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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他心怀不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卫练
萧楚何一连半个月没给顾盼写信, 许是在家安心养病。直到小姑娘快把这个人忘在脑后时,一只肥硕鸽子乘着冬日冷峭的寒风,送来了一封久违的信。
明早卯时,胭脂胡同口儿见。
好巧不巧,晏初那日恰逢公务缠身,须得晚三刻才能赶到,小姑娘便和萧楚何在胭脂胡同口儿等着他。
小姑娘率先开口:“最近可好?脚伤可好全了?发热可退了?”
萧楚何闻言眉心拧在一起:“怎么和我如此客套?”
小姑娘顿了一下,连敷衍的假笑都不会,慢吞吞道:“客套是难免的吧,我又和你不熟。”
萧楚何嘶了一声,小姑娘怎的说变脸就变脸,跟朵带刺的花似的,稍一靠近就被扎了手。
萧楚何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老样子,一张嘴嘚啵嘚啵不停:“我都把白竹先生的画儿送给你了,你居然还说我们不熟?”
小姑娘到底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心虚道:“若不是你送了我白竹先生的画儿,我才不会来见你。”
萧楚何控诉道:“你这人怎能如此无情,送画儿那一日,我发热烧的整个人都糊涂了,脚伤也没好,自己一瘸一拐走了回去,你也不怕我死在半路。”
面对萧楚何无缘无故的指摘,小姑娘绷着脸反驳道:“我没放着你不管。那日我下山找郎中抓药去了,谁知你自己走了。”
萧楚何伸手要捏小姑娘气鼓鼓的圆脸,笑吟吟道:“怎么一副苦瓜脸?这样的表情可不适合你。”
小姑娘扭头躲开,脸上带了几分恼意。
萧楚何见好就收,不紧不慢说道:“我也没怪你,回去细细想了想,便知你定然下山给我抓药去了。”
小姑娘点了点头,没再理他。一双漂亮的眼睛水波盈盈,眼尾上挑自带风情,里面却隐隐藏着冷漠,与他相处总带着若有若无的疏离感。
萧楚何也不恼,反倒觉得她这副故作冷淡的小模样很招人疼。跟路边张牙舞爪的小猫儿似的,若有人想走近一步摸摸她,她便浑身炸起了毛,一双猫眼警惕地盯着入侵者。
萧楚何有意套近乎,没话找话:“我发热还未好全,总觉得身体不舒服,有些头疼。”
苦肉计对顾盼没什么用,小姑娘惜字如金道:“多喝热水。”
萧楚何又和她闲聊了几句,小姑娘一一回应着,但她一心等着晏初,一双猫眼望眼欲穿地看着大理寺的方向,回答明显夹杂了几分漫不经心的敷衍。
萧楚何顿时心生不满,对小姑娘的熟悉感让他再次失了分寸,拉着她的衣袖往外走:“在这儿干等着多没意思,我们先去逛一逛也未尝不可。”
小姑娘不肯走,使了一把力气将自己的衣袖从萧楚何手中硬拽回来,固执道:“我不走,我就要在这里等他。”
两个人互相瞪着对方,谁都不肯让步。最终还是萧楚何率先败下阵来,妥协道:“那你在这里等着,我自己去买些吃食垫垫肚子,总可以吧?”
小姑娘大发慈悲点点头:“可以。”
小姑娘说罢不知想起了什么,绷不住笑了笑:“你可别跟上次一样,多给了人家那么多银钱。”
萧楚何应了一声,一转眼便消失在熙攘人群中,连背影也看不见了。
萧楚何人潮中慢慢走着,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眉心微微拧着,似有什么事情一直压在他心底。他眼下是一圈浓浓的青黑色,像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他每次来找顾盼都带着这般那般的目的,从没有哪次纯粹是为了她。反倒是小姑娘至今被蒙在鼓里,还傻乎乎的以为欠他人情。小姑娘被身边人保护得很好,可以去所有她想去的地方,做所有她想做的事,不愿学女红便不学,喜欢习武便任由她练剑。
萧楚何见惯了宫墙里的勾心斗角,是小姑娘让他相信阴暗的人性边缘还有光,这世上还有人间正道。只可惜,帝王家总是夹杂了那么多不得已的无可奈何,许多事从出生开始已成定局。他注定站在黑暗的中心沉沦,小姑娘的干净让他觉得刺眼,忍不住想要狠狠弄脏她才好,染上和他一样的黑色。那一日,他本可以把这个一无所知的小姑娘推下悬崖,只那一瞬的不忍心,便让所有计划功亏一篑。
今日绝不能再次被她动摇决心,萧楚何暗暗告诫自己。
不过半盏茶功夫,萧楚何已迈着轻快的步子回来了,手里拿了一袋果脯蜜饯和两根糖葫芦。
“吃不吃?”
小姑娘也等得有些饿了,但仍义正言辞拒绝道:“不吃,这是小孩子才吃的东西。”
萧楚何咬下一颗糖葫芦,嘴里含糊不清道:“酸酸甜甜的,你当真不喜欢?”
小姑娘摇摇头,但神情已有些动摇。
萧楚何把那袋果脯硬塞给她,声音里藏了笑:“我不信你不喜欢吃。我知道你不想和我扯上太多关系,但也不必拿零嘴撒气吧。”
“说得在理,”小姑娘点点头,“不必和吃食过不去。”
小姑娘说罢从他眼前拿走另一根糖葫芦,萧楚何看着她抽回手,脑子里仍是小姑娘嫩白如玉的手腕。
小姑娘伸出舌尖舔了舔最上面那颗糖葫芦,朱唇微张,素白的齿衬着殷红的舌,带着些惹人遐想的情|色诱惑。
萧楚何咬紧后牙槽,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人潮忽然一阵涌动,不知是谁撞了一下小姑娘,糖葫芦上一粒本就摇摇欲坠的糖渣沾到了萧楚何身上。
糖渣上似乎还沾着小姑娘晶莹的口水。
小姑娘急忙从怀中拿出一方手帕递给他:“不好意思,你用它擦一擦吧。”
萧楚何没怎么在意,接过手帕擦了擦。
萧楚何今日穿了一身白衣,糖渣留下的淡黄色痕迹愈发醒目。小姑娘自知闯了祸,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对不起啊,把你衣服弄脏了。”
“没关系,不碍事。”
小姑娘以为萧楚何只是和自己客套,但他心里当真是这么想的。他一向爱干净,如今竟不觉得脏,好像一切洁癖情绪都会在这个小姑娘面前失效。如果以后还能和她一起吃糖葫芦的话,衣服弄得再脏,他也是愿意的。
见萧楚何如此通情达理,小姑娘冷眉戾目了许久,至此终于朝他笑了笑:“谢谢你的糖葫芦,我很喜欢。”
萧楚何对上她灼灼的视线,有瞬间的恍惚。小姑娘的眼睛映着天边的太阳,像烧着两捧暖黄的火,诱着人深陷下去。许是光线太过晃眼带来的错觉,他甚至觉得在这一瞬间,阳光下的她也像在发着光。太过纯粹的光,飘飘渺渺的,伸手便可以碰到,但握不住,稍稍松开,便从指间滑落了。
萧楚何抬头看了看太阳,恍惚道:“你是从太阳上掉下来的吗?怎么就偏偏掉到了我面前呢?”
他几乎看怔住了。街角一枝腊梅生了细小的骨朵,在温暖阳光的照耀下,有几分要绽放的意思。
小姑娘笑得满头珠翠乱晃:“喂,你傻了?我又不是神仙,怎么能从太阳上掉下来?”
萧楚何也跟着小姑娘笑起来,半真半假道:“方才是我傻了。”
萧楚何从袋子里拿出一块桃花酥,递给小姑娘。
小姑娘待要伸手去接,还未碰到桃花酥一角,一只大手从后方伸了过来,颇有些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作者有话要说: 晏初:什么狗男人给的东西,我们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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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他见色起意》文案:
永康十一年秋,吏部尚书之女嫁给了京城首富之子。
同窗好友问孟浔:你喜欢她什么?
孟浔:我喜欢她好看啊。
陪嫁丫鬟问叶鸢:你喜欢他什么?
叶鸢:我喜欢他有钱啊。
她觊觎他的家产,他贪图她的美貌。
可百般图谋,千种算计,都敌不过你情我愿,步步沉沦。
*
在孟浔心里,比银子更可靠的是金子,比金子更可靠的是权力,而善变的人心,才是这世上最靠不住的东西。
直到他娶了一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
他曾经最不屑一顾的便是这所谓的情意,直到自己亲身经历了这一遭,才知竟是如此情难自禁,肝肠寸断。
1.甜甜甜,不虐不虐,双c
2.骗钱骗炮骗感情女主x穷到只剩下银子的男主





竹马他心怀不轨 第23节
第33章 修罗场
晏初紧紧攥着小姑娘细白的手腕, 嘴里大口喘着粗气,鞋底沾了不少雪,湿濡一片, 模样活像刚追着小偷狂奔了六条街。
顾盼侧头看了一眼晏初, 压下心中疑惑。
他是一路跑来的吗?
晏初平复了一下吐息,清了清嗓子, 冷声道:
“微臣拜见六王爷。”
萧楚何初见顾盼时还是六皇子,前几日被圣上赐了封地,已是个闲散王爷了。
晏初这句话恭敬得挑不出毛病, 一双眼睛却紧紧盯着萧楚何,像猛兽盯着闯入自己领地的天敌。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疏远, 语气礼貌而温和,是恰到好处的克制, 但似乎是在隐隐压抑着什么。仿佛沉寂中的暗涌,平静无波的海面底下压抑着翻滚的暗潮。
与顾盼以往见到的晏初不同,今日的他似乎更具锋芒一些,有些陌生。他总是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从前小姑娘只觉得温和, 此刻却隐约觉出几分压迫感。他说话时的咬字也与小姑娘熟悉的声线有些微妙的差别,比平日更加低哑。
小姑娘愣在一旁不知该说些什么,晏初慢吞吞抬眸, 低声提醒道:“行礼。”
顾盼这才反应过来, 对萧楚何屈膝行礼:“民女见过六王爷。”
萧楚何听着这话, 心中轻轻硌了一下,戳着心窝子难受。是她带给了萧楚何久违的安宁与平静,使他短暂地远离了宫墙里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晏初看似是让小姑娘行礼, 其实是想膈应他罢了。
如果晏初的目光是刀光剑影的话,那萧楚何大约已经体无完肤了。但萧楚何看起来并不在意,甚至勾起唇角朝晏初笑了笑,沉声道:“不必如此拘礼,我和盼盼也算是……唔……朋友。”
萧楚何故意在后半句话停顿了一下,平白多出几分引人遐想的错觉。况且,“盼盼”这两个字喊得着实亲密了。他以往都喊小姑娘女侠,今日第一次唤她盼盼,分明是故意在晏初面前显得亲昵暧昧罢了。
晏初闻言猛的攥紧了小姑娘的手腕,拇指按在她手腕外侧凸出的骨头上,力道大得让她有些发疼。小姑娘吃痛,暗暗抽回手腕,却被晏初攥得更紧,脆弱到仿佛一折就断的纤细手腕上霎时浮上了一层红印子。碍着萧楚何还在一旁看着,小姑娘抿了抿唇,并未出声提醒,任由晏初继续攥着。
萧楚何总给人一种距离感,小姑娘以前想不明白,今日知晓了他的身份,反倒茅塞顿开。萧楚何的眉眼有时会让她想到青山与远黛,让人琢磨不透,漫不经心的神色经常带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错觉。即使他在玩世不恭地笑,也总是流露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般飘飘渺渺的神情,如同隔雾看花一般看不清晰,小姑娘因此很难辨别他是真情还是假意。那个笑嘻嘻和她打闹的何楚,以及此时依旧笑眯眯的萧楚何,绝不是真正的他。真正的他,是笑意下的冰冷,和藏在嬉笑打闹里的无情。
小姑娘起初还有些疑虑,一个皇子整日不回去,竟也没人来寻他。但思绪转了两转便已了然,现如今皇子夺嫡愈演愈烈,很多人巴不得萧楚何当真出了事,早早随了他母亲去。
小姑娘的思绪早已不知飘到了哪里,萧楚何突然出声说道:
“抱歉,我一直骗了你。我不叫何楚,但因身份特殊,骗你也实属情非得已,盼盼可不要因此疏远我啊。”
萧楚何脸上仍旧笑眯眯的,丝毫看不出是在虔诚忏悔自己的过错。
在晏初的印象里,萧楚何这个人一贯会伪装。他脸上永远带着千篇一律的笑意,如同一层厚厚的面具,遮掩了所有真情实感。可他独独面对小姑娘时是不同的,笑里带了几分卸下伪装的真实。
这是让晏初最感到危险的地方。晏初像个无意间捡到宝藏的人,时刻都在惶惶不安,生怕某一天被别人从手中抢走。
小姑娘摇摇头,脆声道:“民女怎敢怪罪王爷。”
和之前小姑娘总是无忧无虑的笑不同,顾盼虽不是板着脸,但也只对他露出了一个公事公办的礼节性微笑。
萧楚何见此拧紧了眉心,不再看小姑娘冷漠的眼睛,扭头对晏初说道:“我们在此地已经等你很久了,少卿大人可真是个大忙人。”
“我们”?
这个略带些亲昵的词让晏初莫名感到不舒服,好像小姑娘被萧楚何自顾自划到了他的阵营一样。眼神在顾盼和萧楚何之间流转了片刻,晏初咬了咬牙。他一只手还紧紧攥着顾盼的手腕不放,另一只手伸过去圈住她的柳腰往他那边拽了拽,将小姑娘牢牢锁在身边,似乎化身一头饥肠辘辘的狼,划分领地般急切地宣示自己的主权。
这是他的领地,谁都不许染指。
晏初一举一动都带着些许如影随形的侵略感,但顾盼出于熟稔和信任,并未躲开。
“多谢王爷替我照顾盼盼。”
晏初平淡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但萧楚何与晏初打过不少照面,对晏初这个人也算有几分了解,知道他就是这种表面波澜不惊,内里波涛汹涌的性子。
萧楚何看着晏初警惕不已的模样,紧盯着晏初漆黑慌乱的眸,嗤笑了一声:“真像个小狼崽子。”
晏初的所作所为确实像个独占欲极强的小狼崽子,但连萧楚何自己也没有发现,方才与小姑娘言笑晏晏的他像极了一只开屏求偶的雄孔雀,才会惹得晏初如此敌视。
街角上人声鼎沸,虽吵闹了些,但并不让人烦躁。冬日冷峭的寒风里捎带了些腊梅的香气,还沾染了一点酒气和脂粉香,扑面而来。
小姑娘皱了皱鼻尖,似乎闻到什么小吃的香气,拉了拉晏初的袖子,转头征询晏初:“我们可以去集市上逛一逛吗?”
晏初的目光染上了些许无奈的神色,应道:“好。”
晏初说罢搂着小姑娘往外走,似乎全然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王爷。萧楚何也不恼,默默跟了上去。
两人之间偶尔旁若无人地小声耳语,身边弥漫着无法被插足的氛围,明明是在人满为患的集市上,却好像只有他和他的小姑娘。二人只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寻常举动,不过是牵牵手说说话罢了,空气却似乎比其他地方都要粘腻。
散去了和萧楚何对峙时的戾气,晏初面对小姑娘乖巧的样子像只被驯养的大狼狗。
萧楚何暗暗把晏初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但并未找到什么明显的缺点。晏初身上端端正正穿了一身暗红色织锦华服,再也不复朝堂上的那般凌厉,衬得他愈发身形修长,像是在山水画里一笔一划描成,眉眼精致得出奇,任谁看了他和小姑娘,都要发自内心夸一句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掩去心里微妙的不舒服,萧楚何目不斜视随着人潮往前走。
晏初松开小姑娘的手腕,这才发现那一圈红痕。很明显,罪魁祸首是他。
小姑娘的皮肤本就格外细嫩白皙,纤细的手腕脆弱到仿佛一折就断,衬得那圈红痕愈发殷红而狰狞,惹得晏初心疼不已。
“疼吗?”
晏初小心翼翼地问。
小姑娘摇摇头。
晏初依旧自责不已:“对不起啊,都是我的错,是我太用力了。”
见晏初情绪有些低落,小姑娘把手里吃了几口的糖葫芦递给他:“吃吗?虽说是王爷买的,但味道倒是出乎意料得好吃。”
晏初接过来,却又故意手一滑,糖葫芦掉在地上沾了泥。
晏初轻轻揉了一下小姑娘的头发,附在她耳边小声道:“什么臭男人拿过的,我们不要它。”
小姑娘有样学样,也踮起脚凑到晏初耳边小小声道:“好,什么臭男人拿过的,我们不要它。”
小姑娘的声音在晏初耳边响起,即使集市上叫卖声纷杂喧闹,小姑娘却好像和别人之间分割出了一个独立的安静小天地,连吞吐的气息都格外清晰。
“真乖。以后臭男人给的东西,都不要。”
晏初开口时虽是一派严肃,可眼中却残存着星点缱绻笑意。小姑娘抬起头,直直撞进晏初不自觉的温柔眼神里,明亮日光下,能看到他睫毛投下的一小片阴影。
他好像笑了。
小姑娘牵起他的手,在晏初意识到之前,他已经习惯性地将她的手攥进手心里,指尖仿佛带起一连串火花,一直烧到他心里。晏初恍恍惚惚地想,只要握着小姑娘的手,他就能不问前路跟她一起走,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甘之如饴,在所不辞。
“你的手怎么还是这么凉,”小姑娘轻声抱怨,小小声说道,“我给你暖暖。”
小姑娘的手像小火炉一样,不一会儿晏初的手心已热乎了不少。二人正手牵手往前走,小姑娘突然再次踮起脚凑到晏初耳边,嘴角几乎碰着他脸颊,小声道:“阿初……”
晏初对小姑娘的靠近完全没有防备,有些慌乱地躲向一旁。
他似乎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刻意压低了声音:“怎么了?”
“我有点饿了,一会儿一起去吃饭吧?”
晏初巴不得和小姑娘多呆一会儿,忙一口应下:“好。”
萧楚何跟在顾盼旁边一起走,但被二人无视了。他似乎有些焦躁,稍微将衣领扯松了一点,裸露在衣领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事实上,这一路他脑子里想的都是小姑娘。他也不知为何,总是忍不住悄悄追寻小姑娘的身影,眼睛不断往小姑娘身上瞟,跟魔怔了一样。原来这世上当真有百看不厌的人,看多少遍也不觉得腻。
萧楚何硬生生挤在晏初和顾盼中间,把二人间隔开,二人紧握着的手被迫松开。
萧楚何没话找话:“盼盼,你这对耳饰也是在这条街上买的么?看着样式颇为新颖,很衬你。”
萧楚何的赞美听起来不像是礼节性的社交辞令,小姑娘笑弯了一双眼睛,撩开耳边垂着的碎发,笑盈盈道:“我也觉得好看。”
她说罢轻轻摇晃了一下,那对浅褐色琥珀耳垂随着小姑娘的动作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阿初送给我的。”
萧楚何生生被噎了一下,生动体现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晏初低低笑了一声,小姑娘从那温柔的浅褐色眼睛里看见了一种微妙的满足情绪,隔着人潮也能感觉到他背后那根正在得意摇晃的尾巴,带着点心上人依赖自己的小自得。
晏初斜睨了萧楚何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依旧一副温润如玉的君子模样,但无端让萧楚何感觉出一丝得意来。
萧楚何并不气馁,三人恰好路过一家水果摊,萧楚何沉声问道:“盼盼,要不要吃个苹果?我去给你买一些。”
萧楚何也不知自己这句话碰到了什么机关,小姑娘和晏初隔着萧楚何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齐齐笑开。
萧楚何:“……”
心有灵犀是这世上最难得的东西,但晏初和小姑娘自小一起长大,几乎熟悉彼此的每一个小细节。有时甚至不需要说话,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明白对方在想些什么。
小姑娘不是不喜欢吃水果,但苹果是她唯一不碰的东西。说来也与晏初有关,小姑娘当年正值换牙的年纪,两颗门牙晃晃悠悠,不知何时就要掉下来。偏偏晏初那天给小姑娘洗了个嘎嘣脆的苹果,小姑娘张大嘴巴咬了一口。
嘎嘣。
是两颗门牙一起掉下来的声音。
小姑娘自此再也不吃苹果。
萧楚何没再说话,随着人潮往前走,半隐没在阴影中的神色晦涩不明。他的视线落在小姑娘黑亮的发顶,不苟言笑的神色有了几分松动。小姑娘今日梳了流云髻,两鬓留了缕碎发,一只蝴蝶钗上的流苏随着小姑娘的动作晃啊晃,颈窝里散落了几缕软软的碎发。萧楚何抬了抬手,似乎想要伸手去拂,在晏初灼灼的目光中又放下了手。
路过一家糕点铺子,小姑娘闻见味道便走不动道儿了。晏初给小姑娘买了几样她喜欢吃的糕点,塞到她手里。
“吃多了会牙疼,下次不许……”
晏初话未说完,却被小姑娘送过来的一块桃花酥堵住了口。软软的手指还带着糕点的甜腻,在他口齿中停留了片刻,又抽了回去。
晏初不再唠叨了,耳尖红了一片。
小姑娘拿起一小块桃花酥放进口中细细咀嚼,很是专注的样子。
幼稚的晏某人不满她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他似乎是无法忍耐地攥了一下小姑娘的手,又怕攥得太紧她会疼,急忙松了力道,手指在她的手心里不紧不慢摩挲着。
小姑娘怎么也不会想到,晏初连一块糕点的醋都吃。她身上沾染了糕点甜甜的气息,像一块正在融化的奶糖。
晏初左瞧瞧右瞧瞧,看没人注意,快速俯下身亲了一口他的奶糖,一触即收。
果然是甜的。
萧楚何:“……”
别人看不到我看得到,求你们两个不要自欺欺人了。
小姑娘被晏初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轻轻锤了锤他的胳膊表达不满,嘴巴里还嚼着糕点,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只气急败坏的毛茸茸小松鼠。
萧楚何心思转的快,知道晏初是故意亲给他看的,一路上变着法儿的告诉自己,小姑娘是晏初一个人的,谁也别想染指。
晏初买的糕点太多,小姑娘只吃了几块桃花酥。晏初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方帕子来,仔仔细细给小姑娘擦手,把桃花酥沾染的糖渣一点一点擦干净,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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