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女戾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秋烟冉冉
不洁?什么不洁?段轻暖朝那声音看去,发现走来的是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女子。
女子蒙着面,哑着声音说话。
一身白衣似雪,清丽雅致,墨发未梳发髻,散在身后。
虽然看不到她的面容,但那眸中的神色却是异常森寒,仿佛是两柄利剑直刺段轻暖的心口。
段轻暖的心头咯噔了一下。
白衣女子正是云曦。
她被段轻尘拖进了地道后,顺着地道出了城,而地道口正设在城外的这片树林里。
因为地道内的路线较直,加上在城门口时,顾非墨与赵胜两人拦截来往地车马耽误了时间,因此,段轻尘与云曦竟比几个护法先到城外。
两人正在这里等着英儿与老李的马车,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段轻暖。
“原来是你?那天在夏宅的女人就是你?对不对?我饶不了你!”她奋力地朝云曦扑去。
都是这个女人的胡说八道,她才被这几个老头割了耳朵还被抓到城外来。
只是,还未等她近云曦的身,一人忽然挥袖,袖风将她扫倒在地。
段轻暖的身子飞了出去,撞在一棵树上,疼得她惨叫一声。
一身黑衣斗篷的段轻尘从一株树后走出来,拦在云曦的面前。
“哥,是你?”段轻暖从地上爬起来,惊喜地喊道,“哥,救我。快救我啊!还有,杀了那个女人,她同夏宅的人串通一气害我!”
“我有害你吗?还是你自己想害人被人还击了?段轻暖?”云曦冷笑一声。
段轻暖几次三番想至她于死地,她绝对不能留她!
“原来国师也出城了。”三个长老朝段轻尘走来,依旧客气地俯身一礼。
段轻尘淡淡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
护法们又一齐看向段轻尘身后的云曦,“国师,这位是……”
“她是谁,与你们何干?”段轻尘神色淡淡。
他的语气不太客气,几个护法的脸色一沉。
云曦偏头看向段轻尘,微微眯起眸子。
这两方果然是仇深似海了。
而这时,南诏护法的马车里,重伤的“玄生”微微挑起车帘朝这里看来。
云曦迎上他的目光,点了点头。
“玄生,冥生,本小姐很好奇,不洁的圣姑,你们怎么处之?”
“不洁的圣姑,弃之!”马车里,“玄生”的声音淡淡说道。
大约是因为受过重伤,又中了毒,“玄生”的声音低哑诡异。
其他的三个护法一齐看向段轻暖。
发现她的身上,衣衫凌乱,头发乱蓬蓬。
几人又想到她刚才被几个强盗掳走,护法们看她的眼神便带着审视与怀疑。
因为,从段轻暖被掳走到现在发现她,足足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
一个弱女子从土匪的手里逃出来,而且一身狼狈,还有清白身存在,是件让人十分怀疑的事情。
“请圣姑伸出胳膊!”
冥生阴沉着脸走向段轻暖。
“哼,本郡主,清清白白!看就看!”
段轻暖不傻,这几个人的眼神怪异,蒙面女人又一直在说她不洁,她便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起初也以为,被那几个匪徒劫到林子里是想占有她身子。
哪知那些人只是打了她一顿,撕碎了她的衣物后扔下她就跑掉了。
段轻暖撸起了袖子,“看吧,看……”
她顿时惊在当地。
怎么回事?她的守宫砂呢?
她将袖子整个卷起来,翻来转去的看。
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指甲大小的朱色印记。
“你让我看什么?轻暖郡主?看你胳膊上的淤泥么?”云曦的眉梢微微一扬,轻笑一声。
段轻暖当然找不到守宫砂。
因为就在段轻暖与几个护法到夏宅抓她时,她已不动声色的用药水抹掉了段轻暖胳膊上的朱色印记。
段轻暖引这些人抓她,她哪能就此算了?
当然是以牙还牙!
“怎……怎么回事?我的守宫砂哪去了?”
“段轻暖,难道你的教养嬷嬷没有教你?女子**之后,守宫砂便同时消失不见了?”
段轻暖尖叫起来,“没有,我没有……没有破……**,你胡说!”她又看向段轻尘,“哥,你相信我,我没有!”
段轻尘面无表情,站着没有动。
“没有,谁相信?你刚才被一群劫匪掳进了林里这么久,你的衣衫又不整,没发生点什么,谁信?”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段轻暖尖声地叫起来。
她吓得哆嗦着,脚步悄悄地往后退。
“段轻暖,你狡辩也没有用,一切以事实为准!”云曦紧紧地盯着她的脸。
南诏护法中的瘦高个子冥生,忽然大步上前抓起段轻暖的手腕。
大怒说道,“被选为圣姑的女子,终身为族人祈福不得与人婚配!更不能失身!你居然敢答应顾家的亲事?就得受千刀割肉的惩罚!以活人血来向天上的圣灵请罪!”
“不,你们弄错了,我不是你们的圣姑,哥,救我,我不是啊,哥哥,你跟他们说说!”段轻暖吓得哭了起来。
她整个身子都在发着抖。
她不要死,她不要!
她才十六岁!
“你不死,谁死?轻暖!自己犯了错,自己接受惩罚!”段轻尘说完,转身走开。
云曦看向他的背影,眼睫闪了闪。
他果真心狠毒辣,冷血无情。
段轻暖不是她的亲妹妹,但也是在一个府里长大的,他居然没生起一丝怜悯之情。
几个护法将惊得丢了魂魄的段轻暖捆在树上,冥生喝道,“执行!”
声音落,刀起。
护法们的身手本身就不弱,手中的刀如飞轮一般挥动得只看见一团亮影,而那团影子里,段轻暖的哀嚎声一声高过一声。
云曦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几人看。
她的唇角渐渐浮起冷笑来,千刀割肉祭祀?
这些人,当年也是这般对待母亲的是么?
端木雅将她塞入泥坑里,塞了一根芦苇管子给她,用着平生最严厉的口吻说道,“活着,不惜一切代价的活着!”
就在她的错愕中,母亲端木雅倒下了,而且,至死都没有哼出一声。
一千刀割在身上,该有多痛?她是不是怕吓着护在身下的女儿?
血水染红了那条泥水坑,虽然过了近六年的时间,但是,只要一闭眼,那一幕就出现在眼前。
天冷,血水混着泥水结成了凉块。
而母亲,除了一张脸依旧美艳,身体上没有一处完好,全身血肉模糊。
一千刀!这些人如此自私的杀了她的母亲!
段奕找到她的时候,她又冻又吓好几天都说不出话来。
往事又在眼前闪过。
云曦的脸色惨白,袖中的手指在轻轻地颤抖着。
她一定要找到当年的凶手,让那些人以十倍血来偿还母亲受过的苦!
南诏护法的马车那里,有什么东西丢了出来。
她扭头看去,段奕装成受了重伤的玄生,正伸出一根食指晃了晃。
一!
对,只差一步了,很快就会进入他们的地方。忍着!
她将头扭过,忍住了心中的愤怒与悲伤。
不知过了多久,冥生说道,“一千刀,执行完毕。”
树上的段轻暖,早已成了一个血人。
她奄奄一息,望向云曦一脸的恶毒。
她张了张口骂道,“你这个贱女人!我不会放过你!哈哈哈,实话告诉你,夏宅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有人不会放过他们,哈哈哈——”
云曦的眼睛微微一眯,从腰间摸出一个瓶子扔给冥生,“这个是紫葵的药粉,可以解玄生护法的毒,我愿拿解药换你们手里的一柄刀,来送这个女人一程!”
冥生接过云曦手里的药瓶,拔开盖子闻了闻,眸色一亮。
他欣喜地说道,“姑娘请自便,但是,她不能活!”
云曦冷冷一笑,“当然,我既然借了你的刀,怎么还会救她呢?”
冥生拿了解药往马车走去。
另外两个护法也走向了马车。
马车里,“玄生”挑着车帘子朝云曦看了一眼。
而前方的林子边上,云曦正在审问段轻暖。
“你……你想干什么?”段轻暖的一张脸已惨白。
她惊恐地看着渐渐朝她走来的云曦。
“干什么?我想让你死!”云曦轻轻一笑,然后,她伸手挑起面纱一角,双眸似剑的盯着段轻暖,“你看清了吗?这便是我想让你死的原因。”
“你……你是……”段轻暖马上咬牙切齿,怎么是谢云曦这个贱女人?她改了声音瞒过了一切人,该死!“你居然……”云曦冷笑着,手指忽然一转,两枚锈花针现于她的手指。
紧接着,她飞快地将针扎进段轻暖的脖子,“我不会让你说出去的!”
段轻暖张了张口,发现果然发不出声音来,便以一种怨毒的目光看着云曦。
云曦厉声问道,“段轻暖,我自认没有得罪你,你为什么要害我?”
“……”
“你说我抢了你的顾非墨,可笑,第一,顾非墨不是你的,第二,他只是我的朋友,他喜欢谁,将来同谁结亲,都与我无关。所以,你的嫉妒来得莫名其妙!”
“……”
“你因妒生恨引人来杀我?我哪能随你的意!你敢害我的家人,我便让你先死!你想我不得好死?告诉你,不得好死的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所以,现在,让你尝尝不得好死的滋味!下辈子记得别再惹着我!”
原本已奄奄一息的段轻暖,此时正用恶毒的眼神看着云曦,嘴唇还一张一合。
云曦微微眯起眸子,段轻暖的唇语正在说,只要有一口气在,她定会让夏宅的人生不如死!而且,真正的圣姑,她也猜到了是谁。
敢威胁?
云曦轻笑一声,“只可惜,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的那些秘密,自己带到地狱里同小鬼们说吧!”
她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瓶,将瓶中的水倒在段轻暖身上的伤口上。
“这是一种草药水,不是毒药,不过,蜈蚣与蝎子却是十分喜欢闻这个味道。”她微微一笑,“要不要试试?”
段轻暖吓得身子一僵,很快,一只蜈蚣从草地里爬了出来,顺着段轻暖的裙子一直爬到她的腰间裸露的肚皮上,吸着那些药水起来。
没有一儿,又有两只蝎子飞快地爬来。
现在正是炎热的夏末,可是一年中虫蛇出没最多的季节。
他们又是站在树林边上,树林里杂草丛生,虫蛇自然就不少。
没一会儿,段轻暖的身上便爬满了这些虫物,她吓得额头布满冷汗。
血水,泪水混作一团。
……
这时,又有人朝这片树林骑马而来。
马背上的人是个婆子。
她的身影渐渐的近了。
但,云曦却是冷笑起来。
上天果真是厚待她的,她的仇人,正在一个一个地主动送上门来。
“梁婆,你好久不见!”
毒女戾妃 第1290章 反奸计
马车里,除了正服侍着“玄生”吃药的,瘦高个子的冥生没有出来外,胖护法与另一个小个子护法听到马蹄声都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双双站在路旁,望向骑马而来的梁婆。
段轻尘也走到云曦的身旁站定,他看了一眼云曦,没说话。
不多时,梁婆骑马到了众人的面前,飞快地跳下马来。
她一指捆在树上的段轻暖说道:“国师,护法!新的圣姑并不是这个女子,而是谢锦昆的养女——目前住在夏宅的谢云曦,也就是梁国的准奕王妃!”
云曦的眸色顿时一沉。
梁婆,居然也是南诏人?
看来,有人从六年前起,就在做着谋划,这花费的心思可谓不小。
她扭头看向段轻尘,唇边渐渐地浮起了冷笑。
段轻尘却是回以浅浅一笑,“你想问什么?”
问什么?
她什么也不用问了。
安氏是假贵妃的人,而梁婆是安氏安排在谢婉身边的人。
梁婆又是南诏人!
这些人,只等着谢婉后背上的刺青地图,在及笄当天出现,而好取下来。
安氏想谢婉死,南诏人想拿到那份地图,因此,合伙害死了谢婉!
“怎么回事?”胖护法眯起眼睛,忙问梁婆。
马车里,冥生听到梁婆说的话也从马车上走下来,“将你知道的说清楚!”
梁婆说道,“属下暗查多年,当年,夏玉言收养的一个儿子失踪了,她抱着三个月的大女儿去寻儿子,却没想到在路上时女儿也死了。在她埋葬女儿的时候,有人送了她一个女婴,这件事情,住在夏宅附近的人都知道。而那个女婴正是端木雅生的双生女中的一个!”
冥生赫然看向段轻暖,原来她说的是真的?
但,被他们割了一千刀的段轻暖,又在云曦洒的药水的作用下,引来虫蚁毒蝎噬咬,早已气绝身亡。
“事情查得可准确?”另一个胖护法问道。
“错不了,她的生辰庚贴在钦天监那里,被属下拿出来了,国师,护法请看。”
梁婆说着,又从怀里取出一份朱红色的庚贴来。
她又道,“贴子上一般都要写上女方宗亲三代的名字,可上面却只写着一个女方的名字,这就已经让人觉得奇怪了。”
段轻尘接过庚贴,眼神微缩。
“而且,上面写的女方的名字是谢曦,而不是谢云曦,据当初跟踪那端木雅的人说,端木雅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叫谢婉,一个叫谢曦!而众所周知,奕亲王段奕娶的王妃正是夏氏的女儿,那么,就不言而喻,夏氏的女儿谢云曦,实际上就是端木雅生的另一个女儿——谢曦!那个身藏另一份藏宝图的人!”冥生问道,“生辰八字也对得上?”
梁婆点了点头,“也对得上,正是梁国元康五年鬼月十五辰时一刻所生。”
云曦看了一眼马车,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她的庚贴她见过,明明不是这样写的,怎么会是鬼月的日期?她不是八月生的吗?
是夏玉言弄错了,还是别人搞的鬼害她?
她的确是端木雅的女儿,可那个什么圣姑,怎会同她扯上关系?
而且,看段轻暖的死法,便可知,这个圣姑不是什么好差事,不能成亲,而且,还要是处子之身。
但,这两样,她都背道而驰。
她与段奕有婚约,已被册封且有皇家玉碟,而且,她不是处子之身。
若她真的是圣姑,那么,她的下场会同段轻暖一样,被人千刀杀死。
梁婆又说道,“国师,护法,眼下,大家还是重新回到城里去吧,找不到圣姑,就没法向族人交待啊。”
胖护法点了点头,“嗯,梁左使说的对,原本,我们几人就在城里,要不是玄生受了重伤而且中毒,也不会出城来。”
“老夫发现了一个问题!”冥生伸手捏着胡子,忽然冷笑起来,“难怪那天夏宅的人对老夫们伏击,原来,他们是心虚,以为我们发现了他们,才来个先下手为强。”
“你们不是认为,让夏宅的人伏击你们,是孤的授意吗?”段轻尘忽然说道,温和的脸上浮现少见的怒意。
冥生与梁婆以及另外两个护卫,脸上都讪讪的,朝段轻尘拱了拱手,“国师,是我等误会了国师了。”
云曦眯起眸子看起段轻尘。
他会不会将她交出去?
梁婆忽然盯起云曦看起来。
“这位姑娘,能否解开面纱让婆子我瞧上一瞧?”
“放肆!梁左使,她是孤的人,你敢对她不敬?”段轻尘忽然冷喝一声。
梁婆马上闭了口,但一双眼却滴溜溜地盯着云曦的脸上转来转去。
咳咳——
马车里,重伤的“玄生”忽然猛咳嗽了几声,低哑着声音说道,“冥生,刚才那位白衣姑娘的解药不错,想必会些医术,叫她到马车上照看老朽的伤势。”
“不行,她身份尊贵!”段轻尘冷声说道。
云曦轻笑一声,瞥了一眼段轻尘。
“国师,你的族人伤重,而本姑娘正好懂些包扎看护,你这么拒绝,是见死不救?视族人的性命为草芥?况且,他的身份还是位护法!”
“请国师放人。”冥生几人朝段轻尘拱手一礼,脸色纷纷沉下来。
而这时,云曦已走向马车,那两方人斗起来,正好容她做些事情。她挑起帘子坐了进去。
梁婆看了那马车一眼,脸上略有所思。
她朝段轻尘走近两步,低着声音问道,“敢问国师,刚才那位姑娘姓什么叫什么?是哪里人氏?”
“梁左使,孤刚才说过,她是孤的人,你打听这么多,是不是太蔑视孤了?”
“属下不敢!”梁婆咬了咬嘴唇,低着头退后两步说道。
但她的心中依旧泛着狐疑。
那个白衣女子沙哑的声音是陌生的,但那双眼,却又似在哪儿见过?
而且,段轻尘为人古怪,从不见身边有女人出现,怎么忽然间多了一个女人?看那眼神,似乎又极为关切白衣女子。
那女人究竟是谁?
冥生与一胖一矮两个护法走到玄生的马车前,朝里面说道,“玄生,既然真正的圣姑又出现了,哪么,咱们是不是,还是派人进城去找上一找?只是,你现在受着重伤,看来要好好的商议一番了。”
里面传来咳嗽的声音,有一人正拍着他的背,玄生的声音虚弱低哑地传来,“老朽身受重伤,还怎么进城?进城后不仅拖累了你们,还会引起梁国人的怀疑。”
冥生点了点头,“你说的对,那么,咱们几人就分开行动。”
“冥生的轻功最好,紧要关头可躲开梁国人的追杀,而梁左使又要引路,那么,你们二人回京城,由羽生和寓生送我吧。”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都说道,“行,就这么定了。”
而这时,英儿与老李也赶着马车来了。
“世子!”马车停下,老李从一辆马车上走下来,走到段轻尘的面前,“全部收拾好了。”
“嗯,继续赶路。”段轻尘点了点头。
只有英儿则是死死地盯着,与几个护法说着话的梁婆在看。
她的身子颤抖起来,两眼闪着仇恨的光。
梁婆!她居然在这里!
居然还没有死!
要不她,婉姑娘哪里会死得那样惨?
都是这个婆子出的馊主意害了婉姑娘。
她勾唇冷笑一声,没有理会老李喊她的声音。
而是,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抓在手里。
她一言不发的走到梁婆的身后,忽然轮起手里的石头朝梁婆的头上狠砸过去。
梁婆反应快,她反手一钳将英儿的手抓住,另一只手扬起来就朝英儿的脸上拍去。
“臭丫头,居然敢暗算本副使?找死!”
嗖!
忽然,从马车里飞出一根披帛来,长长的绸布披帛将梁婆的手腕卷起。
劲道之大震得梁婆的手不由得一松。
英儿趁机跳开。
云曦一边挽着披帛,一边冷笑道,“怎么,梁左使居然同一个侍女厮打?也不怕招人耻笑?”
“哼,姑娘,你这是是非不分,分明是这个丑八怪的丫头想偷袭击本左使。本左使教训一下她!”
“呃——”几个老头也一时不知怎样劝架。
英儿这时忽然大哭起来,指着梁婆就骂道,“你还我地瓜!你昨天说借我一个地瓜今天会还我三个的。三个地瓜呢?你分明是想耍赖,还要打我,救命啊,爹,娘,住在咱家隔壁的婆子打人啦,来人啊——”
段轻尘微微挑眉,负手而立站在几丈远的地方没说话。
老李则是一脸的惊异,这个丑丫在搞什么名堂?
但段轻尘不说话,他也不敢多嘴,貌似,丑丫也没有吃亏,刚才还有人救她。
而梁婆是一时怔住,这是个疯丫头?
英儿又叫道,“你这婆子昨天还骂我是个傻子,你才是傻子呢,你们全家都是傻子!”
梁婆:“……”
英儿的唇角微微一扯又飞快地举起了刚才的那块石块,狠狠地朝梁婆的脑门上砸去。
嘭!
梁婆的头上霎时鲜血飞溅。
梁婆没料到这个疯癫的丫头又动起手来,大意之下,她的额头被石块砸了好大一个口子,鲜血直冒。
她晃了晃发胀的头,大怒去抓英儿。
英儿早一步跑掉了,边路边喊,“娘,疯婆子抢了我的地瓜不还啊,娘,快帮我——”
她飞快地朝云曦的马车跑去。
梁婆哪肯甘心?紧追过去。
两个女人打架,众人都不好上前劝。
而这时,忽然有不少骑马的人朝这边而来,仿佛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树林里。
那些人一边策马,一边高声喊道,“抓住南诏间隙四大护法!大家快冲啊,太子说抓到一人奖励一万两!”
几个护法一齐脸色一变,互相对视一眼。
怎么回事?这条小道极为隐蔽,怎么会有梁国朝中的人追来了?还是太子授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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