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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寒江雪
在场的人面上全都浮起惊惧,万万没想到这次冬桂节竟然发生了这样大的事。
行宫这么多人还不能离开,恒德帝忧心赵稠,对顾廷戈说:“镇武,你和行远先留在行宫主持大局,朕和睿玄先回宫看看情况。”
顾廷戈拱手道:“是。”
恒德帝说完要走,见忽玄也要跟着一起,冷声道:“行宫的事还没解决,所有人都不能随意走动,还请王上先在行宫待着,哪儿也不要去!”
恒德帝的语气不大好,忽玄倒是没有生气,温和笑道:“好,本王听陛下安排,不给陛下添麻烦。”
恒德帝和赵彻一起往外走,沈柏本想留下借机换回自己的衣服,赵彻却回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跟上,沈柏没有犹豫,和小贝一起跟在他后面,这个时候众人才发现太子殿下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蒙着脸的宫娥,不过四皇子危在旦夕,谁也不敢叫住这个宫娥查看情况。
先是姜琴瑟被辱,然后是赵稠被刺杀,这两件事都让皇宫森严的守卫变成了一个笑话。
恒德帝面上乌云密布,健步如飞,宽大的袖袍被风吹得鼓起来发出猎猎的声响。
赵彻加快步子上前扶住恒德帝的手,温声安慰:“四弟一定不会有事的,请父皇不要过于忧心,注意龙体才是。”
恒德帝眉头打成死结根本解不开,他刚要说话,赵彻又说:“今日之事是一场刻意演出来的闹剧,父皇若是过于忧心伤了龙体反倒会中了别人的圈套。”
赵彻说得意味深长,仿佛已经洞悉一切,恒德帝脚下步子一顿,犀利的看着他问:“你都知道什么?”
赵彻没说话,扭头看向沈柏,沈柏和小贝一直紧跟在他们身后,接收到赵彻的目光,立刻上前,在恒德帝的注视下慢慢落下自己的面巾。
之前只看这双眼睛恒德帝便觉得有两分熟悉,这会儿沈柏把面巾全拉下来,饶是恒德帝早就见惯了大风大浪,眼眸也控制不住的微微睁大,呼吸急促了两分。
眼前这个梳着垂马髻穿着粉色衣裙的宫娥和之前那个活蹦乱跳、到处惹事的名叫沈柏的小孩儿分明生得一模一样!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长得这样相像的两个人?
无数个疑问从恒德帝脑子里划过,赵彻温声说:“父皇,她是沈柏。”
恒德帝胸口起伏的弧度更大,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他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心情,赵彻扶着他的手更加用力,他让沈柏把面巾重新戴上,然后对恒德帝说:“父皇放心,她是男子,换上女装只是因为情况太危急,迫不得已而为之,等父皇先看过四弟,确定他没事之后再让她向陛下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赵彻为沈柏做了担保,恒德帝暗暗松了口气,心道自己确实有些老糊涂了,这个叫沈柏的小孩儿是在淑娴皇后的寝宫出生的,他还逗过这孩子好多回,这孩子怎么可能是女儿身呢?
恒德帝压下疑虑和赵彻一起往宫里赶,走出一段距离恒德帝又忍不住回头多看了沈柏两眼。
沈柏做男子的时候,恒德帝没觉得她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现在她扮成女子却也没有任何违和之处,一个男子能做到让人雌雄莫辨,到底是好事还是不好?
恒德帝心里有种诡异的不安,不过这会儿容不得他多想。
半个时辰后,恒德帝和赵彻一起赶到迎泽宫,太医已经到了,德妃正在寝殿外面焦急地等着,看见恒德帝立刻抹着眼泪扑过来,哀戚的哭求:“陛下,求陛下一定要为景渊做主啊!”
德妃之前已经哭了好一会儿,眼睛肿了,面上精致的妆容也都花了,露出些许老态和狼狈,恒德帝扶了她一把,问:“景渊情况如何?”
德妃哭着说:“臣妾不知,太医正在为他救治,但臣妾听宫人说刺客在他胸口刺了一刀,流了好多血,他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如今胸口挨了一刀,可怎么受得住啊!”
德妃说完泣不成声,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形象,捂着胸口涕泗横流。
恒德帝也烦心得很,没有开口安慰德妃,等了一会儿让人把德妃扶到旁边房间休息,自己负手在外面等着。
从昨晚开始天气就很不好,恒德帝在外面没等一会儿,黑沉沉的天空便飘下雪花,起初雪花还有点小,没一会儿便成了鹅毛大雪。
小贝送来伞,赵彻拿了一把替恒德帝撑着,沈柏得了一把自己撑着。
约莫一炷香后,寝殿大门终于打开,太医摸着额头上的汗水走出来,看见恒德帝站在外面,吓了一跳,连忙冲过来要跪下行礼,恒德帝沉声道:“不必多礼,景渊现在如何?”
太医说:“回陛下,四殿下伤在左胸,那一刀离心室虽然还隔着两寸半的距离,不足以致命,但伤势也很重,需要好好卧床休养至少两月才行。”
不致命还好。
恒德帝面色稍缓,温声说:“朕进去看看他。”说完偏头对赵彻说,“朕自己去就行,睿玄你在外面等着吧。”
“是。”
赵彻颔首应下,目送恒德帝和太医一起走进寝殿去看赵稠。
候在寝殿的宫人把门关上,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被寒风刮卷着的雪花,沈柏觉得有点冷,缩了缩脖子,赵彻撑着伞目视前方,突兀的说:“你猜父皇这次会信谁?”
这个话问得没头没尾的,沈柏一时没跟上赵彻的思维,赵彻偏头看着她,眼眸微弯,眸底却冷得如同冻着数丈寒冰,然后沈柏听见他说:“在围场的时候,你说要让本宫看看你的本事,这次如果你还能化险为夷,本宫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似乎觉得这句话还不够诱人,赵彻又补充说:“任何要求都可以!”
雪下得很大,伞上很快堆了一层薄薄的积雪,沈柏感觉赵彻像是冰天雪地里一棵孤单耸立迎接风雪的树,很快就会被大雪淹没。
脑袋一热,沈柏抓住赵彻的手。
殿下,陛下是站在你这边的。





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第118章 李杉是刺客(补更)
雪越下越大,风也跟着变得越发凛冽起来,没有暖炉,赵彻的手很凉,指尖甚至有点刺骨的冰寒。
沈柏用力握住他的手,努力把自己掌心的温暖传递给他。
上一世她一直跟在赵彻身边,看着他从储君变成昭陵的王,然后一步步坐稳自己的皇位,她比谁都知道先皇后被害亡故之后,除了国舅卫如昭他其实谁也不信。
先皇后离世的时候他才十岁,还只是个孩子,他不能理解自己端庄温柔的母后怎么突然就不在世了,而他的父皇不让他哭闹也不让他追问母后离世的真相,甚至还把他除母后之外最最亲近的舅舅赶出了皇宫。
从那时起,偌大的皇宫不再是他的家,而是一个危机四伏的囚笼,到处都有充满敌意的眼睛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也许是要抢占他的储君之位,也许是要让他和母后一样悄无声息的“病逝”。
毕竟先皇后病故后,卫家日渐衰败,他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支撑的储君,如果连恒德帝都不支持他,他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赵彻眼睫轻颤,有点意外,他刚刚明明是想要对沈柏威逼利诱,可这个人什么都不说,竟然壮着胆子直接抓住了他的手。
她扮男子扮得很好,却改变不了女儿身的事实。
她的手掌比一般男子的手掌小多了,手却出奇的暖和,这会儿漫天飞舞着大雪,寒风吹得院子里的树枝不住颤动,那点温暖却如同永远不会熄灭的薪火,会一直温暖着他。
还没说完的话卡在嘴边再也说不出口,赵彻垂眸,用尽了全部的自制力才没把沈柏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他已经一个人在黑暗中走了太久太久,不能因为贪恋这一时的温暖而让自己生出软肋,那样不好。
抱着这样的念头,赵彻安静站着没有回应沈柏。
太医刚给赵稠伤好药包扎好伤口,恒德帝在寝殿里没待多久就出来了,寝殿门刚打开,沈柏便收回手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被温暖包裹的指尖瞬间暴露在严寒之中,赵彻动了动手,终究没有留住那点温暖。
恒德帝沉着脸走出来,赵彻亲自撑着伞迎上去,把大半的伞倾向恒德帝,自己有小半边肩膀暴露在风雪之中。
一行人径直朝御书房走去,到门外的时候,伞上已经积了半指厚的雪。
宫人早早地把门打开,恒德帝先进去,赵彻和沈柏抖掉伞上的雪,把伞收好立在门外才走进房间。
外面的温度骤降,里面却是热气腾腾,如同阳春三月,里外形成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恒德帝在案前坐下,宫人立刻奉上热腾腾的姜茶,沈柏穿着宫娥衣裙,姜茶只有两杯,没有她的份。
赵彻左肩落了不少雪,进屋雪水融化,袖子湿了大半,恒德帝见了眉心拧起,沉沉道:“先把姜茶喝了。”
赵彻乖乖喝掉自己那杯姜茶。
恒德帝这才看向沈柏,说:“拿纸笔过去,把昨夜发生的事都写出来。”
沈柏上前拿了纸笔,把昨晚参加完宴席发生的事原原本本都写出来。
顾恒修已经在冰湖撞破她和顾恒舟亲密之事,沈柏没想隐瞒,只是把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说顾恒舟是醉酒到那里,她故意去寻顾恒舟,见他一人在湖中央,顿时起了歹念,趁顾恒舟醉酒不清醒,轻薄了他。
反正她也不是第一回干这种事,大大方方承认总比顾恒修当做把柄要挟来得好,而且本来没什么事的,她含含糊糊不肯说清楚,一旦被捅破,反倒会对顾恒舟很不利。
顾恒舟送她回房之后,李杉出去打水一直没回来,然后她就被掳劫送到姜琴瑟房间,沈柏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在吕秀房间借宫娥衣服换的事也交代出来。
时间紧急,沈柏用了草书,写得很快,纸上的字如同群魔乱舞,写完让恒德帝过目。
恒德帝肃着一张脸仔仔细细的看完,而后眼神犀利的看着沈柏问:“你说你被人掳到姜小姐房间,到的时候她就已经是那副模样了?”
沈柏点头,恒德帝又问:“你突然闯入吕秀房间,她不仅没有大吼大叫,而且还帮你打掩护,你们之前认识?”
沈柏点头,拿纸笔把自己之前和顾恒舟一起夜探揽月阁,碰巧救了吕秀的事都交代清楚。
这件事顾恒舟是可以作证的,只是吕秀获救之后一直待在太后身边,就算沈柏和她没什么机会接触,有这样的交情在,也让人觉得很不安,这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年,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几乎可以算是在太后身边安插了一个眼线。
但所有的事除了用巧合解释,根本不可能是有什么人精心安排的。
吕秀是京兆尹护送进宫的,进宫之后几乎只和太后有接触,她能讨太后欢心完全是她自己的性格教养很讨喜,而且她之前一直在吕家,如果不是六公主邀请她到瀚京,她根本不会遇到沈柏。
沈柏不可能和吕家有什么交集,更不可能仅凭一面之缘就让吕秀帮她做什么事。
恒德帝比谁都更明白这个道理,但所有的巧合都碰到一切也未免太过于巧合了,让他觉得背后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正织着一张巨大的细密的网,将所有人都算计在其中,掌控着所有事情的发展。
恒德帝问沈柏:“你穿成这样如果没被太子撞到,打算怎么应对这件事?”
沈柏在纸上写道:我在明敌在暗,我既然没有做过,自然能全身而退,我想先静观其变再想办法应对。
如果没有碰到赵彻,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变回风度翩翩的沈小爷,正和众人一样在看热闹,顾恒修如果还要像现在这样跳出来指认她,她自然有办法反驳,不仅要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要让这些污蔑她的人知道什么叫自食恶果。
不过现在的事情越来越大了,不止涉及到姜琴瑟被辱,还涉及到四殿下被刺杀。
重臣之女被人酒后折辱和堂堂皇嗣被谋害可不是能一概而论的事。
恒德帝还不能因此就相信沈柏的话,他让沈柏和赵彻先站在旁边,没一会儿,大理寺少卿郑越求见。
恒德帝应了声进,宫人帮忙推开门,郑越大步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禁卫军,两人用担架抬着一个人,那人浑身都是血,已经看不清面容,还有黏稠的血从担架上滴落,开了一路艳丽的血梅。
到了跟前,郑越一掀衣摆跪下,两个禁卫军也跟着跪下,高声道:“微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恒德帝脸绷得很紧,看着担架上的人问:“这就是刺杀四殿下的刺客?”
郑越点头道:“陛下英明,此人正是刺杀四殿下的刺客,他身手高强,刺杀四殿下得手之后立刻逃跑,迎泽宫的守卫立刻追出去,在靠近昭熠门附近将他抓住,微臣方才对他用了刑,然后才发现他被人割了舌头,还受了宫刑。”
被割了舌头还受了宫刑,难道是李杉?
沈柏讶异,立刻走到担架面前,郑越刚想阻止,恒德帝开口:“让他看!”
沈柏扯下面上的汗巾擦干担架上这人的脸上的血,清俊的面部轮廓一点点显现出来,果然是李杉。
他的舌头已经被人割了,这会儿连眼睛也红肿不堪,根本睁不开。
沈柏沾了他身上的血在地砖上写道:郑大人,他的眼睛也是受刑所伤吗?
郑越一开始以为这只是个胆大妄为的宫娥,这会儿看清沈柏的脸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这个宫娥怎么和沈太傅的嫡子沈柏长得一模一样?
郑越晃神,沈柏屈指敲了敲地砖催促,郑越终于回过神来,连忙摇头:“不是,他的眼睛不是受刑伤的,他的身手很高,禁卫军为了抓住他废了很大一番力气,他被抓住以后试图服毒自尽,不过被阻止了,应该是幕后之人避免被指认,给他下了毒吧。”
沈柏面色凝重的摇头,在地砖上继续写道:他幕后没有别人,他是我的小厮。
郑越愕然,李杉是哑巴,这会儿又看不见,被抓住以后什么都没招,他原本还以为这会成为一桩无头悬案,没想到沈柏直接认下和李杉的主仆关系。
郑越办了多年的案,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他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疑惑的问沈柏:“沈少爷说他是你的小厮,可是早就知道他身手如此高强?”
李杉是别人派过来监控她的,她知道李杉是个练家子,但没跟李杉正面交过手,不知道他的身手到底高到什么地步。
这种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沈柏有走到恒德帝案前拿了纸笔,把沈孺修之前那套说辞稍加修改写出来。
这人是沈孺修从人贩子手里买来伺候自己的,一开始只是看这人是哑巴,人又老实,所以才买了他,沈柏在相处过程中才发现李杉会武功,追问之下才知道李杉原本其实是一个镖局的少镖主,因为走镖,家中招惹了道上的人,被灭了门,李杉因为年龄小,被割了舌头,宰了命根,还被卖给人贩子,他一直没有放弃报仇,所以才偷偷苦练武功。
沈柏这两世看过的话本子多不胜数,随便给李杉编了一个凄惨的身世糊弄。
恒德帝看完纸上的内容让沈柏把纸递给郑越,郑越看完问沈柏:“沈少爷可曾派人查过那个镖局是否真的存在,能担保这个叫李杉的人说的都是实情吗?”
沈柏摇头,这本就是她瞎编的,哪里经得起查证?而且恒德帝哪有耐心等人去查这种无关紧要的事?
沈柏又在之上写道:我不能保证他说的都是实话,但我能保证他绝对不是刺杀四殿下的刺客,他的眼睛应是中了毒,若要查清此事,还请郑大人请仵作前来验明真相。
郑越奇道:“为什么要请仵作前来?直接请太医不是更快吗?”
沈柏也不顾忌什么,直接写了一句:我不相信太医。
张太医是赵彻的人,苏太医是德妃的人,无论请谁都有失公允,还是直接让大理寺的仵作来查验最为妥当。
郑越没想到沈柏这么敢说,他看了恒德帝一眼,见恒德帝没有要阻止的意思,便让人去请仵作过来查验。
德妃知道赵稠没有生命危险,在迎泽宫看了赵稠一会儿便赶来御书房求见,想为赵稠讨一个公道。
恒德帝让她进来,一进门看见屋里有个血淋淋的人,德妃吓得惊叫一声,然后看见女子打扮的沈柏,眼睛顿时瞪圆,难以置信的指着沈柏,半晌厉声呵斥:“沈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君罔上!”
赵彻冷冷掀眸看着德妃,并未急着替沈柏辩驳,恒德帝略带责备道:“德妃,你失言了,沈柏是在淑娴寝宫出生的,沈柏若是欺君罔上,岂不是淑娴在欺瞒天下人?”
淑娴皇后是恒德帝不能触碰的逆鳞,恒德帝这么一说,德妃也反应过来自己反应过激了,连忙认错:“臣妾失言,请陛下恕罪。”说完又不死心的看着沈柏,怎么看都觉得沈柏就是女子,毫无违和感。
恒德帝不想在沈柏是男是女的问题上过多纠结,他看着德妃问:“景渊尚未苏醒,爱妃不在迎泽宫照看他,这么着急过来做什么?”
提到正事,德妃一下子清醒过来,提起裙摆噗通一声跪下,瞬间红了眼眶哭起来:“臣妾求陛下为景渊做主,一定要将那刺客碎尸万段,揪出幕后之人,诛九族方解我心头之恨!”
后宫的女人这一生都过得不幸福,德妃膝下只有赵稠一个孩子,自然视他如珍如宝,如今赵稠受了这么重的伤,她自然恨不得能亲自操刀把所有谋划这件事的人都活剐了才好。
德妃背后还有一个李家撑腰,先皇后离世后,整个后宫几乎是她一个人说了算,她今日来要个说法,就一定要给个交代,不然她会让所有人都不安生。
恒德帝让人加了椅子让她在旁边坐下,禁卫军很快带了仵作到御书房来。
仵作是大理寺最有经验的一个,活到现在,他解剖了无数具尸体,却还是头一回当着这么多达官贵人的面被要求验尸,吓得说话有点不利索:“草民拜见陛下、拜见各位贵人。”
恒德帝绷着脸没应声,郑越让他赶紧查验。
仵作跪着走到李杉旁边,拿出验尸刀一看却发现人还活着在喘气,犹豫道:“陛……陛下,这个人还活着啊。”
“你只能验死人?”
恒德帝反问,仵作连连摇头,这种时候,什么人他都能验。
仵作慢慢查验李杉身上的伤,这是一套精细活,耗时也长,德妃坐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便没了耐心,忍不住问:“郑大人,这是什么人,为什么还要请大理寺的仵作验伤?”
德妃不敢直接问恒德帝,只能问郑越,恒德帝没有阻止,郑越便如实道:“回德妃娘娘,这便是今日抓住的那名刺客,微臣已经对他用过刑了,但他是个哑巴,什么都没说,方才沈少爷说他眼睛受伤其中可能有些蹊跷,所以请仵作来查验一番。”
德妃没想到这里面还有沈柏的事,立刻恶狠狠的瞪向沈柏:“沈少爷?你身为男子今日穿成这样已是有碍观瞻,凭什么还敢管大理寺办案?这人既然是宫里的禁卫军合力抓住的刺客,他刺伤的可是当朝四皇子,就应该即刻将他斩杀,你觉得其中有蹊跷,莫不是与这刺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德妃夹枪带棒的问,本以为沈柏会被吓到,没想到沈柏很坦诚的点头,她的确跟这刺客有关系。
德妃蹙眉,郑越代为回答:“德妃娘娘,这个人是沈少爷的贴身小厮。”
“什么!?”德妃激动得站起来,指着沈柏厉喝:“既然已经查明刺客是他的贴身小厮,郑大人为什么还不赶紧把他拿下关进大理寺?”
德妃气得胸口不住起伏,郑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一直安静坐在旁边的赵彻沉声开口:“母妃,四弟遇刺事关重大,睿玄能理解你心疼四弟的心情,但父皇一向公正严明,大理寺会查明此案,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但也不能随便冤枉一个无辜之人,还请母妃稍安勿躁,真相自会水落石出。”
赵彻这番话说得平和冷静,甚至有些不近人情的漠然。
赵稠这些时日因为沈柏被恒德帝下令禁足,德妃本就怀疑这件事和赵彻脱不了干系,这会儿赵彻虽然是站在中立立场开口,德妃也觉得他是在维护沈柏,怒气不住上涌,德妃忍不住说:“我知道景渊这几年行事有些嚣张,很多地方对睿玄也有所冒犯,但如今发生了这种事,睿玄你不能因此袒护外人。”
赵彻面不改色,温温和和的反问:“母妃这话的意思是,我对四弟有成见,故意想让他不好吗?”




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第119章 牺牲姜少爷
赵彻身为储君,这么多年向来以温和睿智的形象示众,这会儿他的语气虽然波澜不惊,说完那句话以后,整个御书房的空气却一下子僵凝成冰。
德妃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责问又硬生生咽下去。
寻常人都不敢挑拨皇嗣手足之间的感情,她身为六宫之首,更不能随便妄言。
胸口堵得有点疼,德妃深吸两口气才缓过来,强扯出一抹笑温婉道:“睿玄,本宫怎么可能是这个意思呢,本宫只是太心疼景渊了,你也知道,他从小到大就没吃过什么苦。”
德妃主动放软语气,算是示弱,赵彻点头,平静的说:“是啊,有母妃护着,四弟自然吃不了什么苦。”
这话看似没其他含义,仔细一听就有点不大对味了。
赵稠有德妃护着,那赵彻呢?
四个皇子之中,另外三个皇子的母妃都还在世,唯独赵彻这个太子的母后不在了。
都说没娘的孩子像根草,堂堂太子殿下没了娘难道就不可怜了?
德妃的脸有点僵,没想到赵彻不动声色的竟然卖起惨来了,这些年先皇后虽然不在,但恒德帝对赵彻好得很,从来没有苛待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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