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险手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邪灵一把刀
我听到此处,心里咯噔一下,道:“是魏老爷子的?”
他点了一下头,哑道:“没有尸体,只有血衣,在衣服旁边,我还发现了一样东西。”说话间,他起身走到旁边的老柜子里,摸出了一样物件。
我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个小孩儿巴掌大的鳞片。
要知道,不管是蛇鳞还是鱼鳞,能有指甲大小的鳞,就已经是大鱼大蛇了,可这鳞片却有小儿巴掌大,那么它所属的鱼蛇,该有多大?
血衣是在陆地上发现的,所以这很显然是蛇鳞。
我盯着魏哥手里蛇鳞,联想到那蛇可能拥有的体型,顿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这块鳞片乌黑发亮,伸手一摸,相当的坚硬。
最终,魏哥只找到了血衣和鳞片,再也没瞧见魏老光棍儿。
魏哥没有读过书,也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性格上有很大的缺陷,打那之后,他回到了木屋继续看坟地。
那个黑暗中看见的蛇头,这片巨大的蛇鳞,使得魏哥遵守了魏老光棍儿留下的吩咐,并且一直照办着。
每隔三天晚上,簸箕里的米都会被取走。
昨晚,是唯一一次意外,今天一大早,院子里的鸡就被撕成了碎块儿,所有的一切联想起来,这事儿是谁做的,不言而喻。
魏哥说完,放下了那块鳞片,哑声道:“所以,你们还是尽快走吧,我不知道它今天晚上还会不会来,也不知道它还会干出些什么事情。”
我一听,顿时急了,心说难不成那蛇还真的修炼成精了?放着好好的鸡不吃,它吃米干什么?如果真的是
因为我们昨晚惊扰了蛇妖,才有了今天凌晨杀鸡的事儿,那我们就这么走了,魏哥怎么办?我们搞出一个烂摊子,就把魏哥这么给扔下?
这样太不仗义了。
于是我道:“不行,我们走了,你一个人在这儿太危险了,要不你也离开避一避吧。”
魏哥起身将鳞片放回了抽屉里,道:“我能避到哪里去?”
旁边的医生却没有说话,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他道;“我倒想看看,你说的那个妖怪,究竟长什么样。”顿了顿,医生又道:“你在木屋周围,布置了那么多隐秘的陷阱,难道就阻挡不了它吗?”
小尤道:“对方是妖啊,那些陷阱能有什么用?”
医生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摇了摇头头,道:“我不相信什么妖怪,我只相信我自己看见的。”
小尤不乐意了:“那你怎么解释外面那些鸡?”
医生耸了耸肩,道:“为什么要解释?对于不理
解的东西,就说鬼道妖,难道是正确的?我不能解释,并不代表是什么妖怪作祟。”
说完,他对魏哥道:“我留下,如果能平安度过今晚,希望你能将‘老血竭’的位置告诉我。”
“那是村子后山的一棵老树,村里人有外伤都用它,不过那棵树的产量越来越少,所以村里人是不许外人去弄药的。”顿了顿,魏哥加了一句:“你的药,我也是偷拿的。”
小尤嘟了嘟嘴,道:“你为什么要偷?你也是村里的人啊!”
魏哥扯了扯嘴角,哑声道:“从来就没人当我是。”说完,便起身出去继续弄那些死鸡,不再理会我们,既没有让我们留下,也没有催促我们离开,看样子是让我们自己随意。
小尤听完之前的事儿挺害怕的,拉了拉我的手,说:“开阳,医生不走,咱们走吧。”
我是个好奇心特别重的人,而且这事儿魏哥都说的很清楚了,上一次惊扰到‘蛇妖’,魏老光棍儿就消失了,这一次惊扰到蛇妖,魏哥会不会也……
自己闯的祸,能让别人帮我承担吗?
当然不能!
我于是对小尤道:“我也留下,我得看看那蛇妖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之前的无头尸不一样被我们给弄死了吗?万一真有蛇妖要害魏哥,我和医生,少不了要斗它一斗!”
经历过无头尸的事儿,我发现自己胆子大了不少,其实有时候,人们所惧怕的,往往不是某样具体的东西,而是一种未知的情绪。
当我将无头尸和神秘恐怖的鬼怪联系在一起时,我想到它都害怕,但当医生告诉我,那只是生物电刺激产生的肌肉反射,我整个人顿时就淡定了。
对于魏哥所说的蛇妖,我此刻也是持怀疑态度的,我就不信了,我们三个壮年爷们儿,还真能被弄死了不成!
第三章 荒坟蛇踪(8)
我一表态要留下来和蛇妖干架,小尤急了:“你们都不走,我、我一个人上路,我不敢……”
这会儿天色还早,我想了想,便道:“这样吧,我们把你送到公路口,你自己在路边等车回去。”
小尤猛摇头,说:“这山路,本来车辆就少,而且你平时不上网啊,网上经常都有些帖子……说什么拐卖啊、老司机强奸啊,万一我被什么老司机弄上车,他对我这个那个、那个这个怎么办?”我顿时一噎,忍不住道:“你平时都上的什么网啊,光顾着看这些新闻啦?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比如我,比如医生……比如好心收留咱们的魏哥。”
话虽如此,但她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不放心了,这秦岭之中,大山大河,道路蜿蜒,我们来时的汽车,出了城,在山路上就行驶了接近四个多小时,地域的偏僻可见一斑。
这种路,路上的车辆确实是很少的,半个钟头都不一定等来一辆车,等来没准儿也装满了,人家不一定停
车。
这荒山野岭的,要真遇到个心怀歹意的山路司机,杀人强奸再抛尸,简直不费吹灰之力,这么一想,还真不能让她一个人走,确实太危险。
小尤听我说完,便道:“魏哥到是个好人,你是不是好人,那可就不一定了!哼,不走就不走,大不了我也留下,看看蛇妖是什么样子,下半辈子在闺蜜面前吹牛就靠它了。”
我道:“你不是说害怕吗?”
“你都不怕我会怕?”
我道:“你这是跟我杠上了?”
她哼了一声,撩了撩短发,道:“谁让你非得跟医生在一起,不懂怜香惜玉的男人,鄙视你!”
“大姐,你好几天没洗澡了,你身上哪点儿香了?”
小尤顿时气的瞪眼,立刻开始撸袖子:“许开阳,我还没嫌你臭呢!你居然敢说我不洗澡?你拉屎都不擦屁股你还好意思说我?”
卧槽!你才拉屎不擦屁股,我明明用树叶擦了!
我俩互相攻击之际,医生便到了外间的灶台帮魏哥收拾鸡肉,大卸八块的鸡肉收拾起来很不方便,一锅水都弄得血红血红的。
小尤压根儿碰都不敢碰,最后我们三个男的就着一锅血水,收拾干净鸡肉,炖一锅、炒一锅吃了一整天。
为了提防蛇妖的报复,整个白天,我们三人都跟着魏哥在加强周围的陷阱布置,木屋外的树林里,鱼线藏起来的铃铛,交织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一但有东西触碰,整个儿就会响成一片。
魏哥本人其实并不恐惧蛇妖,或许是由于个人生存经历的原因,他不仅沉默寡言,对于生活的兴趣似乎也十分缺乏,在他身上,也看不出太多喜怒哀乐的情绪,仿佛生和死都上不了心似的。
而他之所以一直按照魏老光棍的吩咐办事,大约也就是一种习惯吧。
因此,在我们说要正面对抗‘蛇妖’时,魏哥既没有赞同,也没有激烈的反对,甚至连神情都没有变一下,但当我们商量着捉拿‘杀鸡贼’要准备的东西时,魏哥又全力配合着。
这一刻,我意识到,魏哥潜意识里,对于蛇妖,大概也是充满着好奇和不确定的。
这么多年来,他居然没有试图去查询一下蛇妖的真相,而是像魏老光棍一样供奉这蛇妖,这在我看来,简直是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如果真的有蛇妖,那么那玩意儿,相当于是害死魏老光棍的凶手。
魏哥表面上说,他和魏老光棍没有太深的感情,但如果真是如此,当初又怎么会漫山遍野的寻人?又怎么会至今还住在这个坟地边上?
他其实早就不用窝在这坟边上了,因为从魏哥嘴里,我们探听到,现在的黄泉村,和当年的黄泉村已经很不一样了。
如今,稍微有些出息的,都已经想方设法的离开了这个穷山里,去了镇子上或者县城里,又或者去了大城市务工。
村里剩下的,都是些老人和孩子,壮年人很少,还留在村里的壮年人,要么是走不开,要么是太没出息,要么就是有些毛病的。
在这种情况下,正值壮年的魏哥即便搬回村子里,也不会再像当初一样受人欺凌。
然而,他至今为止,也并没有搬回村里去,这期间,究竟是为了什么,有没有魏老光棍的原因在其中,就不得而知了。
入夜时分,我们布置好了一切,大黑狗在门口守着。
大约是没人做伴的原因,魏哥挺爱这狗的,也不知整日里给它吃什么,喂的这狗皮毛油光水滑的,晚上吃鸡的时候,剩下的鸡肉都喂这牛犊子大小的狗了。
屋内一盏煤油灯照亮,我们四人也没人能睡的着,毕竟牵扯到妖鬼精怪之说,还是挺渗人的,于是我找话题聊,打算纾解一下这里的紧张气氛:“魏哥,你那狗是什么品种啊?长得像咱们的本土柴狗,个头又像藏獒,我以前没见过啊。”
魏哥哑声道:“山里有野狗,这是我捡的野崽子,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看样子八成是杂交的吧,虽然长得凶是凶了点,但两天下来处熟了,这狗还真是有灵性,相当的听话。
我们天南海北的瞎扯了一会儿。
确切的说,是我们三人瞎扯,魏哥听着,一直到外面黑漆漆一片时,方才止住了话头。
山里的夜晚并不安静,外面虫鸣阵阵,黑暗中时不时传来飞鸟的振翅声,话头一停,屋里的气氛就不知不觉变得有些诡异,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竖起了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片刻后,小尤咽了咽口水,道:“你们说,那蛇妖,会不会来啊?”
探险手札 第15节
我和医生不确定,纷纷看向魏哥,一阵沉默的魏哥这才缓缓开口,道:“会。”
小尤道:“魏哥,你也没跟它正面接触过,你怎么这么肯定?”
魏哥看了她一眼,仿佛想起了什么,放在桌上的手,突然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很显然,在蛇妖这个问题上,他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们。
这样一个在山里生活,没有任何秘密可言的人,究竟隐瞒了我们什么?
这事儿光靠想是想不出来了,魏哥也没有解释的意思,我们也不好强人所难,只得继续打起精神等。
既然魏哥说了那蛇妖肯定会来,那么应该就不会有意外。
我紧张的手心冒汗,心脏噗通噗通直跳。
白天没觉着什么,真到了晚上,快要面对那玩意儿时,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事实上我脑子里,已经脑补了美国片里的食人蛇画面了。
第三章 荒坟蛇踪(9)
我们四人坐在木屋里等,房间中一共三盏煤油灯,平日里魏哥只点一盏,今晚全都点上了。
可即便如此,习惯了日光灯的我们,还是觉得煤油灯这种橘黄的光芒显得非常昏暗,屋角落的位置都看不清楚。
又等了两个多钟头,我有些熬不住了,眼皮儿直打架。
事实上这会儿才晚上的十一点,以往这个时候,我一般是躺在床上刷微博,并且越刷越有精神的那种。现如今换了个环境,白天布置陷阱,又干了一天的体力活,此刻睡意波涛汹涌的袭来,实在难熬。
我打了个哈欠,道:“这蛇妖一般什么时候来?”
魏哥道:“都是后半夜,但今晚不确定。”说话间,他看了看我们面露困倦的三人,便道:“你们去休息,我守着。”
医生也不推辞,说道:“也好,免得等蛇妖来时
咱们状态不佳,干脆轮流守。小尤去休息,咱们三个一个半小时换一次班,应该差不多。”对这个提议众人没有任何意见,当即便由魏哥守第一班,我们三人休息去了。
由于白天太累,几乎是一闭眼我就睡着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过得很快,仿佛才刚一闭眼似的,紧接着我便被魏哥给叫醒了换班。
我守第二轮,医生守第三轮,我和魏哥默默换了班,靠墙而眠的医生睡的四仰八叉,别提多香了。魏哥睡下后,我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些,紧接着便坐在桌前,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这次的铃铛阵我们布置的十分密集,只要那东西靠近,铃铛就会响的很厉害。当然,偶尔有夜风吹过时,铃铛也会响,但声音的频率差别是很大的。
一个人枯守着相当无聊,我脑子里便杂七杂八的想了些事儿。
如今已经是出事后的第三天了,电话坏了,没人能联系上我,家里人估计急坏了。
我们许家是个普通家庭,我排行老二,上面有个哥,不过我那哥是领养的,因为当初我爸妈结婚很久都怀
不上孩子,以为是不能生育了,两口子就辗转收养了一个,结果到我哥十多岁的时候,我出生了。
和电视剧里演的不一样,一般正主出生后,领养的那个,就会变成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事实上在我们家是反过来的,我才是爹不疼娘不爱的那个。
我们许家,祖祖辈辈都是普通人,非常普通的那种,没出过大奸大恶的人,也没出过有出息的人,结果我们家领养的老大特牛,上学就是一路跳级,被夸为神童,嘴也特别甜,从小亲戚邻居就特别待见他。
长大后,老大也特有出息,都进北京研究院工作了,绝对的尖端人才,保密性很高,虽然一年难见几回,但老大十分孝顺,在我们老许家的亲友圈里声名远播。
这么一个孝顺又出息的孩子,把我这个正牌的地位,直接挤压到了地缝里。
我光荣的继承了我们老许家普通人的命运,长相普通、学习普通、性格普通、工作普通,跟我们家光辉的老大一比,简直无地自容。
后来天天听我爸妈在我耳边唠叨着,让我要向老大学习,我听急了,一瞪眼道:“他从小就跳级,人家的
智商是天生的,你们把我生出来,就没给我配个好基因,能怪我啊!”
我爸一听,气的拿脚踹:“你个小王八蛋,你的意思是,你爹妈的基因不好是吧,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我一边儿回想着,一边儿忍不住笑了。
说实在的,我爸妈就是恨铁不成钢,并非是真的偏心;至于我们家老大,除了上学时喜欢给我补习这点外,其它各方面都相处和谐。
我这突然失联,三天的时间,他们或许还不知道,但倘若再多耽误两天,发现联系不上我了,也不知会着急成什么样儿。
正琢磨着,忽然之间,我猛地听见外间传来了一阵异常的响动。
不是铃铛的那种响声,而是一种嘎吱嘎吱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摩擦一样。
这声音,就和昨天晚上的一模一样!
我顿时一惊,立刻将其余三人叫醒了:“快,它来了!”
不知是不是那东西的耳朵格外灵敏,我一开口叫
人,那声音就猛地停下了,因此魏哥三人醒来后,周围是一片寂静。
小尤揉了揉眼睛,嘟囔道:“……来了吗?”
医生似乎没有陷入深眠,所以一醒来就非常的警觉,侧耳倾听着,低声道:“好像没什么动静?”
我压低声音道:“来了,但我一出声叫你们,那动静就没了。”
小尤顿时露出一副毛骨悚然的表情,说道:“妈呀,它耳朵也太灵了,现在怎么办?按照原计划?”
医生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指了指大门外,做了个警戒的手势。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院子外的铃铛没有响,说明那个东西还没有进入我们的埋伏圈,现在冲出去,太冒险了,医生的意思是继续等。
旁边的魏哥表现却有些异常,因为相对于我们三人此刻的警惕,他却显得有些激动,呼吸很急促,目光直勾勾盯着木门的位置,仿佛随时会冲出去一样。
我也不知道他为何会有这种表现,不由得侧身挡
了挡他的目光,魏哥这才回过神来,神情又恢复了一贯的沉默。
木屋只有一扇窗户,此刻是关闭着的,由于没有玻璃和纱窗一类的东西,因此我们待在屋子里,完全听不见外间的动静。
等了片刻,我觉得有些奇怪,心说那玩意儿莫不是被我们的动静给惊走了?蛇妖的胆子有这么小吗?还有外面那只狗,它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狗看家不挺厉害的吗?
我意识到不对劲,心说别是出什么事了,刚要开口跟众人商议,便听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突然从我们头顶上方的位置响了起来,仿佛那蛇妖就在我们头顶一样。
这一下将我们四人吓的不轻,小尤一个没忍住直接惊叫了起来,众人齐刷刷抬头,却见木屋矮小,一眼就能见顶,也没有大梁,因此上面空空如也。
可即便如此,那个嘎吱嘎吱的声音却依旧没停下,这瞬间我们便意识到,那蛇妖在木屋的屋顶外面!
靠,它是怎么无声无息穿过铃铛阵,跑到屋顶的?难不成这蛇妖还会飞?那我们在地面布置的陷阱,岂不
是什么用也没了?
这个念头才刚冒出来,便听砰的一声巨响,似乎是有什么人,在用东西大力的击打着木屋的屋顶,整个木质结构的屋顶,都跟着震颤起来,夹缝里的灰尘扑簌簌的抖落了下来。
“卧槽,这蛇妖要拆房子!抄家伙、抄家伙!”虽然一切和我们计划的都不一样,但这会儿蛇妖都到屋顶了,再恐惧也没有用,相比之下,手里拿把刀更有安全感。
第三章 荒坟蛇踪(10)
我们四人迅速抄了家伙,一个个肌肉紧绷,竖着耳朵聆听着房顶的动静。
那玩意儿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不断砸着房顶,灰尘扑簌簌的直往下抖落,它无声无息的穿过了外围的铃铛阵,着实让我们有些心惊,纷纷揣测那蛇妖是不是真能飞天遁地。
便在此时,我旁边的魏哥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一拍大腿,喊了声‘狗子’!紧接着也不顾医生之前的安排,立刻往门口而去,打开大门便冲了出去。
狗子,也就是魏哥养的那只怪异的大狗,魏哥不与人交集,这狗是他唯一的伙伴,相当受重视。他跑出去的身影太快,我几乎来不及阻止,但这一瞬间,我却明白了魏哥为何会如此失态。
如果说蛇妖爬上房顶,狗子却没有叫,或许是因为它没发现;但此刻,那蛇妖打砸着屋顶,响动如此大,那狗子却还没有叫,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狗子出事了!
魏哥这么一跑出去,让我们三人措手不及,但此
刻也不能放任他一个人出去冒险,我和医生跟着往外追,前脚刚出木门,那屋顶的动静就突然停止了。
我们没有电灯,所以追出来时,我手里端了盏煤油灯,心中还琢磨过,如果那蛇妖敢靠近,就把这煤油灯往它身上一扔,火加油,不信烧不死它!
但我举着煤油灯跑出门,到了院子里时,那砸屋顶的声音却已经不见了。
就着煤油灯昏黄的光芒,只见屋顶上空无一物,哪里还有蛇妖的影子?
“狗子!”魏哥从没有像此刻一样激动,他在院子里焦急的喊着大狗的名字,往日里原本应该摇着尾巴走过来的大狗,此刻却不知去了何处。
地面上也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狗不见了,蛇妖也不见了,外围的铃铛阵完好无损。
我举着煤油灯,灯光能照亮的范围着实有限,紧跟着出来的小尤举了另一盏煤油灯,使得外面的光线明亮了许多。
也就在这一瞬间,我一下子就看见,那房檐下的
地面处,不知何时,竟然沾染了一小滩猩红的血迹。
顺着血迹往上看,只见木屋顶部的边缘处,正有鲜血,一滴一滴的流淌下来,缓慢的、无声无息的,如果不是小尤举着灯出来,我可能根本发现不了。
我呼吸一顿,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屋顶上面有什么?这是谁的血?总不至于是蛇妖的血吧?我们压根儿就没有跟它打过照面,更没有动过手啊。
我用手肘捅了捅医生的腰,示意他往滴血的房檐处看,医生顺着看了一眼后,立刻道;“魏哥!拿梯子给我!”
魏哥找狗找的眼睛都急红了,闻言怒道:“就在灶边,自己拿!”这还是认识以来,魏哥第一次发这么大火,他目光炯炯,此刻转头发现房檐处的血迹后,整个人怔了一下,旋即也不等医生动作,发了疯似的,迅速搬过梯子往上爬。
长期住在山里,魏哥的身手十分灵活,爬梯子飞快,转瞬间人就上了屋顶,爬到了屋顶中央的位置。
由于视角关系,我们站在院子里,便只能看到魏哥肩膀以上的部分。
上了屋顶后,他便背对着我们,一句话不吭,也不知在干什么,但很显然,那蛇妖已经离开了屋顶,否则魏哥不可能那么稳稳当当的坐着。
我心知不对劲,当即也跟着往上爬。
这梯子是魏哥自己做的,没那么规整讲究,爬起来摇摇晃晃的,有种随时会往后倒的感觉。
小心翼翼的爬上去,屋顶已经淌了许多鲜血,我一上去就抓了满手黏糊糊的血迹,别提多恶心了。由于光线有限,所以屋顶上的情况很难看清楚,但即便如此,我也一眼就发现了魏哥怀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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