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MAO
「做爱?」我不自觉的喊了出来,当下就马上往教职室的四周察看着,虽然知道下课的时间会留下来加班的老师没有几位,但是还是警觉性的检查一下。四周空盪盪的只剩我跟橙子老师。
「很普通的那一种噢!一般正常的体位还可以,若是太变态的动作我可能就没有办法完成这种要求。」橙子老师完全没有脸红,也不管有没有人会听到似的发表着这种言论。
「啊啊!我好像听到很不得了的发言。就算只有高中一年级,我也知道『做爱』是什么东西,只是当它出现在我们的交易筹码之中,让我非常惊讶罢了。但是对我来说,我比较想了解橙子老师离开女子贵族学校的原因。」
「这样啊……啊!糟糕……」橙子老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拿起座位上限量版的lv包包挂在肩膀上说:「那么想知道的话,就当我的助手吧!时间差不多,我要下班了……教职员室的电灯给你关一下,门不用锁,教数学的白老师会回来锁门。今天先这样囉!」
走到门口后,橙子老师像是想到什么必须说的话,转过头来说:「关于做爱这个选项你也不要抱太大期望哦!因为我国中二年级的时候就不是处女了。还有呢……我是个双性恋者哦!」
她对我微笑点头后,就离开了教职员室。当天我并没有马上离开那里,而是坐在橙子老师的座位发呆一阵子,之后留下了一张纸条:「请给我一个礼拜的时间考虑,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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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学们还在摸索彼此之间的底线的一个礼拜后,我循着一栋老旧的建筑物查看了一圈后,还没有打算进去,只是在外面观望着其他同学的动静。当我知道科学研究社只有我和雅学姊两人之后,不晓得是害怕还是兴奋,完全无法掩盖自己的不安,只能等待上课钟响起带来的莫名勇气准备登上这栋摇摇欲坠的社团大楼。
眼前这栋社团大楼是一部分不流行或是冷门的社团根据地,当初报名简章里却没有提到这个地方,显然是个违章建筑,而且还听到不得了的传闻,说是因为早期有学长在这里自杀,所以有一阵子被封锁过。但是从去年社团申请放宽的关係,在社人数达两人就可以申请社团,所以造成学校社团教室供不应求,才把这个几乎被废掉的大楼恢復成学校一部分社团专用的大楼。
若说这是不幸,很多事情本来就不是可以自己决定,不管是学长自杀还是违章建筑,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些不得已的过去,实在没有什么好挑剔的。至少,我觉得可以与雅学姊独处在一间狭小的社团教室,那也是一件幸福的回忆。
踏进那栋社团大楼里,马上就闻到一股油性漆的味道,而且还非常剌鼻难闻,四周是以深蓝色当底漆,并在底部往上算来约叁十公分处画上一条象徵海浪的白色漆,就这样笔直的往楼梯间沿伸过去,算起来也不是一种美观的做法。社团大楼的正门对面是个关于渔业系的训练室,往里面的门缝看进去,还有几位学生盘腿而坐用认真的神情补着渔网,虽然说不上是什么羡慕的心情,但是一想到他们有自己的目标就觉得非常厉害。
此时上课铃声响起,我回头看着几位赶着到社团教室的同学,带着慌张的神情,嘴里还喊着「不快点到会被学长罚跑操场」之类的惊慌言语。吵闹的声音渐渐消失殆尽,心情变得有点沉重,我不知道待会进社团教室后,第一句话要如何开口……毕竟只有两个人的社团,一举一动彼此都会马上知道,如同身体讯息:肚子饿会发出「咕噜」的叫声、放屁会发出「噗」的响声等等之类想法困扰着。但是会出现这种警讯,大概是出于自己的野心吧?这可能是说明着想要佔有一个人的时候,常常都会被这些问题纠结着。
科学研究社被排在这栋社团大楼的最上层四楼,那里除了一个社团教室外,其他间置的教室都堆满了许多未用到的课桌椅,上面结满了白色的蜘蛛网,沾满了无数的尘垢。还有,顶楼似乎会渗水进来,使得废弃的教室里充满了发霉和潮湿味道,可能是因为水塔漏水而间接造成的结果之一。沿着走廊走着,龟裂的墙壁还会灌进些许的凉风,若换成冬天的话,会被这突如其来的冷风给穿透到骨头里面,想到这里身体就不自觉的打了冷颤。
走廊的尽头,是唯一完好的教室,我刻意的放慢脚步,稍微的整理了一下仪容和衣领后,往那间门外悬挂「科学研究」木牌的大门走了过去。伫立在门外的我,不时的盯着那着自製的木牌看着,看它被窗外的微风吹动摇晃的样子,心情缓和了许多。我深吸了一口气,从外面敲了几下门。许久,里面一直没有回应,之后我又敲了几次,依然没有动静。
「或许学姊今天有事没来社团吧……」我小声的说给自己听。
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我依稀听到教室里传来了金属响声,那像是壁挂式锁头旋开的声音。「雅学姊吗?」我发出疑惑的声音询问着,一边将手按在那个旧和式的推门凹槽上。瞬间,我感觉到发麻的触感,就好像微微的电流穿透指缝到达心脏般。我松手退后了几步,这才想起那个传闻,几年前有位学长在这栋大楼里自杀,现在又遇到这种弔诡的事情,不由得犹豫了一会。当我的手再按回凹槽里的时候,已经是一分钟以后的事情了。我这样的举动如同恐怖片的主角一样,怕鬼、又爱单独一人出现在鬼怪出现的地点,而且还会好奇的往鬼会藏匿处翻箱倒柜。这种让人恨得牙齿发痒的做法我却会做,如果问有什么理由,大概是基于好奇,「幽灵」那种模凌两可的东西,它是有权利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就算只是个虚体也是一样。
我对着心里倒数着,只要心中的底限到达了,就打开门面对现实,几秒后,我用尽力气的推开大门──「砰!」一声,无数条彩色的纸屑飞射在我的脸上,这种拉炮声的瞬间巨响也把我吓呆了,青绿色和呆滞的脸庞,足足可以让眼前的雅学姊咯咯地笑了有一分钟之久,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恶作剧。
「欢迎加入『科学研究社』,想必这次的新人震憾教育可以让你回味一辈子。」说完,她仍然捂住嘴巴不停的笑着。
「或许吧……」
我想,多年后记住的,大概只会剩下雅学姊那无暇的笑脸而已。
「光一同学生气了吗?」
「不……只是在想,这种恶作剧还真是厉害,搞不好传言有学长自杀这件事,也是雅学姊为了捉弄新人,才先洒出去的种子,就等待今天发芽的日子也说不定!」
原本挂在雅学姊脸上的笑脸,突然变成一种扭曲而尴尬的姿态,害我以为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提到什么不该提起的事情。以雅学姊的表情看来,那位学长的事情是真的,也跟她有一丝丝的关联性,就算事后用微笑来掩饰,我也知道有些事情以后要避免提到。
「来,请坐吧!别一直站在门外了。」雅学姊拉开椅子,示意着要我坐下。
「好,谢谢。」一走进这间教室里,就闻得到淡淡的薰衣草香味,虽然被称为教室,但是里面的空间也只有教职员休息室的叁分之一左右。不过里面的摆设非常整齐而且也乾净,靠近角落还摆了一台手压式饮水机,教室的中间还摆了一张约六人座的方型会议桌,桌上摆了上次社团招生会看到的那台奇怪小烤箱,竟然还连接了两条铜体导线到大门的金属凹槽上,原来这就是发麻心悸的来源。
「抱歉,连接了六伏特的电瓶,应该没有伤害到你吧?」雅学姊关上大门后,知道我正在对刚才的电击抱有疑惑,所以带着歉意的表情说。
「我有点受到伤害,但不是身体的方面,而是心理层面的受伤。因为我不晓得以后能不能做到这样来吓吓学弟还是学妹,这对我来说,是有点困难了一些……」
雅学姊抿嘴微笑着说:「这种东西讲求心意,只要努力去做,学弟学妹们就会感觉到的。」
「或许吧……那我们现在可以开始社团活动了吗?比方说实验还是设计之类的工作,还是说哪些是我可以帮上忙的?」
「什么都不用做呦!因为当初为了研究科学而创立这个社团的人已经不在了。他,毕业了哦……」
雅学姊带着感伤的表情说着这件事,她的眼神充满了犹豫和不捨,好像不在乎却又放不下的模样。之后的事情,好像那两节课的社团时间,我们都在玩big two的纸牌游戏,因为两个人玩的关係,有时候在发牌后就知道这局马上就可以结束。虽然如此,我们两个人还是一直、一直这样玩下去。
最后在下课前,只从几句的交谈里隐约得知她一些喜好和喜欢的音乐。她说她喜欢一首「见えない星」的歌曲,歌手是一位叫做中岛美嘉的歌手。结果那天下课后,我马上就拉着元顾兄和嘉文到繁华的市区里找寻着这张歌手的专辑。
提到音乐,我们宿舍的房间里有一台的古董cd播放收音机,那是元顾兄从家里带来的,因为学校列出许多违禁品的关係,那台古董也跟着我们服役了叁年后才被丢弃,期间它带给我们许多的欢乐。谈到音乐,就不得不说元顾兄喜欢摇滚跟爵士的英文歌曲,而且每次播放都会把音量开到最大,让舍监非常生气地冲进来修理我们;嘉文则是喜欢一些非常老气过时的歌曲。所以宿舍音乐播放的时间就被我和元顾给订定出来:平常日的奇数天,是元顾的摇滚歌曲时间,双数天是我选择播放日文歌曲的时间,最后礼拜日的时间才是属于嘉文的。
不过通常那天,我跟元顾兄都会出门来躲避这些噪音。嘉文平常日的时候也会抱怨我们不懂得欣赏老歌的精华,硬是趁我们去盥洗期间,把他收藏过气的老歌大声地播放出来,让浴室里和宿舍里的同学都听得到,企图对着我们洗脑。我和元顾兄都会跟那些同学说:「那傢伙播放这首歌的时候,就是自慰的时间,越过气的歌曲他的次数就可以呈倍数增长。」有天我们还恶作剧般的把他的cd表面用刀片划了几刀,那播放时的画面可以让我们宿舍增添不少话题,尤其是会在播放中发出那「噢、噢、噢」让人联想到叫床的跳针声音,更让我们肚子痛了起来。
「光、光一!到、到底又是谁恶作剧啊!……我的唱片是被谁用刀片划了?这是我最喜欢的歌星唱的耶!」每次看到嘉文想报復我们,却无从下手的模样,更让我们发噱。
除了这些,我和元顾兄总是喜欢在房间里打棒球。但那不是真正的硬球,而是用数张旧报纸缠上透明胶带的简易棒球,打击出去的时候都会发出「咚」的深沉撞击声响,尤其是纸球痛击到一旁看书的嘉文,当他发出疼痛的悲吼声,我们更是笑得东倒西歪无法克制。对了,讲到打击就不得不说我们手中那隻球棒了,起先我们用四、五根叁十公分长尺捆上报纸再缠上胶带拿来挥击几球后,那种克难式的球棒就应声断裂。之后陆续也使用过扫帚柄、塑胶水管,但是因为不是实心的关係还是会断裂,所以元顾兄捡了宿舍后面那棵被颱风摧残的松树枝干,然后削成比拟真实木棒的形状,虽然比真的短了许多,但是非常的坚固噢!
「下次我可以带给你看。元顾兄的手真的很巧,难怪他这么有女人缘。」
「我很期待呦!」
每次社团活动的时候,我总会把男生宿舍里的趣事告诉雅学姊,尤其是当我提到嘉文那傢伙的糗事时,她总是会笑得特别开心。但除了这些话题之外,我们还会聊到学校生活、市区哪里好玩或是我家里兄弟间的关係之类的,但只要是触击到雅学姊身边周遭的事物,她都绝口不提,好像特别隐藏起来似的。至少我现在还是觉得她是一个非常神祕的女性,就跟橙子老师一样。所以当天下课后,我就答应橙子老师的助手请求了。
学姊 03
在炎热的天气里,有一件事是大家非常不愿意做的,那就是体育课前的绕圈跑步,我不得不说自己的体能非常差,尤其是这种长时间性的有氧运动来说,非常吃力且丢脸,因为我的体能只赢班上几位女同学而已。每当听到「光一同学加油!快跑完了!」的鼓励言语出现,我就更不想回到终点上,真是太可耻了!我对自己这样说着。
「呼、呼……」我躺在阴凉处,大口喘着气,望着天空;身旁的同学们早就拿起篮球、排球继续榨取身上多馀的精力了。这时候别科系同样上体育课的嘉文,却露出得意的表情一直对我报復着,看着我奄奄一息的模样,他顺势攻击我的下体,让我无法好好休息。「溷帐!今天盥洗的时候,我会还回去的!」我疲惫的说着。之后,体育老师建议我去洗把脸,我才提起精神的往厕所方向走了过去。
很多事情都有优劣顺序,也有先来后到的理论性和规则。直到那天起,我才知道学校里依然存在着霸凌,不会因为年纪增长,知识增加,而消失怠尽。只要一个人的优越感胜于他人,羞耻心劣于常人的时候,霸凌的事件永远都会活在这些年的人们记忆里,直到死也不会忘记。
我说的,是指那间高年级专用的厕所里,有一位跟我同年级的瘦弱男同学被一群高年级的学长围在里面,我依稀记得我看过他也跟他讲过话,虽然不是同科系的,但是我到现在还是想不起他叫什么名字,就索性称他为a君吧!
在厕所里满满都是闷臭的塑胶味,我马上就想起橙子老师给我看过的档案,那是有关现在年轻人最爱服用的亢奋毒品,一种名为ketamine主要成份为盐酸氯胺酮的东西,常常被加在菸品里面而被称为k菸的新兴毒品。待在里面的高年级学长们,根本毫不躲避的直接在公用厕所里吸食毒品,跟一旁躺在地上鼻腔冒出血泡的a君比起来,形成了很强烈的对比画面。至于a君为什么会被这些高年级学长们盯上,我大概也能联想得到那些因果。
「八成是因为毒品内销同学业绩没达到的原因吧……」我想着,还没来得及伸手触碰到水龙头手把的时候,一位高大的学长就扣住我的脖子,把我拖到人群里,其中一位高壮凶恶的学长就靠在厕所门上,当大家突然安静的将目光集中在他身边的时候,我猜想眼前的男人就是这里的主事者。害怕的心情使人无法面对恐惧,就如同现在的自己无法正视着眼前无理取闹的学长们,我只能低头不发一语,一边看到那位主事者靠的厕所门缝内有一双脚不停的发抖,显然是上课中途来到厕所内却遇到这种无法解释的坏运气。但是现在我的状况还比那位躺在地上的a君还糟糕,不知道这些学长们想做些什么来满足自己和朋友间的虚荣。
「没看到地上躺着人?你还敢走进来?刚刚一位老师走进来之后就马上转头离开,我真怀疑你是没带眼镜吧?」那位主事者走上前用力的拍打我的脸颊,一边用低沉的声音恐吓着。
「对不起……」我说。
之后那些学长们讲话我大概记不太住,只知道都是些恐吓威压的言语来逼迫这些势单力薄的同学们,每天按时交金钱给他们;并且要我说出班级、姓名、住家地址之类的东西,说是不交还是起了转学、退学的念头,他们也会想办法找到人。虽然不知道会不会真的这样做,但是现在这个局势下也只能点头答应着,并马上要我先交出今天的款项之类的警告语。我只好说「身上没带太多钱,我要跟班上同学借」的谎言才顺利的逃了出来,心想着这种事情只有请橙子老师帮忙才可以阻止他们的报復,就直接向教体育的井老师表达刚刚跑完操场身体不适,想到保健室休息一下。井老师只用几句「这样啊?注意一下状况,别常常熬夜对体能不好。」之类不尽责的言语,间接要我别挡到他看女同学低身接球露出微量乳房的好时机。
「该死的制服痴汉!」我一边心中咒骂着体育老师,一边小心翼翼偷看着高年级厕所那边的动静。没想到有几位学长站在门外注意我的行动,已经猜想我根本不是去借钱而是找寻机会告发他们,便迅速的向里面主事者打了暗号,一群人像是无事般的走了出来,还狠狠的瞪着我这边,不过因为操场人多的关係,他们也没有像厕所里讲的那样果断的冲来揍我。我低着头且快速移动着步伐,直到操场上所有人的视线看不到我的时候,马上跑了起来,还紧张的不时往左右两边道路察看有没有人追过来。
安全来到橙子老师另外的工作地方之后,我的衬衫被汗水浸湿,充满黏腻的汗水。因为很激烈的奔跑运动,加上刚刚还绕圈跑操场的疲劳,让我喘到快要无法呼吸了。振作的抬起头往四周搜寻着,确定没有刚刚那群人发现我来到这里后,我才安心的靠着墙缓和一下。
眼前的是个名为心辅教室的地方。就外观来说,那也只是一个座落在行政大楼内的教职员办公室,靠近职员公用厕所边角的一间小房间而已。小房间的对面是档案室,沿着一旁的楼梯走上去,二楼是行政大楼和总务处,再往上一层前进,就是这所学校校长的办公室跟休息室。
这让我想起有几位年轻的女老师在学校下课后,会独自一人走向校长室,直到夜间补习的学生下课了,年轻的女老师和校长都没有出来过,大门深锁,窗帘拉上。就算里面把大灯关掉,但依稀可听见里面的叹气声。
不过那也是身为校长的福利和年轻女老师的权利,毕竟要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上生存着,有时候就必须牺牲一点东西才能达到目的。虽然这是我把这个画面告诉橙子老师之后,她所给我的解答,但是却没有给我「正确答案」,因为后面衍生的蝴蝶效应到底是什么,橙子老师总是闭而不答,笑着要我自己去摸索猜测。
去除对校长和老师们的一点点垢病之后,这里就是个祕密基地,至少橙子老师还在学校的时候,这里一直都是偷懒的好地方。因为能随时进到心辅教室的同学,都会被贴上好学生、乖学生而且成续优秀的标语,原因就在于校长室就在这栋大楼里,若是品行不良的学生再怎么包装终究逃不过校长与教职员的眼睛,到时候出什么问题橙子老师也难辞其咎。所以这里的老师们看到我,都会下意识的认为我来到这里,都是橙子老师指示的刻板印象,不会特别询问或是怀疑。所以……
「这里可是很安全的。」
我喃喃自语的说着,一边将备用的钥匙插入,准备转开教室的门时,才发现里面根本没上锁。我记得橙子老师昨天说过今天会去一个中辍生的家里访问,以现在这个时间点来说,根本还不到她离校的一个小时。难道是忘了东西回来拿的关係吗?算了,这样也好。我心想着。
正对大门而来的是一排的保密柜堆迭而成的入口,那是因为橙子老师不想被外面的人直接窥探里面的情况,所以特别精心佈置的内装摆设。据说橙子老师是用「为学生隐私保密的理由」,而向校长申请通过的。不过里面大概是什么「真实」的情况,我是最了解的人。
我脱了鞋,关上门就冲到里面。「橙子!你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橙……」
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本该坐在椅子上看杂志的人不是橙子,而是一个把头发染成暗红色的长发女孩。穿着白色宽松t恤和一件看似被撕破过的牛仔短裙女孩,正放下杂志,一边审视我的全身上下。
「橙子是你可以这样随便叫的吗?」那女孩用一副不屑的眼神说着。
「唔!你、你是谁啊?你怎么有钥匙进来?」
「我呢……」她瞥了一下我制服上的学级领阶说:「可是你的学姊唷!说话的时候要用敬语,对橙子或是其他长辈也是一样,知道了吗?」
「喔……我知道了。」我换了种口气接着问:「请问学姊有看到橙子老师吗?」
「出去了。橙子那傢伙带我回来的时候,就被一个秃头男人叫走。总之,她只叫我待在这里等她而已,其它的事情我都不知道。」那女孩说话的时候,眼神都没有放在我的身上,而是专心的看着手上那本写满八卦的杂志。虽然她指正我的无礼,但是自己却随便地叫喊对方,还把橙子加上「那傢伙」来称呼,让我非常的恼火。
「谢谢你的告知……」我压抑住自己的怒气,一边问:「不介意让我待在这里等橙子老师吧?」
「我很介意。因为你身上的汗臭味已经飘过来了,虽然没有比肥胖的男人还臭,但是你好像刚运动完一样,身上的味道令人厌恶。」
「唔……那我待在角落,可以了吧?」
她终于放下杂志,抬起头瞪了我一眼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跟男孩子独处!」
如此被眼前的女孩厌恶,让我的心灵有点受创,就好像路上踩到狗屎那种秽物一般的眼神,马上想要回避掉然后想尽办法从脚上除去的那种罪恶感。没有人天生就能忍受这种侮辱,我想我也是这种人,至少我不是那种「伪装」的性格,可以对这种事情强颜欢笑。
所以,我选择离开这个沉闷的空间。
我在门外吐了长长一口气,想赶快把心中那种被女孩子嫌弃的自卑感,从身体里面发洩出来。
「听说你很厉害嘛!」一个粗犷男人的声调从我耳边呼唤着,然后手臂紧紧扣住我的脖子,还不时的从他的衣服身上闻到刚刚在厕所闻到的k菸味。我不用抬起头注视对方,我就知道是哪些人抓着我。
「很会借钱嘛?可以借到老师的办公室?」另一个男人走上前用力的搥了我的头顶一边示意着那位抓住我的同伙,要他把我押到体育馆里面。据说那里除了下雨天之外,平常时间都是学校里的死角,只要任何霸凌事件、不法利益的事情,都会跟那里扯上一点关係。
我一边被强行拖着,一边不断的揣摩着之后的处境,是断几颗牙齿、双眼瘀青还是全身骨折……我记得小学的时候也有打过架,但是当时任何条件都是对等的,谁都可以动手,谁也不必挨打,搞不好结束一场闹剧以后,还会成为好朋友。而现在这种情况,根本没有人会有这种单纯天真的性格,因为这是个争权夺利展示自己强大武力的场合,谁都不想落后在场的某一个人,至少我是这样想的,毕竟我的心思不是他们,我不知道那种人在想些什么啊!
鼻血的味道,胃酸的气味,全身的疼痛。当我靠在昏暗的体育馆内的跳箱边时,已经可以慢慢回想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是很可怕的回忆,但是却深刻到让人想忘也忘不了。记忆中被五个学长围起来乱揍一通,下体被狠狠的踢了一脚,害我到现在还痛得站不起来,还警告我明天把一个礼拜的费用带过来,不然就准备每天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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