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娘子,带个系统养包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鹿呦呦
众人见他动了筷子,这才陆续拿起手里的筷子,饭桌上静悄悄的,没人敢开口说话。
林守仁坐在陈永生与盛鸿的中间,刚想端起酒杯缓和下二人之间的气氛,谁曾想,酒杯刚举起来,就瞧见陈永生正侧身给苏凝母子二人夹菜。
林守仁只好自己喝了酒。
盛鸿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忽的发现陈仲怀总是盯着自己面前放着的藕饼,鬼使神差的居然伸出筷子夹了一个,且还放在了陈仲怀的碗里。
“谢谢盛将军!”陈仲怀朗声道谢,他可是一直望着这藕饼,也不知爹娘今日是怎么了,明明知道他爱吃,为啥不给自己夹。
许是得到了孩子的谢意,盛鸿又夹了一块儿。
苏凝与陈永生瞧见,立刻出声阻止:“将军,这藕饼是用新鲜的藕与肉裹了面糊炸的,您也尝尝看。”
“没错,娘亲做的藕饼最好吃了,盛将军快尝尝吧!”陈仲怀在一旁附和,不忘同他撒娇。
苏凝大囧,面上更是尴尬。
盛鸿尝了藕饼,味道酥脆,确实好吃。
陈永生见孩子如此喜欢盛鸿,不惜将自己爱吃的藕饼分给他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举起手中的酒杯:“盛将军,这杯薄酒我敬您!”
盛鸿微微一愣,他还以为这一顿饭,陈永生都不打算理会自己了,遂握着酒杯喝了。
林守仁松了一口气,也举起酒杯:“永生啊,听说你要跟着盛将军去从军,家里可一定要安顿好,盛将军说了,等八月十五过了再走。”
陈永生低垂着头,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紧,“多谢林大人告知。”
“咱们相识一场,不是外人。”
陈永生默默的喝着酒没有接他的话茬。
许是察觉到饭桌上的气氛不太好,陈仲怀突然从椅子上溜了下去,不顾苏凝的呼喊,径直跑向了盛鸿的身边。
“怎么了?”盛鸿垂首看着揪着自己衣裳的孩子。
陈仲怀脸上带着一抹红晕,小声询问道:“盛将军,我可不可以坐在你身边?”
这孩子!苏凝忍不住抚额,难不成真的是因为血脉的原因,这孩子才如此黏着盛鸿。
“仲怀,不许胡闹!”陈永生突然站起身来,脸色不善。
陈仲怀躲在盛鸿的身边不予理会。
“仲怀,快过来娘亲身边!”为避免陈永生当场发作,苏凝连忙上前想要拽着陈仲怀回来。
盛鸿却道:“无妨,让他坐在老夫身边就是。”
说罢,还亲自将一旁的椅子给搬了过来,陈仲怀立刻笑嘻嘻的坐在盛鸿的身边,不断央求着盛鸿给自己夹菜,且吃的津津有味,根本不顾陈永生的脸色多么难看。
一顿饭吃完,盛鸿和陈仲怀居然意外的合拍。
送盛鸿出门时,陈仲怀还主动上前与盛鸿道别:“盛爷爷,八月十五你可别忘记了。”
苏凝与陈永生站在马车旁边,瞧着自己的儿子,二脸黑的如锅底一般。
不过一顿饭的功夫,这孩子就叫上爷爷了,而且还自个做主邀请盛鸿八月十五时来家中做客。
“不会忘的,快进屋里,外头热!”盛鸿上了马车,挑起帘子看着孩子,忽的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一枚玉佩。
“仲怀,把手伸过来。”
陈仲怀将小手伸了过去,手心里立刻多了一块儿凉凉的东西,还不等他看,马车已经离开了。
“娘亲,是枚玉佩。”陈仲怀张开小手,将一块儿色泽透亮的玉佩递在苏凝眼前。
望着那玉佩上刻着的“盛”字,苏凝不由抚额。
陈永生则是阔步回了家中,不予理会。
“娘,爹不是要跟着盛将军去从军吗,为什么不待见盛将军?”陈仲怀手里握着那玉佩,低垂着小脑袋,有些不解。
苏凝揉着孩子的小脑袋,接过他手里的玉佩,沉声问道:“仲怀,你做这些都是为了爹爹吗?”
陈仲怀重重的点了点头:“盛将军是个英雄,爹爹跟着他一定能多打胜仗。”
而且,他隐隐觉得盛将军喜欢自己。
瞧着孩子如此懂事儿,苏凝忍不住亲了他一下,领着他回家:“仲怀,你爹并不是不待见将军,只是不想借着将军的名声在军中立下威名,他想凭自己的本事,所以啊,你不必勉强自己去哄盛将军开心。”
“不,娘亲,我没有勉强,我也喜欢盛将军的。”陈仲怀仰头道。
闻言,苏凝微微一笑没有再多说些旁的,让他回屋里收拾了一番去学堂。
至于陈永生,苏凝叹了一口气,自己的相公还是得自己哄啊。
默默的将桌子上的碗筷都收拾干净妥当,将剩下的饭菜和骨头都喂给了来福,又喂了鸡和兔子,瞅着那兔子毛又长了许多,便打算哄完了陈永生,将兔子毛给剪了。
屋里,陈永生侧躺在炕上,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身体异常燥热,便脱了上衣。
苏凝端着凉茶进了屋里,瞧着他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由笑出了声。
农家小娘子,带个系统养包子 第253章 乔装打扮入城
“喝口水!”知道他心里这会肯定烦闷,苏凝将凉茶递了过去。
陈永生接过她手里的茶,二话不说直接一口喝掉,转而又要侧躺下去。
苏凝将他从炕上拽起,将盛鸿给的玉佩放在了他的手中,“喏,这应该是他给你的。”
陈永生将玉佩丢在草席上,仿佛那玉佩是烫手的山芋一般,他才不稀罕他送的东西。
“仲怀呢?”陈永生忽的问道。
苏凝捡起那玉佩,叹了一口气:“当然是去学堂了,可怜的孩子,一心为了父亲着想,可惜啊父亲还不领情,算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管了。”
说完,起身离了炕往外头走去。
陈永生听着她模棱两可的话,蹙着眉头,心中不解,趿着鞋子下了炕,拽住苏凝的胳膊,“什么意思?”
苏凝斜睨了他一眼,一手戳着他硬朗的上身,嗔怒:“孩子不仅喜欢盛将军,还想着哄他高兴,将来你去从军,或许对你也会有好处。”
“什么?”陈永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苏凝摇了摇头,懒得再与他多说,从针线篓子里取了剪刀,便去了前院修剪兔毛。
陈永生足足在屋里待了半盏茶,认真思索过后,这才踏出了门,与苏凝一块儿修剪兔毛。
“下晌我去接仲怀,然后请爹八月十五来家里。”陈永生捉着兔子,让苏凝修剪。
苏凝将兔子身上的毛全都剪下后,按颜色分了三个筐篓子。
“不生孩子气了?”
“……”陈永生不搭话,拎着筐篓子放在了屋檐下。
翌日。
云水镇东门大开,附近的村民和从南浔镇上回来的客商络绎不绝的涌入了进来。
东门的将士瞧着这么多人,不由愕然,根本无暇顾及每一个进出的百姓。
一商队驾着马车带着货物入城,范统立刻上前盘查。
领队的管事儿摘下了头上的斗笠,一脸谄媚:“这位大人,我乃是云水镇贾老爷府中的,这马车上运的都是贾老爷采买的东西,您看——”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两银子递了过去。
范统自从昨日被押回去后,是范仁勇替他在盛鸿面前求了情,这才给放了,但前提时,直到离开云水镇,他都得同旁人看守城门。
瞥了一眼周围的情况,范统直接收下了那一两银子,就在那领队的管事儿以为能入城时,谁知范统还是不放。
“大人,您这是?”
“例行检查,怎么,难道你们藏了什么?”范统说着一个个的推开随行的脚夫,可惜,里头根本就没有他要找的人。
“大人哪里的话,这些都是咱们老爷给公子采买的东西,您不信瞧瞧!”说着,直接打开了其中一个麻袋,里面赫然躺着一些东莱的小玩意儿。
范统冷哼一声,这才放了他们进去。
另外一边,一辆马车也同时进入。
瞧着那马车,范统皱着眉头问着身边的心腹:“方才的马车是哪家的?”
“回大人,里头坐着的是陈家村的秀才。”将士将一个折子递了过去,并附上五两银子。
范统头一次见秀才给五两,心中好奇打开了那帖子,上头署名为陈富生!
陈富生?这名字怎么同——想到这儿,范统合起帖子,沉声问道:“可仔细检查过没有?”
将士微微一愣,犹豫了片刻方开口:“没、没有!”
“什么,为什么没有仔细检查?”范统急的跳脚。
“因、因为那秀才说马车里坐着家眷,惧怕咱们,所以就没有——”将士吞吞吐吐的说着。
范统气得鼻孔生烟,因脱不开身,只好下令派人回去禀明给范仁勇。
马车里。
陈富生与吴倩茹携手坐在一块儿,望着对面戴着斗笠的男子,想要一探究竟,看看他到底是谁。
“这位公子,我们已经带你入了城门,您要到哪里下?”陈富生清了清嗓子,若不是看在他出手大方,给了自己二十两,断然不会答应他冒这个险。
张逸轩压低了斗笠,沉声道:“到了陈家村,便将我放下。”
“敢问公子是陈家村何许人,我怎么不曾见过?”陈富生的话刚问完,腰间就被抵住的剑柄给吓着。
吴倩茹见此,立刻求饶:“这位好汉,我们不问了,你饶了我家相公吧。”
这陈富生才刚刚考取秀才,可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张逸轩收回了剑柄,等马车出了云水镇,到了陈家村村口时,一直等到马车入了村,这才拐入了旁边的宅子里。
急促的敲门声引得苏凝皱起了眉头,将挑选好的兔毛放在一旁,起身去开门。
“你是——”
“是我!”张逸轩闪身进了院子,迅速将门给关上,取下了头上戴着的斗笠。
“师兄,你怎么——”苏凝大惊,没有想到来人居然是张逸轩,且瞧着他这副打扮,心里更加疑惑。
张逸轩踏入院子,没瞧见陈永生,立刻握着苏凝的肩膀:“我等会再同你解释,一会儿有人来抓我,你能不能先找个地方让我躲一下。”
陈永生如今在巡山,苏凝略一沉吟,直接关上大门,拽着他的手往和邱山里去。
张逸轩紧随她身后,瞧着拽着自己的手,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精光,快的让人无法察觉,直到进了山洞,才略有些不舍的松开。
“师兄,你先在这儿躲下。”苏凝神情十分紧张,安顿好张逸轩,便顺着小路去山里头寻陈永生。
陈永生正带着杨宇和杨二郎在山里下套子,瞧着苏凝慌慌张张的过来,立刻起身询问:“你怎么来了,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苏凝喘了一口气,拉扯陈永生到一边,低声与他耳语了一番。
陈永生便吩咐了杨二郎与杨宇先自己巡,拉扯着苏凝的手匆匆赶往家中。
苏凝有些不安,陈永生出言叮嘱:“你且不用担心,先看看来人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这兔毛不是要拿去锦绣楼卖,我替你挑选。”
见陈永生不慌不忙的蹲在篓子旁挑着兔毛,苏凝惴惴不安的心这才稍稍平静下来,给他端了矮凳子,二人坐在家里挑选着兔毛,等着来人上门。
农家小娘子,带个系统养包子 第254章 考上了秀才
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听着这声音夫妻二人就明显感觉不对劲。
“开门,快开门!”有人猛烈的敲打着大门。
苏凝的心剧烈的跳动着,抬头与陈永生对视。
陈永生收拾好兔毛,领着苏凝上前开门,只见外头赫然站着几名将士,而马背上则是坐着一身穿戎装的将军。
“草民见过定远将军,不知将军有何事?”陈永生朝着马背上的人拱手。
这范仁勇虽然只见过一次,但从印象里就觉得此人有些深不可测。
“你住在这儿?”范仁勇下了马背,很显然是明知故问。
“是。”
“进去给我搜!”一声令下,不容陈永生与苏凝反应过来,随行的将士直接闯入了院子里。
陈永生将苏凝护在身后,蹙着眉头看向范仁勇:“定远将军擅闯民宅,所为何事?”
此时此刻,陈永生倒是希望来福快点回来。
村里学堂,来福正优哉游哉的躺在屋檐下小憩,听着里头传来的琅琅书声。
范仁勇手里握着马鞭,敲打着陈永生的胸前:“本将军接到密报,陈家村有人窝藏暴乱之人,特来查看,怎么,你们难不成藏匿?”
当范仁勇接到范统的密报时,第一时间便想到的是这张逸轩肯定藏匿在马车上,原本想要直接追去同济堂,可当得知那马车要去的地方是陈家村时,他便隐隐觉得张逸轩会逃到此处藏匿。
若不将他缉拿,只怕后患无穷。
“定远将军未免太看得起草民,草民怎么敢窝藏暴乱之人,将军进去搜查便是,莫要吓着我家娘子!”陈永生拂开他的马鞭,嘴角露出一抹嗤笑。
范仁勇收回了马鞭,冷冷的看了一眼躲在陈永生身后的苏凝。
一盏茶后,进取搜查的将士,将屋里都搜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将军,没有!”
听到回禀,范仁勇蹙着眉头,一把揪住来人的衣襟:“都仔细查过了?”
“都、都查了,没有!”
闻言,范仁勇松开了来人的衣襟,正要打算上马离开,却被陈永生给拦了下来。
“相公——”苏凝隐隐有些担忧。
“你敢拦本将军的去路?”范仁勇挑眉,额头青筋暴起。
陈永生笑着道:“明日八月十五,草民请了盛将军来家中,定远将军若是不嫌弃,也可一同前来。”
“好!”范仁勇推开陈永生,翻身上马,领着人进了村里。
身后,苏凝吓得有些腿软,被陈永生扶着进了家中。
老陈家。
院里空前热闹,马车一停在门口,陈保贵便拍了屁股从屋檐下起身,亲自给来人开门。
“富生回来了!”一句话,陈保贵说的是热泪盈眶。
陈富生立刻朝着陈保贵跪下,吴倩茹也紧随其后。
“爹,儿子不孝,让爹担心了。”
陈保贵红着眼眶,心里咯噔一下,拉扯着二人双双起身:“回来就好,快进屋!”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一阵疾风,陈保贵被来人撞开,只见大周氏一下子扑到陈富生身前,拍着他的胳膊质问:“老三,考的怎么样,是不是给娘考了秀才?”
“老婆子,富生才回来,让他们先歇歇脚,等会——”陈保贵瞥了一眼陈富生与吴倩茹的穿着打扮。
瞧着二人光鲜亮丽的模样,方才的慌乱一扫而空,尤其是看到陈富生面上的不耐烦时,他就更加笃定了。
三儿的性子他还是摸得准的。
“是啊,娘,三弟刚回来,您先让他歇会!”陈民生从屋里走了出来,在一旁劝和。
二房的人也都聚集在院子里。
陈海燕还亲自给三房两口子倒了水,陈如英与陈仲勇不用旁人交代,热络的给二人搬了椅子。
陈仲毅则是给陈老爷子和大周氏也搬了凳子。
一大家子便坐在院子里说话。
“娘问你,你咋不说哦!”大周氏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便有些着急了。
陈富生端着杯子的手被她一打,那水就洒在了手上,差点就犯了诨,幸亏被吴倩茹给拦了下来。
“娘,多亏您往日求佛保佑,相公他这才考中了秀才。”吴倩茹拿起帕子替陈富生擦着衣袖上的水渍,端的一派温良贤淑。
大周氏一听这话,笑的更是合不拢嘴,拍着陈保贵的胳膊嚷嚷着:“当家的,你听见没,咱们老三考上秀才了!”
“听见了,听见了!”陈保贵也露出了笑容。
一大家子都为了这事儿高兴,尤其是二房的人,陈鱼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与陈仲贤手拉手的在原地蹦跶。
瞧着大伙儿都这般高兴,大周氏难得开口:“今日咱们杀只鸡,得给富生好好庆贺一番。”
陈海燕暗地里瞥了一眼三房的两口子,瞧着他们衣裳光鲜亮丽,不由蹙着眉头:“娘,明日就是八月十五,要不咱们明儿个杀,正好邀了里正他们来家中热闹一番。”
陈海燕其实也想让家里的人一同来沾沾光。
大周氏难得慷慨一回做主杀鸡给儿子庆贺,哪里容得了旁人来妨碍自己个,直接嚷嚷着:“老娘说今日杀就今日杀,一只鸡,咱们家不是吃不起,老三考中了秀才,将来有的是!”
“咳咳咳,说什么了!”陈保贵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提醒大周氏不要妄言,“民生,你去抓只鸡,老三,你们随同我进屋。”
“是,爹!”陈民生正要扯着陈海燕往鸡窝里去,忽然篱笆门外,一将军坐在马背上,隔着院墙冷冷的盯着他们。
“爹、娘——”陈民生声音有些颤。
大周氏搬着凳子回头呵斥:“咋地,鸡你都不会抓了?”
这一回头,吓得她一个趔趄,搬起的凳子丢在地上,险些砸了跟在后边陈富生的脚。
“娘,你这是做什么?”陈富生满脸怒容。
陈保贵一把推开老三,急匆匆的跑去打开了篱笆门,望着门外站着的人马,立刻磕首:“敢问大人是?”
陈富生瞧着那威风凛凛坐在马背上的人时,翻脸比翻书还要快,躬身行礼:“见过定远将军!”
农家小娘子,带个系统养包子 第255章 嫁祸给他们
范仁勇看着没有朝自己下跪的人,嘴角划过一抹嘲讽,看来陈家村的人真的是没有把他这个将军放在眼中。
马鞭子直接朝着陈富生一挥,空气中传来一刺耳的尖叫声。
只见陈富生直接倒在地上,捂着胳膊哀嚎。
陈保贵不知发生了何事儿,但听儿子唤来人为定远将军,思及此,立刻磕首:“定远将军,不知草民的儿子犯了什么错,为何要——”
话还没问完,范仁勇的鞭子再次袭来,只不过这下却打在旁人的身上。
“将军,我弟弟刚考上秀才,于情于理都不该因为不下跪而受罚,还请将军网开一面!”陈民生护着躺在地上的陈富生,替他挡了这一鞭子。
院子里的妇人孩子们早就吓得哆嗦着上前,大周氏被陈玉珠搀扶着,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好半晌,才嗫喏一句:“将军,饶了我儿子吧。”
范仁勇出了气,收回马鞭,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倒在眼前的众人,“不过区区一名秀才,也敢在本将军面前戏耍,知不知道窝藏暴乱之人的后果是什么?”
窝藏暴乱之人?怎么可能。
陈保贵回头看了一眼陈富生,见他脸色苍白,神情有异,不由怒斥:“你们二人当真窝藏暴徒了吗?”
陈富生拉扯着陈民生的袖子不撒开,“爹,我们没有窝藏什么暴徒,就是——”
“就是什么?”
不等陈富生开口,吴倩茹当即抬头道:“将军,是那人拿着刀剑威胁我们,让我们带他入云水镇,那什么窝藏,都不是真的,将军明鉴!”
范仁勇看着跪在前头擦着脂粉的妇人,见她眉眼波光流转,忽的翻身下马,走上前去,握着马鞭的手勾起了吴倩茹的下颚,肆意打量着她的面容。
吴倩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可想到若是窝藏暴徒的罪名安在他们的身上,那么她将来的荣华富贵还去哪里求。
“你说,是他拿剑逼你们,那你可看清了那人的面容?”范仁勇威压之下,骇的吴倩茹跌倒在地。
“没、没有,他一直戴着斗笠。”
“那他在现在在何处?”
“民妇与相公被她逼迫出了云水镇,他让我们在村口停了马车。”说到此处,吴倩茹忽的灵光乍现,抬眸对上范仁勇的双眸,“将军,他肯定逃去苏凝家中了。”
“你说的是村口那户人家?”
“对,没错,就是他们家!”吴倩茹立刻点了点头,一脸坚定。
“三婶婶,你怎么能——唔唔唔——”陈鱼跪在后面,话还未说完,就被陈有生给捂住了嘴,生怕那将军大人一不高兴,就杀了自己女儿。
“胡说,竟敢骗我们将军,方才我们便是搜查了她家,并未找到人。”随行的将士上前呵斥。
吴倩茹听后立刻慌了,“将军,我们没胡说,确实是在村口放他下来的,他若是不在,那肯定也不再咱们村里,或许,或许跑去了杨家村、或许回了云水镇也说不定啊,将军!”
瞧着她声泪俱下,范仁勇心里一阵厌烦,忽的想到什么,立刻翻身上马,对着随行的人道:“你们且去杨家村,务必给我挨家挨户的搜查,剩下的人随我回云水镇。”
“是,将军!”
等那群人离开后,老陈家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纷纷跌坐在家门口。
乡里乡亲们瞧着他们如此,不由低声议论着。
陈保贵强打起精神,被陈民生搀扶着进了院子,关门闭户的坐在正房,一阵后怕。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给我把话说清楚!”陈保贵坐在炕上,一口一口的抽着旱烟,压制住心头的恐惧。
陈富生坐在一旁,捂着被打的胳膊,低声道:“就是倩娘说的那样。”
“那人你当真没见到面容?”
陈富生摇了摇头,“爹,反正咱家没事儿,您就别再惦记此事了,倩娘,把银子给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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