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女戾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秋烟冉冉
青影眨眨眼,“王妃,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有强敌到了,全府戒备!”云曦沉声吩咐。
“是!属下明白!会誓死护着王府护着太后和王妃!”
“快去!”
青影一走,从屋顶上溜下一个人来。“谢云曦!别害怕,还有小爷在呢!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云曦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朝前院走去。顾非墨弹了弹袍子上的灰,紧跟在她的身后,“谢云曦,你怎么不说话?”
云曦脚步一顿,怒目看着他,“顾非墨,你脑子又犯浑了?这是在后宅,月高,天黑,孤男寡女!你想坏我名声?”
顾非墨一噎,冷哼了一声,“这世道,哪来那么多破规矩?行了,我明白了,我躲起来就是了。”脚尖点地,眨眼间他便跃上了屋顶。
云曦看了他一眼,快步朝前院走去。虽然顾非墨没有再跳到她的面前,但听得到他的声音,他在屋顶上行走着,一路跟着她,她心中微微一叹。云曦快走到前院的王府正厅时,朱管家小跑着走来,“王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云曦抿了抿唇,“可能会有人闯王府,防着总是没错。”
朱管家点了点头,“王妃说得没错,王爷不在府里,大家是该戒备着。王妃请放心,仆人都进了自己的屋子里,您也回房吧,自有老奴与青影在呢!”
云曦正要说话,忽然,她的眉尖一拧,大声喊道,“有刺客!”
顾非墨忽然从屋顶上跃下来,抱着她脚尖一点,离开了原地,一只短箭正落在二人停留的地方。云曦定睛一看,心中一沉,“双头蛇短箭?那景婆子来了!”
屋顶上,有一人在急步奔走。青影正与王府的护卫们追杀那人。、
那人动作好快!云曦眯着眼。不多时,屋顶上就响起了乒乒乓乓的声音。
景姑哈哈笑道,“你们都不是老身的对手,今天老身要杀光奕王府所有人!”
没一会儿,又有无数的黑衣人跳上了屋顶。“杀了这里所有的人!”景姑怒声喝道!
顾非墨眯着眼,“景姑?原来是那个婆子,呵呵,小爷正找你呢!你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了!”
他纵身一跃,又跳上了屋顶,挥剑去追景姑。那些黑衣人一言不发,挥起刀就跳下屋顶,同王府的人厮杀在一起。
“个死老婆子,说大话别闪了舌头,是不是啊,端木?”
谢甜妖妖娆娆的声音响起,红影一闪,已跃上了屋顶。紧跟在她身后的,是个白衣如雪的中年男子。一红一白,也加入厮杀的人群中。
“景婆子!受死吧!”谢枫也追了上来,跃上了屋顶。
一时之间,王府前院这里,四处都响着喊杀声。青衣与青裳还有吟雪三人已陆续赶来,护在云曦的身侧。三人护着云曦站在廊檐下。
吟雪忽然说道,“小主,奴婢怎么瞧着不对劲啊,那些黑衣人怎么个个都像木偶人一样?都没有表情?身上挨了一下也不哼一声,砍杀起来也是拼着十成的力。不像个正常人。”
云曦也发现了异样,她眯着眼不说话。没一会儿,远处又有人赶来。银色面具,黑斗篷的青年男子,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白衣女子。正是林素衣与苍离。
林素衣紧追着苍离,“苍离,你发什么疯?你在干什么?”今晚的月儿很亮,再加上王府四处灯火通明,将苍离的表情照得一清二楚,他的脸色苍白,一脸的痛苦。他站在屋顶上,一言不发。无论林素衣怎么问,他就是不说话。
没一会儿,屋顶上又来了一人,来人正是睿尘,“姑祖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住手!”他拦在景姑的面前。
“走开!你敢拦着你姑祖母?苍离,动手啊,快杀了所有人!动手!”景姑气急败坏的喊道。
苍离没有动,只目光冷冷看着景姑。林素衣拉着他的胳膊,他都没有反应。
“姑祖母,放弃吧,苍师兄早已服了解药了,他不会受你的控制的。”
受了控制?云曦这一方的人都吃了一惊,难怪那些黑衣人都跟木头人一样。谢甜踢开一个黑衣人,朝端大斐说道,“端木,用力杀,反正都是些木头人!”
而这时,云曦的身后忽然有人喊道,“曦曦,碎掉玉珮!可以解毒!”碎玉珮?她看向身后,德慈太后正由瑞嬷嬷扶着走来了。
景姑一见德慈,神色一动,想从屋顶扑下来,却被青隐几人拦住了,她的周身都是剑光,她只得咬牙怒目看着德慈。
云曦拔下腰间的玉佩扔向空中,顾非墨挥剑飞快的削去,顷刻,整座院子里便闻到一阵奇异的甜香。而那些黑衣人也有一部分的人停了厮杀,互相看了看,齐齐跪倒下来。“大人们饶命啊,在下等是良民,是被人抓来当差的!”
“南凌雪,你这个贱人,你敢坏我好事,你找死!”景姑气急败坏就要往德慈这里冲,忽然有一只长鞭子朝景姑卷来,景姑只得退了回去。段奕的身子轻飘飘的落在云曦与德慈的面前。
“小奕,快,还有一块玉佩,捻碎了!”德慈冲段奕喊道。
段奕也扯下腰间的玉佩扔向空中,长鞭子带着劲道抽去,玉佩碎裂开来,又是一阵甜香飘来,大部分的黑衣人都清醒了过来。
再加上被众人合力杀了一部分,景姑带来的近千人,只剩了几十人。她顿时大怒,提剑便朝德慈太后冲去。
“保护太后!”有不少人高声喊道,青隐卫们都纷纷朝太后的面前挡去,连段奕也向太后这边跃来。
哪知景姑的剑一晃,身子飞快朝云曦扑来。段奕大吃了一惊,“曦曦——”
云曦正要跳开,忽然肚子一阵抽痛,她伸手一抚肚子,便慢了一步。那柄剑已到了眼前,她心中大吃了一惊。
噗——
一人飞快地挡在云曦的面前。段奕伸手一拉云曦,跳了开来。云曦回头看去,吸了一口凉气,睿尘?
“睿尘?睿尘——”景姑望着刺入睿尘腹中的剑,一时怔住,她又惊又怒,“你为什么要救那个丫头?你为什么?”
睿尘的脸苍白一片,他颤声说道,“姑……祖母,你杀……的人太多了!停手吧……”他身子晃了晃,倒在了地上,人事不醒。
睿尘,段轻尘?云曦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这个人,到底哪一面是真实的,他居然替她挡了一剑!“朱管家,找人将他抬到客房里!吟雪,快,将朽木找来给他看伤!”
“是,王妃。”吟雪与朱管家应道。
几个人抬着段轻尘走下去了。云曦回过头来盯着景姑,红着眼,大声怒道,“来人,给本宫杀了这个婆子!”
景姑也回过神来,手中的剑一晃,又要刺向云曦,云曦伸手捞起段轻尘掉下的长剑,反击景姑,段奕将她往身后一护,袖风一闪,朝景姑劈去。
景姑冷笑着跳开了,“就凭你们?呵呵——”她转身看向面无表情的苍离。
“苍离,快动手,杀了这里所有人!苍离!”
“苍离?”林素衣拉着他的袖子,他依旧毫无反应。他缓缓走到景姑的面前,景姑一边同青隐卫们厮杀一边说道,“好徒儿,杀了这里的人,他们都是恶人!快,杀了他们——”
哪知苍离的手一晃,一只短箭插入了景姑的心口,从前胸直到后背,刺了个对穿。他那面无情的脸开始变得愤怒,双目死死地盯着景姑,“师傅,你杀了那人是不是?是不是?你将她扔进地洞里活活的疼死饿死了!是不是——”
林素衣一怔,他在说什么?顾非墨的双眸眯起,“苍离,你在说谁?是不是我姐顾凤?你给爷说清楚!”
“那又怎样?”景姑冷笑,“你是我最看好的徒弟,你怎么能喜欢一个残花败柳的有夫之妇!漂亮的女人都不是好东西!就得死!”
林素衣的心往下一沉,原来真凶是这个婆子。顾非墨的眼底也腾起了杀气。
“我就是要喜欢!”苍离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声,一把将景姑推开,玄色的身影冲向黑夜里,片刻就消失不见了。
林素衣一怔,手指一翻补了景姑一剑,又朝苍离追了上去,“苍离,你给我站住!你给我说清楚!”
段奕双眸似剑盯着景姑,“来人,给本王将这个婆子抓起来,本王不将她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顾非墨却抢在青隐的前头挥剑刺向景姑。景姑带来人的已全部清醒,现在就剩景姑一人与整个王府的护卫厮杀了。
她心口被苍离刺穿,早已虚弱不堪,加上林素衣补的一剑,此时的她,就同个废人一样了。她一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周围都是她的仇人,而她是他们的仇人。
景姑的目光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德慈的脸上,她冷笑一声,“想不到,你居然有摄魂草的解药,贱人,老身败在你的手里,算你狠。”
“你不是败在我的手里,你是败在我父王的手里!”德慈说道,“你身为国主夫人,却心术不正,专攻邪术,父王早就有了戒心,他将解药装在玉佩里,为的便是有朝一日好毁了你。”
景姑的身子颤抖起来,她不相信的看向德慈,“你说什么?是他……是他的安排?”
“没错,我父王曾说过,他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你,是你自己一步一步毁了你们的感情,你娇纵,刁蛮,心思歹毒,嫉妒心强,你怎能做国主夫人?”
景姑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仰天大笑起来,一脸落寞,笑着笑着,忽然倒地不起,而一双眼却直直的盯着天上的一弯月牙儿。
谢甜上前踢了踢,皱着眉说道,“这婆子死了!”
“她自尽了,爱而生恨,害人害己!”端木斐皱了皱眉头。
“来人,将她火葬了!骨灰酒入江河里!”段奕吩咐着。
“是,王爷!”上来两个仆人将景姑拖了下去。
德慈望向端木斐,“小斐?为什么每次来,都不来看看姐姐?”端木斐已转身,正要离去,闻言,他的后背一僵。
“我是你亲姐啊。”德慈又道。
端木斐没有说话,还是离开了。
谢甜朝几人讪讪一笑,“书呆子脾气,见谅,见谅啊,我回头劝劝他。”她大步朝端木斐追去,“端木,夫妻双双把家还,你个死男人等等老娘!”
德慈叹了一声,朝众人挥了挥手,“哀家去休息去了,曦曦啊,你也早些睡,这里由朱管家收拾吧。”
“是,母后。”
“母后,儿子送送你。”
“不用,不用,有瑞嬷嬷呢。你陪着曦曦吧。”德慈摆摆手,扶着瑞嬷嬷的手缓缓朝后宅走去。
“那好,母后,您慢些走,天黑留心脚下。”段奕将她扶着走了几步台阶后又返回来陪云曦。
谢枫正同云曦说着话,“曦儿,刚才有没有吓着?那一剑好险。”
她摇摇头,“没有。”她躲开了也是可以的,谁想到……,她的心往下一沉,“哥,非墨,你们自便吧,我去看看伤者。”
顾非墨一眼瞥见段奕阴沉着的脸,哼了一声,转身便走了。
谢枫朝云曦与段奕点了点头,“那我先回了,娘刚才差点被这个景婆子伤着,我回去看看她。”
云曦赫然一惊,“她有没有受伤?”
谢枫摇摇头,“没有,对面刘宅的刘大人替她挡了一掌,恐怕是伤得不轻。”
“那你赶紧着回家看看,我这里没有事了。”云曦催促着说道。
景姑藏在睿王府别院里,她跑出来经过夏宅,定然会行凶,这个恶毒的妇人,总算是死了!
段奕也说道,“枫大哥如果要请大夫,随时来王府,朽木道长常期住在这里。”
“好的,我先回家看看再说。”谢枫转身离开了。
“回房休息!”段奕抱着云曦往后宅走去。
云曦推了推段奕的胳膊,“不,让我先看看那个睿尘,也就是段轻尘。”
段奕的脚步一顿,“他死不了,放心吧。朽木正给他治伤口,天色很晚了,别看了!”
“可是……”好歹他替她挡了一剑。
“说什么都没有用,你刚才是不是肚子不舒服了?才慢了一步?”段奕的眸色一沉。
云曦张了张口没再说话,的确,要不是她肚子疼,慢了一步,段轻尘怎么会替她挨上一剑?
。
奕王府,朱管家带着仆人们清扫了大半夜。青隐与随后回府的青一青二,审问景姑的人也审了大半夜。朽木给段轻尘包扎伤口也忙到很晚。
天天好睡的云曦今晚却失眠了,段奕搂着她而卧,她却睁眼到天亮。她在心中念着父亲母亲的名字,她已替他们除了所有的仇人了。
。
林素衣追到天亮才追上苍离。苍离的脸色苍白,紧抿着唇一言不发。“苍离!”林素衣道,“景姑是你师傅?”
“是,我父母死得早,是她收养了我。”苍离点了点头,却是背着身子朝着林素衣,不敢看她。
“你没有替她杀什么人?”
“没有。”
“没有又为什么不敢面对我?”
“她是我师傅,她却杀了前世的你,我……我当初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话……”
林素衣的呼吸沉了沉,“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是她杀了我?”
“昨天,睿尘师弟找到了我,是他说的。”
林素衣望向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声音沉沉问道,“你还愿意娶我吗?”
苍离没说话,也没有转身。
“你说你喜欢了我二十年,原来就是这么点感情?”林素衣望向东边天绚丽的云霞,惨然一笑,“那好,回顾府……将亲事退了吧。”她转身朝原路走去,步伐匆匆。
走了一段路,身子忽然一轻,有人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温润的唇贴上她的脸颊,苍离低低哑哑的声音说道,“谁说二十年的爱只有一点情?我只是……怕你怨恨我,毕竟……”
林素衣捧着他的脸,“看着我的眼,我的死,你没有参与吗?”
苍离与她四目相对,“我只想你活,我怎么会要你死呢?我若对你起过一丝不好的心思,便不得好死!”
“那好,你没有杀我,你的身边人杀了我,你杀了她,就算是两清了!”林素衣坦然说道。
“凤……”苍离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你真的不怪我?”
“你是你,景姑是景姑!”林素衣道,“何况,你也杀了她一刀不是吗?”
苍离的脸上,这才露出笑意来,“好,咱们今天就回西戎成亲去!不受这大梁国劳什子国丧的影响!”
…
次日,朝野所有官员送元武帝出殡,再接下来几天倒是过得很快。景姑这个隐藏的恶人一除,王府里的气氛都变了,尽管元武帝刚驾崩,大梁还在国丧中,但这和奕王府又有什么关系?
王府里,四处都是欢笑声。睿尘受伤昏迷的消息,传到了睿王府。老睿王心疼得不得了,派人接了回去。而他也正如段奕说的那样,不会死,却也不见醒。
段奕派了朽木天天去看伤,云曦也派了关云飞一天二次的去看情况。但依旧没有好转,段轻尘也就是睿尘一直昏睡着。
。
一个月后,段奕与群臣拥段瑞为新皇,年号元朔。云曦站在王府的大门口送段瑞进宫。段瑞可怜巴巴的拉着她的裙子,“婶婶,你不陪我进宫吗?”
毒女戾妃 第1345章 后记
永宁街,是梁国京城中最繁华的一条街道,街上最华丽的府邸便是天香府,今天又办起了喜事。
之所以说“又”,是因为,这座府邸里,年年都会办一次喜事。
城中不管哪家办喜事,百姓们都会好奇的前往观上一观,猜一猜新郎或是新娘是谁家的,家世如何,相貌如何,彩礼几抬。
可是唯有这一家,大家得到办喜事的消息后,没有半丝儿的好奇,就像是前往酒楼里吃酒一般,带上贺礼约上几个老友就去了。
有的人,甚至连好衣衫也懒得换了。
至于什么时候有迎亲队到,什么时候新郎新娘会拜堂,他们压根儿就懒得去管。
因为,人们也打听不来。
原因不为别的,只因这样的喜宴已经办了五次了,却一次也没有办成功,人们早已习以为常了。
天香府的女主人嫁了五次也没有将自己嫁出去,今年是她第六次出嫁。
按着往年的情形,女主人今年也一样嫁不出去吧?
不是什么天灾人祸阻了婚期,而是以新郎的次次逃婚而作罢。
一个执意不想娶,一个执意要嫁。
要是京城的其他女儿这般行事,早已被人笑掉大牙,可天香府的主人,谁敢笑?
除非是活腻了。
天香府的主人,只要是京城中人,从三岁小儿到八九十岁的老者,没有一个不认识也没有一个不敢不认识和讨好的。
主人正是谢甜,人人敬畏她,是因为她的身份无上尊贵。
摄政王段奕的授业恩师。
摄政王妃谢云曦的堂姑姑。
谢家主母谢老夫人的堂侄女。
当今皇上座前,最宠信的一品女将军。
天下第一大帮,双龙帮赵胜的拜把子兄弟。
顾非墨大将军的酒友。
虽然身份尊贵着,但却没有嫁出去。
因为新郎的身份也不差,是当今摄政王的亲舅舅端木斐。
而且,两人婚事因为太过轰动,已使得城中的赌坊,每回到了谢甜大婚的这一天,就开赌局,专赌谢甜嫁不出去。
谢甜得知这件事,气得命赵胜带着银子跟人赌。满城人都押她嫁不出去,她偏押自己嫁得出去,当然,她是年年输银子。
这样一来,到了她出嫁的这一天,全京城的赌坊和赌徒们仿佛到了节日一般,个个欢天喜地的等着她下赌注。
其结果呢,当然是个个赚得盆满钵满,唯有谢甜输得不停地从府里搬银子。
偏偏她还漫步在乎。
云曦和段奕,带着女儿坐着马车到了天香府,早有赵胜等人站在府门口相迎。
赵胜在两年前,已经回了京,将双龙寨更加的扩大了,成了天下第一帮派。
专收贫寒弟子入帮,教以武术。
成绩好的,直接举荐往顾非墨的西山军营里为官,是以,一时名声大噪。
长得更加圆润的赵胜,见到云曦马上笑着相迎,“老大,英儿姑娘呢?”
“你问我啊,我哪里知道,兴许,跟青峰约会去了?”云曦眨眨眼说道。
“什么?老大?你胳膊肘子朝外拐,怎么帮着外人?”赵胜要哭了,“我今年三十了,城中像我这么大的男人,儿子都娶媳妇了,我连媳妇还没有。”
云曦安慰他,“咳咳,赵胜,你不是最惨的,我舅舅四十了,不也是没媳妇?在京城中,像他那般年纪的人都抱孙子了,他却连老婆也没有,所以,你急什么?”
赵胜望着喜气盈盈的天香府叹道,“可国师大人今天就娶妻啊!”
云曦笑了笑,“不见得,我看了看黄历,舅舅今天一准逃婚。”
……
梁国京城,端木斐的国师府。
府门上张贴着大红的喜字,府门左右两侧停满了轿马。
不时有宾客提着礼物前来贺喜。
府里正在锣鼓喧天的庆贺着,满府里都洋溢着喜庆。宾客们杯来酒往,正在把酒言欢。
连得了谢甜不少赏钱的仆人们,也是个个欢喜着。
人们一边吃着酒,一边拿眼警觉地往端木斐的书房方向瞧。
这些人,明面上是来吃酒的,其实呢,全都被谢甜收买了,目的只有一个,监视端木斐,防着端木斐再次逃婚。
谢甜曾一家一家的走坊,一手银子一手刀,恶狠狠地道,“收银子帮我监视国师大人,不收银子就留下一只手来。”
银子当然比断手可爱,于是,一个个没骨气地收了她的银子。
“喂喂喂,你们说,国师大人还在他的书房里不?可千万别再跑了啊,谢女将军的大刀,可是说砍就会砍的啊。”有客人小声地问着临坐的客人。
“要不,我们几个悄悄地去看看?”
“去看看。”
“实在不行的话,将国师大人药倒吧,捆着他去迎亲。”
“主意好主意好。”
“赞同赞同。”
“那么,谁去呢?”
这下子,没人敢应声了。
谁打得过国师啊!
端木斐的国师府。
前院中吹吹打打一派喜庆,宾客们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但是后宅中,却是安静异常。
喜庆的大红灯笼,挂得四处都是,却没有一个仆人敢开怀大笑。
因为端木斐喜静。
书房前的空地上,有一高一矮两个仆人在扫地。
两人已经在书房前的院子里,忙活了一个多时辰了。
不是扫地,便是修剪花木的枝丫。
其实呢,地上并不脏乱。
枝丫也并不需要修剪,因为昨天已经修剪过了。
他们二人之所以一直在端木斐的书房前逗留,是因为收了谢甜的好处,打扫是借口,目的是,专门来看住端木斐的。
就怕端木斐不去拜堂,又跑掉了。
高个儿仆人的手里,捏着一柄大剪刀,反复修剪着一株海棠,那眼睛呢,则盯着书房的窗户一眨不眨的。
浑然不觉,他面前的海棠树,都快要被他剪成没有枝叶的仙人球了。
矮个儿仆人一拉他的袖子,低声道,“喂喂喂,你再剪的话,这树儿就成擀面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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