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寒江雪
沈柏立刻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示意顾恒舟继续问话,自己再也不会乱说话了。
顾恒舟这才重新看向苏潋秋,苏潋秋深吸一口气,给出和沈柏差不多的回答:“越西人这些年屡屡侵犯远烽郡,掳劫郡内百姓和粮草,若不是有镇国公带兵坐镇,只怕早就攻破城门进城肆虐,除了他们还能有谁用投毒这么龌蹉的招数?”
沈柏很想为苏潋秋鼓掌叫好,苏姑娘,你一定要加油啊,据理力争,说服这个男人,以后他可是要娶你为妻的,你可千万别怕!
迫于顾恒舟的威压,沈柏只敢在心里小声叨叨。
顾恒舟没有全信苏潋秋的话,冷静道:“这只能证明越西人有非常大的嫌疑,但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就是他们做的。”
顾兄,这还要怎么证明?就算真的细作被抓到你面前,为了活命他也打死不会承认自己下毒了啊。
沈柏觉得顾恒舟就是在故意刁难苏潋秋。
苏潋秋却没有觉得生气,认真思索片刻回答说:“其实在城中百姓出现这些病症之前,还发生了一件事。”苏潋秋顿了一下,垂眸柔柔的说,“这件事与镇国公有关。”
房间的气氛有瞬间凝滞,沈柏看看苏潋秋又看看顾恒舟,心里隐隐有点激动,上一世镇国公离世的真相终于要浮出水面了吗?
顾恒舟眉梢未动,神色没有丝毫变化,淡淡的问:“什么事?”
苏潋秋两只手用力的绞着帕子,看上去很是挣扎,还有些惶恐不安,似乎隐藏着巨大的害怕。
顾恒舟看了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这是漠州,不是国公府,也不是远烽郡,有什么想说的你如实说便好,不会有人拿你怎么样。”
得了顾恒舟的保证,苏潋秋微微松了口气,肩膀放松了些,然后才说:“今年刚入冬的时候,越西人又发动了一次偷袭,想截走城中的粮草回去过冬,镇国公料事如神,提前加强了城中的戒严,这些人潜入城中之后,镇国公让人关上城门来了个瓮中捉、大获全胜。”
瓮中捉鳖,大获全胜。
词是好词,事也是好事。
镇国公一生大大小小立下的战功太多了,这种小的战役镇国公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自然也没有上报朝廷,若不是今日苏潋秋说出来,到镇国公死也不会有人知道。
沈柏有点唏嘘,苏潋秋紧接着说:“越西人性子粗蛮,野性十足,发现自己陷入重重包围,拼死也要杀出重围,伤了许多将士,镇国公下了杀令,那些小股越西敌军全都被杀死,却有一个十七八的少年被允许活下来。”
苏潋秋刚说完,顾恒舟便开口问:“他投降了?”
用的是疑问句式,说出来的语气却果断又笃定。
都说知子莫若父,顾恒舟这个当儿子,也是这世上最了解镇国公的人。
苏潋秋点点头,说:“那个少年断了一条腿,被镇国公带回军营,我听城中百姓说,镇国公之所以会接受他做俘虏,是因为他很像镇国公多年前带的一个兵,那个兵和镇国公关系极好,也在战场上断了一条腿。”
多年前和镇国公关系极好还断了一条腿的兵,除了周德山还能有谁?
顾恒舟和沈柏都在第一时间想清楚了缘由,然后同时皱起眉头,苏潋秋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个少年。
果然,下一刻,苏潋秋说:“今年陛下要过五十大寿,镇国公一个多月之前便带着亲兵回瀚京了,远烽郡暂由叶明山全权代理,镇国公走后没多久城中百姓便开始出现这样的症状,更重要的是,我爹在去找叶明山之前,还以帮军中一位校尉治老寒腿的名义去了一趟军营,却发现那个少年不见了。”
唯一投诚的少年,在城中百姓都出现中毒症状以后离奇消失,那个细作除了他似乎找不出更适合的人了。
这是沈柏和顾恒舟最直观的感受,沈柏看向顾恒舟,因为这事牵扯到镇国公,如果最终查证那个少年就是诈降的细作,镇国公也要负一部分责任。
沈柏本以为会从顾恒舟脸上看到纠结为难,没想到他还是那副冷淡的表情,思忖片刻他对苏潋秋说:“你说的情况我都知道了,这些事你不要再告诉第三个人,我要先查证一些事,你先在这里好好待着,不要再生出事端。”
苏潋秋磕头行了个大礼,柔声应道:“民女谨遵世子殿下吩咐。”
顾恒舟让苏潋秋退下,沈柏麻溜的过去把门锁上,然后迫不及待的拿纸笔问顾恒舟:“顾兄,小秋姑娘方才所言你信吗?”
顾恒舟不答反问:“你信?”
沈柏点头如捣蒜,她当然信啊,这可是苏潋秋啊,有什么不能信的?
顾恒舟问:“你和她之前认识?”
沈柏连连摇头,这都是上辈子的事了,这一世之前可一点都不认识。
沈柏摇完头,得了顾恒舟一记满是冰渣的眼刀子:“你既然不认识她为什么识不破她话里的破绽?”
沈柏连忙写道:顾兄看出了什么破绽?
沈柏脑袋有点晕了,顾兄的防备心这么重,上一世苏潋秋是怎么一步步得到他的信任和认可的?
顾恒舟问:“你觉得她身手如何?”
沈柏瞪大眼睛,眸底一片惊诧,连忙拿笔写下疑问:顾兄是怀疑小秋姑娘会武功还是察觉到她会武功?
上一世沈柏连话都没跟苏潋秋说过几句,倒是不清楚苏潋秋会不会武功,反正从这几天的相处来看,现在的苏潋秋是不会武功的。
顾恒舟说:“她不会武功。”
沈柏立刻写道:那顾兄为何会有此问?
顾恒舟又没回答,转而问:“若是让你孤身一人,没有盘缠和干粮,在如此凛冽的寒冬从远烽郡到漠州,你可能保证活着到达?”
沈柏摇头,犹豫了片刻写道:小秋姑娘的爹是医者,她的医术定也不差,虽不能低于强敌,却比一般人更懂得在极端恶劣的户外生存下去,胜过养尊处优的我也很正常。
“养尊处优?”顾恒舟重复这四个字,而后反问沈柏,“在围场的时候,把十指磨秃都拼了命要爬出来的人,你觉得自己配得上养尊处优这四个字?”
沈柏:“……”
顾兄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的确是配不上这四个字。
但你这语气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啊?
沈柏有点分不清好赖,顾恒舟又说:“我虽然没有接触过叶明山,但从父亲的家书中对他也有所了解,他若是真的想压下这件事,绝对不会让人有从远烽郡逃出来的可能。”
沈柏忍不住为苏潋秋辩驳:小秋姑娘与她娘亲只是柔弱妇人,也许是叶明山疏忽大意没有引起重视呢?
沈柏写完,顾恒舟没有回答,只眸色晦暗的看着她,沈柏被他看得后背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有些心虚,干巴巴的在纸上写下一句:顾兄,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呀?
顾恒舟抿唇想了一会儿,又问了一遍刚刚的问题:“你之前真的不认识她?”
沈柏的表情都有点僵了,不敢看顾恒舟的眼睛,飞快的在纸上写道:我真的不认识她,我只是觉得她那么柔弱,不像是会撒谎的人,如果真的痛失双亲,好不容易逃到远烽郡还被如此对待,实在是太可怜了。
顾恒舟质疑:“你既然不认识她,怎么能肯定她是真的柔弱而不是装的柔弱?”
沈柏硬着头皮写道:她受了很严重的伤,还哭得那么惨。
顾恒舟立刻举了个强有力的例子反驳:“你也总是受伤,也在我面前哭得很惨,你也是真的柔弱?”
沈柏:顾兄,我和小秋姑娘不一样。
顾恒舟问:“有什么不一样?”
小秋是姑娘,我是……
沈柏想说自己是男子,要落笔的时候手抖了一下,一大滴墨在纸上晕染开来。
沈柏有点失神,这一世顾兄已经知道她是女儿身了,她不能再正大光明的说自己是男子了。
顾恒舟就站在旁边看着她,问:“你是什么?”
沈柏画了个符号,又加了一个字,改口道:我也是姑娘,我也柔弱。
沈柏写完,扭头腆着脸冲顾恒舟笑笑。
顾恒舟抽走她手里的笔,把那张被墨迹沾染的纸用火折子烧了,吩咐沈柏:“研磨。”
沈柏乖乖研磨,顾恒舟没避着她,提笔给镇国公写了一封信,信中原原本本说了小秋刚刚说的事,然后详细问了那个失掉一条腿的少年究竟是怎么回事,信的最后,顾恒舟告诉顾廷戈,自己要在漠州多待一段时间,好查清楚远烽郡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件事关系重大,不能单凭苏潋秋一人之言便草率做出决断。
顾恒舟写完信,把信纸放到一边等墨迹晾干,沈柏拿了一张空白的纸给顾恒舟提议:顾兄,你要不要再请镇国公向陛下求个旨,把兵符暂时给你呀,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你也好调动附近的兵马应对啊。
写完这封信,顾恒舟周身的气息都很凝重,他睨了沈柏一眼,问:“你觉得会有什么突发情况?”
最坏的情况自然是忽炽烈带兵攻城,上一世顾廷戈就是死在忽炽烈手上的,这一世顾恒舟还没上过战场,如果和忽炽烈对上,沈柏不确定顾恒舟会不会赢。
不过这种情况不能直说,沈柏只能先分析最好的情况,苏潋秋可能在撒谎,远烽郡的情况根本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叶明山为了让恒德帝大寿过得安心,故意压下远烽郡发生的一些事不肯上报。
沈柏把两种情况都列出来,着重分析了最坏的情况,最后写道:顾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京中现在还有使臣团在,而且朝堂之下暗流涌动,为了陛下的安危,国公大人暂时肯定不能离京,若是越西敌军看中这一点在这个时候发动袭击,没有兵马应对是会出大乱的。
昭陵的国力还算强盛,顾廷戈回京前还打了一场胜仗,灭了越西人的气焰,他们怎么会选在这个时候进攻远烽郡?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顾恒舟觉得沈柏有点过于杞人忧天,沈柏也知道对从军之人来说,兵符的分量有多重,她想了想只能退一步,在纸上写道:顾兄,我只是提供一个思路,最终做决定的是国公大人和陛下,若是他们也觉得不可行,肯定不会同意这件事,你说对吧?
从围猎到东恒国之行,再到工部的改革,沈柏每一步都走得出人意料,却又确实是在为昭陵着想。
顾恒舟思忖片刻,最终还是决定相信沈柏,把这句话加在信的最后。
沈柏亲眼看着信纸装进信封用蜡油密封,顾恒舟召来禁卫军,叮嘱他一定要把这封信亲自送到镇国公或者陛下手上。
禁卫军离开,顾恒舟恢复冷漠,掀眸对沈柏说:“罚站还没结束,出去!”
沈柏没急着出去,提笔又写了一句话,拿起纸给顾恒舟看。
她问:顾兄,上次你是不是也没有喝醉啊?
顾恒舟眸光微闪,反问:“上次是哪次?”
就是在行宫你在冰湖上亲我那次。
就是……我说现在的我其实是被你一点点教出来的那次。
沈柏抓紧手里的纸,突然没有勇气再问下去。
如果顾恒舟承认他没有喝醉,她该怎么解释她之前说的那些话?
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第133章 南襄国五皇子
沈柏拿着纸站在屋里一动不动,顾恒舟没看出她心底的纠结,眼眸微抬,沉声问:“还不出去?”
沈柏把纸笔放下,走出房间,还很周到的帮忙把门关上。
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今天难得天晴,夕阳沉沉的西斜没入云层之中,天快黑了,夜风乍起,吹得院子里枯黄的树枝晃动,沈柏缩缩脖子,感觉有点冷,却没有耍赖敲门让顾恒舟放自己进去,她想趁机好好想想现在该怎么处理她和顾恒舟还有苏潋秋之间的关系。
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她暂时因为抢占先机,让顾恒舟对她有那么一点喜欢。
但这点喜欢有多重的分量,又会持续多久她不敢托大。
苏潋秋这会儿的性子看上去和上一世相差还有点大,沈柏也不能肯定顾恒舟这一世还会不会喜欢苏潋秋到要娶苏潋秋做世子妃的地步。
反正沈柏虽然是女儿身,但和京中那些正儿八经的世家贵女不一样,她不想做什么当家主母,防着顾恒舟不要娶妻纳妾,相反的是,她烦那一套得很,若是有人能帮顾恒舟把国公府操持得妥妥当当,沈柏一定第一个拍手称快。
沈柏站了一会儿便又不安分,从院子里掐了截树枝蹲在台阶上,把自己和顾恒舟、苏潋秋的名字都写下来。
她喜欢顾恒舟得很,要她放手把顾恒舟拱手让人这绝不可能。
沈柏在两人中间打了个叉,然后划了一横指向苏潋秋,上一世苏潋秋没说过沈柏一句坏话,也没做过一件对顾恒舟和昭陵不利的事,若要沈柏对苏潋秋下手先铲除她,沈柏也下不去手。
沈柏在自己和苏潋秋之间也画了个叉。
然后只剩下顾恒舟和苏潋秋,两人现在的交集还很少,只要沈柏愿意,略施小计就能让两人以后再无瓜葛,形同陌路。
但沈柏拿着那截树枝迟迟没能下得去手。
沈小爷的心眼儿的确是比筛子眼儿还多,但那些心眼儿都是用来对付那些道貌岸然的老狐狸的,对苏潋秋这种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沈小爷还真没办法用什么心计。
更重要的是,上一世苏潋秋是风风光光嫁给顾恒舟做正妻的,要是因为她从中作梗,这一世所嫁非人,日子过得凄苦无比,她岂不是造了一桩冤孽?
沈柏思来想去,摇摇头,在顾恒舟和苏潋秋之间也画了个叉。
三人的关系陷入死循环,沈柏摸着下巴想了半晌,最终只想出一个解决办法:她得双管齐下,拉拢苏潋秋做姐妹,再说服顾兄享齐人之福!
为了皆大欢喜,大家必然都是要做些牺牲和忍让的。
沈柏拍拍手安慰自己,用树枝把地上的字糊成一团以免让别人看见,冷不丁听见顾恒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在写什么?”
沈柏吓得一个哆嗦,扭头扭得太急,扭到脖子,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顾恒舟不知什么时候从屋里出来,就站在她背后,眉眼冷清的看着她。
沈柏说不出话,捂着脖子一个劲儿的倒抽冷气,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顾兄,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顾恒舟问:“脖子扭了?”
沈柏这下连点头摇头都做不到了,顾恒舟像看白痴一样看了她一眼,抓着她的肩膀把她拎到屋里。
沈柏歪着脑袋看不到路,走得跌跌撞撞,片刻后被顾恒舟按到床上坐下,然后从柜子里找了一小瓶药酒出来。
沈柏知道这是军中常备的治跌打损伤的药酒,惯性的去扯腰带想解开衣服,顾恒舟说:“不必脱衣服。”
可是身上会有味儿。
沈柏在心里说了一句,顾恒舟已倒了药酒在掌心,搓了两下摁到她脖子上。
顾兄,疼疼疼!
沈柏两只爪子不住的扑棱,顾恒舟不为所动,按照平日帮周德山按揉的力道帮沈柏揉着。
沈柏说不出话,哼哼两声,眼角控制不住的涌出泪花,这次是真的疼了,倒是终于有了一点姑娘家的样子。
顾恒舟多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问:“那位小秋姑娘全名叫苏潋秋?”
沈柏一惊,意识到顾恒舟把她刚刚写的东西都看完了,正不知该如何解释,顾恒舟抓着她的后颈轻轻一拧,沈柏听见自己的颈骨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顾恒舟松开她,后退一步说:“动动脖子试试。”
药酒效力很好,被他揉得完全渗透到皮肤里面,这会儿脖颈处的皮肤都在发热,沈柏还在想刚刚那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心不在焉的动动脖子,果然发现脖子不疼了,只是不可避免的沾到衣领上,有很浓的一股味道,不大好闻。
苏潋秋还没回瀚京和苏元化父女相认,沈柏也不知道她这会儿叫什么名字,怕露馅儿,便故意忽略这个问题,偏头在自己身上嗅了嗅,然后一脸嫌恶的皱眉,起身往外走。
顾恒舟问:“去哪儿?”
沈柏只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捏住自己的外衫,然后捏住鼻子,示意自己受不了这个味道。
顾恒舟说:“药酒要过三个时辰以后才能沾水。”
沈柏立刻点头,那她不洗澡只换衣服总行了吧。
顾恒舟知道她是想逃避刚刚的问题,冷声道:“给我忍着,哪儿也不许去!”
她院子里全是男人,她还想去哪儿?
顾恒舟的语气很坚决,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沈柏心虚得很,不敢跟他叫板,乖乖回到床边坐下,顾恒舟还记得刚刚的问题,正要问清楚,玄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世子殿下,请问沈大人在这里吗?”
顾恒舟问:“何事?”
玄音说:“不是奴家有事,是阿轩许久没见到沈大人了,有些烦躁,奴家怕他会来叨扰世子殿下,所以来寻沈大人,想让沈大人回北院安抚一下阿轩。”
玄音软着声说,活似慕容轩是个耍小性子、争风吃醋的小娘子。
顾恒舟一记眼刀子甩向沈柏,沈柏无辜的耸肩。
顾兄,这事不是已经跟你解释清楚了吗?你怎么又怪到我头上了?
顾恒舟对玄音说:“我和沈大人还有些事要商量,若有人想见沈大人,尽可来东院,无需有任何顾虑。”
这就是不会放人走了。
玄音听出顾恒舟的言下之意,柔声告退,过了一会儿,慕容轩来敲门,顾恒舟给了沈柏一个眼神,沈柏立刻去开门。
门开以后,慕容轩却看也不看沈柏,直奔顾恒舟,冲到他面前说:“我有事想单独跟世子殿下谈。”
沈柏:“……”
单独?你丫莫不是要恶意抹黑我?
沈柏用警告的眼神瞪着慕容轩,慕容轩一点也不害怕,坚持的说:“请世子殿下先让他出去!”
他已经知道顾恒舟是什么身份,也确定顾恒舟是比沈柏要可靠很多倍的人,所以这会儿再也不用顾忌沈柏。
沈柏信不过慕容轩,一点也不想出去,也不觉得顾恒舟会让自己出去,下一刻却听见顾恒舟说:“出去。”
沈柏皱眉看着顾恒舟,难以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顾兄,你竟然听信一个外人的话,让我出去?
顾恒舟重复:“出去!”
这次的语气更加严肃冷沉,沈柏知道他这是较真了,不敢放肆,暗暗横了慕容轩一眼,走出房间。
沈柏这次故意不想关门,谁知才走到门口就听见顾恒舟提醒:“门关上。”
沈柏:“……”
顾兄,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沈柏乖乖把门关上,慕容轩刚想说话,顾恒舟看着紧闭的房门警告:“沈柏,你敢偷听一句试试!”
顾恒舟说完,外面传来重重的脚步声,应该是沈柏为了证明自己真的走了,故意发出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外面安静下来,慕容轩有点不放心,压低声音试探着问:“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走了吗?”
顾恒舟淡淡道:“无妨,她听到也没事。”
那你还顺着我让他出去做什么?
慕容轩有点不解,不过藏着一肚子话要说,也没时间计较那么多,犹豫了下,直接切入正题,表明身份:“我是南襄国五皇子慕容轩,被歹人掳劫至漠州,请世子殿下严惩歹人,派人护送我回南襄。”
慕容轩这个身份爆得突兀且出人意料,顾恒舟掀眸定定的看着他,本就冷峻的面庞变得越发肃然甚至染上两分凝重。
顾恒舟皱眉问:“这次陛下大寿,南襄国的使臣团名单里,只有大皇子慕容齐和大皇子妃洛璃,并未听说有什么五皇子,你说你是南襄国五皇子可有凭证?”
慕容轩早知道会被质疑,但被顾恒舟这么问出来,脸还是控制不住的发烫,梗着脖子说:“这次的使臣团名单里的确没有我的名字,之前我央求大皇兄带我一起来昭陵玩,他怎么都不肯允准,我……我是瞒着所有人偷偷出宫,乔装打扮跟在使臣团后面进入瀚京的。”
堂堂皇子擅自出宫,还随使臣团到了其他国家,简直太无法无天了,这在昭陵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顾恒舟觉得很匪夷所思,继续追问:“所以你身上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自己是南襄国五皇子?”
“我本来就是!”慕容轩急切的说,被顾恒舟看着,气势立马又弱下去,认真思考了半晌说,“大皇兄还在你们皇宫,只要世子你带我回瀚京,大皇兄一眼就能认出我。”
顾恒舟说:“大皇子妃洛璃半月前被昭陵御医诊出喜脉,五日前南襄使臣团已启程回国都,现在无人可证实你方才所言是真是假。”
慕容轩先是惊愕,然后一脸欣喜,没在意自己的身份能不能被证实,抓着顾恒舟的胳膊问:“皇嫂怀孕了?是男是女?她既怀了身孕,怎么能忍受舟车劳顿呢?”
顾恒舟冷静推开慕容轩的手,见他完全是一副涉世未深的少年情态,对他的话已信了三分,淡淡道:“她贵为南襄国的皇子妃,怀的是皇嗣后裔,总不能在昭陵产子,自然是越早回南襄越好。”
这话说得有理,慕容轩点点头,随后又懊恼的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后悔道:“若是皇兄皇嫂回宫发现我不在,一定会很担心的,这次我果然是犯了大错。”
慕容轩说完抿唇在房间焦急地转了两圈,走到顾恒舟面前问:“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我是南襄国五皇子?”
慕容轩问完不等顾恒舟回答立刻又自我否认:“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不能拿出合理的凭证,你肯定是不会相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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