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淡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灰调子猫
一夜无梦。第二天想来竟然也不算早,至少太阳已经晒了半间屋子。
暮云伸了个懒腰舒展筋骨,洗漱完,把玩偶都搬到院子里继续晒。
肚子有点饿,暮云的目光又看向院子里的番茄,一番心理挣扎后,还是慢慢的走过去。
最后一次,她在心里保证,明天开始就好好吃早餐。
……
偷得浮生半日闲,这样的一天真的很惬意,除了填饱肚子就是看看电影睡会觉。
十几岁的小女生喜欢做梦,梦里有很远的地方、有气派的高楼、有穿着白衬衫的干净少年。
但二十几岁的女孩,到过远方,经历过刻骨铭心感情,累了、伤了,就想回到这个安静的小院子,最好是什么人都不要来打扰,什么事都不要发生。
步入初秋,今天太阳不大,开着后门,穿堂风吹上来,带着舒爽的凉意。
“暮云。”似乎有人在喊,一片白光中,那个人走近了,但还没看清相貌,画面一转,又到了一个挂着水晶灯的房间。
灯光幽暗,耳边是沉重的呼吸,身上压着一个人,很热,还是刚才的那个身影,咬着她耳垂说:“我们家矜矜真漂亮。”
这次暮云看清了他的脸,然后在那一瞬间,徒然转醒。
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刚才的画面、声音,以及谢图南的眉眼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缓了大概一分钟,暮云抬手,拿掉盖在脑袋上的书。
光亮微微刺眼,她挡了挡,从藤椅上坐起,然后看向手里的书——
一本蓝色封面的《资治通鉴》。
瞬间觉得脑袋疼心口也疼,所以她是看着资治通鉴做了个春/梦?
第一次做这样的梦,暮云有点接受不了。
她拍了拍心口,起身,在屋子里来回的走了三圈,终于渐渐平复下来。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傍晚五点。急需要找点事情来做,暮云拿了手机,出门采购。
***
已经很久没这么悠闲的逛超市了,暮云推着小车,慢慢的走在人群里。
耳边是亲切的乡音,有小情侣在商量晚上谁做饭,小朋友吵着要买玩具……
暮云足足逛了一个多小时,心情完全的舒展,才拎着一大袋的东西回家。
商场离家不远,她是步行的,一边走一边思考晚上尝试什么菜。
买了肉丝和牛排,院子里种了青椒,可以做个青椒炒肉。虽然手艺不好,但勉强能凑合。
暮云打定主意,也差不多到了巷子口,一抬头却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她的脚步慢下来,走近看了车牌号,预感到什么。
推开院门,果然看到谢图南坐在正屋,就是她刚才躺的那张藤椅里,手里还在翻那本《资治通鉴》。
“……”
暮云沉默了两个呼吸,脚步沉重的走近。
“去哪了?”谢图南抬头问,闲话家常的语调。
“超市。”暮云盯着他手里的书,感觉脸上似乎有点发烫。好在逆着光,看不太清。
谢图南琢磨了一下问:“这书不给看?”
“随你。”暮云生硬的吐出两个字,转身朝厨房走,“以后我会记得锁门。”
谢图南又看了看书,然后放下,起身跟过去,“晚上吃什么?”
“和你有关吗?”暮云把东西一样样归类放进厨房,并不回头。
假淡定 第78节
暮色四合,谢图南看着暮云忙碌的背影,心底的空缺一点点的被填满。
从前她也喜欢这样整理冰箱,但他总是轻飘飘说一句:“弄这个干什么,交给阿姨就行。”然后去忙自己的事情。
这是她想要的吗,这种平淡的幸福感。或许,也是他想要的。
只是曾经拥有的时候,并不珍惜。
“矜矜。”谢图南轻轻的出声,像是怕打扰她。
暮云摆鸡蛋的动作顿了一下,又想起梦里的那句“矜矜真漂亮”。
“……”
她闭了闭眼,不接话。
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完,暮云转身,对上的却是他的胸/膛。
走路都没声音的吗?
“让开。”暮云说。
谢图南垂眸看她,然后真的往旁边让了让。暮云看他一眼,走过去。
听见他在身后说:“我们聊聊。”
天色更暗了,风吹进来,书本被翻开。
谢图南的语调很轻很慢,带着些许的沉,有一种势在必得在里面。
就好像是蛰伏了很久的狼,终于开始进攻。
暮云的背脊微微僵了一下,然后弯腰,收起藤椅上的资治通鉴,压在另一本书的下面,摆到一点都看不见封面的蓝色。
“聊什么。”她的态度没有刚才那么生硬。
也许是该聊聊吧。
这两天他们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除了昨天他被她故意气走,似乎是一种和平相处的状态。
谢图南很早就摊了牌,说“要追她”,但又没有冒进,甚至没有逾越半分。
但暮云知道,这不过是表象。
在杨华这件事上,暮云不会拒绝他的帮助。谢图南很清楚,所以他不着急。
他只不过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合适的、可以心平气和“聊聊”的机会。
谢图南始终是谢图南,习惯了运筹帷幄,懂得什么时候是最好的时机。
就像现在,尘埃落定后最放松的时候。
暮云在藤椅上坐下,“你想说什么,我还要去做饭。”
谢图南拎了张椅子,坐到她旁边,“那天付华初找过你了?”
“找过。”
“没有什么其他想问的?”
谢图南靠在实木座椅里,光线昏暗,他轮廓半掩着阴影,却显得线条更加深刻流畅。
“没有。”暮云看着他说。
谢图南眼皮跳了跳。他从兜里摸出打火机,捏了捏,又放到旁边的桌上。
“如果两年前,我来机场找你,还会走吗?”
“你来了吗?”暮云平静的反问。她以前很喜欢假设,但现在觉得毫无意义。
然而谢图南说:“来了。”
来了?
一瞬间暮云差点没听懂这两个字。
那天去见付华初,听了贺姝这个名字的前因后果。她震撼之余,有难过,但又很快释然。
然而现在,她却觉得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原来他去了机场。
果然,他是知道的,他知道她要走。那么既然来了,是没赶上,还是说……不想拦。
大概率是后者吧。谢图南那么骄傲的人,那种情况下,他不会低头的。
沉默了很久,暮云轻轻的说:“会。”
还是会走。
她那时候,根本就不想面对他。
简单的一个字,谢图南却觉得呼吸一窒。心里空荡荡的,像是什么砸了一个窟窿,冷气呼呼的灌进去。
“你来了机场,就算时间允许,也不会找我。只是来了而已,是吗?”一段长久的沉默后,暮云还是问了出来。
分不清是出于什么心理,但就是想问。
借着最后的天光,谢图南仔细描摹着她的脸。
一切似乎又回到原点,刚刚有点温度的冰水,又迅速的冷却、冻结。
“是。”但在这种事情上,谢图南不会骗人。
虽然对答案也没有期待,但真的听到他说“是”,暮云还是真切的感觉到了心痛。
生活不是电视剧,没有那么多恰好的错过。
退一万步说,如果那天他非要拦,直到飞机起飞前的最后一秒,都是有办法的。
“暮云。”谢图南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语调罕见的透出一种疲惫,“那天我很累。”
“我也挺累的。”暮云慢慢的说,“一直。”
她盯着地板的缝隙,眼睫轻垂,语调很轻,又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在说。
看着她这副样子,谢图南觉得心口闷的难受,想抱她又不能。
沉默良久,他终究没有解释什么,好像也不能解释什么。
“是我的错。”
暮云呼吸一窒,手指轻轻收拢,“对错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那过程也可以全部忘掉吗?”
暮云眼睫轻抬,对上谢图南的视线,“记得又怎么样?”
谢图南坐的椅子比藤椅高很多,他搭上藤椅把手,倾身微微靠近,盯着暮云的眼睛,缓缓问:“心里还有我的,是吗?”
长久的对视,也是长久的沉默。
暮云想说“没有”,但怎么都开不了口,因为心是痛的。
“不重要。”她仍旧说。
“以前的那些不会再发生。”谢图南说,“我——”
“以前的哪些?”暮云打断他,反问。
是在别人问他“会不会娶她”的时候,云淡风轻的说“想什么呢”;还是她独自一人面对“疑似早孕”报告单时,在国外忙他的事业,随心所欲的冷战。
有些东西只是埋在心底,她长大了,所以看起来不在乎了;但只要稍一回想,当初的孤单无助还是如影随形。
对错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很难过。跟着他,从来看不到未来。
“谢图南。”暮云终于主动开口:“谢谢你这几天的帮助,但我们——”
她停顿一秒,偏过头,看着门外说:“还是到此为止吧。”
“你应该去找个合适的女孩子结婚,北城那么多名媛淑女,总有喜欢的。”
太阳彻底落山,连彼此的表情都看不清了。
谢图南的手死死的攥着藤椅把手,暮云的话刀子一样割着他的心。
她明明在难过,为什么要把他推远。
谢图南动了动喉结,克制着问:“那你呢?”
“准备和谁,林西湛?还是找你高中那个小男朋友。”
“都不是对吗?”
“那小男朋友是胡诌来气我的,你也不喜欢林西湛。”
谢图南语调笃定,握住她的手腕,“那为什么不能再跟我一次?”
感受着他掌心的温柔,暮云没有抽开手,沉默良久,她轻轻的问:“有什么区别吗?”
“跟你……”暮云顿住,忽然笑了,“我还不如跟他们。”
谢图南手上的力道蓦的收紧,“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
暮云重新看他,一字一顿的问:“你想过娶我吗?”
第44章
-你想过娶我吗?
很突然的、完全在谢图南意料之外的一句话, 所有的声音都戛然而止,屋子里静的落针可闻。
暮云推开他的手,起身开了灯。亮白的灯光照亮了屋子, 暮云转身靠着墙,和谢图南对视。
隔着三米的距离, 谢图南终于看清了她的表情。
眼眶有点红, 浅色瞳孔盈着一层水光, 还是清澈见底,却让人分不清里头的情绪。
“怎么不回答。”暮云扯了下嘴角, 让自己表现的轻松一点:“我跟你三年,你想过娶我吗?”
假淡定 第79节
谢图南垂下眸子,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着膝盖,闭了闭眼开口:“暮云。”
“很为难是不是。”暮云的脊背缓缓放松下去, 侧过头不再看他, “那还是我替你答吧。”
“从来都没有。”她加重了从来两个字, “在一起三年,你从来没给过我任何承诺。”
谢图南抬头, 眼里带着错愕。
“怎么了,不是吗?”暮云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奇怪,好像冤枉了他似的,“或者你现在说一句有,我就信你。”
谢图南沉默了。
他不知道怎么反驳,或者说,该不该反驳。
谢图南的世界里, 承诺代表未来,虚无缥缈、没有定论。
他的确, 没有想过和她未来会怎么样,但同样的,也没有想过自己未来会怎么样。
生来就拥有很多,导致对什么都不太在乎。十二岁那场绑架案之前,他也怕疼怕死,后来就不怕了。
生意场上总有人说他做事太狠,其实只是豁的出去,对他来说钱不过是一串简单的数字,得失都不重要。
因为豁的出去,所以不会瞻前顾后,永远显得游刃有余、胜券在握。
但此时此刻,那种什么都能掌控的感觉消失了。
言语太贫乏,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也或者,没有辩解的资格。也许多说一句,就是多错一句。
屋子里安静极了,暮云却笑了一下,她的视线越过谢图南,落在他身后的墙壁上。
“五年前,你去接余彤,在宿舍楼下,她问你会不会娶我,你说——”暮云回忆着,“想什么呢?”
“你的语调好轻松啊,说的确实最伤人的话。”像是没了力气,暮云脸上的笑也消失了。
“是,结不结婚对你来说无所谓,但我不一样。我没有背景也没有家人可以依靠,我没有退路,谢图南——”
暮云一口气说到这里,渐渐带了点哭腔,表情是一种隐忍的平静:“我留在你身边就是一个天大的赌局。一个女孩的青春能有几年呢,凭什么陪你挥霍?”
“等到有一天你玩腻了,一脚踹开我,可比我甩了你简单多了。到时候我除了默默离开,有别的选择吗?”
暮云见过很多女孩,她们都很年轻漂亮。有些不过是为了一个包,为了一点虚荣心,为了见识一下挥金如土的生活,心甘情愿的被那些公子哥玩,然后陷在里面,再也出不去。
但是还有的女孩,干干净净爱上一个人,明知道不可能有结果,还是心甘情愿留下,最后满身伤痕的离开,带着回忆舔舐着伤口继续生活。
听着她一字一句的控诉,谢图南觉得脚下很沉,但还是慢慢走到了暮云旁边。
“我没想过分手。”他说。
暮云没躲开,轻轻的说:“也许吧。”
“但是那又怎样。”没想过分,也没想过未来。
暮云挪开视线,“所有人都说我嫁给你是痴心妄想,所有人都觉得我是妄图靠着你飞上枝头变凤凰,或许连你也这么觉得。”
“不是。”谢图南语调急促,胸膛微微起伏。
“没有吗?”暮云反问,“一个月前,在你的办公室。不是还质问过我,当年是不是——”
“抱歉。”谢图南终于听不下去,他闭上眼,不知道该拿眼前的女孩怎么办,“对不起。”
一声“抱歉”,一声“对不起”,暮云的眼眶瞬间发酸。
突然觉得那几年也有了一个交代。
已经发生的不能改变,至少他们之间,没有弄得很难看。
就像这次,他还帮了他,也并没有拿这件事趁虚而入。
暮云轻轻的舒口气,然后慢慢的说:“我接受。”
接受你的道歉,但也仅仅如此。
平复了情绪,暮云的语调也冷静下来:“留下吃顿饭吧。”
“是你说的,给你做顿饭,就当谢谢你这次的帮助,昨天那个番茄不算,免得你认为我不讲道理。”
暮云说到一半转过身,眼泪已经不争气的落下,但她仍旧道:“吃完,我们就算两清。”
“暮云?”谢图南再怎么冷静的一个人,也没有崩住,盯着她单薄的脊背,胸口难言的沉痛。
谢图南伸手,从背后抱住她,“真的舍得吗?”
他抱的很紧,暮云闭上眼,能听到心跳声。一下一下,沉而缓。
真的舍得吗?她问自己。
有什么滴到了手背上,滚烫的,又迅速冷却。
谢图南吻在她头顶,闻到她发间轻柔的香味,语调微微沙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好不好?
暮云轻轻摇头。
此时此刻,忘掉过去的一切,心中的悸动诚实的告诉她:是不舍得的。
差一点,就答应他了。
但今天她太累了,不想在情绪不稳定的情况下做冲动的决定。
敲门声在这时候响起。
暮云看向院门的地方,挣开他的手,“我去开门。”
谢图南站在原地,看着暮云的背影,轻轻的覆上自己的手背。
湿润又冰凉的触感。
她哭了,但还是执意推开他。
似乎是一个死局,前所未有的棘手。就像是置身在一片茫茫的沙漠,没有路,连方向都看不到。
暮云一边走,一边擦眼泪,到院门处,深深吸了口气才问:“谁啊?”
院门没锁,外面的人不进来,应该不是熟人。
然而紧接着,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家呢?”
暮云怔了一下,门已经被“吱呀”一声推开。怀宴拎着行李箱踏进来,“还以为你不在。”
“大……大哥?”想到正屋门口站的人,暮云一阵心虚,甚至下意识挡在了怀宴跟前。
当然,只是徒劳。
怀宴比暮云高一个头,行李箱还没放稳,一抬眼就看到了谢图南。
怀宴的视线又放到暮云身上,挑了下眉问:“我眼睛没瞎吧?”
暮云抬手挠了挠脖子,有一种早恋被长辈抓到了慌乱感:“应该是、没有的。”
“……”怀宴被气的不轻。
院子里一时间陷入死寂。暮云站在他们中间,试探着打破沉默:“大哥你不是说……明天到吗?”
“呵。”怀宴发出一个气音,“所以呢?”他指着谢图南,“我什么时候来跟他是不是在这有什么关系吗?”
“他正准备走。”暮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刚才和谢图南说话已经耗费了很大的精力,情绪大起大落,现在脑子里乱成一团,思维也迟缓了不少。
“废话!都晚上了,不走还准备留在这过夜啊?”怀宴气的行李箱都没要,径直往里了。
暮云站在原地,脑袋疼的厉害,甚至想出去躲一下,最后还是拉了行李箱跟上。
越过谢图南进了屋,怀宴自顾自在桌边坐下,拎起茶壶发现是空的,又重重的放下。
暮云走到门口就听到“咚”的一声,她心跳都漏了一拍,吃力的拎着行李箱跨过门槛。
谢图南伸手想帮忙,暮云瞪了他一眼,又往门口示意了一下。
意思是:还不走?
谢图南无动于衷。
暮云的这个眼神在怀宴看来,就很有打情骂俏的意味。他太阳穴跳了跳,沉声问:“交流完了没?”
暮云:“……”
为什么最尴尬的好像是她?明明她什么都没做。
怀宴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这会身心俱疲,捏了捏眉骨,“给我拿瓶水。”
暮云“噢”了声,去冰箱里拿了瓶养乐多,她知道怀宴从来不喝这些东西,但是,“只有这个。”
怀宴盯着巴掌大的小瓶子看了几秒,最后还是接过去,“他来干什么的?”
这个“他”指的当然是谢图南。
“不干什么。”暮云说。
怀宴在撕养乐多的盖子,闻言抬头看她。
“……”怀宴的眼神很具杀伤力,暮云支吾了一下,“就,吃个饭。”
怀宴差点被呛到,“谁做?”
“你?”
他有点不可置信。暮云在厨房用烧水壶煮泡面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
压根就不会做饭,现在为一个男人洗手作羹汤?怀宴的脸色顺便又黑了几度。
暮云不自然的笑了笑。
行吧。怀宴点点头,起身,“那正好,我也饿了,你给我也做一顿。”
“不是,我给他做饭是因为之前那事是他帮忙查的,所以我就是谢谢他。”暮云后知后觉的解释。
“噢,是这样。”怀宴似乎了解了,然后话锋一转,“那你的意思是,给他做不能给我做?”
“……”暮云呆了一下,“不是。”
“那就走吧。”怀宴率先往厨房去,开了冰箱,回头问:“你准备给他做什么?”
暮云不知道一向温和的大哥今天为什么这么难说话,只能道:“他随便吃什么都行。”
“是么。”怀宴翻着食材,“那我就来一个肉末豆角、一个红烧豆腐,还有青菜汤吧。”
假淡定 第80节
暮云默了默,除了最后一个,“都不太会。”她买食材是为了练手,做出来的实在不好给别人吃。
怀宴关上冰箱,“那你会什么。”
“下面……”暮云的声音更低了,“这些东西,买来是准备学的。”
学?为谁学?怀宴觉得头疼,但看见暮云脑袋都快点到胸口,又心软了,“那就下碗面吧。”
暮云点头,默默的去烧水,又问:“湿面还是挂面?”
“随便。”说完又忍不住叮嘱:“当心点手。”
“知道。”暮云给电磁炉插上电,打了水在锅里,开了煮水的按钮。
谢图南听着怀宴“教训”妹妹,始终没插话。这会自己拎了张椅子,在桌边坐下。
直接赶人倒也不是怀宴的风格,毕竟人家脸皮这么厚,他把喝完的养乐多扔到垃圾桶,“谢总什么时候来的青城?”
“上周。”谢图南完全不觉得自己坐在这是有点尴尬的事,靠着椅背,专注的看着暮云的背影,顺带回答了怀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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