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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延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砂梨
这顿早餐,是梁砚成吃的最久的一顿。
中间交换着来了几波人催促,一开始是满脸惶恐的司机,再后来管家来过一次,甚至第三回 ,小狗叼着球不知从哪儿窜了进来,咬着他的裤腿往外拉扯。
他算着时间,发出去一条短信。
另一边,易俊刚下飞机就看到了来自他顶头上司的威胁:【查清私人卡上每个月固定出去的支出,给我个解释。半小时内没结果,直接回家不用来上班了】
易俊刚替他出完一趟远差回国,劈头盖脸先受到了离职威胁,一脸绝望地望天。
池颜赶着一大早去民政局离婚,在车里左等右等才等到人,不免生烦:“慢死了。”
他坐上车,不咸不淡嗯了一声。
而后敲了敲驾驶座座椅后背:“出发吧。先送太太到大池,再回梁氏。”
池颜没想他临时生变,很不满意:“不去大池,去民政局。”
司机夹在中间两头难做人,只敢从后视镜偷偷向后打量。
半天不见车子发动引擎,池颜用力敲了敲椅背:“还没离婚呢,我说的话就不管用了是吧?你想好了再开。”
她说着把隔音板按了上去,没给梁砚成再反驳的机会。
车子缓缓启动,以龟速往花园外开。
池颜又按着手边的通话键,敲打驾驶座:“开快点儿,是要我下来走着去吗?!”
车速终于如愿提了起来。
池颜一夜未眠,眼睛酸涩得很。她花了一晚找到了无数条离婚有利的理由。这会儿坐在车后座,因为彻夜自我催眠,终于有一种整个人都沉下来的放松。
刚想阖上眼休息几分钟,就听男人干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们这样的家庭,离婚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
“哦。”她闭着眼回应。
他抿了下唇:“今天太匆忙,等理清财产分割再聊这件事。”
“我们可没什么可分割的。”
池颜睁开眼,视线落在窗外:“该你的该我的,婚前婚后每份协议都写的清清楚楚。”
路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弥足珍贵。
梁砚成觉得烦躁,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喉间,说:“狗没写在协议里。”
话落,池颜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狗你都要和我抢?”
“……”
他对上她惊愕的表情,很艰难地说出口:“我是它爸爸。”
池颜:“……”
池颜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或许这种亲昵的称呼对他来说太过羞耻,他平时连小宝的名字都不怎么喊。现在语气沉稳,一本正经地说他是一条狗的爸爸。
池颜平心静气地深吸口气:“那你可以每个月给我卡上打抚养费。”
他没说话,在狗的话题之后很短促地皱了下眉。





心动延迟 第53节
又说:“如果真离婚,对两家企业都很不利。”
“所以?”
“你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你该明白。”
确实是在其位谋其政,为了大池发展,池颜觉得自己可以稍微委屈那么一——丁点儿。遂点头:“没关系,你知我知。可以等公司没有后顾之忧再公布。”
正好,她也不想太早公布出去,让林婧那朵恶心的白莲三小得意。
梁砚成垂眸反复扫着手机屏幕,没再说话。
去往民政局离婚的最后一个路口,易俊终于发来了消息。
没有洋洋洒洒一大篇,简单几句话概述了一年多来每个月往外支出的那笔钱。
他发了个句号表示已阅,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工作效率太差,这个季度不用领奖金了】
易俊委委屈屈,但还是把后面的事情交代清楚,说:【人已经请到您办公室了,如果有必要您来了可以随时叫过来】
梁砚成:【领一半吧,奖金】
他这里空口无凭作解释怕自己又频频说错话,按下通话键与前车厢说:“先回公司。”
眼看就要脱离牢笼,池颜自然不准司机调头。
她伸手要去摁通话键,手指刚到半空就被男人握在了掌心。
他收拢手指,轻轻握了握,而后松手。
在她不解望过来地瞬间,男人摘下金边眼镜,眉宇间透露出浓浓倦色:“公司遇到了危机,我得先回去处理。”
刚才的确余光瞥见他看了好久的手机。
眉头始终紧锁着,微微烦躁,像有大事降临。
被他握过的手指还残留着余温,池颜往里缩了缩指尖。像他说的那样,确实真坐到了决策的位置才会更理解对方的处境。
在公司大事上,离婚的重要级显得要逊色一点。
今天明天,哪天都能办。
她偏向一边,没再说话。
窗外,街景飞速倒退着,倒比来时快了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易俊:我好难
司机:我好难
管家:我好难
狗勾:汪汪汪(我好难)
开启火葬场副本。小砚总挺住,这都是你上次不给我刷卡发红包的后果(bushi
我今天的100个红包,不知道刷谁的卡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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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从民政局到梁氏集团,十六缸的轿车被司机开出了三十二缸的音浪。好像后面有鬼在追似的。
池颜没做多想,只以为公司的事急得快要火烧眉毛。
她此时倒是很善解人意,朝他道:“既然你有急事不方便,那我就不上去了,在休息室等你。”
休息室那层的电梯刚摁亮,下一秒就被灭了。
梁砚成排解郁闷似的松了松领结:“与你有关,一起上去。”
梁氏集团的危机与她有什么干系?
池颜莫名其妙,反问:“我?”
“嗯。”
答完这句他又成了那根沉默寡言的木头,池颜在心里叹了口气,没再问下去。
天阴着,顶楼走廊灯火通明。从落地窗往外,能看到黑沉沉快要压到楼层上的乌云。倒是很有电视剧里风雨欲来的氛围。
走廊尽头,易俊听到通报迎了出来。顶着一张坠着巨大眼袋、明显休息欠佳的脸。
他毕恭毕敬地垂首站着,说:“人都在里面了。”
池颜下意识往门内看去,虚掩透出一道光的办公室里,隐隐能看到几个人影。
她还没来得及细看,办公室大门缓缓打开,里边的场景更清晰地呈现在了眼前。
摆放沙发椅的一侧坐着两个陌生人。
面朝门而坐的是个中年妇女。
听到响动往这边看过来,脸上堆起了明显的褶子。双鬓碎发被这样沉闷的黄梅雨季浸染得杂乱卷曲。
她双手搭着膝盖坐在那,显得格外拘谨。一副被生活折磨得苍老又唯唯诺诺的样子。
而她对面,背对着大门看背影是个中年男人。看衣着打扮没那么显老。不过两人显然不熟,偌大的办公室,几乎隔着整张茶几而坐。
两杯热茶摆在面前,腾着热气,却谁都没动。
两人听到声音条件反射站起身,男人一回头,嘴上殷勤叫着小砚总。而女人口音朴实,一开口就是一连串老板。
池颜疑惑地偏头看梁砚成,不明白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不等她表达迷惑,梁砚成手肘微抬示意两人坐下,而后看向她:“让易俊给你介绍。”
特意叫易俊来说并不为别的,是在这之前,他确实已经不记得有这回事了。
如今看到人,才有一瞬想起些许。
易俊接了任务,一一指着其中两人说:“夫人,这位是砚总之前的司机老张。”
一年多前,给梁砚成开车的正是面前这位老张。
那天磅礴大雨,能见度很低。
老张载着梁砚成从梁氏集团往机场高速行驶,车子拐入辅道时或许视野不清,车头偏过没几米,就听一声闷响,轮子似乎轧到了什么东西。
老张撑伞下车查看,没多会儿,白着脸敲响副驾驶禀告易助理:“易助,好、好像轧到人了。”
易俊闻言没敢耽误,立马跟着下车查看。
窗外暴雨如注,车内反倒安静得仿若无事。
梁砚成看完报告抬了下眼,才发觉车子停稳在了路边。他摁下通话键,与前车厢说了几句,没听见回音。正狐疑,易俊浑身透湿地敲了敲后座的窗。
在暴雨中大声喊着:“砚总,车子撞到人了。我在这处理,先安排别的车送您去机场吧。”
梁砚成皱着眉往外看了一眼,从他的角度往外,只能看到歪在一边露出半截的电瓶小车。他按下窗,问:“人呢。怎么样了?”
“好像不太能动,叫救护车了!”
易俊在窗外大声回应。
……
池颜听着易俊缓缓叙述,下意识望了一眼窗外,黑云压着,似乎下一秒暴雨也会如期到来。
女人这时插了嘴,说:“那时撞的是我男人。”
当时情况挺严重的,虽然拨了救护车,但那么大暴雨,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说到当时的情况,女人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后来老板直接用他的车送我男人去了医院。但是太严重了。”
她哽咽:“就这么瘫了,到现在都没能好起来。”
司机老张从旁点头:“是我没看清后视镜就转了过去,我的错。该赔钱的也是我。我还误了小砚总的机。”
家里唯一的劳动力瘫痪在床,对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来说,简直雪上加霜。
这边老张撞了人也没了魂,他找遍身上所有的钱,没凑出完整的手术费。最后只能拿出辛辛苦苦攒下的,供家里孩子读大学的钱。
他两手蹭着裤边,与池颜说话时满脸歉意:“后来小砚总替我出了这些钱。但我工作期间出了这么大的事,就没再敢开车。”
女人吸了吸鼻子,接着老张的话继续道:“当时老板知道我们家都没有保险,说除了手术费,以后会每个月给我们出点赔偿费。”
“当时我女儿赶到医院时,就是老板叫这位易老板带她去办的银行卡。后来每个月都给我们打钱。”她抹了把脸,“到现在都没停过。我男人瘫了多久,老板就打了多久的钱。老板真的是好人。”
池颜将故事听到这,已经有了猜想。
她张了张嘴:“……你是林,杜婧的妈妈?”
女人听到这个名字眼睛瞬间亮了,“是是,您认识我女儿?我女儿命好啊。”
像每一个永远把自己孩子挂在嘴边的母亲,一提到就忍不住与外人说:“她命好啊,现在在有钱人家里,不用过我们这种苦日子。一定是上辈子给她积的福气。”
“好久没回家了,您认识她?”女人喃喃重复道:“那她最近好吗?有没有人欺负她啊?她从小就很乖的。”
池颜紧着一口气,没好意思说现在是你女儿想欺负我。
她生硬地转换话题:“那您先生现在怎么样了?”
“还是瘫着没有进展。”她又垮下脸,“不过多亏了老板人好,不然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从哪里来医药费。您是老板的太太吧?你们一家都是好人,好人有好报,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池颜从小交际圈就没怎么涉及过这些被生活磨得如此苦难的人,当下被她又哭又笑弄得头疼,心里却一层接一层苦涩。
说不出什么感觉,就是好像当你以为最差不过普通渡日,没想到生活之下还有生存。
在这样日新月异的高科技时代,还有人为了生存过的这么难。
她心里憋着一股气,连自己都不明白到底在难受什么。
这股怅然若失的感觉一直持续到办公室里的人都走空了,只剩下她和梁砚成两人,还没真正缓过来。
她情绪沉闷,抿了下唇责怪:“这点事你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么,你自己不说?”




心动延迟 第54节
梁砚成默了几秒,很平静地答道:“之前忘了。”
现在的情况就是很微妙。
说离婚,她没了离婚的理由,说不离,之前的气好像就白受了。整个人都卡在天平中间,摇摇摆摆不知后续。
池颜低头拨弄了会手机,忽然抬头:“你不是回来处理公司事情么,还不去?”
她得自己一个人坐会儿,好好捋下纷乱的信息。
梁砚成简单应了一声,兀自回到办公桌后翻看起文件来。一时间,整个办公室安静得只剩笔尖落在纸张上细微的沙沙声。
窗外风急雨骤,雨是真正落了下来。
一颗一颗豆大地雨珠斜打在玻璃上,却听不到响声。
池颜看着窗外发了会儿呆,不知道出于何种心理,打开林霜的聊天框。
池颜:【那什么谁,回林家后怎么不回去看看她养父母?】
林霜先发来个问号,随之跟着文字:【出什么事了?】
池颜抿着唇:【没什么,随便问问。你知道她养父母吗,就一直住医院那个】
林霜:【嗯,我去看过几次。他的腿好像还是不行,不过那天我去的时候听说有新的医疗方案了,说不定保持微刺激会有用】
林霜好像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只模糊用了“他”这个称谓。
池颜没再追问,只说:【哦,也挺不容易的】
林霜不容易,那对夫妻也不容易。
她关掉聊天框又刷了几遍手机,心不在焉的。
外面倾盆大雨,室内静谧祥和。
她无聊抬眼望向认真工作中的男人。他紧锁眉头,眼下含着青灰,像是疲倦极了,落在文件页上的手指却没有停过。
灯带把他的轮廓勾出了几分柔和。
落在镜片上的光斑一有闪动,池颜立即收回视线,继续若无其事刷起手机。
好巧不巧,手机上端刚好跳出当地新闻的横幅提醒。
她点进去瞄了一眼,就见顶头几个大字:梁氏集团有望成为行业龙头。
……行业龙头?
不是,几个小时之前,是谁说遇到了巨大危机?
虽说现在没了离婚的借口,但确确实实,有人诓她说是公司有难吧?
是吧?
她仔细回想一番,盖棺定论:是的。
完完整整翻完当地财经,池颜把手机抛到一边,刚想起身问问这位身处行业龙头的老板到底危机在哪,易俊很不幸地挑在了这个时间点进来送文件。
池颜朝他勾勾手指,“易助,问你个事儿。”
易俊脑内优先级警报响起,停下脚步先转了过来:“夫人,什么事?”
“你们家小砚总刚才跟我说公司遇到了巨大危机,我倒是想问问是什么危机非得紧赶慢赶着回来。”她指了指手机上那行红字,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池颜:“这不是都成行业龙头了么。”
易俊芒刺在背,更不敢当着她的面回头与自己的顶头上司交换眼神,沉默了数秒欲哭无泪:“可能是……差点没有老板娘?”
第42章
池颜被摆了一道, 冷眼往办公桌后瞥:“我看你是个木头,还学会诓人了?”
易俊破罐子破摔, 送完文件一溜烟儿先跑。
又剩夫妻二人隔桌对峙。
梁砚成轻揉眉心:“我昨晚说过的,给你解释。”
“骗我过来,就解释这个?”池颜问。
他没说话,等于默认。
虽然确实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放往常,她就这么凑合凑合往下过了,不过闹了这一回后,池颜想通不少事情。
她支着下颌不紧不慢开口:“你不会觉得我们之间只是林婧的问题吧?”
梁砚成沉吟许久:“还有什么需要我解释的?”
他是窄双眼皮,抬眼时眼皮末端的褶皱被压得很薄, 远没有睡意浅淡时淡淡一瞥来得温柔。也正是这样, 总是在白天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高高在上感。
再加上他说这话时语气很淡,好像得他一个解释已经是对内特别宽宥, 实属难得。
池颜没来由地就冒气:“解释?那你就解释解释为什么全天下两条腿的男人这么多,那什么林什么婧的非得盯着你?”
她摆出嫌弃的表情:“真什么一见钟情,以身相许?”
梁砚成:“……”
这叫他如何解释?
辨不过她的歪理,只以为她仍然不信。梁砚成脸色也沉了下来:“该说的我都说了, 人刚才也在那。”
他烦躁地敲着桌面:“总不能连夜找了几个人来给你演的戏吧。”
沉闷的敲击声在办公室回荡开来。
每一记就像敲在自己心口上一样, 池颜也腾得烦躁起来。
到了这会儿, 她很深刻很深刻地体会到,她与梁砚成似乎永远在跨次元对话。
她说的是他们之间,他却执着于自己解释的那档子事。
如果没有林婧,他们就能这么一直相安无事下去吗?
恐怕不会。
矛盾总有积攒到质变的那一天。
池颜隔着办公桌站在他面前,双手撑着桌沿欺身, 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我说的是昨晚讨论的那件事。”
哪怕他承认,心里只有一点点地方是给她的。
那她会给彼此一个台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或许是离得太近,她能从他偏浅的瞳仁里看到自己的倒影。模糊不清的,但她自己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不够好看。
失眠一夜,眼睛没有往日有神,眼底或许还有粉底遮不住的青灰。是她少有的狼狈。
思及至此,她稍稍起身往后退开一些。
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保持良好的仪态也是她的必修课之一。
话题被她带到了昨晚,在长久的对视之后,她看到男人动了动薄唇,说:“不离。”
“为什么?”
——只要你说你心里有我,我会妥协的啊。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她仿佛听见自己的血液在淙淙流动,像计时沙漏,艰难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直到他的答案以“梁氏和大池……”为开端,池颜轻轻叹了口气,之前那些短暂的欢喜像一场盛大灿烂的烟花,转瞬即逝。
“不离也行。”她听见自己说,“今天起我会搬回华江那边住。”
他收拢手指:“什么意思?”
“住在一起我可能会忍不住每天都想去一趟民政局。”
她坦然道,“为了你不离的愿望。我搬走。”
离婚两字天生戳他的死穴。
梁砚成每听一次,脸色便阴沉一分。他很讨厌脱离掌控的任何意外。就像她说离婚,简简单单两个字,背后牵扯着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
即便把所有的商业利害丢到一边,他依然觉得烦躁。
为什么她总说得如此轻而易举。显得他在这段关系里像个没有尊严的追逐者。
他张了张嘴,嗓音有点哑。
“随你。”
***
池颜当晚就搬回了华江区的别墅。
这是她的私人房产。因为是婚前买的,比新居那要小一些,装潢不如那边奢华,偏冷淡。连花园都不是四面环绕,而是前院后院分割开的各一小片。
这就苦了每天在花园前后狂奔的小宝。活动范围大大受到限制。
不过小狗比起住处,更喜欢主人。
在池颜威胁了两回再哼哼唧唧把你送回新居陪你爸爸后,小狗忽然觉得华江这的房子也不错。
虽然花园不够大,但能进房间睡了!
血赚。
另一边,梁砚成晚上到家,一迈进主楼就觉得整栋房子散发着微妙的冷清感。
从前他更喜欢清静,该是高兴的。
只是在拉开起居室衣帽间的大门时,望着突然空了一大半的柜子,控制不住压下了嘴角。
没人在旁边叽叽喳喳挑刺儿,晚餐都吃得食之无味。
他这会儿脸色冷着不好看,管家毕恭毕敬在旁边守着,忍不住问:“是今天的菜不合胃口吗?”
他放下筷子,依旧冷着脸:“嗯,淡了些。”
如果池颜在家,辛鲜辣油一个不会少。




心动延迟 第55节
这也尝一口那也尝一口,晚上多以维持身材做借口,她吃得不多,但桌上不能没有。
这样比起来,确实显得今晚的菜色过于寡淡。
梁砚成收回视线,问:“原来的厨子呢?”
管家思考了下,非常严谨地答道:“太太说人都是她请的,您用不着,所以就都带走了。”
“……”
管家当家这么久,多多多少少看得懂他的别扭。
顿了几秒从中发力:“突然少了人我也觉着冷清,您看什么时候把太太请回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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