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坑我进警局的那些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圆圆的圆
要不是你顶着三毛的躯壳,我管你去死呢。
吴兰冷笑了一声,不说话。
小银鱼受到了挑衅,急的跳脚,“你说话呀,哑巴了。”
她还真是哑巴了,眼神蔑视的瞥了小银鱼一眼,眼神里明晃晃的写着两个大字--蠢货。
杜若咳嗽了一声,一手按住了撸起袖子想要跟她打一架的小银鱼,另一只手在她身上点了两下,吴兰眼神一闪,发现能出声后,立马冲着小银鱼道,“蠢货。”
小银鱼:“........”
小银鱼气的头冒白烟,两颊鼓起,像个随时要炸开的气球,杜若见状赶忙给他撒气,“别生气,想想三毛。”
小银鱼:“.......”
撅了撅嘴巴,不情不愿的扭过头,“姐姐,赶紧将她从三毛体内弄出来。”
杜若拍了拍他的后背,温声道,“好。”然后转过头,看着面色青白,浑身死气萦绕的孩童,目光冷凝,“你要如何才能放过这个孩子。”
吴兰喋喋笑了两声,声音沙哑沉涩如同鸦鸣,赤红的眸子里流淌着众人看不懂的幽光,“你们这些正义人士就是喜欢自欺欺人。”
她的视线扫过杜若和湘水,最后落在茫然懵懂的少年脸上,挑起了半边嘴角,沉着嗓子道,“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要是出来了,这具身体会在顷刻间化为灰烬,就跟这满地的沙子一样。”
小银鱼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黄沙,然后猛的打了一个哆嗦,漂亮的瞳孔中露出了几许害怕,他紧紧的抓着杜若的手,仰着小脸,“姐姐........”
她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可是在看到杜若严肃的表情时,后面的话就被堵在了嗓子眼,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只是一双手愈发用力的握住了杜若,指节泛白,轻轻的颤抖。
“为什么会这样?”
许久后,小银鱼带着哭腔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无望又悲伤,茫然又无措。
他不明白,三毛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这个问题杜若没法回答,湘水更没法回答,唯一能回答的人抱着深深的恶意,不紧不慢的道,“因为他是我的儿子。”
这一句话像是捅了马蜂窝,不但惹怒了小银鱼,就连杜若脸上也挂上了寒冰,杏眸里盛着雪山上的风雪,再没了半点温暖,“你亲自杀死了这世上最后一个关心你、爱你的人。”
“那又如何?”吴兰不以为意的道,“这都是他自愿的,我可没逼迫他。”顿了顿,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挑了挑眉,冲着杜若她们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说起来这还要怪你。”
杜若眯了眯眼,还未等说什么,就被盛怒的小银鱼抢先,“你胡说什么,自己居心不良,又和姐姐有什么关系?”
吴兰:“当然有关系,要不是她将我绑了起来,我也不会为了脱身而进入三毛的身体,归根结底,追本溯源,这就是她的错。”锁魂链锁住了她的魂,却锁不住凡人之躯,既然这样,她鬼上身来个金蝉脱壳就是。
“胡说,她绑你是为了救你,你怎么可以不识好歹倒打一耙?”这下就连脾气最好的湘水也生气了,指着她的手指气的微微发抖,“你知道三毛有多思念你,把你看的有多重吗?”
“他被李大勇打的奄奄一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求生的意念十分浅薄,是小银鱼在他耳边不断的念叨,要他不要睡,睡过去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三毛这被激起了求生欲,从鬼门关挣扎着跑了回来。”
湘水看着她,秋水剪瞳中一片冷漠,“他是为了你才回到的这世间,这个对他冰冷的没有多少善意的世间,这个会让他随时遭受毒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去的世间。”
“你怎么可以对这么爱你的孩子下手?你怎么忍心对他下手?!”
吴兰一愣,没想到她在三毛心中有这么重的位置,心神不由出现了一丝恍惚,思绪回到了那间破败的小院里,看着那个瘦弱的男孩步履蹒跚的从房间里走出来,双目亮晶晶的来到她的身前,漆黑的眸子里映着她的身影,不可置信的叫道,“妈妈?”
声音轻的仿若听不见,生怕吓到她,又怕这不过是他的一场梦,稍微重点就会打碎。
吴兰看着那个和她有着五分相似的小脸用一种虔诚的视若珍宝的表情看着她,心中微微一动,刚想说什么却又在看到他和李大勇有五分相似的另外半张面孔时而收了起来。
“三毛。”她道,“过来帮妈妈一个忙好不好。”
三毛眼睛一亮,哒哒的跑了过来,“妈妈你说。”话落,他看见她身上绑着的铁链,眉毛一抖,双手已经本能的扯住了链子,用力的拉拽。
只是他的力气太小,根本扯不断链子,本就苍白的小脸更加面无血色,一滴滴透明的泪水落在了铁链上,“妈妈,怎么办,我拽不开。”
吴兰放软了声音,轻声哄道,“那三毛想要妈妈出来吗?”
三毛重重的点了点头,“想的。”
“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嗯。”
“哪怕要你的性命?”吴兰循循善诱。
三毛想都没想的道,“嗯。”
吴兰笑了。
“那你过来抱住妈妈,不要松开。”
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三毛自记事起,他的爸爸就经常打骂他和妈妈,所以妈妈脸上总是挂着一种木然和冷漠,很少有这么和颜悦色的时候。
妖怪坑我进警局的那些年 第61节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伸开双臂抱住了他的妈妈,紧紧的,像是拥抱住了整颗太阳,哪怕对方冰冷如雪,冻得他骨头都在发抖,也舍不得松开一丝一毫。
.......
“你不配做三毛的妈妈。”回忆被一道尖锐的童声打断,吴兰回过神,看到小银鱼愤怒的瞪着她,恨不得将自己大卸八块却又在顾忌着这具身体而缩手缩脚,所以只能用那没有多少威慑力的眼神一次次的投来刀子。
“自从你不见了之后,三毛每次都天都在想你,李大勇告诉他你跑了,不要他了,那个傻子心中虽然难过,却还在替你高兴。”小银鱼至今还记得那个傻子一边擦眼泪,一边咧着嘴角笑着说,“真好,妈妈终于离开这个地狱了,她能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能拥抱外面温暖的阳光,听见小鸟的叫声,真的是太好了。”
“小银鱼,你说妈妈会不会偶尔想起我?”
小银鱼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肯定会的。”
三毛重重的点了点头,“我觉得也是。以后我长大了,有能力保护她的时候,你陪着我去找她吧。”他将头埋在膝盖里,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不过........我现在就想她了。”
“哪怕这世上所有的人都对不起你,三毛他没有对不起你,你可以伤害所有的人,却唯独不能伤害他!”
吴兰抖了抖眼皮,嘴唇蠕动了两下,心脏像是被无数泡过辣椒水的针给扎了一下,密密麻麻的又痛又涩,她捂着胸口,用力锤了一下,脸上却依旧没有多少表情,仿佛小银鱼说的话她一点都没放在心上,“不,你错了。”
片刻后,她抬起头,松开手,表情麻木的看着对面的人,“他的出生就是原罪。”
一个被强迫生下来的孩子,一个不被她喜欢期待的孩子,一个承载了她痛苦与屈辱的孩子,一个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人生失败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无辜的呢。
他的到来,就是压断她所有希望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他该死。”
也不知是为了让别人相信,还是为了让自己相信,吴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无比坚定,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可对面的三个人却没有像她预想中那般反驳,只是用一种复杂的让她极为不安的眼神看着她,“你们看什么?”
她说的不对吗?
还是她脸上有什么东西。
小银鱼撇了撇嘴,一言难尽的望着他,语气不善还带着未散的怒气,“你哭什么?”
吴兰似乎没听清,“你说什么?”
然而手却在第一时间摸上了面颊,触手温热粘腻,淡淡的血腥味传来,她低头,看着指尖蹭上了鲜血,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两行血泪再次顺着面颊划过,落在了地上,开出了一朵朵血红的小花。
“咦?”吴兰发出了一声惊呼,她不断的擦着眼角,血泪却越擦越多,冰冷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慌乱,“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流泪?
为什么要流泪?
她说的明明没有错啊。
但又为什么,心会这么痛,这么慌,这么无助。
“这不是我的眼泪。”吴兰感觉那泪水像是擦不尽似的,索性也不再擦拭,只是倔强的昂着头,自我催眠般的重复,“对,这不是我的眼泪,是、是.......三毛的。”
“对,这就是三毛的,这是他的身体,所以这也是他的眼泪,不是我的。”越说,吴兰的声音越大,仿佛这样她就越有底气,说到最后她自己都信了,脸上再次恢复了冷漠。
“这个身体太没有用了,帮不上什么忙还竟给我拖后腿。”吴兰仰着头,却用居高临下的眼神俯视着对面的三个人,带着高高在上的施舍,“这么不中用的身体,我才不稀罕,还给你们好了。”
说完,她眼中的血色慢慢褪去,一双瘦的皮包骨头的小手轻轻的覆盖住眼帘,像是轻吻,带着离别的伤感,又透着几分难言的温柔。
随即,小小的身子朝后倒了下去,“三毛。”
小银鱼惊叫了一声,瞬间移过去接住了他的身体,想要碰触又想起之前吴兰说的还,双手僵在那里,只剩下一双银白色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仿佛听到了细微的心跳声。
虽然缓慢,却在一下下的跳动着。
难道--
“湘水姐姐,杜若姐姐,你们快过来看看三毛。”小银鱼扬声冲着身后喊道,声音激动,“三毛好像还活着。”
“嗯?”杜若和湘水对视了一眼,“我看看。”
杜若伸手搭在了三毛纤细的手腕上,片刻后,她眼中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呆呆的道,“居然真的活着。”
这不科学。
湘水握着三毛的另一只手,神识扫过他瘦弱的身体,秀眉紧蹙,表情沉重。她默默的给他注入了一道灵气,包裹住了那颗微弱跳动的心脏,抬起头,看着一旁的杜若,突然问道,“杜姑娘,你现在身体觉得怎么样?”
杜若:“啊?”
湘水:“若是可以,能不能给他注入一些生机?”考虑到对方目前的身体状况,湘水紧跟着补充,“不用太多,能让他多撑一会就好。”
方才用神识内视的时候湘水发现了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三毛的五脏六腑大小器官血管经脉都受到了严重的损伤,这么重的伤势按理说不可能还活着,但他却又切切实实的活着。
虽不知缘由,但情况却并不容乐观,他就像是一支风中摇曳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所以光有她的灵气还不够,得有勃勃的生机才行。
“哦,没问题。”杜若低头扫了一眼三毛的情况,看到那一团糟的身体,她立马明白过来湘水的担忧,于是搭在他手腕上的指尖一动,一缕青翠的绿色就钻进了三毛的体内,像是毛毛细雨,刷过他的五脏六腑血脉骨骼。
三毛脸上青灰色的死气散去了些许,心跳也变的有力起来,身体恢复了一点点温度。
与之相反的,杜若的脸色却苍白了两分,一层细汗密密麻麻的铺满了整张脸,最后汇聚成一滴滴冷汗落了下来。
“杜若姐姐,你没事吧?”小银鱼率先发现她的不对,关切的问道。
杜若摇了摇头,刚想说没事,脑子里就出现了一阵晕眩,连忙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碗圆滚滚的芝麻汤圆,抖着手倒进了嘴里,然后咀嚼了两下咽下去。
一只手里已经再次出现了一盘金黄色的奶油炸糕,香味浓郁,卖相极佳。
“咕噜噜。”
“咚。”
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小银鱼捂着饿扁的小肚子,扭头看向了另一道声音传来的方向,随即睁大了眼睛,惊慌的叫道,“湘水姐姐!”
杜若眼皮跳了跳,抬头看见湘水双目紧闭面色苍白的躺在了地上,冷汗浸湿了衣服,胸口微微起伏,昭示着主人还没有狗带。
“杜若姐姐,湘水姐姐怎么了?”
小银鱼想要过去看,又放不开怀里的三毛,左右为难,急的都快哭了。
杜若叼了一块奶油炸糕,焦酥的外皮咬破后,软滑的奶油带着香草的清甜一并融化在舌尖,顺着喉咙流入食道,带起了一阵颤栗。
“放心,灵力消耗过度,晕了。”她走到湘水身边,一边给自己嘴里又塞了一块炸糕,一边给湘水塞了一块,“补一补就行了。”
说实话,我本来以为晕倒的会是自己,没想到先撑不住的是湘水。
第53章 我那是跳,不是飞
“哎, 你听说了吗, 隔壁村的陆贰遇上了还难,一船的人都没有回来。”
夕阳西下,几只乌鸦立在村尾的一颗老树上, 几根枯藤随风摇摆,两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吃完了饭坐在门口唠嗑, “该不会是那诅咒传到隔壁去了吧。”
头上包着灰色头巾的大妈神秘兮兮的道,说完还下意识朝一户大门紧闭的院子看了一眼, 随即怕触霉头似的,飞快的收回了视线, 连声音都压低了两分,“明明是他一个人造的孽,为什么要连累咱们整个村子。”
大妈恼恨的撇了撇嘴, “也不知道老天爷为什么还要留着那个祸害。”
“这就是好人不长命, 祸害遗千年。”另一个大妈悠悠叹了口气, 带着风霜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后悔,“早知道会这样,当年我们就伸手帮一帮她了。”
“那谁能知道李大勇那杀千刀的会对自己的媳妇下死手呀。”包头巾的大妈唏嘘道, “而且他也不承认自己杀了人。”
另个一大妈冷笑了一声, 声音充满了讽刺, “坐牢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承认, 而且我们又没有证据。”要不是当初出海的渔民在风浪中看到了吴兰的鬼影,他们也不知道她已经死了,还真的以为她像李大勇说的那样跟着人跑了呢。
“冤有头, 债有主,那她也不能将仇恨发泄到咱们整个村子里呀。”包头巾的大妈说到这里忍不住升起了埋怨,“你看别的村子这几年都靠着出海打渔顺风顺水的过上了好日子,就咱们每次出海不是一无所获就是遇上了风浪,就没有一次顺当过的。”
“.......”另一个大妈心中也有怨气,但是人家都死了,还成了桎辖他们的女鬼,也不是没找过道士和尚过来超度驱逐过,可每次都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放弃了得天独厚的条件,选择外出打工。
“不过你有没有觉的今天那家很安静?”片刻后,大妈看了那扇紧闭的大门一眼,若有所思的道,“往常这个时候早就传出来他骂骂咧咧的声音了。”
李大勇人品不好,酒品更差,每次喝多了都会破口大骂,不是骂那个“跟人跑了”的女人,就是骂乖巧安分的三毛,像今天这么安静的时候少有。
“你这么说的话,他家的烟囱好像也没冒烟。”另一个大妈瞅着屋顶上的烟囱,说道。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像是为了反驳她似的,那个一米长的烟囱里瞬间鼓出了一大团青烟,直冲而上。
大妈顿了一下,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怎么的,颇为遗憾的收回了视线,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今天打雷的时候怎么就没将他劈死呢。”
“谁说不是呢。”包头巾的大妈附和道,双手合十拜了拜,十分虔诚的祈求道,“老天爷,你赶紧收了那个祸害吧,也让我们这个村不在被诅咒包围。”
今天上午的那两场海啸来的快,去的也快,整个过程看似漫长,其实加起来还不到半个小时。
加之这里先是被吴兰的怨气笼罩,大雾弥漫,后又是阴雨连绵,乌云密布,离得近的人五官受阻,浑浑噩噩,隔得远的人视线受阻,看不真切。
所以除了极个别的人和在海上漂泊的渔船,很少有人注意到这里发生了两次声势浩大的海啸。
再加上特管局那边管控及时,就更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了。
.......
“杜若姐姐,什么时候能开饭啊?”小银鱼蹲在锅灶前,一边烧火,一边抽着鼻子问道。
“快了,再有五分钟。”杜若揭开锅盖,看了一眼已经熬得奶白色的鱼汤,往里加了一把雪菜和葱段,盖上盖,示意小银鱼转大火。
本来就香气四溢的厨房这会味道更浓了,小银鱼捂着鼻子,往红彤彤的锅灶里加了两根木柴。
“对了,你们在海底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做完了最后一道菜就等着开锅的杜若倚在橱柜上,从储物戒里掏出了最后一份存货--茯苓糕。
上下皆白的长方形糕点中夹着一层红豆泥,仿若皑皑白雪中的一点红梅,口感软糯,甜而不腻。
她自己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进了小银鱼的肚子里,伸出舌头将嘴边的残渣舔干净,小银鱼对锅里的菜肴更期待了,“我下去的时候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缕残存的妖力飘荡在水中,滋养着暗界众生。”
“吴兰以为是我害的鲸鱼的尸骨都未能留下,见我下去后就朝着攻了过来。”小银鱼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仰起头,神色不安的问道,“杜若姐姐,那鲸鱼是不是真的因为我才尸骨无存的?”
之前他没有多想,也没有时间多想,现在闻着那勾人的饭香,小银鱼突然不淡定了。
杜若摸了摸他的头,“跟你没关系。”
“他生于海,归于海,还于海,不过是生命的轮回,有没有你都一样。”
“可是--”小银鱼还是觉得愧疚,杜若见他钻了牛角尖,屈指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没有可是,若真的追责,首当其中的也是吴兰,而不是你。”
小银鱼:“啊?”
杜若:“若我没猜错,那鲸鱼陨落后,一身妖力给了吴兰。”不然一个刚死的女鬼,没传承没天分的,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几年内练就那么强大的力量。
“一抹妖魂给了你。”化作了打开你血脉的钥匙,帮助你觉醒了鲲的传承。
“一副妖身给了海底众生。”一鲸落,万物生,那是他留给海底众生的温柔和馈赠。
“那他怎么知道我有鲲的血脉?”小银鱼睁大了眼睛,银白色的眸子里盛着外面的一缕夕阳,显得愈发澄透,“我自己都不知道。”
“这个嘛。”杜若笑了笑,抬起一根手指指了指头顶,“你得问祂。”
妖怪坑我进警局的那些年 第62节
小银鱼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下意识的道,“屋顶吗?”
杜若:“........”
深吸一口气,压下想要炖了熊孩子的想法,皮笑肉不笑的道,“我说的是天道。”
小银鱼眼睛顿时圆了,他捂住嘴,不可置信的退后了一步,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这有什么好意外的。”杜若不以为意的说,“鲲鹏本来就是神兽,深受天道宠爱。”
“........”小银鱼缓了好一会才接受自己在天道那里挂了号,然后就跟个偷吃了油的老鼠似的,傻乐个不停,“哎,不对呀。”
笑了半天后,他眨了眨眼睛,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我现在只有鲲的神通,不会飞呀。”
鲲,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小银鱼甩动了两下胳膊,再次确定的说,“我真的不会飞。”
杜若皱了皱眉头,“那你之前........”
“我那是跳,不是飞!”小银鱼知道她指的是将海啸给吞了的时候,着重强调道。
“那你可得好好想想老鲸鱼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了。”杜若觉得这问题有些大条,自古鲲鹏不分家,光会游不会飞........
杜若眼皮跳了一下,心中不知为何涌上了一股不太好的感觉。
“咕嘟嘟。”
就在这时,锅开了,杜若和小银鱼的视线齐齐的朝冒着蒸汽的大锅看去,然后不约而同的吞了一口口水,放下了方才的疑惑。
“姐姐,可以吃了吧。”
小银鱼直勾勾的盯着大锅,问道。
杜若走过去看了一眼,“找盘子,装碟。”
“好嘞。”小银鱼颠颠的从橱柜里取出一摞空盘,扫了一眼小小的没多少空地的案板,用法力包裹住盘子,齐齐的定在了半空。
杜若揭开锅盖,取过一个盘子将篦子上的清蒸的螃蟹、海虹、鲍鱼分别装盘,然后掀开篦子,捞出下面煮成红色的大虾和皮皮虾。
煮虾的水用的是院子里打的水井里面的清水,杜若往里面加了一些葱段、姜片、花椒和料酒,去除了腥气,保留了虾肉的鲜嫩软弹。
蛏子洗净后在沸水中焯一遍,捞出后加葱、蒜、切碎的小米辣翻炒,最后倒入两勺生抽调味后翻炒出锅,色泽美观,鲜香味浓。
海螺螺肉丰腴细腻,味道鲜美,素有“盘中明珠”的美称,因此料理它不必过于繁琐,只需让它吐净泥沙后加葱姜蒜辣椒翻炒,最后加稍许的酱油清水炒煮五分钟,一盘麻辣鲜美的香辣小海螺就出锅了。
另外,用淡盐水清煮出来的海螺则最大程度的保留了鲜美的味道,蘸着用姜汁和白醋调成的酱汁,味道鲜美的能将舌头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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