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寒江雪
顾恒舟好歹是顾淮谨和叶晚玉照看的,沈柏突然把这事捅出来,顾淮谨这个二叔有点尴尬,他低声对顾廷戈说:“这事确实不怪行远,当初事情发生以后,行远立刻请命,把沈家这小子丢进瀚京校尉营受训,原以为这小子能学好,没想到他到现在还死不悔改,大哥你别生气。”
顾淮谨不敢说沈柏在太学院轻薄了顾恒舟,只含糊说出了事。
顾廷戈有点意外,没想到沈柏这样的小身板儿,进了瀚京校尉营还能活蹦乱跳的出来。
叶晚玉虽然也听闻了一点风声,却没想到沈柏敢这么理直气壮的当着顾廷戈的面说出来,顿时痛心的惊呼:“你这混小子在这儿耍什么疯,好好的日子,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们行远可是堂堂七尺男儿,日后是要议亲成婚的,你怎么敢对他有这种想法?”
沈柏一点没觉得害怕,冷冷的看着叶晚玉说:“感情这种事,向来不是能被控制的,二婶与其担心我,不如好好担心修哥儿,他染着风寒还提议包下画舫给顾叔叔接风,究竟存着什么心思,他可是顾叔叔的亲侄子,他若被外人诓骗生了什么坏心,动摇的可是顾家的根基。”
沈柏不认错还反咬顾恒修一口。
叶晚玉气得脑仁发疼,捂着胸口怒斥沈柏:“你给我住嘴!修哥儿能有什么坏心,倒是你心思龌蹉,不男不女,故意挑拨离间,让行远疏离我们,你才是该死!”
叶晚玉失了平日的冷静和柔婉,眼看事态要失控,顾恒舟冷声命令:“滚出去!”
他的语气很冷,压着滔天的怒火,若是沈柏敢顶撞一句,他就要动手把沈柏丢出去。
他这一辈子,除了在乎瀚京校尉营那些老兵,最在乎的就只有镇国公了。
沈柏知道今天的时机不对,他生气也是应该的,软着声道:“我这就离开,顾兄你别生气。”
沈柏说完起身往外走,寒辰跟顾家的人没什么关系,也跟着起身。
两人走到船舱外面,他们的画舫已经往回驶了很远,沈柏刚想看看附近有没有小船,腰上忽的一紧,头顶传来寒辰冷淡的声音:“抓紧了。”
“啊?”
沈柏没有反应过来,下一刻整个人悬空,寒辰直接施展轻功跃上江面。
这一处水流挺急的,沈柏之前在东恒落了水,还有点心理阴影,立刻手脚并用紧紧抱住寒辰。
寒辰在水里踩了两下,片刻后,稳稳落到他们刚刚的画舫船头。
这一招轻功水上飘把画舫上的人惊呆了,夜风变得强劲,帽子被风刮落,一头柔顺的银发瞬间洒落,有几缕发丝迎风飞舞,哪怕看不到他的容颜,也让人看到一股惊心动魄的美。
不过沈柏没有看见,她还死死扒在寒辰身上不敢动弹。
吴守信听见下人禀报走到船头,见沈柏缠在寒辰身上,轻轻咳了两声,问:“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听见声音,沈柏才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在船上了,仰头惊喜的看着寒辰:“辰兄,原来你的轻功如此厉害啊,能不能传授一点秘诀给我?日后若是遇到危险,我也能逃得快一点。”
吴守信翻了个白眼儿,学轻功只为了逃命,这人也就这点出息了。
寒辰低头觑着她,淡漠的提醒:“下去!”
沈柏立刻松开他下去,吴守信又把刚刚的问题问了一遍:“你们不是去参加镇国公的家宴了吗?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沈柏嘁了一声,没好气道:“有小人暗中作祟,饭没吃上一口,还把顾兄和顾叔叔都给得罪了,烦人的很。”
吴守信诧异:“你做什么得罪他们了?”
沈柏已经走回船舱,闻言扭头笑得明媚:“我也没做什么,就是当着顾叔叔的面,表明了自己对顾兄的心意。”
吴守信:“……”
这还叫没做什么,你难不成还想当着镇国公的面把在太学院发生的事重现一遍?
吴守信眼角抽了抽,只觉得沈柏实在太胆大妄为。
寒辰把帽子和发带捡起来,跟着回到船舱,沈柏已经被那二十个姑娘团团围住,这些姑娘对镇国公很是好奇,叽叽喳喳不住的问问题。
她刚刚才受了气,这会儿被姑娘们围住却没有一点要发怒的样子,脸上又带了纨绔不羁的笑,耐心的回答她们的问题,言语也很温和,不仅没有抹黑顾廷戈,还把他形容得很是宽厚亲和,好像是这天底下再好不过的人。
寒辰坐到旁边安静看着,突然觉得有点羡慕,有这么个人陪在身边,应该永远都不会感到孤单寂寞吧。
画舫很快停靠在岸边,时辰不早了,眼看要到宫门落钥的时间,沈柏还是让吴守信送那二十个姑娘回揽月阁,自己则亲自送寒辰回宫。
天早就黑了,沈柏下船以后没再戴面具,走了两条街,她敲开一家成衣铺的门,买了一双鞋子出来给寒辰:“辰兄的鞋子打湿了,换上这个再走吧,换下来的鞋子我带回太傅府让人洗干净,干了以后再换回来。”
这种细节她倒是很快就注意到了。
寒辰没有接鞋子,看着她问:“不生气么?”
沈柏疑惑的抬头:“什么?”
寒辰问:“明明是有人暗中捣鬼,并不是你主动生事,却要被这么凶的呵斥,不会觉得生气么?”
他说的是刚刚在画舫上发生的事。
沈柏有些意外,没想到他这个人看这高深冷漠,还会关心她会不会生气。
沈柏把鞋放到他脚边,满不在乎的说:“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本来就是我让顾兄为难了呀,若我是女子,便能光明正大的喜欢他,也不会让他和我一起承受世俗的目光。”
若她是女子,以她的家世背景,完全可以求嫁于他,没有人会觉得他们在一起是天理难容的事,一切都会很顺利。
寒辰不知道内情,却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这也不是你的错。”
就算不是女子,喜欢一个人,也没有错。
寒辰想说的是这个,沈柏愣了一下,眼眶不受控制的有点发热,她用力挤出一抹笑,重重点头:“对呀,这不是我的错。”
不是她想女扮男装、瞒天过海,也不是她故意想让顾恒舟为难。
她生下来就没得选,唯一能做的,就是坦坦荡荡喜欢自己喜欢的人,竭尽所能为他扫清障碍,不管最后的结果会不会改变,她也不会像上一世那样,带着满腔遗憾后悔赴死。
沈柏这会儿的笑和平日不一样,莫名让人看得有点心疼。
寒辰动了动手,很想碰碰沈柏的脸,沈柏轻轻踢了下他的脚:“好啦,一会儿宫门就要关了,赶紧换了鞋回去,不然一会儿宫里要出大乱子。”
寒辰惊醒的收回手,唇瓣紧抿,胸口翻涌起异样的陌生情绪。
他刚刚怎么会有想要主动触碰别人的想法?
寒辰换好鞋子,沈柏拎着他的鞋把他送到宫门口,看着他从偏门进了宫被提着灯笼的引路太监带走,这才转身往太傅府走。
快到的时候,绿尖突然冲出来,把她拉进旁边巷子,紧张兮兮的说:“少爷,你先别回去,老爷听说你招妓的事,在家里发了好大一通火,说等你回来要家法伺候!”
沈孺修高风亮节一辈子,除了在发妻死后不久就抬了孙氏进门,再没做过一件越矩的事,上一世沈柏整日在烟花之地饮酒作乐,他为这个不知道发了多少脾气。
沈柏不懂沈老头为什么会这么执着,她虽然在烟花之地,但又不能真的做什么,顶多就是贪杯多喝一点酒,他这么喋喋不休的念叨真的不嫌烦吗?
寒辰今晚说那句话到底还是触动了沈柏的心弦,她感觉有点累,不想回家跟沈孺修抬杠,跟绿尖说:“好丫头,我今晚就不回家了,你和茶白关好门窗好好休息,我爹就是个纸老虎,看着很凶,但从来都不会跟府上下人动一根手指,你们别怕。”
沈柏说完扭头就走,绿尖追了两步:“少爷,你不回家去哪儿呀?”
沈柏笑道:“少爷心情不好,咬人去!”
绿尖:“……”
少爷,你这是把自己当狗了么,心情不好还能咬人?
沈柏溜溜达达去了国公府,顾廷戈带回来的亲兵都交给禁卫军安置在城中,国公府的守卫没有增加很多。
沈柏翻墙进去,之前在这里养了个把月的伤,她对府上的守卫情况很了解,躲开巡夜的守卫,驾轻就熟的进了荆滕院。
顾三顾四不知去了哪里,院里没人,顾恒舟也没回来,房间黑漆漆的一点亮光都没有,沈柏直接进了顾恒舟的卧房。
屋里的摆设和之前没什么两样,沈柏在屋里东摸摸西看看,约莫一刻钟后,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沈柏立刻闪进耳房。
刚藏好,房门便被推开,点上油灯,昏黄的灯光立刻盈了满室,可惜从耳房门缝看不到屋里的情景,沈柏只能紧贴着门,竖起耳朵探听。
回来的是顾恒舟和顾廷戈,沈柏和寒辰离开后,桌上的气氛僵到极点,顾淮谨和叶晚玉的脸色都很不好,倒是顾廷戈神色如常,没有追问顾恒舟和沈柏的事,也没有追究顾恒修今天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军中不许浪费粮食,顾廷戈什么也没说,只让大家吃饭,不许剩菜,众人就算没什么食欲,也把一桌饭菜吃干净。
顾廷戈无酒不欢,顾恒舟默不作声的陪他喝完了两大坛。
顾廷戈都有点微醺了,顾恒舟还面不改色,走路都四平八稳的,顾廷戈拍着他的肩膀连夸了好几声好。
两人回到卧房,顾廷戈在屋里转了一圈,房间还是老样子,十多年来都没什么变化。
借着酒劲儿,顾廷戈小声嘀咕:“你这小子真没劲,老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屋里堆的全是好吃的好玩的。”
顾恒舟说:“哦。”
声音染了酒色有点哑。
顾廷戈更觉得没什么意思,哼了一声准备离开,顾恒舟又开口:“爹。”
顾廷戈扭头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顾恒舟却又不说话了。
等了一会儿,顾廷戈再次往外走,顾恒舟又喊了一声。
如此往复好几次,顾廷戈终于没了耐性,没好气的低吼:“到底什么事,再这么吞吞吐吐的信不信老子揍你?”
顾恒舟朝他走了两步说:“你别生她气。”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顾廷戈皱眉:“我生谁的气?”
顾恒舟没回答,自顾自的说:“她虽然看着不大正经,但没有坏心的,赵定远欺负周叔叔,是她让他贬职的,她还救过周叔叔的命,现在李为是校尉营的副蔚,所有人都觉得她很好,这次太子殿下去东恒国虽然很冒险,但对昭陵会产生非常深远的影响,你别生她的气。”
赵定远欺负周德山?
顾廷戈意外,他了解自己的儿子,顾恒舟不是会背后告状叫苦的人,顾廷戈折返回去,伸手摸了摸顾恒舟的脸,触手一片滚烫,试探着问:“醉了?”
顾恒舟摇头否认,执拗的说:“你别生她的气。”
他不停地重复这句话,瞬间多了几分孩子气,一定要得到回答才肯罢休。
顾廷戈收回手,沉沉的说:“你先老实跟我说你平时酒量多少,我再考虑生不生他的气。”
顾恒舟坦白说:“醉酒误事,我只偶尔陪周叔叔喝两碗。”
平日只喝两碗,今天喝了大半坛,这傻小子不要命了?
顾廷戈有点想笑又有点心疼,不用再问也知道他喝醉了,这个时候不适合再问话,顾廷戈拍拍顾恒舟的脑袋,温声说:“你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来问我这个问题。”
顾恒舟还想说话,顾廷戈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我说明天就明天,给我回去睡觉!”
顾恒舟不说话了,等顾廷戈离开,乖乖把门关上,还拨上门栓。
沈柏早就听得忍不住了,连忙从耳房出去,还没来得及跟顾恒舟说话,就被顾恒舟一招擒拿手摁在地上。
胳膊很痛,沈柏不敢大声呼救,小声道:“疼疼疼,顾兄,是我是我,你别把我胳膊撅折了!”
顾恒舟手上松了力,疑惑的问:“沈柏?”
他这样子有点像在暮祀城中了毒的样子,沈柏连连点头:“是我是我,你快放手,我要疼死啦。”
话音刚落,沈柏整个人被摁进宽厚的,充满馥郁酒气的胸膛。
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第87章 顾兄不记得,那我也忘了
顾恒舟把沈柏抱得很紧,恨不得把她完全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似的。
沈柏有点喘不过气来,怕被顾恒舟这样闷死,脑袋努力拱了两下,喘着气说:“顾兄,我要憋死了,你放松一点。”
顾恒舟不放手,下巴在她头顶蹭了两下,沙哑着嗓子唤宠物一样轻唤:“沈柏?”
他的语气带着点疑惑还带着点欢喜,沈柏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连连点头:“在呢在呢,我在呢,顾兄你先放手好不好?”
顾恒舟不放,就这么抱着她也没有再一步的动作。
沈柏急得出了一脑门的汗,也没能让顾恒舟放松半分,正僵持着,房门被敲响,顾三狐疑的声音传来:“世子,热水送来了,你怎么把门锁上了?”
“顾兄……”
沈柏刚想让顾恒舟把自己藏起来,顾恒舟已揽着她走到门口,直接把门打开。
顾三提着两大桶热水愣在门外,先看了顾恒舟一会儿,又低头和沈柏大眼瞪小眼。
沈柏这个时候无比庆幸顾三顾四都是沉稳冷静的小厮,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大惊小怪,她干巴巴的笑笑,小声哀求:“顾三哥哥,我就是来玩玩,一会儿就走,你别告诉别人行不行?”
玩玩?没有拜帖,也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国公府是你翻墙就能随随便便进来玩儿的吗?
顾三冷眼瞪着沈柏,绷着脸说:“沈少爷,时辰不早了,要玩也明日带上拜帖再来玩儿,现在请你离开!”
顾恒舟单手都把她揽得很紧,沈柏哪儿走得了?而且就算她能走,顾恒舟醉成这样,她哪能放心离开?
沈柏厚着脸皮装听不见,关切的说:“顾三哥哥,今晚我惹顾兄生气了,害他喝了不少闷酒,我是特意来向他赔罪的,你帮忙煮碗醒酒汤过来成不?”
顾三不为所动,冷冷道:“这些事自然有人去做,不劳沈少爷操心!”
恒德帝派了太医来给顾恒舟看眼睛,府上的人都知道沈柏这一趟去东恒国害顾恒舟坠江,还差点失明,顾三对沈柏敌意深重得很。
这事沈柏抵赖不了,也能理解顾三为什么生气,正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好,顾恒舟沉沉开口:“我有话跟她说,把水放下,你走吧!”
顾恒舟一句话比沈柏一箩筐的话都要管用,顾三把热水倒进耳房的木桶就走,沈柏小声提醒:“还有醒酒汤,顾三哥哥别忘啦~”
说完,顾恒舟松开沈柏,重新把门拴上。
沈柏总算能舒舒服服喘气儿,立刻做了几个深呼吸,正想问顾恒舟要跟自己说什么,一抬头却看见顾恒舟边解腰带边往耳房走。
沈柏:“……”
顾兄,这次是你喝醉了自己脱的,可不是我故意占你便宜哦。
活了两世,沈柏也是第一次见到顾恒舟喝醉酒的样子,他酒品很好,不吵不闹,乍一看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沈柏跟着他进了耳房,顾恒舟很快把上衣都脱了,腰背挺阔,宽肩窄胯,去东恒国走了一遭,身上的肌肉越发虬结紧实,看得人挪不开眼。
沈柏两眼发直,目光灼烫,顾恒舟的手放到裤腰上,感受到她的目光,掀眸看过来。
酒劲翻涌得正厉害,顾恒舟的眼眸染上迷离,没有平日那般疏冷,反倒有种深情缱绻的假象。
沈柏被看得胸口发热,下一刻却听见顾恒舟冷冷的命令:“转过去!”
你都喝醉了,还知道害羞?
沈柏不想转过去,故意逗他:“顾兄,你我皆是男子,你有的我也有,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顾恒舟抿唇,表情有点呆,似乎在认真思索沈柏的话。
沈柏觉得有点好笑,还想继续逗他,顾恒舟突然大步走到她面前。
他没穿上衣,光着膀子,身上全是馥郁的酒气,这般凑近以后,莫名让人感觉很有压迫感。
沈柏下意识的后仰,想要后退,腰上一紧,整个人被揽住。
沈柏本能的用手撑着顾恒舟的胸膛,喝了酒,他浑身正热,烫得沈柏忍不住蜷起手指,喉咙有点紧,正想说点什么,顾恒舟突然抬手,宽厚的手掌轻轻压在她胸口。
沈柏:“……”
沈柏浑身僵得像根木头,她虽然还裹着胸,但自从来了葵水以后,胸口胀痛的次数越来越多,形状自然也越来越可观,这会儿顾恒舟的手不偏不倚正放在上面,便是隔着裹胸部和好几层衣衫她也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滚烫。
沈柏活了两辈子,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
她瞪大眼睛,心脏狂跳,一张老脸也不可自抑的烧起来,以往在花楼调戏小姑娘的纨绔放荡消失无踪。
沈柏舌头打结:“顾……顾兄……”
顾恒舟看着她,距离这样近,滚烫灼热的呼吸挟裹着酒气全都喷洒在她脸上,他黑幽的眼眸翻起惑人心魄的欲念,好像下一刻就会亲下来。
被顾恒舟这样盯着,沈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胸口一痛,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顾恒舟五指收紧,将她的惊慌羞窘尽收眼底,声音喑哑的问:“我有的你也有?”
隔着布料掌心的柔软也不会骗人。
沈柏一张脸烧得通红,心脏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
顾恒舟喝了酒,似乎隔着布料和血肉,将沈柏的心脏拿捏在手中,性感至极也危险至极。
沈柏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认错:“顾兄,我……我错了,我没有我没有!”
顾恒舟没有立刻收手,盯着她看了好半天问:“愿意转过去了?”
沈柏点头如捣蒜。
愿意愿意,只要顾兄你松手,让我干什么都愿意!
顾恒舟收回手,松开沈柏的腰,沈柏立刻背转过身,蹲在地上:“顾兄,我转过来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偷看的。”
沈柏用手捂着脸,腿还有点发软,平日那些吊儿郎当的调调全都不见了,耳边只剩下狂乱如雷的心跳。
顾兄不是不近女色的吗,怎么也会做出这种事?
沈柏本就娇小,蹲在地上更是只有小小一只,顾恒舟看了一会儿,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以后不要再耍流氓了,容易出事。”
沈柏:“……”
沈柏脸热得不行,脑袋埋在膝间不肯起来。
在花楼饮酒作乐、跟姑娘们打情骂俏的第一花花公子沈柏第一回真切体会到被人调戏的感觉,实在有点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顾恒舟除尽衣物坐进木桶里,热水包裹全身,酒劲儿上涌得更厉害,顾恒舟把胳膊放到桶沿,沉沉的说:“还不过来?”
沈柏诧异的回头,指着自己的鼻尖问:“顾兄,你在叫我?”
顾恒舟横了她一眼:“不然呢?这里还有其他人?”
顾兄喝醉了,别跟他一般见识。
沈柏在心里安慰了自己好一会儿,这才克服心里障碍走到顾恒舟面前。
顾恒舟抬抬下巴,示意沈柏把晾在一边的帕子拿过来,理直气壮的说:“你不是很喜欢给人搓澡么?搓吧。”
顾恒舟的语气有点高高在上的施舍意味,沈柏莫名觉得他喝醉酒以后很是欠打。
她好歹也是堂堂正正的太傅嫡子,为什么被他说得像是专门在澡堂子给人搓背的?
沈柏拿起帕子,却忍不住跟顾恒舟辩驳:“顾兄,我可从来都没说过我喜欢给人搓澡,也就是我喜欢你,才会为你做这些事,你别误会。”
顾恒舟眼睛微眯:“你也喜欢太子殿下?”
沈柏:“……”
顾兄,你不是醉了吗?怎么思维还如此敏捷?
沈柏被噎了一下,见时辰不早了,也不跟醉鬼过多争论,认命的帮他擦身子。
擦了一会儿,顾恒舟突然又问:“你刚刚叫顾三什么?”
顾兄,你可以了,不会连这个都计较吧!
沈柏抬头瞪着顾恒舟,不想再惯他这个脾气,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欲念深重的眸,他的眼角被热气熏蒸的有些发红,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说:“也叫我一声听听。”
他的胸膛和脖子都被熏得发红,随着吞咽的动作,晶亮的水珠顺着喉咙滑下,最终没入水中。
沈柏的视线随着那水珠移动,脑子都变得不灵光起来,讷讷的问:“顾兄,你想我叫你什么啊?”
顾恒舟抓住她的手,眼尾邪肆的上扬,唇角微勾,瞬间摧毁平日的高冷禁欲变得狂狷邪魅,蛊惑的问:“不愿意?”
愿意愿意!这种时候,就是为你去死都愿意!
沈柏看得眼睛都直了,深吸一口气试探着唤了一声:“恒舟哥哥?”
她还是用的少年的声音,不算柔婉,却很软和,顾恒舟眸色加深,说:“再叫一声。”
沈柏毫不犹豫,脆生生的又叫了一声:“恒舟哥哥!”
顾恒舟满意了,抓着沈柏的手把人拉到自己面前,沈柏没防备,差点一头栽进桶里,及时用手撑在顾恒舟胸膛,却还是不受控制的撞了一下顾恒舟的鼻尖,在他唇角亲了一下。
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沈柏立刻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故意耍流氓,我只是没稳住!”
顾恒舟弯眸,凑到她唇角亲了一下:“乖。”
“……”
沈柏面无表情,一颗心鼓胀得恨不得立马炸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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