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侠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古道牧星
卢国卿心中赞叹,罗公远修道大成,想的却是天下百姓的安居乐业,而不是一般修道人最关心的飞升天界,这样的胸襟和慈悲心肠,无愧于当世活神仙的称号。
一尘和一帆自小在私塾念书,读的也是圣贤之书,对师父罗公远更是敬若神明,罗公远的这些教诲,自然谨记在心。
这时候,窗外响起啪啪两声掌声,一个白发老道迈步进门,对着罗公远大拇指一竖,笑道:“师侄此言说得好,让老道有拨云见日的感觉!”转眼看着江家兄弟道:“两个小娃娃听好了,行走人间,必须道心不失,如果听到你俩干坏事,老道拼着一身老骨头也得找你们算账!”赤阳子平时言笑无忌,根本没有长辈的架子,此刻这番话说的极其严肃,两兄弟不由得凛然生畏。
第二天,罗公远把两兄弟叫来,道:“尘儿帆儿,该传授的技艺都传给你们了,今日可以下山了,日后的进步还得靠自己努力,记住为师昨晚的话就行了。”兄弟俩大喜,在山上五年半了,每天枯燥的打坐练武学习各种技艺,说不厌烦那是假的。当下两人开始收拾行李,向观中诸人告辞,难免有点不舍,赤阳子看出两人的依恋之心,伸出脚,在两人屁股各踢一脚,笑道:“快滚吧,老道可不用你俩兔崽子惦念!”众人大笑。
笑声中江家兄弟怀着欢喜和难舍的心情下山回到青阳镇,放置好行李,向父母说明情况,江一尘随着卢国卿回到成都自己家中,卢剑梅见到夫君上山2天就回家了,而且是艺成了,今后无需长期呆在山上,更是欢喜。
这天晚上,月明星稀,罗公远和赤阳子夜观天象,发现帝星虽然明亮,但是有衰败迹象,而东北罡星光芒大盛,居中1颗直逼帝星,距离上次观察才3个月时间,按理不应该出现如此大的变化,两人不由得骇然。罗公远问道:“师叔,星象之学,您老人家造诣高深,请问此事何解?”赤阳子叹道:“天道难测,想来这些日子发生了了不起的大事。你也无需如此忧国忧民,一尘一帆都出师了,可以代替你干番事业,想来天庭的召唤不日就要来临,安心飞升吧。”#####笔者一定会写出一部精品,请书友多多推荐
乱世侠影 第二十章永定河中
范阳城西的永定河,隋朝称为桑干河,旧名无定河,从山西发源,流经塞外,经过范阳城西,最后东流入渤海,这几年雨水充沛,河道变得宽阔,大水冲刷下,深度也增加了不少。
河边生活着一群渔民,就靠着捕捞永定河的鱼虾过日子。本来北方的雨水就没有南方充足,永定河水量也不算多,也不知道哪一年开始,流经范阳的这一段水量开始猛增,时不时下雨,即使周边大晴天,河面一带也经常有雨,在河边生活了几十年的老渔民啧啧称奇,都说河里住了龙,还有人言之凿凿的说见过。更让人惊奇的是,原本稀少的鱼虾突然间增加了很多,长的也比以前大多了,随便一网下去,都能满载而归,而且味道特别鲜美。市场上只要一说是永定河里捕捞的,立马一抢而空,节度使府中的厨师也时不时来采购,渔民们赚的盆满钵满。
渔民老张的家距离河边一里不到,这两年捕鱼的太多了,河面上飘满渔船,经常弄的下网的地方都没有,无奈之下,老张只能在晚上驾船下网,倒也收获不少。
这晚上月亮很好,老张带着刚成年的儿子驾船到河中央,选好地点,刚要把网撒下去,瞥眼见到不远处的河底有隐隐有光。老张心中一动,命令儿子把船摇过去,瞅准光亮处把网撒下。
这一网是如此的沉重,父子两使尽了吃奶了劲不能拉动分毫,网中鱼受惊都窜到水面上了,老张眼见都是平常罕见的大鱼,更是欢喜万分,已经想好这网鱼在范阳城内卖掉,可以给儿子说个媳妇了,李家的闺女配得上自己儿子,可恨李老头这厮狗眼看人低,仗着闺女漂亮,开出的彩礼实在太高,今天这些鱼卖掉,2份彩礼都绰绰有余了,想到这里,老张吩咐儿子跳下河游泳到岸上去找人帮忙。
一听鱼获多的拉不动,老张的兄弟侄子全部来了,十几个人一起使劲,慢慢的把网拖到了岸边,把鱼全部清理出来,最后剩下了一个长满铜绿的鼎。
众人借着月亮打量,此鼎为四足,按照三足为雄,四足为雌的标准,是个雌鼎,浑身长满铜绿,但丝毫不见蚀烂,鼎身刻画着奇异的图案,下部有2个都不认识的大字。
大伙看了大失所望,这不就是个鼎么,寺庙里多得是,除了分量沉重,足有一千多斤,别的也不见什么奇异之处,而且看上去很破旧,卖不了几个钱。老张围着鼎走了几圈,觉得这玩意不简单,刚才拉网时,隐约可见水底有十几丈长,粗如水桶的不明物体围着此鼎打转,很多年前永定河就传说有蛟的存在,难道刚才水底下就是蛟?
就在巨鼎出水的片刻后,永定河开始起风,越来越大的风卷起浪头拍打这河滩,好似要把鼎重新卷回水底,但是鼎的四足已经深陷泥滩,巨浪只能一次次徒劳而返,片刻间,大雨倾盆而下,众人呼喊着忙着找地方躲雨。
老张和几个人挤在大树下避雨,眼睛盯着鼎,祈祷不要被浪打回河里,猛然间有人手指河中喊道:“快看,这是什么东西?”只见河中心泛起泡沫,河水激烈波动,一条长长的黑影破浪而出,腾空直上。
此刻大雨稍停,皓月当空,清亮的月光下看的明白,黑影足有十几丈长,头生2个鹿角,浑身覆盖着黑色的鳞片,腹下四抓飞舞,身体蜿蜒,攀云直上,正是一条黑龙。黑龙好像心有不甘,回头看一眼河滩上的鼎,再充满怨恨的看了一下树底下的诸人,更不迟疑,摇动尾巴,转眼就消失在北方的天际。
众人看到黑龙现身,无不惊骇。自古以来就有龙的传说,皇帝自称是真龙天子,穿的是龙袍,十二生肖中也有龙,但是没有人真正见过龙,今晚真实的龙现身于前,着实把渔民们吓得够呛,看到黑龙回头那一眼中含有的恨意后,渔民们发一声喊,四散奔逃,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奔回家中,犹自惊魂未定,好在黑龙并未追来。
老张跟着也跟着大伙跑回家,想起一网鱼没来得及拿回家,十分不甘。第二天蒙蒙亮,就带着儿子赶往河边,幸运的是渔船渔网和网里的鱼都在,那个巨鼎也好端端竖立在河滩上,只不过泥沙快陷到鼎身了。此刻捕鱼人开始陆陆续续赶来,看到巨鼎,都啧啧称奇,问起来历,老张不愿多说,含含糊糊应付过去。众人也不在意,依旧和平时一样,撒网捕鱼,奇怪的是,今天的鱼分外少,当然,渔民们不会想到的是,赚钱的好日子从今天起,已经到头了。
老张喊起昨晚的那些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巨鼎装上车拉回家。望着院子里的巨鼎,老张犯愁了,砸碎卖给铁匠铺吧,肯定不值几个钱,捐给寺庙吧,也不是老张本意,这么大个玩意,运输都是大问题。
老张晚上捕鱼捞起个巨鼎的事很快就传出去了,周边人都过来看热闹,很多人看一眼就走了,一个寺庙常见的破烂货根本没啥稀罕之处。下午邻村的老学究也来了,围着巨鼎转了几圈,发现鼎身的图案和山川河流颇为类似,别的也看不出什么神异之处。老学究平时喜欢看古书,鼓捣个古玩什么的,学识在附近可以说是无敌的存在,颇受人尊敬。
老张不敢隐瞒,偷偷把昨晚见到黑龙现形的事告诉了老学究,老学究沉吟半晌,对老张说道:“此物来历很不简单,老夫也不敢乱说,砸碎卖铜是暴殄天物,范阳城能人异士颇多,或许能够说出个前因后果。”费尽心思把巨鼎拉回来,老张也认定是个宝贝,自然愿意卖个好价格,现在老学究的说法,正合本意,当下点头称是。
第二天一早,老张雇车把巨鼎拉到了范阳城内,放在街市上,等着识货的伯乐。快中午了,看新鲜的倒是不少,顺便问个来历,就没一个打算买下来的。想想也是,除了朝廷和寺庙,普通人家谁会买个鼎回家当摆设,眼见售货无望,老张后悔不迭,上下力和运输费可不是个小数,够家里一个月开销了。
正沮丧着,那头缓步走来一蓝衣道士,满脸虬髯,眉目中显得十分精干,径直走到巨鼎边上,仔细打量,脸上有疑惑之色,贴手在鼎身,闭上眼睛,似乎在感应什么。老张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暗道:“这个道士举止不凡,莫非是个识货人?”小心翼翼的问道:“道长,可是想买此鼎?”
蓝衣道士不答,继续感应,片刻后松手,问道:“请问老丈,此鼎来自何方?”老张一指西面,道:“前晚从永定河捞上来的!”蓝衣道士奇道:“永定河捞上来的?不可思议!”一摆手,道:“老丈,这鼎贫道要了,说个价吧。”
老张一听大喜,总算有买主了,但是实在不知道该开多少价格,只能试探着问:“道长,我实在不知道该要多少,你觉得多少合适?”心下盘算好了,实在给的少就不卖。蓝衣道士沉吟片刻,道:“这样吧,贫道先给你50两银子,算定金,等会去见节度使,看他愿意给多少,如何?”老张喜出望外,没想到定金就是50两,看样子自己真是捞到宝贝了,节度使出手阔绰众人皆知,岂能亏待自己?
蓝衣道士一招手,不远处过来2个巡逻的兵士,躬身行礼道:“军师有何吩咐?”蓝衣道士一指老张和巨鼎,道:“去带些人来,把这个老丈和鼎一起带到节度使府中,切不可有丝毫损坏,否则拿你们是问!”士兵凛然遵从。
乱世侠影 第二十一章冀州之鼎
已经是中午时分,此时的节度使后院,宴开一桌,9个人围坐在一起,正在吃喝,居中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胡人,膀阔腰圆,满面胡须,胖的大肚子都垂到裆部了,正是当今宠臣,身兼范阳,河东,平卢三镇节度使的安禄山。左手边也是个胡人,其貌不扬,年纪和安禄山相仿,言语豪爽,却是安禄山自小至交的同乡史思明,这两人因为战功彪炳,深受玄宗赏识,史思明的名字也是玄宗所赐。除此两人,桌上还有谋士高尚,严庄,几个心腹将领安守志、李归仁、蔡希德、崔乾祐、尹子奇。
蓝衣道士不等通报,直接往后院走去,士兵也不加拦截,显然是节度使府上常客。
史思明座位对着门外,一眼看见蓝衣道士,马上站起来热情招呼:“军师来的正巧,请上座一起喝一杯!”安禄山视力不好,直到走近才能看清人,当下和诸人一起,站起来挪动座椅,腾出一个位置让蓝衣道士坐下。
蓝衣道士和众人粗粗见过礼,也不客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节度使,诸位将军,贫道匆匆赶来,并非来叨扰这杯酒,实乃有一件重要的事。”顿一顿,环顾一下众人,盯着安禄山道:“此事之重要,用什么言语形容都不过分,请节度使让不相干的人暂避!”安禄山喝退侍奉的丫鬟等无关人员,对蓝衣道士道:“请军事细说!”在座的都是心腹,自然无需避嫌。
蓝衣道士转头看着高尚和严庄道:“两位先生可知道大禹铸九鼎的传说?”这两人都是饱学之士,自然知道这个故事,但是几个将领包括安史两人,都不怎么了解,甚至有几个胡人将领根本就没听说过。当下严庄怀着给这些粗人扫盲的想法道:“大禹治水有功,建立夏朝之后,九州升平,朝廷税赋稳定,逐年增加,没地方花,于是夏禹想到了轩辕黄帝功成铸鼎,鼎成飞升的故事,这么多钱何不用来效仿先人铸鼎壮举?后来一想不好,会引起诸侯责备,踌躇间想出了变通的办法,叫来大臣施黯吩咐道:“寡人的意思是,国库里多余的钱可以拿来铸九个鼎,哪个州所贡的税负,就铸哪一州的鼎,顺便把这个州的山川形势,寡人这些年治水遇见了珍禽异兽,神仙魔怪也一一刻在上面,昭示九州百姓,让他们知道哪个动物有益哪个有害,免的在劳作游玩之际,懵懵懂懂送了姓名,岂不是一件有利天下百姓的好事?”施黯点头称是,领命前去。”
看到安禄山等人听得津津有味,严庄笑道:“夏禹是上古圣贤,所作所为都是为老百姓考虑,咱们的玄宗天子,在宠幸美色的同时还不忘长生不老。”众人大笑中,严庄续道:“施黯从伯益处取了山海经图后,开始带人在荆山下铸鼎。几个月后,正是夏禹在位的第五个年头,正值巡守之年,夏禹特别绕道荆山,看到很多工匠师父在忙碌,叫来施黯吩咐道:“金属有雌雄之分,选雄金铸5个阳鼎,雌金铸4个雌鼎,五应阳法,四象阴数,暗合天道,至于哪个州的鼎分配雌雄,你们自己琢磨安排。”施黯领命,昼夜不停,殚精竭虑。”
蓝衣道士显然知道这个典故,神色平静,听得严庄续道:“2年后,天上突呈异象,一连九天,大白天都能看到太白星闪耀,大臣议论纷纷,不知吉凶,忽然施黯来报九鼎铸成。夏禹大喜,派人把九个鼎运到夏邑,九鼎就是兖州,青州,徐州,扬州,荆州,豫州,梁州,雍州,最后一个就是咱们所在的冀州鼎,豫州最大,为中央大鼎。”
安禄山眼睛放光,问道:“这些鼎现在何处?”高尚笑道:“九鼎集中在都城,借以显示夏禹成为天下共主,继而成为天命所在。大禹把九鼎称为镇国之宝,各方诸侯来朝见,都必须向九鼎顶礼膜拜。自此,九鼎成为国家最重要的礼器。”史思明问道:“如果得到九鼎,是不是就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君主?”
严庄道:“夏朝拥有九鼎,最终还是被殷商取代,纣王无道,为周所灭后,九鼎随之迁移到了西周的镐京,后来成王在洛阳营建新都,九鼎又搬到了洛阳,战国末年,周王室为秦昭襄王所攻,九鼎自此归于秦国,据说搬运途中,一个鼎“飞”入泗水中,打捞几个月都找不到踪迹,而秦国少的这个鼎据说是徐州鼎,汉高祖刘邦就是在徐州斩蛇起义,最终建立大汉,看来国运和九鼎还是颇有关系的,夏商周都几百年国运,而大秦才几十年。”
安禄山抚着大肚子问道:“还有8个鼎下落呢?”高尚道:“秦亡之后,再也没有人看见8鼎了。”桌间一时陷入沉思,严庄忽道:“据说九鼎极为庞大沉重,当初运到夏邑,几十万人花费了几个月时间,如此巨物,无论搬运,毁融,都会有很多人见证,岂能说不见就不见?这也是个蹊跷之处。”众人一想确实如此,按照古籍所言,九鼎每个都得有十万斤以上的重量,放在任何地方都非常瞩目,想偷偷运走藏匿,绝不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蓝衣道士摇头道:“古籍的记载不一定是对的,很可能以讹传讹了,九鼎不会有传说的这么巨大。”环视了一圈,看着安禄山道:“刚才贫道在街上遇见一渔夫,出售一巨鼎,说是在城西永定河中捞上来的,据贫道所见,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九鼎之一!”蓝衣道士进门就提起大雨铸九鼎的传说,本来就颇为奇怪,都知道军师做事沉稳,不可能无的放矢,但也料想不到发现了九鼎之一,众人无不骇然。安禄山笨拙的身体此刻十分敏捷,一下子站起来,急问:“鼎在何处?”
蓝衣道士平静的道:“贫道已经买下了,正在送来的途中。”此时外面传来喧哗声,很多人一起用力的吆喝声。安禄山大喜,知道士兵们正在把巨鼎搬进府中,把酒杯一放,当先出门。
待得众人走到院子中,巨鼎已经放置完毕,蓝衣道士仔细检查一遍,完好无损。士兵们得到安禄山打赏的2两白银,欢天喜地的出门喝酒,留下局促不安的老张。
蓝衣道士让老张细述打捞巨鼎的过程,不能隐瞒任何细节,听到黑龙现身,不由得眉头一皱,等的老张叙说完毕,众人都目瞪口呆。
安禄山吩咐重赏老张400两银子,打发他回家,蓝衣道士送老张出门,反复叮嘱,在旁人面前只能说卖了50两银子给节度使府当摆设。老张得到如此重赏,盘算的是给儿子娶媳妇的事,自然答应不多嘴。
乱世侠影 第二十二章布局风水
安禄山招呼众人在内室坐下,讨论如何处置巨鼎,高尚道:“属下刚才在鼎身下部发现2个古字,应为冀州两字,此鼎确实是大禹所铸的九鼎之一,今日突然现身,不知主何吉凶?”严庄笑道:“此物非同小可,节度使现在管辖之地,正是古之冀州,足以印证范阳乃龙兴之地。”这话说的隐晦,虽然知道安禄山有谋反之意,但是谁都不敢当面说出来。此刻李林甫已死,安禄山少了最害怕的人,加上玄宗宠信自己,也开始日益骄恣,除了玄宗,谁都不放在眼里。
玄宗的宠信让安禄山有点犹豫不决,满心想等到玄宗去世后再谋反,但是眼前冀州鼎的出现让他心动了:“这不正是说明我安禄山当得大唐天下么?至少也能割据冀州一地!”安禄山想到这里,心意已决,问蓝衣道士道:“单军师,按照你的意思,如何处置这个鼎?”蓝衣道士闭着眼睛,貌似在思考什么,不答安禄山的话,众人等的不耐了,史思明忍不住道:“青岩,有什么想法直说不妨!”
原来蓝衣道士正是闲云子的徒弟单青岩,五年前下山后,单青岩四处游历,虽然对先祖单雄信被杀至今耿耿于怀,一心打算颠覆李唐,但是行走各地,见到的到处是国泰民安,只能长叹一声,心知大唐国运正盛,自己不可能违逆天道,妄起刀兵。郁郁中来到关外长白山,这片大山是传说中的龙脉,会不会有真龙天子借龙气而生?
这一天史思明带着人来长白山猎熊,发现树下一人正在盘腿打坐,正是单青岩,雪花落在身上也不见融化,越积越厚,待得史思明扛着一头猎杀的大熊回来,树下之人已经全部被雪覆盖,只能粗粗看出个轮廓,史思明大奇,忖道:“天气如此寒冷,莫非此人已经冻死?”命令士兵拂去积雪,试探一下体温。
没等士兵走近,雪人伸出右手,抹去了眼皮的积雪,向史思明望了一眼,不再理会,继续打坐。史思明从积雪抖落的衣着上看出此人是个道士,年纪不大,眼看此人不惧寒冷,雪落在身上不融,显然修为非同小可,阳气内敛,当下起了结纳之心,吩咐军士在此埋锅宿营,等道士打坐完了及时通报。
单青岩虽然入定,对外界的感知还是十分敏锐,史思明在边上的一举一动都了然于胸,对他们的做饭宿营也不在意。第二天早上,大雪初停,红日升起,一片银装素裹,单青岩站起身,抖去身上积雪,对着太阳深呼吸几口,抬腿向山外走去。
史思明听得通报,赶快起来喊住单青岩,说了一番结交的话,此时朝廷任用的边将有不少是胡人,单青岩对胡人也没什么成见,眼前的胡人将军很会说话,倒是颇为投机。史思明趁机邀请单青岩一同前往范阳节度使府上,顺便把安禄山这个自幼的好朋友夸了个天花乱坠。
单青岩一想,反正自己也没去处,不如去跟着看看,先祖的仇真的没有机会也就算了,天道不可违。史思明亲手把一匹好马交给单青岩,单青岩婉拒了,道士行走江湖,不到迫不得已,不坐车不乘轿不骑马。史思明看着单青岩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无论自己怎么策马狂奔,都无法甩开,积雪上单青岩脚印只有浅浅的一层,钦佩不已。
从长白山到范阳,千里迢迢,一路上有几股不长眼的杂胡骑兵来袭,妄图抢掠财物,遇到寡不敌众的,单青岩也会出手,身后背着宝剑却从不使用,轻轻一跃在空中,随手挡开射来的箭支,伸手下探,抓住敌军,一把甩出,哭喊声中,无不摔个筋断骨折。史思明看的明白,无论敌军怎么用刀格打,用手招架,甚至纵马逃跑,总是避不开单青岩的一抓一甩。
到的范阳,史思明带着单青岩去见安禄山,一番吹嘘夸奖,安禄山也非常重视,当即拜为军师,单青岩本想推辞,转念一下自己也没地方去,就应允了,但是坚持住在道观。安禄山也不强求,时不时邀请单青岩来府中商谈军国大事,不久后,单青岩就发觉安禄山暗藏谋反之心,表面对大唐忠心耿耿,暗中招兵买马,积蓄军力,以待时机。
先祖单雄信被杀,单家历代遗训要复仇,有机会就要颠覆李唐。单青岩知道此事极为渺茫,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遇到安禄山后,眼见安禄山军力冠绝天下,而大唐的精兵强将都配置在边关,内轻外重,一旦时机成熟,必可乘虚直取长安。
今天机缘巧合,居然得到了冀州鼎,眼见此鼎极为神异,刚才单青岩凝神感知,发现巨鼎有汇聚天地灵气的功效,老张所见的黑龙,必定是借鼎提升修为,如果把鼎放在合适的地方,或许能够再次召来黑龙,借助龙气,改朝换代定可实现,再不济也能君临一方,虽然胡人暴虐,安禄山并非理想人选,但也顾不得了,主意已定,抬头望着安禄山沉声道:“节度使,此鼎是神物,必须慎重处置,刚才贫道已经发现,这是个四足雌鼎,雌金所铸,偏阴性,内壁为黑色,毫无锈蚀,黑主北方,如果放置在阴宅之中,后代必定富贵之极,请问将军有合适的地方吗?”
安禄山试探着问道:“先父墓中可否?”众人内心雪亮。单青岩道:“不知墓在哪里?”安禄山摇头道:“先父早亡,当时家境贫穷,随便埋了,10年前家母要求重新厚葬,说是找个好地方,可以保佑后代,反正我也不懂,家母一手操办的,好像在长白山某处。”单青岩点头道:“就这样吧,贫道先把准备工作做好,半个月后出发,此事一定要秘密进行。”
十天后,冀州鼎周围包满稻草,外面钉上木板,装在大车上,趁夜出城,单青岩带着60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押运。
临别前,安禄山带着单青岩拜见自己母亲,安母阿史德氏是个突厥巫婆,此时垂垂老矣,听到儿子的来意,不由得大喜,对单青岩说道:“单道长,你们中土那套风水阴阳老身不是太懂,这个墓,老身按照我们萨满教的传统安葬,为了防止有人盗掘,老身也安排了几位大仙看守,随便进去恐怕会有阻碍。”单青岩奇道:“大仙?”随即明白,一定是黄大仙之流的动物仙,凭自己修为,自然不惧,冀州鼎放在墓中,有这些“大仙们”看守,倒是一个妥善的办法。
安母看出了单青岩的傲气,也不说破,微微一笑,从手指取下一个骨质指环,,道:“拿老身这个指环去,自然无碍。”回头思索一阵,画了一张墓地所在的地图和指环一起交给单青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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