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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张不一
“哦。”
程季恒的问题问完了,该了解的也了解到了。
一个精神状态不好的强势母亲,一个被逼无奈的儿子。
苏晏或许真的没有瞧不起桃子,但是他妈会,他又不想刺激精神状态岌岌可危的母亲,所以才会一直拖着桃子。
但程季恒不会给苏晏改过自新的机会。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停放自行车的区域,陶桃从包里拿出了钥匙,开锁,把车推了出来,程季恒自然而然地伸出了右手,去扶车把。
陶桃一愣:“你要干什么呀?”
程季恒不假思索:“带你回家啊。”
陶桃默默地看了一眼他打了石膏的左手,脑补出了车毁人亡的画面。沉默片刻,委婉地说道:“你才刚出院,身体应该还很虚,算了吧。”
程季恒相当自信:“哥当年上学的时候,大撒把带人都行,断一条胳膊根本没什么。”
“……”
可是我还没活够。
陶桃不容置疑:“我不让你带我!”
程季恒:“你要带我?”
“……”
我带得动你么?
陶桃无奈:“我们俩一起走回家。”
程季恒:“那多无聊啊。”
看着他满眼都是失落,像极了没得到糖果吃的小朋友,陶桃立即说道:“我们可以边走边玩游戏!”
程季恒:“好的,可以,现在进入闯关模式,请做好准备。”
“……”
为什么感觉像是被套路了???
还不等陶桃抗议,程季恒就开启了闯关模式:“主题阴间医院,现在你站在医院门口。看到了一个左手打着石膏的帅哥,你有两个选项:a用一个币邀请他一起闯关。b讨好他并用一个金币邀请他一起闯关。”
“……”
我为什么非要浪费一个金币邀请你和我一起闯关???
陶桃满面不忿,斜眼瞧着他:“我不要和你一起闯关!”
虽然一个金币的卑微价格也没能把自己推销出去,但程季恒还是很认真地看着她:“接下来的人生旅途,你一定会需要一个人来帮你打辅助,确定不要和我一起么?”
第10章
最终陶桃还是浪费了一个金币,选择了与断臂帅哥同行。
虽然她并不是很满意这个同行者,但是没办法,程季恒没有给她第三个选项,强行把自己塞给了她。
作出选择后,她依旧是一脸不服气。





蜜桃 第12节
程季恒微微蹙眉:“真的很勉强么?”
陶桃实话实说:“感觉我这钱花的不值。”
“……”
第一次,程季恒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憋屈。
他忍无可忍:“你才花了一个金币就得到了我,到底哪不值?”
陶桃:“你就应该是附赠的,还是系统赠送之前我还要考虑考虑接不接受那种。”
程季恒:“……”
毋庸置疑,他被这个傻桃子嫌弃的彻底。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压着脾气问:“你最好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么嫌弃我,不然我会打击报复。”
看着身边人微微发青的脸色,陶桃相当有成就感,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成功打击报复这位万恶的系统。
强忍着笑意,她非常无情地回答:“嫌弃你不需要理由。”
程季恒一言不发地盯着他,几秒钟后,直接开启闯关模式:“现在你和我站在医院门口,大门忽然从身后关上,与此同时,我们的面前冲出来了一群丧尸,你被吓得魂飞魄散,现在你有两个选择:a、求我救你。b、哭着求我救你。”
陶桃:“……”
系统似乎越来越刁钻了。
她气得不行:“你这就是打击报复!”
程季恒十分坦荡:“是的,我是。”
陶桃:“不玩了,卸载游戏!”
程季恒斜眼瞧着她:“你确定要放弃之前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一万多金币?”
陶桃,犹豫了……
程季恒见状给了她第三个选项:“还有个隐藏选项c,大喊三声:‘我离不开程季恒’。”
没有对比就没有更糟糕的选择,陶桃不假思索:“我选a,我求你救我。”
程季恒:“我拒绝了你,闯关失败,扣除一千金币。”
失败往往来的就是这么猝不及防。
陶桃在夜风中凌乱了几秒,气急败坏:“我都求你了你还拒绝我?凭什么你拒绝了我就闯关失败了?失败就失败为什么还要扣金币?”
程季恒淡淡地、狠狠地:“因为系统心情不好。”
“……”
明白了,这个游戏的本质,就是讨好万恶的系统。
陶桃没好气地瞪着程季恒,态度极其坚决:“我要卸载游戏!”
程季恒:“你没有卸载权,是系统选择了你,不是你选择了系统。”
陶桃牙关紧咬,面无表情地盯着程季恒,越看越想揍他。
程季恒眉头轻挑:“现在还嫌弃我么?回答正确可原地复活并得到一千金币。”
陶桃不为五斗米折腰:“嫌弃。”
程季恒咬了咬牙:“再给你一次机会,回答正确可以直接升级第五关并得到两千金币。”
五斗米不能折腰,十斗米可以。
陶桃不假思索:“不嫌弃,我一点也不嫌弃你!”
程季恒:“真心的?”
陶桃信誓旦旦:“发自肺腑的不嫌弃。”
虽然不知道真假,但这句话对程季恒很受用。
系统的心情多云转晴,陶桃通关也顺利了不少。
夜风习习,小城静谧,他们俩边走边玩,没一会儿就走到了一座家属院的大门前。
陶桃停下了脚步,对程季恒说道:“我们家就在这个家属院里。”
程季恒闻言抬头,看向了家属院。
这座家属院十分老旧,依旧保留着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风格,进出口的大门还是漆红色的铁皮大门,右侧的那扇门上又开了一道窄窄的小门。
可能是因为时间晚了,此时此刻两扇大门紧闭,仅有那道小门开着。
在大门右侧的方形水泥柱上挂着一块长方形木牌,上面刻着几个隽秀的毛笔字:十九中教职工家属院。在这几个字的右下角,用略小一些的字体书刻着题字人的名字。
虽然夜晚的光线不太好,但是程季恒的视力很好,清楚地看到了那三个字:陶明朗。
他猜到了什么:“那是你爸写得字么?”
陶桃点头:“嗯!”她的神色中带着骄傲:“这座家属院刚建好的时候,学校组织教职工进行书法比赛,我爸得了第一名。”
虽然这块木板已经在这里挂了很多年,上面的油漆早就开始斑驳脱落,但对于陶桃而言,它历久弥新。
程季恒听出了她话语中的怀念,温声说道:“很厉害。”
陶桃看着那块木牌,目光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地情绪:“他一直很厉害,还有我妈,他们都很厉害。”随后她没再多言,推着自行车朝着家属院走了过去。
从小门走进去之后,程季恒才看到了这座家属院的全貌——
走进大门后,左手侧是家属楼,从前到后一共六栋楼,一栋楼有五层,四个单元。右手侧是自行车棚,浅蓝色的塑料雨棚下,不仅摆着自行车和电动车,还摆着不少旧家具和各种废品破烂。
老旧,拥挤,窄小,凌乱,是他对这个家属院的最初印象。
他从来没住过这种房子,甚至从来都没踏入过这种地方,但就在这种地方,长出了一颗最干净最纯粹的水蜜.桃。
上善若水,外柔内刚,这两种品质,不应该在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女孩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犹豫许久,他还是没忍住问了句:“你父母是、怎么、离开的?”
这个问题十分私密,他知道自己不该问,但他就是想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这么傻?
她对待这个世界的方式与态度打破了他的认知。
陶桃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不由愣了一下。程季恒见状立即说道:“不方便说就算了。”
陶桃沉默少顷:“也没什么不方面的,反正他们都走了好多年了。”她放慢了脚步,缓缓讲述,“那年暑假他们去山区支教,一场暴雨导致山体滑坡,校舍刚好建在山脚下,他们两个为了救学生被压在了坍塌的校舍中,两天后才被找到。”
最后是一个省略句,她省略了“尸体”两个字——两天后他们的尸体才被找到。
她不想用尸体两个字指代自己的父母。
“其实他们两个原本是可以逃出去的,因为职工宿舍不在山脚下,但是学生宿舍紧邻山脚,又是半夜,学生都在睡觉,如果没有人去疏散他们,所有学生都会死。”
危难来临之际,总要有人当逆行者,为了救援更多的人负重前行。
她的父母选择当了逆行者,在危难来临之际,他们的第一选择是救学生。
程季恒终于明白了这颗桃子为什么会长成了上善若水的人,因为她的父母就是这种人。
“那年你多大?”他问。
陶桃:“刚上初一,十二岁。”
程季恒:“你恨他们么?”
陶桃咬了咬下唇,最终选择实话实说:“恨过,我觉得他们为了别的孩子抛弃了我。”
程季恒完全能理解这种心理,毕竟这才是一个十二岁孩子的正常心理。
陶桃继续说道:“我到现在都记得我爸妈去支教前答应我回来后带我去西辅玩的事,结果最后回来的却是两个骨灰盒,我特别接受不了,哪怕他们俩被追封成了烈士,全世界的人都在对他们俩歌功颂德,我还是恨他们。”
程季恒:“后来为什么不恨了?”
陶桃:“忽然有一天,一位被救学生和他的父母来了我家,代表被救的学生们给我和我奶奶送了一件百衲衣。”
百衲衣,佛教圣物,用数块不同人穿过的衣料缝制而成,若为感恩而制,寓意功德无量,穿戴者必会逢凶化吉,福寿连绵。
“他们救了一百三十二个学生,那件百衲衣就是用这一百三十二个学生的衣料做的。你知道吗,那件百衲衣像极了一块破布,”说到这儿,陶桃忽然笑了一下,“但当时我拿到这件衣服的时候内心触动特别大,哭得特别惨。”
程季恒诧异又茫然地看着她,完全不理解为什么一件破衣服就会化解了她内心所有的怨恨与委屈。
一件破衣服,能换回爸妈的命么?
陶桃看向了程季恒,道:“看到那件百衲衣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那一百三十二个学生,看到了我爸妈冒着大雨冲进校舍救他们的画面,看到了那一百三十二个学生的父母们,他们用两条命换来了一百三十二个家庭的团圆。生命这种东西虽然不能量化,但在特殊情况下,不得不做出牺牲,更何况,他们是老师呀,那种情况下救学生是他们的使命。”
程季恒微微蹙起了眉头,神色晦暗不明,他说不清自己心里什么感受,反正不好受。
他一直认为这个世界是完全黑暗,肮脏不堪的。人性这种东西,也是卑劣到了极点,没有最坏,只有更坏。他曾亲眼目睹过人性到底有多卑劣,也曾亲身经历过人性的险恶,他的成长过程,似乎就是个亲眼认证世界有多阴暗的过程。
他拼尽全力,也只能做到不去当一个坏人,绝对做不到当一个好人,他也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存在真正的好人。
他活的相当现实,现实到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真正的光明。
可以说,他的世界暗淡无光。
现在却有一双手,为他的世界撕开了一条裂缝,一道白光从那条窄窄的裂缝中投入了他的世界。
裂缝不算大,光线也很微弱,却足以刺目,因为他从未见到过光。
陶桃的故事讲完了,他们俩也走到了家属院的尽头。
“我家就在这栋楼,第二个单元。”她一边把自行车推进车棚,一边对程季恒说道,“不高,三楼。”
老家属院里的公共设备不健全,这栋楼前根本就没有路灯。
程季恒微微蹙起了眉头,盯着漆黑一片的道路看了一会儿,故作轻松地问了句:“楼道里有灯么?”
陶桃弯腰锁车:“没有,但是可以拿手机照。”
程季恒犹豫许久,再也轻松不起来了,很严肃地说道:“我怕黑。”
他没撒谎,他是真的怕黑,每天晚上必须开着灯睡觉。他还是独自一人居住,每到夜幕降临,偌大一栋别墅里必定是灯火通明。
陶桃难以置信:“啊?”
程季恒的面上微微有些挂不住,再次严肃认真地说道:“我只怕黑,除了黑,我什么都不怕。”
话音刚落,不知道那户人家的狗叫了两声,在寂静的夜色里犹如狼嚎。
程季恒浑身一僵,盯着陶桃问:“你家养狗了么?”
陶桃摇头:“没有。”




蜜桃 第13节
程季恒舒了口气。
陶桃试探着问:“你还怕狗?”
程季恒并不想承认,不然打脸来得太快,但也无法否认,万一哪天她忽然抱回家一家条狗就糟了,最后他只能故作镇定地回答:“我只是觉得狗太吵了。”
但陶桃已经知道了答案,但她很给程季恒面子:“哦,你放心吧,我不养狗。”
程季恒:“……嗯。”
陶桃把钥匙装进了包里:“走吧。”
程季恒却站着没动。
陶桃:“怎么了?”
程季恒:“太黑了,你要拉着我的手,不然我害怕。”
陶桃:“……”
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心累与无奈,但她还是拉住了他的右手,像是哄孩子一样询问:“现在可以走了么?”
程季恒忍住了与她十指相扣的冲动,只是紧紧地握住了那只柔软的手:“可以了。”
陶桃无奈一笑,带着他朝前走。
程季恒扭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你不会松开我吧?”
陶桃语气坚定:“放心吧,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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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楼道比程季恒想象中还要狭窄漆黑。
踏入单元楼的那一刻,他似乎又回到了六岁,楼梯下的杂货间拥挤狭窄,仅能放下一个狗笼。
没有灯、全封闭的小空间内漆黑一片。
黑暗吞噬了一切。
他被锁在狗笼里,无助地蜷曲在笼子最深处,脚边放着一个圆形狗盆,盆底仅残留着一层浅浅的清水。
在狗笼外,蹲着一头体型巨大的藏獒,呼吸声又长又粗,如果笼子里的他胆敢发出一丁点声响,那头藏獒就会发了疯似的冲着笼子咆哮,甚至还会不停地撞击笼子,试图冲进笼子里攻击他。
如果它冲进来,他一定会被咬死,还会被它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但是他却无处可逃,也无处可躲。
此次此刻的楼梯间,像极了那个封闭的杂货间,儿时的恐惧和阴影再度袭来,他无法再朝着黑暗前进一步,呼吸开始急促,浑身紧绷,下意识地抓紧了陶桃的手。
陶桃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害怕,迅速打开了手机照明灯,柔声安抚道:“没事的,不用怕,我在。”
手机照明的光线虽然微弱,但也足以劈开黑暗,驱散恐惧。程季恒高度紧张的情绪逐渐放松了下来,呼吸也缓缓趋于平稳。
陶桃关切地看向了身边人。他的眉头依旧紧紧地锁着,脸色极为苍白,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她不由有些担心,声色极其温柔地安慰他:“你别害怕,我会一直帮你打着灯,而且楼不高,很快就到了。”
程季恒双眸漆黑,如见深潭:“嗯。”
陶桃牵着他的手,一边用手机照明,一边带着他朝楼梯走。
楼梯狭窄,过道和缓台处还堆放着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看起来拥挤凌乱,根本容不下他们两个人并肩行走,只得陶桃走在前面带路,程季恒跟在她身后。
每到转弯的时候,陶桃都会回一次头,看一眼程季恒。
两人走到二楼与三楼之间的缓台的时候,陶桃又回了一次头,一分神就忽略了脚下,忽然被绊了一下,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毫无防备地朝着前面栽了过去。
程季恒及时握紧了她的手,用力地一拉,将她向前栽倒的身体拉了回来。他的力气很大,陶桃直接撞在了他的身上,他还很高,胸膛宽阔紧实,那一刻她感觉自己仿佛撞上了一堵人形墙。
“小矮子。”
这是陶桃站稳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显而易见的,他是在嘲笑她。
她没好气:“我才不矮呢。”
“你多高?”程季恒本想伸手比划一下,但是他的左手打着石膏,又不想松开紧握着她的右手,只好用目测,“一米六?”
陶桃更气了:“我一米六六!”
程季恒:“哦,我一米八六。”
陶桃:“……”
我就不该理你。
瞪了他一眼,她转身就走。
程季恒轻笑了一下,紧跟在她身后。
一层有三户,东户、中户、西户。陶桃家在西户。
到了家门口,陶桃要从包里拿钥匙开门,但是一只手里拿着手机,一只手牵着程季恒,再没第三只手拿钥匙,所以她只好松开了程季恒的手,把手机递给了他:“你先拿一下,我开门。”
掌心一空,心头似乎也空了一下,这种感觉,很奇怪,对于程季恒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前所未有,但他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一言不发地接过了手机。
陶桃拿出了钥匙,打开了防盗门,走进家门后第一件事就是开灯,然后迅速侧身让开了门口的位置,语速极快地对程季恒说道:“快进来。”
仿佛黑夜是一头猛兽,正在追击者他,家中的光亮是祛退猛兽的制胜法宝,只要他走进了家门,就不用再担心被追击。
程季恒却站着没动,定定地看着站在光里的姑娘。
姑娘身形纤细,穿着一条浅蓝色的背带裤,白色短袖,圆形的领口和袖口处各有一道红边,看起来很有青春活力。皮肤白皙细腻,巴掌大的脸庞上泛着一抹轻盈的淡粉色,像极了一颗水灵灵的夏日水蜜.桃。
她的眼睛是杏仁状的,眼神和她这个人一样干净清澈,又明亮无比,似乎蕴藏着星光。
她长在高高的枝头,不论经历过多少挫折与苦难,却依旧不遗余力地热爱着整个世界。
那一刻程季恒有点晃神,怔了好几秒钟,他才走进屋内。
陶桃关上了防盗门,还谨慎地反锁了,然后打开了临门的木质鞋柜,从里面拿出来了一双崭新的男士拖鞋,放到了程季恒的脚边。
那是一双黑色的拖鞋,右脚的鞋面上还印着一只卡通米老鼠。
幼稚。
这要是家里的管家给他买的拖鞋,必定会被他直接扔了。
虽然内心很嫌弃,但程季恒还是乖乖地换上了这双米老鼠拖鞋,还很乖巧地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陶桃又从鞋柜里拿出来了自己的拖鞋,一双黑底红面的酷炫人字拖。
程季恒:“……”看不出来这傻桃子的内心还住着一位狂野少女。
每天到家后最轻松的一刻,就是换拖鞋的时候。
陶桃迫不及待地脱掉了脚上穿了一天的运动鞋,又迅速扯掉了白色的袜子,顺手塞进了鞋里,换上了她的人字拖。
她的脚踝细长,双脚小巧,指甲盖晶莹饱满,火红色的人字拖更衬得她的双脚白皙玲珑。
换好鞋后,她领着程季恒走进了客厅。
这套房子虽然不大,但还是个小三室,厨房和卫生间在进门口的右手处,左手处是鞋架,鞋架同侧有一间卧室,正对着大门的那个方位有两间卧室。
陶桃带着程季恒走到了与鞋架同侧的那间卧室门口,抢先他一步走了进去,打开灯后才对程季恒说道:“你住这间屋子吧。”又解释了一句,“这间屋子原来是我爸妈住的,他们俩走了之后就再也没人住过。”
这间卧室是主卧,面积相对来说大一些,但也大不到哪去,一张双人床和一座衣柜就占据了大半空间。
床上的枕套被褥全是崭新的,陶桃昨天才刚换上去的。
程季恒走进房间后,先对她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说完,她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你等我一下。”然后快步走出了卧室,转身去了自己房间,再次回来的时候,她的手里多出来了一盏夹式的床头台灯。
台灯的外壳是粉色的。
她拿着台灯走到了床头,把灯夹在了床头板上:“这间屋子太久没人住了,没有台灯。”
他怕黑,晚上睡觉肯定要开灯,开大灯影响睡眠,所以她就把自己的床头灯拿了过来。
“这灯能调方向,你要是觉得光线太亮睡不着,可以把灯头扭过去。”说着,她还给程季恒示范了一下。
程季恒的注意力压根就没在灯上,一直在看她:“嗯。”
搞定了台灯之后,陶桃又说道:“洗漱用品我也给你准备好了,就放在卫生间,衣柜里还有几件衣服,你可以换洗穿。”
程季恒的目光一直定格在她身上。等她说完之后,他轻声启唇:“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这问题问得,陶桃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也、没多好吧,都是些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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