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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汽大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马桶上的小孩
作者有话要说: 俞星城:妈的这皇帝要是逼急我了,我就跟炽寰跑路!
第201章 安心
炽寰立刻要化做原型, 翻身上来,当场就要卷人。
俞星城抬脚挡住:“我是问你,假如有一天, 不是现在!”
炽寰尾巴从衣摆下头滑出来,他又一屁股坐下了:“切。中原到处都是老子的故乡, 你想上哪儿去都行, 大不了咱们跑去西方玩。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了?你不是挺有官瘾的吗?”
俞星城抬手, 灵力飞向床边漂浮的灯座,一点微光亮起来。她把头发别到耳后:“没什么,就是有点怕了, 总觉得要走上一条回不了头的路了。跟你一说, 也觉得没什么回不了头的,大不了跑路。”
炽寰:“是狗皇帝跟你说什么了?”
俞星城:“……在你嘴里是不是大明一般人都是狗啊,天天这个狗, 那个狗的,真正的貔貅狗, 你倒是跟他关系好了。”她推了推靠过来的炽寰:“没说什么, 就是让我去士官学府当老师。以后小燕王估计要管我叫先生了。”
炽寰到这时候脑子转的倒快了,差点咬舌头说:我是师娘!
俞星城心头沉甸甸的, 但却也沉不住多久,炽寰胳膊撑在床边, 探头过来:“我也要跟你去!”
俞星城转脸:“什么?”
炽寰:“无聊死了。你不让我跟你去,我就去找现任妖皇打架去, 打的天崩地裂才好嘞。”
俞星城:“……大哥, 比我大四千岁的老哥哥,我是去任职为人师,我如何带你去?”
炽寰:“你总要有个书童吧, 我可以陪着。要不然我就继续当丫鬟。实在不济,我就挂在你脖子上手腕上。”
俞星城扶额:“如果我表示拒绝有用吗?”
炽寰:“你要拒绝我?!”
他脸上写满“我要闹了”。
俞星城抬手:“不不不,没有没有。你随便,别搞得太离谱,让我连官职都丢掉就行。我们四个都常年要去上值,感觉这宅子都是给你这位大爷买的了。”
炽寰总算笑起来:“我也不会天天去。早上我起不来。到时候咱们一块儿回家,嘿嘿。”
俞星城看他笑的样子,忽然觉得心里头好多沉重的想法都忘了,连那点恐惧也忘了,她忍不住抬起手,狂揉炽寰的脑袋。他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的时候,手感确实不错。炽寰脾气甚好的接受了她的乱揉:“一起回来哦。”
俞星城:“行吧。”
她揉的上瘾,炽寰:“你看看屋里是不是有很多变化。”
俞星城看向房间内,她回来的时候恍恍惚惚的,什么也没仔细瞧,这才发现屋里添置了不少东西,缠丝葡萄纹地毯,牛首黄铜嵌银冰鉴,还有些极其精致的灵灯与挂画,但风格大多古朴奢华。
俞星城提裙起来查看:“你哪儿搞来的这些玩意儿?”
炽寰得意:“你摸的那个盆栽,可是宝石珠玉所制,是宋朝末年的好玩意。”
俞星城吓了一跳:“什么?那都多少年前的古董了——”
炽寰:“你以为呢?一般玩意儿怎么可能搬到本皇的居所来!哦那冰鉴,听鸮远说是以前摆在洛阳大明宫中,是武后的爱物,但我也不知道,毕竟我也没去大明宫住过。”
俞星城一下子不知道该不该乱摸了:“鸮远送你的?”
炽寰两条长腿交叠,抬起下巴:“那叫上贡。这地毯年份近不少,不过也是宫里出来的。”
俞星城捂住额头:“……这府上不能再乱招待外人了,否则我非让人给弹劾了不可。”
炽寰:“还不谢谢我。哦对,你那个破梳妆台别乱用了,我前一段时间让手下妖寻来一块千年灵木,说是靠近后都能受灵力滋润,容颜不老,拿来做梳妆台正合适。本皇亲自下手,给你做一个。”
俞星城想了想,觉得炽寰要是在家搞木工,估计也不会出去约架或者非要陪她上班,倒也是件好事,点了点头:“你上次提,我以为你说笑。你真的会做木工?”
炽寰:“你瞧不起老子?活到这年份,我啥都会!”
俞星城心道:现在让你背个《爱莲说》你肯定不会。
她光脚走回来,重重的倒在床上:“好。我要睡了。”
炽寰用手梳理着他那一头引以为傲的长发,他刚要再耍赖,俞星城摸了摸他发尾,然后瞧见他在衣摆下微微扭动的水润光滑的大尾巴,忍不住手指尖从尾巴上刮过。
早就有些在意了,终于可以上手了。
炽寰就跟猛地炸毛似的站起来,尾巴差点抽在俞星城手背上,转过头来:“你乱蹭什么!”
俞星城看着那条尾巴倏地缩回去,消失了,她面露可惜:“你平时老动手动脚的,我摸你尾巴怎么了?手感挺好的啊。”
炽寰急了,但估计也自知平日他自己也很烦人,一时竟没什么骂她的立场,只气道:“没大没小!”
俞星城:“……?”这话都能说出来,他急了,他急了。
炽寰捂着后腰,光脚踩在地毯上往后退,慌不择路:“老子今天要惩罚你这个没大没小的家伙!我今天就不跟你睡,气死你!”
俞星城:“……”
炽寰差点绊了一跤,才退回到屏风后的小榻上,仰面躺下,似乎要紧紧贴着床保护尾巴,他气道:“俞星城你就是个变态。”
俞星城;“摸摸尾巴而已啊,这事儿很冒犯吗?”
炽寰:“也、也不是冒犯。”他似乎还在想要怎么表达这种情绪,俞星城竟然已经转开了话题。
俞星城:“好吧。下次我尽量忍住不摸。你睡那么远啊。”
炽寰:“你再说,我要睡到东屋去了。你平日不都不喜欢让我靠太近吗?”
俞星城躺平在床上:“也不是,主要是你粘人总粘的太过分。你稍微发出点动静吧,要不然打呼也行,我想感觉到有人在,安心点。”
炽寰又犹豫了,灵灯微弱的灯光下,他似乎从薄纱绘图的屏风那头坐起来了:“俞星城,你是不是害怕了。你都经历过这么多事了,有什么还能让你害怕?”
俞星城摇头:“也不是害怕,挺复杂的,我说不上来,总感觉自己要淌进不死不休的黑水里了,活生生的人组成的社会,有时候比月神还要可怕。没事,你在那儿躺着就好。我也知道我是有退路的了。”
炽寰坐了一会儿,还是把屏风那头的小榻拖过来了。
俞星城坐起来:“你干嘛。”
炽寰:“离你近一点。”
俞星城嘴角忍不住勾起来:“不是躲着我吗?”
炽寰:“你伸胳膊。”
俞星城朝他抬起胳膊,炽寰就把榻拖到离她一臂多一点的地方。他道:“这样你就碰不到我了。”
俞星城扁嘴:“你非要粘着我的时候,我可没这样绝情。”
炽寰:“俞星城,你少跟我装!你把老子电的吱哇乱叫的时候,怎么忘了!不但不可以摸尾巴,也不可以找尾巴!”
俞星城:“找尾巴,怎么找,还能在你屁|股上投找到?”
炽寰反正就躺下了:“不管,反正你别乱动,今天的本皇是个贞洁烈男。别说我绝情,我陪了你哦。”
俞星城想笑,她也躺下了,炽寰真就在她一臂之外,她本来尝试躺在床上伸手吓吓他,但没想到真的摸不到。炽寰手一指,灵灯没了光,在黑暗中轻轻落地不再漂浮。
炽寰在黑暗中低声道:“快睡觉。别怕了。皇帝要是吓你,老子就召一阵风掀飞了太和殿,然后咱们跑到伊斯坦布尔去。”
俞星城忍不住笑了起来,闭上了眼睛。
炽寰并不算是可靠多知的性格,他甚至有点跳脱不讲理,但俞星城不知为何,就总觉得与他说说话,就忍不住忘掉烦恼,就忍不住安下心来。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多想,就头一偏陷入了沉睡。
炽寰却没睡好,他后腰都在发痒,总感觉有好多感觉想说,却说不出口。黑暗的房间并不会让他赤金的瞳孔无法视物,他瞧见了俞星城垂到了床沿的手,他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俞星城柔软的手心。
他想说“哎呀不用怕”之类的话,但这种话,好像很难安慰那个看起来比谁都强大的俞星城,虽然俞星城现在可能睡着了不知道了,可他还是把榻稍微挪了一寸,握住了她的手,才沉沉睡去。
没几天,关于士官学府中诸多先生的名单就已经出来了。
士官学府科目繁多,请来任教的先生自然也多,而且绝大多数都是朝中大员兼任。比如说关于军武战略相关的课程中,几位交替任职的先生中,就有俞敬唯的名字。
不但如此,这其中还有外语、灵力修行、机械枪支甚至工程等等相关的课程。而其中就有肖潼与温骁的名字。
肖潼教授的是外语,没有说明具体是哪一门语言,但怕是整个礼部也找不出几个像她这样熟悉多国语言的人了。温骁则教习灵力修行相关的。
而士官学府的考试也即将开始,不单是俞菡在参加之列,俞星城还看到了温嘉序的名字,以及几个谭姓、吕姓的孩子。
只是小燕王非常的郁闷,第二次来俞星城这边府上蹭饭的时候,他实在憋不住了:“我娘就没跟你说什么?你就这么变成我的先生了?”
俞星城:“长公主要与我说什么?”
小燕王低头:“……没什么。只是、只是你面圣一趟,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这跟之前说好的也太不一样了啊。”
俞星城:“?”
小燕王都要抓头发了:“岂止是不一样,这、这——不行,我要进宫去找舅舅说说。”
作者有话要说: 小燕王:妈的,我让皇上去赐婚,皇上直接把俞星城给升辈了!!
第202章 阅卷
俞星城也不知道他后来有没有进宫, 跟皇帝说过什么,但总之他那几日都有点灰头土脸。
俞星城现在觉得,要是皇帝脱下鞋来打小燕王, 她都不会多抬一下眼皮子。
但她现在理解,自个儿为什么在工部的职位那样清闲了, 看来皇帝希望她的重心放在士官学府这边。而士官学府, 虽然朝中大臣几乎都知道了它的存在, 但它还并没有正式挂名在外,大家只知道它在国子监内部,而几乎国子监一万两千余学子与所有三十岁以下的朝臣, 都削尖了脑袋想考进去。
就连孩子都会跑了的方主事, 也算着自己户籍上差三个月就满三十岁的年龄,想着能不能蹭上考试。
而俞星城在内的不少授课官员,也都在考试的生徒取到浮票之后, 进入了国子监进行监考。这次考试并非惯例,从通知到入考的时间不过一个多月, 哪怕是现在鲸鹏十分发达, 也不足以让外地学子进行考试,也就是说很明显就面对的是官员与国子监学子。
就这样, 南北同时开考,竟然有两万人开考。
而俞星城提前到国子监, 本来以为自己只是作为先生来报到就是了,却没想到她竟然要负责阅卷。
总共两万人, 光京师这边就一万多, 这么多卷子要怎么阅?!
而且俞星城那时才知道,她所教授的科目,名为“广业”, 这名字还是皇帝自己取的,而此科下,只有俞星城一位先生。





蒸汽大明 第190节
……压力太大了吧。
而此次考试规模虽大,但考题都是内阁与国子监共出,分两类,称“世义”、“治事”。名字乍一看,好像还是很传统,可等看了卷子就知晓不同。
世义考的几乎是六科题目杂糅过,从税法到贸易纠纷,到世界历史与算术,还有音律、外文与兵法,问题或深或浅,考试题目之杂,让俞星城看到题目也一时头大。
这样的考试,大抵会难倒不少国子监生徒,或者是执着于四书五经的学子吧。
而“治事”看起来像是科举中经学一门的题目,但听说是内阁出了六道题,随机发放,六题大多是时政治理等等,有的涉及到地方上民风顽固毁坏铁路;有的涉及到之前伊凡霍奇主持的大烟贩卖;还有些则涉及倭国未来作为大明舰港,如何治理。
但问法很宽泛,仿佛是容许考生绕着题目随便回答,哪怕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偏的角度,也无妨。
有些可能是某些生徒擅长的题目,但并没抽到自己擅长的考卷,那便是不幸了;而要是拿到的便是自己了解擅长的,就可以洋洋洒洒写上不少。皇帝似乎也不在乎这种随机的不公平,他反而像是恶趣味的远远观察着学子们的抓耳挠腮,而期待着某些人能在不熟悉的领域也发表一些独特的看法。
这题目……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公务员考试。
而俞星城被派来,就是批阅“治事”这一门的卷子。大明朝考试系统早已像是精密运转的仪器一样,他们这些被皇帝指名来阅卷的官员就像是被关禁闭一样,在类似号舍的小房间里关上几天,来审阅这些由国子监官员预先筛选过的文章。
俞星城真没想到自己当年考试还没过多年,就能当阅卷官了。只是这阅卷生活,枯燥的连她这个坐得住的沉静性格都受不了了。
阅卷的屋子门紧锁,除了偶尔有人来送饭,几乎也无人来打扰,幸好炽寰这个小快递员在,他化作黑蛟从后窗飞进飞出,一会儿给俞星城磨墨,一会儿叼着小筐带来了西街王家铺子卖的烧饼。
她批卷两天,快把西市小吃吃了个遍。吃到第二天,才发现炽寰竟然拿着碎金去买这些小玩意儿,她顿时头大——怕是整个西市都要知道,有个不知道哪个贵人家跑出来的漂亮傻子,买点馄饨乳酪,就给人扔块小金子!
炽寰不在意,他虽然没能化龙,但估计是有龙的本质,应该还是有个可观的金库,这点金子他都不放在眼里。
但俞星城也不想让他太大张旗鼓惹上事儿,就把自己荷包给他,让他把金子都叫出来了。
炽寰从衣袖里掏出压秤的一大坨:“没事儿,你想花我的钱就花。”
俞星城:“……我有月俸,没有要花你的钱!”
炽寰大手一挥:“没事儿没事儿,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是个小财迷,当初胖虎给你个百宝匣,就把你迷得走不动路了。”
两袖清风的俞大人实在解释不过来,也懒得解释了:“行,你的都给我了。以后你少拿金子到外头花去。”
她批卷两天,来送饭的年轻女官员忍不住道:“俞大人,就国子监做的这饭,您都能吃两天吃的略显丰润,真没想到啊。”
刚刚吃完酥糖点心和紫米竹筒饭的俞星城,忍不住摸了摸自个儿的腮帮子:“我就是容易胖。”
女官安慰道:“丰润点好,显得有起色。咱又不是圣思年间,总追求纤弱柔瘦,那时候一个个都跟长不开似的,每年难产都不知道死多少人呢。”
俞星城看她还有几分健谈,也问了她几句外头的事儿。
女官道:“这考试真是不一样,您知道吗,钟曾筠钟大人回京述职,竟然被皇上命到国子监,也来批阅了,他才被关了一日半,就已经在屋里骂人了。”
俞星城听说钟曾筠这样的总督大人都被拉来批卷,也笑了:“那我倒是觉得自个儿不算苦了,我眼睛真的都要看坏了。还有些什么别的消息不?”
女官:“其实是有件大事的……听说江阁、江大人回来了。”
俞星城没有反应过来。
女官压低声音道:“江道之,吕阁老之前的阁老,是皇帝即位前的侍读,一直陪他到宫里,又类任过吏部左侍郎,后来做了内阁首辅。前些年跟皇帝闹大不愉快,都说是要抄家了,结果他妻小自杀,他进宫面圣……皇上没有要他的命,而是罢免了他的一切官职。后来就说江道之就做闲云野鹤去了。”
俞星城想起来这个名字,在她刚刚参加乡试那年,常听人说江道之退了之后,吕阁老如何和稀泥。想来当时应天府乡试出的大事,还是为了构陷吕阁老呢。
俞星城光听个名字也揣测不出来:“回来了是什么意思,难道江大人回了内阁?”
女官摇头:“不,是这新的士官学府……应当是江大人前来做祭酒。”
被废的阁老,前来主管新的士官学府。这倒是有意思了。
到了下午俞星城继续阅卷,这次的“治事”考卷并不糊名,但来阅卷的不过是粗审,过了的文章还要提交内阁甚至呈送给皇帝,自然也不敢乱阅卷。
却没想到她竟然阅到了太子的答卷。看来太子和燕王也装模作样的来考试了。这士官学府就为这二位设立的,俞星城自然不敢不过太子的卷子,只是她从来没和太子说过话,拿到太子的答卷,也忍不住靠窗细细读了读。
太子抽到的题目是关于倭国设立舰港一事。
他字迹铁骨细瘦,细看有孤傲之风。文章写的颇为详实,甚至列举了倭国适合做深水港的几个地名,但他文中主旨并不在于对倭国设港的计划,而在于将倭国作为免除赋税的商贸中心,并设立交易所与通商银行,以及在倭国全面使用黄金与纸钞进行贸易,而后将通商银行随着华侨商会开到淡马锡、斯里兰卡甚至伊斯坦布尔去,让那里的华商也可以用银行券进行贸易。
大明民间银行,早就在几十年前遍布各大城市,而朝廷设立的官银行当于十几年前确立,但仍然不完善,银行券的发行并不普遍,关于朝廷与民间的银行业,十几年来一直在角力。
而太子这篇文章中,很明显能看出他对经济商贸颇有了解,甚至有超出一般旁人的知识。
俞星城捧着那篇文章,读了两三遍,她愈发觉得太子反倒不像是帝制的绝对拥护者,反倒他的思想相当新派。
她皱起眉来,有些搞不明白了。
皇帝对太子有一些重用,看起来也不是没有理由。
俞星城再想头都要炸了,只好把太子的文章以朱笔点阅,放到一旁,继续看剩下的答卷。
而她没想到自己还会看到尚夕擎与温嘉序的文章。尚夕擎言语平实准确,竟然能看得出文采颇深,且视角独特,俞星城几乎都快忘记了这位琉球王国的哑巴王子,当年他就执意留在大明学习,现在这一手好文笔,显然是这几年学成的结果。而温嘉序跟尚夕擎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风格,他言辞中引经据典,文笔华丽,俞星城看着文章,都能想象到温嘉序一脸骄傲的叼着玫瑰,散发着香风在空中旋转的模样。
她自己也不太喜欢华丽的文风,但奈何温嘉序谈及的是仙府治事之问,虽然不必要的辞藻太多,但问题也都说在点上,颇有真知灼见,在她批阅的一摞文章中,算是好文,她扪心自个儿不该不给过,就也把他的答卷和太子放在了一起。
俞星城被关了好几日,暗无天日的阅卷结束,她终于能归家。她并不怎么知道,考卷题目已经被皇帝公布天下,而钟曾筠这种名臣被拉去阅卷,且皇帝要将前百人的卷子细细阅读之类的消息,也传遍大明,这场考试已经是大明上至士子高官下至百姓商贩,讨论的最热话题了。
俞星城知道入学府的名录已出,还是因为俞家快马加鞭前来报信,喜称,皇帝共批四十一人,俞菡就在其中。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继续。俞教授马上要上岗了。
第203章 女孩
俞菡的事儿, 俞星城不必主动打听,主持此次考试的国子监祭酒,便在国子监内碰面闲聊间, 向俞星城透露:“俞二姑娘去年科举便是二甲,或许对于京师出了名的才女来说不算高, 但在大明科考女子中, 也是近年的好成绩了。啊, 我自然审阅了才递交给皇帝,外文稍弱,但律例与算术极佳, 再加上文章也是上等, 入选也是实至名归。”
俞星城不知道俞菡的入选里有几分是皇帝或内阁授意,而有几分是她的真才实学,但结果已定。
国子监祭酒是个略显古板的老头, 但他似乎是皇帝颇喜欢的那种钢板性格,竟然还低声与俞星城道:“士官学府都是年轻孩子, 女子共七人, 男子三十四人,年级都轻, 最大的也不到三十。俞二姑娘以前一些旧事,或许在京师闹出过风雨, 但到了士官学府,那就是在皇上眼皮子底下, 从里到外, 从私到公,都容不得半分不得体。不过有俞大人在,想必俞二姑娘也会学着安分些。”
俞星城觉得, 这祭酒大人,是在提醒说俞菡曾经发生的事儿。
她虽然不太清楚,但只觉得这话里,既有提点,也有点看不惯。“安分”这词儿听起来更是让人不适。
或许这位古板的国子监祭酒,从心底不能接受俞菡的“丑事”,而且他把俞菡私人生活上的事,拿出来与俞星城说,总像是也要让俞星城脸上不光彩似的。
俞星城想,不论俞菡身上发生什么事儿,若是跟男女私情有关,就没有什么不光彩。哪怕是她犯傻要跟人私奔,或者是未婚苟且被人抓个正着,她也都不会觉得有任何蒙羞。
俞星城看向祭酒大人,微笑道:“只要皇上是分得清公私里外的不就行了。听说前些阵子,吕阁老娶了一房妾,年纪不过十八九,连皇上都笑说好汉九妻,吕阁不老啊,想来皇上也爱听这些私事儿,却不往心里放。您说俞菡写了一手好文章,想必皇上也阅过——”
她又笑起来:“啊,年轻孩子总是会犯这样那样的错,连燕王殿下年轻时候也荒唐过。不过您老说的也对,进了士官学府,便是皇上的学子,都是大明的将来,一切朝新,旧事切断。自家丫头,劳大人费心提点,我必然看紧了。”
她言语温和,却意指祭酒大人没本事逼逼权贵,却来评价小姑娘的私事,皇上亲自审的人选,他老人家都不在乎,你算老几在这儿张嘴“提点”。又说“一切朝新,旧事切断”,哪怕后头似自谦自省的跟了一句要看紧她,但怎么听,怎么都像是看紧别人的嘴——她不想听见在士官学府里,有人提一句俞菡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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