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险手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邪灵一把刀
哪还用她说啊,这情况,傻子也明白是那狗故意的了。
我道:“那狗可真是成精了。”
医生道:“狗是很聪明的动物,它不是成精了,是有人训练的。”说话间,他抬头看了看洞的高度,说:“这个高度,并不足以把人给困住,咱们三个,叠个罗汉就能出去,即便是一个人,在洞壁上挖一点借力的槽子也能出去,所有这个洞,应该是用来困什么动物的。”
说话间,从洞口的上方,探出一只狗头,那只凶神恶煞的大狗,此刻正吐着舌头俯视着我们,那模样,仿佛在说:傻逼,被我困住了吧。
小尤气呼呼的瞪着上面的大狗,道:“那现在怎么办?叠罗汉出去?我感觉咱们一冒头,就会被这狗给咬
了。”
医生这会儿反到淡定了,他靠着洞壁坐下,说道:“这坑里没有插杀伤性的东西,说明挖这个坑的人没什么恶意,这狗的主人一会儿应该会过来,咱们等等吧。”说完就闭着眼睛不再开口,但我注意到,他脸上一直在冒汗,之前的伤口也有血渗出来,八成这会儿挺疼的。
那些伤口搁平时,每一道都是要缝针的,可现在却只是拿棉布粗略的包扎而已,想想就觉得遭罪,思及此处,我便对医生道:“这洞还挺干净的,要不你躺着先睡,我和小尤在这儿守着,你放心。”我说完,医生睁开眼,默默的看着满洞的泥土。
我一囧,心说:合着自己对于‘干净’的标准,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这么低了,怪不得医生会这么一副见鬼的表情。经过这两天的折磨,在我看来,只要不是潮湿肮脏、到处爬虫的地方,那就是干净的了,哪怕这会儿洞里全都是土!
医生最终还是睡下了,估计是真的撑不住。
我和小尤坐在坑里,揣测着这木屋主人的身份。
什么人会住在坟地旁边?什么人会在自己的房屋
外面搞这么多‘防御工程’?什么人会养这么大的一条恶犬?
小尤说道:“对方肯定是男人!”
我道:“这还用你说?哪个姑娘没事儿会挖这么大一个坑,还养那么凶一只狗啊?哪个姑娘没事儿住在坟地旁边啊?”
小尤刚要开口,我猛地发现,一个脑袋从坑边探了出来。
那脑袋是长头发。
探险手札 第11节
还真是个女人?
不过……这脸长得,是不是太粗犷了一些?
我和小尤止住了话头,抬头看着那张粗犷的女人脸,有些被雷到了,便在此时,那人给我们扔下来了一条绳索,也不说话,只是打了个手势,示意我们上去,看起来没什么恶意。
再次看见大巴游客以外的活人,说实话,那种感觉其实是非常激动的,就仿佛我们已经快要远离那场噩梦了。
第三章 荒坟蛇踪(1)
绳子一扔下来,我也顾不得嫌弃这个女人太粗犷了,立刻叫醒了医生,将绳索缠在他腰上,让他踩着我肩膀,率先把他给弄上去。
毕竟医生身上的伤口迸裂的厉害,此时并不宜使力,自然是越省力越好。外面那个长相粗狂,披头散发的女人,也跟着拉动绳索,很快将医生给弄了上去。
紧接着,我又照旧把小尤给送了上去,随后自己才拽着绳索爬了出去。
一到外面,我的目光自然而然的率先锁定住了那个女人,然而此刻看见她的全貌,我立马知道自己错了,这丫不是个女人,是个男人。
他身形高大结实,身上的衣服款式陈旧,也不知穿了多少年,头发估计很久没剃了,都长到及腰的地方了。
刚才他露面时,从上方只探出一个头,因此让我们都误会了,以为是个女人,此刻看他魁梧挺拔的身形,还有胸前那一马平川,活脱脱就是个糙汉子。
要不是他收拾的还算干净,那形象估计就跟街边的流浪汉差不多了。
这会儿,那只凶恶的大黑狗,正乖乖坐在他腿边吐舌头,跟不久前凶神恶煞的模样,简直判若两狗。
小尤拍了拍身上的土,率先开口道:“你这人也太奇怪了,挖这些坑干什么。”
那糙汉子神情沉默,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带着大黑狗转身就走了,压根儿也不多看我们一眼。
我不由得暗想,这么一个壮年男人,邋里邋遢的窝在一个坟地边上,未免也太古怪了,莫非是脑袋有问题?脑袋有问题的人,可想不出来用铃铛警戒的办法,于是我对小尤道:“这里毕竟是丛林,难免有些野兽,挖这些坑,肯定是为了防备野兽的,你别提这事儿了,还想不想蹭饭?”
一说到蹭饭,小尤顿时捂住自己的嘴,压低声音道:“可是他不说话,好像不想招待咱们,现在怎么办?”
我道:“他也没有赶我们走啊,跟上去。”
我厚脸皮跟在那汉子身后,这次他的狗也没有露出恶意,我便套近乎道:“这位大哥你好,我们三个是来旅游的游客,车翻了,被困在这林子里两天多了,多亏遇见你,你那儿有电话吗?我们想打个电话报警。”
汉子闻言脚步一顿,停了下来,紧接着冲我微微摇头。
又不说话?
我不禁琢磨,莫非这人的嗓子有问题?否则怎么一个字都不吭?
他看起来十分沉默,走路也是低头闷走,脸上没什么表情,虽然打扮怪异,但面上却没什么凶相,于是我便继续道:“没有电话也行,那个……我朋友生病了,我们能在你这儿歇一歇吗?”
汉子照旧不说话,依旧带着狗闷头往前走,不过却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答应了。
我又是意外,又是高兴,原以为这人看起来古古怪怪,八成不好说话,却没想到,他看着古怪归古怪,人却是挺不错的,当即我便冲医生和小尤使了个眼色,三人立刻跟在汉子身后,进了木屋。
木屋子里散发着一种木材特有的香味儿,木屋里有几个明显是新作的家具,而且一看就是纯手工的那种,造型简单,但很结实。
除此之外,这木屋里就没有多余的摆件了,一眼看去,连电线都没有牵一根儿,更别说电视、电话一类的东西了。
这哥们儿过的也太惨了点儿,这得穷成什么样儿?
里面能坐人的只有一把木凳子,我们三人一来,简直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整个屋子一眼望去,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凳,一个新做的柜子,一些简单的家伙件儿,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木屋旁边是个棚子,糊了个简易的灶台,那糙汉子将我们领进屋,指了指那把唯一的凳子,示意我们自己坐,紧接着便带着狗转身出去了。
小尤趴在门边一看,回来兴奋的说道:“他捉鸡去了!这大哥仗义,看着古古怪怪的,人却真是好,他要杀鸡给咱们吃呢。”
我一听这话,不禁往门口一瞟,果然看见这哥们儿在闷声抓鸡,一时间不
由感叹道:“还是好人多啊,果然是人不可貌相,看着坏的人不一定是坏人,看着好的,也不一定是好人。”我想到医生之前忽悠我的事儿,便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医生收到我的目光,八成是有自知之明,顿时干咳一声,转移话题,道:“帮我弄点儿热水吧,我要处理一下伤口。”他这么一说,我意识到对方现在是伤号,也就不好意思计较了,当下便跟小尤出去准备热水。
到了灶边说明来意,那汉子二话不说,放下杀了一半的鸡,架锅烧起了热水,虽然沉默,但却相当麻利,我心中感激,便道:“大哥,我姓许,你可以叫我小许,您贵姓啊?”
他一边往灶孔里添柴,一边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大哥,您是不是嗓子有问题?”
他没点头也没摇头,让我很难确定,见这人确实没有想跟我交流的意思,我也只得停住话头,专心的烧水。
热水弄好之后,医生处理了一下伤口,一时间也找不到干净的东西包扎,便将之前的布条用热水洗了,小尤帮忙拿到火边烤干。
医生打着赤膊,身上的伤口十分狰狞,他自己到没有什么惧怕之色。这伤口要搁我身上,我肯定得提心吊胆,担心它会感染什么的。
要不怎么说这哥们儿胆子大呢?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上次他正要跟我互通姓名的时候,出了意外被
打断了,直到这会儿我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静乐。”
“还有姓静的?”
他噎了一下,伸出手指,在自己手心里写了个‘靳’字,我这才知道自己想错了,道:“原来是‘靳乐’,这姓挺少见的。”
说话间,小尤烤好了布,拿来准备给医生包扎,正要动手,那长头发的兄弟突然进门,伸手挡住了小尤的手,紧接着,他动了动嘴唇,发出嘶哑低沉的声音:“有……药。”
合着不是哑巴?这哥们儿会说话?
不过,听他说话的音色和语速,倒像是很久没开口一样,也不知多久没和人交流过了。
很显然,对方是一片好心,于是我立刻道:“原来你会说话,大哥,谢谢你了,你这儿有外伤药?”他沉默的看了我一眼,微微点头,紧接着便走了出去,估摸着是去拿药了。
小尤不禁感叹:“面冷心热,真是个好人啊。”
第三章 荒坟蛇踪(2)
原以为这哥们儿拿药,很快就会回来,谁知等了两分钟也不见人,我出去一看,别说人,连那只大黑狗都不见了。
这会儿灶孔里的火还燃烧着,锅里炖着鸡肉和干货,正咕嘟咕嘟冒着粘稠的气泡,钩的人肚子里馋虫躁动,口水直冒。
我忍住想去偷吃的冲动,站在院子里四下眺望,心想:他拿药怎么这么久?他这屋子里这么穷,看起来不像有药的模样,莫非他所说的药,是指草药?那哥们儿难道采草药去了?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我顿时在心里把这哥们儿大加称颂了一番。
为防止锅里的鸡肉炖糊了,我干脆去看锅,一边儿拿着铁铲翻鸡肉,一边儿暗搓搓的拿筷子夹点儿尝味道
正当我一边炒鸡肉,一边儿忍不住吃的满嘴是油之际,忽然间,我的屁股被什么东西给猛地顶了一下,我吓的一蹦,转头一看,竟然是那只大黑狗正在用狗头顶我
,它旁边赫然站着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长头发大个儿。
大个子默默的看着我,紧接着指了指嘴,我下意识的伸出舌头一舔,顿时舔了满嘴的汁儿。
好吧,偷吃被抓,没有比这更怂的了,我挠了挠头,尴尬的开口:“你去外面采草药了?”
他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树叶包裹起来,鸡蛋大小的东西。我以为他会跟电视剧里一样,采一堆草药回来捣碎,然后往伤口上敷什么的,谁知带回来的,却是这么个像鸡蛋一样的玩意儿。
我不禁有些好奇:“这是什么东西?”
他也不回答,直接将东西递给我,缓缓道:“抹在伤口上。”他的声音很嘶哑,说话也很慢,仿佛每发出一个字都很困难一样。
我将那玩意儿接在手里才发现,虽然被包裹起来后像鸡蛋,但那触感却像是橡皮泥或者果冻一样,一捏就变形了,我忍不住打开一看,立刻露出一堆黑红色,黏糊糊,散发着浓重药味儿的东西,像是某种药膏。
这玩意儿味道很冲,而且长得着实有些恶心,还是从外面带回来,用树叶子包裹着的,我有些怀疑,这三
无产品,就这么抹在那些严重的伤口上面,会不会直接把医生给弄歇菜了?
虽然满肚子不放心,可这东西,好歹是这位哥们儿专程弄来的,直接表现出嫌弃,未免太过分,于是我笑纳了,抓着药往木屋内走,心说靳乐是医生,他应该能看出这玩意儿能不能用吧?
这会儿医生正坐在板凳上休息,旁边放着烤干的白布,小尤正一个劲儿献殷勤:“医生,你身材可真好,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我心说:好你个小尤,真是见色忘义,我这么一美男子站这儿你不理,你怎么看上那又穷又抠的医生了?好吧,我也很穷,但至少我不抠啊!这小子可是抠的连性向都能改的人,不仅能改性向,他还能改物种!
一边翻白眼,我一边蹲到医生旁边,将手里的东西摊开,道:“那位大哥搞来的,说抹伤口上,你说这玩意儿能用吗?这是什么东西?”
医生原本是一脸疲惫,没什么精神的应付着小尤,闻言瞟了一眼我手里的东西。
下一秒,他整个人就精神了,神情猛地严肃起来
,目光微微眯起,死死盯着我手里的药,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
一见他这神情,我心知这丑不拉几的三无产品可能来历不凡,正打算开口问,医生便道:“老血竭?”听他的语气,似乎也不太确定,一边儿说,一边儿将我手里的东西拿了过去,随即放在鼻下细细的嗅了起来。
我不由好奇,道:“老血竭?那是什么东西?”
医生抿了抿唇,道:“是一种珍稀的中药,是止血愈合伤口的神药,据说云南的‘红药’里面就含有血竭,这东西产自龙血树,这种树多生长于云南,呈血红色……但是这一块儿,颜色黑红,是老龙血树才能产出来的,非常稀少,几乎只存在于古书的记载中,称之为‘老血竭’,相传能瞬间止血生肌,几乎是神药。”
我和小尤听的惊讶不已,小尤立刻兴奋道:“那还等什么,赶紧抹上试试!”
医生微微皱眉,略有些迟疑,道:“我也只是看医书上记载过,并不确定这是不是‘老血竭’……”话音刚落,那位沉默寡言的大哥就端着炖鸡进来,只说了一个字。
他说:“是。”
一边说,一边摆了土碗竹筷,坐在饭桌旁,也不等我们,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我看他大口大口吃的贼香,不禁急了,立刻拿过医生手里的东西,道:“赶紧涂、赶紧涂,等着吃饭呢。”当下,我和小尤迅速帮他涂抹了伤口,一边涂,我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不见有什么痛苦之色,看起来这药没什么刺激性。
涂完后,小尤盯着他的伤口一直看,道:“也没有瞬间生肌啊。”
我看她那一脸蠢样,忍不住道:“你傻不傻,古人最喜欢夸张,怎么可能真有这种,能瞬间生肌的神药?要真有这种药,生物界、医药界的人,不得疯了呀?”
医生将伤口包裹了,起身道:“是啊,哪有那么神,夸张而已,不过涂到伤口上确实没那么疼,看样子有消炎镇痛的效果。”说话间,我们跟着上了饭桌,肉香扑面而来,虽然调料不多,但山里野放的土鸡,滋味儿十分浓郁,煲鸡的汤汁炖的浓稠,一闻就让人口水直冒。
我们三人这两天饿的不行,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
其它的,立刻甩开腮帮子大吃特吃起来,直将一锅鸡连带汤汁吃的干干净净,这才摸着肚皮,舒服的叹了口气。
吃饱喝足,我看着桌边儿默默拿骨头喂狗的汉子,好奇心跟洪水似的泛滥。
这大哥虽然沉默寡言,但人却非常仗义,这么一个人,看起来也才三十出头,长得也挺拔魁梧,收拾干净也是一号人才,怎么落魄的住在这坟边儿上,与狗为伴,跟丛林野人似的?
第三章 荒坟蛇踪(3)
好奇的当然不止我一个人,正当我打算跟这位大哥友好交流,套套话时,小尤已经率先开口询问:“大哥,你姓什么,叫什么呀?怎么一个人住在坟边儿上?”
对方依旧拿着骨头喂狗,半晌没有动静,正当我以为他又要沉默以对时,这人缓缓吐出两个字:“看坟。”
看坟?守坟地?
探险手札 第12节
我顿时觉得奇怪。
城市里面的公墓都有保安人员,那些人也就是专门看公墓的,但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这种山野的老坟园,还会有守坟的。
守坟本来就是个孤单又阴森森的活儿,没人愿意干不说,雇人守坟,总得出钱吧?旧时乡下人,自己肚子都填不饱,又怎么会花钱雇人看坟呢?再说呢,这年头的坟墓,又不像老年间时兴陪葬。
老年间看坟,主要驱赶野狗,防备盗墓贼一类的,现在野狗少,盗墓贼更不会光顾,毕竟近代的坟都没有放陪葬品这么一说了。
如此一来,他的回答就显得太奇怪了。
在这地方看坟,看个什么东西?
汉子的话把我们的注意力都引了过去,我心中这么一想,嘴上便直接问了出来。
那人已经喂完了狗,闻言用那种特有的、嘶哑缓慢的声音,一字一顿道:“这地方……有妖。”
妖?
差点儿没笑出来,这怎么可能?合着这位大哥人虽然不错,脑子却有问题。
我有些同情的看着他,心说:既然脑子有问题,那估计是问不出太多东西了,问出来只怕也不清不楚,神神叨叨的,因而便没再多问。
我们吃饱喝足,已经是下午的六点多钟。太阳下了山,夕阳的余光被高大的树冠遮挡,能透下来的光线更是少的可怜,因此整个林子里,都已经变得阴暗无比。
站在木屋外的院子里眺望,入目黑压压一片,耳边只闻鸟叫虫鸣,哪儿能看见什么公路啊。
看这情况,我们得厚着脸皮,在这儿住一夜了。
跟那大哥说了留宿的意思,他也没拒绝,只是说道:“没有多余的褥子。”
我道:“没事儿,弄块布,我们睡地上就行。”毕竟石洞都睡过了,到处
爬虫都能睡着,这会儿也就不讲究那么多了,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总比在林子里露宿强不是?
话虽这么说,但那汉子还是将自己的床铺让给了医生,说让病患睡床上,医生自己却觉得伤势好了许多,伤口不疼了,说道:“我跟你们睡地上,小尤是女孩子,让姑娘睡床上吧。”
当下,我们三个男的便在地上凑合睡,小尤睡了唯一那张床。
现在正是夏末初秋,白天运动量大到不觉得什么,夜晚这么席地而睡,没多久就觉得冷飕飕的。我累的不行,也没有醒,迷迷糊糊间只缩起了身体取暖,但却难以进入深眠。
便在这半睡半醒间,我耳里突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一开始我没在意,以为是谁起夜撒尿,毕竟都睡一个屋里,有一点儿动静都能听见。
但很快,我就觉得不对劲,因为那个脚步声一直在继续,仿佛一直在门外徘徊似的。
你说撒尿就撒尿,在门口逛什么圈儿?
迷迷糊糊间,我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整个人一下子就醒了。
睁开眼时,眼前是一片漆黑。
和城市里的夜晚不同,这里的夜晚,吹灭了灯,就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
黑,我睁开眼,眼前感觉不到任何光线,往门口一看,更是什么也看不见。
与此同时,就在我醒来的这一刻,门口那个来来往往、嘎吱嘎吱的脚步声,却突然停了。
由于毯子只有一条,所以我们三人是挤着睡在一处的,医生靠边,我在中间,那大哥靠墙,这会儿一醒过来,伸手左右摸了一下,发现医生和那大哥都睡着,根本没有起床。
我心说,难不成是小尤起来上厕所?
不对啊。
小尤是个姑娘,有些怕黑,临睡前为了防止她起夜,医生专门提醒我,把屋子里唯一的煤油灯,放在了小尤的床边,她要真起夜上厕所,不可能不点灯啊。
我这边伸手摸,一下子把医生给摸醒了,黑暗中,他声音充满警惕的问道:“大半夜不睡觉,你干什么?”
我一噎,压低声音道:“我能干什么,你怎么睡的跟死猪一样,没听见外面有动静吗?”
医生没说话,似乎在聆听什么,片刻后说道:“虫鸣鸟叫很正常,睡吧。”
我道:“不是鸟叫声,是脚步声,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我们门外走来走去的。”话音刚落,旁边的那兄弟也被吵醒了,他道:“不用管,那东西不会进
来的。”
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很显然,刚才迷迷糊糊中听到的脚步声不是我的错觉,这汉子说这话,显然是承认门外确实有东西。
这荒山野岭,又是在坟地旁边,大半夜听见门外有人走动,那感觉着实让人觉得恐怖。要不是我们这木屋里有四个人聚在一起,心里有底气,单我一个人遇见这情况,估计得吓死。
医生一听这话,便道:“还真有东西?是什么?”
汉子声音嘶哑的说道:“妖,山里的妖。”我顿时呛了一下,又提妖?还能再扯一些吗?说话间,门外那阵原本已经消失的脚步声,竟然又细细碎碎的响了起来,那声音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忽近忽远,跟鬼魂似的,别提多渗人了。
经历过诈尸的事件以后,我已经不信邪了,毕竟连那种无头尸,都被我们两刀给砍倒了。
便如同医生所说的那样,世界本无鬼,鬼诞生于人心的恐惧,而我们认为是鬼的东西,往往只是我们的认知,还没有达到那个程度而已。
这会儿那汉子口口声声说是什么妖,我就忍不住较劲儿了,心说小爷才不信有什么妖怪,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当即便起身,让医生把打火机给我,一下子点燃了防风打火机后,我拿着东西走到了门口。
那汉子见我此举,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低吼道:“你干什么!”
我道:“看看妖怪长什么样。”医生也走到了我身边,说道:“我也看看。”很显然,他也不相信什么妖怪的说法。
说话间,门率先被医生打开了。
外面的院子里空空荡荡的,什么东西也没有。我俩举着打火机往外走,借着打火机的微光,只见院子外的林子里,赫然有一个东西在其间窜来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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