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淡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灰调子猫
最近似乎发现了她很多,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
比如她其实出奇的懒,吃饭整天用番茄对付;再比如她其实玩心很大,也有很多小脾气,被惹恼了会气鼓鼓的瞪你,可爱的紧。
不像以前,听话乖巧,不吵也不闹。
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都快要记不起来她那时的样子。
原来她是真的不快乐。
谢图南的看着暮云,眼神却少有的失了焦距。像是透过她,在重新审视那几年。
是怎么在一起的。
最开始,是和她吃了几次饭,每次去学校接她,她都有点不好意思,生怕别人看到。
那时候还很青涩,满脸的学生气,很容易害羞,话也不多,稍微一逗就脸红。
似乎是不太敢靠近他,但也没有拒绝。
后来有次下雨,她全身都淋湿了,正好在云顶公馆附近,就带她回家里洗澡换件衣服。
那天本来没想动她的。但她洗完澡,穿了他的t恤在客厅晃荡,问他有没有充电器。
当时她头发还没吹干,小脸白里透红,像个柔软多汁的水蜜桃。
喜欢的姑娘这么站在面前,没反应都枉为男人。
更何况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雨一直没停,他把她压在了沙发上。她没有拒绝他的吻,但在他的手往下探的时候,拽住了他的手腕。
那天似乎还打雷了。她手是抖的,声音也紧张的发颤,轻轻的说:“谢图南,我是你女朋友吗?”
那好像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之后她一直很懂事听话,床上都不太喊疼,有时候做的狠了,软着声音求饶,一声声叫他的名字。
她好像也从来没叫过他别的,总是连名带姓,但咬字很特殊,后两个字会放轻,尾调再微微上扬。
“谢图南,陪我看个电影好不好?”
“谢图南,你今天戴红色那条领带吗?”
“谢图南,我跟你商量一件事,接我的时候,能不能把车停远一点?”
“谢图南,我想抱着你的手睡觉。”
“谢图南……”
“……”
她的嗓音总是轻软的,温柔的,带着一点小小的期待。
当然,也有落寞的:“谢图南,你能不能早点回来,打雷了,我有点害怕……”
她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那次他在饭局上,外面打雷了,他接到她电话,说她害怕。
怎么回答的他忘了,只记得她很懂事的说:“回不来也没关系的,你先忙你的。”
当时为什么没有察觉到她的落寞,在她需要的时候,他似乎不在。
甚至总以为她不需要。
所以那天她说,你从来没有珍惜过。
是的吧。
没有珍惜过。
没有放在心上,没有让她感觉到被珍重。
而她现在真的不需要了。
“暮云。”谢图南觉得心头挣扎一般,细密的疼,情不自禁的出声喊她。
“干嘛?”暮云没抬头,语气也不算好。
但那是最真实的她,去掉伪装,没有戒备。谢图南的后半句忽然说不出来了。
回忆里是阵阵雷声,回到现实却阳光明媚,情绪被割裂开,又混乱的搅在一块。
很想抱抱她,问问她心里还有没有他。
但是不能。
不能再把她推远。
谢图南的喉结上下滚了几遍,最后问:“那天你说这两年有过别人,骗我的对不对?”
第42章
暮云踩水的动作顿了一下, 眼中闪过错愕,但很快恢复平静。
她转过身,拿后脑勺对着谢图南, 问:“哪天。”
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傻不想回答, 谢图南一时竟然分不清。
他起身走近, 但没有绕到暮云前面, 盯着她单薄的脊背问:“故意气我的,是吗?”
“为什么要气你。”暮云同样没回头, 轻轻的踢着水,脚趾不时露出水面,顶出一团团的泡沫。
她穿着t恤裙,不长,胳膊腿都露在外面, 阳光下白的几乎要反光。随着她的动作, 裙摆轻轻舞动, 隐约可见纤细的腰肢。
谢图南忽然觉得无力。她不承认也不否认,一颗心吊在那, 还不如不问。
“我说了你就信吗?”暮云似乎改了主意,但目光仍旧专注于脚上的泡沫,又好像只是随口一问。
沉默了两个呼吸,谢图南说:“信。”
暮云笑了,很轻的一声。虽然看不见,但谢图南知道她现在的表情。
他忽然不想听下去。
“算了。”谢图南喉结上下微动,缓缓的挪开视线, “我来还有件事。”
“什么?”暮云也不介意话题的转变,似乎真的对之前的对话一点兴趣都没有。
谢图南又往前走了几步, 靠在晾衣杆上,这样可以看清暮云的脸。
“老何查了崔建中,工地上做安装的,包工头,不过包的都是小活。”
“偷电缆他肯定还不是主谋,拿到的应该也不是最多的,所以分到赵武平那,会更少。”
“这个人信誉不怎么样,前些年换过不少老板,还有就是——”谢图南说到重点,顿了一下,“他现在待的工地,甲方是瑞华。”
瑞华建筑,也就是暮云舅舅家的公司。
暮云没有很惊讶,其实早就想到了。
瑞华在青城起家,在青城的投资从来不少,西城区很大一片的住宅楼都是瑞华开发的。
崔建中如果一直在青城一带,那没接触过瑞华的项目都不太可能。
听到谢图南提瑞华的时候,暮云心里不可避免的闪过一丝迟疑,但很快消失。
对于工程的运作模式,她这两天了解的也差不多了。
一个工程,比如说开发一个新的住宅区,瑞华是甲方,会有承包商出价竞标,包下整个工程,这是乙方。
接下来,乙方的老板会把工程分成不同的项目,再一层层的承包出去。比如土建、安装、外网、绿化、消防等不同的班组。
崔建华是乙方的人,做安装,属于其中很小的一块。简而言之,是个小喽啰。
而工程的材料由甲方提供,他偷电缆,直接损害的就是甲方的利益。
她不想再怀疑亲人,其实自始至终,她都相信,车祸只是一个意外。
至于剩下的,就是抓住崔建中。
暮云准备发消息问问怀宴。
一来让他查查底下的项目还有没有这样的问题;二来崔建中这也属于撞到了枪口上,作为甲方,可以直接追责。
“我发你微信上了。”谢图南点了两下手机。
“谢谢。”暮云最后踩了踩兔子腿,从水盆里出来。因为泡的时间太久,脚背是一种近乎透明的白皙。
拖鞋一直放在水盆旁边,早就被淋了湿透,还沾上了泡沫。暮云穿着走到水池旁,接了水冲干净。
脚长时间接触冷水不好,小时候奶奶从来不让用凉水冲,但现在毕竟没人管。
暮云回到屋内,找了干净的毛巾,坐在小凳子上擦干手脚。拿过手机,先给怀宴发了消息。
事情有点复杂,打了很长的一段话,才把来龙去脉说清楚。
怀宴大概在忙,没有马上回消息。
朋友圈上有几个小红点,暮云点开。
九九发了一个九宫格自拍,定位是欧洲的一个小镇。阳光、花海、城堡……
配文是:明天回国!
暮云昨晚看到,在下面留了一条评论:[看的怎么样,定了没?]
九九去国外考察婚礼场地,时不时的会把实拍图发到群里,问闺蜜团的意见。
但这两天没怎么收到,暮云以为是已经定下来了。
然而九九回:[没有]
暮云:[?]
九九:[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在国内办比较好]
“……”
看来还得再折腾一通。
和九九短暂聊完,暮云又回到消息列表。
假淡定 第76节
她想了想,给钟姐发了条微信:【姐,昨天那对夫妻,出院了吗】
钟姐就是昨天帮赵武平处理伤口的骨科护士长。
钟姐:【我今天请假了,等会帮你问问】
暮云:【谢谢】
钟姐:【还回医院工作吗】
暮云:【暂时不了,有些事要处理】
那头没了动静,隔了一会才又回过来:【刚刚孩子醒,我去看了眼】
【你多休息一段时间也好】
今天周一,钟姐的孩子上小学了,怎么会在家。
暮云:【孩子怎么了?】
钟姐:【发烧,没什么大事的】
钟姐:【昨天那个是男朋友?】
暮云:【不是】
钟姐:【你还年轻,不着急,再挑两年,千万找个对你好的】
女人在不同的年纪看男人,眼光是不一样的,关注的东西也不一样。
年轻的时候喜欢好看的,为了爱情可以奋不顾身。经历过婚姻和一地鸡毛的琐碎生活,就会更加看中内在的品质。
毕竟再好看的皮囊朝夕相处下来也就那样,但内在的品质和涵养会伴随一生。
钟姐第一眼看谢图南,就知道不简单。出众的外貌,沉着的气场……好像哪里都挑不出毛病。
但这样的男人,就像雄鹰,与生俱来就该翱翔在天际不受束缚,绝不会轻易被女人俘获。
和他过日子不会太轻松,但也不能说的太绝对。
暮云刚进医院的时候,钟姐就喜欢这个姑娘,喜欢她身上那种淡泊娴静的气质。
和普通二十出头的姑娘不一样,她看的很开,懂事礼貌,不争不抢只做自己分内的事,从不抱怨什么。
知道暮云家里已经没有长辈,钟姐想多叮嘱两句,又觉得太啰嗦。
最后道:【有空来姐家里坐坐,照顾好自己】
暮云:【会的】
……
和钟姐聊完,暮云又翻了翻手机,从微博逛到淘宝,实在没什么可看的了。
良久,屏幕黑下去。暮云没抬头,但余光能瞥到院子里那个身影。
他在打电话,应该是处理公司的事,用的英文,声音不远不近的传来,很标准的伦敦腔。
-这两年有过别人,骗我的对不对?
刚才压下去的情绪又渐渐涌现。他在乎吗?还是说男人都有这种奇奇怪怪的占有欲。
似乎这两天,又习惯了他的存在。
这不好。
暮云抬头,看到对面藤椅上的一堆袋子,是早上商场送过来的衣服。
她走过去拎起来,放大外面的石桌上。
“……没什么。”谢图南电话还没挂,他的语气微微有些不耐:“我知道了,有事你们找仇总。”
暮云没看他,径直往水池边走。
小腿和胳膊有点酸,但玩偶还得过几遍水,暮云敲了敲肩膀。
唉,还不如不洗。
她后悔了。
“还没好?”谢图南问。
这满盆的泡沫他看不见吗?
“没有。”懒得和这位少爷解释。太阳越来越大了,暮云抬手挡了挡,脚步稍微有些浮。
谢图南收了手机,走到暮云旁边。暮云换完水,准备站进盆里继续踩,被他拉住。
“泡太久不好,别弄了。”他知道她皮肤有多嫩,根本折腾不起。
“我不弄你弄吗?”暮云反问。
谢图南低头看了眼,“挺旧了。”
“……”
暮云几乎猜到下一句,果然听他道:“再帮你买一个。”
“说的没错。”暮云挣脱他的手,轻飘飘道:“什么东西用旧了,都是要换的。”
她说着,眼神从谢图南身上扫过,唇角微勾,笑得和今天的阳光一样灿烂:“对吧?”
谢图南的眉心跳了跳,很难不理解她话里的意思——东西用久了得换,男人也是。
“噢,还有。”暮云指了指石桌上的那堆袋子,“你等会走的时候,记得把这些衣服也拿走。”
谢图南扫了一眼,“送你的。”
“不喜欢。”暮云回的干脆,语调里还带了点小骄矜。
这场景倒是有些熟悉了。从前送她东西她也总是推脱,但不会说“不喜欢”,只会说“不需要”。
“那喜欢什么样的?”谢图南靠在水池边上,似乎真的是认真在问。
暮云瞅他一眼,撇了撇嘴角,“你送的都不喜欢。”
被人这么下面子对谢图南来说大概还是头一遭,但他却一点恼意都没有。
他喜欢她现在的样子,喜欢她的最真实的小表情、小脾气。
谢图南抬头看了下天,“太晒了,进去吧。”
“我——”
“这只兔子我帮你洗。”谢图南语出惊人。
暮云:???
“你说什么?”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谢图南笑了笑,屈尊降贵的弯下腰,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水里搅了搅,“我说我帮你洗,不就一只毛兔子么。”
毛兔子?
暮云莫名又想起他曾经对布偶猫的评价:娇气的物种。
“……”
愣神的间隙,谢图南已经从水里拎出了兔子耳朵。暮云想到什么,下意识喊:“你别碰我的兔子!”
谢图南的动作顿了一下,似乎是有些疑惑,但还是没有停下,继续往上拎。
毛兔子光荣“出浴”,因为吸了足够的水,另一只耳朵耷拉下去。
“你别拎它耳朵!”暮云急了,上去抢,但是太沉了,她试了一下就放弃。
反观谢图南轻轻松松的,眉毛都没皱一下。
“她那只耳朵坏了,你快放下去!”暮云去打谢图南的手,“快点!”
“坏了吗?”谢图南把兔子拎的更高了一些,敷衍了看了看,“没有啊。”
话音刚落,长耳朵不堪重负,从缝线处裂开。
“噗通”一声,耳朵以下的部位重新落回水里,溅起大片的水花。
然后是极致的安静。
暮云站在原地,手慢慢的垂下去,眼皮也耷拉下去,睫毛轻轻的颤。
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反正一句话都不说。
谢图南觉得她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拿着手里的兔子耳朵,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沉默数秒,他说:“我赔你一个。”
大概是谢图南生平第一次用这么愧疚的语调说话,她看起来真的很喜欢这只兔子。
听到“赔”这个字,暮云终于抬眼,看着他认真问:“谢图南,你上学的时候,是不是总这样惹女孩?”
“没有。”谢图南没有思考就否认了。
“没有吗?”暮云反问。她看他熟练的很么。
“我不和女孩玩。”谢图南说。
“谁信。”暮云嘟囔了一句,朝他伸手,“耳朵还我。”
“哪里买的?”
“别想了。”暮云说,“你赔不起。”
谢图南又低头看了看,这兔子看着有些年头,可能真的买不到了,于是道:“过两天我找人给你做个一模一样的。”
“……”暮云无言了,“做不了。”
她低头,看着安静躺在盆里的兔子,有一只脚搭在盆子边缘,高高翘起,很可爱。
暮云不知不觉笑了,似乎在回忆什么,语调都温和了不少,又带着些许怅惘:“这是别人送我的,一辈子都买不到了。”
送玩偶?
谢图南被她眼里的珍重刺痛,“谁送的?”
暮云其实也没有看起来那么难过,这是有一年生日的时候,爸爸妈妈买的生日礼物。
物件都是死的,总会旧了、坏了。她看的出,谢图南不是故意的,所以并不很生气。
假淡定 第77节
爸爸妈妈不会希望她因为一只玩偶难过。
而且,这只耳朵也不是第一次坏,那边的线早就有点松了,本来就想这次洗完好好缝一缝。
暮云回忆完,上前一步,抓着那只兔子耳朵的一端,试图抢回来,“不想告诉你,还我。”
谢图南没松手,“男的?”
“……”他还不松手,暮云就有点生气了,“是啊,男的,高中的时候小男朋友送的,特别珍贵我特别喜欢。”
她一口气说到这,“满意了吗?”
“你高中还有过男朋友?”
虽然并没有吧,但这叫什么话?听起来好像她高中找不到男朋友似的。
暮云往后退了一步,“那时候追我的男生可以绕我们学校操场三圈。”
她伸出三根手指比在耳边晃了晃,有点可爱,又有点小得意。
“我呢,就挑了一个最高最帅的,反正比你也不差,还年轻。”
暮云脸上带着笑,分不清话里几分真几分假。
谢图南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松手,面无表情的把兔耳朵扔回了水盆里。
又是“噗通”一声,这次的水花比较小。
“你还要洗吗?”暮云却仿佛没看到他黑下去的脸色,歪着头,“洗完再找人给我缝成原来那样?”
她说到这笑了笑,露出两颗小白牙,“那我就先谢谢你。”
第43章
院子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打破僵局的是一段手机铃声, 怀宴打来电话,暮云回到屋里接起来:“喂,大哥。”
“暮云。”怀宴刚看完她发的消息, 语调是少有的凝重:“情况我了解了……”
“你怎么样?”怀宴最关心的是暮云的心情。父母去世多年乍然找到肇事者,想来不会轻松。
“没事。不用担心, 吃得好睡得香。”暮云坐到藤椅上轻轻的摇, 但余光一直看着院子里。
谢图南在原地站了一会后, 转身往外走。
“那就好。”怀宴放下心,又有点生气:“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
这么复杂的情况, 牵连这么多人,她居然也没找他帮忙,等尘埃落定也只是提醒他查一下公司账目。
“我也没想到……”暮云看着谢图南的背影,回想刚才的场景,莫名感觉很痛快, 嘴角也勾起一个小弧度。
她声音低下去, 怀宴又心软了, 语调和缓下来:“我刚才通知了青城分公司的老总,让他们彻查相关项目。”
“后面的事你不要再管, 也不要再去接触赵武平和崔建中,乖乖待在家里知道吗?”
暮云:“可是——”
“其他的事等我到青城再处理。”怀宴打断她:“身边钱够用吗?”
“你要过来?”暮云猛的坐起身,藤椅被晃得“咯咯”响,“你不是在国外吗?”
“明天回国,我把手头的事情都处理玩,大概后天晚上到。你别乱跑。”怀宴再次叮嘱。
暮云“噢”了声,“知道啦。”
挂了电话没几秒, 银行卡收到一笔钱。
怀宴的微信接着过来:【去买点漂亮衣服,吃点好吃的, 什么都别想】
之前奶奶生病花销很大,暮云没什么存款,到现在为止卡里的钱就是不多不少,够生活。
没拒绝怀宴的“零花钱”,暮云想了想回:【谢谢大哥】
不过,说起衣服……暮云起身,快步走到院子里,石桌上的袋子还在。
“烦死了。”她小声嘟囔了一句,最后还是把衣服拎回了房间。
房间里柜子不大,暮云每个季节都整理,只放当季的衣服,其他的洗好收进整理箱。
本想直接把袋子塞进去,但没有那么多空间。只好把裙子一条条拿出来,挂到最边上。
她这两年衣服颜色都很单调,除了黑白,就是淡蓝或者天青……这些裙子一挂进去,似乎整个衣柜都不一样了。
像是平静的湖面被轻轻投进去一个小石子,一圈圈泛起涟漪。
盯着看了一会,暮云重重的拉上柜门。
不知不觉已经中午,太阳最烈的时候,暮云趴在窗边,看着院子里的狼藉,觉得困倦。
算了,傍晚再弄吧。
似乎越来越懒,她晃了晃头,倒头睡了一觉。
醒来是四点,暮云饿的前胸贴后背,晃到厨房煮了回家以来第一顿真正意义上的饭。
其实就是煮了一碗面条,用汉堡机煎了两个蛋。家里没有火腿肠,不然还可以加个餐。
暮云心里盘算着明天去趟超市,买点食材和零食,还有面包。
生活总要慢慢回到常态。
至于舅舅是不是盗用了爸爸的设计,暮云决定先暂时放一放。她想休息几天,什么都不要想。
吃过饭,把碗洗掉,太阳正好落山。
暮云终于一鼓作气把兔子玩偶洗完,耳朵掉了下来,只能分开晾。
其他洗衣机脱水的小玩偶一天下来差不多都干了,她收到屋内,准备明天再晒晒。
一天下来,暮云觉得肩膀已经不是自己的,洗了个热水澡才缓解那种酸胀的感觉。
好像谢图南以前就总爱说她缺乏运动……打住打住,不想他。
暮云抱了抱脑袋,拿过ipad,躺到床上。
白天睡够了,以为晚上会失眠,她找了部电影打发时间,没想到看一半歪着头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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