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女戾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秋烟冉冉
“不能看着他们失败!朝中,自有老夫把持着,夫人尽量装成无事人一样,与二房的人该干什么干什么,这样,就不会被他们抓着把柄,怀疑了也不敢对咱们怎么样!”
顾夫人看了一眼顾太师,微微叹息一声,缓缓地点了点头。
……
顾府前院,府门前。
罗管事已备好马车。
林素衣与顾非墨两人正要上马车。
这时,顾府对门的那户人家,忽然又将府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顾非墨一派风流地斜着眼:“……”
罗管事的嘴角抽了抽,“……”
林素衣眨眨眼,“非墨,你是怎么得罪人家了?我记得,他家在这儿住了有些年头了,咱家同他们不是一向和睦的吗?”
罗管事望天一叹,和睦,那是以前,最近这些日子,公子不知犯了什么抽,天天跟人家抛眼色。
那家的老爷宝贝着几个如花似玉的小姐,不跟公子有仇,跟谁有仇?
但,他不敢说。
顾非墨干笑一声:“呃,他是嫉妒咱家人长得比他们好看。”
林素衣:“……”
。
顺发赌坊的一处分号里。
着一身白衣,脸上依旧蒙着面纱的林素衣,与顾非墨进了赌坊的一间密室。
这处地方,是顾非墨与西山的老部下们聚集的秘密之地。
就算被人发现,也引不起什么怀疑,西山兵营的人,谁没进过赌坊?
而且,这处赌坊的东家,写的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屋中早已等着几个人。
见到顾非墨进来,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公子。”
然后,大家又将眼睛齐唰唰的,朝他身旁的白衣蒙面女子身上看去。
只见来人着一身如雪羽纱裙,墨发简单的挽成一个发髻,没有戴任何显示华丽的饰物。
但,即便这样,这女子却通身散着一种无形的威严,特别是一双眼,透出的森然目光让人不敢直视。
年纪大些的曾经跟过顾凤做副将的李江,心中泛起疑惑,便问顾非墨,“公子,这位姑娘是……”
公子将她带到这处秘密的地方,一定跟公子有着什么重要的联系,因为,他们谋的可是反朝廷的事。
这么重要的事,不可能告诉普通人。
“李江,陈元,刘通,钱大伍,桑得昌,各位近来还好?”林素衣看向众人,一一点头微笑。
五人互相看了一眼,她认得他们?
林素衣缓缓走到李江的前面,伸手拍拍他的肩头,“老李,七年前,你替我挡了一箭,箭没入心口一侧,那一回,你昏睡了五天。我在你家人前跪下发誓,若你不醒来,你老娘便是我老娘!”
李江赫然睁大双眼,“你……你是谁?”
林素衣又走到陈元的面前,扬了扬眉,“快六年了,有没有娶到老婆?你等的那个人不可能属于你,她属于顾家,而且,她早已成了一堆白骨!”
陈元的唇角抖了抖,一脸惨白,“你是谁?”
林素衣淡淡笑了笑,最后走到刘通,钱大伍,桑得昌的面前站定了。
她抬头看着几人,“你们跟我结拜,心中所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想法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可是要杀头的。”
三人的脸色同时煞白,看着林素衣怔在当地。
这五个人,当年一同喜欢上她,但她只当他们是兄弟。
为此,五个人互相为仇了,每人都想弄死另外四个去娶她。
她不想伤害他们。
正好,段元醇出现了,加上家中的形式所迫,便义无反顾的嫁入了醇王府。
虽然她嫁了人,但他们几人一直如当年结拜时那样,跟着她出生入死的奔赴战场。
李江沉不住气,眯起双眼,压低着声音问道,“你到底是谁?”
林素衣走到桌边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还是我,我回来了!你们还认我不?”
她扬了扬眉,轻轻的取下脸上的面纱。
唇角微微勾起,笑着看向几人。
认识了二十多年的脸,如何不记得?
从不懂事的孩童,一直相伴到中年的人,如何不记得?
五人惊得睁大双眼,“顾……顾……”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众人的神色一凛,看了一眼林素衣后又看向顾非墨。
李江沉声说道,“公子,她究竟是什么人?”
林素衣知道他们谨慎的是什么。
因为不久前出了个假贵妃,让他们不敢再胡乱认人。
“你们认为我是谁呢?”林素衣将一枚玄铁腰牌递到他们的眼前,“认识这是什么吗?”
“墨凤令——”五人同时脱口而出。
“见令如见本人!而我——正是顾凤,我回来了!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你们还认不认我?”
众人惊异的看着林素衣又看向顾非墨。
李江当先开口,“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娘娘不是……”已经送入皇陵了吗?
他们亲眼看见那堆白骨装入棺椁,亲眼看到那副证明她身份的紫金九凤钗,与断了三根手指的右手……
“听过借尸还魂的故事吗?”顾非墨道,双眼目光似剑,“你们认为娘娘会甘愿含着怨恨埋入黄土?”
陈元道,“不!属下们也不愿娘娘含冤终身!”
“陈哥说的没错!”其他三人也道。
“所以,我回来了!”林素衣站起身来,目光朝几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我现在的名字叫林素衣,是顾府的养女,以前的称呼就不用再喊了。”
“是,属下们明白!”五人一齐点头。
顾凤回来了?这可太好了!
原先西山兵营的人,已经被太子赶走得差不多了,要不是他们几人隐忍,也会被赶走。
但尽管这样,太子还是容不下他们,只给了最卑微的差事。
打扫马厩,烧饭,各种打杂,都是他们干。
这样下去,怎么会有前途?
更让人气愤的是,还常常遭遇各种陷害,太子不由分说的就对他们施罚。
要不是想替顾凤守着这份差事,他们几人早忍不住走掉了。
。
林素衣将身份说明,便马上与众人开始分析起了元武帝的圣旨意图。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李江哼了一声。
“李大哥说的没错!公子早已被他们撤职了,这个时候居然派了一个参军的差事,只怕其中有鬼!”
林素衣扬了扬眉,说道,“差事是由皇上安排的,但暗中想下手的却是淑妃与太子!”
五个人的神色一冷,“素小姐,请说明白!”
林素衣便将云曦从南诏那边发来的密信一事对众人说明了。
嘭——
李江怒得伸手猛拍着桌子。
“素小姐,公子,不如,咱们反了!想当年,咱们几人出身入死,谁知到了最后,却只落了个打扫马厩的差事。一个月拿着一两银子的饷银,可那些拍着太子马屁的人,一个月有着十两银子!不公平!”
“可不是吗?太子的人,哪里上过战场?还要咱们几人侍候,兵营里那么多的杂役,太子却单单点着咱们五人,太子是存心在羞辱咱们!”
其他的几人也是个个愤愤不平,说起了段琸的不是。
顾非墨双手抱胸,一双墨玉般的眸子朝几人扫了一眼,缓缓说道,“大家既然都这么想,那咱们就作个周密的部署。”
“好,同意了,公子快说怎么干!”五人一齐说道。
当下,顾非墨便拿出了事先画好的图纸,与林素衣一起,同五人商议起来。
当年领军的人,到目前虽然只有他们五人了,但兵还是那些兵。
顾凤的墨凤令可以暗中调动一部分人,但为了不让太子起疑,就得暗中进行。
暗中行事就会慢,而他们又要赶在太子的前面安排好,因此,进间紧迫。
商议好后,大家都没有再闲聊,而是各自准备去了。
武器,粮草,伤药,都得暗中备起来,藏在前往梅州的半途中,以防不时之需。
。
回到顾府,顾非墨又将京中发生的事,以及林素衣的事一一写明了,做成蜡丸,派出阮七送到了醉仙楼。
林素衣看见他写着云曦的名字时,捏着笔顿了许久,心中无声一叹。
这傻弟弟啊!
。
傍晚,帝寰宫里。
福公公送上一封贴子来,“皇上,这是太师府上送来的。”
元武帝正翻阅着关于西山兵营的折子,目光只淡淡瞥了一眼。
“贴子?他府上可是多年没有办宴席了,这回要做什么?永贞皇后的丧期还未满,他不怕别人说闲话?不怕朕降罪?”
福公公将折子轻轻往元武帝的面前一放,说道,“上面写的是太师新收了个义女,据说长得跟永贞皇后一模一样。”
元武帝翻折子的手一顿,眯起眼盯着福公公,厉声喝道,“你说什么?”
福公公吓了一跳,“皇……皇上,太师的义女跟……跟永贞皇后长得一……一样。”
一样?
元武帝袖中的手紧紧握着拳。
难道那天晚上搞鬼的女人是太师的义女?
淑妃说,在宗人府里对她施刑的女人,也是长得跟顾凤一样,还同顾非墨很熟悉。
哼,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
……
顾府收义女请客的贴子撒遍了整个京城。
但凡在京中做官有些头脸的人物,都收到了请贴。
义女长得像当年的永贞皇后,这一消息更是传得沸沸扬扬。
因此,得到贴子的人家,还在上午时,个个都到了顾府。
没得到贴子的人家,也是削尖了脑袋往府里挤。
一时间,一向冷清的顾府,变得如集市一般热闹非凡。
府前的马车停了整整一条街。
元武帝去得有些迟。
宽大的御撵愣是挤不到顾府的府门前。
福公公急得一头的汗水。
他不能砸了这些吃酒客人的马车,因为,这些全是京中的官员或是大儒或是富甲一方的商贾的车辆,此处又无人看管,他指挥不了人。
福公公急得在当地打着转,后来只得弃了御撵,命人抬着元武帝的轮椅,走了两三里路才到顾府。
却将几个随行的护卫累得差点趴下。
到了顾府的府门处,元武帝才有机会行使皇帝的特权。
三呼万岁后,众人让开道来,元武帝被请进了顾家的正厅。
顾太师对他敷衍一番后,便说头疼脚疼肚子疼的找着借口将他晾到一边,自己跑往前院找人闲聊去了。
元武帝心中想着心事,便也没有注意到顾太师的失礼,由着他胡扯一番的跑掉了。
他眯起眼想着心事。
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个白衣女子的容貌,记忆中已变得模糊。
一是因为当时紧张,二是因为是晚上,才没有看清。
此时是白天,他分外好奇顾家的义女真的同顾凤长得一样?
福公公看着元武帝一脸的纠结,心中了然,便献计说道,“皇上,不如请那位林姑娘前来为皇上献艺解闷?”
“胡闹,顾太师会同意吗?”元武帝冷喝一声,没看见那老狐狸跑得比兔子还快?
福公公吓了一跳,又说道,“那……奴才先去问问那位林姑娘的意思,也许她愿意呢?”
元武帝眯起眸子,也好,让福公公先看看。
“准了!”
“是,皇上!”
福公公心中也是很好奇,真的会有一模一样的人?
世上长得像的人大有人在,但说是神韵也一样,可就有些夸大了。
福公公向顾府的人打听着,朝林素衣休息的小花厅走来。
毒女戾妃 第1303章
福公公是帝寰宫的大太监,在元武帝身边当差多年,可是从未吃过苦。
平时的起居还有小太监服侍,此时被几个做粗活的婆子按着一顿暴打,哪里吃得消?
才打了十几板子,就已经晕死过去了。
“将他弄醒,接着打!”林素衣眸中戾芒一闪。
当年,这福公公与喜公公一起,联合淑妃没少在元武帝的面前告她的阴状。
说她如何如何残害了嫔妃,如何苛待嫔妃的家人,再加上宫中妃子们莫名的流产。
元武帝便怀疑她是个毒妇,与她关系越闹越僵,见了面不是争吵就是互相不看,形同陌路人。
两人之间本来不多的柔情,在不断地争吵与常期的冷战中消磨殆尽了。
但,谁又知道?本可以解开的误会,却因为旁人不停地挑唆而越变越深?
她又不善于像其他的宫妃那样,在元武帝的面前撒娇示弱讨好,以至于到了最后,元武帝除了有国事找她相商,基本上不再看她。
外面人看着她风光无限——掌着后宫,管着三军,父亲当了太师,顾家人做着皇商的生意。
哪知她活得如在冷宫?
女人在人前再风光,没有自己男人的温柔呵护,人生也是苍白。
她在地底下想了五年,她若重见天日,一定要那些害她命的人,毁她名声的人,一个个尝尝她吃的苦!
。
五十板子打完了,福公公已经人事不醒。
林素衣收回飘远的心事,只淡淡瞥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继续喝着茶。
顾夫人派到她身边听差的孙嬷嬷走来问她,“小姐,五十板子打完了,这人也晕过去了,现在怎么处理他?”
林素衣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挑了挑眉,“还能怎么处理?将他弄醒,送到皇上那里去。”
“但,皇上问起来呢?”
孙嬷嬷有些担心,这可是皇上的人,小姐怎么说打就打了?
“实话实说!”
孙嬷嬷看了她一眼,应了一声,“是。”她招手叫来两个粗使婆子,将福公公往担架上一扔,抬了出去。
孙嬷嬷的心中泛着嘀咕,老爷夫人新收的义女怎么跟当年永贞皇后的脾气一个样啊?
要不是这张脸年轻许多,她还真以为是小姐又活了呢。
。
顾太师听说了这里的事,丢下其他的宾客后大步走来。
他挥退了左右的仆人,对林素衣嘿嘿嘿一笑,“女儿,打得好!为父支持!出事了,自有为父替你担着,别怕。”
林素衣看向顾太师,心头一暖。
老父亲已经七十岁了,却还一心呵护着早已成年的女儿。
她走上前抱着老父亲的胳膊,像小时候那样天真带着惊喜的口吻说道,“真的?爹,女儿做什么事您都支持?”
顾太师捏了捏林素衣粉嫩嫩的小脸,宠溺说道,“当然,你爹我当这个太师是干什么的?就是用来护着你们姐弟俩的!”
林素衣调皮一笑,“爹是世上最厉害的爹,连皇上都不怕呢!”
“那是当然!”顾太师被女儿吹捧得身心飘然,“这屏风是当年皇上送来的,写着什么百年好合,为父看着分外的讽刺,早就想扔了,今天被你一砸,倒是省事了。府里还有不少他送的东西,要不要全砸了?”
给女儿砸着解气,太好不过了!
林素衣想了想,“先留着,说不定哪天还能派上用场。”
“好,听你的。”顾太师点头。
这时,他又想起一件事来,说道,“今天来的客人里,有不少青年公子,女儿要不要同他们会会?”
林素衣看向顾太师,见老父亲的双眸中闪着狡黠的光,她马上弯唇一笑,“听凭父亲的安排。”
“嗯,好,果然是父女同心。”顾太师呵呵一笑。
。
元武帝正在顾家的正厅里休息着,左右两边站着不少说着奉承话的臣子。
这时,有顾府的仆人抬着哼哼不停的福公公走进正厅里来。
“皇上……皇上啊……,奴才无用啊,给皇上添乱了。”
福公公趴在担架上,下半身的衣衫上全是血渍,一张包子脸苍白无血色。
元武帝眸色一沉,“怎么回事?”
抬着福公公进来的几个仆人吓得全都跪下了,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吭声。
刚才还陪同元武帝说着闲话的几个臣子也不敢吱声了,个个面面相觑。
打了皇上的人,谁这么大的胆子?
福公公哭着说道,“皇上,是顾府的人打的,奴才根本就没有碰倒屏风,是那屏风自己倒下的,但顾府的人却二话不说的打了奴才,皇上,您要给皇上做主啊!”
孙嬷嬷上前一步说道,“回皇上,福公公进了小花厅,发现屏风挡了道,就直接拿脚踢了,当时,大家都看见了,福公公没有说实话!”
福公公大怒道,“诬陷!那屋里全是顾府的人,都是你们说了算!”
孙嬷嬷扬眉冷笑,“公公,那屏风上面刻着百年好合的字样,正是娘娘出阁当日皇上送来的,是娘娘生前最喜欢的一架。”
“……”
“她曾不止一次地说,那屏风象征着她与皇上的情意永在。府里早有规矩,就算是掉了脑袋也要护着娘娘生前用过的东西,怎么可能让府里人弄坏?何况是御赐的?若不信,可以去查。”
元武帝的眸色一闪,沉着脸,“传太师!”
站立一旁的一个臣子朝跪着的顾府仆人喝道,“还不快去请太师?”
兵部尚书江尚书上前说道,“皇上,顾府这么做,分明是在藐视皇上,居然打了皇上的人!慢说是坏了一个屏风,就算是死了个人,也算不得什么事。”
顾太师的声音忽然在正厅的门口响起,“江大人说这话,是说永贞皇后的娘家人都是草芥么?到顾府来随意损坏件东西,随意弄死个人都不为过?”
他大步进了正厅,眯着森然的眼眸,扫了一眼屋中的人,目光最后落在地上的福公公的身上。
他唇角一弯,心说,女儿果然是女儿,手段一点儿也没变,下手就是痛快!
“胡说,顾太师,老臣并不是这个意思!”江尚书叫嚷起来。
“你分明就是!”顾太师不示弱,吹起了胡子。
“太师!”元武帝忽然开口,“福公公被打,却是为了何事?不过是一架屏风,太师犯得着跟一个太监过不去?”
“皇上,求皇上给老臣做主。”顾太师也跪下了,一指福公公,“您可知道他损坏的是哪架屏风吗?正是皇上迎娶小凤时送与她的百年好合屏风!却被他一脚踢碎了,还说碎了就碎了,皇上,这不是打碎一架屏风,这是打碎了小凤与皇上的情份啊,小凤知道了,一定会伤心不已啊,皇上……”
顾太师抬着袖子嚎啕大哭。
元武帝沉着脸,缓缓撩起眼皮望向顾太师,这老头,现在动不动倚老卖老,惹着他,总是讨不到好处。
“太师,咱家没有打碎,那屏风是自己碎的。”福公公也哭喊起来。
顾太师冷笑,“哼,福公公,这屋子里就有两架屏风,为什么没有自己碎?我顾府的人已经看见了。分明是你打碎了,怕皇上怪你,才说出这等可笑的话来。”
元武帝眯起眸子,“……”
顾太师又道,“皇上,按着律法,肆意损坏御赐物品者,应当处以死刑!”
福公公吓得魂飞魄散,“皇上,奴才不是故意的,皇上……”
元武帝眯起眸子,气得牙关紧咬。
江尚书反驳道,“太师,福公公可是跟着皇上多年的老人,你竟然让皇上杀了福公公,皇上今后的起居,谁人负责?还有谁有福公公服侍得好?”
顾太师捏着胡子长叹一声,“所以,老臣才没有处死福公公,而只是打了几十板子,想到的便是这一点。”
惊吓中的福公公听说不处死他了,心中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元武帝没法反驳顾太师,忍着怒火,说道,“太师宽宏大量,如此,这件事就此过了吧。”
“不!皇上!”顾太师眯着眼,“今天一个公公肆意打碎一架屏风不惩罚,明天是不是会有位宫女也来烧了娘娘的旧居?”
“……”
“地底下的娘娘会如何想?她会认为人一走,果然茶就凉,连个太监宫女也敢对她不敬。皇上,您该以此事为戒,重罚损坏娘娘物品的人,使他们下回不敢!”
元武帝大怒!
顾太师扑通跪下,“求皇上重罚损坏娘娘物品的人!再重责五十板子!”
福公公吓得脸都白了。
几个陪着元武帝说话的臣子,除了江尚书,其他几人都纷纷站在顾太师的一边,“皇上,太师说得有理。”
元武帝忍了忍,只得开口,“福公公肆意损坏永贞皇后的物品,拉下去,再责罚五十大板。”
“皇上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顾太师重重磕头谢恩。
福公公吓得眼皮一翻,又晕过去了。
受罚,依旧是在顾府,这回可是皇上下令打的,林素衣吩咐着,不要客气,往死里打!
施刑的是府里的几个会武的小厮,加上之前打的五十板子,这后面的五十板子再打下去,福公公已丢了大半条命。
在送往宫中的路上,福公公就一命呜呼了,随行的太监只得回了元武帝。
元武帝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偏偏又发作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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