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沉大帝
作者:篮主
世家子弟谢玄,不得不在帝国将亡之时挺身而出,但面对百万异族铁骑,他能如何?他不服,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能做到,哪怕只有四年!非但他能力挽狂澜,救大晋国于一线,还将从此踏上修武之途,将亿万人踏在脚下!成就道与魔的巅峰一战!爱┆读┋书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
鹿沉大帝 第一章 铁血厮杀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然而现在不分昼夜的是那无尽的铁骑,蛮族的铁骑,它们从莽原的深处而来,已经成功的将古老的文明压迫到这东南一隅。
接下来,他们要伴随着这满地的鲜血、漫天的杀气,置华夏文明于死地!
悲怆的是,谢玄即将成为这见证者!
身为后军统帅,他身后只有都城建康,只有皇帝,只有自己家族里的老弱,只有和他们一样手无寸铁的苍生。
这些异域铁骑,没有人知道他们从哪里来,氐族、鲜卑族、匈奴族、丁零族、羌族……他们为什么这么仇恨汉族,一定要汉人流光最后一滴血?这死亡的气息什么时候才能如阳光下的阴霭一样散去?
这两三年的磨砺,已经将谢玄看破了自己的生死,看破了战士的生死,既然作了将军,自当战死而已。
可是,当他身边再也没有多少熟识的将军之时,他明白,他要冲锋了,最后一次!
“牢之。”
“末将在!”身边闪出一彪大将来,虽是疲惫已极,却声威不减。
只有他陪着我了,谢玄感叹。
“玄甲军再随我冲一次吧!”玄甲军已是帝国最后的精华,虽然他们也与刘牢之同样的疲惫不堪。
“将军,你看末将再冲一次!”刘牢之无人可挡的气势又上来了。
“罢了,你我都是国家最后的将军,你要陷我于何地?”谢玄的声音不大。
但刘牢之明白得很,这其中每一个字俱是千万将士的血,“是,将军。”
如果不是这一次,刘牢之从来没有求过谢玄什么,“玄甲军听命,上前,结阵,随将军与某再去走一遭!”
轰,轰,轰!
不过剩下区区两三百的玄甲军,那气势竟比得上千军万马。
可惜嗟叹了那岁月,为什么没有多练些这铁打的身躯来?
无暇多想,谢玄,东晋西路军后军主将,用力的举起了自己的战刀,那是刺向苍穹、刺向命运的刀,那是不屈、抗争的刀。
杀!杀!杀!
谢玄引着玄甲军与各路退下来的军士投向对面那铁流。
江畔,无人。
唯白衣一领,谢玄。
大概是江水将他冲到这里来。
可是,我一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所有的东西都失去了!
谢玄仰天长啸一声,最后叹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回到以前?”
“你这家伙就算回到从前还不是那副德行!”一个声音从旁边响起。
谢玄一楞,虽然这生死潭中走了一回,但自己八重龙脉可是真的,周遭分明没有人的,哪来的声音?
可那声音更不留情面的喷了谢玄一脸:“我就说了吧,你还是那副德行,从来不会低头看人的,要我说,再走一遭只怕死得更惨!”
低下自己的头,谢玄也没有看到任何人,只有一个乌龟壳,一个巨大的乌龟壳。
谢玄认得这个,这是自己四年前从江边得来的,也可算是抢的吧。
“刚才是你说话?”虽然不信,谢玄还是问了一句。
“你以为呢?难道是石头在说话吗?石头可是没有生命的。”乌龟壳大概忘了,它在谢玄的眼里也是没有生命的,事实上,谢玄当初要这个乌龟壳,只是把它当作板凳,一个别人没有的板凳,要不然他才不会带在身边好几年。
“你有办法让我回到从前?”谢玄只关心这个问题。
“我已经被你坐了四年多,你倒好,只关心自己,从来没有问问我的感受?”乌龟壳大概因为四年多的时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嘴巴憋坏了。
“可我并没有想到你会说话呀!”谢玄这话绝对是真的,谁要是跟自己屁股下的板凳说话,那他一定是疯了。
“反正你就只会为自己着想!”乌龟壳可不管谢玄是对是错,它就认定了谢玄对不起它。
“好吧,”谢玄想了想,冲着乌龟壳作了一揖,“我以前是对不起你,坐了你四年,从来不管你的感受。”
“这还差不多,你刚才说你想回到以前是吗?”乌龟壳端起了架子。
“对对,就是这样!”谢玄的眼睛射出光来,那是希望之光。
“那你倒说说,想回到什么时候,你总不会想回到娘胎吧!”乌龟壳说了半天,好像没几句正经话,这倒是像谢玄从前的样子。
“当然不会,又不能从娘胎里开始练功。”武功不算绝顶也是谢玄的一个遗憾。
“嘿嘿,你别说,还真有从娘胎里开始练的功夫。”乌龟壳笑了,虽然谢玄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它的声音究竟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真的有?”从来只有打娘胎里带出来的脾气、个性什么的,谢玄想不到还有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功夫。
“可惜你不行。”乌龟壳很快打碎了谢玄的幻想,“而且,你要回去的时间隔的越长,你的麻烦越多越大。”
谢玄听明白了,从哪里开始呢?一幕幕的过去在他脑子里浮现出来,从军的时候?还是父亲开始逼着练功的时候?……感觉从哪里开始都好,又都不好。这可真的难倒了他。
乌龟壳可忍不住了,“你想好了没有?要不我先去洗个澡吧。”
这下谢玄有感觉了,“就四年前吧,从那天我找到你的时候。”
乌龟壳似乎楞了一下,“你找到我的时候?”
“不错。”
“难道你对我有感情了?”
“至少可以肯定你会在我身边了,要不然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你。再说有四年的时候应该够了。”谢玄认为四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对你可能是件好事,对我就不一定了。”没有谁想再被人坐在屁股下四年,而且这人脾气不好的时候还摔摔凳子什么的,乌龟至少被谢玄摔过三四次。“不过,你既然这么想搂着我睡觉的话,我也只好成全你了。”
“现在开始吗?”谢玄从来没有试过穿越时空,一脸兴奋,而且还可以作出最后的救赎。
“不行。”乌龟壳一盆冰水沷了过来。
“你耍我?”谢玄有些气急败坏。毕竟刚刚经历了家破人亡。
“没有,”乌龟壳这次倒很认真,“等那朵红云刚刚好遮住我们的时候。”
谢玄马上抬头去看天上,哪里有红云,这个死乌龟壳,又是骗人的把戏。
但他再看地上的时候,乌龟壳也不见了?
准确的说,乌龟壳被一大群人簇拥着抬了过来。
真的回到了四年前!
“站住!”谢玄马上发话。
那群人里面有不少认得谢玄的,马上招呼着众人一起到了谢玄面前。
“这是什么东西啊!”谢玄突然发现自己的小僮青濛和柴先都在一旁,这时也过来了。
这明明就是乌龟壳嘛,有谁不知道,但没有人敢得罪谢家,乌龟壳被放在谢玄手上,毕恭毕敬的,虽然明知道这谢家的老四经常抢别人的东西还不给钱,但谢家最后一定会给的,加倍给。
“好,好,这东西是谁家的?”谢玄问那带头模样的汉子。
“回四爷的话,我们是王家二老爷家的,这两天渔获少了,正好捡了这壳,想着去见见刘管家看看能不能抵过这两日的渔租,倒让四爷见笑了。”那汉子倒还恭敬。
“我说呢,原来是王大夫家的,前两天还见过他老人家的。”谢玄笑了笑。
众渔夫也都跟着讪笑,领头的更是又作了一揖,“还请四爷有机会帮我们说两句好话。”
谢玄突然正色说:“老子一定会代你们去跟王离那个老杂种说好话,他要是依了便罢,不从的话老子一不开心就去砸了他家,连他家庙都一起砸了。”
话一说完,手一挥,“上车。”
青濛和柴先忙过来扶他上了小车。
那领头的渔夫这才回过神来,抓住小车的辕哀求道:“四爷,我们不过是些苦人家,哪敢问官家的事,这东西您要拿去了,教我们如何过活!”
“你知道四爷我是官家就好,教你一句话,只管让那王离来找老爷我要去便是!”说完谢玄眼一瞪,“还不去?”
吓得那领头的渔夫只好松了手,任凭谢玄离去。
谢玄才不管身后那些低声的咒骂,反正他又听不到。
糟了!谢玄猛的想到一件事,自己回来是救他们的,怎么又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来?
不过他再一想,反正得到了乌龟壳,这是最重要的,以后再不做那荒唐事。当然了,也是他听不得王离这个名字,这个老匹夫,几次坑了东晋和王家,最后还做了前秦的奸细,王家提到这个名字无不捶胸顿足。
“少爷,您要这个乌龟壳干什么?”青濛掀了竹帘,问了一句,虽然奇怪的事谢玄做了不少,可为了一个乌龟壳费这么大的劲发这么大的火可是第一次,要知道以前不是骗就是抢,成不成是一回事,可生气的向来不是自家四爷而是苦主。
“小青,这你不懂了,这乌龟壳嘛,正好做我的板凳。”谢玄的气早消了些,从现在起,他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小处不忍则乱大谋。
“哦,还是公子有学识,用乌龟壳作板凳。”青濛放下了竹帘。
谢玄不是不知道,青濛只是担心他太过生气,所以找了个借口来看看自己劝劝自己,前世,这个青濛可是同自己一起战死在沙场。
鹿沉大帝 第二章 豪门谢家
谢玄清楚的记得那些往事,虽然这其中有一些事此刻并没有‘发生’。公元三一七年,琅琊王司马睿在南渡过江的中原氏族与江南氏族的拥护下,在建康称帝,国号仍为晋,司马睿是为晋元帝,因其继西晋之后偏安于江南,故史家称之为东晋。
然而,由于东晋王朝的统治阶层大部分是由过江避难的中原名门望族与江南的土居氏族组成的,存在着地域、文化等方面的差异,他们之间一直相互排挤。
而就是这样一个南渡的小王朝,除了各种内部矛盾以外,还要面对北方、西面的铁骑,也就是说,除了更南方的蛮荒之地和东面的茫茫大海,剩下的都是东晋的敌人,他们像草原上的狼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咬晋王朝一口,甚至干脆想要了它的命。
这不是臆想,就在刚才,他面对来自北方的百万大军时片甲无存。
谢玄攥紧了拳头,这一世,再不能让蛮族踏上自己的家园半步!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什么?谢玄开始在心里盘算着。是练功?还是学习兵法?或者是组织起一支强大的军队?……这么一算的话,四年的时间好像短了点,谢玄有些后悔,差点冲动的站了起来。
这一抬屁股,他想到了一件事。王离。
四年前的这个时候,王离还在朝廷里与谢家争权夺利,甚至参与宫闱之变。
得先想法子保住谢家,自晋朝南迁以来,谢王(不是王离那个‘王’)两家可以说撑起了东晋帝国这间大厦,如果谢家实力受损而王离这等小人得势,对局势之恶不可估量,所以说,这还真不是谢玄小家子气。
但这事得先得到家中长辈们的支持,特别是大伯谢安,此时已为宰相,他的偏向对时局无疑有着举足轻重的份量。至于用什么法子让他们相信就得随机应变了,到底谢玄在他们眼里还是一个玩世不恭的世家子弟。
谢玄下意识的掀了一下竹帘,不想竟然到家了。
两座大狮子虎踞龙盘一样守着大门,朱漆的大门显现出这是豪门世家的府第。
还没进门,谢玄就感到了异样,他看到所有的人都是一付忙碌的样子,家里有喜事?谢玄一时竟想不起来。
谢玄正拉住了一个仆人要问问是因为何事,眼一抬,发现小妹来了,马上笑着说:“你这个小孩子在这里作什么?是不是等着偷吃?”
谢玄的小妹叫谢道韫,她可不是贪吃之人,“是四哥你想偷这里的好东西吃吧?你放心,今天是家宴呢,家里人都可以上去吃的。”
“有这种好事?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谢玄其实已经记起来了,但还是得装一下。
“保密。”谢道韫向来和这个四哥关系最好。
“自家兄妹,保什么密?”谢玄一把抓住了谢道韫的胳膊。
“四哥,姐姐,你们在切磋武艺吗?”说话间,一道人影射了过来,却又没有一丝晃动,牢牢的钉在地上。
谢玄果断松手,“老七,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和小韫闹着玩的呢!”
这个谢玄嘴里的老七是谢道辉,生平最爱习武,是谢家也是京城里有名的‘武痴’。谢玄自己的龙脉境才刚刚升到两级,怎么敢跟七级的龙脉境‘切磋’?说‘切磋’是好听的,谢家人都知道,这不过是谢道辉缠着找人打架的借口,这家伙连自己家里的武师都不放过,现在还有四五个躺在床上没有伤愈。
“谁说好玩的?”
谢玄没有想到谢道韫却不认帐。“小妹,你可不能乱说话,要死人的。”
“好啦!看你吓的,老七,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的,可不能乱来。”谢道韫的话老七还是听的,再说他又不是真的‘武痴’,老爹老娘他还是知道怕的。
“呵呵呵,四哥,今天便宜你了,这帐我明天再跟你算。”
“还算个屁,我又不欠你的。”
“那你跟我切磋!”老七嘿嘿一笑,傻不楞登的说:“要不你把那个乌龟壳送给我吧!”
原来这老七是看中了这个乌龟壳!
但谢玄绝无让步的可能,“你要这个做什么?过几天我找点好东西送给你。”
老七不为所动,反问:“你要这个又做什么?”
谢玄知道又被这个老七缠上了,“你要跟我比武,可以,一个月后。”
“你疯了,会打死人的。”谢道韫这下急了,本来只是开一下谢玄的玩笑,如果真和老七打起来,十个谢玄都不够死的,老七这个‘武痴’可是有七分真的,至少那天脉境五级的功夫可不是虚的,足够一拳打死一只老虎。
谢玄和谢道韫都没有想到的是,老七竟然也说不行,“不行,不行。我现在才刚入天脉境五级而已,一个月以后可不行。”
“那你是什么意思,四哥才,”谢道韫看了谢玄一眼,才压低了声音接着说:“才刚刚两级,你也不怕一拳把他打死了。”
“不对,四哥这么厉害,应该是我怕一个月后打不过他才是。”老七根本不买帐。
问题是谁不知道这个谢玄整天花天酒地,别说再过一个月,再过一年只怕还是二级初入。
谢玄突然插了进来,“所以,你的目标根本就是想要我的乌龟壳是吧!”
老七笑了,拍拍手,“还是四哥懂我,到底是亲兄弟不是?”说完,还冲着谢道韫眨眨眼。
谢玄也笑,“老七,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不过,你要是能听听我的话,我或许能帮你去刘家把那本《虎破拳》弄来。”
“你说真的?”老七的眼睛都亮了。
“当然。”谢玄很郑重的回答,他知道,四年后,老七的敢死队在鹰掉涧这个地方面对十万秦兵,他五百刀斧手却能死战不退,无人生还,这辈子不能再让兄弟受这窝囊气了,虎破拳不光是拳法,练好这套拳法后,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交给老七。
“不过,你说的话能信吗?”老七突然有了怀疑。
谢玄也想到了,这不能怪别人,自己原本不就是专事坑蒙拐骗的角吗?对了,‘拐’还不能算,他可没拐个一个人。
“她可以做证人。”谢玄大方的指了指谢道韫,又对谢道韫说:“你要不做证人,我就被他打死算了。”
谢道韫当然知道这一点,她本来只是开个玩笑嘛!
生意谈成,三个人都愉快的朝大厅走去。
今天是谢奕请家中的大伯和三伯来作客,一来是三伯刚从南阳回京城面圣,今日总算是公事皆了,来兄弟家一聚,二来是谢玄的父亲谢奕已被朝廷任命为荆州刺史,也是这几日便要去赴任。
不多时,谢玄这一辈以下的晚辈们都坐好了,谢玄发现大伯三叔家的孩子们也来了,刚和相邻的表弟打了个招呼,正在这时,听到大厅后脚步传来。
谢安、谢奕、谢玄的母亲周惠天、谢石以及大伯三叔的夫人依次而出,分别落了座。
“今天我们谢家人难得团聚一起,你们不要感到拘束,随意些。”谢奕作为家主,先给家宴定了调子,到底几日之后这三家人又要各自分开,天涯海角,不知何时才能再聚。
谢家人都是公认的能文能武,席间也不知道是哪个小辈提了个建议,说是要吟诗唱对,给酒宴助个兴,这下席间顿时活跃起来,一时乱糟糟的。
“大家静一静,依我看,来个击鼓传花的游戏吧,传到哪位,就请露个脸,赏句诗文,大家没意见,就算他过了,若是大家都觉得过不了,就罚酒一杯,大家以为如何?”站起来说话的是谢玄的大哥谢靖,虽然平时对人温温和和,但文采武功都有深厚功底,刚才说话前咳了一声,就用了天脉境五级的功力,而实际上他已经到了五级小成的阶段。
这游戏谢家子弟是常玩的,所以大家都无异议。
谢玄也常玩这游戏,但此刻他的心思还没有从那次大战中回来,他又哪里回得来?
他眼中的这些叔伯兄弟也好,亲兄弟也好,甚至连他的大伯三叔,父亲母亲,哪一个不是下场凄……一边是诗歌吟唱,一边是国破家亡,两个镜头不停的在谢玄的脑袋里打着转,谢玄一时竟不知自己究竟身在哪里,‘现在的我还是真的我吗?’
鼓声停,红花落。
一个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的人,手里当仁不让的拿着那朵大红花。
厅里自然议论个不停,连主座上的人都不由回过头来看个究竟。
“这小子,只怕是早有准备,想一鸣惊人哪!”
“就是,你看他手里的红花怕是别人抢都抢不跑。”
“我说呀!这小子只怕是又得了花痴吧。”
“小声点,大家都是自家兄弟。”
……
“红花落,谢玄起。”谢境是主持人,不能不作声,可谢玄没动。
谢境只好走到谢玄跟前来,“四弟,你没事吧?”
谢玄这才如梦初醒,他没有听清大哥说了什么,但手里的大红花可不是假的。
“好,我来。”
谢玄一时想到谢家原本是帝国支柱受万众爱戴,但是,自家不怕死又如何,还是被人杀得屁滚尿流!满门忠烈又怎样,还不是眼看家国碎!
“故国已是三千里,
东南尽是温柔乡。
提剑三尺甘前驱,
温酒再把华雄斩。”
鹿沉大帝 第三章 定国之策
谢玄的声音一落,众人的议论就来了。
“这诗意思还可以,只是韵律不对。”
“我看连意思都不可以,现在国泰民安,还驱什么斩什么?”
“不过,我听说陛下正要与秦国联手,一起扫荡天下,这家伙是不是想去立个军功什么的。”
也有站在谢玄这边的,比如说谢道韫和谢道辉,还有五六人也站在他这一边,当然,中立的也不少。
虽然支持谢玄的人数少,可是因为比较坚决,反对的一方也占不到上风。
谢境这时站出来发话了,“四弟,依我看,能不能重作一首,也好堵上众人之口。”
依他的意思,一首诗于谢玄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只要他愿意。
可谢玄根本没有心情,只见他端起面前的酒,脖子一仰,下去了。
“好好,大家看到,四弟认了罚,大家接着来如何?”谢境的提议得到大家的赞同,到底长辈们都在场,再争论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吟唱依然,笑声依旧,谢玄手里的酒杯也没有闲着。
倒是身旁的小兄弟谢远看不下去了,小声问了一句:“四哥,你今天是怎么啦?”
谢远是三叔的儿子,两人平时倒是气味相投,谢玄只是苦笑了笑,“大概昨晚吃坏了肚子,头有痛。”
“四哥,这就是你不对了,”谢远正色道:“你一定是吃了什么好东西才吃坏了肚子吧,为什么不来叫上我?”
谢玄无语,这谢远原本和他就是一对吃喝玩乐的伴子。
这时,青锋过来跟谢玄说了一句:“四哥,老爷让您去书房。”
青锋是谢奕的书僮。
谢玄知道,一定是刚才那诗引起了父亲的注意,他的计划成功了一半。
只是谢玄没有想到,谢安和谢石也在场,三位长辈正好坐了一溜,正在说着什么。
“父亲。”谢玄进了门只作了个揖,就站在门边,垂手而立,谢家的家风可不是随便就能破坏的。
谢奕又和谢安谢石说了两句,这才转过来对谢玄道:“老四,今天让你上书房来,是叔伯有几句话要问你。”
“是,父亲大人请说。”
这么大的阵势,倒出乎谢玄的意料,他本来只想引起父亲的注意,然后得到父亲的理解和支持后再与大伯和三叔商议,不过,这倒也好,下面就要看他的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