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娘缠身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魔心
h倩儿,刘全
婚约时间上写着“大清宣统二年庚戌年三月”,粗算起来,这纸婚约是一百多年前签订的。
这次我的手没有感觉到疼,但从内心涌动出的恐惧,让我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冷颤
紧张之下,手指只是稍稍一用力,信纸就瞬间变成了细细的纸灰,在七爷房间里飘舞起来,耳边似乎有人轻声地叹口气,但听起来却充满了满足
似乎一个期待已久的心愿,终于完成了
“全儿,怎么了”
三叔见我背对着他发愣,戳了我一下后背,虽然知道是三叔,可我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赶紧把信封叠起来,假装信已经收起来了。
“三叔,多谢你把信给我,也谢谢你跟七爷爷这么多年照顾”
我虽然是想岔开话题,但话却是发自肺腑,可三叔听我这么说,表情却显得很不自在。
他踌躇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今天是我爹头七,我得守灵到天亮,让你婶子给你安排个地方,先睡下,办完丧事之后再谈。”
住在三叔家是最好的选择,我并不介意自己家残破,而是怕村里人再拿我出气。
三叔的媳f是一个地道的农村fnv,身材很瘦弱,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脸上露出很生怯的样子,把我领到西屋之后就赶紧离开了。
看来,她也没少听说关于我的传闻。我不由地叹口气,虽然我出生在这个村子,但它给我的陌生感远超过外面的世界。
耳边同时传来了又一声叹息,很轻,但我绝对没有听错。
我以为有人在窗外偷听,赶紧站起来张望,三叔的院子并不大,扫视了一圈并没有什么人。
我正纳闷的时候,三叔抱着一大堆纸钱走到灵棚下,闷不做声地跪在七爷的棺材前面烧纸。
纸钱是自己动手铰的,内方外圆,形似铜钱,据说剪得越好在下面就越流通。
难道刚才是三叔发出的声音不对,那个声音,分明是一个nv子。
我拍了拍自己的耳朵,没感觉出什么mao病来。
说起来,我从进门到现在还没有给七爷烧过纸,反正睡不着,g脆陪着三叔一起守灵吧
可我走出房门的时候却愣住了,三叔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身衣f。
换衣f并不奇怪,可这件衣f有点不合时宜分明是一件鲜红se的对襟唐装,上面是白se丝线绣的牡丹花,看起来非常喜庆。
而且,他也不是跪在灵堂前面,而是盘腿坐着,一张张地整理那些纸钱。
我走上近前,轻咳一声,叫了声“三叔”,可转过头的却是另外一张脸。
和棺材前面摆着的遗像一模一样的脸
“七爷爷”
我失声喊了出来,两条腿顿时软的挪不动窝
七爷爷一身喜装,脸上的表情如同画出来的一样僵y,慢慢地向我伸出一只手,把一叠纸钱递到我面前。
“全儿啊,七爷爷随的礼金”
他的嘴巴没动,只是嘴角咧了咧,整张脸立即就歪斜的厉害。
七爷爷的手g枯萎缩的厉害,好像是脱水的j爪子,纸钱从他的手里面滑落,风一吹哗啦啦作响
头七,回魂夜七爷爷真的回来了
说实话,我一直很感激七爷对自己的照顾,可他已经去世了,yy相隔,幽冥和人间是两个世界,突然间遇见他回魂,没有尿出来已经不错了。
我哆哩哆嗦伸手去接那一叠纸钱,突然一个旋风从灵棚卷出来,七爷爷的遗像如同一个飞盘一样,狠狠地砸在了他自己的头上。
我看到了什么
一身红se喜装的“七爷爷”脸p开始剥落,好像是寺庙里泥胎脸上的粉漆,里面露出来一个完全陌生的脸。
他的五官已经完全拧把在一块,在鼻子的位置向外突出,下巴也“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完全风g的舌头垂在脖子上。
七爷爷的遗像砸在我的手臂上,我的手也如同触电一样缩了回来,耳边同时传来了一个熟悉而严厉的声音
“全儿,赶紧跑,离开刘家庄”
遗像掉在地上正面朝下,似乎向上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
我惊恐至极,对面的人已经冲了过来,用j爪子一样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狠命地往门外拉去。
第三章 你来了
第三章 你来了
我一直认为自己很强壮,但却被一个形同骷髅的人生生拖出去十j步,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人在绝望的时候都会本能的反抗,可当我拉住他的后衣领的时候,他的脑袋竟让轻松地转过来了。
一脸诡异的笑容看着我,嘴角仍然不断地向上扬,整张脸好像颠倒过来一样。
而我的手在他的身上乱抓,撤下来的竟然是扎纸人用的彩纸
“跟我走,你去了,我超脱”
他自言自语地念着奇怪的歌谣,很快就来到了三叔家的门口。
我此时已经撑到了极限,大脑一p的空白,心想,应该很快就可以和爹妈见面了。
可此时,头顶猛然间传来一声剧烈的破碎声,胶泥碎p、粉末落了我一脸。
一g新鲜的空气灌进肺里面,脖子上面的手一松,终于可以呼吸了。
我一pg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旁边站着三叔,手里举着一个擀面杖粗细的通条。
“全儿,你咋了”三叔的脸se很苍白,明显是受到了惊吓。
我,我
这让我怎么说,难道说看到七爷爷回魂,然后要把我带到幽冥地府去
轻轻地摇摇头,没说话,被三叔扶起来一看,地上躺着的是一个和真人一样大小的纸人。
胶泥烧制的脑袋已经被砸碎了,被扯烂的彩纸衣f里面露出来一根根秫秸。
“三叔,我可能发癔症了对不住啊,把纸人弄烂了。”
这时候自己都嫌弃自己,刚才到底发生什么疯
三叔将地上的纸人归拢起来,端详了一下说道,这是从哪儿来的不是你七爷爷灵堂前的纸人
扭头一看,两个绿k子红袄的纸人,老老实实地在棺材前面站着
我也越想越觉得不对,三叔绝对不会扎一个穿着喜庆衣f的纸人,这难道是有人送来的也不对,农村也没有送纸人的风俗啊
三叔也没多说话,将砸碎的纸人一把火烧了,让我赶紧回去睡觉。
发生了这样的怪事,我不敢再多强求什么,乖乖地回到了房间,三叔自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一边chou烟,一边清理七爷爷的遗像,时不时的往我的窗户这边看一眼。
我发现,他看似无意的一瞥,与面对我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眼神变得充满戾气和厌恶,又好像在处心积虑策划着什么的样子。
三叔的眼神让我觉得不太舒f,轻轻地拉上窗帘,无聊的躺在床上玩手机。
手机信号很差,我摆弄了一会儿连一条短信也发不出去,也就放弃了尝试,从自己包裹里chou出一本杂志随便翻翻。
杂志是我上车前买的,印刷的很粗燥,没看j页就被劣质的纸张气味熏得难受。
揉了揉眼睛,再看的时候发现杂志上的字消失了
好像一本在地下墓x中埋了很久的帛书,一遇到空气立即就氧化一样。
我觉得不对劲,仔细盯着纸张,发现字并没有消失,而是如同蚂蚁一样在移动
前页的后页移动,后页的继续向后页移动,当我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所有的字都挤在一起,汇集成三个歪歪斜斜的大字:你来了
我手一哆嗦,整个手臂都软了,把书扔到了地上。
脑海里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七爷爷的遗像也警告我了,赶紧离开
冥冥之中,直觉也告诉我,有巨大的危险在b近。
眼前又浮现出三叔对比反差强烈的眼神
我是接到七爷爷的信才回来的,既然他已经去世了,留在这里本来就没有必要
打定主意,天亮后我就跟三叔告别。
突然,一个很大胆的想法在我的脑海里面出现了,后来发生的事情,也证明这个想法有多作死。
我想回自己家看看,这次在离开,恐怕永远都不会回到这村庄。
趁着三叔进屋的机会,我关掉屋子里的灯光,轻轻地打开了房门,快速地从旁边的矮墙翻了出去
这对我并不是什么难事,小时候不受人待见,总趁着夜se翻墙来七爷爷家照吃的,而且每次都能从他们家厨房里翻出来大馒头。
想起来,应该是七爷爷故意准备好的吧
跳下墙之后,我沿着一条雨水冲刷的道路向前走,绕个弯就能够走上村里的土路,再走j步就是自家残破的房子。
不知道是不是多年不回来的原因,走了十多分钟,我反而距离村子越来越远,等我回头看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在后山的林子里
此时,刘家庄唯一灯火通明的地方,就是七爷爷的灵堂,可我从后山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三叔家院子里一p红光。
影影绰绰的,好像很多人在张罗搬桌子、开宴席,难道半夜要出殡吗这算什么规矩。
我开始沿着崎岖的小道往村子的方向走,对我而言,灵棚的灯光就像是引路的灯塔。
可不管我怎么绕,始终都在后山的林子里打转转
大概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我累的全身是汗,却发现自己在一棵树上做的标记。
我碰到“鬼遮眼”了
脑海里一瞬间就冒出了这个念头,山风一吹,浑身的jp疙瘩一个个冒了出来。
有人遇到“鬼遮眼”,在山上转了好j天,脚都烂了,最后活活累死,也没有走出来。
其实那人就在自己家不远的小树林子里绕,发现的时候,地上都走出了一条红se的小路
这时候我才觉得害怕,眼睁睁地看着一大群人从山下三叔家走出来,人影晃动、又蹦又跳,他们挑着红灯笼、穿着古代的红喜装、吹吹打打,沿着山路径直向我走过来。
队伍的中间,一顶鲜艳别致的花轿上下晃动着,如同一阵风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花轿上面挂着一朵白se的牡丹花
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这些人脸se很白、很圆,长相j乎一模一样,脸蛋子上都抹着厚厚的胭脂。
苍白、血红,这种对比在红灯笼的照s下让我觉得很恶心。
我没有来得及避让,已经被他们围在了中间,茫然不知所措的,两个人帮我套上了一件大红喜袍,脖子上挂上了一朵红绸子做的花,头上扣了一顶别着雉j翎的帽子,推推搡搡地拥着我走向花轿。
意识是清醒的,但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内心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盼望和喜悦。
今天我是新郎官,今天我把新娘接
我不由自主地念叨着已通话,距离花轿很近,一个矮胖子伸手把轿帘掀开,里面摆着一个灵位和一个香炉
我一惊之下长大了嘴巴,却完全发不出声来,手不由自主地去抱那个灵位
“你来了,我等了好久”
轿子里传来了一个nv人声音,幽怨的很,我听到之后顿时感觉莫名其妙的悲伤起来。
根本不用后面的人在c我,双脚已经迈进了花轿的里面,猛然间,我觉得浑身轻飘飘的,灵位自动飞到了我的手里。
我抚摸着灵位,转身坐在轿子里,这一行送亲的队伍重新整理好,准备上路了。
轿帘落下的一瞬间,我瞥见了外面的景象:我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身上穿戴着纸人衣f、纸糊帽子。
浑身一哆嗦,紧接着,整个人如同跌落了万丈深渊,摔了个七荤八素
那种凌空坠落的感觉,加上我有恐高的mao病,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心脏如同打夯机一样“咚咚”的乱蹦
一张熟悉的胖脸正盯着我,不停地晃动我的肩膀、呼唤我的名字,甚至用手chou我的嘴巴子。
我清醒过来之后,“哇”地一声,突出了一口h绿se的yt。
第四章 猴子
第四章 猴子
也不知道被面前的胖子chou了多少个嘴巴,我才慢慢地恢复意识,舌头在口腔中搅动一下,一g酸臭味道涌来,我感觉自己的肠胃里面翻江倒海的折腾,可g呕了j下,什么也没吐出来。
“全儿,醒醒,记得我是谁吗”说着,这胖子又举起手要chou我。
“猴子,你再敢碰我一下,我”话没说完赶紧捂住了嘴,猴子不断地拍着我的后背。
我怎么会忘了从小的好兄弟,刘侯,外号猴子,可他现在这t型反而像是八戒。
猴子小时候比我淘气,但心眼并不坏,可以说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朋友。
我被送去孤儿院之前的j年里,村子里大部分小孩都被禁止跟我玩儿,有时候看他们做游戏眼馋,就往前凑,结果往往是群起而攻之,或者人们一哄而散。
猴子从来不避着我,也不会和其他小孩一起唱“刘全刘全,全家死完”的歌谣,反而家里做的好吃的或买零食,趁人不注意偷偷塞给我。
一晃十多年没见,却已经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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