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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万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桑微
沈雅:......
“没关系,我吃!”阿芙已经拿起竹箸,夹了一个蒸饺,吧唧完抹抹嘴角,“真好吃!”
沈雅无奈,看来她这儿是行不通了。
没把宋少爷的馋虫勾出来,反倒是阿芙的馋虫全跑出来了。
阿芙把沈雅给宋辛做的两碟菜全吃得精光。
沈雅以为一切都这样结束了。
没想到宋辛睡下后,阿芙又溜了过来。
她紧紧皱着小眉头,杏子似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小雅姐姐,你见多识广,知不知道有什么法子能让少爷多吃几口饭呀?”
原来她之前的兴奋和无忧无虑都是装出来的。
只是为了不让宋辛担心。
实际上,阿芙现在比谁都要担心宋辛的身体。
沈雅轻轻蹙起眉尖,思索了一阵,还是无奈摇头道:“我已经尽力了......”
阿芙睁着画一样的杏眼,眸光渐渐黯淡下去。
沈雅又想起什么,转身从桌上的红木小盒里拿出一个小本子,“这是我在宫中所抄录的食谱,你更了解宋少爷,可以瞧瞧,有没有什么对他胃口的菜肴。”
阿芙的眸光又亮起来,像揉碎了今晚的星辰在里头。
她笑着,梨涡浅浅,真心道:“谢谢小雅姐姐。”
说话唇齿间漏出来的风,都是欢欣的味道。
这一夜,阿芙趴在床上,翻了一整夜的小本子。
可惜,烛光昏暗,熬红了双眼,仍毫无所获。
但阿芙不是轻言放弃的人。
她每日睡前都会捧着那小本子看一会儿,仔细琢磨,绞尽脑汁,替少爷寻着那一抹渺茫的生机......
作者有话要说: 桑桑:不是说和他们置气不至于嘛?故意雇人去欺负这么小的小朋友,你幼不幼稚?闲不闲?钱是不是烧得慌?
宋辛:我不管,反正谁都不能笑话我媳妇儿。
第29章
秋风卷着落叶, 总是步履匆匆。
海棠芙蓉开始争奇斗艳,眼瞧着就到了秋末时分。
天儿渐渐冷起来,阿芙的个头又往上窜了不少。
因要入冬了, 去年的短袄阿芙试过,已经完全穿不下了的, 宋辛便决定带阿芙去县里裁几件新衣裳。
沈雅也跟着他们一起去, 她爱打扮,季节变换时总要置办几身新衣裳, 将心情都收拾好。
正是秋雨淅沥, 他们几乎是伴着雨点打在马车车壁上的滴答声到了江淮县。
阿芙先跳下马车,撑开油纸伞, 抿唇笑着等宋辛下来。
宋辛的眉头轻蹙, 身子有些不爽利。
后悔选了今日来江淮县, 这雨下得太刺骨。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宋辛还是带着阿芙还有沈雅去县里最好的成衣铺子挑衣裳。
即便是县里最好的, 也比不上京城随便一间。
宋辛眼高于顶, 自然看不上这儿的衣裳。
但阿芙倒是选得很开心。
因为随便一件都比她从前穿的衣裳要好。
王婆子再疼她,也拿不出这么多银钱去给她买成衣。
只能裁些好布料回去自个儿缝,自家的手艺如何能比得上专门做这项生意的成衣铺子。
沈雅是宫里出来的, 不过她也只是平民身份, 所以虽然见过世面, 却不像宋辛那般挑剔, 只是挑选的过程精细复杂了些。
连老板娘都夸她眼睛毒,只好将店里最好的那些都拿出来供她细细挑。
成衣铺子正对面是江淮县最好的酒楼。
宋辛正在问阿芙待会儿是想在县里吃好吃的还是回庄子里再吃。
酒楼二层的某雅间, 正好对着大开的成衣铺子。
葛才抖着腿坐在桌旁吃饭, 一抬眼,就看到了半俯下身挑选衣裳的沈雅。
能看到她精致的面庞,雪白的脖颈, 还有那婀娜的身段,随着俯身拉长的姿势而显得越发出挑勾.人。
一身白衣裳宛如一朵开得正俏的白莲,散发着纯然的美感。
啧啧。
许多日不见,这小娘们儿真是越看越有滋味了。





少爷万福 第38节
之前她消失了,他还以为是她害怕不得已离开了江淮县。
求而不得的滋味,当真难受,他还费了些力气去寻她到底去了哪里。
没想到,还是有缘分。
如今又重新遇上。
葛才发誓,他再也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更何况。
他听可靠消息称那个烦死人的戚县令就快要升去京城了,这意味着他父亲就要上位当县令了。
以后这江淮县他还不是横着走?
就没再怕的。
葛才筷子一扔,心一横,下巴一挑,冲他后面站着的几个家丁道:“看见了没?那个穿白衣裳的,把她给我弄过来。”
身后四五个家丁顺着葛才下巴的方向看过去。
然而葛才是坐着的,他们是站着的。
屋檐遮掩下,他们没有看到更里面一些的沈雅,反而是看到了懒懒散散倚在门边一身白衣的宋辛。
家丁们对视一眼,目光渐渐变得怪异。
公子的口味……又变了么?
不过这样漂亮的小少年,他们连见都没见过。
确实很惊艳,不过也忒纤弱了些。
若是被公子折腾起来,只怕要出人命吧……
家丁们不敢再想下去。
只知道拿了钱,就要替主家分忧解难。
……
秋雨绵绵,直到阿芙她们回容庄的时候也没停。
半道上,必经的岔路口被淹了,她们被迫在路边的小茶亭里坐着喝茶,等县衙派来的官兵将这淹了的土坑填好。
宋辛的脸色不太好,只觉今儿实在是不宜出门的日子。
阿芙哄了他一盏茶的功夫,才勉强有了一丝笑意。
茶亭里三教九流的人很多。
熙熙攘攘,有股子聒噪的杂音钻得脑仁儿疼。
宋辛并不喜欢坐在这里,只一会儿就皱起眉头,不耐烦地问:“还有多久能好?”
上来给他斟茶的小二打着笑脸,“这位爷,您莫急,先喝完热茶暖暖身子。官爷们喊了乡亲们在那儿填坑呢,过个一时三刻就差不多该好了。”
宋辛眉头皱得更深,看阿芙捧着那热茶呵着热气抿着,便抬手拿起那茶碗也跟着抿了一口。
呸,什么破玩意儿。
宋辛的舅舅就是做茶叶生意的,向来给他们宋府送去的都是御贡的茶。
哪里是这乡野间的小茶亭比得了的。
宋辛嘴挑,自然吃不惯这些。
被这儿的冷风吹着,再被这茶叶渣子泡出来的茶一激,便坐不住了。
他起身,扯了扯阿芙的小揪揪,“和我过去瞧瞧。”
“好的少爷。”阿芙乖巧地放下茶碗,留沈雅一人坐在茶亭内。
“少爷,等等我,莫淋湿了。”阿芙见宋辛已经踏出去了半个身子,忙撑起油纸伞小跑过去。
雨还在下。
淅淅沥沥顺着伞沿往下落,几乎连成了串线的珠子。
水汽十足,绵延出一小片茫茫的白雾来。
那水坑离茶亭十来步远,走近了才越发看清楚,里头皆是脏兮兮的黄泥水,深不可测。
宋辛不悦地深皱着眉头,下雨的地泥泞不堪,踩得他脚底一片黏腻,还有些泥污不知何时漫上了鞋尖。
这身都不能要了。
阿芙也看出来了宋辛的不高兴,垂在身侧的小手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
“少爷,外头脏,不如去马车里等吧?”
“也好。”宋辛抿紧唇,点点头,转身往马车的方向走。
异变突起。
不知从哪儿冒出了几匹马,朝宋辛和阿芙的方向疾驰而来。
阿芙还未反应过来,身前的少爷就被马背上的人弯腰提了上去。
马蹄溅起的泥点全洒在了她的裙摆上。
“少爷!!!”
阿芙尖叫,眼睁睁看着那马蹄仰起,踏入了那偌大的水坑中。
谁料,那水坑看起来深不可测。
实际才刚刚没过马蹄。
阿芙捂着嘴,连伞都顾不上打了,也顾不上自个儿的安危,追着马跑。
一边跑一边尖叫,“少爷!少爷!”
她只叫了两声,就被后面跟上来的马背上的人以同样的方式提着衣领,提上马去。
他们嫌她太吵,又做贼心虚,怕被不远处茶亭的人看到了这儿的变故。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马跑得快,来去匆匆,待人们反应过来,已经只能看见茫茫雨雾中的背影。
......
身上好冷,好湿。
脑袋好重,好疼。
阿芙嘤咛一声醒过来,眼前是少爷昏睡着,惨白的脸。
“呜呜!呜呜呜!”阿芙扑过去,才发觉自个儿的手脚都被绑住了,像扭动的蚕蛹。
且嘴巴也被布塞住了,只能发出毫无意义的呜咽声。
来不及打量周围的环境,阿芙艰难地扭动过去,直到能紧紧挨着宋辛。
她的手脚都不能用,只能用脸去蹭他的脸。
虽然她也极冷,身子都冷。
但当她的小脸贴到宋辛的脸颊旁,才惊觉宋辛整个人都如同冰块似的,冷得吓人。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阿芙更急了,一边用小脸蹭着宋辛,一边拿脑袋去抵他。
小脸蹭着,慢慢就热了。
宋辛身上渐渐因为阿芙回了温,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睁开了眼。
灰灰色的瞳眸,眼皮微微耷拉着,还是那万事不经心的冷淡厌世。
但阿芙慌乱的心莫名就安定了下来。
“呜呜呜呜呜呜!”阿芙继续用小脸蹭了蹭他。
她的脸温热柔软,蹭得宋辛瞳眸微闪,打量周围一圈后,眼底神色愈发复杂起来。
宋辛对她摇了摇头。
静默的时候,忽然听到外头隐隐约约的打骂声。
阿芙皱起眉,好似有道声音莫名有些熟悉。
又想不起来是谁。
阿芙紧紧贴着宋辛,身子微微颤着。
忽然,宋辛蹭了蹭她的脸颊。
她好像没那么害怕了。
将脑袋埋在宋辛的脖颈,阿芙又小声呜咽了几句。
虽然只是这样,宋辛仍听得懂她在说什么。
她问他,难不难受。
她说,阿芙好害怕。
还有。
她在祈祷,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宋辛稍稍抬起脑袋,将下巴抵在阿芙头顶。
毛绒绒的,互相汲取着温暖。
还有勇气。
这时,柴门开了。
走进来两个身材健壮的人,蒙着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阿芙朝他们呜呜呜,急得小脸都红了。
一个人弯下腰来,扯出她嘴里的布,让她说话。
阿芙可怜巴巴地仰起小脸,泪眼婆娑。




少爷万福 第39节
“叔叔你行行好,不要杀我和少爷。”
她像只无辜可爱的小兔子,哭得眼眶微红。
饶是不喜欢小孩的人,也起了怜悯之心。
那两人对视了一眼,弯下腰来将他们俩手脚的绳子都解开,粗着嗓子道:“放心吧,我们不杀你们,你们可以走了。”
说罢,两人就飞快地离开了。
仿佛怕阿芙两人立刻跟着他们下山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都改成18点更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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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宋辛的嘴巴里还塞着布, 所以阿芙等手脚自由了的第一件事便是把少爷的布扯了。
“少爷,你难不难受?”
“我没事。”宋辛嗓音沙哑,脸色也苍白到了极致, “你身上有没有哪里疼?”
虽然从表面看起来,阿芙只是衣裳脏一点, 狼狈一点。
但宋辛仍不放心, 要亲口问她。
阿芙摇着头,眼泪珠子像连成线似的往下砸。
看到宋辛这个样子, 她心里乱糟糟的像锅粥, 生怕他再撑一会儿就要一命呜呼了。
“......我还死不了。”宋辛像是看出阿芙在想什么,艰难地抬起手, 替她擦了擦脸颊上的泪。
可是越擦, 阿芙的眼泪越凶。
阿芙并不怎么爱哭。
但只要是和少爷安危有关的事情, 她好像就特别容易哭。
宋辛轻皱起眉, 嗓音沙哑得不像话, 长睫狠狠颤了一下。
“阿芙,你别哭,你一哭我心里就难受。”
他这样说完, 阿芙便咬住唇, 硬生生将眼泪逼了回去。
只是眼眶憋得通红, 腮帮子又微微发鼓, 活像了只小兔子。
宋辛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个筋疲力尽的笑容, “阿芙, 走吧。”
阿芙抱住宋辛的胳膊,应声道:“少爷,阿芙扶你起来。”
“不必了。”宋辛淡淡瞥了一眼门外。
还在下雨, 淅淅沥沥,扰得人心烦意乱。
刚刚听那人说“下山”。
这里在山上,山路必定泥泞。
以他这身子骨,就是山路好走也未必走得下去。
宋辛哑声,眼眸垂下来,神色安静得有些可怕,“你一个人下山吧。”
“那怎么行!”阿芙瞪圆了一双杏儿眼,紧紧抱着宋辛的胳膊。
生怕宋辛要扔下她似的。
“天就要黑了。”宋辛削瘦的身子倚在墙边,头微微仰着,望着外头白茫茫的云雾雨水,还有黑沉沉快要压下来的天色。
阿芙咬了咬唇,似乎有些害怕,又贴得宋辛更紧了些。
“所以少爷要和阿芙快些下山,天黑了山路就不好走了。”
“我走不下去的。”宋辛挑了挑眉梢,双手无力地耷拉在身侧。
“少爷……”阿芙清清亮亮的眸子像是泡了一汪潭水。
有水光在熠熠而动,却不敢落下来。
少爷说过,她一哭,他就会难受。
所以她不能哭。
阿芙紧紧掐着宋辛的衣角,小声呜咽着,“少爷,那怎么办嘛……”
“你一个人下去。”宋辛的声音很薄,像山上吹着的风,“或许,还能搬到救兵上来救我呢?”
阿芙默了默,可还是不情不愿。
将额头抵在宋辛的肩膀上,抽抽搭搭地偷偷掉眼泪,“可是少爷,你独自在山上会害怕的。”
“你以为我是你么?”宋辛轻嗤了一声,抬起手掌抵住阿芙的额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偷哭,不许哭了。”
阿芙收了声,紧咬住唇,晶澈得似水洗过的眸子里,满是固执和担忧,“可是少爷,婆婆说山上有很多妖魔鬼怪的,尤其是天黑后,他们会吃小孩的!”
“那是王婆婆为了不让你上山偷玩,骗你的。”宋辛垂眸,浅浅笑了下,“你跟着先生读的那些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阿芙又被宋辛堵住了一个借口。
她嘟起嘴角,擦了把脸颊上的泪痕,“可是少爷,那若是那些坏人又回来了怎么办?”
“他们都下山了,且目标也不是咱们,何必再来?”宋辛压低了声,垂下的眸角勾出几点不着痕迹的阴翳。
阿芙仍不放心宋辛。
她作为丫鬟,理应什么都跟着少爷,不离不弃。
可如今遭了难,她一人跑下山去,算什么?
阿芙站起来,半弯着腰,“少爷,不如阿芙背你!”
宋辛脸色一黑,冷哼一声。
要这小丫鬟背?
丢不丢人?
“阿芙,你若再不下山,今日我俩都得死在这山上。”
宋辛取下腰间的香囊给她,“这个你拿着,下了山再打开。”
阿芙点点头。
少爷的命令,她不能违抗。
已耽误了许久,想的法子都被少爷否了。
她只有下山这一条路。
阿芙想,自己一定要跑快一些,这样少爷,就能快一些得救。
捏着宋辛给她的香囊,阿芙跑进了雨中。
她自小都是无忧无虑的长大,人生漫漫,也才七载,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
如今,也只是强撑着勇气,为了救少爷而冒雨奔走。
这座山应当是人烟罕至,就连山路都鲜有人走,长满了杂草和灌木丛。
幸好之前那两个壮汉下山开了路,但下着雨,又湿又滑全是烂泥,实在难免。
阿芙没走几步,就被绊倒了。
恰好被坚硬的树枝划破了娇嫩的小脸,顾不上疼,她又站起来提着裙角继续走。
一边跑,一边哭。
也分不清脸上到底是雨水,是泪水,还是血。
只知道若是视线模糊了,就在脸上随便摸一把,再继续走。
偶尔打滑几步,摔个大屁股墩子,也只是揉一揉摔疼的地方,明明再抿紧唇,往前走。
无论荆棘,还是风雨,都阻挡不了她要下山的脚步。
她只知道一件事情,救少爷。
后来,阿芙的手脚好像都不听自个儿的使唤了。
只是不断重复着摆动,往前的动作,脚步虚浮,摇摇欲坠。
浑身都被雨浇透了,衣裳也划破了,鞋底也磨破了。
更数不清自个儿摔了多少跤。
也已经失去了痛觉。
她恍恍惚惚,竟然走到了山脚下。
山下是一条岔路,山连着山。
阿芙没来过这里,自然不认识这里,更看不到一个人。
“呜呜呜!!有人吗?!救命呀!!!”阿芙扯着嗓子喊,才发觉喉咙里头像是有火在烧。
声音太小,全被雨声盖了过去。
阿芙身子僵直,木木然往前走。
只走了几步,便头重脚轻地栽倒在地,眼前的雨幕渐渐消失,归于一片漆黑......
……
“阿芙,醒醒。”
阿芙睡着,好像听到了少爷的声音。
少爷!




少爷万福 第40节
她要救少爷!
阿芙一个激灵,睁开眼坐起来,“少爷,救少爷!”
温凉的手掌贴上阿芙的额头,是宋辛的手。
他坐在阿芙的床边,压低声音道:“阿芙,没事了。”
阿芙仰起脸,恍恍惚惚地看着他。
然后便有泪珠从浓密的眼睫间滴落下来。
“说了不许哭的。”宋辛的手掌下移。
贴住她温热的眼皮,将所有湿热的泪珠都盈于掌心。
阿芙咬着下唇,却憋不住眼泪了。
她抱着衾被,哇哇大哭起来。
一个七岁的小姑娘能自个儿在瓢泼大雨间跑下山。
庄子里知道这事儿的人都惊叹阿芙的厉害。
只有宋辛心疼她,知道其中的辛酸。
她两截白藕似的小腿上已满是划痕,还有脚底的血泡,一个连着一个……
宋辛叹口气。
其实她不必走得那么快,那么急的。
他死了无所谓,不过是多活几年少活几年而已。
但她不一样。
阿芙哭得没声了,泪眼朦胧地看着宋辛。
“少爷,你没事了。”
“嗯。”宋辛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然后便捏着袖角,开始给她擦眼泪。
全亏了阿芙。
若不是她跑下山,寻找他的队伍还在几座山的山脚下像无头苍蝇似的碰运气。
因发现了她,才找到了山顶上的宋辛。
宋辛没什么事,只是一顿饭没吃。
他本来就每顿饭只吃一两口,所以压根也没饿着。
倒是阿芙,淋雨后便发起了高烧,昏迷不醒,让宋辛揪心了一整夜。
直到天亮,才退了烧。
再等到她醒来和他说话,宋辛这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宋辛整夜都没睡,眼下一片青黑。
却奇怪的并不困。
“还拿着它做什么?”宋辛指了指他给她的香囊。
阿芙昏睡不醒的时候,还紧紧捏着他送的香囊。
直到现在都没撒手。
阿芙愣了愣,傻傻一笑,举起那香囊,“少爷,还给你。”
虽唇色还未恢复红润,却也有了几分往日的活泼生机。
到底是皮实,她昨儿出了那么大的事,受了诸多小伤,竟到现在都恢复了几分。
宋辛心底羡慕,却没接她的香囊,反道:“打开看看吧。”
“嗯……”阿芙听话地打开,低头一看。
里头除了搁的香料,还有一把小钥匙。
“这是我的全部身家。”宋辛勾起唇角,漫不经心像是在说着玩笑话,“若是我出了什么事,我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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