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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险手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邪灵一把刀
他说的这一切,将我的所有疑惑都解开了。
这一瞬间,我想起了那个被我称之为弯刀的外国人,心里顿时觉得极为难受。
他是打哪儿来的?
他的真名叫什么?
他是不是已经恢复了自己的记忆,正活在世界的某个地方?
还是说,他已经死了,尸体埋在了黄沙之中?
相交一场,在不久前,他是我唯一记得的人,因此虽然时间短暂,但我却觉得,自己和弯刀之间,有种奇特的共鸣。
可现在,当我发现,那是只是一个记忆磁场中的人时,心里别提多复杂了。
小齐不可思议的看着简伟忠,道:“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他肯定是也接触到古城记忆了,不过,应该是更为久远的记忆。”
简伟忠看着我,缓缓点了点。





探险手札 第94节
这一瞬间,我突然完完全全的想起了他这个人。
他是个学考古的,专注、认真,也很开朗,是个年轻人,但此刻,脸还是那张脸,但他的目光、他的神态、他的语气,却仿佛他已经到了垂暮,又仿佛是一个看尽世间百态的老人,显得极为沧桑。
我说完,他缓缓道:“是的,我也接触到了古城记忆,但我接触到的,是一千七百年前的古城记忆,我在那段记忆中,生活了很多年……”
众人面面相觑,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简伟忠的变化会如此之大了。
他没有穿越,也没有疯,但他的大脑磁场和古城磁场产生了交汇,他的记忆和古城记忆产生了交汇,短短半天的功夫,他可能已经在一千七百年的古城里,渡过了一生。
这漫长的记忆交汇,足可以重塑一个人。
一时之间,我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是安慰他,还是做些别的什么?
简伟忠长长的叹了口气,显得极为疲惫,又道:“我想,我知道你的大哥为什么会疯了。那快天石带有奇
特的放射性质,在这古城时间久了,这里的东西,都沾染上了放射性。而铜镜的镜面,是更加容易聚集仿射性质的地方,所以那面青铜古镜,才会那么古怪。它同样带有放射性,但它的放射性是单一的,并不产生记忆交汇,不过会让人产生严重的幻觉,所以你的大哥才会变成那样。”
我的大哥?我隐隐约约已经想起了一些,但他说的太远了,这会儿一时,还真想不起来我有个大哥。
小齐看出来我的毛病,便说道:“老板没事儿,他都说了,记忆只是被记录了,不是被夺取了,它自己会慢慢好起来的。”说完,她替我问简伟忠:“找到了原因,是不是就可以治好老板的大哥了?”
简伟忠点头,道:“是的,进行抗放射治疗,不过目前国内做这方面的比较少,得去国外,但对于科研所来说,这很简单,他大哥有救了。”虽然我想不起自己大哥是什么模样,但这会儿也觉得高兴,至少我知道,自己这次来沙漠的目标完成了。
第八章 记忆交汇(6)
弄清楚古城记忆的根源,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田思丽立刻道:“外面的风沙也停了,事情也解决了,咱们可以回程了。”
小齐连忙道:“不行、不行,还没找到魏哥呢。库尔班和小简在这儿休息,我们其余人出去找。”
简伟忠摇头道:“整个古城的磁场,都被那块放射性的陨石扰乱了,你们之前在这里找了很久,没有找到魏哥,那么他很有可能,也在经历着一段古城记忆,除非他自己出来,否则,现在找,不仅找不到,还可能把自己也绕进某一段记忆中,到时候我们四分五裂,情况会更糟。”
小齐道:“那现在怎么办?”
简伟忠道:“只能等。”
我听完简伟忠的这一番解释,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虽然久一些的事儿我还有些模糊,但近一点的事却记得很清楚。
当时,我确实在玉球里看见过一块怪石,想来那个时候,我应该是进入古城记忆了。
后来,怪石和人都消失了,我回到了现实中。
也就是说,曾经,那地方确实是有一块放射性陨石的,可现在,那块陨石去哪儿了?如果陨石已经不在古城中,那么这座古城,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这么一想,我便问了出来。
简伟忠听完,摇头说道:“这一千七百多年里,不知发生过多少事,那块天石,到底是什么时候被转移的,我也不知道。不过,这古城受天石一千多年的辐射,因此拥有放射性也很正常,不过它的放射性确实太大了,所以有两种可能。”
“要么,那天石还在古城里,只不过不在原地而已;要么,那天石已经被转移了,而且是近些年才被转移的,所以古城目前残留的放射源才会这么强烈。”
近些年转移的?
可是乌萨那伙人,没有碰到过天石啊?
我猛地想起了弯刀,心说:难道是弯刀当年转移的?是的,古城记忆中有弯刀,弯刀也被压上了玉球,也就是说,弯刀当年来这儿的时候,天石还在玉球中。
如此说来,那天石之所以会不见,和弯刀有很大的关系。
当然,也有可能是弯刀的同伴干的。
虽然我并不知道弯刀的同伴是谁,但弯刀身手很灵活,一看就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这样的人,他的同伴也差不到哪里去。
‘相识’一场,虽然只是在古城的记忆中相识,虽然现实中的弯刀,可能根本不知道有我这号人,但此刻,还是只能希望他活着,并且平安的活着吧。
于是,我们不再纠结天石的事,一行人便坐在民房里继续等,时不时的吹响信号哨,给有可能出现的魏哥提供信息。在这个过程中,小齐不停的跟我讲她所知道的一切,比如我的身份、魏哥的身份、我来往的朋友有哪些、我喜欢吃什么东西、我的成人用品店铺。
她通过这些讲述,试图让我更快的恢复记忆,别说,还真有效果,虽然还有很多记不起来,但近期的一些事情,包括魏哥其人,包括黄泉村隐隐约约的记忆,我都想起了大半。
回忆起魏哥这个人后,我顿时就无法像刚才一样淡定的等下去了,想到他不知正经历着什么,便觉着坐立不安。
另一边的田思丽也挺郁闷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田思丽和简伟忠,不仅是一对默契的合作伙伴,而且两人之间,还有些朦胧暧昧的情愫,经常是形影不离的,简伟忠对田思丽也十分温柔有耐心。
但此刻的简伟忠,变得如同一个暮气沉沉的老人,看向田思丽的目光,不再带有年轻人的热烈与温柔,之前那朦胧的爱意,仿佛在记忆交汇的时光中,完全被磨灭了。
对于简伟忠来说,田思丽离他,或许是很久以前的事,在那个古城记忆中,他或许早已经有了崭新的人生,有了老婆、孩子、朋友或者其它的事业。
对于此刻的现实世界,简伟忠显然还没有调整过来,甚至我觉得,他可能再也无法调整过来了。
即便是我,只是经历了短暂的记忆交汇,我也对弯刀这个人耿耿于怀,更不用说简伟忠了。
他此刻突然转变的态度,让田思丽有些伤心,但田思丽显然是理解他的,因此只是默默的陪坐在他身边。
除了小齐不停帮我回忆记忆的声音外,屋舍里的其余人都默然无语,几个新疆人偶尔用维语交流几句,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之前丢失的装备,已经被我们拿了回来,库尔班重新处理了腰间的伤口,上完药,便裹着防寒垫,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此刻记忆恢复了大半,我的脑子也没有之前那么迷糊了。
一直以来,库尔班就是个警惕而富有精力的人,此刻因为伤势,精力大减,已经不能事事都仰仗他了。
我们坐在火堆边等着,外面寒风呼啸,气温一直保持在零下三十度左右,幸亏找到了这个么躲身的地方,否则真得活活被寒风吹成冰棍。
风暴已经小了许多,古城很多地方都重新被掩埋了,视线没有之前那么模
糊了,但依旧看不见一个人影。我时不时的看一看表,时间过去了一小时又一个小时,一直等了三个多小时,我几乎有些坐不住了,脑子里冒出各种各样不妙的联想。
就算是真的进入了古城记忆,也不至于进入这么久吧?他会不会一直困在记忆中出不来?但这会儿,我们又不敢四处乱找,比较辐射的强弱是不同的,谁知道我们会不会再一次走入一个强放射区,被带入古城记忆中?
就在我心焦火燎之际,我猛地听见,从呼呼的寒风中,隐约传来了一声尖锐而短暂的哨子声。
那声音太快,一晃而过,几乎让我以为是幻听。
然而,哨子声很快就重新响了起来,虽然依旧被风声吹得断断续续的,但这一次已经能够确定了,并且,我还准确的听出了女哨子声传来的方向。
这是信号哨的声音。
魏哥!
我立刻站了起来,道:“是魏哥在吹哨子!”除了他,这地方能吹哨子的活人就只有我们了,此刻哨子声,肯定是魏哥吹的。
小齐垂手道:“魏哥肯定需要帮助,咱们快过去!”
既然声音能传过来,那么必然不会隔得太远。
第八章 记忆交汇(7)
众人听见哨子声,精神皆是一震,纷纷起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
风暴尚未完全停止,可视度有限,并不能看的太远。
我道:“他肯定需要帮助,走,找人去,库尔班你能不能行?”我本想让他留在这儿休息,但他一留下来,剩下的几个新疆人,跟我们的语言就不通了,没了总指挥,便会乱成一团。
库尔班强撑着起身,说:“当然去。”
我道:“撑得住?”
他道:“别小看我。”
当即,我们一行人整齐了装备,立刻往哨子声传来的方向而去。
那声音被风吹的断断续续,但一直没有停止,因此很快我们就非常接近哨子声了。
“好像就在这儿。”小齐道。
田思丽看了一圈,说;“怎么没有看见人?”
库尔班皱眉道:“难道又是古城记忆?就和之前一样?”之前我和弯刀,也是听见哨子声却见不到人,当时就是因为我被困在了古城记忆中,使得我们两拨人仿佛被分割成两个时空,只闻其声,不闻其人。
如今的情况,和当时极为相似,我们明明感觉到哨子声就是这方寸之地发出来的,但却根本看不见人影。
便在众人揣测不已之时,田思丽突然大叫了一声:“啊!又来了!”
什么又来了?
我顺着一看,发现田思丽正指着地面,地面的黄沙之中,一个个硬币大小的黑色东西从黄沙中钻了出来,定睛一看,赫然就是之前追的我们到处跑的瞌睡虫。
卧槽,真是冤家路窄!
怎么又遇到它们了?
这东西一出来就是一大群,不等我们一行人反应过来,周围已经是密密麻麻、黑压压一大片了。众人之前被这东西弄的狼狈不堪,那虫球的威力清晰的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撤、撤!”我喊了一嗓子,众人踏着越来越多
的瞌睡虫赶紧往后撤,以防被瞌睡虫给包围起来。
不过这东西的速度显然比我们更快,没等我们跑出包围圈,便朝我们涌动过来。此刻是白天,我们手里头也已经没有了燃料,可谓是赤手空拳,一时间只能不停的往外跑,一边用装备包去扫周围的瞌睡虫。
然而,瞌睡虫数量太过庞大,包围圈也越来越大,我们似乎怎么跑,也跑不出去了。
便在众人惊慌失措,瞌睡虫不停往身上爬时,我旁边突然出现了一股蒙蒙的白雾,急速向前喷去,刹那间,前方三四米开外的地方,瞬间就结了一层白霜,那一片区域活动着的瞌睡虫,一个个也立刻停止了动静,如同虫子标本似的。
周围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了。
我顺着白雾喷来的方向一看,赫然是小齐,手里正拿着一个白乎乎的东西。
我想起来了!是水蛙的气囊!
小齐毫不停顿,狠狠吸了一大口气,又吹气球似的往气囊中吹。
气囊迅速鼓起,一下子便涨的如同半个篮球大小
,紧接着,她又朝着后方扑上来的瞌睡虫一松,那气囊中又是一股冰冷的白雾喷出,那一块的瞌睡虫,也瞬间就被冻成了‘标本’。
之前还追的我们狼狈不堪的瞌睡虫,此刻竟然一下子就被冻死了大片,一时间士气高涨。小齐越战越勇,一口接一口的吹,一吹一松之间,我们周围的瞌睡虫死了一大片。
后面的瞌睡虫前赴后继的冲上来,小齐如法炮制,很快,我们周边就垒起了一圈瞌睡虫形成的尸墙。
黑色的瞌睡虫被白霜包裹着,看不清本来面目,因此,我们更像是被一圈白色的双墙给包围着。
一连十几下,不再有瞌睡虫进来,霜墙也有一人高了,我们一行人竖着耳朵倾听片刻,没有再听到瞌睡虫行动时特有的沙沙声。
田思丽道:“好像没了。”
小齐喘着粗气儿,道:“累死我了,还好我肺活量够大,所以啊,生命在于运动,老板你要跟着我坚持跑步。”




探险手札 第95节
我这几天在沙漠里跑的步还不够多吗?
库尔班捂着自己的腰间,似乎有些难受,说道:“没有瞌睡虫的声音了,不过,哨子声也没了。”刚才瞌睡虫来的急,我们光顾着对付它们,一时没留意哨子声,此刻库尔班一提醒,才发现,之前那近在咫尺的哨子声,果然听不见了。
难道真的又是一次古城记忆?
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我心中焦急,便也不再多言,干脆狠狠一脚踢在了身边的霜墙上。
只听一声轻微的细响,霜墙顺着我落脚的地方裂开,被包裹在白霜中的瞌睡虫,如同一个个僵硬的标本散了一地。
没了尸墙的阻隔,我立刻看见,在六七米开外的黄沙中,赫然有一只手,从那沙里伸了出来,五只手指弯曲着,仿佛要抓什么东西似的。
我心里头咯噔一下,心说:那不会是魏哥的手吧?难道他刚才在沙里吹哨子?这不太可能,沙子里都没法呼吸,也根本吹不响。
再细看那只手,虽然手掌较大,和魏哥的手很像,但皮肤的颜色却要深很多,更接近于咖啡色,又不太像
魏哥的手。
我立刻朝着那手跑了过去,其余人见此,也连忙围拢上来,众人挖沙的挖沙,拽手的拽手,渐渐将埋在黄沙中的人给扒拉了出来。
这是个死人,而且是具干尸。
但和我之前看见的干尸不同,这具干尸,干的不那么厉害。
确切的说,这像是一具不该出现在沙漠中的尸体。
沙漠中的死人,要么是化为白骨,要么是化成干瘦而黑乎乎的干尸,但眼前的这具尸体,仅仅是表皮稍微有些发干,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简直就像一个活人似的。
这是个男人,面貌看起来约三十岁左右,微微张着嘴,嘴里填了许多沙,双目紧闭凹陷,看到他面貌时,我想起了弯刀。
因为这个人的面貌,看起来也是个外国人。
再看他身上的服饰,赫然和弯刀是一样的。
我几乎立刻就能肯定,这是弯刀的同伴之一!
第八章 记忆交汇(8)
“应该是以前来过这儿的人。”库尔班看了两眼,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道:“是弯刀的同伴。”
库尔班诧异的看向我,道:“你见过?”
我道:“没有,但他的衣服和弯刀一模一样,所以他和弯刀应该是一个队伍的。”
“你们看!他也有哨子!”小齐突然惊叫了一声,指着尸体的脖颈处,那地方也挂着一支信号哨。
尸体上挂着信号哨其实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因为这是户外很常见的装备之一,行走山野,难免失散或者遇难,信号哨是最节约体力,也相对最方便的通讯工具。
可这信号哨,此时此刻,出现在这具尸体上,就显得有些古怪了。
难道我们刚才听到的哨子声,是这具尸体吹出来的?
众人显然都想到了这么一层,顿时面面相觑。
小齐道:“你们看他的姿势,手一直往上,他好
像是被活埋的。刚才的哨子声,到底是魏哥吹得,还是……”她话虽然只说了一半,但意思却不言而喻。
如果是魏哥吹的,那么魏哥此刻人在何处?
如果不是魏哥,难道吹哨子的,真的是我们眼前这具尸体?
这怎么可能呢?我宁愿相信他是诈尸了,也不相信一具尸体会吹哨子。
对于弯刀的来历,我其实相当好奇,此刻看见这具古怪的尸体,我心中一动,便蹲下身,直接在这具尸体身上摸索起来。
胆子这东西,就是练出来的,记得在黄泉村的山道上,那司机被雷魈砍了头,我去抗他的尸体,当时浑身都是鸡皮疙瘩,硬咬着牙,双腿发软给扛上车的。
但这段时间见的死人太多,摸的尸体也太多,此刻再面对眼前这具尸体时,我寻摸起来,居然一点儿心理障碍都没有。
虽然隔着衣服,但尸体的肌肉依然显得富有弹性,户外服有很多戴拉链的包,一般用来装一些应急的小东西,如果有证件一类的,也是放在包里。
凭着我自己的经验,我摸了两把,便直接掏他胸前的内包,一摸便摸出来一个小夹子,不出意外,应该是身份证、银行卡一类的。
我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和我猜的差不多,但还多了一样,是一本护照。
这下子我可以确定了,弯刀不是新疆人,而是外国人。
我翻开护照看了看,发现这人是个意大利人,叫迈克尔。
莫非弯刀也是意大利人?回忆了一下弯刀的面貌,高鼻深目,半长卷发,确实不像中国人,即便是我们国家的少数民族,也没有这副打扮的。
眼前的这具尸体,欧洲人的特征很明显,但弯刀,我之所以总是揣测他可能是新疆人,是因为他欧洲人的特征并不太明显,面貌同样带了些亚洲人的特性。
难不成是个混血?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的中文说的这么溜,也就说的过去了。
一个外国人组成的队伍,来到这座古城之中,是
想干什么?
搜寻间,我在他的腰包里,发现了一份纸制的资料,一共五张,纸张已经有些脏了,似乎经常被拿出来翻看,不过上面是意大利文,因此资料上写了什么,我也看不懂。
当即,我将这份资料收了起来,决定等回去之后再找人看看。
弄好这些,我们没有再管这具尸体。
此刻风暴已经完全停止了,古城并没有像之前一样被完全掩埋。一眼望去,许多高一些的建筑,依旧裸露在外,只是之前那些低矮的民房,却是看不见踪影了。
魏哥究竟怎么样了?
庞大的古城,因为风沙的掩埋,此刻视线中所能看见的建筑物已经少了大半,这样的情况下,寻人就更容易了,可即便如此,我们也没能看见魏哥的影子。
难道……他遇险了?
这个可能性其实有些大,我忍不住拿起信号哨,用力的吹了起来。
尖锐的哨子声,在空旷的沙漠中鸣叫着,我不停的吹,吹的大脑发涨,最后小齐等人,也纷纷拿着信号哨一起吹。
我们在裸露的古城间行走,吹着信号哨,但却不再有任何声音回应我们,极低的气温和吹哨子时消耗的氧气,让我们坚持了半个小时便气喘吁吁。
“没有人,老板,魏哥他可能……”小齐咬着牙,目光隐隐含着泪光,声音有些哽咽了。
我脑子里乱成一团,心里头别提多难受了。
片刻的沉默后,库尔班率先打破了沉默,他道:“许老板,你这次来这里的目地也达到了,现在风暴已经停止了。是继续找人,还是回程,你做决定吧。”
小齐立刻看向我,坚定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老板,我们别这么早放弃,再找一找。”
我抬腕看了看手表,此刻是中午的三点钟,风暴停止后,没有了那种透骨的冷风,人也没那么难受了。
我道:“继续找,明天如果还找不到,就回程。”
接下来,我们开始在古城中继续寻找,因为黄沙
的流动,此刻的古城和我们最初看见的古城,已经发生了显著的改变。
它空旷的屋宇街道被掩埋在黄沙之下,没有了那种死气沉沉的感觉,裸露的在黄山外的建筑物,孤独的矗立着,黄色的墙体,和周围的黄沙仿佛要融为一体。
我们一直找到太阳下山,也没能找到魏哥,最终,不得不找个地方过夜。
过夜的地方是露出黄沙的一个较高的建筑物,以前应该是佛塔一类的,现在墙体已经到处是裂缝了,我们在里面又扎了帐篷,留一个人守夜,其余人便钻进了睡袋里。
虽然建筑物破烂,但总比没有好,今晚温度同样低,但比前一晚要好过多了,睡袋里十分温暖,可是这种情况下,谁又能睡的着?
我满脑子想的都是魏哥的事情,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最终还是钻出了睡袋,对外面守夜的新疆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去睡,我来守上半夜。
新疆人毫不客气,立刻跟我换了班。
建筑物里只挂着一盏营灯,没有燃料,没有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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