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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暴戾的他试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妙了个喵儿
说完,她连片刻也不敢逗留,灰溜溜地消失在路的尽头。
连景淮无声地叹息,继而又将视线落回盛沅锦身上。只见她以双手为枕,小脸深深埋进臂弯里,整个人怕冷似的蜷缩起来。
“啧。”虽然不想惊动旁人,但连景淮更担心她这样下去会着凉。
一番权衡过后,他还是决定凭借轻功,神不知鬼不觉地翻进屋里。
盛沅锦睡着的时候很乖巧,相同姿势可以维持数个时辰无需动弹。唯独嘴巴不甚安分,时刻都在轻喃着什么,声音比小猫更细软。
出于好奇心,连景淮克制不住地靠近,想听清她哼唧的内容。
许是扑洒在颈窝的鼻息过于灼热,触发了盛沅锦对于危险的感知机制。她猛然睁开眼,几乎是反射性地,看向那名胆大包天的偷香贼。
四目相对,半晌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 点击就收看王爷精彩翻车现场!
关于更新频率的事情,想了想,还是决定跟你们实话实说。
其实,这篇文是我到目前为止,构思最完整的,也是难度最高的,我不愿意随便了事,所以常常推翻重写,导致断更。





给暴戾的他试婚 第3节
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会慢慢把状态调整回来,至少达到日三以上的水平,请大家再给我点时间~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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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盛沅锦觉得现在的场面当真是非常尴尬。
因为对象是武贤王,她不敢像躲避洪水猛兽般后退。可连景淮的鼻尖就抵在她耳畔,近得盛沅锦几乎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独特的淡香。
清冽似雪松,醇厚似白檀。
令她颇有些心猿意马。
连景淮虽也慌乱了须臾,但姜毕竟是老的辣,表面上他仍旧装得十分镇定,看不出丝毫异样。
最终,还是盛沅锦先打破沉默。
“王爷,您口会渴吗?要不奴婢去给您泡壶热茶吧。”说罢,她便欲起身。
连景淮当然看得出来,盛沅锦只是想找个借口溜走,以免两人不小心擦枪走火。然而,他却不想遂了她的愿。
“没有这个必要。”说着,他大手已经绕到盛沅锦背后,拇指轻轻在她深陷的腰窝处摩挲。
归功于前世的积累,现如今连景淮几乎可以算作风月里的高手。他的每个举措,每副神情,皆带着让人心惊的暧昧,在挑战男女之间那道脆弱无比的防线。
没费多少功夫,盛沅锦便浑身发软地瘫倒在他怀里。
眼看高涨的情绪即将到达临界点,连景淮却没有趁势进攻,反而低下头,半是期待半是诚恳地问道:“我可以么?”
闻言,盛沅锦不免感到些许无奈。
这男人软的硬的什么手段都使上了,看那架势分明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何必还要询问她的意见呢?
理智告诉盛沅锦,此时她应该顺从,应该配合地做出婉转承欢的样子,但……兴许是连景淮温柔的嗓音太具有蛊惑性,她竟然真的壮起胆子,为自个争取道:“倘若奴婢不同意,王爷就会停下动作吗?”
“嗯。”听她如此反问,连景淮非但不着恼,反倒像是被取悦了似地勾起唇角道:“前提是,你得保证顺从自己的心意。”
“……顺从自己的心意?”盛沅锦压根没有想过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宫中的生活不允许任何行差踏错,所以她总是下意识地,用是非对错去划分所有事情,却忘了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
人类是情感动物,哪怕再怎么压抑,也不可能丧失了喜怒哀乐的本能。
想到这里,盛沅锦惯常平静的面容忽然就变得茫然,双眼亦流露出迷离之色。
长久以来,扎根在她心里头的观念便是要安守本份,不作妖不矫情,更别提主动勾搭男主子了。因此,方才连景淮在征询她的意愿时,盛沅锦几乎是想也没想就要拒绝。
可她内心真的抗拒么?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如何?”连景淮再度开口,薄唇点水一样吻过盛沅锦纤细的脖颈:“喜欢本王这样对你么?”
她微微颤着,既恨自己不争气,又怨他蓄意撩拨。
出于某种报复心态,盛沅锦抬起头,飞快地在连景淮凸峥的喉结上咬了一口。
“唔……”
直到头顶上方传来男人低沉中带着点沙哑的闷哼时,盛沅锦才意识到自己此时的行径有多么疯狂。
她嘴唇嗫嚅了几下,正想解释,却见连景淮挑起半边眉毛,眼含鼓励地诱哄道:“好姑娘,再咬一口。”
盛沅锦何曾听过这类荤话,当即就涨红了脸。
好在连景淮也并未强求,就现阶段而言,最重要的任务是让盛沅锦学会敞开心扉,并接纳他的存在。
毕竟连景淮不是真正的猎手,盛沅锦也不是他的猎物,双方的关系不该停留在恃强凌弱的层次上。他要她心甘情愿,要她也在这场极致的欢爱里沉沦。
芙蓉帐中云鬓摇。
待一切都结束,连景淮仍将盛沅锦牢牢地抱在怀里,爱若珍宝。
他是练家子,胸膛肌肉锻炼得尤其紧实,把脸庞贴在上面时,能感受到那种勃发的力量感。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盛沅锦其实早已困倦得睁不开眼,可心底却还在感叹,原来拥抱的感觉是如此熨帖。
熨帖到,她险些要以为彼此相连的不是血肉,而是灵魂。
“奴婢斗胆,想请教王爷……”盛沅锦从他身前探出头来,面上的潮红还未褪去,眼波盈盈似蕴着一汪清水,“……您以前是否就认识奴婢?”
冷不丁出现的问题,如惊雷般在耳边炸响,连景淮心中微骇,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
他当然也知道,自个这些异乎寻常的举动,可能会让盛沅锦心生疑窦,怀疑二人之间别有渊源。
然而,连景淮却没有过分地纠结。
说到底他们的身份天差地别,如同云泥,哪怕再怎么穿凿附会也很难创造出交集。
但这会儿,听着盛沅锦没头没尾的提问,倒让连景淮意识到些许不对劲——既然他可以死后重生,那么盛沅锦为什么不能保有前世的记忆呢?
一丝不好的预感自心口泛起,让他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前世连景淮愧对于盛沅锦的事情统共有三件。首先是忙着与隆昌帝争权夺利,以致冷落了她;其次是没能妥善地处理好与丹阳郡主的婚姻,使得夹处其间的盛沅锦受尽委屈;而最后,也是最令他悔恨的一点,便是来不及阻止她饮下那杯名为‘噬心’的毒酒。
…………
连景淮其实很清楚,过去的种种对于盛沅锦来说,绝对不是值得拿出来回味的好事。所以,私心里他甚至希望盛沅锦就这么遗忘上一世的恩怨,然后重新开始。
但同时,连景淮也明白无论结果好坏,都是盛沅锦的选择,旁人没有资格替她做决断。
他深吸一口气,正欲答覆,却听琉璃在门外扬声呼喊道:“姑娘,该用晚膳了。”
闻言,连景淮才恍然回想起来,今个儿下午他似乎是翻墙进屋的,沿途还刻意避开了巡逻侍卫的耳目,因此并未被任何人发现。
“……”连景淮先是噎了片刻,复又压低嗓音,凑近盛沅锦耳畔,调笑道:“我该走了,改日再来找你私会,我的好姑娘。”
一时间,盛沅锦竟不知道该怪自己脸皮薄,还是怪连景淮不知羞,净说些流氓话,逼得她只得垂下头,以掩饰双颊的绯红。
“恭送王爷。”
经过琉璃的打岔,连景淮和盛沅锦皆不约而同忘记了先前的谈话。但他们没有想过的是,这段小插曲会在日后成为一个感情隐患,随时可能爆发。
作者有话要说: 随时可能爆发……个鬼。
且看王爷如何完美避开所有的be,直奔h,哦不对是he。
☆、第五章
***
待在栖雁阁的日子里,时光总是显得慵懒又散漫。盛沅锦捏着细小的绣花针,一下一下,在面前的白色锦帛上勾勒出飞鸟花卉等图样。
她的绣活虽不算拔尖儿的,但胜在细节处扎实,与普通绣坊里五文钱一张的劣品相比,差距简直是天壤之别。连一旁的琉璃看了,都忍不住夸赞道:“针脚均匀,填色准确,姑娘这帕子绣得可真好看啊。”
盛沅锦听罢,随即弯起唇角笑道:“你若想学,我便教你,左右也空闲着。”
她这么说倒不是在客套,而是真的要闲出花儿来了。
虽然连景淮并未限制她的活动范围,但盛沅锦毕竟不是正经主子,岂敢大摇大摆地在王府里晃悠?若是传出去,外头的人指不定怎么议论她恃宠而骄呢。
于是,盛沅锦干脆天天待在屋里绣花看书,过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枯燥生活。
好在琉璃这个ㄚ头性格不错,有她作伴,盛沅锦也不至于落到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的境地。
“多谢姑娘!姑娘真真儿是心灵手巧又善良!”琉璃见盛沅锦答应得爽快,忙不迭搬了张矮凳过来,挨着她坐下。
碰巧这会儿盛沅锦正在绣边角的小字,琉璃便求知若渴地问道:“姑娘画得是什么符号?”
“是锦,锦绣的锦。”言毕,盛沅锦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有些古怪,握针的手不由顿住:“琉璃,你不曾识过字么?”
不怪盛沅锦疑惑,实在是因为官宦人家选拔丫鬟的条件之一,就是识文断字。而伺候皇亲国戚的使女,更是个个都要能够吟诗作赋,以供主子们在闲暇时解闷。
像琉璃这样,直到十三四岁仍未启蒙的,着实罕见。
琉璃心知盛沅锦并无恶意,也不打算隐瞒,索性实话实说道:“武贤王府内存放着大量的军事文书,其中一部分机密,连天子都不得而知。为防止消息走漏,除了王爷身边的幕僚以外,其余人等皆不允许识字。”
盛沅锦没想过会是这个原因,一时间有些许怔愣。但很快,她又想到了别处,不由再度开口问:“琉璃,你觉得王爷是什么样的人?”
她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为什么连景淮那双舞刀弄剑的大掌,总会在触碰到她的时候,陡然变得温柔。
琉璃看得出,盛沅锦的内心是纠结且矛盾的。说白了,当武贤王这样位高权重,又傲骨嶙峋的男人,愿意低下他高贵的头颅,用全部心血和感情去讨好一个女人时,根本没有谁能抗拒得了。
琉璃甚至觉得,到现在还只有些微动摇的盛沅锦,已经可以算得上是铁石心肠了。
“其实,奴婢口中的王爷是什么样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娘心里怎么想。”碍于身份,有些话琉璃没办法说得太明白,仅能凭借这寥寥几语传递自个的想法。
在她看来,每个人都有很多面向,眼见尚且未必属实,何况耳闻?
盛沅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的确,无论造谣抑或抹黑,都不过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情。连景淮或许不是善类,但也绝对不像外界传言得那般穷凶极恶,他至多是个亦正亦邪的人。
未及深思,盛沅锦的余光里已经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心中微讶,嘴巴却比脑袋更快地做出反应:“魏长史?您怎么来了?”
其实以魏梁的品秩,是完全没有必要对盛沅锦保持谦逊的,可出于礼节,他还是抱拳作揖道:“最近京师不太平,王爷担心姑娘的安危,因此特地命令属下,从今日开始对姑娘进行贴身保护。”
不太平?虽然盛沅锦对这个说法存有疑虑,但见魏梁双唇紧抿,一副守口如瓶的模样,她便识趣地没再多问。
“我知道了。”盛沅锦轻巧答应,随即调转话锋道:“长史可有用过午膳?”
不等魏梁答覆,琉璃就殷勤地跑到厨房里去,将盛沅锦熬了整整一上午的莲藕排骨汤,用碗碟仔细盛好,然后端出来道:“姑娘手艺可好了,大人尝尝看罢!”
魏梁本意是想拒绝的,但当那碗煲汤放在面前时,他的目光却是不受控地定住了。
汤底用的是猪筒骨敲碎了作为原料,如此一来,在小火慢炖的过程中,骨髓便会缓缓融入到高汤里,吊得整锅汤香浓而不浑浊。
再加上甜脆的莲藕,和软糯酥烂的排骨,简直鲜美到到人食指大动。
魏梁狠狠咽了口唾沫,推辞的话堵在喉咙里半天都吐不出来。
偏生琉璃还一个劲儿地鼓吹道:“大人吃辣吗?您若是吃辣的话,可以再淋点儿茱萸油,不但香气会更足,味道也会更有层次。”说话间,她径自把调羹塞进了魏梁手里。
魏梁被她像竹筒倒豆子般的话语砸得头晕,也顾不得什么身份礼仪了,拿起汤勺就一口接一口地喝起来。
如同想像中……不,比想像中更为鲜爽的滋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瞬间满足了他的味蕾。魏梁只觉得整个人轻飘飘如坠云雾,连带着嘴角都上翘了几分。
许是因为乐极则悲,当晚魏梁刚与其他侍卫完成交班,回到崇越堂,便发觉自家王爷的脸色相当难看。
为了不踩雷,他只得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不知是何事让王爷如此烦心,属下愿为您分忧。”




给暴戾的他试婚 第4节
所幸连景淮并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将翻看到一半的请帖推至他面前,“瞅瞅这个。”
魏梁三两下把帖子里的内容看完,随后尽可能理智地总结道:“宫里选在这时候举办赏菊宴,实在叫人不得不多想其背后的深意。”
赏菊宴开办至今已有十余载,在都城是很具规模的盛会,但同时,它的门槛也设置得极高,等闲人家只有观望的份儿。
年轻的公子小姐扎堆坐着观菊、吟诗,很难不暗生情愫。于是这宴会办到后来,就成了贵族间彼此相看提亲的好场所。
要说魏梁为何会了解得这般详细,还不是因为他家王爷与丹阳郡主的婚事,当年就是在这劳什子宴会上敲定的!
连景淮明显也忆起了那段不甚愉快的往事,眉眼间布满阴霾:“哪里有什么深意?这不摆明了在刺探本王的态度么?本王若是同意赴约,就意味着这桩婚事还能挽回,尚未到无可转圜的地步……”
“那么,如果本王不同意呢?”想到隆昌帝闻讯后暴跳如雷的样子,连景淮舔舔唇,笑得肆意张狂。
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魏梁光看自家王爷这副表情,就知道他是打定主意要跟隆昌帝过不去,不由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道:“王爷做事一向有分寸,想来也无需属下多言。”
这话虽有拍马屁嫌疑,但倒不全是奉承,因为连景淮确实深谙气人的功夫。
每回与隆昌帝交锋,他总能让对方恨得牙痒痒,可又不至于被怒火冲昏了头,非要与他拼个鱼死网破。换言之,便是让隆昌帝在崩溃的边缘来回游走。
想到这里,魏梁不禁有些同情起那位九五至尊来。
“对了,栖雁阁那边情况如何?”连景淮曲起指节,轻轻扣了扣桌面,才道:“老皇帝想与我斗法,我不怵,哪怕要斗到地老天荒,我都可以奉陪。只一点,我希望不要将她牵扯进来,你能理解吗?”
你能理解吗?那种好似有了软肋的感觉。
纵然没有指名道姓,魏梁还是瞬间就明白了连景淮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盛姑娘性情文静,日常活动与普通闺阁小姐并无不同,大抵离不开琴棋书画女红几类。”话至此处,他略微停顿了下,语气里透着心虚:“另外,姑娘平日里似乎还喜欢琢磨些吃食,厨艺……甚佳。”
闻言,连景淮几乎是立马捕捉到他话里的关键信息,“你尝过?”他半眯眼眸,墨色的瞳孔里闪现出锋利的光芒。
魏梁小幅度地颔首,声音轻如蚊蚋:“一碗莲藕排骨汤。”
作者有话要说: 连景淮:……
连景淮: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第六章
原先没有细想过,但这会儿看见自家王爷掺杂着羡慕与嫉妒的眼神,魏梁终于意识到——王爷与盛姑娘的关系,是前者单方面的宠爱。
而后者,别说使尽手段邀宠了,简直连点儿缠人的劲都没有,也难怪王爷会觉得挫败。
连景淮的确是有些受挫。他自己三天两头往栖雁阁跑,从不嫌累也不觉得烦,可盛沅锦呢?明明有送补汤这么充足的理由,却不懂得加以利用,哪里是心悦一个人该有的样子。
连景淮单手扶额,面上浮现些许无奈之情。
他的姑娘,可真是难追啊。
好在连景淮并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知道追求姑娘的过程中难免会碰到阻碍,需要多点儿耐心,因此倒没有太多的气馁。
“本王明日要出府,你去着手安排下。”简单地吩咐完,连景淮便摆摆手示意魏梁可以离开。
其实早在这之前,连景淮就考虑过要带盛沅锦出门逛逛。毕竟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成天闷在屋子里也不是个事儿,总得找寻机会透透气。
更何况,别出新裁的约会必定比千篇一律的生活,更能促进彼此之间的感情。
于是翌日早晨,盛沅锦才刚睁眼,便见琉璃急吼吼地朝自己走来:“哎呀我的姑奶奶,您可赶紧起床洗漱吧!王爷在暖阁里等着呢。”
“……”许是因为脑袋仍处在混沌的状态,盛沅锦缓了很久才听明白这句话。“王爷在暖阁里等着……我?难道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甭管什么事情,总归不能让王爷久等。”琉璃边张罗着给她端盆递毛巾,边补充道:“不过王爷的神色看起来挺和缓的,估计没什么坏事。”
话虽如此,盛沅锦也不敢放松,三下五除二地梳洗完,便过去请安。
不同于盘着宫髻时的端庄,今日她把头发披散下来,倒显出了几分女儿家的娇憨。
连景淮下意识地想要去揉揉盛沅锦的脑袋,但顾忌到她脸皮子薄,手伸到一半又收回来,改为掩唇轻咳道:“陪本王上街走走。”
说罢,他不由分说地拽住她的皓腕。
“等、等等……”盛沅锦像根钉子般固定在原地,脚步不肯挪动分毫,“奴婢还未妆扮过呢。”
连景淮自然知道她平时敷粉画眉点绛唇,一丝不苟,然而他却由衷地欣赏盛沅锦脂粉未施的模样。
“不必。”他没松手,那双深邃的黑眸直直望进盛沅锦的眼睛里,“你现在这样就挺好看的。”闻言,盛沅锦脑袋嗡的一下炸开,双腿也莫名发软。
于是当连景淮手臂再度用力的时候,盛沅锦脚下就没稳住,稀里糊涂地随他去了。
“我对玉井胡同的角角落落都很熟悉。”
褪去包袱后,连景淮以一种话家常的语气说道:“街边那头儿有间早点摊,口味不错,贩卖的种类也多。从前父王上朝时,总会停下来买两块芝麻烧饼,搭配着卤得酥软绵烂的苏造肉一同入口,当真是吃了十数年都不腻。”
“另外,他们家的招牌还有甜浆粥。据说铺子里的小伙计每日寅时刚到便得起来,用石磨将泡好的粳米碾成浆子,然后加水和糖去煮。最终熬出来的甜浆粥滋味清醇,米香四溢。”
“你若是感兴趣,改日可以去尝尝。”
听到这里,盛沅锦其实是颇感诧异的。
因为在她的认知中,连景淮是始终高贵的,哪怕把他的身份剥除,那种贵气依旧会从血脉里流淌出来。
可如今,他却在尝试着颠覆她固有的观念,并且告诉她:你看,我也有质朴的一面,所以别对我产生距离感。
说实话,盛沅锦并不清楚连景淮这股劲头能够延续到何时,或许会很短,短到眨眼即逝,但至少在此刻,她不想辜负他赤诚的心意。
于是她柔声道:“好的。”
连景淮心中感叹自己这个未来媳妇儿是真乖。随即,又接续着说道:“沿着这条路直走,碰到拐弯处,有间高两层楼的首饰铺,是我母妃生前最喜欢去的地方。”
“每回那掌柜的见到我母妃,都像瞅见财神婆似地,一个劲儿俯首哈腰,只差没拈香拜上三拜以示忠诚了。”
盛沅锦闻言,绷不住噗哧笑出了声。正当她以为气氛会持续往温馨且欢乐的方向发展时,连景淮却突然调转话锋道:
“后来母妃过世了,可我还是会让管家在冬夏两季时,前去挑选些簇新的首饰,回来摆放在屋子里。因为这样做,能让我感觉他们好像没有离开,一切都还和从前一样。”
盛沅锦虽然不曾尝过亲情的温暖,但在连景淮平缓而节制的叙述中,她竟奇妙地有种感同身受的体会。她想,连景淮的双亲定然是很爱他的。
与此同时,连景淮目光瞬也不瞬地观察着盛沅锦的表情。
他承认方才那番话有故意为之的成分。盛沅锦这个人,就好比是夹心糖,表面裹着一层坚硬的糖衣,芯子里却藏着柔软甜腻的内馅。比起争强斗狠,适当的示弱更容易触动到她的心房。
果然如他预想的那般,成效不错。
然而,诡计得逞的喜悦并没有维持太久,因为当连景淮看见盛沅锦心疼得揪紧眉毛的小样子,便只觉得——想出这么个馊主意的自己真不是东西。为了填补过错,他慌忙开口补救道:“所幸现在有你,我也不算孓然一身。”
可惜这话题实在转换得过于生硬,压根无法起到安慰的效果,于是连景淮仅能另想办法。
东张西望了一会儿,他忽然发现对街的小赌档,不知何时已经摇身变成装修气派的正规赌坊,进出皆是达官贵客。
连景淮对赌博接触得很少,或者说,那些纨裤公子哥儿的爱好都离他很遥远。但今日他却难得起了玩闹的心思,想尝试看看放纵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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