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侠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古道牧星
一盏茶的时间,两人体力渐复,江一帆伸展一下肢体,道:“奇怪了,平时一场大战,都要歇上几天才会完全恢复,现在就躺了一会,怎么就恢复的七七八八了。”江一尘道:“这山上灵气充盈,不然怎么会有妖怪?”江一帆道:“光是灵气充盈也成不了精,一定还会有别的因素。”江一尘抬头望望山峰,道:“一帆,你在这里坐一会,我去山顶看看。”江一帆阻止道:“山势太险,路上冰川积雪,危险未知,而且上去还有好多路呢,还是别去了,赶紧下山吧。”江一尘坚持道:“我有个直觉,山顶上会有不同寻常的东西,也就是这个岩羊能够成精的关键。”江一帆听江一尘说的有道理,便道:“那你上去吧,我不陪你了,懒得爬这么高的山,就在这里等你。”江一尘一笑,道:“那边有个山洞,你去歇歇吧。”江一帆道:“不了,这边视线开阔,还能看着你上去。”
山下是盛夏,山顶却是白雪皑皑,越往上爬越是冷,呼吸也慢慢变得急促,不过这一切都没有难倒江一尘,十几年坚持不辍的练功在这一刻显出了效果,在内丹的催动下,寒冷和稀薄的空气没能造成任何困难,顶着凌厉的寒风,顺利的爬上了山顶。
山顶是一块几丈方圆的平台,被万年不化的冰雪覆盖着,奇怪的是,平台的中间居然有个圆形的水潭,潭水清澈,也就几尺深,在山顶的酷寒下居然没有结冰。江一尘大奇,伸手一探,水温也不刺骨,再往水中看时,发现潭底有鸽蛋大小的一个圆珠,隐隐发出光芒。江一尘心知有异,伸手把圆珠抓了上来,细细打量。圆珠外表就和普通的黑色石卵一样,平平无奇,触手生寒中却又带着一丝温润,对着阳光仔细观察,发现这圆珠既不是石头,也不是金属,倒像是一块冰,但是冰入手不化,还带着温暖,这又是什么道理?江一尘一时想不通,随手把圆珠揣进怀里,开始下山。刚走几步,不经意的回头一望,却发现水潭表面已经结冰了,中下层的水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凝固成冰。江一尘以为看花了眼,用手揉揉眼睛,再看时,就在这一刹那的功夫,水潭从上到下都变成了冰。
江一尘大为诧异,仅仅是拿走了这颗圆珠,潭水就结冰了,这圆珠究竟是什么来头?有什么样的魔力才能做到这样?一边思考,一边往山下行去,同时掏出圆珠慢慢把玩,掌心探出灵气,深入圆珠内部。
经过一番探查,终于有了初步的结论,圆珠是由万年玄冰构成,里面蕴含着充沛之极的灵气,几乎凝聚成固体。江一尘能够切实的感受到,这是一股纯阴的灵气,纯的澄净,毫无瑕疵,黑色属阴,所以圆珠呈现黑色,因为至阴,摸上去反而带着温润,这就是常说的阴极阳生,子时阴盛到极点,同时一阳生发,都是同样的道理。江一尘熟读道家经典,自然明白其中缘故。这圆珠完全是天地生成,并非人力所能。
上下山的途中又遇到了几只岩羊,江一尘这才醒悟,妖怪一定是经常饮用潭中的水,得其灵气滋养后成精的,而且这潭水带着微微的咸味,是岩羊最喜欢的。
江一帆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来来回回在平台式走了无数遍,见到江一尘安然回来,喜道:“哥,你再不回来的话,我可要自己下去了,你看太阳都快落山了。”江一尘回头望望夕阳西照下一片金黄的山峰,道:“这山可够难爬的,上面寸草不生,除了岩石就是冰雪,冰雪下面还有未知的危险,也不敢跑快。”江一帆道:“我在山下一望便知,这样的荒山恒古以来恐怕就没有人上去过,说吧,可有什么发现?”江一尘掏出圆珠,道:“一帆,看看这是什么?”江一帆接过珠子,翻来覆去看一会,还给江一尘,道:“一颗黑色的珠子而已,没啥出奇的地方,也看不出是什么做的。”
乱世侠影 第五百四十三章宝珠加持
江一尘嘿嘿一笑,道:“一帆,你可别小瞧了这颗珠子,这是万年玄冰凝结而成,蕴含着极强的天地灵气,我放在怀里这么久,一点融化的迹象都没有,如果我猜的不错,妖怪成精就和这珠子有关。”江一帆有点不信,重新拿过珠子端详,道:“如果是冰凝结而成,遇热哪有不化之理?再说摸上去也不是冰冷刺骨。”江一尘道:“我一开始也不明白其中原理,想了好一会才想通,这珠子里面的纯阴灵气丰富之极,外来的热量无法和其源源不断的阴气匹敌,因此根本不用担心它会融化,而且至阴中生发出了一缕阳气,摸上去反而有点温热。”江一帆这才恍然,道:“这样一说还真是个宝贝,不知道能否帮助我们修为进步?”江一尘道:“修炼以纯阳为本,这颗珠子是纯阴,当有助于我们守住阳气,效果一试便知,至于别的用处,我只想到了一点,天气特别热的话,放在房中,睡觉还得盖被子。”江一帆笑道:“那可是好事,今后遇到夏天也不怕了,这样吧,我们先下山,有没有效果晚上就知道了,既然能够使岩羊成精,自然有了不起的地方。”
村民们把岩羊精的尸体一起扛回了村里,作为美餐享用,宾主言欢,除去了祸害,大伙对江一尘和江一帆感激不尽。江一尘随便打听了一些事,包括对大唐统治安西的看法。村民们尽管都是胡人,却也不讳言,愿意在大唐的治下生活,这让江一尘等人极为欣慰。郭昕来到安西后,因为和长安失去了联系,于是自己想办法铸造铜钱,供辖区民众使用,村民对此也不抵触。
单青岩生性爱静,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面,独自留守营地,但是对江一尘带回来的珠子颇感兴趣,前前后后看了好一会,说道:“一尘,这个珠子蕴含的阴性灵气极为充沛,姑且称它为玄阴珠吧,羊本身属阳性,这样的阴性珠子存在,必然有助于它成精,倒是不足为奇。”江一帆问道:“师兄,这珠子对我们修炼可有帮助?”单青岩道:“修炼时放在一边试试吧,应该有点用。”江一帆喜道:“师哥,你和我们一起打坐吧,看看这珠子究竟有多大效果?”单青岩摇头道:“不用了,你们试一下就知道,我还是按照师父教授的法门修炼,浮云观传承几百年,在玄门中也是赫赫有名,即使不借助他物,也能有所成就。”
江一尘深知单青岩极为自负,师弟得到的宝物,再神奇也不愿意沾半点光,听他这样说,虽觉可惜,也只能作罢,当晚和江一帆在室内打坐,但觉灵台一片空明,平时经常萌生的杂念荡然无存,天地间的灵气源源不断涌入体内,循着经络汇向丹田。一个时辰后,两人同时睁眼,展颜一笑,都觉得颇有进境。
江一帆伸展一下四肢,道:“哥,你这次真是得到了一件宝物,我看这样下去,我俩都会成仙得道的!”江一尘笑道:“还美得你了,哪有这般容易?师父修炼了一百多年才有这样的成就,我们凭着一颗小小的珠子就想得道飞升,这也太异想天开了!”江一帆得意的道:“师父是天赋出众,我们尽管没有他的禀赋,但是有宝物加持,日后说不定会超过师父呢!”江一尘道:“你飞升了,杨芷他们怎么办?”江一帆一怔,随即道:“这个我倒是没想过,不是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说法么,等我成仙了,我就带着他们一起飞升天界,永远做一家人!”江一尘不禁好笑,道:“昔日刘安修的是外丹术,丹成后才举家飞升,而且也只是个传说,真假难辨,再说我们现在都是修炼内丹,杨芷都没有入门,怎么可能带着她一起飞升?”
相传汉武帝时,淮南王刘安笃信修道炼丹,有一次偶然遇到八个鹤发童颜的老翁,于是拜他们为师,学习修道炼丹。丹药炼成后,恰好汉武帝派人来抓他,刘安情急下喝了丹药,当时就成仙升天,他的亲友也赶紧喝药成仙,连带着刘家的鸡狗因吃了炼丹锅里的丹药也成仙了。
江一帆当然知道这个典故,说要带着家人飞升也是随口说说罢了,道:“哥,你就别较真了,反正这是个宝贝,刚才我内气急速流动,都感觉要飞起来了。”江一尘也有同感,道:“那是与气合道了,体内浊气和天地之气融合在一起,以至于产生了要飞起来的感觉,但是离开功态回到现实世界后,一切都会和先前一样。”江一帆道:“哥,我怎么觉得你对成仙得道没有什么兴趣,每天练功也只是例行公事。”江一尘笑笑,道:“一帆,自从剑梅离世后,我想通了不少事,人生在世,能够和家人一起好好过日子才是最幸福的,成仙得道只是枝节末事,何必去强求呢?”江一帆道:“好了,这些事你都说过无数遍了,这次的事办妥后,回京向陛下告老还乡吧。”江一尘笑道:“只要国家安定,何苦一定要呆在长安?回家不也挺好么。”江一帆道:“行了,我说不过你,既然来了安西,那就先去见见郭昕吧,看看他们怎么个处境,说不定你的主意又会变了。”江一尘道:“这边土地贫瘠,除了和西域外族通商,还真没有坚守的价值,现在放弃,等国力恢复了,还能再拿回来。”
江一帆道:“你这是老调重弹,大多数人可不是这么想的,无路如何,这是国家的荣耀,大唐威望播于海内,四夷宾服,中原的老百姓才能安居乐业。”江一尘道:“你这话说的在理,既然来了这里,先前预计的事都得完成才能离开,至于郭昕是否愿意坚守安西,尊重他们的选择吧。”
乱世侠影 第五百四十四章龟兹重镇
江一帆道:“这还差不多,你老是说消极话,弄得我做事都没劲了!”江一尘大笑,拍拍江一帆肩膀,道:“我可不是消极,真遇到事了,你哪次看到我躲后面?”江一帆也笑道:“哥,嫂子去世后,你心境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变得更加老成持重,有时候显得优柔寡断,但愿你的锐气永远不会消失,这次必须彻底打服吐蕃人,为大唐争的一百年的和平!”江一尘豪气徒生,道:“一帆,凭着咱俩的修为,在这西域想来也无人能敌,当可做出一番事业来!”江一帆笑道:“刚才还消极沉闷,现在却是狂言无忌了,师父经常教诲我们,切不可狂妄自大,须知山外有山!”江一尘道:“好小子,拿师父的话来压我了!这次来到安西,除了为郭昕他们扫除吐蕃的威胁,还要瓦解外族的联盟,说得上是任务艰巨,哪敢有丝毫的放松?把困难想的多一点不等于怕事!”江一帆伸伸懒腰,道:“睡吧,这些事慢慢说吧,这边天亮的晚,还要两个时辰才能天亮呢。”
到达龟兹(今新疆库车),四镇留后郭昕闻知朝廷派遣冠军大将军江一尘出使安西,狂喜之下率领全城军民出迎。江一尘和江一帆在长安时和郭昕多有交往,是以并不陌生,相见之下好一顿寒暄,双方诸人互相介绍完毕后,郭昕说道:“一尘,你和一帆远道来此,一路辛苦自不必说了,先去城内歇下,公事慢慢说,这边除了牛羊多,别的也没啥可待客的东西,不过葡萄和甜瓜(哈密瓜)倒是一绝,怎奈时间尚早,还未成熟!”言毕大笑,携着江一尘入城,向帅府走去。
在帅府门前停下,后面是一列列整齐的队伍。郭晞动问道:“一尘,四镇孤悬西域,和中原失联已久,年前我派人回长安报讯,也是冒了极大的风险,现在既然你来了,想必是朝廷得知了四镇的处境,专门让你们前来传递旨意。”江一尘道:“朝廷闻知四镇尚在我大唐治下,诸位大臣都是涕泪皆下,陛下也是感动不已,特地命我带人来此慰问大家!”转身面对众将士,大声道:“众位兄弟,陛下让我告诉大家,你们辛苦了,大唐将永远以你们为荣,诸位英勇的将士们,你们是大唐的骄傲,是国家的荣耀!”众将士感动的热泪盈眶。郭昕擦擦眼睛,大声道:“兄弟们,朝廷没有忘记我们,安西四镇永远是大唐的国土,为国家守卫这份土地是我们每个人的职责!”众士兵齐声欢呼。
江一尘拉拉郭昕的手臂,低声道:“郭将军,陛下让你自己决定,这地方地域辽阔,四个兵镇相距遥远,又和中原隔绝,周围强敌环伺,如果不能坚守就撤回,朝廷不会责罚任何人!”郭昕大手一挥,道:“安西四镇是几代人打下的基业,岂能在我郭昕手中失去?刚才你也听见了,将士们都愿意在此坚守下去。”江一尘苦笑,道:“四镇和长安相距万里,中间隔着吐蕃和回鹘,虽说现今回鹘和我朝交好,但是人员和物资补给怎么办?”郭昕道:“补给不是问题,马匹可以就地取用,兵器的话这边有铁矿,冶炼起来也不难,人手不足就从胡人中征兵。”江一尘劝道:“将士们远离家乡,在这戍边也有好几年了,总得为他们考虑一下,让他们回去和家人团聚吧。”郭昕沉思一会,点头道:“一尘,你说的有道理,我问问大家。”回头对士兵们说道:“弟兄们,江道长这次来安西,带来了陛下的旨意,让我们自己选择去路,留下坚守此地还是撤回中原,大伙都说说。”此言一出,一片哗然,士兵们开始议论起来,有说要坚守的,也有说撤回才是最好的选择,双方各有道理,争执不下。
郭昕两手一摊,道:“一尘,你也听到了,意见不一,我也无法做出决定!”江一尘道:“你是主帅,主意当然由你定,士兵们服从命令即可。”郭昕道:“这样吧,还有三镇的将士们也需要征求他们的意见,反正你一时也不会走,慢慢再做决定吧。”江一尘无奈,道:“陛下让我带来了对将士们的嘉奖令,你宣读一下吧。”郭昕大喜,道:“还是你来宣读吧!”江一尘掏出诏书往郭昕手中一塞,道:“口惠实不至的东西,给大伙一个安慰,朝廷体谅大家的不易,对家人的抚恤还是挺丰厚的,也算是意外之喜吧。”郭昕接过诏书,大声宣读起来。
诏书写的明明白白,任命郭昕为安西大都护、四镇节度观察使,四镇将士均按等级破格提拔七级。江一尘等人早已知道具体的升赏,也不以为奇,不过郭昕和将士们都是欣喜若狂,等郭昕把诏书宣读完毕,众人欢呼雀跃,伏地山呼万岁。
郭昕心中高兴,下令全军放假聚餐,欢迎江一尘一行人,同时派人把朝廷升赏的旨意告知其余三镇将士。
第二天,郭昕带着江一尘等人巡视龟兹城防,城虽然不大,残留着昔日龟兹古国的大量痕迹,经过大唐半个多世纪的经营,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将士们对戍边的艰苦日子早已习惯,士气高涨。
江一帆赞道:“这样完固的城防,难怪可以力抗吐蕃数次进攻而不失,郭将军真是大才!”郭昕道:“自太宗贞观二十一年(公元648年),我朝攻占龟兹国,擒其国王、权相,移安西都护府于龟兹,迄今已有百余年,历经几代人的经营,才有现在的城池规模,又岂是我一人之功?现在吐蕃窥视周边,厉兵秣马,已经几次兵临城下了,仗着军民一心,才打退了他们的进攻,其中不乏运气成分,战事一启,没有人敢说万无一失,现在朝廷把这么大的重任交给我,我唯有以死报国,才能心安。”
乱世侠影 第五百四十五章龟兹古国
众人为郭昕的忠义感动,但是又觉得死守龟兹毫无必要。江一尘言道:“昨天说了,朝廷没有要求大家死守安西,我还是那句话,权衡一下利弊,形势不利的话干脆撤回中原。”郭昕叹道:“未战先撤,摆明了是贪生怕死,何以面对天子和大唐百姓?”江一尘道:“这么险恶的形势谁都看得到,又何必要等到战事来临才知道?”郭昕摆摆手,道:“别说了,我懂你的意思,等三镇将士有了回应再谈这事,如今有了一帆和你,即使吐蕃重兵现在来袭,我也有把握让他们有来无回!”江一尘道:“我宁可大家一起太太平平回到长安,而不是在这荒僻的地方迎战强敌!”郭昕笑道:“一尘,安禄山和史思明叛乱,你无数次面临大战,疆场上都是无所畏惧,为何今天却变得畏畏缩缩?”江一尘道:“我倒不是惧怕吐蕃人,如今局势危急,不足一万人的士兵驻扎在四个军镇,加上没有援兵,吐蕃人要想各个击破的话还是非常容易做到的。”郭昕抬头西往,说道:“我朝拥有龟兹已经一个世纪多,一旦在我手中失去,当为我郭家之耻,同时也是在我叔父郭子仪脸上抹黑,我郭昕也将成为大唐的千古罪人!!”
江一尘和江一帆见无法说动郭昕,相顾无言,暗暗摇头,自从来到西域后,一路上的见闻让几人的意见渐趋一致,都觉得应该放弃安西。退一万步说,这一块飞地并不是大唐的固有领土,也是从别人手中夺来的,放弃无可厚非,放在强汉那时,龟兹还是个独立的国家。
龟兹,旧时为西域北道诸国之一。国都延城(今新疆库车附近)。其国东通焉耆,西通姑墨,北通乌孙。有人口8万余,佣兵2万余。在西域城郭诸国中最为强大。
公元前65年(西汉元康元年)龟兹王及夫人来朝,王及夫人皆赐印绶。夫人号称公主,赐车骑旗鼓,歌吹数十人,绮绣杂缯琦珍凡数千万。后数来朝贺,学习汉朝衣服制度,归国后,按汉朝制度治理宫室。汉成帝、汉哀帝时期,龟兹和汉朝关系亲密。
汉武帝通西域后,龟兹夹在西汉和匈奴两大势力之间,多次反复,袭杀汉使。公元前78年左右(汉昭帝元凤中),汉使傅介子出使大宛,途经龟兹,责问其王。龟兹王向傅介子谢罪。待傅介子从大宛返回,龟兹王告诉他,匈奴使乌孙的使者返回也住在龟兹。傅介子率随从吏卒,袭杀匈奴使者。后汉昭帝采纳桑弘羊的建议,任命入汉为质的扞弥太子赖丹为校尉,屯田轮台。
当初李广利破大宛回军途经扞弥,恰逢赖丹要去龟兹为质。李广利派人责问龟兹王,不许他入质别国王子,并将赖丹带回长安。汉朝派赖丹率军屯田轮台后,龟兹贵人姑翼向其王进言:赖丹受汉官,逼近龟兹屯田,一定会对龟兹造成威胁。龟兹王听从姑翼之议,派兵攻杀赖丹,后又害怕,遂上书谢罪,西汉考虑再三,因为路途遥远,没有立即出兵。
宣帝本始三年,长罗侯常惠,监护乌孙发兵5万大破匈奴后,回朝途中,上书请击龟兹,以偿杀赖丹之罪。大将军霍光令其见机行事。于是,常惠调集龟兹以西诸兵2万人,又遣副使调集龟兹东面诸国兵2万人,令乌孙发兵7千,从三面进击龟兹。龟兹王极为惊恐,急忙相告,杀赖丹是前王听信贵人姑翼所干,于己无关,并执姑翼来见常惠。常惠斩姑翼,罢兵。
其后龟兹王绛宾娶乌孙汉解忧公主之女为夫人。绛宾及其后多次入汉朝,与汉亲,诚心臣服。公元46年(东汉建武二十二年)莎车王贤杀龟兹王,将龟兹分为龟兹、乌叠国(bougour),封则罗为龟兹王,封驷鞬为乌垒王。几年后,龟兹国人起义杀则罗、驷鞬,遣使匈奴,请立新王。匈奴立龟兹贵人身毒为龟兹王,于是龟兹属匈奴。
公元73年(东汉明帝永平十六年),汉使班超经营南道,北征匈奴,西域各国重与汉通。公元91年(和帝永元三年),龟兹降汉。汉以班超为都护,居龟兹它乾城。但因与中原交通被阻,西域都护撤回。公元74年(东汉永平十七年),班超从间道到疏勒,去兜题所居橐城九十里,遣吏田虑先往说降。兜题见田虑轻弱,并无降意。田虑乘兜题无备,劫缚兜题,兜题左右惊惧奔走。田虑驰报班超,班超即赴之,召集疏勒全部将吏,说以龟兹无道之状,因立其故王兄子忠为疏勒王,疏勒国人大悦。疏勒王忠及官属皆请杀兜题,班超不听,欲示以威信,释而遣之,疏勒由是与龟兹结怨。
公元75年(东汉永平十八年),汉明帝驾崩。焉耆以中国大丧,遂攻没都护陈睦。班超孤立无援,而龟兹、姑墨数度发兵攻疏勒。班超守盘橐城,与疏勒王忠为首尾,士吏单少,拒守岁余。
公元76年(东汉建初元年)肃宗初即位,担心班超单兵独守西域,不能自立,下诏征班超回京。疏勒两城自班超去后,复降龟兹。
公元78年(东汉建初三年),班超率疏勒、康居、于窴、居弥兵一万人攻破姑墨石城,斩首七百级。班超欲因此征服诸国,上疏请兵:“窃见先帝欲开西城,故北击匈奴,西使外国,鄯善、于窴即时向化。今拘弥、莎车、疏勒、月氏、乌孙、康居复愿归附,欲共并力破灭龟兹,平通汉道。若得龟兹,则西域未服者百分之一耳…………今西域诸国,自日之所入,莫不向化,大小欣欣,贡奉不绝,惟焉耆,龟兹独未服从。臣前与官属三十六人奉使绝域,备遭艰厄。自孤守疏勒,于今五载,胡夷情数,臣颇识之。问其城郭大小,皆言“倚汉与依天等”。以是效之,则葱岭可通,葱岭通则龟兹可伐。今宜拜龟兹侍子白霸为其国王,以步骑数百送之,与诸国连兵,岁月之间,龟兹可禽。以夷狄攻夷狄,计之善者也。臣见莎车、疏勒田地肥广,草牧饶衍,不比敦煌、鄯善间也,兵可不费中国而粮食自足。且姑墨、温宿二王,特为龟兹所置,既非其种,更相厌苦,其势必有降反。若二国来降,则龟兹自破。愿下臣章,参考行事。”书奏,帝知其功可成,公元80年(建初五年),发兵千人援助班超。
乱世侠影 第五百四十六章灭唐联盟
公元82年(东汉建初七年),疏勒王忠与龟兹密谋,遣使诈降班超。班超知其内奸而外伪,于是将计就计,诈许之。忠大喜,即从轻猗诣超。班超密勒兵待之,为供张设乐,酒行,乃叱吏缚忠斩之,击破其众,杀七百余人,南道于是遂通。
公元84年(东汉建初九年),龟兹、姑墨、温宿皆降;班超废龟兹王尤利多,立白霸为龟兹王。
终汉之世,龟兹叛服不常。魏晋时,龟兹遣使入贡。 其后,先后顺属前凉、前秦、北凉,又向北魏遣使朝献。隋大业中(公元615年),龟兹国王遣使贡方物。
唐初,龟兹与唐有交往,但仍附属于突厥。公元634年(唐太宗贞观八年),龟兹、吐蕃、高昌、女国、石国遣使朝贡。公元642年(贞观十六年)唐太宗派遣昆丘道副大总管郭孝恪讨伐龟兹,破都城,郭孝恪自留守,龟兹国相那利率众遁逃。那利等率众万余,与城内降胡表里为应攻郭孝恪。郭孝恪中流矢死,将军曹继叔收复都城。公元648年(贞观二十二年)设安西节度使,抚宁西域,统龟兹、焉耆、于阗、疏勒四国。安西都护府治所,在龟兹国城内,管戍兵二万四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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