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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口良缘(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Neve辞山
可她把那些问题都强加在了只有十几岁的周珩的身上,这个周珩还未曾走到那一步,他只是个被围困京中一辈子的质子,他只想替他父亲和死去的母亲做些什么。
这个时候,不仅周珩还未走到那一步,其实就连齐王也还没有做过什么太过丧尽天良的事情。他搞肃王,搞太子,谁家夺嫡的时候没做过这些党派之争呢,就连他们不也是参与到这里来。
并不是说要替周珩争辩什么,但至少在立场上看,他不是她,没见过几年后大周倾覆的惨状,也不曾见过腊月寒冬,再也不曾热闹的京城。
更不曾见过,国土将无,却为自己得到了权利沾沾自喜的可笑。
她去跟他说那些,他能听懂什么呢?他本就不算富有才学,在京城子弟中一直都只能算是平庸罢了。
他只是,这世上茫茫人海中,不幸背负着上一辈子的阴影的普通人罢了。
说到底也就是她自己仇恨上头,对着这个时候的周珩疯狂狠了一遍,狠得他人已经懵了。
“我若是不来,我怕周珩被我骂疯了,来找你的麻烦。周珩一生都活在齐王给他画的圈儿里,他不敢越出一步,我最近才发现,原来喜欢我已经是他做过的最勇敢的事情了。”江若茵趴在谢迎书的腿上。
除了最初的那一会儿,她再也没有跟谢迎书提过跟周珩有关的事情。
他们两个感情被她当成一段必须要忘却的回忆,打包在麻袋里,想要永远的封存在记忆的档口。她不愿跟谢迎书提起,也是不愿跟现在想要走过一生的男孩子,去谈一段让她满是疮痍的爱情。
更不愿意的是因为,她没有放下仇恨。她确实是不爱周珩了,可刚一活过来的时候,她满心满目都是对齐王府那三余年的悔恨。等她终于放下了,才惊醒周珩的可悲。
“我不希望他因为这为数不多的一份决心,却依然在用这份勇敢,继续的伤害我,和我身边的人。”
谢迎书的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抚摸着,从发丝到她的下颌。
小姑娘长大了,脸上的肉终于消失的无影无踪。
也不过才过去三四个月,他却觉得她又变化了很多。
她人在京城过的并不潇洒,这几个月来她给他寄了不少书信,除了惯例的寒暄,更多的却是朝中的事情。她从江戎哪儿听来的,更多的却是她费尽心机打听出来的。
江家身处权利的漩涡之中,碍于皇后的面子,虽说没有彻底的架空江戎的权利,但也跟个闲职没什么区别。等日后太子上位,自古外戚都没什么好下场,江戎为保全江家,也是会自甘退后,将朝堂上的风云让给小辈们,便只做个闲散,没事儿进宫与皇上下下棋,吃吃酒,也算安逸。
谢迎书一直都知道,自从江若茵决定帮他的那一天起,江戎都看在眼里,便一直着手放出他手中的权利,为的就是给盛元帝一个信号,他并非授意家中小辈参与这些,不过是孩子们自有壮志。
盛元帝未必不会信,对于他来看,年轻的皇子们能找到他们的同僚,年纪相仿能共同实现报复的,反而要比年纪轻轻的就去钻研如何干掉他的对手要更适合培养成一个皇帝。
前者是为了成为一个好皇帝,而后者却是为了权利。
盛元帝当初走的未必不是后者的路,但他却依然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成为前者,这是父亲对儿子的愿景。
可齐王不是这样,他要的只有权利,甚至于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能放弃。
“周珩是被齐王放逐到北疆来的吧。”谢迎书聊起小姑娘鬓边的一缕头发,拿在手中把玩着,一会儿绕在手指上,一会儿又捋直了。
江若茵闲他烦得慌,把他的手打掉,“我猜是这样的,但没有什么证据。齐王最宠爱他了,不然圣上也不会选他留在宫中做质子。他是齐王唯一的嫡子,周珩比他还要不顶事,肯定是要多上心的。我怎么想,以我对齐王的了解,他都不应当会把他放到北疆来,就算齐王自己来,都不可能。”
“所以你猜,他是做了什么让齐王失望的事情了?”
“对……而且就当是的前因后果来说,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我。”江若茵坐起来一点,把被谢迎书弄乱的头发弄好,“因为我跟你的事情,让周珩把更多的比重放在了这件事儿上,从而影响了他的判断。
“周珩最大的优点,是他的理智。他把每一件事都分的很开,就像他对我的感情,和他对我的利用在他的眼中是两件事。这对我们来说当然是不对的,但是对他来说就是这样的。所以我猜可能他在齐王面前表现出了,并不理智的一面,甚至让齐王决定让他来冒这个险。”
“这里面,大约也少不了周城的推波助澜,你来之前有跟你二姐姐嘱咐过没有?”
“四姐姐会在京城里好好照顾她的,说起这个——”
他们两个不知道绕了多少个圈儿,总算是聊回了这儿,江若茵想起来她得跟他说她来这儿本来的目的,但她刚开口还没说出来,只听得屋子外面的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似乎还有人摔了个跟头。
江若茵立刻起身去开门看了一眼,人已经没了,只留的门口一个驻守的兵跟她大眼瞪小眼:“你摔的?”
“不是……是周小王爷刚来了一趟,不知道怎么的,就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快乐宝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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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决定
“怎么了?”谢迎书在屋里问。
“周珩……刚才好像听到了……”江若茵干干巴巴回头, 显然她也觉得这个场面略有些尴尬。
他们两个虽然不是在说周珩的坏话,但怎么说也是在讨论人家的事情,就这么让人听见了, 也不知道究竟听去了多少内容,听一半总归是要出事儿的。
谢迎书从床上站起来,两天的昏睡让他眼前黑了一下, 江若茵连忙跑过来把他扶住了。
他挥了挥手,站在原地缓了一下,“没事儿, 他人呢?去问问吧。”
他们互相看不惯是一会儿事儿, 但是若是因为说什么而产生了不必要的误会,那这在军营里莫过于是最致命的。本就不是一条船上的人, 再多想点别的什么, 这仗也就不用打了,互相捧着对方的脑袋去给边鞑人投降算了。
而且周珩其人, 就江若茵那么说完,倒不是完全不值得同情的。
只是如今这乱世洪流中, 谁不是表面上过的平安如意, 背地里都背负着不同的重担。
他们不是乡野间无忧无虑的少年, 不能仅仅为了得到锦衣玉食而快乐。
京城里的权贵子弟里面,又有谁是真的能活的无忧无虑呢。
他们可以利用,也可以相爱, 却不能把相爱作为利用的筹码。
周珩坐在高高的草垛上面,江若茵本来想一个人过去的, 但谢迎书却说他要跟着她,于是两个人只好一起过来,轻巧的翻上了草垛。
谢迎书身体尚虚弱, 还差点踩空了一脚,江若茵惊呼一声想把他给扯上来。
可大概是最近高光时刻太多,不慎飘了。
她一个小姑娘怎么拎得动谢迎书一个大男人,两人双双都滚到了下面去,惊动了本来正望着天空自我反思的周珩。
他错愕的回头,看着两个倒在地上“斯斯哈哈”的,一时间连那堆矫情的要命的心情都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只剩下脑袋上面飞过的乌鸦嘲笑的“嘎嘎”了两声。
“你们两个干什么玩意呢?”
江若茵拍拍身上挂着的杂草,轻巧的翻了上去,“来找你谈谈心,结果下面的那个太菜了,连个草垛子都翻不上来。堂堂北疆少将军,怎么比这个京城里长大的小少爷都不如?”
周珩都没意识到江若茵是在拿自己跟谢迎书比,被他们两个这态度都给弄愣了。
“谈什么心?”
谢迎书秉承着气死没人医的优良心态,重新上来了,就当刚才的事儿没发生过一样,“谈谈你刚才都听我们说了些什么?”
周珩一怔,然后才反应过来,微微的低下了头,坐了下去,抱着双膝,目光不知道在看向什么地方。
“听到你们口中的我,非常的可笑。”
“我一直以为,我是他的骄傲。”
不能怪周珩这么想,甚至经历了两世的江若茵,也一直都以为,齐王就算对别人那样,也终归是对周珩是不一样的。
“他真的放弃我了么?”
谢迎书想他确实不应该出现在这儿,无论处于什么态度,他对周珩都没有同情。
他跟江若茵不一样。





金口良缘(重生) 第43节
对于江若茵来说,两人好歹相识一场,她会下意识的给周珩找一个背叛的理由,尽管她不说,但他也能知道。
江若茵是个罕见的在气头上反而会对感情冷静的人,等她把气生过头了,就会开始为别人之所以这样而去找借口。她总是渴望拯救所有人,却在痛苦间埋葬了自己。
“他放弃不放弃你,跟你有什么关系呢?谁说儿子就一定要什么都听父亲的?”谢迎书打断了他们两个人的对话,“你还是没明白,你到底问题在哪儿,听了我们两句半的话,就跑到这儿来悲伤春秋,你是个男人么?”
“你说什么——”
“你先把你的气性放下,收起你对我的那些不待见,我就跟你好好说说这件事。”谢迎书一听他那个音调就脑子疼。
周珩身上有着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普遍有的傲气,但他却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尤其是他太听齐王的话,导致很多人并不是奔着他去与他结交的,而是为了齐王。
都是攀附权贵的一群人,也哄不出什么人才来。
周珩被他这么一吼,当即就往后缩了缩。
他跟谢迎书之间的差距,从来都差的厉害。
是从京城到北疆的距离。
“你想让你父亲认同你,你为了家族荣誉,这都没什么。可问题在于你们在做的是什么事情,你们在京城里怎么作都可以,却万万不该把手伸到北疆来。北疆这个地方,向来都是一念之差便会丢了命的地方,齐王也不是没上过战场,他并不是不懂这个,他想让我输,便能顺理成章的成为京城里最后一个战功赫赫的大将军,拿走北疆的兵权。但是你们莫不是把盛元帝想的太简单了一点,他忌惮我们,也同样不会把这把刀送到你们的手上。”
“可是陛下也不会自毁长城,若要守得住北疆,他总是要出人来的。”
“所以他会肃王,都不会选齐王。”江若茵道,“就算你们让肃王在陛下哪儿失了心,他依然会选肃王去。你觉得一个跟自己抢过王位的弟弟更让他信任,还是一个一心辅佐太子上位的亲儿子,更让他信任呢?”
“可肃王毕竟年轻,陛下又怎么会同意。”
“这不是你们自己弄出来的理由么,你们为了让整个永宁侯府落陷,旁敲侧击的帮着谢迎书,让陛下同意由谢迎书亲手上阵报仇。同样的理由放在肃王身上,怎么就不行了?肃王比你我都年长,正直壮年,怎么也要比一个‘告病回京’的王爷好吧。再说了,你们都能说的动陛下让你带着援军来北疆,肃王又有什么不行的?”
“可……”
“可什么?你们还不明白,陛下是在养蛊么?他由着你们弄这些,若是太子输了,那你们做的这些事情的后果,便要你们自己来承担。北疆防线崩溃,大周倾落,届时边鞑人跑进来做什么,也跟他们那些到时候已经入了土的人没关系。若是太子赢了,那北疆便不会散,总有人要去救这些忠良之辈的,他们不死,齐王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这也是江若茵后来才想明白的。
盛元帝因种种原因,早已没有精力去对抗。他的精神日渐衰弱,这些年已经动了退位的念头,才会放任齐王的动作,看手下的两个儿子会做出什么样的判断和决定。
于他这个年纪而言,撑下去已经是不是可能的事情了,无非只有两种可能,齐王赢了或者输了,齐王若是赢了,哪怕他纵有再多的后路,也终究是力不从心,最后也只能被齐王挟天子以令诸侯,倒不如借用这个机会锻炼他的儿子们,一切皆凭天定。
上一世他输给了齐王,但这一次她没有站在齐王那边,因为手握未来,她为了改变这一切做了无数的努力,而在她之外的,也有很多人,都在为了能多出一份力量而努力着。
“可他们死了,你们还有什么能力,去掌控这一片注定被人收割的战场呢?边鞑人,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啊。”
“若是这里被边鞑人攻陷,京城真的没有救了么?”周珩的声音在颤抖。
他并不是从未想过这种可能,可对父亲的信任,让他总是相信父亲是一定有办法去挽回这一切的。
但是如果他来这里,本身就是一种放弃呢……
“你说,他是放弃我过来,那是为什么呢?”
江若茵没有看他,而只是站在那里,任凭风吹动着她的裙摆。
她身处军营,没带那么多漂亮的衣裳,多是月程雪借给她的,又好看又干练的衣服,不似平时穿着的那样大家闺秀的衣服一样,吹起来很好看。有限的下摆只能微微起着,就像周珩已经有些颤动的决定。
“我不知道。他叫你来,表面上的原因,总是让你来给边鞑人通信的吧?至于如果你失败了,他还有什么后手,我也不知道。我要是真的知道未来会发生的所有的事情,我怎么还会在这儿呢?”江若茵歪头,看着蹲在那儿的周珩,“我有时候确实能猜中很多事情,你对此也应该有些感觉的。可我又不是神,怎么会知道所有事情的走向呢?”
从她拒绝周珩的那一刻开始,命运的走向就已经悄然的发生了变化。
所有的事情都不再顺着她所知道的那个未来发展,尽管不知道这一次会走向什么样的结果,但至少所有人都对未来一无所知。
至少,他们要迎接的,并不是一个只有绝望和痛苦的未来。
“你自己来做决定,做,还是不做。如果你选择去做也没关系,我们自然会根据你的选择,用尽全力去挽回的。”
她是很不一样的。
周珩第一次发现,他是真的完全不了解江若茵。
他一直只把她当成一个被所有人嫌弃的,也被惯坏了的,空读书却从未跳脱出大家闺秀的小家子气的思想的小丫头,于是他想做这样的姑娘的救世神。
可她不需要救世神,也不需要被人保护在一个牢笼里。
她是需要被保护的,可她需要的,是一个能陪着她疯,能理解她,包容她,和她一起向着所谓天马行空,遥不可及的桃源乡之梦。
“少将军!少将军!是敌袭!”草垛下面一个通讯兵跑过来大叫着。
谢迎书不敢慢,直接跳下来,有条不紊的做好了安排,“不要慌,准备迎战,守住大营,不要恋战,测测虚实。”
“是!”
“阿茵,你就在大营好好呆着,等我回来。”
江若茵在上面,看着站在下面的谢迎书,“你的身体没关系么?”
“没关系,战场上这种小伤还要伤筋动骨的,那可就太丢人了。”谢迎书冲着她做了个手势,让她安心,“你千辛万苦一定要亲自跑过来告诉我的事情,我已经明白了。也谢谢你有着冲上前线把我从一线天里救出来的勇气,那么剩下的就交给男人们吧。”
“好。”
“我也要去。”周珩站起来,从草垛上滑下去,狼狈的站在谢迎书的面前,“我也要去。但是先说好,我是会可能在背后捅你刀子的人。”
他说的很直白,但却并不让谢迎书感到不爽,“你是以监军的名义来的吧,那么你不去的话,等回京了你们再捅我一刀,我可就有嘴都说不清了。”
江若茵看着少年们离开的背影,夕阳跌落下来,照映着万物虚实。
有人一生隐忍,有人一生放纵。
无论是哪一种,总要选一个,让自己不曾后悔的决定。
自从上次撤退之后,大部队也在大营休整了两天。
虽然这几天铁真和云胡的部队也偶尔会来骚扰一番,但有了军队和粮草补给的北疆也能对应的过来,唯一的问题依然是明明谷以北,萨克尔疆场之上十年如一强大的边鞑人。
“这一次的敌袭应该只是试探,我们这边来了新的援军,虽然边鞑人对自己的能力很自信,但他们却并不是完全的莽夫。你们从不与边鞑人交手,对他们的印象应该一直都是身材高大但不擅智慧的民族的吧,不然齐王也不会那么笃定的他能把边鞑人玩的团团转了。”
天色已黑,他们与边鞑人的先锋部队交手了一番,又在明明谷附近休息了下来。
北方的夜晚很凉,谢迎书与几个副将还有周珩围在火堆旁边,进行明日的作战计划。
周珩问:“跟我说这个没有关系么?”
“这些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我不告诉你,也总有被你们安插进来的人会告诉你,藏着掖着没有意义。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是你们不知道的事情,边鞑人远远比你们聪明的多。边鞑中有一汉人参军,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边鞑,但是四十年前我爷爷与他们交战的时候,就已经有这么个人了,他为边鞑人带去了很多中原的思想,他们早就已经不是中原所流传的那个边鞑人了。这些,你们的那些眼线,会知道么?”
谢迎书拎着一根草根,对着周珩玩味的指了指,然后把草根叼进嘴里咬着。
周珩对他这种野蛮人的爱好完全不敢苟同,不过谢迎书也没说什么别的,“总之情况我是告诉你了,这一刀你要不要捅自便。不过即便是顶着回去了,就要上御史台的结果,我也会在你动手之前,把杀掉的。”
他这话说起来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周珩僵硬着脊背,最后也只能说一句,“我知道了。”
他们又说了几句,谢迎书和几个副将都被人叫走了。
周珩的身边此刻空无一人,是动手的最好的时机。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字条,握在手心里,迟迟没有将他摊开。
像是做了很久的心里挣扎那样,也像是时间就在定格。
直到眼前的火堆都渐渐的暗了下去。
周珩抬手,将那张字条,丢进了火堆里。
眨眼间,剩下了灰烬。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好长,夸我——
最开始做周珩的这个人设就是很有缺陷的,但也是因为有缺陷才更有改变的空间,就是想这样一个让人觉可恨但也可怜的角色。主人公们的身份在当时的那个年代都是已经需要独当一面的人了,可本质上还都是十几岁的少年。他们都不完美,只是他的问题更大一点。
我永远相信所有的性格养成都是有原因的,如果篇幅够的话我可能还会补一下关于周珩的过去吧。
不过我写的多和我觉得他不配跟我女儿在一起有什么冲突呢(混乱发言),不过不用担心洗白,他的戏份要杀青啦。
就是这样,爱你们,啾咪~
第63章 少年
“谢小侯爷, 有空么?”
驻地总营帐篷外面,周珩的身影被篝火映着。谢迎书本与几位副将在摆沙盘,瞧见他的人影了随口说了一句, “直接进来吧。”
周珩吐了什么东西,然后才进来。
走近的时候,谢迎书闻到他身上浓重的烟草味儿。
京城里的孩子少有会抽这么烈性的烟草, 平日也没见过他身上有烟袋锅子这种东西,八成是跟哪个兵借的。
“北疆的烟草小王爷抽的惯?”
周珩愣了一下,随机才反应过来, “确实抽不惯, 我还是第一次。”
“这下齐王乖孩子还真被我们带坏了。”谢迎书笑笑,伸手欲把沙盘上的东西给扫开。
周珩拦了他一下, 然后指了指明明谷以北的位置, “这里,是他们接下来的重中之重。”
明明谷以北, 萨克尔疆场。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为什么大周一定要拿下边鞑的原因。
大周疆土辽阔,却多处山脉纵横, 鲜少有广大的跑马场。北疆大营那边能看见的操场, 已然是最大的一片了。而在明明谷以北的萨克尔疆场, 比这广阔的要多。
那里的草场鲜嫩多汁,也更适合培养健硕的战马。
“这两天的骚扰,都是他们定好的。我的建议是撤退, 若是打进去的话,是一定会中他们的圈套的。我并不清楚萨克尔疆场上, 他们到底为你们准备了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谢迎书看着周珩的眼睛,这个小王爷竟然难得的没有撒谎。
于是他挥了挥手, 叫帐子里的几个副将先出去,他有话要单独跟周珩说。
等人走了,确定没人在门口听墙角了,他还开口:“之前的那一次爆炸,明明谷几乎被填平,以后再也没有这样一处两方都不讨好的地方来打仗了。明明谷填平之后,便只有从上面走,这上面我们是挡不住的,这几次他们来袭也都是从上面。如果我们不主动出击,那就只能一直被动的挨打。”
“我知道,可是这就是他们的计量,明明谷被填平,这是他们的阴谋。”周珩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他能信几分,“或许你会觉得炸了明明谷是我做的决定,就是为了让你们都放弃这个地方。但是当时的那个情况,不炸掉,我们也没有办法救你们出来,而且后来的也是他们过去的是才炸的,也不是我们干的。”
此前明明谷一直是联系北疆和萨克尔疆场的必经之路,但现在明明谷几乎被填平,大家都只能从上面走。
峡谷成了平原,一览无余。对于他们这边来说地势更高一些,若是一旦被引入了萨克尔疆场,那就真的是神仙难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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