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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坑我进警局的那些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圆圆的圆
“..........”萧凤鸣身子一僵,缓缓的抬起了头,瞪着一双血色的眸子,瓮声瓮气的道,“谁哭了,老子才没哭呢。”
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道。
“小丫头。”他眼神不善的盯着涂荼,声音渐渐恢复了平静,“老子就算读书少,也知道高兴是要笑的,哭那么没出息的举动永远不会发生在老子身上。”【请大家记住此刻萧凤鸣立下的flag。】
好心劝说还不被领情,涂荼撅了撅嘴,也有些不高兴了。
她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板着脸,严肃的说,“不好意思,我不是小丫头。”
萧凤鸣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料到了他会说什么,涂荼先一步开口道,“我今年算上虚岁三百三十三了,小伙子你死的时候还不到三十八。”
“按照年龄来论,你应该叫我姥姥。”
“你说什么?”
萧凤鸣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他震惊的看着用一种在讨论天气的平静的语气和自然的神情说出了“三百三十三,小伙子,姥姥”这种令人不敢置信的虎狼之词的小姑娘。
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崩塌了。
偏偏对方仿似毫无所觉,继续用那种天真无邪的表情和声调说,“你看起来似乎很惊讶?”
“为什么?”
萧凤鸣嘴唇上下蠕动,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对方软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自己都成了鬼王了,还有什么不可置信的。”
“砰,砰,砰。”
萧凤鸣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胸口,感觉心脏中了好几枪。
脑子里却像是刮起了一阵风暴,将那本就不怎么清明的神志吹的七零八落。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干什么。
与此同时,他的身上也涌出了一股黑气,带着不祥的气息瞬间将他覆盖包拢,一双妖异的红色眸子在黑雾中幽冷森然,看向众人的眼神冷漠又阴沉。
仿佛回到了他刚从洞里出来的时候。
白龙几个纷纷摆出了防御的姿势,戒备的盯着他,大有一有不对立马开打的架势。
只是涂荼的表情中还多了几分忐忑和不安。
该不会是被自己刺激的吧。
“静心,凝神。”
杜若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的心神失守,被心魔给趁机而入了。
抬起指尖虚虚的点在萧凤鸣的眉心,一道翠绿的带着浓郁生机的灵气仿若清泉一般洒在了灵台。
萧凤鸣神志一清,浑浊阴冷的眼球慢慢变得清明澄澈,连周围的黑气也都一点点褪去,重新露出了他白净秀雅的面容。
“我、我怎么了?”他张大了嘴巴,揉了揉酸涩发涨的脑壳,声音沙哑,有一种跟人大干了一场的疲惫。
“修为窜的太快,根基没扎稳,一时入了魔障。”
萧凤鸣:“???”
听到局长说是他根基不稳才导致的入魔,涂荼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小手轻轻的拍了拍胸口,脸上的愧疚褪去,换上了好奇。
“局长大人,您查出他修为大涨的原因了吗?”
“嗯,查到了。”
杜若面色有些沉重,常年带着笑意的眸子里此刻盛满了冰冷,有种风雨欲来的低沉。
萧凤鸣被她的眼神给弄的心神不宁,他扭了扭身子,最后直接站了起来,觑着她的脸色,想问什么又无从问起,只能急的不断的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揪下来一把碎发。
心头,渐渐涌上了一股强烈的不安,不断的刺激着心脏,心跳瞬间失衡。
“你的体内被人种下了一种禁制。”
“啥?”
杜若看着他,神色复杂,“这个禁制能让你迅速的吸收周围的魂力为己用,变得强大,但弊端你也看到了。”
“很容易受到外界的刺激,心神失守,发狂或者入魔。”
“最重要的是。”杜若放轻了声音,生怕刺激到他那脆弱的神志,“这个禁制是类似于一种献祭的秘法。”
“你能说的再明白点吗?”萧凤鸣睁着蚊香眼,“我听不懂。”
杜若叹了口气,换了一个他能听懂的方式,“农户养猪是为了什么,你知道吧。”
“知道啊。”萧凤鸣想都没想的道,“为了养大宰了吃呗。”
说完,他静静的看着杜若,等着她后面的话。
杜若也静静的看着他,不说话了。
萧凤鸣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忽然灵光一闪,反应过来。
“***###”
他额头青筋直迸,忍不住连着骂了好几句脏话。
“谁给老子下了这操蛋的禁制。”他气的脸色涨红,胸口起伏,鼻翼喝动,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要是让老子知道了,一定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打断他的腿,放干他的血。”
因为气愤,他身上的土匪习性被彻底激了出来,一双赤瞳里面红光闪烁,又凶又煞,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但是在场的都不是人,所以对他的威压并不怎么感冒,一个个依旧站的随意又从容。
杜若等他发泄了一通,心情稍微平静下来之后,才缓声问道,“所以,你也不知道是谁给你下的禁制?”
“废话,老子要是知道早就上去撕了那个王八蛋了。”
萧凤鸣口不择言的怼道,“倒是你,查看了这么久也没查出个名堂,亏老子这么信任你。”
话一出口,忽然感觉自己周身一凉,数双颜色各异的眸子凉凉的盯着他,让他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愤怒的仿佛火山爆发的情绪“唰”的一下冷静下来。
“那、那个........”他向来霸道惯了,说一不二,很少有跟人道歉的时候,这会要低头向一个小姑娘认错,难免抹不开面子。
“无妨,确实是我孤陋寡闻,辜负了你了的信任。”
杜若神色淡淡,嘴角勾着一抹浅笑,声音不喜不怒,平静的让萧凤鸣愈发尴尬羞愧。
“对、对不起。”
他低着头,声若蚊呐的吐出三个字。
要是对方跟他来硬的他反而不会这么快服软,但是人家跟他讲道理,他自己都觉得理亏。
“没关系。”
杜若笑了笑,“我理解你的心情。”
萧凤鸣:“.........”
更羞愧了肿么办。
杜若见他快要将头埋进地底,见好就收,冲着身后的妖鬼们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将身上的气势收一收。
白龙他们也不是咄咄逼人的妖鬼,见他认错自然也不会揪着不放,于是大家重新坐了下来,轮流上前检查了一下对方体内的禁制,然后讨论开来。
“你确定不认识给你下禁制的人?”
桂平查看完了他体内的禁制,再次问道。
萧凤鸣使劲的点头,“真的不认识。”
白龙闻言眉梢一抬,看向桂平,“你发现了什么?”
桂平:“我之前在一本古籍上看过这个类似的秘法。”
顿了顿,他组织了一个合适的语言,这才继续道,“但那种秘法要比他体内的要霸道许多,一般中了此法的鬼不等成为鬼王就会神志崩溃。”
“但他体内的却要温和许多。”
“对方似乎并不想他死,也不想他失去神志。”
桂平说的死,是指魂飞魄散那种。
“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这次说话的是涂荼,她蹙着眉,仔细的分析着那个禁制给她的感觉,“那个禁制的初衷好像并不是为了吞噬,而是拘留。”
她看着萧凤鸣,一字一句的道,“对方想要将你留在这个世上,长长久久的,以鬼魂的形式。”
萧凤鸣闻言更疑惑了,他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他是有毛病吗?”
脑子进水了?
“所以我才问你认不认识他。”杜若摩挲着下巴,深深的看了萧凤鸣一眼,“这种禁制最好的下手时机就是人刚死那会,神志朦胧,意识模糊,也最没有抵抗心里。”
“换言之,给你下禁制的人很可能就是你身边的人。”
“不可能。”萧凤鸣想都不想的否认,“我的弟兄和朋友都死在那场战役中,我是最后一个死的,连给我们收尸的人都没有,怎么可能.........”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一双大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关节碰撞声。
杜若见他这副表情就知道他有了怀疑目标,也不再继续询问,而是给足了他时间,让他静静的思索。
许久后,萧凤鸣抬起头,一双赤瞳愈发鲜艳,仿佛有鲜血流动,“我想到了一个人。”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道声音,咬牙切齿的说出一个名字。
“廉贞。”
.........
与此同时,海市的一间普通的居民楼内。
瑶光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渐渐亮起的霓虹灯光,低声对着电话那头说着什么。
片刻后,她挂断电话,从保鲜柜里取出一瓶啤酒,拉卡扣环,仰头喝了一大口。
“廉贞怎么说?”
一个巴掌大的木头人从她的袖口跳了出来,落在深色的茶几上,仰头望着她问道。
瑶光坐在沙发上,往后一倒,晃了晃塑料瓶里的酒液,“说了两句。”
一句知道了,一句辛苦了。





妖怪坑我进警局的那些年 第118节
“啧啧。”
白羽摇了摇头,吐槽道,“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意思。”
自己的桃子被人摘了,这要是换成他,肯定提着刀杀上门要回来。
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瑶光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眼神中□□的露出了一行大字。
“是谁一开始见到特管局的人就怂的劝她撤退的?”
这么明显的讽刺,白羽自然看出来了,但是他脸皮厚,昂着头给自己找借口,“那不一样。”
“廉贞是我们七星里面最早入殿的,一向不怎么拿正眼看我们。这次自己的成果被人捷足先登了都一点表示都没有,总感觉和诡异。”
“那个鬼王,和他是什么关系?”
白羽语气一转,忽然问道。
瑶光仿似未听到,兀自将易拉罐里的酒液喝光后,闭着眼养神起来。
这就是不想说的意思了。
但白羽觉得,她不知道的可能更大一些。
想到这里,哪怕被晾着,他的心情也十分开心。
就在白羽以为这个话题就会这么过去的时候,瑶光忽然开口了,“他是廉贞的朋友。”
白羽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楞了片刻后,猛的从茶几上跳了起来。
“卧槽,我没听错吧。”他惊讶的道,“廉贞那家伙居然还有朋友?”
不是注孤生嘛。
瑶光掀起眼皮,瞟了他一眼,整张脸隐在阴影中,透着一种暮色的沉闷,“嗯,唯一的朋友。”
白羽闻言脸上的好奇更盛,他还想问什么,瑶光却像是喝醉了一般闭上了眼,任由他怎么吵闹,再也没有回应半分。
见到她这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白羽的兴趣不降反升,他转了转眼珠,从茶几上跳了下来,“吧嗒吧嗒”从朝着另一间紧闭的卧室跑去。
“沈同,我有一个秘密,你想不想知道?”
还未开门,他就冲着门里的人喊道。
........
而在另一个灯光璀璨繁华喧嚣的城市里,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娃娃脸青年站在一个高坡上,俯视着下方的车水马龙,明灯三千。
“已经过去七十多年了啊。”
声音低哑微沉,像是刚哭过一场,带着一丝丝沙哑,俯视大半座城市的眼神里也带着与年纪不相符的沧桑。
第93章 宁死不退
1944年秋。
华南中部大芒山下方的平道上, 军旗摇摆, 喊杀冲天。
枪声、炮声、手榴弹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一个个人影倒下,更多的人影站了出来, 前赴后继的冲了上去。
“杀,将小鬼子赶出我们的地盘!”
“杀, 誓死扞卫祖国的每一寸领土!”
“杀,为了身后的父母家人, 一步不退!”
硝烟弥漫,血色当空, 大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无数具尸体,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到处都是刺鼻的血腥味和呛人的□□味。
不远处一道二米深的沟壕内, 趴着一排身穿靛蓝色军装的男人, 握着机枪不断的朝前方扫射。
“老大, 我们的弹药快用完了。”
一个满脸血污一只胳膊吊着绷带的汉子急匆匆的跳下了沟壕,跑到了一个留着络腮胡身形高瘦的青年面前,“而且我们的弟兄.........”
一米八的壮汉忍不住红了眼眶, 声音哽咽的说不出话。
握着机枪的青年手臂一顿, 全神贯注的看着前方的敌人, 再次射出了子弹。
土黄色军装的敌人倒下了一片, 但是很快的就涌上来一片,像是无穷无尽的蚂蚁,杀死了一批还有一批。
“还有多少?”
青年握着枪, 头也不回的问道。
壮汉从怀里掏出两个长方形的匣子,“就这些了。”
说着,将那两个匣子往前递了递。
萧凤鸣抿了抿嘴角,往日里白净的脸上此刻布满了灰尘和血水,糊在脸上一坨坨的,将那张秀雅的面容遮的严严实实。
“都给我。”他接过了那两个弹匣,眼球上血丝缠绕,一双眼睛通红的像是恶鬼,恨不得将前方的敌人撕碎。
“胖子,你带着其余的弟兄往山上退,我来断后。”
“不行。”
胖子想都没想的拒绝,他在萧凤鸣旁边趴下,言辞恳切,“老大,你带着兄弟们往山上退,我来断后。”
萧凤鸣“呸”了他一声,沉下脸,毫不留情的怼道,“你靠什么断后?独臂吗?”
胖子一听急了,下意识就要拆另一只胳膊上的绷带,“我可以的,这只手也没什么大碍,不影响我射击。”
然而话是这么说,那灰不溜秋的绷带下,却因为他的动作而渗出了一层层的血迹。
萧凤鸣瞪了他一眼,用眼神制止住了他自残的动作,吼道,“滚,这是命令!”
“可是........”
胖子动了动嘴唇,还想据理力争,却在萧凤鸣的下一句话中慢慢的站了起来。
“你们在这里只会让老子分心。”他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放心,老子和你结拜是时候可是对关二爷发过誓的。”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两道不同的声音异口同声的喊出了一句誓言。
胖子将拆开的绷带重新缠好,摸了摸眼角,对着趴在沟壕上的男人行了一个军礼,“老大,我等着你!”
说完,他带着其余的兄弟收拾好军需和装备,朝着山上退去。
“突突突突。”
他们的身后,响起了更为密集的枪击声,听到声音的十几个人跑的更快了,因为他们知道,那是老大用命为他们争来的时间,不能浪费。
萧凤鸣打光了□□里的最后一梭子弹,但也只是稍微压制了一下敌人的进攻,一缕鲜血顺着额头落了下来,遮住了视线。
刚才要不是他躲得快,那发子弹就不是擦着头皮而过,而是穿过眉心了。
他喘了一口气粗气,从后腰处摸出两枚手榴弹,拉开保险栓,计算着敌人的距离,然后猛的扔了出去。
同时整个人像是一只猎豹一跃而起,朝着山上奔去。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身后响起,耳边传来了阵阵的嗡名声,萧凤鸣身子晃了晃,速度却不敢慢下半分,拼劲了全力朝着山林跑去。
“宫本少佐,敌人已经是败家之犬,我们还要追吗?”
就在萧凤鸣的身影消失在重重密林之中的时候,隔壁阵地中一个拿着望远镜的留着小胡子的矮胖男人对着另一个稍高一些的男人请示道。
“追,我一定要亲自手刃了萧凤鸣!”
宫本阴沉着脸,剪裁合体的军装下,一截袖子空荡荡的垂了下来,随风摇摆。
矮胖男人听到他语气中的阴毒,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嗨!”
他恭声道。
萧凤鸣砍了宫本少佐一只手,宫本少佐要他一条命,这很公平。
不过........
“宫本少佐,此处山林密集,对方隐藏在里面如同鱼归大海,捞起来很是不便。且还会分散我们的兵力,给他们打游击提供便利。”
“哼。”宫本少佐冷哼了一声,不以为意的道,“就算他们想要打游击,那也得现有那个兵力和武器。”
“你觉得打到现在,他们还有子弹吗?”
“没有。”矮胖男人低着头,愈发恭敬,“但是属下有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让他们自己出来。”
“说来听听。”
“放火烧山。”
宫本少佐沉吟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就用这个方法。”
“嗨。”
矮胖男人应了一声,出去下命令了。
而在大芒山的一处山洞中,胖子不停在洞口张望,眼神充满了焦急和担忧。
“唰唰。”
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响动,他下意识的拔出了枪,一只手扣上了扳机。
“是我。”
下一秒,一个满脸脏污浑身褴褛的高挑青年从一棵树后钻了出来,胖子见到是他后,立马收起了枪,大跑着迎了上去。
“老大!”
萧凤鸣被他撞的一个趔趄,后背蹭上了树干,震下了一地落叶。
“咳咳。”
他咳嗽了两声,胸口痒痒的,呼吸急促了两分。
“老大。”胖子也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妥,连忙松开对方,上下打量着他,“你没事吧。”
“没事。”
萧凤鸣喘匀了呼吸,朝他身后扫了一眼,“里面还有多少弟兄?”




妖怪坑我进警局的那些年 第119节
胖子眼神一暗,轻声吐出一个数字。
萧凤鸣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沉默了一瞬后,他搓了搓脸,打起精神道,“也不错了。”
这场战役一开始就打的万分艰难,先是人数低于敌方数倍,再加上武器也不够充裕,后来更是处处受制于人。但是大芒山是抗日的一个重要枢纽,上头派他们过来的时候他们可是立下军令状的。
无论如何也要守住这条通道。
除非他们战死。
“老大。”胖子看着他,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最后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山洞,下定了决心。
“我怀疑咱们队伍里出了叛徒。”
他小声的说道。
话一落下,就感觉一道锋锐的视线落在了脸上,带着利刃出鞘的锋芒,一寸寸的压了下来。
他咬了咬舌尖,顶着那股沉重的压力,继续道,“从咱们和小鬼子一交火,对方就像是知道我们的计划和人数似的,压着我们打。”
那感觉就跟猫在逗老鼠玩似的。
虽然对方也死了不少,但那都是他们兄弟们用命换来的。
片刻后,胖子脸上刀刮的锋锐感褪去,他听见老大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那你有人选了吗?”
“有。”他顿了顿,坚定又缓慢的吐出一个名字,“廉贞。”
萧凤鸣眼睛一颤,下意识就想否认,“不可能,廉贞不会背叛我的。”
胖子苦笑一声,他就知道老大不会轻易相信,就是他,也是反复确认琢磨了一路才确认是他的。
“老大,这次的作战计划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胖子看着他,神色阴郁,声音轻薄,“你和我都站在这里,可是廉贞却不见了。”
“他或许是死在了战场上。”
萧凤鸣脱口而出道。
胖子用一种你不要再自欺欺人的眼神盯着他,然后叹了口气,打断了他的侥幸,“我走的时候看过了,里面没有廉贞的尸体。”
“不仅如此,我和跟山洞里的兄弟问过了,他们都说并未曾见过廉贞。”
“老大。”胖子声音陡然拔高了些许,透着被背叛的愤怒和尖锐,“那混蛋早就趁着开战的时候溜了。”
“.........”萧凤鸣嘴唇抖动了几下,他的脑子乱哄哄的,像是有颗手榴弹在里面炸开了,搅得他神志错乱,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可是,战场上哪有那么容易偷溜?”
不是他要为对方开脱,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两军一旦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子弹无情,炮弹不长眼,这么恶劣的环境怎么逃,又向哪里逃?
“我不知道。”胖子垂着头,面上露出一丝烦躁,“但是我就是觉得他没死。”
“你别忘了,他家祖上曾是风水师。”
这样的家境,有个什么旁人不知道的神奇的保命手段似乎也不稀奇。
萧凤鸣不说话了。
他想起了一件事。
开战前一天晚上,廉贞找他来商量对策,一直到月上中梢才结束,临走前他深深的看了自己一眼,嘴唇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但是声音太轻,他没听清。
现在回想起来,对方说的是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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