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险手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邪灵一把刀
了玉洞中。
霎时间,玉洞中的情形便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只见里面血淋淋的童子头,此刻也同样变成了森森的白骨,而白骨堆中,那个原本应该放着金色怪石的地方,却空空如也。
石头呢?
我一愣,目光仔细在人头骷颅间搜寻,却连个石头的影子都没见着。
难道许多年后,那石头被人拿走了?
此刻,这地方就我一个人,如果处在一座坟墓里一样。我寻找记忆的计划失败了,只能鼓起勇气,打算先把这地方的情况摸清楚。
我举着打火机,先绕着这地方查看了一圈,出入口只有一个往下的旋转石阶。
我记得,石阶下面就是我和弯刀寻找伙伴的地方,我顺着石阶往下走,下面和我记忆中差不多,布满了灰尘,不过让我意外的是,在这一层的其中一个房间里,竟然有火光透出来。
居然有人?
会是谁?
是我一直想寻找的伙伴?
不对,如果我真的穿越了时空,那么我要寻找的那些伙伴,可能早就已经也变成白骨了。说真的,此刻,我宁愿相信是自己疯了,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真的在一瞬间,就到达许多年以后了。
略微迟疑了一下,我还是抵挡不了人烟的诱惑,于是朝着那个透出火光的房间而去。
走到门口时,里面传来了一声警惕的喝问:“谁!”
声音很陌生。
我道:“你好,我能进来吗?”里面没有人出声,片刻后,房门被打开了,几个面貌陌生的汉子看着我,神情十分警惕。
这几个人的样貌,看起来有新疆人,也有汉人。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儿?”为首的那个人打量着我,似乎觉得我没有威胁,于是松了口气,语气有些不善的质问我。
事实上,我之前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我只是大
脑有点问题,希望这些人是我的同伴,但现在,他们显然不认识我,而且也不太友好。
压下心中的失落,我胡乱编了个名字:“我姓许,我叫……许开阳。”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编这么个名字,或许我本来就叫这个名字?
那人又道:“你是干什么的?你一个人?”
我继续编道:“我是探险队的,和我的同伴失散了。”
那几人闻言,互相之间面面相觑,神色有些古怪。
片刻后,为首的那个人神色缓和了一下,哈哈笑了一声,说:“这样啊,都一样,我们也是探险队的,进来吧。”说完,将我给迎了进去。
屋里升着一团火,是用里面的破木桌子堆起来的,火上烤着一些干粮,旁边放着水。
为首那人挺不错的,见我身上什么也没有,估摸着我没有吃饭,便将烤着的干粮分了我一些,一行人关了门坐下,一边坐在火堆边吃,一边七嘴八舌的问我。
我则是一通胡编,尽量让自己显得可信些,否则
像弯刀那样,一问三不知,却又坚持要找同伴,恐怕会被这帮人当成神经病。
好吧……或许我真的是个神经病。
聊天间,众人都互相介绍了一番,其中一个面像流里流气的人叫‘乌萨’,是个新疆人。
第七章 玉球怪石(9)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乌萨名字的瞬间,我心里突然慌了一下,隐约觉得,这名字好像跟我有什么关系。
或许,我曾经在哪儿听过?
我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乌萨流里流气的,不太友好,看见我打量的目光,便冲我瞪了瞪眼,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道:“看什么看?”
这帮人看起来匪气很重,除了领头人要客气点,其余人身上都有种亡命之徒的味道。我心知这伙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而且周边堆积的装备胀鼓鼓的,腰间腿脚上都插着刀,于是不欲跟他们闹翻,便赔笑道:“看你觉得眼善,咱们或许有缘。”
乌萨看了我一眼,不置可否,脸上的神情明显写着:你这马屁拍的不行。
一边吃东西,这领头人一边套我的话,问我们是什么性质的探险队,通过跟这帮人短暂的相处,我几乎可以判断,他们应该是属于盗宝性质的团伙。
这种团伙,最怕遇上的就是考古性质的探险队,这两种人是冤家,而且考古工作者是公职人员,遇上了,是有权利把他们拿下扭送派出所的。
所以我虽然编瞎话,却不敢编考古队一类的,否则保不齐这帮人害怕露馅,把我给就地处决了。这茫茫大漠,杀人不比踩死只蚂蚁难,杀完了神不知鬼不觉
。
因此我道:“就是普通探险队,长长见识,顺便看看能不能捞着些东西。”我这么一说,那领头人便放心了下来,说道:“原来是这样,那你们弄着东西没有?”
我道:“失散前没弄着,失散后就不知道了。”其实我现在特别想问他们,目前是哪一年哪一月,以此来判断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穿越了,还是说之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或许我会失去记忆,只是由于我因为什么原因不小心撞坏了脑子?
或许那什么金色的怪石,那些邪教人员,其实根本就不存在?
可现在,我要是问他们这个问题,未免太突兀了一些,因此只得将这个念头压在心底,转而问道:“你们在这儿休息?接下来打算去哪儿?之前有看到其他人吗?如果有,或许就是我的同伴呢。”
领头人道:“没见着有其它人,之前的风暴太大了,你的伙伴,或许已经遇难了。我们休息休息,就打算回去了。”他话音刚落,那个叫乌萨的年轻人就颇为兴奋的嘿嘿笑了两声,说:“没想到第一次干这个,就有了不小的收获,等回泰若,咱们就发了。”
泰若?
我觉得这名字有点儿熟,但想不起来,不过听他这意思,似乎收获颇丰。
我目光扫了一下这帮人堆积着的装备包,一看就觉得这些装备不咋地,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或许是我以前用的装备比较好,所以我眼光比较高?
当然,这些念头也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除了那些不怎么样的装备随随便便堆放着之外,另外还有一个单独的包,放在那个首领旁边,那人名叫‘罗沙’,是这个队伍的组织人。
那个装备包里,似乎装着什么坚硬的物品,因此布料有很多突出来的地方。
莫非这就是他们在这古城里弄到的?
这古城奇奇怪怪,十分诡异,这伙人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察觉到我的目光,领头的罗沙眼珠子一转,突然打开了装备包,叫我过去看,说:“小兄弟来掌掌眼,看看我们弄到的东西怎么样。”
说真的,他这么做到让我有些惊讶,有道是财不露白,更何况我们都是来‘淘宝’的,按理说,他们弄到的东西,应该避讳着我才是,怎么这么大方,主动邀我过去看?
难道是觉得我没什么威胁力?
探险手札 第91节
带着疑惑,我走上前去,看着他装备包里的东西,有金银器、有一些陶器、有日常器具,其中,一面青铜古镜和一把弯刀引起了我的注意。
弯刀上坠着宝石一类的,刀身呈金色。
罗沙见此,将弯刀拿起来,道:“看到没有,这把刀上面的宝石是真的。”我顿时觉得一阵恍惚,心说这刀,怎么和弯刀身上带着的那把一模一样?
我不禁问道:“这把刀你们在哪儿找的?”
罗沙道:“在后半块,不过现在弄不到了,被沙子灌满了,差点儿把我们活埋,一点儿缝隙都没剩下。”
我之前还觉得弯刀手里的刀,肯定不是真金,上面的宝石也肯定是假的,现在看来,却是我想错了,他那把刀,应该也是在罗沙嘴里的‘后半块’弄的。”
不知道弯刀和这帮人有没有关系?
弯刀一直在找同伴,没准儿找的是他们?
等等……如果我真的穿越了时空,纳闷弯刀早就死了,这把刀,或许就是弯刀遗留在那个地方的?
想到这种可能,我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由于回忆不起之前的任何记忆,因此弯刀相当于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认识的人,一想到我可能穿越时空,一想到我唯一能记住的人,很可能已经死在了时间的洪流中,我心里就格外的难受,眼眶都有些发热了。
当即,我打定主意,先不管别的,至少我得弄清楚,究竟是自己的脑子有问题,导致思维出了毛病,还是我真的穿越了。
时空穿越这种事情,毕竟太不可思议,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我虽然不记得具体的东西,但我记得,我是21世纪的人,只是记不清楚具体年份。
如果我只是脑子出了问题,那么从罗沙嘴里套出来的时间,应该在21世纪内,如果超出这个时间,我可就真的懵逼了。
于是我一边儿看刀,一边揉了揉头,假装头疼,说道:“之前摔了一下,头晕脑胀的,日子都过迷糊了,对了,现在是几月几号了?”
一边儿的乌萨道:“8月,应该27号了,表有问题,不走了。”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腕上的表,之前在上一层,它明明还在走,现在却又坏了。
这破表,时灵时不灵,我隐约有个印象,这块表似乎是我为了进沙漠准备的专业户外表,挺贵的,没想到这么不顶用。
第七章 玉球怪石(10)
确定了月份和日期,我又道:“哪一年?”此话一出,众人便都看着我,乌萨撇了撇嘴,说:“你傻了吧?你说是哪一年?2007年呗,你这脑子是不是脑震荡了。”
2007年?
在21世纪的范围,而且是21世纪初,我心里猛地松了口气,心说;如果我迷糊的记忆没出错的话,既然是21世纪初,那我就肯定不是穿越。
可之前发生的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我为什么记不得东西了?
为什么那些邪教徒、弯刀都不见了?为什么血槽里的血干了?为什么那个老头变成了骷髅?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脑子里一团乱。
罗沙见我拿着弯刀不肯撒手,有些不悦的夺了回去,重新放在包里。
第二件引起我注意的是那面青铜古镜,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这面镜子,我好像在哪儿见过,而且这镜子上面有铜花,青绿绿的惨淡颜色,让我总觉得有些阴森森,看着心里就感觉不舒服。
罗沙将装备包封好,对我说道:“小兄弟,我看你这身儿装备不错呀,你们应该是经常出活儿,赚翻了吧?实话跟你说吧,我们这帮人都是散客,没有人脉
,这些东西倒腾出去,价格也是贱卖。你要是有人脉,能让我们卖个好价钱,我给你分成。”
难怪他肯让我看东西,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我现在身无长物,在这地方,要想活下去,还真得依仗他们,于是我点头道:“那太好了,这次出了意外,我白来一趟,亏了不少,遇见你们也算是老天爷给我的补偿。人脉这方面没得说,我认识好几个外国的大老板,外国人的钱好赚。”
罗沙大喜,立刻和我称兄道弟起来,其余人对我的态度也和悦了许多,当即,我们吃完东西,歇息了会儿,罗沙便带队要离开了。
离开时,我转头望着黑暗的走廊,心里沉甸甸的,相当难受。
我唯一记得的人,现在是死是活?
但愿弯刀平安吧。
顺着二层的旋转楼梯下去,下面是一个很大的大殿,空荡荡的,我们原本是不疾不徐的走,谁知才走了没几步,忽然听到从外面传来一阵很沉闷的声音,就像有什么东西要裂开似的。
罗沙经验丰富,一听这,便道:“不好,沙尘暴还没有结束,现在灌沙了,快跑!”随着他话音一落,便见大殿,不停的有黄沙灌进来,来势汹汹,我们要是反应慢一些,几乎就要被活埋。
一行人吓的魂不附体,背着装备拔腿狂奔,几乎前脚刚出大门,后脚,身
后的建筑物,一半以下都被黄沙给盖住了,只勉强露了个顶。
转身看着灌满黄沙的大殿,我隐约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
自从失去记忆之后,看很多东西都会有熟悉的感觉,可惜,这会儿我啥都想不起来。
外面正刮着沙漠风暴,之前我并不知情,因此这会儿出来,猝不及防之下,差点儿被刮倒了。
罗沙等人迅速拿出纱巾裹上,戴上简陋的防风镜,我腰间的快挂上,这些东西都是齐全的,立刻也拿出来戴上,这才勉强能视物了。
漫天黄沙,天昏地暗,视线难以延伸出去,这地方似乎并非是个纯沙漠,大约附近有戈壁地貌,因此风暴中还夹杂着许多碎石,打在人身上,直如被弹弓打中一般,皮肉疼的钻心。
众人纷纷护住头,罗沙喊道:“这古城坚持不了多久了,很快就会被风暴重新给埋了,快撤。”
队伍中有人喊道:“现在能往哪儿撤,根本没个躲避风沙的地方。”
罗沙道:“往城外撤,那边的官道空旷,能挡风,滑沙也容易跑。”说话间,我便跟在罗沙等人身后,一路往外跑。
一边跑,我一边忍不住频频回头,心想:我的同伴,会不会也在这座古城里?他们有没有遇到危险?他们是不是也在找我?
顶着风沙碎石,身上被打的皮肉无处不痛,估计已经是片片青紫了,我们狂奔逃命,一口气跑到了城外官道靠墙根的地方,这才停了下来,坐在墙根下直喘气。
乌萨疼的嘶嘶抽气,用不太流利的汉语问我:“看你白皮白脸的,不像个到处淘宝的人,没怎么遭过罪吧?嘶,这石头抽上身可真疼,我爹还没这么打过我呢。”
队伍中另一个汉子,也用汉语道:“你家老爹这次肯定气坏了。”
乌萨道:“没事,这次赚了钱回去孝敬他,他气就消了。”
汉子道:“你有了钱想先干什么。”
乌萨道:“去乌鲁木齐买房子,让我老爹把那个不挡风、不挡雪的小破店关了,去城里弄个坐着数钱的大生意。”
汉子调笑道:“那你呢?你就不跟着我们干了?”
乌萨道:“怎么不干,我老爹赚钱,咱们几个继续干,赚更多的钱,搬到北京去住,以后结婚生孩子,在北京读书,上那个、那个清华北大。”
一伙人哄堂大笑,纷纷叫好。
现在汉语普及广,这些人多多少少都会汉语,估计觉得我人不错,所以没有用维语交流,一边说汉话,一边跟我也聊。
“小兄弟,你哪儿人?”
我哪里人?说真的,我想不起来了,我似乎觉得自己是浙江一代的,又似乎觉得自己是北京人,具体哪儿的,还真不能确定,于是只能瞎掰道:“我是浙江人,不过常年在北京活动。”
罗沙道:“北京个个都有钱,京城的潘家园、琉璃厂,国内最大的两个古玩交易点。来我们泰若淘货的虽然天南海北,但北京最多。”
乌萨颇有豪气的一挥手,说道:“潘家园、琉璃厂算个屁,我听说现在那两地方全是假货,去的都是外行人,咱们泰若人虽然少,但个个都是行家,要我说,再发展个几年,最大的交易点就是咱们泰若了。”
一个汉子啐了一声,道:“说的好像你是个行家一样,咱们这些散客,在那些大老板眼里算个屁啊,是吧小老板。”最后一句话是对我说的,我跟着干笑:“我这个小老板,在大老板跟前,也不算个屁,咱们赚自己的钱就行了。”
一行人畅想着未来,说话间,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明天,看到了装备包里的东西,换成了一摞摞人民币,换成了卡里一长串零的数字。
第八章 记忆交汇(1)
此刻躲避风沙也无事可做,一行人畅想的激动起来,便将那放着收获的装备包打开,拿着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摸。
这些人常年混迹在泰若,对这些古董、特别是西域古董都有一些了解,虽然没啥文化,了解的也不多,但比我这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强。
一帮人说到兴起处,凑到我旁边,拿着东西就让我‘掌眼’,也就是看看货,说说由头,评估评估行情。
我这个门外汉,连他们都不如,哪里能掌什么眼啊,当即只能装头疼,做出一副脑震荡后难受的模样。这帮大多是新疆人,身材偏高大,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个文弱书生,见我神情难受,便也不拉着我掌眼了,让我自己个儿休息。
我只能躺在墙根下休息,偶尔悄悄睁开眼,只见这帮人都拿着东西在看,交头接耳,兴奋驱走了疲惫,显得精神十足。
乌萨似乎格外喜欢那个青铜镜,将那面我特别不喜欢的古镜,拿在手里反反复复的看。由于看到那面镜子,我就觉得糟心,因此我干脆闭眼养神了,心里头思考着关于记忆丢失以及以后的事。
现在我连自己叫什么,是哪里人都不知道,就算真的离开沙漠,我又该去哪儿呢?我之前检查过自己的身上,连证件包一类的都没有,只能胡乱掰了个叫‘
许开阳’的名字,但鬼知道我是不是姓许。
然而,我原本只是想闭目养神,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疲惫了,伴着那帮新疆人兴奋的低语声,就着呼呼的风暴声,我竟然模模糊糊的就睡过去了。
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久,再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其余人竟然都不见了。
我还在墙根底下,可其他人呢?
不会扔下我自己走了吧?难道看出我是招摇撞骗的?在沙漠里,没有任何物资被一个人留下,简直就是在宣判死刑。
我顿时慌了,连忙爬起来,顾不得石子儿打在身上了,立刻大叫着他们的名字寻找起来。
“罗沙!乌萨!埃尔蒙……你们在哪儿!”风沙袭人,视线狭隘,目所能及处沙石飞舞,裸露出来的古城,在风暴中,逐渐有被重新填埋的趋势,有些低矮的地方,已经被黄沙给盖住了。
相对来说,我这儿的地势还算相对较高的。
此刻,风暴还没有停,人在期间,连站都站不稳,走起路来,左脚一抬,右脚就站不住,几乎要被吹倒。
在这样的情况下,别说跑了,一步一步慢慢的走,都有困难。
我们躲在那墙根底下,原本就是为了避风,此刻风沙还没有停,罗沙一行人,不应该扔下我离开才对啊?他们到底去哪儿了?
就在我心头恐慌又疑惑之际,前方的官道上,隐约出现了一个倒在地上的人形,已然被黄沙埋了大半了。我心头一惊,赶紧冲了上去,却见这人趴在地上,背朝上,身上已经盖了一层薄薄的黄沙,一动不动的,也不知是死是活。
我立刻将人翻了过来,翻过来的瞬间,顿时被吓的一个激灵。
只见这人的脸,完全没有了!
只剩下了血糊糊的一片,仿佛被什么野兽啃过一样,脸上血淋淋的伤口处,沾满了黄沙,连带着胸前,同样都被啃过,那模样,别提多惨了。
我猛地收回手,这人又倒在了地上,无声无息,显然已经死了。
虽然他没有脸,但通过身上的服饰,我还是认了出来,是刚才那个队伍里的一个新疆人。
可是他、他怎么变成这样了?他是被什么东西咬的?
就在我震惊不已之时,躺在地上的人手却突然动了一下,紧接着,喉咙里发出了一串咕噜咕噜的声音。
我一愣,立刻反应过来,这人还没有死!
一想到这个,我就头皮发麻,心说:都这样了,居然还没有断气,这不是活遭罪吗?我赶紧迎上去,将人重新抱了起来。
他上半身靠在我腿上,身体痛苦的抖动着,血淋淋的脸上全是沙,喉咙里咕噜咕噜,似乎想说什么话,但一直说不出清楚,毕竟他的舌头都只剩下半截了。
“机……机……日……齿……”
机机日齿?我知道这是舌头断了之后的发音问题,他想说的肯定不是这个,可从这段古怪的发音中,我却完全听不出来他想表达什么。
探险手札 第92节
“机、机……”他不停的重复着两个字,风暴中,他发出来的声调变得更怪了,隐隐约约,我觉得他似乎在说‘镜子’这个词。
可是‘镜子’这个词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说,他临死前想照一照镜子,看看自己被咬成什么样了?他真要看了自己现在的模样,那得多受刺激啊。
我身上的快挂到是有镜子,不过是放大镜。
“机……机……”他声音越来越激烈,整个人显得极为痛苦,甚至在我怀中剧烈的挣扎起来。
这人身上的伤太惨了,简直就是被什么野兽活活咬成这样的,我根本不敢碰到他的伤口,担心引起他更剧烈的痛苦,因此挣扎了两下,我只能将他重新放平。
然而,在我将他放平的那一瞬间,他的下巴突然往上仰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难以言说的叹息声,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似的,出了一口特别长的气,紧接着就一动不动了。
我试着摇了他两下,发现这一次,他是真的死了。
在我模模糊糊的记忆中,似乎听过某一种说法,说人咽最后一口气的时候
,都会很长,这口长气吐完了,魂魄也就跟着这口气飘出去了。
有些人的气儿没吐完,还留了一口压在喉咙里,这股气叫‘殃气’,会在随后的几天慢慢飘散,谁要是撞上这口正在消散的‘殃气’,就会生重病或者遇到血光之灾,所以就有‘遭殃了’的说法。
也有些时候,压在喉咙里的这股殃气,会一直不吐出去,慢慢的就会变成阴尸之气,活人如果冲撞了带着阴尸之气的尸体,那么尸体就会产生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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