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王爷,狐妃要休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尖刺
青溪是半道修仙的,但是她的资质还算上乘,又肯吃苦,便学的极快。后来鸿香院一案归山之后不久,她便在藏书阁内瞧见了师姐的生平册子。
她原是晋州的一户大户人家的小姐,后来遭妖精袭击,家中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尽数没了命。那日她非要辞了教书先生上门的要求,要去私塾瞧一瞧,这才躲过一劫。
再后来,她便励志要报仇。她知晓对付妖怪只能修习仙术,便吃尽苦头来了这终南山。
她刚刚上山不久,妖精便袭击了整个晋州,那时的晋州可谓是生灵涂炭。
后来,她亦是知晓了为何穆展琅会绕过穆衍燃一命,封他一个王爷。他偏偏选了晋州,便是想让他死的更加凄惨又能不让他背上骂名。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穆衍燃到达晋州的第一夜便天降大雨,下了整整三天三夜。一场雨后,妖怪尽数死了,那些干枯贫瘠的土地也变得生机勃勃起来,所有的事物都变回了它原本的模样。
此后的晋州便是风调雨顺,欣欣向荣。穆衍燃也成了晋州的福星,被百姓们成为神仙转世。这一场雨便奠定了他在晋州的威望。
芦芽看着那五个字不住地点头,道:“是,确实有几分她的模样。”
“青歌。”他顿了顿,而后抬起头对上她的眸子,满眼严肃,道,“青溪与我提过最多的便是你。我未能保护好青溪,便再不能护不住她在意的师妹。”
陆青歌只是看着他,眸子中有几分迷茫。她不知他说这些是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听来像极了是要阻拦自己。
一想到这,她便心中紧张起来,生怕自己的计划被阻断。
芦芽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先是笑了笑,而后开口道:“当年我不会拦着青溪做事,如今我更不会拦着你做事。你只要莫要像你师姐那般倔强便好,发觉自己不行,便马上回头。”
他的声音越发低了下去,随即一起的还有他的情绪。
小桃本还盼望着他能够出口阻拦,却不想他也只是随口说说便是,甚至还要留在她的身后给她一个坚实的后盾。
她只觉得无奈,心中更是分辨不清陆青歌究竟要做些什么。她口口声声说着要杀了穆衍燃报仇,可是她却迟迟没有行动。她现在是一只妖怪,杀掉一个凡人又是何等的容易?
她又说要将自己曾经受过的痛苦加持到穆衍燃和白玉婵的身上,百倍千倍的还给他们,可是她此番却是在外漂泊,甚至在鸿香院滞留不前……
小桃心中无奈,还夹杂着几分无力感。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摊上一个这样的宿主。
她可不想整日被这情情爱爱缠身,她想去做一番事业!
陆青歌看着芦芽真诚还有几分心疼的眸子,心中十分感动:“芦芽,谢谢你。”
他只是点了点头,而后如兄长一般揉了揉她的发顶,道:“不足挂齿,本少爷如今也算作是你的哥哥了。”
陆青歌哑然失笑,而后点了点头。
小桃瞧见这眼前温情一幕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样无趣的日子她当真是腻了,若是知晓跟着她会是这样的生活,当日还不如留在桃树中呢!
“你们这是做什么呢?若是有千言万语要诉说,可否寻个安静的地儿慢慢去说!这般深夜躲在我的房前是要做什么?”
屋中的童吾早就被屋外两人隐隐约约地声音吵得头昏脑涨,手头上的事情根本就无法继续下去。终于,他忍不可忍,只能收了法术。
若是再被两人吵闹下去,他怕是要在此走火入魔了!
“本是过来寻你的,可是两次敲门你都未开。而后芦芽过来了,便在此闲聊了片刻。”陆青歌转头朝他笑笑,将事情大致同他说了一遍。
童吾却是皱了皱眉,又偏头瞧了芦芽一眼,语气有些不耐烦,道:“那又如何?为何你们换一处地方好好交谈?”
见他始终没个好气,芦芽便瞪了他一眼,而后伸手叫朝着他的头打了一巴掌,说道:“话都已经说完了,再说此事莫不是多余?”
童吾捂着头瞪他,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语,而后表情逐渐委屈起来。
“这是青歌写给穆衍燃的信,你明天寻个机会送到威武大统领去。”芦芽见他安静下来,便将手中的信件递到他的面前,语气中还有几分命令。
童吾接过信,眯着眼睛看着信封上的字迹,而后语调僵硬的读了出来:“广——陵——王——亲——启——”
他旁若无人的念出来后,又一脸好奇的看向陆青歌,问道:“广陵王是谁?听着应当是个王爷,为何王爷住在大统领府?”
“你只管送你的信,废话为何这样多?”芦芽瞪着他,听着语气似乎还想要伸手打他一下。
童吾立即眼疾手快的往后退了几步,而后道:“为何是我去?”
“因为在我们这些妖中,只有你与鸿香院完全没有关联。离开片刻并无大碍。”芦芽看着他,眼中的目光就像是在瞧一个痴傻小儿。
童吾赞同的点了点头,可面色仍是不悦,但也未继续再说些什么,只是退到门后,人躲在两扇门之间的缝隙后,道:“好了,散了吧。”
冷情王爷,狐妃要休夫 第三百零一章: 离开鸿香院
童吾说完后,还在门边站了片刻。先是看了芦芽一眼,而后又瞧了陆青歌一眼,像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可就当两人有了寻问之意后,他却先发制人的开口,道:“时候不早了,你们快些回房休息吧,叨扰到我了。”
陆青歌听着他的话,愣了一瞬,而后轻笑出声,侧眸瞧了一眼芦芽,道:“既然如此,那我便随曼陀出发了。她已经在门外等了我许久了。”
芦芽朝她宠溺一笑,点了点头,道:“注意分寸,莫要逞能。”
看着陆青歌离去的背影,他的嘴角又露出一抹微笑——这样忽然多了一个妹妹也不失是一桩美事。
亲眼瞧着她与曼陀会合之后,他便收起了嘴边那和善的笑容,转身粗鲁的推开童吾的房门,冷着脸走了进去。
童吾正躺在床榻上,那封信就随意的放在桌上——他并未睡着,而是睁着眸子,双手交叠枕在脑后,表情有几分木讷,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对于芦芽的突然来到来他并未表现的十分惊讶,只是平静的开口:“你来做什么?要和我同床共枕吗?”
说完,他还往床榻里边挪了挪,给他空出了一个位置。
“方才便觉得你屋中的气息不对。你在做什么?”芦芽嫌弃的瞧了他一眼,而后走到离他不远的交椅上,目光就凝在他的身上,写满了审视。
童吾侧眸瞧了他一眼,而后笑出声来,语气中还包含着几分调侃,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这些天一直维持着年轻的模样,实在是疲惫。”
芦芽却是不以为然,想起了另一件事,道:“记得前些日子,我在上京遇见了一位老者。他的模样虽然是年老了,但是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是你搞的鬼?”
“……”他沉默了片刻,而后慵懒的说道,“大抵是吧。”
虽然他说得十分模糊,但是童吾还是一下便知道了他所说何人。想起他,他便想起了自己的脸——那个人大抵是自己初入人间下手的第一个人。
芦芽见他回答的含糊不清,也不再追究。这些琐事他亦是不想追究,方才也不过是好奇才说出一二。
“你交给青歌的法子可还靠谱?”沉默片刻,他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他不想阻拦陆青歌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也无法陪在她的身边护她平安。
三年了,他再一次感受到了这种无力的感觉,只能瞧着一切在他的眼前发生,却什么都不能做。
“我可没教过她什么法子,一切都是她自然的选择。”童吾却是微微蹙眉,而后漫不经心地说道。说着,他还翻了翻身,选择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
这话倒是惹来了芦芽的不满,他压低了嗓音,低吼道:“你说这话又是何意?若不是你提出了拿回心骨的法子,她如何能够走到这一步?”
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悦与责备,童吾亦是觉得心中不服,便坐起身来,眯着眸子瞧他,道:“你仔细回想一下,我可从未蛊惑她做出这般的举动。我只是浅浅一谈这样的做法可以就会那只小花妖的命。”
童吾是咬牙说出的这段话——他开始觉得芦芽不想一只狼妖,只是是否是在人间待得太久了,他作为一只狼该有的血性全然不在了。
自从遇见那个女子,他便变得优柔寡断起来,甚至还会生出怜悯之心。就像现在,还学会了爱屋及乌,连带着女子的师妹也跟着心慈手软手软起来。
芦芽瞧着他,渐渐的没了话语。他看懂了他的眼神,可是他没有法子回头。
“泸尧,你有想过暂时回族吗?”
两人喘着气,皆是心中攒着怒意。童吾沉默了许久,终于是冷静下来,淡淡地开了口。
芦芽没有答话,而后抬起眸子看他——他的眸子没有过多的情愫,可是却能瞧见失望。
他又别过头去,声音闷闷地,道:“我清晰的记得自己是一匹狼,我都知道的。”
童吾却是摇了摇头,加重了语气,道:“不,你不记得了。你早就忘了一匹狼该做些什么。”
“好了。”芦芽皱眉站起身,将桌上的书信往着桌边挪了挪,道,“莫要在与本公子扯这些东西,这封信你明日务必送到。还有……”
他有意顿了顿,抬起眸子对上他的目光,而后沉声道:“若是觉得维持年轻的模样实在艰难,就早些回去吧。回到往日的深山亦可。或是……再找一处医馆,也算逍遥自在。”
童吾垂眸,而后默默的躺了回去,看着眼前的幔帐不眨眼,语气有几分委屈:“你走,我不需要你给我安排。”
沉默许久,他缓缓偏过头,却发现芦芽还站在桌边瞧着他——一双水蓝色的眸子在黑夜中还有几分光亮,瞧着十分骇人。
“你还……”他正要说什么,而后便反应过来他还留在此处的缘由,便道,“知道了,知道了,明日一早我便送去那什么大统领府。”
芦芽这才点了点头,而后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见他走了,周芷清才放心的从角落中走出来。她方才听见声音,便一直躲在角落听着三人的对话。其中并未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她却知晓了陆青歌要离开鸿香院的事情。
“陆青歌走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同童吾商量一下变回原貌的事宜了?”她低声自语,心中盘算着何时去找童吾最为合适。
正要转身之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不可以。”这声音与夜风交缠,还有着几分空灵和阴森。
周芷清猛地转过身,就瞧见陆青歌和曼陀站在自己的身后。
“你怎么还不死心?若是变回原本的模样你或许就回不来了。”陆青歌皱着眉,有些不明白面前的这个女子究竟在想些什么。
“值得了。”周芷清不敢对上她的眸子,生怕她瞧出什么破绽。
“为何?”陆青歌还是有几分不解,而后又想到之前她说过自己坠崖同皇宫门外一事,恍然大悟道,“莫非你是因为穆展琅曾放你一马,便要还他一命?”
冷情王爷,狐妃要休夫 第三百零二章: 她的真相
周芷清一听,立马抬头瞧她,眸子中还有几分不可思议,就像是心事被戳穿的小女子。
见她这副模样,陆青歌也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便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你已经因他死过一次了,该还的早就还清了。”
瞧见她眼中的无奈和心疼周芷清只觉得有几分尴尬和局促,她方才的反应不过是惊讶于她竟然会这样想自己。不过,眼下这样的联想似乎才最合情合理。
她未开口,一是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二是还想借此获得她的同情,或许事情还有一丝转机。
她这般模样瞧在陆青歌眼中便成了默认,她越发疑惑起来,劝诫道:“你大可不必将自己囚禁在过去。你已经为了穆展琅死过一次了,就是还清了。你如今这条命是意外捡回来的,与穆展琅毫无关联!你应该好好活着!”
周芷清还未开口,倒是一旁的小桃阴阳怪气的开口道:“你大可不必将自己囚禁在过去。你已经为穆衍燃死了两次了,什么都不欠了。你如今这条命是意外捡回来的,你应当早些与穆衍燃有个了结。”
陆青歌本还一脸正气的等着周芷清的回答,却不想先落入耳畔的竟然是小桃的声音——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在模仿自己的话语,从而催促自己快些动手。
她抿了抿唇,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句话,就连瞧着周芷清的目光也跟着底气不足起来。她也不知自己为何拖延了如此之久,明明就已经对那号人物恨之入骨……
见陆青歌忽然沉默,脸上表情还是若有所思,周芷清便不由得紧张起来,担心着她是不是瞧出了自己的破绽,可是一直到现在,她并未说出什么有失分寸的话语来,她不该怀疑自己才是。
沉默片刻,陆青歌平缓了思绪,还是决定将自己的事情暂且放到一边。
“周芷清,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她突然凝了神色,审视的瞧着眼神中有些慌乱的女子。
她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自己迟迟未向穆衍燃动手因为另有隐情,那么她一心要见穆展琅甚至不惜不要自己的性命自然更是有着什么秘密。
她不禁退后了基本,表情开始有些许不自然。可是她却始终瞧着陆青歌的眸子,让自己看起来真诚无比。
“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我能瞒着你什么?”
陆青歌却不着急,反而侧过身子走了几步,给她留出了一条随时可以逃走的小道,道:“你想清楚,你若不与我说清楚,即便是童吾答应帮你,你也不可能能变成原本的模样靠近穆展琅。”
她的语气淡淡,甚至还有几分胜券在握。她知晓,这就是她的软肋。
果然,听见她这般说话,周芷清的眼神飘忽,开始有几分动摇。
陆青歌察觉到了她的犹豫,嘴边的笑意更浓,却不动声色,只是站在原地等待着她说出一切。
终于,她抿了抿唇,支支吾吾的开了口,道:“若是我当真说出了真相,你真的会愿意帮我吗?”
“那是自然。”听出她语气中的认真和悲凉,她也不自觉的严肃起来,道,“我们妖怪最讲道义。”
周芷清垂在身侧的手捏成了拳头,力度之大,连手心都开始泛红。
“只有变成原本的模样才能靠近他。”她开了口,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她对上陆青歌的眸子,又继续说道,“只有靠近他,我才能杀了他。”
她的眸子中只剩下一片冷漠,嘴角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抹微笑,里面似乎藏着血腥。
陆青歌愣在原地,怔忡的看着面前这个只到自己腰间的女孩说出了这般狠毒的话语。她虽然知晓她的灵魂并不如这副身躯这般纯洁,但是还是无法直视这般容颜说出这样的话。
“你说你要杀了穆展琅?”她皱着眉头,有些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这与她的厢房南辕北辙……
周芷清肯定的点了点头,道:“我等这一天已经许久了。那日他将我推下悬崖,我是死死不肯放手的,可是最后还是叫他挣脱了。”
她的眉头紧皱,似乎又回到了当时的场面,觉得十分惋惜。她的眸子比她的还要血腥……
“瞧见没有,这才是你该有的模样。”
小桃离开了她的肩头,缓缓飞到周芷清的眼前,笑得十分开心。她转过身,对陆青歌说:“你该是这般的,而不是现在这幅犹豫不决,心慈手软的模样。”
陆青歌看了一眼小桃,又看一眼周芷清,一时间不知道该回答谁的问题。整个人也陷入了混沌,只觉得头昏欲裂。
曼陀站在她的身后,扶住了步伐不稳的她,又在她耳边低声寻问:“你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而后自己站了起来。曼陀还受着伤,可断不能承受自己的重量。
“你怎么了?不是你要听真相的吗?现在这么又是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周芷清看着她,眸子中多了一份不解。可是,她的关心是冷淡的,不含情感的。
她似乎只是在担心着自己的身躯,因为只有这副身躯才能让她走到穆展琅的身边,寻找到机会。
“你不会很在意穆衍燃的吗?”陆青歌又硬着头皮向前走了几步,也不再畏惧她的眸子,可是眼前还是有几分眩晕,“我现在是穆衍燃的王妃。若是你用着我的脸杀了穆展琅,你让他怎么办?”
“穆展琅是皇上,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周芷清却是轻笑,十分不以为然,道:“我欠他的,早就还清了。”
“你是妖,你又不会死,你在意这些做什么?”
“你不是也恨穆衍燃吗?株连九族他必死无疑,这不是正遂了你的心愿?难道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吗?”
陆青歌一时语塞,不自觉地瞧了一旁的小桃一眼——果然瞧见她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似乎是在等待着自己的回答。
“穆衍燃这般对我,只是让他被皇宫的人杀死,实在难解心头之恨!”她说得咬牙切齿,似乎此仇不共戴天,但是这一切却在小桃的凝视下所剩无几……
冷情王爷,狐妃要休夫 第三百零三章: 接近白玉婵
威武大统领府。
白玉婵浑浑噩噩的回到厢房后,便打发了小月去后厨熬姜汤,其他守在屋子里的丫鬟也都被她遣得干干净净。
她心跳的厉害,似乎就要跑出心口落到她的面前了。
看着窗外的夜色,她忽然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切。穆衍燃分明就是察觉到了什么,虽然未能突破那层记忆的封印,但是他凭着自己的观察已经瞧出了端倪。
若日后回到晋州,他开始着手调查德善村的事情,她又该何去何从?那些她曾经做过的事情又会不会重新被他发觉?
光是心中猜测,白玉婵便觉得身子颤抖起来,接着是脊背一凉,不禁打了个冷颤。
“曼陀……你说本妃应当如何是好……”她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是背后却空无一人。
她的声音逐渐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便是无尽的落寞。
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她不禁有些后悔,甚至自言自语起来:“曼陀,本妃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不该让你去这鸿香院跟踪王爷?你现在可还安好?”
语毕,千言万语终是化成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夜风浮动,吹拂着床边的绿树;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石子路上是他们的斑驳树影……一切都是那样的冰冷和孤寂。
突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白玉婵的眸子当即便亮了,以为是曼陀回来了。可是而后响起的,却是小月的声音:“侧妃娘娘,您要的姜汤熬好了。”
她的眸子又在一瞬间黯淡下去,而后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知晓了,你端进来即可。”
不多时,小月便推门进来——瞧见白玉婵只披着一件单薄的衣裳坐在窗边,而窗门大开后,她不禁皱了皱眉头。
“侧妃娘娘,夜里天寒,您又有些受凉,如何还能吹这夜风,奴婢替您关上这窗户吧。”她放下姜汤,而后站在一旁,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白玉婵喝了一口姜汤,而后朝她笑了笑,道:“不必了。本妃就喜爱瞧这月色,再过些时候本妃就去床榻上休息了,那时再关便可。”
她自然是知晓小月在关心自己的身子,但是时候还早,她还不能合上这窗户,若是曼陀忽然回来,便不知从何处寻她了。
小月朝她行了礼,道:“那奴婢便去门边候着,侧妃娘娘若是有甚吩咐,直接呼喊奴婢便是。”
“等等。”就在她转身之时,白玉婵忽然开口叫住了她,道,“不必了,天色不早了,夜里又凉,早些回去休息吧。”
对此,小月只觉得惊讶,同时还有几分犹豫,目光朝着窗户瞧了一眼:“这……”
“本妃是大统领之女,哪能这样身娇肉贵?不过是张窗户,本妃自己关上便是。你回去休息吧。”白玉婵也跟着瞧了一眼窗户,而后笑着说。
她这笑意要比方才还要浓厚几分,瞧着更加的和蔼近人,似乎就是个温婉贤良的女子。
小月有一瞬的失神,疑惑着自己十分无意间置身于一场梦境当中。她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而后立即行礼,道:“是,奴婢这就告退。”
瞧着她的背影,白玉婵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觉得这丫头日后当真可以留下,模样清秀,性子机灵,倒是个不多得好奴仆。
听到合上门的声音,她才收起笑意将姜汤放到面前的桌上,而后又一脸担忧的瞧着窗外,期盼着能够看到一个紫色衣衫的身影。
屋顶,陆青歌同曼陀就瞧着这副场景。
她不禁轻笑,而后看向曼陀,道:“想不到白玉婵还挺在意你。”
她只是僵硬的挤出了一个微笑,而后道:“她也不过是发觉自己身边能信任的只剩了一个我罢了。她除了会在意穆衍燃,谁都不会在意。”
陆青歌瞧了一脸冷漠的曼陀一眼,识趣的合上了要再说些什么的嘴。她低头瞧着一脸忧愁、翘首以盼的白玉婵,嘴边的笑意当真是忍俊不禁。
她这般模样她到还是第一次瞧见,觉得十分之新奇。
“好了,时候差不多了。可以进去了。”曼陀谨慎的打量着四周,而后缓缓站起身,压低声音同她说道。
陆青歌亦是立即严肃起来,顿时就幻化成一根发丝藏进了她的秀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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