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延迟
作者:砂梨
文案去往民政局离婚的最后一个路口。梁砚成忽然出声先回公司。眼看就要脱离牢笼,池颜自然不准调头。男人摘下金边眼镜,眉宇间透露出倦色公司遇到了危机,我得先回去处理。几小时后,池颜如愿见到梁氏集团上了财经头版,标题却是——有望成为行业龙头。“……”请问你危哪门子的机?#不好意思我想问下这婚到底还离不离##顺便再问下贵公司史上最大危机是什么# #哦,差点没有老板娘#内容标签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甜文搜索关键字主角池颜;梁砚成一句话简介追或者不追,前面都是火葬场立意peace and love
心动延迟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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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延迟》
作者-砂梨
文案:
去往民政局离婚的最后一个路口。
梁砚成忽然出声:先回公司。
眼看就要脱离牢笼,池颜自然不准调头。
男人摘下金边眼镜,眉宇间透露出倦色:公司遇到了危机,我得先回去处理。
几小时后,
池颜如愿见到梁氏集团上了财经头版,
标题却是——有望成为行业龙头。
“……”
请问你危哪门子的机?
#不好意思我想问下这婚到底还离不离#
#顺便再问下贵公司史上最大危机是什么# #哦,差点没有老板娘#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池颜;梁砚成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追或者不追,前面都是火葬场
立意:peace and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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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心动延迟》
文/砂梨
2020.06.12-晋江文学城
二楼的露台从主卧延伸到花园。
靠着栏杆就能听到花园里笑声婉转。
从池颜站着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三五成群穿着考究的女人们说说笑笑往湖边玫瑰花廊走去。
她放下手机,偏头说:“去盯一下座位,让林家的坐在花廊最外面。她有鼻炎。”
“好的,太太。”
管家转身挪步,余光瞥见池颜有再开口的趋势,立马驻足等待。
“下午茶一块上吧,吩咐厨房别忘了交代。”
“好的。”
管家应完步履匆匆往楼下去。
从老宅搬到思明区的新居已经月余,今天是回宴几家沾亲带故的女眷。楼下这些人,和老宅那边走得近。但他们这位年轻的梁太太,虽没见过对方几次,倒把来人底细摸得清清楚楚,喜欢什么忌什么,昨晚无一疏漏都叮嘱到位了。
相处月余,管家心里暗叹,太太哪有一点传闻中的骄纵。
更别提还有人睁眼说瞎话,讲他们家太太是惹事精。真是瞎了眼。
茶点送到花廊的时候,池颜刚好也到楼下。
她换了身衣服,是件收腰的黑色小礼服。肩带和腰间镶一圈碎钻,落日余晖下,光芒细碎耀眼。
细腰盈盈一握,锁骨精致凹陷。
那截始终保持优美弧线的脖颈也分外迷人,美得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眼尖一些的早就发现她换了衣服过来,众星捧月般把话头抛了过来。
“池颜这身更好看,我还以为下午那件藕粉色的够衬你皮肤了呢。”
“人好看才穿什么都好看啊,是吧?”
“真是羡慕你这白皮,什么颜色都驾驭得起来。”
下午那身衣服好看是好看,不过与客人撞了衫。
池颜不着痕迹扫了一圈众人,目光在某件藕粉色长裙上停留半秒随即收回。款型不一样,设计也不一样,但在她这儿,撞了同色系也叫撞衫。
为了避免比较,她找了个由头上楼换掉那一身。
这会儿坐回人群,神情疏懒开始听八卦。
一群女人坐在一起喝下午茶,消息传播得比互联网还快。
话题由近及远,先说到了桌上的点心。豪门贵妇间连下午茶的置办都在暗暗较劲。今天到梁家品尝了这一顿,说她温柔得体,说梁砚成颇有福气,不定没几天就会办出更精致的一桌等着把人比下去。
池颜对不走心的夸赞也只是随便一听。
别人只当是她受了,话题开始跑偏,然而当事人一句没往心里去,表面云淡风轻心里却在暗暗骂人。
骂的不是当场某一位,而是话里带到的梁砚成。
还有不到两小时就进入晚上正餐环节,梁砚成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比人间蒸发还干脆。
今晚的宴席又不是临时起意。起码一周前,她就三番五次叮嘱过了。
现在突然找不见人,也没看他回家,池颜撑着体面心烦得要死。
明明早上临出门前——
池颜倚着更衣间的门叫住他:“晚上记得早点回来,你爷爷那边的人下午就要过来的。”
梁砚成微抬下颌,慢条斯理打着领带。
闻言往她的方向望了一眼,眼尾捎带下压,像是还没扫去昨夜疲惫。
半晌音色平淡,问:“今天?”
废话。
池颜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腹诽这狗东西能精准地像机器一样周一到周五欧陆式早餐、周末轻断食。早上煎蛋只吃单面熟,洒黑胡椒雷打不动转瓶一圈半。一周开三次例会、其中两次晨会一次晚会。
之所以清楚这些,是因为早会那两天他会提前出门,晚会那天不回家吃晚餐。以及每周性-生活不多不少刚好一次。
当然这些都是在还没搬出老宅时,梁老爷子逼着梁砚成每天必须回家,才摸清的规律。
就这么一个什么都恨不得列入计划的人,跟他说了五百遍哪天要早点回来,他竟然跟第一次听到一样,问,今天?
“对,今天。”池颜咬了咬后槽牙,“你最好下午就回来。”
池颜敢肯定,她绝对有说过让他下午就到家。
神游间隙,话题不知不觉绕了回来。
终于有人佯装不经意问起梁砚成的踪迹。
“对了,怎么没见小砚总?”
梁老爷子直到梁砚成婚后才正式放了权。上有梁老董,中间还有梁砚成的父亲梁董,到了他这,为了区分往上两代,都习惯喊他小砚总。
池颜把玩着茶匙,佯装烦恼:“那么大的担子在阿砚手上,他都快忙死了。回头我要跟爷爷告状,不然身体哪儿吃得消。”
语气里浓浓关心之意。
问话的人立马笑称:“你啊,这是幸福的烦恼。男人有事业心是好事。”
“我们砚成真是有福气,看看家里这位多牵挂他。换成我家潇潇自己还是个孩子,哪会关心别人?当初……”
似乎是觉得话题不合适,起了个头便没再继续。但膈应人的重点就在当初这两字上。
池颜维持着一贯姿态靠上椅背,视线轻轻落在长桌对面红着脸的藕粉色长裙上。
许潇潇。
差点就跟梁砚成订了婚。
即便只是家族联姻,池颜还是花时间打听清楚了梁砚成的过往。
梁家是从梁砚成父亲一代才迁入陵城的。当初不少股东也跟着总公司同来定居陵城。许潇潇他们家就是其中之一。
传至下一代,许家独女,梁家独子,又是这么多年股肱大臣。要不是梁老爷子为了在当地稳固集团地位,找了陵城池家,这段婚姻或许还真没自己什么事。
池颜从小好胜心强,被人膈应了一下哪能作罢,小口抿着杯沿:“我怎么牵挂他了,是他烦人。”
尾音拖得柔软绵长,一听就不是真在抱怨。
垂落在耳侧的碎发被她拢到耳后,偏头瞬间不经意露出暧-昧红痕,恰好对着长桌对面。
这句烦人就说的别有深意了。
池颜端着架子起身的时候,刚好看到落在许家那位大小姐眼里晦暗不明的神色。
***
快到开宴时间,众人陆续就坐。
小型家宴,但挡不住打听小砚总什么时候现身的宾客越来越多。
池颜打太极似的推了几次。
刚推脱完,许家母女爱极了火上浇油的感觉。
“砚成以前也不至于忙成这样,家里设宴都没时间回来一趟的呀?我们都算自家人。池颜,你就管放心说,他是不是对你不好?许姨要帮你去梁老董那里讨公道的。”
池颜心中冷笑,面上无辜:“怎么会,阿砚就是刚接手公司太忙了。改天有空,我肯定叫他亲自回请大家。”
许潇潇笑得温柔:“那要不再给砚成哥哥打个电话吧,要是真的忙,我们就不等他啦。”
明枪暗箭你来我往,几乎能看到宴会长桌两端竖起的耳朵都朝着主座方向。
心动延迟 第2节
池颜半推半就陪着演戏,拨通电话。
她做好了对方不接电话的准备,没想到这次竟然通了。
有个稍显陌生的嗓音喂了一声。
池颜和梁砚成电话次数很少,还在想自己时不时拨错号了,对方以公事公办的口气问道:“夫人有事吗?砚总正在忙。”
哦,像是梁砚成身边的特助,叫易什么……易……
池颜短暂停了半秒,管他三七二十一,立马换上溺死人的笑:“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易俊:“……”
易俊:“夫人,砚总在忙。我是——”
“我知道你忙啊,但是今天不是家里摆宴么。大家都想知道你要不要回来。不过真不用勉强,你自己要好好吃饭哦。”
易俊:“…………”
“嗯嗯,我能理解。特别理解你。你那么忙是为了养我。好啦,我会好好吃饭的。爱你~”
易俊:“………………”
电话挂断,池颜朝众人耸肩:“阿砚还在忙,我们自己吃吧。”
一通恩爱把自己胃口演没了。
但池颜乐在其中,因为许家热衷于撺掇挑事的母女俩整场晚宴用的比她还少。
宴席过后,池颜算着时间送完客人,在最后一拨客人离开之前嘱咐厨房准备好精致便当。
行至花园路口,宾客万分客气:“梁太太别送啦,车就在外面。”
“没事,我也得出去一趟。”
对方想起刚才她让人准备好的菜肴,会心一笑:“是去看小砚总吧?你们夫妻感情真好。”
“哪有。”
两边寒暄几句,池颜转身坐上在一旁静等的黑色轿车。不出意外的话,现在那些没有她的群里都该在钦羡她婚姻美满,夫妻和睦了。
轿车平稳行驶,窗外夜幕沉沉。
司机小声问:“太太,真去集团大楼啊?”
“去啊,我这人喜欢有始有终。”
演戏也得演全套。
池颜靠在后座假寐片刻,等车停到梁氏楼下停车坪,还真提着保温盒下了车。
夜风把裙边吹得摇曳,她本来想晃一圈随手扔掉保温盒就回去。穿过花园时倏地被从草丛里窜出的小影子绊住了脚。
是只垂着耳朵的小狗,朝她摇头晃脑。
她晃了晃手里的保温盒:“想吃?”
小狗哼唧一声。
池颜扶着裙边蹲下身,索性打开盒子,一层层依次排开,口中自言自语。
“扔了也是可惜,还不如给狗吃。你今天碰到我算运气好了,连吃带盆,全送你。”
小狗抖了抖耳朵,眼神湿漉漉地看着她。
“吃吧。”池颜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毛茸茸的小脑袋,仰头望着梁氏大楼指桑骂槐:“好狗。”
***
梁氏集团顶楼灯火通明。
椭圆形会议桌前,管理层一众人等像受过军事化管理似的,纷纷四十五度角垂头。
只有主会议桌前,男人肩背挺拔,双腿交叠而坐。此时脱去金丝眼镜,正一丝不苟地擦拭着镜片。
褪去眼镜的同时,仿佛褪去了儒雅斯文,望向众人的眼神尤显锋利。
安静的那么几秒,众人皆提心吊胆。生怕一抬眼就对上主座上的视线。
半晌,男人屈指扣了几下桌面,发出沉闷的敲击声。
“还有谁起来说说。”
上季度公司大权还未完全交到小砚总手里,管理层某些人趁着内部混乱高价收购了一块地皮。如今这块地不涨反跌,到底是收购前没做足调查,还是有人从中获利,并不好说。
过去整一季度了,没想到小砚总这时候咬着不放仍然追究。投资小组自然难辞其咎,不过背后高层更是芒刺在背。
底下都没了声音。
梁砚成轻轻擦拭着镜片,每擦一遍报出一个名字,擦完重新架回鼻梁:“今晚每人拟一份止损方案。拟不出,下周就不用来了。”
报的那几个名字不偏不倚,刚好是当初强烈要求收购地皮的几人。
“就到这吧。”
他利落起身,快很准地下完结论,不留给任何人辩驳机会。
秘书立即上前收拢桌上文件,一路跟着回到办公室。同一时间,总助马不停蹄迎上来汇报开会期间的待处理事项。
说完工作,总助易俊话锋一转:“刚才夫人打电话过来,说今晚的宴席您要不要回去?”
梁砚成翻阅文件的手指一顿,抬腕看表。墨色表盘上的钻石折射出一室璀璨灯光。
他仰身靠向椅背,熨帖得宜的西裤随着动作舒展开褶痕。半晌才问:“还说了什么?”
易俊:“让您注意身体。”
不像池颜会说的话,梁砚成十指交握抵住桌面,“原话,一字不漏。”
易俊顿了几秒,吸住气硬着头皮复述道:“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呀……要好好吃饭哦……知道你那么忙是为了养我,爱你。”
凭借良好记忆力完整复述完大段矫揉造作的情话,办公室的气氛陷入诡异的静谧。
易俊说完偷偷抬眼,顺着笔挺的衬衣轮廓往上,打量办公桌后眸色深沉一言不发的男人。
小砚总虽然沉默居多,但此时的沉默仿佛裹着一层森然冷气。连那副金边眼镜都失了往日斯文。
易俊刚咽下憋着的那股气,就听小砚总冷冷开口:“对你说的?”
第2章
小砚总从没公然发过怒,说话做事一贯游刃有余。他若是不满,以冷暴力示人的多。
或许是因为表情冷淡显得严肃又不近人情,总让人不自觉望而生畏。
刚才会议室那一番精准出击,他只是慢条斯理擦着镜片,就搞得全场落针可闻,先在心理上层层击垮了对方。
但比起现在,易俊开始觉得会议室那一幕根本就没什么可怕的,此时才是真正如芒在背。
大脑飞速运转,他在心里揣摩了一遍,回答:“是夫人隔空对您说的。”
再次抬眼偷瞥,小砚总不知何时收回目光,落在窗外墨色深重的夜幕上,指节搭着眉心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揉捏。
“结束了?”
他问的是家宴。
易俊还没回答又被打断。
“算了,电话呢?拨给她。”
手机拨通池颜的号码递到梁砚成手里,他看着屏幕上那两个字陷入深思。
***
池颜喂完小狗转身从花园出来,迎头就碰上了梁氏几位股东。
脸色青白,都不太好看。
见小砚总夫人难得过来,几人立即收起上一秒还愁苦的表情迎了上来。
“夫人来找砚总?巧了,会刚开完,这会儿上去人应该还在办公室呢。”
晚上的例会昨天已经开过。
池颜拢了下被风吹乱的碎发,问:“今晚又开会?是出了什么急事?”
地皮收购是上个季度的事,谁也不曾料想会突然选在今晚发难。翻旧账可不是什么非今天就干的紧急事宜。
其中一人摇头:“没。砚总就跟我们聊聊上季度报告。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急事?
上季度报告?
这人是得了什么毛病非得在她三令五申早点回家的这天选择开急会?
池颜一秒消散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攒了半肚子的气瞬间发作。碍于面上工夫还得保持得体,却经不住语气发冷。
“开完了是吧?那我上去找他。”
她转身就走,一双精致的细高跟踩得掷地有声,砸在石砖上。
被抛在身后的股东面面相觑,总觉得听这声势,不像是探望,倒像是背着大刀去寻仇的。
梁砚成的电话就是这时来的。
空空荡荡的电梯间,大理石亮得能照出人影。
池颜被突然乍起的手机铃声吓了一跳,匆忙从包里翻出来接通。
“谁?”
“我。”
脾气还没理顺,蓦地接到梁砚成电话,池颜还没想好从何处发难。安静的那几秒,电梯在一楼停稳,发出悦耳清脆的提示音。
梁砚成那边率先开口:“你来公司了?”
池颜抿了下唇,突然意兴阑珊。
“没,你听错了。”
心动延迟 第3节
对方似乎并不想拆穿她胡扯,低沉的嗓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那在哪?”
“酒吧,玩呢。”池颜胸口堵着一口气。
又过了几秒,电梯门闪烁着灯缓缓闭合。
池颜依然站在空旷的电梯间没动,听到窸窣过后,他突然道破:“酒吧?车不是还在楼下么。”
“……”
“上来。”
凭什么他说上去就上去!臭男人自我感觉未免太过良好。
池颜想起第一次见到梁砚成。
那时还在英国上学,华人圈很窄。只要同校同母语,随便牵桥搭线,互相之间就算不认识也听过名字。
她刚表演完钢琴独奏从后台下来,就收到了一束过分热烈的玫瑰捧花。是同系师兄送的。
对方大她四岁,平时以学长身份对她多有照顾。
不过池颜向来心思通透,知道自己将来婚姻不做主,因而没有半分想恋爱的打算。省得到最后动了真情难免受伤。
视线掠过花束,除了那位师兄,匆忙一瞥间她对师兄身边那位气质清贵的男人倒是留下了点印象。
他穿着白衬衣,明明袖口休闲地往上挽起,衬衣边缘却一丝不苟地掖进了西裤,裤边贴着劲腰。
身姿笔挺如松,沉默不语在那站着。
连眸光都被金边眼镜挡去了大半的人,不知为什么让她记得那么清楚。
或许是身上独特的斯文气质吧。
后来几番见面不曾深交,没想到回国后竟然阴差阳错成了他太太。
当初还算及格的印象分也是在这之后逐步迫降到了零点。什么儒雅斯文,什么温柔绅士,就是块冷漠无趣的死木头。
池颜看着电梯数字稳稳停在一楼没再跳动,很坚决地拒绝了对方的要求:“不。”
不满也随之而出:“梁砚成你今天什么意思?”
明明知道家里有那边的人过来自己不出现,是想躲清闲还是让别人看她这位新上任梁太太的笑话?
池颜说着突然顿悟:“想说开会?早不开晚不开怎么就非得今天?你要想和你爷爷示威,有本事去老宅那亲自唱黑脸。”
爷孙俩较劲儿,关她什么破事。
活该她得在中间穿针引线做好人?
梁砚成仿佛没听到一系列控诉,平静起身扣上西服第一颗金属扣:“等我几分钟。”
他起步往外,易俊迅速跟上,一番察言观色后私下吩咐司机暂时不备车。
电梯下行至一楼,电梯间大理石墙面通透,清晰照出前后两个男人的身影。除此之外,再没第三人。
梁砚成面露不耐,早该知道池颜没那么听话。别说几分钟,几秒都不愿意等。
夜已深,庭内花园还亮着灯。
不知从哪处灌木丛钻出来条小狗,嘴里叼着舔得锃亮的盘子往地上一蹲,眼睛黑亮有神。
梁砚成多看了一眼,易俊立马上前解释:“是保安队捡的,看着可怜养在了园区。砚总要是不喜欢,马上就叫人送走。”
“不用。”他单手抄进兜,语气平淡,“养着吧。”
看得出,狗只是普通土狗,但养的人喜欢。
狗盆倒比狗值钱多了。
从内庭到正门几步路,司机已经重新待命。
梁砚成靠着椅背才后知后觉感到疲乏。接任梁氏这么久,老势力盘根错节,压得他改革难行。总算是借着地皮收购的幌子,能剔除几个毒瘤。
车行平稳,他揉了会眉心,抬手示意易俊继续往下汇报。
一盏昏黄的阅读灯被点亮,车内很快再次响起易助理公事公办的嗓音。
***
梁家小夫妻俩的新居灯火通明。
两人前后脚到的家。
宾客散尽,但前厅依然人影繁多。光新来做中西餐的厨子就能组起来打半场篮球。
这会儿还在前厅穿梭的看到小砚总回来,连脚步都忍不住放轻几分,井然有序低头做着自己的事。
梁砚成不喜欢家里人多,但池颜相反。
婚后家里的人丁开支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