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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有美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鸿呀红呀
“哥哥放心,我来搞定他!”嘉让眨眨眼睛,清让也就随她了,“别胡闹就成。”
嘉让狡黠一笑,等会儿就套套这魏琛的话,刚刚听得不是很清楚,但知道是跟哥哥还有国公府大小姐有关。
坐在榭台吹着凉风的两人,都散了些热气。嘉让也就不拐弯抹角,趁着四下无人直接道:“魏公子可是知道我哥哥一些什么事?”
“我为何要告诉你?你以为我喝醉了吗?我没有!”还挺谨慎,很好,最起码还有点脑子不会到处宣扬。
“我是应请让的亲弟弟啊!你告诉我,我好帮我哥哥分忧啊!”
“哼哼,分忧?我就是想让应清让难受,谁让他敢拒绝贺兰大姑娘。”魏琛哼唧两声。
嘉让一惊,拒绝贺兰大姑娘?谁?哥哥吗?
贺兰颐寻着人跑了过来:“嘉让哥哥!原来你在这啊!你们说什么呢?”
贺兰颐不知从哪儿突然冒了出来,看着嘉让。
“贺兰姑娘!你怎的来了这儿?”嘉让大声盖过魏琛的声音,这时候就希望魏琛赶紧把嘴闭上。
“不要叫我贺兰姑娘,嘉让哥哥叫我颐妹妹。”贺兰颐笑眼弯弯,一副少女娇憨模样,着实令嘉让无奈。
贺兰颐见魏琛打扰到了自己和嘉让,便叫来身后的小厮将人带下去,凑近了嘉让,俏皮的弯着嘴角,说道:
“嘉让哥哥是不是想要知道你大哥为何拒绝我姐姐?”这少女可机灵着,话一说出口就把嘉让拿捏得死死的。
嘉让尴尬的点头,竟然被一个小女孩耍了。
贺兰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这样不好吗?这样我就可以和你定亲啊!总不能我们两姐妹都嫁去你们应家吧?”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嘉让都忍不住想为这少女的天马行空的想法鼓个掌。
“可我是出家人。恐怕不行。”嘉让遇到这种事总是有道法护体,真是一套非常让人无法拒绝的措辞。
贺兰颐眨巴着眼睛,“我可都知道,嘉让哥哥的师父还未给哥哥办受戒礼,所以哥哥你还不是正儿八经的道士,那就说明我还有机会。”
嘉让:天呐,这个妖孽少女怎么什么都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啊,贺兰家的人都这么聪明的吗?
“哥哥,你就不要拒绝我了。我可以给你讲你大哥和我阿姐的事。”贺兰顼已经出嫁了,她不可能会去编排自家姐姐,当然只是说一些废话。
“那我便洗耳恭听了。”嘉让没能受住诱惑。
“这就说来话长,三年前姐姐不是选婿吗?
她是见过你大哥的,小女子芳心暗许你是不会懂的,祖母寿宴上相看过你大哥,也觉不错,那时你大哥要会试了。
若是过了,祖母就叫来你娘商议亲事,可你大哥不知怎的名落孙山,虽是知道这会试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有落榜的也不稀奇,可你大哥文采出众也没考上就有些奇怪了。
后来父亲便做主将我大姐姐和临武侯府的大公子定下了亲事。”
不过贺兰颐也是点到即止,她才不会对嘉让说那一日她瞧见姐姐私下去见应清让,却红着眼睛回来,显然是被婉拒了。
嘉让知道哥哥三年前会试发挥失常,没考中进士。但那时自己已经在游学的路上,知道的也不多,哥哥的老师只让哥哥放宽心,大齐那么多举子进京赶考,才华出众者比比皆是,哥哥才十八岁还是很年轻的,再沉积三年必能一举金銮殿上见天颜。
但却不知道这里头还有这么大一件事,若是这份姻缘成了,那哥哥就是这定国公府的女婿了。
嘉让越想越不对劲,哥哥是个正常男子,现如今都二十有一了,按理说早就要成亲的,就算是这三年为了科考沉下心来,但现在已经授任官职了,却还未听得父母亲给哥哥相看人家的消息,这其中绝对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儿......
贺兰颐见嘉让发呆,拉着她就往人少的地方跑,嘉让脚底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不过身手灵活的站直了。
贺兰集远远瞧着甚是滑稽,不经笑出了声,看着妹妹硬拉着嘉让往宴席外跑,想着这应家的男人真的是有什么妖术不成?
勾得自己两个妹妹五迷三道,女儿家的矜持都抛之脑后了,又思忖着若是应家出了个像嘉让一般的姑娘,怕是自己也得栽在她手上。
嘉让挣了一下:“颐妹妹,这恐怕不大好,孤男寡女,这成何体统?”成不成体统嘉让不知道,就想赶紧打发掉这个缠人的姑娘,刻意拉出一段安全距离。
贺兰颐不知羞的凑了过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国公府嫡小姐,就是有我行我素的资本。
“我知道我可能不端庄,但是我长得好看啊,你们男子不就是想娶个漂亮的,能助自己的妻子吗?你就别拒绝我了,我可是很难缠的。”贺兰颐笑呵呵的威胁着嘉让。
嘉让见过很多直白求爱的女子,可从未见过这种让人拒绝不了的威胁求爱。她这是惹上了一朵什么霸王花?
贺兰集在树后偷听都觉得自己妹妹实在难缠,看着嘉让吃瘪的小模样心里痒痒的,特想自己也去欺负欺负她。
本以为这未嫁娶的男女独处会传出闲话,于妹妹名声不利,可跟过来一瞧,倒像是贺兰颐故意使的坏。最终贺兰集还是走了出来替嘉让解决了这个麻烦妹妹。
“颐儿,祖母找你,快去吧!”贺兰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大哥找自个儿说话。麻溜的不问缘由看了一眼嘉让就溜了。
嘉让偷偷看了一眼贺兰集,想着方才的话全让他给听去了就有些不好意思。
“杵在这儿做什么呢?贺兰颐走了,你随我走走吧。”贺兰集随意开口。
嘉让自是不会拒绝,“世子可是喝多了?”
贺兰集酒不上脸,自是看不出差别,但是眼神有些浊气,“小酌几杯,无事。”
就这么走着走着,身上酒气也散的差不多了,贺兰集想着身后这小子若真是做了自己妹夫倒也不是不可,顶多是自己又多了一个妹夫要照看着。
贺兰集转过去看着落后自己半步的嘉让,嘉让亦步亦趋跟在贺兰集身后,冷不防的撞了过去,贺兰集的下巴被突然的一击,简直疼得眼泪都要冒出来了,憋着生理性的眼泪,贺兰集红着眼看着嘉让默不作声,嘉让慌了,世子被自己撞哭了,这可如何是好?
嘉让连忙伸手揉了揉世子的下巴,慌慌张张的说道:“世子别哭啊!我不是故意的……”
等下你哭我也要跟着哭了,嘉让在心里腹诽。





空有美色 第29节
贺兰集看着眼下这个比自己矮上大半个头的半大小子,正毫无顾忌的摸着自己的下巴,这怎么越看越像调戏?
但却并不反感,离得实在近了些,少年身上的婴孩奶香味萦萦绕绕的散发出来,想着怎么还跟小时候的味道一样?
心中一动,伸手抓住嘉让揉搓着自己下巴的双手,嘉让一愣,直直的看着贺兰集,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他眼中的疑惑盯得提心吊胆。
他该不会是发现了一些什么吧?不对啊!自己从小就是以男儿姿态示人,虽然生的雌雄莫辨,可声音是十足十的模仿成了少年音色,体态也与一般男子无二,他是如何知道的?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贺兰集也发现了自己抓住嘉让的手,两人贴着,这个动作实在太过古怪,为了减轻两人氛围上的尴尬,贺兰集只得无头无脑的说了句不相干的话,说完便觉着更奇怪了。
嘉让低下头来嗅了嗅自己的身上,莫不是出了一些汗,有馊味?贺兰集正看着嘉让低下头来时露出的一截白嫩修长的脖颈,目光不禁下移,掠过少年的喉结,待看清却是有一个小小的结子,这才不动声色的拉远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这时应清让突然的出现,他皱眉看向两人,目光带着审视,贺兰集头一回觉得有些心虚,对嘉让说道,“你兄长来了”。
“嘉让,与世子爷作别吧,该随父亲回府了。”不急不躁,就当做自己未曾瞧见,这人定是不知道嘉让身份,方才之事只是朋友之间的亲昵,清让这样告诉自己。
嘉让看看哥哥,又看了看贺兰集,恭敬的拜了一个作别礼,“多谢世子的招待,如今天色已晚,嘉让得随父兄归家,世子告辞。”
这时房管事也来寻自己,贺兰集便点点头,清让便带着嘉让离开。
离开国公府之后,清让面上严肃,告诫的看着嘉让,“年年,以后离贺兰世子远一些。”
嘉让不解,不明白哥哥为什么会这么说,他们不是同窗吗?
“为什么啊?”
清让自是不好同她怎么解释,定国公府远没有看上去这般平静无波,如若不然,他三年前也不会使手段拒了这门亲事,这里头的弯弯道道岂是一句话就能说得清的?
“此人心机深沉,切不可与之交往。”清让思索一番也只好这样说。
心机深沉?不像吧?不过既然哥哥都这般说了,嘉让只得点头,答应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我很真诚的道个歉,第6章 用错了成语,浓 说的没错,音容笑貌是用来怀念故人的,形容死去的人,所以我很抱歉,我很讨厌乱用成语的现象,然后自己也乱用了,亏我语文老师还讲过,自己还去考教资,以后我一定会仔细精准用词,不去误导看文的孩子们!对不起了
第34章
宴席散去, 贺兰集来到定国公的书房。
“父亲,儿子来了。”
“进来。”定国公嗓音低哑,应该是沾了酒, 贺兰集不禁有些担忧。
“父亲沾酒了?”
“几位大人兴致高涨, 为父总不能失陪。”说着国公爷便有些咳。
“十三已经入南疆寻解药,父亲应该爱惜自己的身体才是。”
“这毒不好解, 图谋大事才是出路,集儿,你要尽快成长起来!你祖父才算是没有白白送死。”国公爷双目如炬, 紧紧盯着贺兰集。
每次见到父亲这副神色就有满腔说不出来的情绪。祖父的死不是恶疾,父亲身体的毒也不是寻常毒药。这一切都是因为制衡, 因为帝王之术。
繁荣稳定之下必有暗流涌动,白骨成堆。定国公府所要做的事不过是为了贺兰氏的生存与延续而已。世家与皇权, 从来都是相辅相成,相争相夺,这条路注定是不好走的。
“今日万烨与我说起你升迁一事,都指挥使司黎大人打算提拔你为步军都指挥使,说现如今你年纪轻, 怕压不住人。为父想着万烨八面玲珑,肯卖我们一个好,何不顺势而为, 两全其美。”
贺兰集眉头紧锁:“若是得了这个好处, 父亲可曾想过我们会成为他手里的刀?”
“这也是保护你的最好的办法。如今皇帝相信万烨, 你有他的庇佑,他就轻易不会动国公府。”皇上已经除掉了老国公,现在的定国公坏了身体,难当大任。
“儿子想想法子。”贺兰集只想让父亲别替自己处处安排, 他已有法子安排下去,可如今父亲怕是并不想听,若是听了,怕也不会轻易答应,只得先作罢。
“集儿,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要是入了三皇子的阵营,于七殿下也大有裨益。”
贺兰集垂首应下。
如今就看崔鹤唳崤关大捷之时回京,七殿下的计划也要提早日程。眼下京中李霄与李霖分派而立,七殿下倒是少了些关注,这些天得寻个时间将七皇子约见出来。
离开书房之后,贺兰集就交由心腹将事情安排下去。
......
“主子,定国公府来信。”小江公公将信件呈给了李霁。
山间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竹林之中坐落着一间小小竹斋。
这还是两年前芝山道观的一位羽化升仙的老道长所赠,竹斋四面环竹,精巧文雅,一瞧便知是文人雅士脑子里避世修行的去处。
竹斋的外观虽瞧着普通,院落里也种着根根修竹,一进去掀开珠帘便是禅坐的雅堂,两旁是可供休息的竹屋。
可内里却大有文章。竹林排位采用八卦阵法,气的流动,风的变向皆能带动阵法变换。靠近竹斋之处有几道隐秘机关,全有竹斋主人一人操纵。
李霁细细地擦拭着琴身,恍若未闻。
江公公看着自家主子如此模样,也不敢将那英国公府纪小姐的信拿出来。纪小姐如此胆大痴心,着实难见。但瞧着自家主子这一等一的模样,也难怪那些世家门阀大族的女子趋之若鹜了。
本是面冠如玉的翩翩郎君,一双温柔多情的桃花眼,却因不见笑意的模样反而显得凉薄与冷峻,五官有着外邦的血统而更加深邃立体,若说最出彩的,莫过于殿下的双眸,较之常人略浅,左眼下的一颗泪痣,平添几许妖冶。
与逝去的贵妃娘娘有着如出一辙的惊人容貌。
江公公想着,任何一个女子瞧见殿下这抚琴时随意慵懒的模样,恐怕都会陷入迷恋吧?
李霁是修文帝第七子,是与西域盘蓝古国的乌杞公主所生,那乌杞公主是西域最美丽的女子,当年修文帝见了乌杞公主第一面就情难自已的起了掠夺的心思。后来不惜派兵西去议亲,盘蓝国王迫于压力将乌杞公主送来大齐和亲。
乌杞公主生下七皇子不足六载便与世长辞,而后修文帝性情更是变得古怪难测。在国事上一改以往,变得专.制强硬,雷霆手段更是让世家大族措手不及。
而今弱冠之年的七皇子,应该早就要册封为王,领封地娶妻,然后此时携妻带子去往封地生活,可如今皇上没有表露一点要为七皇子受封娶妻的意思。
在外人们看来,七皇子是个闲云野鹤,抚琴弄箫的闲散皇子,正因为他的血脉,使得他无法成为储君,更是对其他有外家势力的皇子构不成威胁。
修文帝对七皇子忽亲忽疏的态度,也是叫人猜不透,朝野上下,更是没什么大臣与七皇子交情好的。
李霁缓缓拆开信件,大致瞧了一遍,神情严肃。江公公倒是安静得很,知道此时主子定是不喜人开口打扰。
“此事张全德可知道?”李霁淡淡开口,腔调疏冷。
“殿下放心,张公公并不知!”张全德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
“给世子回信,竹斋一聚。”
“是。”
江公公心里讪讪,如今这一位才是满腹心计,深藏不露的人物呢!
李霁接着擦拭琴身,心中也开始有了计较。将军府与定国公府不过是看似式微,这一下就把牛鬼蛇神引了出来,倒是出乎了李霁的意料。
贺兰集得到李霁暗卫的回复,扮做青衣道士的模样,戴着一顶斗笠,暗中前往芝山竹斋。
贺兰集与李霁自小便相识,一个是宫里的皇子,一个是国公府的世子。本就是这大齐帝国顶顶高贵的人。
不过在外人看来这国公府的世子倒是与三皇子,四皇子交情颇好,两边都不得罪。
可只有贺兰集自己知道,为什么会选这个留着外邦血脉的七皇子,明知此人在夺嫡的道路上将会有千难万险,却还是将少年人曾经的约定与家族兴亡捆绑一起。
那还得从京郊赛马一事说起,七年前,贺兰集十三岁。
那年修文帝在皇家京郊马场举办一年一次的秋狄狩猎。声势浩大,檀京城里排的上号的家族都携妻带子前来。在各皇子为修文帝助兴之时,七皇子躲在三皇子身后,安安静静,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看得出来修文帝对七皇子的态度极为不满意,四皇子见风使舵,诱哄着七皇子去跑马。
当时年仅十三岁的七皇子极不情愿,见修文帝眼神严厉,便吓得骑上了四皇子那匹烈马,马儿不受控制的跑了起来,眼看七皇子要摔下马,皇上没发话,谁也不敢去救一个无依无靠的皇子。
贺兰集看着马背上的身影,艰难又倔强的拽着缰绳,在马场里兜兜转转,双手都磨出了血痕,在白皙的手上分外刺眼,看着就疼。
七皇子也只是咬着牙,死命的与烈马撕拉着。贺兰集那一刻看见那马背上少年的身影,突然有那么一刻觉得心酸,具体是什么样的感觉自己也说不上来,可能是与他做着对比吧,庆幸自己没有生在帝王家,虽锦衣玉食,却也步步为营。
也庆幸自己有母亲疼爱,那种强烈的比一个皇子更加有的优越感,让贺兰集同情这个少年,他决心帮他一回,翻出一只竹笛,这还是崔鹤唳给他的,说是只能吹出一种曲调,是边关将士用来镇住受惊马匹和未完全驯化的烈马用的,贺兰集一直将这好兄弟的东西随身携带。
不料今日就派上了用场,也不知管不管用,就嘴下一快,吹了起来,没多时,那烈马就渐渐停了下来,众人皆以为是七皇子驯服了烈马,不经呼声叫好。只有七皇子自己知道,是马场外的一个少年吹了“稳笛”。
在贺兰集沾沾自喜的认为自己算是救了七皇子一命时,修文帝情绪不明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儿子,并没有父亲该有的欣慰或者满意。
李霁藏住眼底的一片灰败,自己早就要死心了,为什么还是会有些难过呢?看来自己的心还是不够坚韧啊。李霁让太医处理好了伤口便一个人出去了,十二岁的孩子再怎么心智坚韧也还是个孩子,坚强又脆弱,彷徨又无助,此时的李霁便是贺兰集看到的这样。
李霁听到人的脚步声,抬头一看,是那马场外吹“稳笛”的少年,也是定国公府的世子,知道他是个自由不羁却又殚见洽闻之人,也知道是他帮了自己,不好装作瞧不见,淡淡地说:
“方才马场还要多谢贺兰世子。”
贺兰集冲着他浅浅一笑,“七殿下客气了。”
说完便在旁坐下,毫不客气地说道:“七殿下想不想学真正的骑术?”
少年神采奕奕,并没有半分怜悯他在马场时的狼狈,看得李霁心头一震,坚定的点头。
修文帝只在诗书琴画上给他配老师,而三哥四哥都有自己的剑术骑射的师父,每次李霁看到的时候不是不羡慕,而是极度的不甘,却只能沉默,他知道自己如今的地位。
李霁看着贺兰集,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有些掩饰不住的激动。
“你肯教我?”
贺兰集被李霁这样一瞧有些心虚,有些磕巴地说道:“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他的骑射才是一等一的好,改日我将他带来与七殿下你认识。”
李霁点头,瞧着贺兰集此人的确不错,不禁露出了真实的笑意。
.......
贺兰集刚进入竹斋附近,一排排的细竹从竹斋中射了出来,他随手甩开斗笠,嘴角一笑,哼出一口气,快如疾风般抽出佩剑,洋洋洒洒间便将箭竹各个击落,却还是不慎被竹叶划过手背,贺兰集心情颇愉悦,知道这是李霁放水后的结果,这些奇门遁甲自己也有钻研过,若是心怀不轨之人路过这里怕是要射成一只刺猬,就冲这出其不意又尖又快的特制箭竹,若不是自己和李霁一起研究过,怕是自己也得栽。
贺兰集笑吟吟的走了进去,见李霁懒散的半倚在席榻上,仿若刚才的事与他无关一般,不由感叹:
“竹斋眠听雨,梦里长青苔。你倒是好兴致。”
“今日找我何事?”
“万烨欲将步军都指挥史的位子让我坐。”贺兰集立马严肃了下来。
“万烨的手伸的够长,怎么?你不想坐上去?”
“想,怎么不想?但是怕这老狐狸耍心机诱我入套,到时候怕脱身不得。”
李霁挑眉,嘴角一扬,“世子爷竟也有胆小的时候?”
贺兰集迎上他揶揄的目光,“别埋汰我,总要想办法应对,你给想个好法子。”
“那就去,总比肃玠去崤关吃沙子强。”
贺兰集听了他一句打趣的话,不禁发笑,“嗯,话糙理不糙,到时候哥哥我有难,七殿下可要记得捞我一把。”
两人相视一笑,部署着接下来的计划...
......
嘉让在道观无所事事的这些日子,着实无趣,却也不甘就这么退缩。
今日阳光正好,她拿着一把称手又锋利的小镰刀只身上了芝山,其实小时候与阿翁在道观的日子她也没少上芝山,因着这儿山势不高,且没什么野兽,只要一下雨便雾气缭绕,颇有一股人间仙境之感。




空有美色 第30节
而今日自己来芝山顶上,不为别的,就为了那漫山遍野,正当季节的小丹果,她的心头好。
果子摘得差不多,路过那片竹林的时候,想起小时候阿翁还带自己来过这儿,选了一支竹子做竹笛呢。
那青色的修竹,选了下面一截,阿翁细细打磨,将竹身磨的平滑,还刻上了自己的名字,小小的一个“嘉”字刻得特别漂亮,后面穿孔之后阿翁便在竹身上裹了一层特殊染料用来润色,自己曾与阿翁亲手做出来的竹笛,现在都还在她的枕头底下放着呢。一晃眼自己都长大了,便想去竹林里看一眼。
进入竹林深处之后,赫然有一座十分雅致的竹斋,嘉让疑惑,莫非还有人住在这芝山上不成?
远远便听见竹斋里传来的古琴声,丝丝缕缕的,像是雅乐中的《竹仙》一曲。
嘉让在外静静听着,这弹奏的手法十分的熟练,此时与芝山,竹林,竹斋等实物融为一体,化实而虚,虚虚实实,外物变成幻象,乐曲变为实物,果然意境深远。
此景此曲不由得让人想起郭熙大师关于意境之论。《林泉高致·山水训》称“山有三远”,即“高远”、“深远”和“平远”。
这儿的“远”既是审美客体,亦是审美主体,即追求一种超脱、平淡、豁达、澄澈、宁静的心理境界。而这种心理境界与审美客体的“三远”相融会贯通,便会形成一种“见其大象”、“见其大意”的感官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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