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马赵子龙
七天后,杨山芦这才赶到了太原府,太原府作为山西的省会,人口数十万,那也是一个千古名城,只是在这样的大灾年中,同样显现出了一副末世气象!
可是等到杨山芦来到之后,看到的情景却是大变样的……那真是黄土垫道,净水泼街啊!甚至包括靠近城门口的官道两旁,那还有敲锣打鼓,彩旗喧天的,好一派盛世喜庆的气象!
包括在太原府的城门口,那更是已经有十几个‘衣冠禽兽’在等候(因为大明的文武官员,身上的官服都是绣着各种飞禽和走兽,所以简称衣冠禽兽),也就是太原府内所有七品以上的官员,全部前来迎接杨山芦的大驾。
毕竟他们也早已经接到了朝廷的行文,知道了杨山芦山西承宣特使的身份(所谓的山西承宣特使,职权类似于原来的承宣布政使司,不过比起专管一省民政、财政、官员考核的承宣布政使司来说,杨山芦的权力更大,节制百官)。
并且杨山芦这个新鲜出炉的承宣特使,还不同于以往的什么巡察御史、监察御史之类的(一般他们巡查几个月之后就会返回),可是杨山芦的这个时间是以年来计算的!甚至谁也说不准他会呆多久!所以不由得他们不慎重接待的。
只是杨山芦见到这副排场之后,却是心里更为愤怒的……这帮混蛋!如今天灾严重,难民流离失所,他们却视而不见!却有心思来粉饰太平的!实在是该杀啊!只不过眼下还没安顿好,不是发难的时机,杨山芦就是按捺住了心中的愤怒,然后等到以太原府知府为首,带领着一干文臣武将前来迎接的时候,杨山芦只是淡淡的道:“本官乏了,其他事情明天再说,先给本官找个住处吧。”
“是!”本来他们都给杨山芦准备好了上好的接风宴,什么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另外还有美女相陪的(当地名妓),可是现在看见杨山芦不按常理出牌,虽然心里腹诽,却也不敢违命,只得连连点头称是。
毕竟这位特使大人的威风可实在不小啊……其他的不说,五百彪悍的亲卫,三千名震天下的玄甲军,单单是他一旁的亲卫统领,身后那装在黄缎绣龙套中的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之权),就透着十足的气派啊……所以面临此等声威,这些官员自然是一个屁都不敢放了!
当然,知道杨山芦这位特使大人要来太原府坐镇(同样事先发过行文),所以住所什么的他们早已经准备好了,还是在太原府中高官云集的一条大街上,找了一处非常气派的大宅院!
这是原来一个知州购买的豪宅,投入数千两银子修缮,并且占地足有数亩的(几千平方米,一处房产价值近万两),不过现在嘛,当然是一个‘义’字当头,当仁不让的让了出来,并且重新修缮过,焕然一新的。
包括府邸的正门前,都已经高挂出了‘承宣特使府’的匾额,算是太原府这些官员联手送给杨山芦的一份大礼了。
只是等到杨山芦来到之后,见到了这所豪宅,他却是发出一声冷笑……还不知道这帮混蛋治理民生的手段如何,可是论起这拍马屁的功夫,却已经是炉火纯青了……都帮他准备好了呀!不过杨山芦知道这些不过是他们收刮来的民脂民膏,所以住下来倒也是心安理得的。
而等到杨山芦入住之后,因为太原府内也是有军营的,所以杨山芦就先把三千玄甲军就近安置好,这样万一有什么突发事件,也可以随时调动。
除此之外,杨山芦这次带来的五百人的亲卫队(没办法,之所以人数如此庞大,因为杨山芦很清楚,自从他踏入山西的这一刻起,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治他于死地呢,所以这是不得不防啊!)不过这所豪宅够大,所以这五百人倒也安置得下。
然后休息了一晚上之后,因为救民如救火!所以杨山芦于第二天就开始办公。
然后那位太原府知府倒是来得挺勤快的,又是再次前来觐见,当然他这也是被‘逼’的,因为现在的太原府内,山西境内七品以上官员,已经尽数云集此地!杨山芦在半个月之前就发出了号令,令他们限期报到,所以现在来了这么多高官,都在等着正式召见呢!
所以这位太原府知府在委婉的说出了来意之后,杨山芦也就点头应允了,他就对侍立一旁的亲卫统领刘大棒槌说道:“拿着我的手令,让这些官员全部到这里来拜见吧。”
“啊!”这位太原府知府听了之后就是吃了一惊……因为太原府作为山西的治所,什么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也就是山西境内级别最高的三座衙门之一),可全部是在太原府内的。
然后按照他的想法,以杨山芦承宣特使的身份,他不是应该在这两座衙门里面选一个办公的吗?那样才显得出特使的威风啊!
而杨山芦听见他都惊呼出声,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个蠢货,你以为本官来这里,是和以往的人一样来走过场,耍威风的吗?本官是来办实事的!既然这样,还需要借那些衙门来耍威风吗?而且就算他过去办公,也不方便把里面原来的人全部赶走的,所以还不如在这里来得方便。
于是就这样,等到刘大棒槌带着他的手令而去之后,很快外面的大街上就开始热闹起来,一顶顶或是四抬大轿,或是八抬大轿,都是蜂拥前往这座新鲜出炉的特使府而来!
然后没一会儿,门口就是停了黑压压一片一百多顶官轿的……场面那是蔚为壮观啊。
而等到这些官员到达之后,自有一众亲卫把他们引到门房的,老实说这座宅院的门房也不算小了,都有四十个平方的,不过现在这整整168名官员一起到达之后,那还是挤不下啊,于是就有最少一半的人全部呆在外面。
不过就算这样,这100多人也全都循规蹈矩,非常的有秩序……毕竟这是很明显的,能到这里来点卯的起步就是县令级官员(含县令),所以都知道官场规矩啊,谁敢大声喧哗!
甚至包括这个其中,山西官场上最有权威的两个人……山西巡抚和山西布政使,也全部赶到!
没办法,论起杨山芦现在的品级,虽然同样是正二品,但是因为是武官不值钱,他们完全可以不鸟他!
可问题是杨山芦这次是以承宣特使的身份而来,见官大一级!包括他们接到的吏部行文中写得很清楚……今有特使口含天宪前来,山西各级官员皆听其节制!而这个就厉害了!所以现在堂堂的山西巡抚和山西布政使(一般是正二品或者从二品),也不得不亲自前来啊!
(至于山西官场的三驾马车之一,也就是三司之一,山西都指挥使司指挥使,因为那个是属于军队系统,杨山芦以后另有安排,所以这次不在召见范围)
所以等到这些山西的大员全部赶到之后,一场令他们今生都难以忘怀的召见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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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明 第二百九十九章召见百官!
而等到这些官员全部到达之后,自然就有杨山芦手下亲卫,领着他们前去拜见杨山芦……也就是唱名报进。杨山芦初来乍到,对这些人总要先认识一下吧。
第一个唱名报进的,那就是山西巡抚吴牲。
作为一方大员,吴牲的地位还在山西布政使之上,原本他作为朝廷派下来的巡视大臣,节制三司(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都指挥使司),实际上掌握着山西的地方军政大权。不过现在嘛,杨山芦这个承宣特使来到,连吴牲都要听从他的节制。
所以现在听到杨山芦的召见之后,吴牲就是第一个入内拜见,而见面的地点,就是在这座府邸内的会客厅中,只见杨山芦高坐主座之上,在他的身后还站立着监察司镇抚海继廉。
而等到这位山西巡抚迈着官步走进来之后,杨山芦就是打量了他一下,只见这位山西巡抚,也就是五十不到的年纪,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而且看他的相貌也是非常不错(在大明官场以貌取人也是很重要的一点),面如冠玉,修眉朗目,那是生得仪表堂堂啊!
只是杨山芦见到他这副长相,却是心中轻轻一叹……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啊!换成后世的话就是,这种浓眉大眼的家伙也会背叛革命啊!甚至为了防止弄错,杨山芦还轻轻回头,看了身后的海继廉一眼。
而海继廉呢,就是轻轻的向他摇了摇头,(这也是两人事先约好的暗号,如果前来拜见的是个贪官,海继廉就摇头,如果还算本分,那就没有什么动作,如果是个清官,那就点头,当然清官的可能性很小。
另外杨山芦这也是以防出错,毕竟这次需要前来拜见的都足足有一百多人的,他虽然事先已经看过这些人的情报,但也不可能记得那么清楚啊,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海继廉进行配合一下)
不过现在像是巡抚这样的重要人物,杨山芦还是记得的,然后再看见海继廉也是果断摇头,心中就更加确定了……不过是一个贪官而已。
所以杨山芦如果热情一些的话,应该起身迎接……毕竟对方的资历摆在那里呢,那是比他老爹还早一届考中的进士,文官中的翘楚,不过现在嘛,杨山芦就这么淡淡地看着他,一动也不动。
好吧,这位山西巡抚走进来之后,看见杨山芦这副做派,瞬间就感觉血往脑门上涌……心中更是腹诽不已,心道你个小兔崽子,装什么大瓣蒜!想当初本官考中进士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吃奶呢!现在居然摆出这副德性!
只是,他想到了杨山芦的特使身份,最终还是不得不低下头来,身为堂堂的山西巡抚,正二品大员,不得不向杨山芦屈膝行礼:“山西巡抚吴牲,拜见特使大人!”
“免礼——”杨山芦等他行完了全礼后,这才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接下来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表示,也就是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是如今国家艰难,百姓困苦,希望大人多多尽忠职守等等……并且说了没有三句话的,杨山芦已经端起茶杯送客了。
好吧,见了杨山芦的这副做派,这位山西巡抚又是恨得牙痒痒……只是还能怎么办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于是他只能忍着怒气,告辞退下。
然后接下来第二位唱名报进的,同样是个大人物……也是山西官场排名第二的人物,山西布政使赵健极。
赵健极同样是四十岁出头的样子,不过长得却是一般,没有刚才那位仪表堂堂,只是等到他走进了会客厅之后,杨山芦却是态度截然不同的,在赵健极刚刚行礼,口称下官的时候,杨山芦就已经扶起了他,而且已经是笑着说道:“既然已经行过官场之礼,下面就要论私交了,此次世伯亲自前来,小侄没有出来迎接,实在是失礼之至啊!”
而看见杨山芦如此谦和,这位山西布政使就是感觉非常受用的,很是舒畅的笑道:“哈哈,特使大人抬爱了!不过想起来真是白驹过隙啊,犹记得十几年前,在杨兄的府上我曾经见过贤侄的,那时就觉得贤侄一表人才,绝非池中之物!而现在看来,果然是杨家的麒麟子啊!”
没错,这位山西布政使就是杨嗣昌的盟友,和杨嗣昌是同一年的进士(也就是所谓的同年),换句话说,这位就是杨山芦在治理山西时的同盟军,杨嗣昌早就和他推荐过此人的,所以现在杨山芦才会对他这么客气。
而这位山西布政使呢,看着杨山芦如此谦逊,还是非常舒服的……虽然论起私交的话,杨山芦要称他一声世伯,可是从官场上来说,他却要称杨山芦一声特使大人的,可是现在呢?
于是就这样,两人热情的畅谈了一番,并且互相表达了支持的态度之后,这位山西布政使这才满意地退下了。
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杨山芦却是一声苦笑……其实按照他掌握的情报来看,这位布政使大人其实也是一个贪官,只是吃相不是那么难看而已,就好像所谓的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而这位山西布政使呢,那是一万雪花银。
可小贪官就不是贪官了吗?可还是那句话,这次杨山芦需要挑战的势力太强了!所以只能谨慎从事!因为这也是可以想象的,当初只是对一个东路十卫下手,弹劾他的奏折就差点把他淹死!这要是对整个山西动手的话……
所以现在的策略,也只能是拉拢一批,分化一批,这样来区别对待,另外说到底,这位还不算是一个巨贪,属于可以挽救的对象,所以杨山芦也就手下留情了,不然的话,杨山芦还真要做一回铁面包公的。
而在接见过这两个山西官场的头面人物之后,接下来的就是一些中层官员了,像什么知府啊,知州啊,县令之类的。
对于这些人物,杨山芦给他们的时间就更加少了,无非是让他们唱名报进,一般就是某某某拜见特使大人,而杨山芦呢,也就是见个面,问个三句话,然后再让海继廉确认一下而已。(清官贪官)
不过就算这样,等到这168人确定下来,那也是花了近半天时间的,当然这还算是快的,到了后面县令的级别,都是三人一起召见,然后就是进来嗑个头,唱个喏,杨山芦确认之后,就算完事了。
不过等到全部接见完毕后,先不说杨山芦认识了多少贪官污吏,他就是发现,应该前来觐见的是170人,可是现在只有168人,换句话说还有两人没有限期到达的。
这就让杨山芦感觉有些奇怪了……要知道他给出的时间可是非常宽裕的,而且还有所谓的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也是这些官场中人都懂的,可是现在呢?居然还有官员没有限期到达的?
于是杨山芦就问负责甄别的海继廉:“安平啊,你可知这没有赶到的两人,是什么来历?”
海继廉做这个监察工作还是很应手的,此刻他张口就回答道:“回大人,这二人分别为潞安府知府毛炳文,和霍县县令程志升。”
“哦,原来如此——”可是杨山芦听了之后就是更加惊讶了,那个霍县县令先不去说他(约有十天的路程),潞安府离着此地只有四天的路程,就这样居然也没有赶到的?还是说山西的这些官老爷们对于自己的到来,感觉很不舒服(平白无故多了一位太上皇),所以先来一个下马威?
这样想着,杨山芦又是问道:“安平啊,那么这位潞安府知府的为官操守如何?”
“贪官!大大的贪官!”因为早已经掌握了情报司提供的情报,所以海继廉脸上那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
“很好!”杨山芦就是点了点头,这算不算是撞到枪口上的鸡呢?老实说他本来这次前来,就是带着腾腾杀气而来的,而现在居然还有人敢往他的枪口上撞?既然这样的话,那看来只能对不起他了!
倒是另外一个还没赶到的霍县县令程志升,按照情报司打探到的情报,这倒是一个难得的清官!甚至在霍县当地,都有程青天的美誉!
包括在海继廉禀报的时候,都是有着不加掩饰的赞赏之色!毕竟海继廉也是属于清官,还是属于嫉恶如仇的那种,所以现在看见出现了一个同类,他还是非常欣赏的。
甚至连杨山芦听了之后都非常惊讶的,没想到在山西官场一片污浊的当下,居然还能出一个这样的清官!甚至这种人都可称得上是山西官场中的异类了!既然这样的话,虽然没有按时赶到,想必应该是情有可原的吧……
所以在还没有了解具体情况下,杨山芦已经在心里原谅他了。
而在这样全部解决完毕之后,杨山芦就是对着海继廉点点头道:“安平啊,走!既然已经全部摸底完毕!下面就让我们正式会会这些山西的官老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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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明 第三百章整治官场!
开始接见的时候,也就是杨山芦的第一次当众亮相。
本来杨山芦是穿的正二品的官袍,胸口的补服是绘着一头狮子,也就是代表他武官的身份,不过现在嘛,杨山芦就是直接换上了一身大衣裳……也就是那身御赐蟒袍!然后这才带着左懋第,海继廉等一干人等,大步走了出来。
而这个时候,这已经来到的168个官员,都已经聚集在特使府门前的空地上,按照官职高低已经全部一排排的站好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大厅里都呆不下,所以只能站在外面的空地上,不过这座特使府修缮考究,四周都是垒砌的高墙,倒也没有影响。
不过这些官员从来都没有过这种待遇,所以现在不少人都是在窃窃私语……感觉这位特使大人架子也太大了!集体召见他们也就罢了,可是居然就让他们这样站着?连个座位都没有?要知道他们可不是什么升斗小民,这里起步都是正七品文官啊,可是现在呢?
只是这样的议论,在等到杨山芦出场之后,那是嘎然而止啊!甚至在场这么多人,却是瞬间变得呼吸可闻!没办法,因为杨山芦出场的威风太大了!并且和刚才相比又是截然不同的!
只见杨山芦,不仅身上收拾得干净利落,还特意穿上了当今圣上钦赐的蟒袍!
蟒袍本来就是用亮眼的蜀缎绣成,此时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显得夺目生辉!
而等到杨山芦在临时安放的主座上坐好之后,且不说分立在他两旁的承宣副使左懋第和镇抚官海继廉,都是一脸严肃。
也不说站在杨山芦身后呈燕翅排开的近百亲卫,如何彪悍,单单是站在杨山芦身侧的那位亲卫统领,手中高捧的黄缎绣龙套中的尚方宝剑,就已经亮瞎了他们的狗眼!
什么叫尚方宝剑?那就是天子令剑!有先斩后奏之权!并且据他们私下探知,这柄天子剑,四品之下都是先斩后奏!换言之如果杨山芦看谁不顺眼的话,这里九成的人都得脑袋落地!所以这样的威风……
(前文有误,应该是四品之下先斩后奏,因为收费章节修改非常麻烦,所以向诸位说声不好意思啦)
“见过特使大人!”
所以杨山芦出场之后,这168名文官那是立即整齐划一的躬身行礼,包括那二位二品大员也是如此!没办法,这就是身为特使的凛然权威!
而杨山芦呢,也就端坐高座之上,接受了他们的行礼,等到这套官场礼节做完之后,现场鸦雀无声,众人都在眼巴巴等待他的训示。
而杨山芦呢,往下环视一遍后,这才说道:“诸位大人,本官这次身负皇命前来山西,那是早已经下定决心,不成功便成仁的!而且本特使这一路前来,亲眼目睹如今国家艰难,百姓四处逃亡!真是愧为父母官啊!
所以本官今天召见诸位大人前来,就是想和诸位一起研究一下,如何尽快改善山西民生,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百姓!可是今天这样的日子,却有一位大人,潞安府知府毛炳文没有按时赶到,不知这是何道理啊!”
(杨山芦自动把那位霍县县令给隐去了)
听见杨山芦这么一说,下面就是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因为这位可是山西官场的名人啊,毛炳文身为潞安府知府,本身已经是正四品大员!执掌几十万百姓民生!而更重要的是,他还是山西巡抚吴牲的小舅子(吴牲正妻的弟弟),靠山那是绝对的硬啊,而现在居然敢限期不到的,这其中的意味……
而这样质问完之后,看了看那位面色不变的巡抚大人吴牲,还有隐隐有些幸灾乐祸的布政使赵健极(赵健极和吴牲二人不对付),杨山芦接着就看向了站在身旁的海继廉:“海大人你执掌刑狱,我来问你,上官有令,逾期不到,这个该当何罪?”
(其实按照一般程序,这个应该归于提刑按察使司掌管,提刑按察使司主管一省的刑名、诉讼等事务,但是谁知道那位提刑按察使和吴牲之间,有没有什么猫腻呢?所以还是问自己人吧……)
“回大人,此等蔑视上官号令者,最少可以记大过一次!如果情节严重,还可以革职查办!”海继廉就是立即回答道。
“很好!”杨山芦听了就是点点头,然后立即一挥手道:“既然如此,来人啊!立即带一队我的亲卫,去那位潞安府知府的老巢看看,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都敢蔑视上官号令的!如果有理由的话那还作罢,不然的话,他这个潞安府知府也别想当了!”
“是!”在他身后的刘大棒槌听了之后,立刻挥手叫来亲卫中的一名小头目,让他带人下去执行了。(刘大棒槌现在也是千户的身份了)
而看见杨山芦居然手段如此强硬,甚至翻手间,都已经变成了蔑视上官号令,这让站在前排的山西巡抚吴牲有些慌了……其实他最清楚了,毛炳文的这个做派就是他授意的。
本来他作为山西省的头号人物,现在忽然空降下来一个特使压在他头上,当然是非常不爽的,更不要说吴牲他本身屁股底下不干净,所以知道这位特使以专杀贪官而著称,那心里就更加膈应了!
所以他就想借此机会,小小的来个下马威,顺便看看杨山芦的反应(是硬是软,他好接下来制定对策),可是他却万万没想到,杨山芦的反应居然如此强硬!所以现在吴牲就是坐不住了,连忙抢上一步道:“启禀特使大人,下官有事回禀!”
“哦,原来是吴大人啊,你有何事啊?”杨山芦就是懒洋洋的问道。
看见杨山芦并不把他这个巡抚放在眼里,吴牲又是一阵火大,这当着这么多官员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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