平,越想这心中越是恼火,这手上的力度不由得就加重了几分。
“嘶……”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惊讶的低头瞧着自己食指指尖上的伤——它已经没了流血的迹象,只是变得红肿起来,轻轻一碰便能感受到疼痛。她都要忘记她手上这伤了。
白玉婵觉得自己又瞧见了机会,当即朝着小月使了个眼色。小月也算机灵,立马惊讶开口,道:“侧妃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伤了?”
穆衍燃却只是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他本想着等着她离去之后,继续询问卫九戒陆青歌的事情,却不想她又找了个什么由头留了下来。
他本不想去管她的伤势——倒不是狠心,只是若是当真是什么要紧的伤势,大可不必留到这般时候。
“婵儿,你怎么了?是何处受伤了?”虽是心中无奈,但是穆衍燃仍是十分配合的走过去询问。恰好他的眉头皱着,瞧着模样像极了十分担忧。
可事实上,他只是不想白费了她这般的煞费苦心。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对白玉婵的伪装变得十分自然——担忧、喜悦……信手拈来,熟练的甚至他自己都分辨不出真假。
白玉婵见穆衍燃关心自己,嘴角下意识就扬了扬,而后就立马弯了下去,可怜巴巴的说:“王爷,妾身并无大碍,只是方才在屋中等候王爷时,不小心割到了手。”
他顿了顿,而后动作轻柔的牵起她的手——过去了些时辰,她的伤口已经是瞧不见了,只能瞧见一块红肿。
他的目光就盯在那块红肿之上,一句“婵儿可要请大夫瞧瞧”就要脱口而出。
穆衍燃突然皱起眉头,没让这句话从口中说出,握着她的手的力度也不自觉加重了几分。
白玉婵感受到异样,觉得手上传来一阵痛感。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你弄疼妾身了。”她扭动着双手,第一次想要挣脱他的触碰。他的眼神让她觉得可怖,只想要逃离。
“你先回去休息,这不过是一个小伤,无伤大雅。”穆衍燃松开了她的手,而后侧过身子,沉声说着。
白玉婵还有些迷茫,但是心中却是突然松一口气。她朝着穆衍燃虚弱一笑,而后慌忙握住了小月的手,喃喃道:“走,走,扶本妃回房休息。”
走在回房的连廊上,心中却是心有余悸。
她肩头的印记毫发无伤,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疼痛,但是她的心底却有一种无力的无助感,她很担心——穆衍燃似乎是要想起什么了……
白玉婵的身子忍不住的颤抖,连跟着身侧的小月也紧张起来,她不断侧眸瞧着她,犹豫了良久才颤抖着开口,道:“侧妃娘娘,您怎么了?莫非是夜里风大凉着了。”
她低头瞧她,而后眼中热泪盈眶,不多时便滴落下来。
“是啊,夜里风大,本妃觉得凉了。待本妃回房之后,你便去后厨为本妃熬一碗姜汤送来吧,去去寒。”
她低声说着,嘴角还有淡淡的微笑。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般的弱小,凡人的感情似乎是妖族不能够掌控的。
卫九戒的话那般漏洞百出,不合逻辑,可是穆衍燃就是相信。不为别的,只是因为陆青歌在他心中的位置极其重。
她凉的如何是身子,她凉的是心。
她那般小心翼翼,却还是抵不过她的光明正大。
小月的声音也有几分哽咽,道:“是,奴婢记下来了。待您回房后,奴婢就去后厨办。”
白玉婵点了点头,可是嘴边的苦涩却丝毫没有减少。
穆衍燃见白玉婵走远了,才又转头看向卫九戒,道:“你继续说。”
卫九戒顿了顿,停顿这样久,他方才在脑中想好的说辞都有几分忘却了。仔细回忆一番才又重新想起:“王妃便是为了您的病根,边去仙山上采药,却不想在山中遇见了大雨瓢泼,一时间未能站稳,伤了脸面。这才寻了神医换了容貌。”
“为何你们不随王妃一同前去,而是让她一人为本王采药呢?”穆衍燃紧皱着眉头,眼中还有几分不可思议。似乎实在责怪他的失职。
“是那位神医所说,那味草药需得一人独自采摘才能显得心诚,才能有医治的效果。”卫九戒几乎是脱口而出,瞧着表情还有几分焦急。
穆衍燃又绕到书案前坐下,看着桌上的画像若有所思。
“按你所说,青歌为本王采摘而来的草药,是已经被本王服下了?”他抬起头看他,目光如炬。
卫九戒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他若是点头肯定,自然会是百口莫辩。他的记忆没有恢复,不可能吃了这药材。
他垂下眸子,避开穆衍燃的审视的眼神,有些底气不足,道:“王妃划伤脸时,将草药丢了,并未能为王爷带回草药……”
“而后青歌便一直留在那座仙山上,在神医处疗伤治脸,这几日才来到上京寻找本王。可是她的脸却恢复的不算完好,才需要这般瞒着本王再去医治?”
卫九戒禁了声,而后一言不发,只是跪在地上。
冷情王爷,狐妃要休夫 第二百九十九章 : 送信
穆衍燃拖着腮,瞧着一言不发的卫九戒,忽然轻笑出声,道:“好了,本王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他这一番话让跪在地上的人有几分迷茫,但是瞧见他这么轻易的相信了自己,心中又松了一口气。他站起身,向他行了礼,而后道:“属下先行告退,王爷您早些休息。”
穆衍燃只是点了点头,而后在他转身之时忽然开口,道:“先去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现在的这般模样十分狼狈。”
卫九戒亦是十分默契的没有转过身,只是点了点头,道:“是,谢王爷关心。”
他走后,穆衍燃的所有的注意又都回到了那副画像上——他伸出手,仔细而认真的抚摸着画上女子的脸,目光却是越发的冷淡。
他又想起自己对白玉婵那十分在意的伪装,只觉得十分的不对劲。他的记忆确实是缺失了,却还巧不巧缺了最重要的部分,就像是算计好的一般。
“妖吗?”穆衍燃低声呢喃,脑中想得却是鸿香院的那一眼。
那边背后定然是有什么他瞧不见的东西或是人……
鸿香院。
陆青歌手中拿着那封自己匆匆写好的信,就站在童吾的房前,还有几分踌躇。
小桃就站在她的肩头,眸子中还有几分疲惫。她伸手捂住打着哈欠的嘴巴,而后十分慵懒的说道:“这封信怕是墨水还未干透,你便急着要将它送出去了吗?”
如今夜色已深,空气中还透着丝丝的凉意,站在夜风中只让人觉得十分的不悦。
陆青歌将手中的心攥得更紧了几分,脸色亦是十分凝重,道:“我这心中总是有一份不安在作祟,自从那日与穆衍燃对视一眼后,便总想着他已经怀疑我的事情。这信必须早些送出去,这样才能早些省去一些事情。”
说罢,她便抬手敲响了童吾的门,却迟迟未等到他来开门。
屋内。
童吾正面无表情,一脸淡然在在床榻上盘膝而坐,他的双眸紧紧闭着,口中正在低声呢喃着些什么,双手的拇指不断在其他四指上摩挲,似乎是在做什么法事。
听到了陆青歌的敲门声,他也只是皱起了眉头,却是毫无反应。
“许是已经睡了,你明日再来也无甚影响。”小桃跟着她等了半晌,而后觉得十分无趣,身子也有几分倦怠,便不想再在此处浪费时辰。
陆青歌却是摇了摇头,道:“不,我已经没有时间了。今夜我就要前去威武大统领府。”
她说得十分笃定,丝毫不想在说些玩笑话。
小桃当即睁大了眸子,方才的那些困意在一瞬间便消散得干干净净。她看着陆青歌,眼神却像是在瞧着什么怪物。
“你为何要这般着急?只是因为穆衍燃怀疑你了?可是他没有证据不是吗?”小桃的语气有几分怒意。
此事才刚刚商定下来,还未好好探讨一番她便着急着要去实施,这实在是有些莽撞。她有些惊讶,不知从何时开始,陆青歌竟然变得如此莽撞。
她却是没有理会她,只是继续瞧着童吾的门。
童吾已经是没有搭理他,只是眉头皱的更深,就连方才萦绕在身边的白色烟雾都夹杂了几缕黑烟……
芦芽离着童吾的屋子并不遥远,他本是坐在窗台,手中拿着夜识剑,看着天上的星罗棋布。背影写满了孤寂与落寞。
“今夜怎么没有月亮?”他看着夜空,而后又浅笑着点了点头,道,“甚好,此般甚好。”
他经历过许许多多的深夜,发现有月亮的夜晚要比满是星星的夜空要寒冷刺骨许多。今夜倒是星罗棋布,亦是不知可是她在暗示着他什么。
正回忆着,忽然落入耳畔的是尖锐而急促的敲门声,似乎是遇见了什么急事。听着声音,似乎是童吾的厢房。
这样的深夜,敢去敲童吾的门的,出了陆青歌怕是没有旁人了。
直到第二次声音,芦芽才开始按捺不住——他一把拿起夜识剑,而后大步破门而出。
“这般时辰了,你不在屋中好生休息,来此处做什么?”他一把抓住陆青歌企图第三次触碰木门的手,皱着眉头低声寻问。
她举起自己手上的信,道:“找童吾帮忙送一封信。”
芦芽凝神瞧见了信封上“广陵王亲启”五个字,眉头皱得越发深,他压低声音,训斥道:“你这是做什么?做了便是做了,又何必这般遮遮掩掩?”
陆青歌挣脱了他的束缚,而后摇了摇头,道:“你自然是不会懂的。穆衍燃已经怀疑我了。我必须要让她知晓我已经回到晋州了。这样我们在上京的事情才能够更加顺利。”
芦芽只是冷笑一声,而后低声道:“话虽如此,为何你又明天再向童吾开这个口,非要选在这般深更半夜。”
“我要送曼陀回到威武大统领府。”陆青歌也算是爽快,没有丝毫掩饰便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她本就未想过要欺瞒芦芽,这件事情他迟早也会知晓。还有便是她离开的这些日子,还要将周芷清托付给两人。
芦芽站在一边,脸上的表情却是越发的讽刺起来。他冷笑一声,而后才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低沉,此时又增添了几分冷漠:“看来你是相信了童吾的鬼话。”
“倒也不必如此说。”陆青歌低下头,又想起今日四人在鸿香院庭院说得话语,而后咧嘴笑了笑,道,“我这条命不就是童吾的药材就回来的吗?如何能说他是胡言乱语?”
芦芽当即就伸手打了一下她的头,表情亦是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道:“那日你能平安无事,是本少爷救你在先,不然靠着童吾那小子的那些连药方都不曾有的药材,你能安然无恙?”
陆青歌忽然笑出声,一双含笑的眸子就对上了芦芽那满是无奈的眼睛。
“小女子自然是知晓芦芽公子神通广大,有幸相识,才敢如此放肆。”
芦芽看着她,嘴角也露出一抹笑意,感慨道:“师出同门,为何青溪就不能知晓本公子神通广大,为何她就不能依仗这本公子肆意放肆呢?”
冷情王爷,狐妃要休夫 第三百章: 芦芽的庇佑
陆青歌瞧着芦芽惋惜的面容,心中也不禁有些苦涩。青溪师姐的离去于他两人来说那都是痛彻心扉的,更何况,她还刚刚丢失了隔了一世的女儿,她的苦楚又能与谁诉说?
她只有不断的用这些琐事来麻痹自己,让自己不去想这些扰人心绪的事情。
“或许……”思索片刻,陆青歌淡淡开口,道,“师姐早早的料到我这个小师妹要更加放肆一些,便将那些肆无忌惮都攒着留给我了。”
芦芽愣了一瞬,而后轻笑出声。他没有说话,只是低手伸手,接过了她一直握在手中的信封。他看着上面娟秀的字体,忽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我还在牙牙学语时便就叫风行尊者带回终南山了,我的一切都是山上的师兄师姐和师傅教会的。青溪师姐便是教我读书识字。”陆青歌看着芦芽逐渐红润的眼眶,轻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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