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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我来拯救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弗里敦的小柏林
相见不如不见。
他们坐在外面的长椅上,有些疏冷地说着话。景斯言如同汇报工作一样说着这些日子的赛程,末了终于因为网球而有了些温度:“虽然安排的很满,但是感觉还不错。”
夏暖“哦”了一声道:“那就好,那就好。”连她自己都能听出来语气中的敷衍。
“你还要拍多久?”
“怎么也得一个多月。”
景斯言低下头,沉沉点了两下又道:“我在家也只能待不到一个月。大满贯又要开始了,我得提前去热身。”
夏暖说:“是嘛,可我这次不能陪你去了。”
景斯言笑笑,了然于心,然后嘱咐夏暖照顾自己就离开了。
之后的一个月,他们只联系了叁次。最后一次,夏暖和景斯言受邀出席一个赞助商的派对,两人坐在台下,耳畔是动感的音乐,空气中有着熏熏然的花香,台上有人恣意的热舞,令人眼花缭乱。夏暖想起他们恋情公布的那一天,也是这样,他们肆无忌惮毫不在意旁人目光一般跳着舞。
可现在,两个人却都无动于衷。
夏暖贴在他耳边大声地说:“阿言,我想离开了。”
景斯言点头:“好。我也是。”
旁人歆羡的望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那样般配,天作之合。可当事人却只感觉到彼此的裂缝越来越大,涌出刺骨的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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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我来拯救你 第五十章妖艳女明星与天才网球手(15)
开春的第一项大满贯对于景斯言来说意味着人生的一场华丽转身,从丑小鸭到白天鹅,只需要连赢七场比赛。而这恰恰是多少球员一辈子都无法实现的梦想。
景斯言心里默念着“冠军点”,然后,他直觉地判断着对方发球的旋转和落点,手里的拍子飞快地扬起,然后,他看着网球掉落在界内,然后,他听到裁判的宣布,然后,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山呼海啸地欢呼声!
他躺在地上,神曲瘫软着,颤动着,望向开放球场外的璀璨星辰,咸湿的泪水簌簌落下。眼前出现少年时辛酸的训练,一幕接着一幕,酸甜苦辣,一一沉淀在心底。然后他才从地上爬起来,虽然累,步伐却轻盈,冲上看台,来到自己的包厢,他拥抱着自己的团队,一起欢呼着。然后是自己的母亲。孙清露热泪盈眶紧紧地抱住儿子哽咽地说:“我知道你一定能够走到顶峰,你一定可以!”她捧着儿子的俊脸,凝望着景斯言红红的面庞,又是开怀,又是激动,又是无限地感慨。
景斯言安慰着妈妈,然后他扭过身一把抱起为他鼓掌的夏暖。他们的额头抵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他闭上眼睛,紧蹙着眉头,没有言辞,没有别的动作,仿佛时光都凝注在那一刻。
然后夏暖听到他哽咽着低声说:“夏暖,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爱你了。”
原来,所有的患得患失都是因为身份的不对等。
赢得大满贯也为景斯言带来了无数代言的机会,他徜徉在花团锦簇、烈火烹油中,他看到的都是报纸上一边倒的称赞和赞美,他听到的都是粉丝和评论员们的欢呼。他的世界全都是五彩缤纷的,那种辉煌的感觉令他沉迷,不想离开。
夏暖则是另一种蛊惑,他们平起平坐,没有谁更逊色,于是景斯言开始主动掌握着彼此之间的情感,他们本来的隔阂在这一刻被他们忽视。
之后,景斯言为了休整,推掉了不少比赛,在最豪华的酒店,他和夏暖恣意的庆祝自己获得第一个大满贯。
他身体里被压抑太久的放肆一瞬间汹涌爆发,他们疯狂地做爱,他才知道他从来不是一个好男孩,他内心深处渴望着放纵,渴望着荒唐,渴望着和眼前的女人一起沉沦和堕落。
夏暖也享受着景斯言忽然而来的热情,她看到他眼中功成名就后的骄纵与高傲,她知道如果她是一个合格的女朋友,她应该劝他继续去训练,应该讲清楚逆水行舟,不要沉溺于现在这一刻。
可是她看着景斯言的面庞,城市万家灯火的光芒如同璀璨的星河倒映在少年的面容上,她倾身,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也是这样,在他们曾经最辉煌的时候,他们躲在那件窄小的阁楼里寻欢作乐,不问红尘世俗。
她的生命里被曲凤城用最浓墨重彩的一笔画过,自那之后她的世界永远都在寻觅属于曾经的支离破碎的剪影。到现在,只有这一刻如此的熟悉,如此的似曾相识。
于是她也将所有的一切抛之脑后,人生得意须尽欢。不过遵从本能罢了。
孙清露不喜欢国外的生活,所以很早就回到了荔城。兴奋冷却,孙清露无意间和景斯言的团队沟通得悉景斯言居然已经一个月没有训练没有比赛了。她立刻给景斯言打电话,景斯言睡意惺忪地接起,孙清露质问道:“你现在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景斯言坐起身,让自己清醒了一些,不小心踢到了散落在床边的酒杯,掉落在地,孙清露听得一清二楚:“妈,我现在……”
“是夏暖,对吗?”孙清露冷冷的问。
景斯言“嗯”了一声:“妈,有什么事吗?”
“你为什么不去训练,不去比赛?”孙清露劈头盖脸地怒斥,“你和那个女人还要贵混到什么时候?你们分手,赶紧给我分手!”
景斯言急忙安抚着孙清露:“妈,你冷静一下,我就是最近太累了给自己放个假,你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
“我没有胡思乱想,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景斯言,你马上就和那个女人断了,然后给我滚回来!”孙清露很少用这种十分决绝的口气和景斯言说话,从小到大,一个单身母亲,带着一个孩子,孙清露将自己的青春和爱情都奉献给了儿子。她不喜欢夏暖,不仅仅是因为夏暖的身份,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从她手里抢走了本属于她的唯一的希望。
“妈,你理解我一下好不好?我和夏暖很好……”
“我不想理解你了!你要是不回来,你就永远都不要回来了!”孙清露怒吼着挂断了电话,扔下手机时,她整个人都脱了力,一手抵在额头上,她不懂,这个儿子为什么突然就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景斯言缓缓放下手机,他看着屏幕上的照片,是孙清露给他以前做的一次年夜饭。他忽然发现,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在在家过年了。
夏暖纤细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然后缓缓扣住他的手指,十指交握着,景斯言仍然目光怔忡地望着前方:“夏暖,这一刻我才感觉到我这几年真的很累。”他扭过头,认真地看着夏暖,声音仿佛浸了水的绸缎,沉沉的:“从前我不觉得,我只想着我喜欢网球,通过这条路我可以出名赚钱然后感受生活。可是现在,我出名了,赚钱了,也得到梦寐以求的大满贯,我却发现我的生活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
“你想做什么?”夏暖安静地询问。
景斯言却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的生活就像是空中楼阁,唯一的支点只有网球,现在这个支点已经不足以支撑我了,我的生活没有方向。”
“如果你愿意,我带你去寻找另外的支点。”夏暖吻着他的侧面,缠绵说着,“我们去不同的地方,看这个世界不同的景象。”
景斯言沉默着,许久,他扭过头接管了夏暖主动地吻呢喃说:“好,夏暖,陪着我,支配我,我属于你。”
孙清露没有等到儿子的回复反而看到了新闻上关于两人出游的消息,景斯言整整在国外和夏暖不知疲倦地玩了叁个星期才返回荔城。孙清露斥责景斯言的行径,但是景斯言只是倔强的说:“妈,我想休息休息,有错吗?”他重新搬到了夏暖那里居住,想要避开孙清露不休止的训斥。
景斯言在团队的催促下决定参加一站巡回赛。可是原定的训练他却睡到了下午才起来。当他磨蹭着到来时早就日落西山。他随便挥了两下拍子,然后练了几个发球就准备离开。教练拦住他问:“你昨晚做什么去了?”
“打游戏,没看时间就玩过了。”景斯言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教练盯着他充满血丝的双眼,他的身上已经磨灭了天才球员的朝气,几秒后教练有些无奈地说:“景斯言,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吧,我觉得你现在的状况我真的爱莫能助。”
景斯言几乎没有犹豫的答应了。于是,当他再比赛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任何教练进行指导。他也不在乎,继续我行我素,想训练就训练,想参赛就参赛,反正有那么多代言费,他现在根本不缺钱。
夏暖从没有劝阻过一次,哪怕孙清露打来电话用最恶毒的言辞诅咒辱骂她,又或者是最无奈最恳切的语气哀求她,她都无动于衷。
她没有良心,她也没有廉耻。她只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她贪恋这种浪漫的脆弱感。她心知,早晚有一天一点点的风暴就会将他们营造的避风港瓦解。
景斯言的巡回赛不温不火的进行着,他失去了奋斗的那股子傲气,多数时候都是心血来潮就好好打一场比赛,接下来就是几场连败。攀登上世界前叁很难,掉下来却非常容易。可是他现在却都不在意了。他和夏暖四处游玩,从前他那么讨厌瞩目,现在已经无所谓了,镜头里的景斯言亲昵的拥吻着夏暖,仿佛昭示天下,他和夏暖是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人,无拘无束,无忧无虑。
一个月后,景斯言宣布解散团队。
自此之后,他的团队包厢只出现夏暖一个人。
景斯言的放纵最终换来的是成绩大幅度下降,再加上常年征战累积的伤病也在年底集体爆发。他不得不对外称全年赛季报销。这位刚刚攀上人生巅峰甚至还有很大希望的天才选手却似乎在以一种飞快的速度陨落着。有人认为这是大满贯得主综合征,有人则将所有的问题推到了夏暖身上。
景斯言一边治疗一边继续享受生活,他们出海,他们攀岩,他们将想做的事情都一点点完成。直到新年的前几天,他们回到家,看到孙清露站在冰天雪地里,哀痛的看着两人归来。
“我要和你单独谈谈。”孙清露开诚布公地说,她的目光看着夏暖,不容拒绝。
夏暖想请她进屋,孙清露没有答应。
景斯言去到一边,遥望着不远处的两个女人。
孙清露没有责怪夏暖,她只是平静地讲述了一个单身母亲拉扯孩子长大的辛酸故事,最简单的陈述中,弥漫着一个母亲伟大的母爱。那是夏暖没有体会过的感情。她不知道什么是亲情,她和林知安之间是一种绝望地相互依靠,那种情感与亲情终究还是有所不同的。
景斯言等了许久,当夏暖走向自己时,他握住她的手,等着她开口。她只说了叁个字:“回去吧。”
景斯言明白她的意思。
回到孙清露那里,回到赛场上,回到景斯言应有的人生。
后来,景斯言真的回去了,却只是回到孙清露家里居住。他还是没有去训练,因为他的信仰从网球变成了夏暖,每天都会和夏暖四处闲逛,如果夏暖要拍戏,他就一个人旅游。
可是,有一天,他的信仰被彻底击碎。
那是一个非常好的天气,似乎一切都会如同澄蓝的天空一样,他和夏暖手牵着手在国外街头闲逛,走得累了随便找了一个路边的小饭馆用餐,一个年轻人认出了夏暖激动的过来索要签名,夏暖欣然答应,低下头翻开印有自己和曲凤城图片的笔记本签下自己的名字。年轻人笑吟吟得,无意识的看着景斯言侧面脱口而出:“您长得真像曲凤城。”
夏暖签完名,递给粉丝,粉丝欣喜地离开了。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继续和景斯言闲聊,景斯言却狐疑的摸了摸脸颊问:“我很像曲凤城?”
夏暖摇摇头,打趣说:“他们是眼花了,下意识地以为我还是应该和曲凤城在一起。”
怀疑的种子却很快生根发芽。回到荔城,景斯言夜里对着镜子细细打量自己,如果当初江北可以说是无意,那么这一次几乎就可以说是确信无疑。他几乎是惊悚地侧过脸颊,看向镜子里的那张脸,电光火石之间,那个如噩梦一样环绕着他的男人与他的侧脸仿佛重合在了一起,目光中是难以置信、是恍然大悟,更是绝望至极。
孙清露听到洗手间里忽然“哗啦”一声,她连忙去看,却只看到景斯言怔怔站在洗手间门口,目光隐晦,他的手指尖淌落淋漓鲜血,孙清露吓住了,回过神赶紧拉着儿子去客厅上药,景斯言一直维持着僵硬的姿势,直到孙清露为他包扎好,他才终于有了一点意识,他动了动干涸的嘴唇,孙清露听不清,凑到他唇边,才听到他说:“我明天要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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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我来拯救你 第五十一章妖艳女明星与天才网球手(16)
夏暖来找景斯言的时候,他正在发了狠一般的训练,一边还散乱着被摔烂的网球拍,他如同一台机器,不知疲倦。
“阿言!”她看着他终于要休息了,走过去温柔地喊他的名字。
景斯言的目光却透着疏离与冷意,他很高,站在那里,阴影笼罩在夏暖身上,虽是春意融融,夏暖却无故感觉寒凉。
然后,景斯言侧过脸遥望着远处,用飘忽不定却温柔的语气喊她,设下一个危险的陷阱等她自投罗网:“暖暖。”
“我,我在……”预期中的柔婉声音在耳畔响起,景斯言忽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有多么的可悲。从头至尾,他不过就是个替身。
“你想起了曲凤城对吗?”他忽然扭过头猩红着眼死死地盯着夏暖,目光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恨意与怨怼,“只有我每次喊你‘暖暖’的时候,你才会用那样的语气和我说话,温柔的,缠绵的,缱绻的,可那都与我无关!在你眼里,曲凤城才是唯一。我只是一个满足你幻想的替身!”他逼近几步抬起手指着夏暖的额头,语气更为冷漠与嘲讽:“夏暖,每次你和我最爱,你一定在幻想那是曲凤城。现在回想起来,你真他妈的让我恶心!”
夏暖从最初的惊愕中回过神,她听着景斯言的怨言和斥责,缓了一口气语气无力:“你是怎么发现的?”
“蛛丝马迹综合在一起,我不是傻子。”景斯言冷冷地开口,嗤笑一声,“我现在才明白,有太多的事情都是按照曲凤城的风格在行进,你一直都在利用我,你想将我变成你失去的那个人。想让我失去自我,想让我变成你实现夙愿的工具!”
“我承认,我幻想过你是曲凤城。但是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景斯言。”夏暖不想去辩解,但是他必须要知道,夏暖从未想过要将景斯言变成曲凤城。
景斯言打断她:“不要再说这些了。”他上下打量着夏暖冷言冷语说着自己内心的怨恨:“从一开始,你就是因为这张脸才会主动接近我的,枉费我还可笑的认为你对我情有独钟。夏暖,你从来都没爱过我这个人对吗?你爱的只是在意乱情迷时我的这张脸和‘暖暖’两个字。”他说完就背过身,闭着眼,想要平息自己的怒气。他是一个男人,他有自己的尊严,他可以忍受夏暖心里还有曲凤城的影子,但是他不能忍受在这段爱情里他一直都是一个替身。
“我爱过你!”夏暖反驳,“我放不下曲凤城,但是我真的爱过你!”
“你闭嘴!你他妈给我闭嘴!”景斯言忽然转过身,指着夏暖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不要再和我提什么爱情,夏暖,你根本就不爱我,你不要侮辱了爱情这两个字!”他面色潮红,青筋暴露,最后,他盯着夏暖的眼睛,那样充满恨意地说出最后一句话:“夏暖,在我知道真相那一刻,我真希望你去死!”
夏暖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分手了。那天,景斯言决绝的离开,没有回头。夏暖则站在原地,心底是无言的悲哀。自此之后有四个月的时间景斯言没有联系过自己。她所知悉的关于景斯言的新闻多是他成绩下滑,状态不佳……
离开夏暖,他仍然没有办法沉下心来进行比赛。他整天浑浑噩噩地站在球场上,机械性地训练,却毫无灵气。他觉得自己真他妈傻,她已经这样对待自己了,可是他梦里还是会梦见曾经甜蜜的时光。
那是他一生都无法磨灭的回忆。他爱她啊。可是,一切都结束了。
没有人告诉夏暖她应该怎样做。林知安正在专心致志的创作剧本,巫绵躲在滋城了无音信,她一个人消化着这段作为始作俑者的爱情伤痛里的每一寸。
是的,夏暖承认,她是这段失败爱情里的罪魁祸首。如果当初她没有诱惑景斯言,现在的他也许经历着辉煌的时光。
孙清露看着儿子魂不守舍的样子却没有丝毫办法,她知道症结所在,可是她却从心底里不愿意去面对。但是为了儿子,母亲可以做任何事。她再次找到了夏暖,告诉她景斯言依然爱着她,她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确信,只有夏暖才可以解决一切。
孙清露心痛地开口:“没有你,阿言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夏暖,算我求你,去看看他好吗?就一次!”
“他不想见我。”夏暖凄然一笑。
“他想,只是他有自己的骄傲。他是我的儿子,我了解他。”孙清露深吸口气,肃然地望着夏暖说,“夏暖,我可以同意你们在一起,但我有叁个条件。”她顿了顿道:“第一,你不许再传出任何绯闻。第二,你不可以干扰景斯言的训练。第叁,你永远都不能坐在景斯言的包厢内。”
夏暖目光平静,没有回应。
“我知道这叁个条件非常苛刻,甚至强人所难。但是夏暖,你也要体谅一个母亲的爱子心切,这已经是我最后的让步了。”
夏暖知道自己绝对不会答应孙清露,失去了自由,就形同于失去了双手。可是她愿意主动去见景斯言,她也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孙清露带她去了景斯言最近更换的训练场地,然后便离开了。夏暖无声地望着景斯言做拉伸运动,她看到他回眸看到了自己,眼神中似是有了一丝波澜。只是今日的阳光太过刺眼,夏暖以为那不过是光晕中的幻觉。
景斯言站直身子,迎了上去,可是步履却有些沉重。
他们几个月都没有见面了,一时之间也无话可说。
最后,还是夏暖遥遥一指看台上的座位,景斯言迈步走上去,掸了掸灰尘,抬手握住夏暖的手腕将她拉了上来。春去夏来,他们上一次在冬日里走过万家灯火,雪花落在彼此的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寒冷,因为他们的情感如同骄阳一般热烈,足以抵抗最严酷的寒冬。
可现在,夏日的阳光笼罩自己,却也不过是刚刚感觉到稀薄的暖意。
“我记得,那天晚上我们也是这样并肩坐着。”景斯言轻声开口,脑海中回忆着那次夜里两个人在训练场上的相遇。她是伤感的脆弱的,也是孤独的寂寞的。而他却是除了梦想一无所有的傻小子。可他们在一起心却靠的很近。如今,夏暖走出了那份阴影,他也功成名就,往昔已经不可追了。
“你那时候发球总是双误,我都要督促你练发球。”夏暖想起景斯言垂头丧气练着发球的样子,眉眼俱是温柔,“有时候,你练的烦了,就缠着我让我给你开个人演唱会。我把所有的歌哼唱了一遍,你才又不情不愿地又去训练。”
景斯言轻轻偏了偏头,对上夏暖含着情意的眸光心底有所触动。目光移到他握在她手腕上的指尖。夏暖的手腕极细,他经常把玩着夏暖的手腕,生怕自己一用力就掐断了。他时常问自己,她看起来如此柔弱纤细,为何却有时候倔强地让他害怕?“你来之前,我想过很多种情景,或者去质问你,或者去恳求你……可我见到你了,又觉得很多事情继续追究,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他轻飘飘地说着,目光微微有些怔忡。他长大了,忽然间发现那些他介怀的事情其实并不重要。当孙清露告诉自己,只要夏暖同意那叁个条件她就不再干涉两人的恋情时,他平静地说:“夏暖不会答应的。”
他了解她,他和她都一样,他放不下网球,她放不下自己。
“对不起……”夏暖咽了咽,诚恳地说出这叁个字。
“夏暖,别说对不起。”他露出浅浅的笑意,“我们都有错。你将我当成替身,而我也在你和网球之间不停地进行选择。也许,我们并不如我们所想的那样深爱着对方。”
夏暖眼底一酸,唇畔的笑意渐渐转变成难以隐忍的哽咽。景斯言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他听到夏暖为着前尘往事嚎啕的痛哭,发泄着,绝望着,疲惫着……这一切都是景斯言在夏暖身上以前看不到的,她总是用温婉的笑意掩盖内心的空虚,她营造出的那个“yvette”是一种理想化的角色,真实的夏暖其实脆弱不堪。
然而,他已经不能保护那个脆弱的夏暖了。
当夏暖承认自己已经和景斯言分手时,景斯言刚刚获得自己的第二座大满贯奖杯。而夏暖则凭借《疑》获得了国际某电影节的影后。他们都在事业上实现了辉煌,却已经无法再拥有为对方庆贺的机会。
夏暖再次来到葛老的咖啡馆,葛老看着她通红的眼尾什么都没有说。夏暖却喃喃道:“为什么人生总是要有这么多的选择?”
葛老低叹:“人生就是这样,迈过去一个坎儿,还有另外一个。”
“我一直努力让自己忘记曲凤城,然而没有办法。现在我和景斯言分手了,又是一场噩梦,我连他也忘不了了。一层又一层噩梦,早晚有一点我会溺死在其中。”
葛老怜悯地望着夏暖,他在她的身上仿佛看到了妻子曾经的样子,也是这样痛苦与心碎,原本明媚的眼眸空洞洞的,如同一潭死水。他拍了拍夏暖的手臂以示安慰:“人生的很多事情都要依靠自己却渡过,或许这就是你命中注定的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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