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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险手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邪灵一把刀
我将帐篷一撩开,发现里面同样是空的!
一边的小齐惊讶道:“咦,没有人?他们去哪儿了?”
库尔班、田思丽,还有三个新疆汉子,都不见了。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另外三个新疆汉子刚才睡的迷迷瞪瞪的,此刻看见这情况,顿时也清醒了,一脸的焦急,对着我们,嘴里说着维语,叽里呱啦的,可我们又哪里听的懂!
不过,看他们的模样,很显然,他们也不知道库尔班等人的下落。
我立刻道:“快喊一喊,他们是不是在附近?”
由于沙漠里风沙大,再加上每个人的体力不同,行走间容易掉队,因此在沙漠里,一个队伍中的人,如果要单独行动,是一定要报备的,也就是要告诉队伍中的其他人。
这个规定,还是库尔班说的,我们每个人都遵守着。
在这种环境下,一般单独行动的机会不多,唯一离队的情况,就是上厕所的时候。
一般队伍里有人上厕所的时候,我们其余人会原地坐下歇一歇等候,而那个人则会躲在沙堆后面解决。有
时候那帮汉子使坏,会在人蹲坑的时候,故意抓一把沙子,往人屁股上扔。
当然,田思丽和小齐两个姑娘,自然不在整蛊的行列,就连我这个队伍里的‘老板’,也被他们整蛊过,搞的我现在在沙漠里,一蹲坑,就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否则就会被他们耍。
这五人都不见了,莫不是集体上厕所去了?
不可能啊。





探险手札 第66节
哪有这么巧的事。
就算是集体上厕所,以库尔班的性格,也肯定会告诉我们的。他这个人相当有经验,也非常谨慎,这种不声不响消失的事儿,不像他会干出来的。
当即,我们便四散开,喊田思丽和库尔班等人的名字,那三个新疆汉子虽然听不懂我们的话,但也明白现在的情况,立刻用维语呼唤起了同伴的名字。
这里是沙漠和戈壁共存的地带,天空飘着细细的雪花,雪并不大,清晨积下一层薄雪,中午时分便化开了,夜间又继续下雪,白天再一次化开,如此周而复始,直到开春。
我们脚下的沙漠表层是润的,许多沙粒粘在鞋帮子上,喊了没多久,便有一个新疆人吹出了一声信号哨。
队伍里每个人都有一个哨子,不同的节奏,代表着不同的情况,哨子声尖锐,传的很远。
三声急促的短哨,是安全哨。
也就是说,那个新疆人有了发现,而且应该是比较好的发现。
我们分散寻找的众人,立即聚集了过去,走到那新疆汉子旁边,我立刻瞧见,不远处的戈壁,有一道大裂痕,以前应该是古河道.
此刻,那古河道中,正站着几个人,也朝我们吹起了哨子。
由于隔的远,因此我看不清他们的容貌,但百分之百是库尔班几人无疑。
我们立刻小跑过去,蹲在古河道边上,望着站在河道中的几人。
“库尔班,你们搞什么!拉屎还要结伴儿!”我有些生气的问他们。
这时,我旁边的小简突然大叫道:“你们干什么
!”顺着小简的视线一看,我才发现,在库尔班四人的身后,赫然倒着一个人,那人身上没有穿外套,只有一层薄薄的衣物。
定睛一看,居然是田思丽!
这么冷的天,她怎么只穿了内衫?
四个男的,一个女的,躲在隐蔽的古河道里,女的还昏迷着,只穿着单衣……
眼前的情况,再清楚不过了,我倒抽一口凉气,只觉得怒火中烧,大喝道:“我操你大爷!”如果不是这古河道两边,上下的落差太大,我几乎就要直接跳下去,跟这四个人拼了!
我以为自己找了一帮可靠的人,没成想居然招了一帮狼心狗肺的东西!
简伟忠的反应更大,他愤怒的大叫了一声,瞥到一边有一个可以下去的斜坡,立刻就连滑带溜的下去,冲上去要跟库尔班几个打架。
库尔班面露惊愕之色,猛地后退一步,大喝道:“住手,误会了!”
简伟忠怒吼道:“你们这帮人渣!”
库尔班恼怒不已,一双鹰目恶狠狠的瞪向我,道;“管好你的人!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说着,他伸手顺着河道一指,道:“你们自己看!”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发现河道不远处,有一棵枯死的胡杨树,枝干虬结,而那树下,赫然有一堆白森森的东西。
由于沙漠戈壁里,本身就有白雪,因此之前我们没注意,此刻仔细一看,我顿时大惊。
那些白白的东西不是雪,是骨头,人骨!而且很多。
第三章 冻骨树(4)
白森森的人骨,与周围薄薄的白雪混杂在一起,仿佛融为一体,让人一时间难以分辨,待仔细看时,才发现,那些白骨竟然极其多,人头窟窿都清晰可见。
这下子,我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八成是误会库尔班了,一行人赶紧顺着那个坡道滑下去。
小齐和简伟忠立刻抱扶着昏过去的田思丽,查看她的情况,小齐焦急道:“怎么回事儿?田姐怎么晕了?她怎么只剩下内衫啊,衣服呢!”说话间,她打开自己的外套,将田思丽包裹进去。田思丽性格温和,相处起来很不错,因此这几天功夫,跟小齐成了一对儿闺蜜。
小齐抱着田思丽取暖,简伟忠推了推眼镜,问库尔班,让他给个解释。
天寒地冻的,众人聚在一起说话,嘴里一阵冒白气儿。
其余几个新疆人说不来汉语,因此他们的发言人一直是库尔班,此刻,我们这么一问,库尔班便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清楚。”他接着指了指田思丽,道:“本
来大家在休息,然后听到似乎有人在呼救,我们几个就过来了。”
有人呼救?
这天寒地冻的,除了我们这些有特殊目地的人外,这地方怎么可能有别人?
库尔班接着往下讲。
当时他们几个听到人声,也觉得古怪,一行没睡的人,加上田思丽,便顺着声音寻找,紧接着找到了这条古河道。
声音似乎是从古河道的左边传来的。
田思丽喊道:“是谁?你在哪儿?”姑娘家比较心软,听到人求救,挺着急的,因此一直走在前头。
库尔班几人也四处张望寻找,片刻后,等库尔班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队伍中不知何时,竟然少了一个人。
田思丽不见了。
之前求救的声音也消失了。
人去哪儿了?
四人大惊,四下寻找,总算找到了田思丽,只见
她正蹲在一棵树下,双手抱着那棵枯树,身上只穿着内衫,整个人哆哆嗦嗦的,抱着枯树不停打颤,周围则全是她散落的衣服。
再仔细一看,原本以为是白雪的东西,其实赫然是一片密布的人骨。
库尔班见多识广,立刻想起了沙漠中流传的,关于‘冻骨树’的传说。
据说在沙漠中,有一些地方,长着‘冻骨树’,冻骨树并非是一个树种,而是胡杨一类的沙漠戈壁常见的树木。这些树木被沙漠的‘胡大’选中,作为沙漠的守卫者。
但凡有冻骨树的地方,就有‘胡大’留下来的神迹宝藏,这些冻骨树,就是守护宝藏的。
这种树会迷惑人的心智,即便是在大夏天的沙漠,人如果靠近它,也会产生被冻死的症状。
这棵枯死的胡杨周围,有这么多的白骨,而田思丽又自己脱了自己的衣服,抱着树不肯撒手,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莫非就是遇到冻骨树了?
库尔班想到这里,立刻大声呼喊田思丽,但一行
人却不敢靠近冻骨树。
田思丽当时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消失,听到呼喊后,产生了反应,挣扎着慢慢从冻骨树旁边爬了出来,直到爬出十来米远,才支撑不住的倒了下去。
库尔班等人不敢靠近冻骨树,因此没能捡回田思丽的衣服,只能抱着田思丽往回走。
谁知没走出多远,便又听到了之前的那种求救声。
这时他们才发现,原来那求救声,竟然是从冻骨树周围传来的!
可那个地方,除了森森白骨,并没有其他活人的踪迹。
那么,那声音是怎么来的?
难道是死于冻骨树的鬼魂发出来的吗?
几人惊疑间,那个新疆汉子便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于是吹响了信号哨,有了刚才的一幕。
小齐用外套包裹着田思丽,和田思丽如同连体婴儿似的,闻言惊讶的看着远处枯死的胡杨,道:“冻骨树?为什么会有这么古怪的树?‘胡大’是什么?”
考古出身的简伟忠道:“是伊斯兰教的安拉,我们中国穆斯林一般称为‘真主’或‘胡大’。”说话间,他看向冻骨树,侧耳倾听,道:“我并没有听到什么求救声,你们是不是听错了?”
库尔班嘴里哈着白气,摇头道:“不确定,总之有些邪门儿,先把人送回去,看看她的情况吧。”此刻田思丽昏迷不醒,身上又只着单衣,在这儿冻着不是办法,我们也顾不得那冻骨树了,连忙带着人回到了帐篷。
随行一个新疆人是医生,库尔班这支人马是比较专业的,各有分工。
那新疆人给田思丽做了检查,便用维语对库尔班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库尔班翻译给我们:“没有大问题,就是昏迷过去了,休息一会儿,注意保暖。”
将田思丽安置在帐篷里后,已经是下午的五点多了,我找库尔班商议轮班巡查的事。
库尔班听完我的想法,沉吟一声,粗大的手指敲击着自己的膝盖,思考片刻,说道:“可以试一试,但不是今晚,今晚咱们得看看这里的夜间情况,如果条件允许,明天开始三班轮查。”
沙漠的冬季,特别是极寒地区,气候变化多端,雪、风暴、飞沙走石、高寒低氧都有可能出现,特别是近几十年,大气污染,环境被破坏,地球整体气候都发生了改变,前些年,沙漠还出现过极端天气,冰雹都下过。
因此,我们虽然掌握了气候资料,但气候这个东西是多变的,特别是这里所处的经纬度和海拔,使得这里的温差本来就很大,因此夜间究竟会出现什么情况,谁也没有办法预料。
吃过晚饭后,库尔班下令检查帐篷,拿出所有的抗寒物资,并且对帐篷进行了加固,那谨慎的态度,让我们不由得对夜间的到来产生了重重忧虑。
太阳一落山,气温下降的很快,到晚上九点多时,气温骤降到了零下二十五度。
我们所有人都缩在帐篷里。
情况有些糟糕,除了库尔班手下那帮人以外,我们这些从来没有在沙漠地带过冬的人,在这种极寒天气下,不约而同的感觉到了呼吸困难。
这是极寒造成的氧气稀薄以及鼻腔和肺部刺激,大部分人都会产生类似的呼吸道反应,只是分轻重而已。
我们现在的情况似乎有些重,喘气困难,让我们不由得都挺直了脊背,一口一口深呼吸着。
该死的,还没有到零下三十度,我们几人就感到吃力了。
第三章 冻骨树(5)
坐在帐篷里,我深深的呼吸着,肺部因为冷空气的进入,有种刺痛感,为了过滤冷空气,我们不得不用手陇住口鼻,使得呼吸间的热气,将冷空气给中和一下。
便在此时,库尔班在我们帐篷外拍了两下,我拉开帐篷一看,只见他眉毛上都结了一层白霜。
库尔班嘴里冒着白色的雾气,眨了眨眼,说道:“开始降雪了,今晚的温度可能会比我们预计的更低,我来你们帐篷里睡,以防万一。”毕竟其余人都是本地人,能应对突发状况,而我们都是外来人,库尔班担心我们会出意外,所以决定来我们帐篷挤一晚。
这一晚上的情况太糟糕了,我们的呼吸道难以适应这种又寒又干,氧气又稀薄的环境,一直处于一种难受的状态中,根本睡不着。
外面的风比白天刮的更猛,冬帐被吹的啪啪作响,结实的架子都跟着弯曲起来,让人担心它会不会被吹的倒塌。
外间的夜风,犹如鬼哭狼嚎,我们在帐篷里,都
能感觉到那股的威力。
大自然的力量实在太强大了,仅仅是风,大到一定程度后,都会产生让人难以忽视的恐惧感,众人根本无法入睡,在帐篷里或躺或坐着。
小简突然说道:“不知道现在的风力有几级。”
库尔班道:“这风不算什么,只要不遇上沙漠风暴就无碍。”沙漠风暴,相当于海上的海啸,一但来临,别说我们这冬帐,就算是房子,也能直接给掀了。
这场风足足刮了两个小时,风停之后,我们却觉得越来越冷,我抬腕看了看手表,上面的温度显示,此刻是零下的二十八度。
这个温度已经非常低了,外面的雪下的很大,营灯可以照见的地方,全都覆盖了一层薄雪。
如果就这么一直下去,明天早上,估计就会积一层厚厚的雪。
便在此时,小齐那边传来了好消息,她将脑袋从帐篷里探出来,对我们喊道:“田姐醒了。”
简伟忠一听,连忙顶着雪,哆哆嗦嗦的出了帐篷,往小齐她们的小帐篷而去。




探险手札 第67节
我也记挂着田思丽今天遇见的事儿,连忙跟着进去。
这帐篷是两人的,有些小,我们几个大男人钻进来有些拥挤。
田思丽已经重新穿上了衣服,幸好有备用衣物,要不然还真糟糕了。
她此刻满脸疑惑,小齐正跟她说着什么,我们一进来,二人便停下了话头。
“田思丽,没事儿吧。”简伟忠担忧的凑上去。
田思丽摇了摇头,声音听起来没多大问题:“小齐刚才都跟我说了。”
简伟忠推了推眼镜,一脸担忧的问道:“你当时是怎么了?怎么会自己脱了衣服,跑到那棵树下面?”
田思丽微微皱着眉,面露思索之色,似乎在回忆,苦恼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当时我听见有人在求救,就顺着声音往前走。那声音,一开始是个人的声音,但是后来不知怎么的,渐渐就变了味儿,变得不像人的声音,倒像是、倒像是……”她说到这儿,有些迟疑。
我问道:“像什么?”
她咽了咽口水,吐出一个字:“鬼。”
帐篷里顿时安静了一下。
我心里打了个突,联想到白天那森森白骨,不由得和旁边的魏哥对视了一眼。
这段日子,我似乎总听见鬼这个词儿,可这世间真的有鬼吗?
之前在黄泉村,好几次我都以为自己遇到鬼了,后来才发现,其实不过是人心有鬼。
可这一次的事儿,又怎么说?
那些白骨,难道真的都是被冻骨树给弄死的?一棵枯死的胡杨树,真的有那么大的力量吗?
小齐发出了疑问:“鬼?你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知道鬼是怎么叫的?”
田思丽面露苦恼之色,道:“我当然不知道鬼是怎么叫的,但那个声音,总之不像人,而且听起来非常恐怖,让人心里发毛,我的第一感觉,就像是有鬼在叫一样。然后不知道怎么的……我整个人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一边往前走,一边就没什么意识了。”
小齐道;“你也不记得自己脱衣服了?”
田思丽脸一红,微微摇头道:“不记得了,我就感觉很冷,好像睡在一个冰窟里,然后我面前有一个很暖和的水袋,我忍不住抱住它取暖,可是越抱就越冷。难道、难道我抱住的,是那棵冻骨树?”
库尔班道:“你抱住的,就是那棵树。”
田思丽满脸疑惑,道:“这太奇怪了,一棵树,怎么可能把人冻死呢?”考古的人,经常跟老物件、古墓、骷髅打交道,这样的人,都是不信邪的,让她接受自己被一棵树给蛊惑,实在很难。
事实上,我也觉得古怪,但再一联想黄泉村的鼠兄和那黄泉水中的大鱼,又觉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又哪儿能事事都能弄个清楚了?
于是我道:“别管是不是那棵树的问题,总之你没事就好,大家要是再听到什么奇怪的求救声,就不要再理会了,离那个干枯的河道远一点吧。”
有道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话音刚落,忽然间,便听帐篷外面,传来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风已经停了,所以那不是风声。
那似乎是人在喊叫,但又不像人声。
如果非要形容,就像是有什么人被掐住了脖子,在拼命的嘶吼一样。那声音似人非人、似兽非兽,听在耳里,让人毛骨悚然,如果非要形容,还真的像是厉鬼在尖啸一般。
田思丽神情一变,倒抽一口凉气,道:“来了!就是这个声音,就是这个声音!”她的目光,猛地盯向帐篷的出入口。
我们进来时,将拉链拉上了,所以此刻,目光根本探不出去。
但所有人的心,却在此时都沉了下去,一行人挤在帐篷中面面相觑,只觉得心脏突突的,急速跳动了起来。
没等我们做出反应,其余帐篷里的人,却不明情况,率先走出了帐篷。
我听见新疆人用维语,语气不满的说着什么。
库尔班脸色一变,一边拉开拉链,一边也用维语喊了一句,紧接着,整个人冲出了帐篷。
第三章 冻骨树(6)
我听不懂维语,也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但那如同鬼啸的声音却清晰的刺激着人的耳膜,我们立刻跟在库尔班身后,迅速窜出了帐篷。
外面很黑。
风很大。
营灯被吹的剧烈的摇晃着,使得灯光也跟着不稳定起来,光线摇摆不定,照的人影都跟着狰狞起来。
库尔班的手下正聚在一起,而在他们前方,也就是离我们营地不远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黑影。
那黑影在飘摇的灯光下时隐时现,我们跟着上前看了一会儿,才毛骨悚然的发现,那居然是一棵树!
就是我们白天所看到的那棵枯死的胡杨树!
它怎么到这儿来了?
这树居然会自己移动?
这一瞬间,我便反应了过来,立刻大喊道:“火!燃料!快生火!”我不知道这棵树为什么会来到这儿,但显然来者不善。
我也不知道生火点燃料有没有用,但冻骨树是靠低温把人冻死,这种时候
,有火总比没火好。
库尔班也反应过来,大喊后退,让众人远离冻骨树,我们迅速点燃了一堆燃料,火焰被风吹的忽明忽灭,不停闪烁。冻骨树静静的矗立在光暗交界处,而那如同鬼啸的声音,在我们出来后,便突然消失了,周围只余下了呼啦啦的风声。
田思雨瞪大眼,显然对这东西心有余悸,颤声道:“它、它怎么来了,它还会动?”
此刻,外间的温度极低,我看了看手表,果然比我们预计的要更低,到达了零下的三四十度。
这是泼水成冰的温度,我们即便穿着严实,出帐篷这片刻功夫,便觉得周身的热气,都被这呼啸的风给带走了,浑身没有一点儿温度。
更糟糕的是,在这种极低的温度和强风下,刚点燃没多久的燃料,直接就被吹灭了。
在燃料熄灭的一瞬间,那鬼啸声便夹杂着风声,重新响了起来。
这一瞬间,我意识到,那冻骨树应该是怕火的,否则不会我们一点火就安静,火一灭就继续作怪。
随着燃料熄灭,我觉得周围的温度仿佛又骤然间下降,冻的人浑身的关节都僵了,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样。
我想起了不久前田思丽的描述,她在中招之前,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受
控制。
下一秒,我,以及我周围的其余人,竟然都不约而同朝着冻骨树走了过去。
所有人脸上都露出惊恐的神情,有人在大声喊着什么,但声音直接被风给吹散了。我挣扎着,抗拒着,试图掌控自己的身体。
这种挣扎是有用的,我前进的速度慢了下来,并且因为我强烈的抗拒,我整个人的肢体动作变得不协调起来,如此一来,没走几步,便因为肢体不协调,直接倒在了地上。
其余人同样也在抗拒着,出现了和我差不多的情况。
唯独田思丽,似乎是她的意志力比较薄弱,竟然又一次朝着冻骨树走了过去。
我心说,这次她要是再过去,恐怕就不会像白天那么幸运了。
情急之下,我看到了一边的燃料炉,立刻挣扎的朝着燃料炉爬过去。
所幸那炉子离我并不远,很快就被我够着了,我掏出兜里的防风打火机,迅速点火。燃料炉里放置的都是固体燃料,并非木柴,因此一点就着。
火焰重新燃烧起来,那鬼啸的声音,在瞬间就停止了。
这段时间的经历,让我胆气壮了许多,这冻骨树虽然古里古怪,但这会儿也没能将我给吓趴了。点燃炉子后,我立刻抱起炉子爬了起来,直接朝冻骨树冲过
去几步,紧接着猛地将燃料炉中的燃料,往枯死的胡杨树一泼。
分散的燃料,如同一个个火球,朝着胡杨树罩了过去。
胡杨树表面寒气极重,结着一层白霜,但因为它的体积很大,因此燃料全部泼到了树身上,又顺着树身滚落到了根部。
有了冻骨树遮挡呼啸的寒风,燃料立刻熊熊燃烧起来,胡杨树表面的霜被烤化,成了蒙蒙的雾气飘散着。表面的寒气蒸发后,冻骨树立刻从下面被点燃了,火势轰然大作。
那股操控着我们身体的无形力量,似乎也跟着消失了,这一瞬间,我们僵硬的关节,便夺回了控制权,一行人迅速聚集在一起,退到了帐篷后面,远远观望着那棵已经燃烧起来的冻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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