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寒江雪
顾三顾四是镇国公专门挑来保护顾恒舟的,自幼跟着顾恒舟长大,对顾恒舟护得紧,昨晚顾恒舟把自己房间让给沈柏,自己去睡客房,两人对沈柏都有很大的怨念。
沈柏坐着不敢动,讨好的看着顾三:“顾三兄弟说得有理,我断然不敢拿自己当回事,我方才是没睡醒呢,一会儿我自己洗漱,就不劳驾你了,你先去伺候顾兄吧。”
顾三看不惯沈柏那一副谄媚狗腿的样子,横了沈柏一眼,转身离开。
沈柏伸长脖子,确定顾三已经走远,沈柏立刻钻进被子里,看见床单上那片艳丽的红,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在太傅府,沈孺修一直把她当男儿养,她发育也晚,上一世足足十六才来葵水,而且那日正好休沐,她在家里舒舒服服躺着,沈孺修请来张太医,细细给她讲解了女子来葵水的注意事项和应对方法。
后来沈柏觉得在朝堂进进出出,每月要来葵水很不方便,又从没想过嫁人的事,便让张太医给自己开了秘药,绝了葵水了事,不过身体也留下了不少病根。
沈柏完全没料到这次来葵水会这么早,而且好死不死,她人在国公府,还弄伤了顾恒舟的床单。
这事要怎么跟顾恒舟解释?
宿醉头痛,又遇上这种事,沈柏脑门很快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思绪正乱,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沈柏趴在被子里头也没抬,有气无力道:“水先放着,我一会儿起来洗。”
刚说完,便感觉一道冷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心头一紧,沈柏抬起头来,果不其然看见顾恒舟绷着脸站在床边,眉眼清冷的看着她:“还不起?”
沈柏眼角抽了抽,不是她不想起,是她起不来啊。
床单都弄脏了,她身上的衣服铁定也弄脏了,起来不就露馅儿了?
沈柏眼神心虚的乱转,不敢直视顾恒舟的眼睛。
大概是之前在围场泡水受了寒,这次葵水不仅来势汹汹,小腹还疼得厉害,沈柏小脸发白,额头的汗也越来越多,顾恒舟看得皱眉,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来。
沈柏还以为顾恒舟要把自己掀下床,缩着脖子抱紧被子大喊:“顾兄,我错了!”
顾恒舟动作一顿,而后还是把手贴沈柏脑门上。
她流的全是冷汗,触手一片湿凉,顾恒舟眉头皱得更紧:“怎么这么凉?”
凉?那不是要请大夫?
沈柏连忙摇头:“不凉不凉,就是昨晚没喝醒酒汤,脑袋疼得厉害,就冒了点冷汗,不妨事。”
说完沈柏发觉不对,瞪大眼睛看着顾恒舟:“顾兄,你该不会是故意让他们不要给我准备醒酒汤吧?”
沈柏眼神有些怨念,顾恒舟没有否认,坦坦荡荡的看着她提醒:“既然酒量不好,以后就不要喝酒。”
这话倒是和他上一世劝沈柏不要喝酒一模一样。
心底浮起暖意,沈柏毫不犹豫的答应:“行,顾兄说不喝,以后我都不喝了!”
她倒是爽快,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做到了。
顾恒舟垂眸,还站在床边没动,明显是想等着沈柏起床,沈柏手脚发软,闻到身上的酒气,急中生智说:“顾兄,你不让人给我准备醒酒汤也就算了,怎么连澡也没帮我洗啊?”
顾恒舟凉凉的看了她一眼,无声的问:你还想要什么?
沈柏低头抓着自己的衣领闻了一下,相当嫌弃的捏住鼻子:“顾兄,我浑身都臭了,不行不行,我得先洗个澡再出门,劳烦顾兄让人帮我准备热水和干净衣服,行吗?”
顾恒舟睨着她:“马上就要吃午饭了,你想让所有人都等着你?”
沈柏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正是因为这么多人在,我更不能这样臭烘烘的去了,这样我们沈家列祖列宗的脸还要不要了?”
也就吃个饭,还能扯上沈家列祖列宗的脸面?
顾恒舟不认可这个理由,凝眸的看着沈柏,大有她再不起床他就要动粗的架势。
沈柏被看得头皮发麻,咬了咬牙豁出去了:“顾兄,我跟你实话实说了吧,昨夜我喝大了,睡在你的床上,闻到你的气息,一时糊涂在你床上干了浑事,把裤子和床单都弄脏了。”
顾恒舟花了一刻钟的时间消化理解沈柏说的浑事究竟是什么事,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扬手要把她揪起来扔出去,沈柏把脸往前一凑:“是我死皮赖脸、情上心头没能控制住,顾兄你打死我吧!”
沈柏说完紧闭眼睛,小脸越发的白,眼睫不住的颤抖,明明害怕得很,想到她那双受伤的手,顾恒舟终究没能狠下心,黑着一张脸冲出房间,没一会儿,下人送了热水和干净衣服来。
沈柏连忙跳下床换上衣服,没有月事带,只能先拿了几张纸垫着,衣服和床单都脏了一大片,连下面垫的棉絮都被浸湿。
沈柏在屋里找了一圈,找来一把剪刀把染红了的那片棉絮都剪掉,剪完又把盖的被子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血迹以后,才把脏棉絮和衣服全部塞进床单里一起打包团成团。
那几张纸抵挡不了多久,沈柏背上包袱直接出门,顾三顾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直在外等着,见沈柏从顾恒舟房间背着一个包袱出来,顿时横眉:“沈少爷,你从世子房间拿了什么?”
睡一晚也就罢了,还要拿东西走,这是个什么人?
顾三顾四拦在沈柏面前,沈柏轻咳一声,说:“这里面是我的脏衣服,昨夜叨扰一晚已是罪过,我怎敢再给顾兄添麻烦,今日穿的这身衣服我也会洗干净送回府上的。”
顾三顾四寸步不让,一点也不相信沈柏有这么懂事自觉,顾三伸手拦在沈柏面前,不近人情的说:“沈少爷,请你把包裹打开给我们检查一下。”
沈柏挑眉:“二位兄弟,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之前在国公府住了那么久都没发生什么事,现在难道还能偷顾兄的东西不成?”
以前没出事,只能代表以前老实,不能代表以后。
顾三无动于衷:“请沈少爷打开包裹,若是证实冤枉了沈少爷,顾三愿上太傅府给沈少爷负荆请罪!”
“……”
话说到这个份上,沈柏若是再推辞就真的有鬼了,她抓紧背上的包袱,正不知该如何是好,顾恒舟折身回来,一字一句的命令:“让他走!”
顾三顾四转身给顾恒舟行礼:“世子。”
沈柏松了口气,软着声说:“多谢顾兄。”
沈柏说完,直接背着包袱出了荆滕院,直奔国公府大门,出门正准备找马车回家,李杉驾着太傅府的马车哒哒的从转角处过来。
沈柏面上一喜,不等马车停稳,便手脚并用爬上去。
掀帘进去,沈柏放松身体坐下直喘气,李杉担忧的看着沈柏的手,也不知道她刚刚上马车的时候有没有碰到伤口。
沈柏肚子咕咕叫了两声,缓过神来,顾不上其他,扯下自己腰间的玉佩丢给李杉:“快去太医院,请张太医到府上来,就说出大事了!”
李杉接过玉佩,跃下马车去找张太医,沈柏催促马夫往回赶,到太傅府的时候,小腹已经痛得不行,浑身一阵阵的发虚汗。
马夫不知道沈柏发生了什么,在外面催促了两声,沈柏没好气的吼:“催什么催,催得小爷都想拉肚子了,过来背小爷回去!”
马夫木讷,乖乖把沈柏背进去,也没怀疑为什么自家少爷拉肚子不急着去茅房,反而急着回自己的院子。
回了自己房间,沈柏立刻把自己塞进被子里,手脚还是冰凉,又让下人加了一床被子。
下人见她脸色惨白,神色痛苦,都以为她发了什么大病,好在李杉很快带着张太医赶来。
一进门,张太医便着急的问:“我的祖宗,你这又是怎么了?”
李杉关上门在外面守着不让人靠近,沈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看着张太医,虚弱道:“老张,我要痛死了,快给我开点药吃吃。”
张太医眼皮一跳,连忙坐到床边帮沈柏搭脉,下巴处那绺山羊胡抖了抖,诧异的看着沈柏:“来葵水了?”
沈柏痛得蜷成一团:“嗯,许是之前受了寒,特别疼。”
张太医心乱如麻,一时也没注意到沈柏小小年纪怎么知道女子受寒来葵水会腹痛的事,连忙写了药方子让李杉去抓药来熬,又让下人拿了几个汤婆子给沈柏暖着身子。
来来回回忙活了一个时辰,沈柏把药喝下去才总算缓解一点。
沈柏浑身湿透,有几缕散发打湿黏在额头,脸色还是白的,像是刚刚大病了一场。
张太医一直在床边守着,见她这样,一脸不忍:“柏儿,你上次受寒不轻,若是要调理好怎么也要一年半载,若你每月都痛成这样,只怕很容易被人抓住马脚,你可想好什么对策?”
能有什么对策?
她是女子,本来就是要来葵水的,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若要不被人发现,那就只有喝药绝了葵水。
沈柏舔唇笑笑:“老张,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那些我自会想办法应对,你先开药帮我调养着吧。”
张太医一脸忧愁,活似进退两难的人是他自己,迟疑许久还是提议:“柏儿,宫里有一种秘药,可以让人……”
这和上一世的情形差不多,沈柏懒洋洋的打断张太医:“老张,是药三分毒,我有喜欢的人,这辈子还长,凡事说不定都有转机,我想先好好护着这具身子。”
她喜欢顾恒舟,想恢复女儿身,光明正大的嫁他为妻,想与他洞房花烛,为他生儿育女,想做他一人的沈柏。
沈柏的语气充满希望和向往,张太医眼眶一热,连连点头,附和道:“是是是,这辈子还长呢,得好好护着!”
张太医给沈柏开了一堆暖宫活血的药,这几天每日都要煎熬,等这次葵水结束后,则要每三日熬一次,先连续喝三个月看看效果。
为了不引起旁人的怀疑,张太医对外宣称沈柏染了畏寒的怪病,每月都会发病一次,发病时需卧床休养三日,期间不能碰冷水,更不能沐浴洗头。
这个消息一放出去,京里关于沈柏的谣传更多,不过这都是后话。
却说沈柏离开国公府后,顾恒舟自己去了饭厅,见他一个人过来,叶晚玉有些疑惑:“行远怎么一个人来了,沈少爷呢?”
顾恒舟不想提沈柏,眉心一皱,淡淡道:“他突然觉得身体不适,回太傅府去了。”
叶晚玉的脸色有点不好看:“国公府也能请大夫,既然已经留宿了一夜,何必急于这一时,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昨晚沈柏来国公府就没给他们打招呼,今天走也是,沈柏不懂事可以说得过去,但顾恒舟也这样,叶晚玉便忍不住多想,是不是顾恒舟对二房有什么意见。
叶晚玉放下筷子,正好顾淮谨也在,索性把话说开了:“行远,之前你从校尉营回来,有时间都会指点一下修儿和诀儿的武修课业,秋猎回来以后,你回府以后怎么都不往西院走了?”
顾淮谨平日忙着上朝,没发觉这些变化,闻言关心的看向顾恒舟:“可是最近校尉营的事务越发繁忙了?”
顾恒舟还没开口,叶晚玉便接过话:“哪能啊,校尉营的骑兵随行有功,营里得了不少封赏,这次秋猎行远又拔得头筹,陛下给行远准了不少假,而且周校尉的伤也好了,这段时间行远几乎都在家里。”
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第59章 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头一回来葵水,沈柏在床上躺了整整两日才恢复过来。
知道她来了葵水,沈孺修整天愁容满面。
满朝文武不是傻子,沈柏终究是女儿身,少时掩盖起来还比较方便,随着年岁增加,露出来的马脚只会越来越多,沈家上下几十口人命都系在沈柏一个人身上,时时刻刻都如履薄冰。
沈柏没沈孺修那么多担忧,反正她已经死过一回了,这一世说什么都要随着自己的心意活下去。
张太医放出了风声,沈柏生病的消息在瀚上京宣扬开来,钱家兄弟派人送了些祛寒生热的食材,周珏被周德山逼着,给沈柏送了一张厚实的狼皮,顾恒舟许是在生气,照例没什么反应。
沈柏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找那个借口烂透了,喝了酒就在人家床上干浑事,还弄脏了人家的床单,而且她成天腆着脸说喜欢顾恒舟,干浑事的时候脑子里想的人不是他还能有谁?
这事搁旁人身上估计骂她两句禽兽也就算了,但顾恒舟那么冷矜的人,骂不出口也下不了手,不得憋坏了?
沈柏嚼着大枣花生琢磨着该怎么给顾恒舟道歉,吴守信却又意外的提着补品亲自到太傅府来探望她。
看见下人引着吴守信踏进书韵苑,沈柏忍不住问:“吴兄,咱俩只是把旧怨一笔勾销了,好像没什么交情吧,你怎么又来了?”
吴守信把手里的补品交给李杉,走到床边坐下,见沈柏大白天也盖着被子躺在床上,嘴唇泛白,没跟她计较,沉声道:“生着病就老实点少说两句,别欠儿。”
嘿,你小子还教训起小爷来了。
沈柏不服气,吐了大枣就要跟他好好说道说道,吴守信又认真的说:“我有个远房表叔是在郴州开医馆的,专治寒症,年底他正好要到我家住几日,到时可让他帮你看看。”
沈柏微愣,这人倒是真的在担心她的病,想跟她好好做朋友。
沈柏虽然嘴碎,却也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看了吴守信好一会儿才道:“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还是先谢过啦。”
吴守信没这么平静的坐下来跟沈柏好好说过话,忍不住笑起:“在太学院,你若是肯像这样好好说话,我也不会那么看你不顺眼。”
沈柏横了他一眼:“你若不先招惹我,你以为我愿意跟你打架?”
想到两人以前抓着衣服在地上打滚就是不撒手的场景,吴守信笑得停不下来,肩膀轻轻抖动,半晌好不容易止住,伸手揉了下沈柏的脑袋:“谁让你身板儿这么小,看着最好欺负呢,课业太枯燥了,还是逗你好玩儿。”
好玩你个大头鬼!
沈柏没好气的拍开吴守信的手,哼了一声故意道:“小爷如今可是探花郎了,等明年封了官,你小子见到小爷还得恭恭敬敬叫我一声沈大人,若是你爹被我抓到什么把柄,你小子指不定还要跪到我面前哭呢。”
在太学院习惯了,沈柏说话也没个忌讳,本来只是开个玩笑,吴守信的手却僵了一下,表情也染上一分凝重,沈柏这种修炼成精的狐狸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
“咳咳!”
沈柏故意掩唇轻咳了两声,对李杉说:“我嗓子突然有些不舒服,让厨房煮锅银耳莲子汤给小爷润润嗓子。”
李杉离开,顺手关上门,沈柏努努嘴:“吴兄,劳驾你帮我看看那小厮走了没有,别躲在门口偷懒。”
吴守信狐疑:“你们府上的小厮还敢偷懒?若是我娘发现有人敢这样,直接打了板子卖出去。”
沈柏坐起来,懒洋洋的说:“我娘早没了,哪能跟吴兄比啊。”
吴守信自觉戳了沈柏的伤心事,没再说其他,走到门边打开看了一眼,扭头说:“外面没人,已经去了。”
吴守信说完把门关上走回床边,沈柏撑着下巴咧嘴露出一排白生生的牙:“既然没人了,吴兄可以放心跟我说说吴伯父最近遇到什么烦心事了,我不能白收吴兄的礼,也该看看能不能帮吴兄排忧解难才是。”
吴守信愣在原地,没想到沈柏绕了这么大一圈是为了说这个。
他嘴里发苦,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你说什么呢,我爹从来没跟我说过政务上的事,我怎么知道他遇到什么麻烦了。”
如沈柏所说,她和吴守信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交情,吴守信当然不会轻易把家里的事说给她听。
沈柏点点头,也不急着逼问,只是眨了眨眼睛,亮出底牌:“吴兄,你应当知道,我跟我爹那个老古板不同,我更懂得变通,陛下对我多加赞赏,太子殿下也与我渊源颇深,还在国公府养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伤,秋猎的时候我与姜太尉对峙更是全身而退,多我一个帮吴兄想法子总是会好很多。”
沈柏说的句句都在点上,她不仅有脑子,她还有人脉,太子和镇国公世子,随便一个单拎出来在朝中说话都是有一定分量的。
吴守信抿唇,没再死撑着说没有遇到麻烦,沈柏又添了一把火:“在围场的时候,吴兄拉了我一把,就算不能帮上什么忙,我也不会陷害吴兄的。”
这句话打动了吴守信,那日在围场他是亲眼看见沈柏被太子的人追杀,但沈柏从围场回来以后,太子又像没事人一样给沈柏赐了药,两人之间必然有什么不能宣止于众的秘密,而吴守信阴差阳错窥得了这个秘密。
在一开始的惴惴不安以后,吴守信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和太子已经是一个阵营的人了。
但这个秘密,吴守信也不能告诉自己的父亲,围场的事,越少人知道才能越安全。
沈柏的眸子黑亮,眸光澄澈,折射出微光,满是诚恳,沉思了好一会儿,吴守信走回床边,压低声音对沈柏说:“四天前,东恒国来信,说不会来参加陛下的寿宴。”
沈柏挑眉:“为何不来,东恒国和昭陵不是一直友好往来吗,莫非他们想打仗?”
沈柏面露讶异,故作不知虚心发问,上一世恒德帝的五十大寿办得很盛大,不过当时所有人都被回京述职的镇国公吸引注意力,沈柏那时还是少年心性,只顾着跟周珏他们吃吃喝喝,根本没有注意到东恒国的人到底有没有来参加寿宴。
沈柏声音不大,但这话说出来也很不好,吴守信立刻捂了她的嘴低斥:“你疯了!这种话能随便乱说吗?”
沈柏眨眨眼睛,示意他放开,自己不会再乱说话了。
吴守信松手,忧心忡忡的说:“东恒国的来信是机密,父亲不让我看,我不知道信里具体是怎么说的,但见他日日愁眉不展,只怕事情并不好办。”
这事当然不好办了,恒德帝大寿在即,邻国却突然来信说不来参加寿宴,这不仅是拂恒德帝的面子,更是让整个昭陵都没脸,贸然把信呈上去,第一个被问罪的就是吴忠义这个礼部尚书。
沈柏好奇:“那封信已经呈上去了?”
吴守信摇摇头,如果信那么容易就交上去,他爹也不会愁成那样了。
沈柏摸着下巴,心思飞快的转起来。
之前在围场她就想劝赵彻趁早出宫走走,不只是看看昭陵的大好山河,更是让他看看普通百姓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如今出了这件事倒是正好有了借口,若是这次的事能办好,赵彻想看昭陵的山河什么时候都可以。
沈柏心底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作响,吴守信见她眼珠滴溜溜的转个不停,心里越来越没底,正后悔自己不该跟沈柏说这件事,却听见沈柏问:“每年东恒国都会派使臣送不少特产到昭陵以示友好,今年昭陵可有回礼?”
吴守信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转到这上面来了,想了想如实道:“还没有,年底就是陛下寿宴,当时以为东恒国会派使臣团入京给陛下贺寿,就想到到时让使臣团把回礼一并带回去。”
沈柏眨眨眼,笑得狡黠:“可是现在使臣团不会入京了呀。”
这不是废话吗?
吴守信有点气恼,感觉自己被沈柏戏耍了,正要变脸,又听见沈柏说:“东恒国若要来贺寿,必然会从皇室中抽派人选入京,东恒皇室身份尊贵,若返程时还要带上回礼,车马未免过于累赘,既拖延行程还需要我朝加派人手护送,如此反倒生出许多事端。”
沈柏语气柔和,句句说的都很有道理,吴守信点点头,乱糟糟的思绪被沈柏理出一个线头来,不过很快又皱眉:“如果现在把回礼送到东恒国,他们还是不肯来怎么办?”
沈柏弯眸,眸光潋滟映出星辰:“所以这个送回礼去东恒国的人选就十分有讲究啦。”
吴守信晃了下神,刚刚捂过沈柏的掌心突然有点发烫,他没想到沈柏的皮肤会那么温软嫩滑,像刚做好的嫩豆腐。
心脏控制不住的漏了一拍,吴守信移开目光,赶走杂乱的思绪,低声说:“你的意思是,让顾恒舟去送?”
沈柏摊摊手:“我可没这么说哦,这么大的差事要指派给谁,都是陛下说了算。”
吴守信垂眸,若有所思。
吴守信走后,沈柏又在家里躺了一天,等葵水都来过了,立刻把洗干净的床单和衣服打包叠好,兴冲冲的去了国公府,顾恒舟却不在家,直接去了校尉营。
沈柏扭头就要去校尉营找人,走了没几步,有两个下人从国公府出来,两人聊得正起劲,没注意到沈柏,沈柏步子一顿,听了一耳。
“今天二夫人又砸杯子了,最近咱们的日子可真不好过。”
“是啊,都是世子做得太绝了,放着自家亲兄弟不管,偏偏去帮一个外人,也就二夫人还不知道,城里都传疯了,沈家那位少爷脑子不正常,竟然喜欢男子,世子若是和他待久了,脑子只怕也会受影响。”
“就是说呢,国公夫人走得早,世子是二夫人一手拉扯大的,但世子性子冷淡,怎么都养不熟,平日拿钱贴补校尉营也就罢了,明知道西院住着这么大一家子人,自己占着那么大的东院,也不知道让几间房出来,分得可真够明白的。”
沈柏原本想听听那日自己走后顾恒舟有没有在府上发脾气,没成想竟然听到这样的话,舔唇勾起邪笑,上前抬脚直接把那两人踹翻在地:“背后妄议主子,以下犯上,小爷今儿就替顾兄教教你们什么叫规矩!”
沈柏火冒三丈,趁两人还没回过神来一顿猛踹,两人哀嚎出声,门守吓了一跳,连忙冲上来拉住沈柏:“沈少爷,好好的你怎么动起手来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