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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闺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下昭歌
生母是宗室郡主,本身又是嫡长,相貌还那般出众,若不打压下她。身为继室所出嫡次的林瑞歌,又怎么可能如现在般,得人追捧,被称得数得上的京城名媛?
“娘,您准备怎么做?”林瑞歌被周氏揽在怀中,好奇的问。
“瑞儿,你听着,一会儿拜寿之时……你便如此……”周氏将唇凑到女儿耳边,压低声线慢慢吩咐着。林瑞歌喜的连连点头,满面笑意。打远一瞧,当真是母女亲爱的一副画面,又怎知,她俩人所商讨的,又是如何阴毒的计谋呢?
——
夜色深沉,已过子时,皇后的千秋宴结束。御花园中,宗室亲王妃打头,诰命女眷们齐齐跪下,口称,“祝皇后娘娘福寿康泰,松柏长青,千岁千岁千岁岁。”
“快快平身。”凤座上,着金凤展翅大礼服的王皇后满面笑容,轻抬手,她低声叫起,通身气质,当真威仪赫赫。
“谢娘娘。”众女眷伏身三叩,齐声谢恩。场面端是威严,但,就在这时,众人齐齐叩拜皇后之济,人群中,突然有一年轻女子轻脆惊讶的声音传来,“哎呀,大姐姐,你这裙摆怎么是脏的?沾了些什么啊,灰呼呼的?”
“在皇后娘娘的千秋宴上,怎可如此失礼呢?”林瑞歌越众而出,拉扯着林昭歌的衣衫,神色间,满是指责和不满。
这一声突起,众女眷……就连皇后的目光都齐齐集中被拉出来的林昭歌身上。
裙摆?脏的?林昭歌蹙起眉头,满面茫然。急急翻起回忆,她猛然想起……哦,是了,当初原主之所以会离开大宴现场,跑到偏僻之处撞到人家偷情,不正是因为裙子沾了菜汁,想找个地方擦洗擦洗吗?
当初那菜汁还是林瑞歌‘无意’碰翻,打落到她裙摆上的呢!
眨了眨眼,被众人聚集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在的林昭歌抿了抿唇。说来,林瑞歌是怎么了?眼睛有毛病吗?她明明换了身衣裳啊,竟然还说什么裙摆脏了,哪里脏了啊?这是新换的衣服呢!就是要污蔑也不看看实际情况……
额!?林昭歌神色一怔,猛的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衣衫……
樱红色的衣衫,同色的流仙裙,裙角处大团大团银灰色的云纹暗线,在昏黄不明的灯光下,若不仔细瞧,还真的会以为是污脏痕迹。
而且,更有意思的是,青暖给她的这身衣衫,不止是颜色,就是款式都和她原本穿的差不多!!
“大姐姐,怎么不说话,身着脏衣给皇后娘娘祝寿,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见林昭歌不说话,林瑞歌只以为她是吓傻了,满心得意之下,不由得更加高声。
当然,做为丞相之女,身份不比旁个,哪怕穿了脏衣,皇后怕也不会怎样怪罪。只是,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京城几乎所以三品以上的诰命贵妇,丢了这般大的脸,林昭歌怕是会直接‘扬名’京城,从此成为人们口中的笑话儿。
一个名声尽毁的贵女,就算在是隐藏了真性情,心机深思,又能如何?
人群中,周氏站在角落里,嘴角勾出一抹隐晦的笑。
“二妹妹……”就在御花园中,众贵女切切私语,就连王皇后都蹙起眉头,准备开口的时候,林昭歌突然抬起头,轻笑一声,“我知道,你对我这个当姐姐的不大满意。只是,在府中时,无论你怎么任性,也不过咱们姐妹之间的小矛盾。可如今,在皇后娘娘当面,你又怎敢如何信口开河?”
见林瑞歌长眉一挑,似乎马上要反驳的模样。林昭歌忙打断她的话,伸手提起裙摆,她将云纹暗线露到明处,“我这裙子上明明不过绣纹罢了,你怎么能说是脏污?二妹妹,你绣功不好……难道眼神也不好吗?”





相府闺秀 第004章抄孝经wоо⒙νip
林昭歌人生的好,红色的流仙裙在宴会灯光的映射下光华流转,瞬时变的光彩夺目起来。
旁边一个微胖的贵女听了这话也毫不顾忌的拉起她的裙角,这一拉就是松不下手来,“这样的花纹,奴婢只小时候见过,这是林大小姐自己绣的吗?当真美焕绝伦!”
昭歌抿了抿唇,没说话。一旁的林瑞歌秀美微皱,她本想大步走过去夺过她的裙角看个清楚,明明安排好的,怎么会没有。但还未等她过去,身后的周氏就攥住了她的手腕,手指在她掌心轻滑。
“时机未到。静待。”
林瑞歌只能按耐住自己心头的想法。
“并非是我自己绣的。”林昭歌轻笑道。
这裙子是并肩王送给她的。他身为皇室血脉,一用一取都被人关注。这衣服上的绣功花纹,年轻的贵女们不识得,但后宫妃嫔,尤其是皇后娘娘,怕是绝不会认不出来。
想到这儿,林昭歌向前走了一步,撩起裙角盈盈跪倒,“还请皇后娘娘赎罪,今日宴会臣女因在席上和家妹玩笑,不甚弄脏了衣裙,所幸得贵人相助,借了这套衣服,才不至于失礼殿前。”
能做到一国之后这个位置上的,绝不是什么普通的女人。林昭歌敢断定,只要后宫中发生的事,很难逃过皇后法眼。她与其和林瑞歌勾心斗角,到不如把一切都摊开来,也告林瑞歌一状。
“林大姑娘言重了,这何罪之有?”皇后柔声安抚,眉头微微蹙起。为了皇后之位,这些年,她一路勾心斗角的过来。如今大权在握,便很是不愿在见别人在她面前使坏,“只不过弄脏一套衣衫而已,就这么大阵仗,到显得本宫不近人情似的。”
比起在她面前拐弯抹角的给长姐下眼药的林瑞歌,她更偏爱脸生的林昭歌。起码这姑娘当着她的面说了实话——而且她身上这条裙子,是他给的,皇后揉了揉额角,又淡淡开口。
“林二姑娘与其怪罪你姐姐脏衣失礼人前,到不如把害了她脏衣那人也捉来询问?”
林瑞歌还不明就里,一旁的周氏连忙将她拉下,“禀皇后娘娘,这不过小女儿家的玩闹罢了,哪里敢劳动皇后娘娘身边的人。”
“是小女不懂事,请皇后娘娘如罪。”周氏敛身跪倒在地。
皇后本来也只是想惩大作,她没打算为了这点事儿下了周氏这个一品夫人的面子,便摆摆手,“罢了,今儿本宫的千秋节,别提什么罪不罪的,这曲儿多好听,都听曲儿吧。”
周氏扯着一脸不满的林瑞歌慢慢退到席下。
“来,昭歌。”座上的皇后伸了伸手,“坐本宫下首,这里视野好。”
说罢,林昭歌便被她旁边的贴身姑姑扶了上去。
皇后的位置是主位,旁边的七彩琉璃灯也格外璀璨。林昭歌静静坐在皇后下座,她知道,今儿这场她算是躲过去了,没人敢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儿夺她的性命——小打小闹不算什么,只要她还活着,就能找补回来。
周氏一双手被指甲扎的红痕满满,她自然识得这裙子上的花纹。这花纹只有当年长公主府的绣娘绣的出来,可长公主已经仙去多年,底下的下人再怎么也不可能越过了顾回朗把她的遗物赠出去——所以说,这条裙子是长公子唯一的儿子——并肩王赠给林昭歌的。
她搭上了并肩王,如今又入了皇后的眼。
周氏狠狠的捏住了自己的手腕,搭上了顾回朗又如何,以前秦问渠那样得相公的宠爱,还不是被她斗下去了。她斗不过她,她生的女儿更斗不过她。
只有她的瑞歌才是丞相府正正经经的嫡长女。
想到这儿周氏脸上又挂起来和善的笑容,顾回朗纵是并肩王又如何,他的手总伸不到丞相府的内宅里头。
可惜林昭歌,装了这么多年的懦弱胆小,如今原形毕露,以为她能绕的了她?
月下柳梢,宫中的宴会也散了场。
丞相府已经派来了马车接母女三人回府,昭歌来的时候坐的是下仆坐的小马车,如今要离开了,却在没哪个下人敢让她在宫门口,在上那灰扑扑的马车了。
宝盖香车,踏着底下的小太监背上了马车,一掀开幔帘就是继母那张比寡妇还要黑三分的脸,昭歌真心觉得她还不如坐那小破马车回府算了。
——起码安静。
过了约半个时辰,总算瞧见了丞相府的大门。有机灵小厮见状,赶紧过来扶下周氏和林瑞歌,不比在宫门里,没人给昭歌搬脚凳,她等了片刻,便自己跳了下来。
“昭歌,你毕竟是我丞相府的嫡长女。”走在前头,周氏忽然回头,“今儿个你在大殿之上向皇后告状,且不论你和瑞歌之间有何矛盾……你别忘了你们都姓林。自己家的事儿闹到了别人门口。这件事儿我不想告诉你父亲,你自己去把孝经抄一百遍。”
回了府,她有的是法子对付她。
在大门口的,当着众人的面儿,周氏又指着鼻子说她不孝,昭歌当然不能不应。她现在要是闹了,明天她不孝顺的事儿可不得传遍整个京都了。
对于穿越的昭歌的来说,孝顺并不代表‘愚孝’,何况周氏还是个恶毒继母,但名声这事儿吧,但现代可能没那么重要。但古代这个环境……大魏又以孝治国,若真让周氏抓住她不孝的把柄,在这个地方可没人在愿意搭理她了。
“做为女儿,给父亲母亲祈福,应该的。”抄孝经一回事儿,但她却不会应了今天的错。
皇后刚帮了她,她却应了错。明显着扶不起的阿斗。
“那好。”周氏眯起眼睛看了她两眼,最终没在说什么,只甩了袖子进了府门。
林瑞歌到是还有心想,想找昭歌的麻烦,却眼尖的发现了她腰间的银牌。
昭歌冲她笑了笑,抽出银牌,“这腰牌是清暖姑姑送我的。说这是之前她主子赏给她的,凭着这个腰牌,可以随时出入宫庭。”说着,她又将腰牌塞回,“其实也无须她费心,皇后娘娘今儿个说非常喜欢我,要我以后多入宫陪她呢。”
狗仗人势这个词儿听起来难听,但真做起来,呵呵,其实还是挺爽的。
林瑞歌手里的丝帕被她拽的稀巴烂,“林昭歌,你以前装的可真好——怎么不继续装了?”
昭歌没说话,林瑞歌又恨恨道,“不过你装了这么多年有什么用?就算入了皇后的眼又能如何?宗氏那么多子女,你以为她能顾的上你这点子小事,先去把那一百遍孝经抄完了吧!”
林瑞歌一股脑说了这些话,就是想看昭歌气急败坏的样子。
“那就不牢妹妹费心了。”昭歌浑不在意,只笑了笑,“做为儿妇,孝顺父母本来就是天经地义之事,怎么到妹妹嘴里……就说的跟受了什么天大的苦处一样?”
“只要能给父亲祈福,别说抄一百遍孝经了,就是一千遍我也甘之如饴。”
那一副‘诚心孝女,教感动天’的模样,可把林瑞歌恶心了个透,也在没什么心思继续找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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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闺秀 第005章林嬷嬷其人
进了府,两姐妹相顾无语,各自分道扬镳。
林昭歌的闺房在惜蓝院,这是之前她母亲的正院。在原主的记忆里,她的父亲一直对她不闻不问,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把这惜蓝院一直留给了她。
惜蓝院在位置上算是正房,也是周氏这些年一直惦念不下的地方。
“小姐回来了?”
林昭歌刚走进院门,只看见一簇新鲜的桃花,紧接着就是身穿深紫色缠枝并蒂裙的老嬷嬷,她看着林昭歌,本来脸还是笑着的,可突然间,眉头就皱了起来,“小姐这身儿衣裳怎么跟去的时候不一样了?大家闺秀,在外头换衣裳算怎么回事?春萼呢,怎么竟没好好照顾小姐?”
听她这么说,林昭歌垂眸,突然有些想发笑。
这个院子当真主不主仆不仆的厉害。一个奴才秧子老嬷嬷居然比老封君穿的都要庄严,对小姐也能说训就训。
春萼脸颊上被青暖扇出来的红印儿还没消下去,心里正难受的很,又遭了训斥,便委委屈屈的看了眼林嬷嬷,抽气着说:“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小姐没让我跟着她。”
林嬷嬷眉头皱的越发紧了,竟然是冲着林昭歌露出了三分不悦的表情,“小姐,不是嬷嬷我说你,你撇下春萼本来就不该了,现在还换上了外头的衣服,不干不净的,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病。”
做为林昭歌的乳母,在这惜蓝院里,林嬷嬷向来说一不二。而她自问也早已经把林昭歌调教成了个懦弱,小家子气的,“春萼,你赶紧带着小姐换了这身衣服,在拿柚子叶泡泡,外面的衣服也不知道有没有晦气,在传到家里来。”
林昭歌一笑,没有应承林嬷嬷的话,反而另挑起了一个话头,“嬷嬷,快到母亲的忌日了,昨日我梦见了母亲,嬷嬷把母亲的嫁妆单子整理给我吧,我想翻看翻看。”
林嬷嬷脸色一僵,又是几分不悦。做为原配嫡妻秦氏的嫁妆周氏一个继室并不敢在明面儿上私吞,到是老老实实存在库房里。只是这嫁妆单子,周氏以林昭歌年岁小为由,并未直接给她,而是交到林嬷嬷手里,令其代为保存。
人本私性,别人的东西拿的久了,总不自觉当成是自己的,林嬷嬷也不例外。
“看小姐你说的,金银这种俗物自有账房先生来看,哪用你一个丞相千金看,多学学琴棋书画,写写诗念念词,这才风雅嘛!”林嬷嬷是拼了老命的在帮周氏养歪林昭歌,“金银之物,女儿家多念几句都难免沾了俗气,连我家里的几个闺女平日都不看账本子,生怕在夫家被嫌弃呢。”
娶妻娶贤,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但最最紧要的还是中馈,哪个宗氏贵妇不看重这个?
就算是现代,娶了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屁事儿不懂的女人都要闹半天,何况古代。周氏和林嬷嬷这是要往死里坑原主。
“嬷嬷说的挺有道理。”林昭歌微微露出几分伤怀的神色。
林嬷嬷无需置疑,肯定是周氏的人。而她把持惜蓝院这么多年,这些个丫鬟婆子基本都是她的心腹,林昭歌哪怕有个‘主子小姐’的身份,也只能徐徐图之,“只是,我昨天晚上梦见了母亲,太过思念她了。嬷嬷把母亲的嫁妆单子给我看看吧,我想知道,母亲都给我留了些什么?”
“不过个单子罢了,有什么好看的,小姐若想先夫人了,就去祠堂上柱香好了。”嫁妆握在自己手里,林嬷嬷又怎么可能愿意给林昭歌瞧,只塘塞了几句,便赶紧转头吩咐,,“春萼,还不快去给小姐换衣服?!”
春萼今天吃了亏,挨了打,受了一天的气。见回了府里,林昭歌原本嚣张的气势又软了回来,立马跟鼓了气的气球一样,“小姐——”她伸手去拉林昭歌的衣袖,却又被她狠狠甩了开来,“嬷嬷不肯给我看,我母亲的嫁妆单子?”
林昭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林嬷嬷,“嬷嬷从小照看我,把我奶到大,我也一直拿嬷嬷当我的亲娘看……敬着你……可是府里那些下人他们说——”她欲言又止,又靠着桌子上抹起了眼泪,林嬷嬷便有些狐疑,“说什么?”
林昭歌抬起眼睛,里头朦胧胧一片泪光,“我原是不想信的,他们说嬷嬷你想贪我娘留给我的嫁妆——”
“放屁!哪个杀千刀的乱嚼舌根子,天雷怎么不劈死他!!”林嬷嬷倒抽了一口凉气,直接骂出声来,又连忙对着林昭歌道,“这起子小人的话,小姐万不能相信,嬷嬷对小姐可是忠心耿耿……”
“我是拿嬷嬷当亲娘看的,怎么会相信他们说的那些——可是,不过看个嫁妆单子而已,嬷嬷你就三推四推,怎么不让人……”林昭歌捂着脸,抬了抬眼睛,“嬷嬷,我爹不疼我,母亲又早死,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能信你吗?”论起演技,纵使林嬷嬷修炼了多年也比不过林昭歌这个现代来的戏精。
只是嫁妆单子而已,看看到无妨,反正……她也看不懂。林嬷嬷暗自思忖。
她抚养了这林昭歌这么多年,从奶娃娃到亭亭玉立,林昭歌什么性子,都是她一点一点‘调养’的。实在没必为了这点子小事儿离心。
毕竟,林昭歌是主,她是仆,真闹僵了她也不了什么好。而且这嫁妆单子多是铺面和庄子,林昭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没学过这些,就算做了手脚,她哪能有那个眼力能看得懂。
想到这儿林嬷嬷赶紧抱住了林昭歌,“我的小姐啊,当真可怜见儿的,哪里不能信我呢?你放心,嬷嬷一会儿就给你把嫁妆单子拿过来,可别为了那些闲言碎语跟嬷嬷离心。”软语安慰了一会儿,“进宫闹了一晚上,哪来你也累了,快去跟春萼洗漱干净,早些歇了吧。”
林昭歌点了点头,春萼想说些什么,林嬷嬷却已经去库房那里拿单子了。
几个粗使的丫头都在外面廊下,不过门窗大开,林昭歌还是进了里屋,简单理了理衣袖,见春萼还木愣愣的呆在外头,便扬声问,“怎么?使不动你了?还不进来伺候我梳洗!”
春萼慢腾腾挪着步子进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刚才的小姐虽然和往日一样,但……莫名的,她总觉得心里发毛。
里头浴桶里的水已经打好了,周氏并不会像其它继室一样苛待前任留下的女子,吃穿用度方面一用俱全,甚至比林瑞歌还要好些。她……只是养废了原主的性子。
林昭歌解开衫子,“刚才嬷嬷说这衣服是脏东西,春萼你好像没反驳?”
春萼抿了抿唇,垂下眼帘不敢乱瞧,“外面的东西,可不就是不干不净吗?”
林昭歌手突然搭在浴桶上,“你好大的胆子!”边上的汗巾掉进了浴桶里,有水花迸溅出来,“皇家的东西她敢说脏,你居然也敢附和,脑袋不要了吗?”
“什么皇家的东西……”春萼猛的一怔,随后才反应过来,那衣服是在皇宫里换的,那林嬷嬷不是说皇家不干净吗?
她顿时额头冒起冷汗,林昭歌却突然转身,一个巴掌甩到她脸上,‘啪’的一声脆响……
“小姐!”春萼被打的倒仰。
“这一巴掌,不过是让你知道知道规矩。”林昭歌压低了声音,“春萼,我不管你是真没头脑还是假没头脑。这个院子里正经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而你嘛,要么听我的——”她盯着春萼的眼睛,“要么我就让你死。”
“侮辱皇家,是死罪。林嬷嬷有人护着,你可没有。”
林昭歌没有办法了,她必须快速的打破惜蓝院这个铜墙铁壁,越快越好。




相府闺秀 第006章嫁妆单子
春萼年纪毕竟小,她在丞相府里生了不少心眼,踩高拜低的都有,她更知道今天小姐说这么多就是为了拉笼她。
“可是林嬷嬷会找我麻烦……而且小姐你又不管我的月钱。”似乎被打怕了,她怯怯的说。
林昭歌轻声一笑,心知春萼这是在跟她讨要好处,“我是府里的嫡长姑娘,你跟着我这正经主子,还怕领不到月钱?”拍了拍春萼的脸,“而且,春萼,你得明白,我现在不是再跟你商量,你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要么听话,要么去死,你没听明白我的话吗?”
林昭歌笑了笑,“林嬷嬷脸大,算半个主子,我一时半会儿动她不得。可你……呵呵,不过就是个二等丫鬟罢了。平日里,我宠着你,你才是这院子里的副小姐,但,我若表示出嫌弃你了,都不用我动手,惜蓝院里那些想往上爬的粗使们,就能活撕了你。”
春萼从根儿上说,并不算个蠢丫头,要不然也不可能在一众丫头里越出来讨了原主的欢心,甚至仗着原主好性儿,奴大欺主。
见大小姐这样子,她心中也明白了。从前是大小姐愿意纵容着林嬷嬷,不想争权,可如今人家不这么想了,要争了,那她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没有反驳的余地。
春萼没想过林昭歌敢跟夫人斗,她那脑子想不了那么远,但她却很明白,就在这个惜蓝院,不管林嬷嬷如何刚硬,但只有大小姐——才是真正的主人。
从前进府的时候,春萼她爹就跟她说过,在主子跟前伺候,主子要是个不管事儿心大的,你自可偷奸耍滑,反之——你就是找死。
下人就是下人,无论怎么得势,都是越不过主子的。
“大小姐的话,奴婢都懂得。”只不过从前的林昭歌实在太怂了,春萼不敢把全副身家都压在她身上,“只不过奴婢的卖身契还在嬷嬷手上——小姐让奴婢帮您做事儿,万一被嬷嬷发现,奴婢怕是得死一万次。”
“这你放心,自由我做主。”林昭歌知道事情已经成了一半儿,“伺候我沐浴吧。至于你的卖身契,我会要回来。”
——
沐浴之后,春萼在镜前给林昭歌绞头发。
“小姐。”外头的粗使丫鬟金枝走了进来,“这是林嬷嬷让我给你拿的嫁妆单子。”
林昭歌挥了挥手,春萼接过,又给她递到手上。林昭歌一边翻看单子,一边问道,“嬷嬷人呢,怎么让你过来了?”
“刚才被夫人传过去了。”金枝闷生闷气的答道。
林昭歌看了她一眼,发现这个粗使丫头只是名字娇贵,嗓音老实,长相比嗓音还老实,膀子格外的大,下盘就看起来很稳当。搜寻了一下记忆,她便问道,“你是叫金枝?”
金枝点了点头。
“家里是做什么的?”
“我爹是庄子里的伙头”,金枝不知道小姐今儿怎么有兴趣跟她说起了话,毕竟从前的小姐不怎么喜欢五大三粗的自己。
林昭歌看着手里的嫁妆单子,除了一些房契地契之后,更有陪嫁的丫头和小厮,“你是郑嬷嬷的女儿?”
金枝再次点头。
林昭歌叹了口气,颇为烦恼的点了点头。原主可真是把一手好棋下的稀巴烂,纵使她母亲早死,可也为她安排好了后路。譬如郑嬷嬷这个礼教嬷嬷。能在周氏的把控之中给找到一个好出路,还能把女儿送进来关照她,可见其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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